贵妃娘娘荣华富贵by鹊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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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当?众忤逆庄懿太后,庄懿太后瞧着倒是没有生气,只叹了口气,淡淡道:“急什么。”
“程尚宫,你继续读。”
程尚宫躬身称是,然?后便开口道:“陛下,德妃娘娘有难,妾万不能推辞,故而谋害沈婕妤此事,是妾一人所为,红香也是妾安排动手,与德妃娘娘无关。”
这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是与德妃无关,实?际上?却字字句句都说是挟恩图报,逼迫柔选侍动手谋害沈初宜。
程尚宫不给德妃打?断的机会,直接了当?道:“陛下,妾知犯下大错,无颜存活于世?,只能自裁以报圣恩,还请陛下念及妾以命相抵,饶恕路氏全族。”
“妾叩拜圣恩,愿陛下长?岁佳安,愿大楚海晏河清。”
这封信读到这里,就读完了。
德妃气得脸都红了。
庄懿太后见她又要开口,便摆手,直截了当?道:“程尚宫,让慎刑司查一查,看这封信是否为柔选侍亲笔。”
程尚宫躬身称是。
庄懿太后目光扫视众人:“今日所听?所闻,哀家
希望你们只记在心里,若是改日哀家听?到有人传扬,必不饶恕。”
这里说的是路淼自裁的事情。
宫妃自裁是大罪,也是宫中的丑闻,是万万不能传扬出去的。
待宫妃们起身行礼,庄懿太后才道:“此案等尚宫局和慎刑司有了结果再议。”
“哀家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庄懿太后顿了顿,看向眼?睛赤红的德妃:“德妃留下。”
德妃咬紧牙关,神?情都有些扭曲。
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同庄懿太后行礼:“是。”
今日这件事,被太后闹得太大了。
若是只叫三?位主位娘娘去寿康宫,一起坐下来议事,即便最后发现了这封信,根本不会引起风波,甚至都不会被旁人议论?。
最多就是德妃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可?即便德妃生气,若是最后查出与她无关,此事也不会牵连到她身上。
然而?被太后这样广而?告之,反而?让众人心?里泛起了嘀咕,虽说不敢议论?柔选侍的死,但德妃究竟做没做这件事,反而?会引起众人的猜测。
太后非要闹得宫里人尽皆知,就很有些意?味深长了。
这位庄懿太后,真的很不同寻常。
沈初宜离开寿康宫,见贤妃慢走一步,正在等她,便快步上前:“贤妃姐姐。”
贤妃瞥了一眼后面没有靠近的其他嫔妃们,才低声道:“今日多谢你。”
“姐姐客气了,”沈初宜道,“我与姐姐无冤无仇,定?不是姐姐要害我,从一开始我就是不信的。”
贤妃舒了口气。
“还好你理智聪慧,能从根源上思索问题。”
贤妃抬眸看向前方,目光平静,道:“这件事不会立即就有结果,德妃姐姐那,恐怕又不能处理宫事了。”
贤妃今日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被气氛冲昏了头脑,她同沈初宜一样,一眼就看出今日的事情很有些蹊跷。
今日天气晴朗,春日微风徐徐,是一年中最好的年景。
百草权舆,柳亸莺娇,春日可?望。
贤妃的声音温柔,一如往昔。
她对沈初宜说:“若是德妃姐姐不能打理后宫事,我、你还有端嫔就要分薄更多的差事,亦或者……”
“还会再加人。”
端嫔之下,就是步昭仪、林昭仪、邢昭仪和白?婕妤。
“一件事因由为何,端看结局如何。”
沈初宜微笑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动手的那个人,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话说到这里,前方岔路口就在眼前。
贤妃脚步微顿,看向沈初宜浅浅一笑:“改日去你宫里看雪团。”
沈初宜福了福:“恭送姐姐。”
贤妃便走了。
沈初宜扶着鸿雁的手,平静往长春宫行去。
鸿雁一贯寡言少?语,却也十分聪慧机敏,此刻她道:“贤妃娘娘的意?思是,这一番手笔,最后是为宫事而?来?”
沈初宜笑了一下,说:“有可?能。”
不光是宫事,还有前朝。
长信宫金碧辉煌,看似广阔无边,却都被笼罩在一张名为权利的网中,无人能挣扎而?出。
沈初宜总觉得,这宫里面有人很怨恨德妃。
三?番五次的事情都是冲着德妃而?来,若非中秋那日是宜妃发善心?,遭殃的也是德妃。
沈初宜声音很低:“这个皇长子,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太重?要了。”
回?到长春宫,沈初宜歇了一会儿,瞧着都快要用午膳了,便没有再宣。直接叫宫人把?没动的早膳分了,让她们热热再吃。
她坐下来把?今日的事反复过了一遍脑子,这才长舒口气。
这时候,端木嬷嬷抱着雪团过来,把?刚睡醒的小?宝贝放到了沈初宜怀中。
沈初宜抱着儿子,一颗心?便安宁下来。
无论?这宫里发生多少?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就是见招拆招。
今日之事暂时牵扯不到她身上,她也不必为此忧心?。
她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就听儿子打了个嗝。
沈初宜同茫然的小?婴儿对视一眼,不由笑着亲了他一下:“小?吃货,你可?真能吃。”
雪团咯咯笑了起来。
之后又过了两日,宫里倒是风平浪静下来。
碧云宫也不再闹鬼了。
小?宫人们私底下都说,这是柔选侍得偿所愿,沉冤得雪,所以才不去哭了。
对此,沈初宜不置可?否。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如何,要看慎刑司和尚宫局如何查,也要看太后和萧元宸的态度。
一封信,一把?梳,全部都是片面之词。
又过几日,天气越发暖和起来。
宫人全部换下冬日的袄裙,换上春装,各宫的春花陆续绽放,整个长信宫顿时一片花红柳绿,春意?盎然。
沈初宜的月事结束了。
她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趁着今日暖和,她晚膳过后就叫了宫人准备热水。
等整个人都浸泡在热水中时,沈初宜立即便放松下来。
她长舒口气,对伺候的如烟道:“有点想吃酒。”
如烟就笑着说:“去岁埋在石榴树下的石榴酒可?以吃了,奴婢去取来?”
沈初宜眼睛一亮:“好。”
于是,如烟就退了下去。
沈初宜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浴桶边缘,懒洋洋哼着歌,难得慵懒又放松。
她轻轻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听着潺潺水流,脸上是安心?的笑容。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轻,也很熟悉。
沈初宜闭着眼睛问:“如烟,这么快?”
片刻后,那人来到自己身后,坐在了浴桶后面的小?凳上。
沈初宜缓缓睁开眼睛,向上看去。
就看到萧元宸那张俊逸非凡的脸。
“陛下!”
沈初宜惊呼一声,就要伸手去遮挡身上,所幸浴桶中花瓣足够多,遮挡了炙热的视线。
“陛下怎么来了?”
沈初宜面上犹如火烧,比浴桶中的赤红花瓣还要艳丽。
萧元宸面上带笑,他平视沈初宜,声音低沉有力:“听闻贵嫔娘娘要吃酒,朕立即赶来,就为陪娘娘吃上一杯。”
沈初宜抿了抿嘴唇,她转过身来,不去看他。
“陛下真坏。”
萧元宸低声笑笑。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常服,衣袖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
“哪里坏?”
他在水盆中洗净手,然后用水瓢舀起一瓢温水,轻轻淋在沈初宜的发间。
“小?的伺候娘娘洗头,娘娘还要训斥小?的,”萧元宸声音染着笑,“小?的真是冤枉。”
沈初宜脸上依旧很红。
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那声音几乎要穿破耳膜,让她冷静不下来。
萧元宸手上动作很轻,也很温柔。
“娘娘,水温可?好?”
沈初宜应了一声,好半天才道:“陛下要来伺候臣妾?”
萧元宸笑着说:“自然是的,小?的手艺极好,娘娘放心?。”
可?能浸泡在热水中,所以沈初宜觉得自己很热。
身后坐着的男人存在感太强,让她无法?忽视,又有些隐隐的期待。
萧元宸见她耳朵都红透了,便笑道:“娘娘放松下来,好好享受便是。”
于是沈初宜就真的听话地闭上眼眸,靠在浴桶边,仰着头让他给自己洗发。
萧元宸的确会洗发,他给沈初宜浇湿了头发,然后便取了玫瑰花露给她涂抹在发间,来回?揉搓。
力道刚刚好。
沈初宜甚至觉得很舒服。
玫瑰花的芬芳萦绕在鼻尖,带着暧昧的情愫。
沈初宜抿了抿嘴唇,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
沈初宜每隔三?五日就沐浴洗发,身上头上都很干净,萧元宸很快就给她洗完了,最后用温水洗净玫瑰花露,取了巾子给她擦头发。
“娘娘身上真香。”
沈初宜本来已经?放松了,忽然耳边一道低沉的嗓音,惹得沈初宜哆嗦了一下。
“陛下。”
沈初宜的声音也软了。
萧元宸仔仔细细给她擦干头发,摸了摸,确定?不再湿漉漉的,便用帕子给她包好。
沈初宜慢慢睁开眼睛。
下一刻,她对上了萧元宸炙热的视线。
火热的吻一触即发,谁都放不开谁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初宜才发现萧元宸已经?坐到了浴桶边沿,正双手撑着浴桶,弯腰看她。
他的视线,似乎比他的唇还要炙热。
一寸寸下看,一寸寸浸染。
纤细的脖颈都红了。
水珠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落,滴落在花瓣上。
萧元宸低笑一声:“娘娘,可?叫朕好等。”
“回?卧房去?”
沈初宜的声音又轻又细,又香又软。
“这里不好吗?”
萧元宸伸手解开腰上的麻烦,中衣松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这里可?是娘娘之前承诺过的,”萧元宸说,“怎么要出尔反尔?”
沈初宜面红一片,她眼神?游移,根本不敢看她。
甚至气若游丝地反驳:“浴桶太小?了。”
“不小?。”
男人笃定?地道。
“坐一个人,刚刚好。”
沈初宜还要反驳,但下一刻,水声响起。
花瓣被挤出浴桶,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浴桶中的水明明应该冷一些,但此刻,沈初宜却觉得里面又重?新加了沸水。
那么热,那么烫。
一叶扁舟在炙热的海浪上上下翻涌,一会儿迎接巨浪,一会儿安然漂泊,不知前路在何方。
刚包好的发巾又散开,她一头长发披散在浴桶边,犹如水面上的水草,随波逐流。
宫人们都不敢进来了。
沈初宜一直想喝的石榴酒也没喝成。
最后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汗津津的,又累又困,说话都含含糊糊,带着平日里从未有过的娇嗔。
“累了。”
“这就累了?”
萧元宸喘了口气,声音有些低哑。
“看来以后娘娘要好好锻炼,强健体魄。”
沈初宜都要气笑了。
“陛下,这都几个时辰了!”
沈初宜的嗓子也有些哑,因为太累,都开始说胡话了。
“再说,这水都冷了。”
萧元宸把?她抱在怀中,道:“这样就不冷了。”
“还有,几个时辰有些夸张,也多谢娘娘谬赞了。”
沈初宜:“……”
沈初宜靠在他胸膛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真累了。”
她的嗓音的确有些哑了。
素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道荤菜,萧元宸自然要大快朵颐,这一次的确闹得有些狠了。
他在沈初宜脸上亲了一下,说:“不闹你了。”
“你先休息,朕伺候你就寝。”
等重?新洗漱,穿好衣裳,擦干头发,又过了两刻。
好不容易躺到自己熟悉的拔步床上,沈初宜这才轻轻哼了一声。
“可?算是能睡了。”
萧元宸躺在她身边,给两人盖好锦被。
沈初宜悄悄往边上蹭了蹭,靠在了萧元宸身边。
“陛下,晚安。”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带着让人安心?的柔情。
萧元宸认真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片刻后起身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
“晚安,初宜。”
可?在这疼痛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无数破碎的?记忆涌上心头,沈初宜唔了一声,直接捂住了脸。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
那?都不像是她了。
她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都怪萧元宸!
低沉地笑声在身边响起,沈初宜动作一僵,片刻后她才收回手,偏头往身边看去。
幽暗的?拔步床中,萧元宸那?张带笑的?英俊面容好似在发?光。
“陛下?”
沈初宜愣了一下:“陛下怎么?还在?”
萧元宸叹了口气,他翻了个身,侧躺着专注看向沈初宜。
“今日休沐,不上早朝。”
“贵嫔娘娘竟然都忘了。”
沈初宜是真的?忘了,她弯了弯眼睛,笑了一声:“我日子?都过糊涂了。”
萧元宸伸出手,在她腰上按摩:“可?有不适之处?”
“只?是觉得累。”
沈初宜声音很轻,眼神也有些飘忽,并不敢看向萧元宸。
这是羞赧了,不太敢大声说话。
萧元宸发?现,也只?有说这些闺房之事的?时候,沈初宜才会展露出小女?儿情态,平日她嬉笑怒骂,温柔可?爱,什么?模样都有,却偏不会羞赧。
不同的?面貌,让萧元宸越发?沉沦其中。
这一年?时光里,好似岁月都格外漫长。
因为有人陪伴,每一日都觉得新?鲜,每一日都有所期待。
再也不是过去那?二?十几年?重复的?光阴,索然无味,一成不变。
萧元宸温柔地应了一声,帮她按摩有些酸软的?后腰。
无声的?温馨蔓延,沈初宜安静下来,她迟疑片刻,才问:“陛下,不想再要一个小雪团吗?”
昨夜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沈初宜才注意到其中细节。
萧元宸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说:“雪团这样健康活泼,你带他一个就足够辛苦了,加之宫事繁忙,你也不得空闲,等他长大一些,能做个好哥哥,你身体也养好了,再说吧。”
说到这里,萧元宸目光又?落到她的?脸上。
沈初宜皮肤很白,犹如深海里的?珍珠,莹润有光,洁白如玉。
她那?双凤眸生得极好,眼瞳漆黑如墨,平静看着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自己被她珍视。
“我以为,有雪团一个孩子?也足够。”
沈初宜眨了一下眼睛。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忽然伸出手,捧住了萧元宸的?脸。
萧元宸任由她动作。
“陛下,”沈初宜看着他,认真说,“静贵嫔那?是意外,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沈初宜说得很直白。
也一字一句说进?萧元宸心中。
“我不会有事的?。”
想起生产那?一日萧元宸的?神情,沈初宜忽然有所顿悟。
静贵嫔难产的?时候,沈初宜并不在望月宫,没有看到当时场面有多吓人,现在回忆起来,只?剩下冲天的?血腥味和?静贵嫔虚弱的?嗓音。
那?样的?撕心裂肺,以命换命的?场景,怕是在萧元宸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沈初宜认真看着萧元宸,声音很温柔。
“陛下,你一直是个很心软的?人。”
因为看到了一条生命的?流逝,因为知?道生子?不易,所以萧元宸小心谨慎,不想让她再度有孕。
他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萧元宸伸出手,紧紧把她
拥入怀中。
“没有人能保证,事情是万无一失的?,”萧元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反正我们已经有了雪团,不需要你再去承受风险。”
萧元宸的?声音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很笃定。
“初宜,我不贪心的?。”
沈初宜笑了一声,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额头撞在他胸膛上,仿佛击打在他的?心尖。
“好。”
沈初宜安抚他:“那?咱们慢慢来。”
两个人这样相互依偎,沈初宜听着萧元宸的?心跳声,不知?不觉又?陷入浅眠中。
等她再次醒来时,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萧元宸依旧躺在她身边,陪着她没有离开,竟也难得睡了个回笼觉。
不过他的?觉很浅,沈初宜刚一动,萧元宸就醒来了。
“这回可?睡足了?”
沈初宜点点头,她坐起身来,问:“今日陛下可?空闲?”
“得空,也不得空。”
萧元宸掀开帐幔,让天光泄入,照亮有些昏暗的拔步床。
他从矮柜上端了两杯温茶过来,一人吃一杯。
沈初宜点点头:“陛下,之前碧云宫的?事情,陛下可?知?晓了?”
“这件事近日应该就有眉目了。”萧元宸说。
“可?会妨碍陛下的?安排?”
萧元宸见她一口喝干了杯中茶,又?给她续了一杯,才跟她一起靠在床背上,慢条斯理吃茶。
“的?确有些妨碍,”萧元宸淡淡道,“不过这事只?要朕不下旨,就永远只?会是流言。”
“借着这件事,朕也能顺便摸清六部的?派系,说起来,其实是好事一桩。”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有些事不论对错,只?看结果好坏。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但工部如今闹成这样,实在耐人寻味,这不光是为了侍郎的?官职,还有更多的?利益牵扯。
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有些人是一定要登上侍郎之位,有些人却又?想要全身而退。
前朝你争我夺,后宫亦是如此。
这世间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想要在朝堂、后宫站稳脚跟,光靠聪慧是做不到的?。
在一日复一日的?争斗里,人能迅速成长起来。
萧元宸自己都是这样长大的?,所以他不会过分保护沈初宜,让鸿雁贴身保护她的?安全,萧元宸就没有后顾之忧。
他也相信,沈初宜自己就能做的?很好。
萧元宸看向她,继续说到:“若是懿母后唤你们过去,你就安静听,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沈初宜笑了:“知?道了。”
萧元宸看她神情很是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就道:“你不疑惑为何会有哭声?”
“有些疑惑,不过……”
沈初宜顿了顿道:“臣妾不信这世间有鬼,所以那?哭声肯定是人为,就是手段高明一些,没有被人查出罢了。”
萧元宸淡淡笑了。
“自然是人为的?,否则你以为,真的?是柔选侍沉冤得雪,不再哭泣?”
沈初宜看向萧元宸,有些意外:“陛下已经查到了线索?”
萧元宸看向她:“你说,既然碧云宫没有人,却又?有人的?哭声,是为何?”
这个问题,沈初宜一早就思索过。
“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机关,模仿了哭声。”
萧元宸摇摇头:“不需要那?么?麻烦。”
“这宫里会说话的?,可?不只?是人。”
沈初宜思索这句话,眼睛一亮:“是八哥?”
萧元宸淡淡一笑,点头称赞道:“娘娘果然机敏。”
“要在宫中做这些手段,其实并不算难,只?需要训练一只?八哥,藏在碧云宫中,每到子?夜时分就叫上几声,这鬼就能立即闹起来。”
所以事情根本就不复杂。
沈初宜不由叹了口气:“我原以为还有什么?机关能人,亦或者碧云宫有暗道迷宫,结果居然这样简单。”
她自己都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那?些猜测简直是多此一举。”
萧元宸拍了一下她的?手,道:“关心则乱而已。”
他道:“其实很多时候,宫中的?手段都很简单直接,因为许多人会动手,要的?就是一个结果。”
“最后不过是成王败寇。”
沈初宜点点头,道:“受教?了。”
说到这里,她问:“从那?八哥身上,应当是找不到线索的?。”
既然碧云宫已经没有了哭声,就说明萧元宸已经让人取走了八哥。
“自然不会有线索,不过,过年?之后有亲眷入宫看望的?宫妃,一共有四人。”
宫中也有百兽园,妃嫔们若是喜欢狸奴鹿狗等宠物,可?以去百兽园挑选,白日里在宫里养着玩,晚上送回百兽园。
百兽园自然也有八哥,那?边八哥一个比一个聪明,那?吉祥话能说一箩筐,可?百兽园的?每一只?动物都是有数的?。
多一只?少一只?,立即就能发?现。
这八哥一定是嫔妃家中送来,不可?能是自己飞入宫中的?。
训练八哥可?不是轻松就能办到的?事情,需要有专业的?训鸟人经年?累月教?导,才能教?出一只?能说会道良种。
沈初宜问:“都有谁?”
萧元宸轻轻拍着她的?手,淡淡道:“德妃、端嫔、邢昭仪、白婕妤。”
这四人,倒是不让人意外。
沈初宜若有所思:“德妃娘娘和?白婕妤家中都在圣京,进?出宫闱并不困难,倒是端嫔,我记得她娘家远在花都,忽然入宫可?是有事?”
萧元宸含笑看着她,道:“你倒是敏锐,一下子?就看到了关键所在。”
端嫔是江南水乡里蕴养出来的?窈窕佳人,她娘家在花都,父亲曾任花都布政使,端嫔入宫后,其父高升,现任两都巡抚。
其兄年?轻有为,三年?前进?士及第,转回原籍任花都州丞,可?谓是满门忠良。
花都距离圣京相隔千里,一来一回足有半月,她娘家入宫看望,无论如何看都很牵强。
萧元宸说完这些,才道:“也是凑巧,端嫔的?外祖母是圣京人士,老夫人刚好过六十大寿,端嫔母亲想念母亲,也想念女?儿,这才乘坐如意顺丰号北上,前几日刚进?宫看望端嫔,这几日都住在娘家府邸。”
沈初宜问:“前几日?”
萧元宸就知?道她要问,干脆回答:“早于事发?。”
也就是说,端嫔也有可?能。
沈初宜把这一点记在心里,然后问:“邢昭仪呢?”
邢昭仪娘家不过只?是普通县令,即便她成了中三位的?娘娘,因父兄并不出色,家里一直不上不下,就这样平平无奇。
萧元宸的?声音倏然冷了下来。
“邢昭仪的?父亲刚发?现岭南矿藏,矿藏丰富,数量巨大,是大功一件,朕便命其回京述职,本想给他升职改任。”
这应该是喜事。
但下一句,萧元宸便开口道:“岭南可?是八哥的?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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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宜愣了一下。
随即她才道:“可?陛下,做这件事的?人,对畅春园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沈初宜头脑非常清晰:“这人很可?能就是柔选侍那?个案子?的?幕后凶手,否则说不出这么?多细节。”
“而邢昭仪,当时并不在畅春园。”
邢昭仪此人,看似机灵,实际上没有那?么?聪慧。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远在长信宫还能把手伸进?畅春园。
萧元宸颔首,却道:“但初宜,一件事,不一定只?有一个幕后主使。”
沈初宜心中一顿,她蹙了蹙眉心,有些迟疑地问:“陛下的?意思是,那?八哥可?能是邢昭仪提供的?,但她对幕后之事并不知?情,亦或者她不是主谋。”
“孺子?可?教?也。”
萧元宸淡淡笑了。
“不过,这也都是猜测罢了。”
萧元宸道:“这件事懿母后非常上心,查得很是认真,相必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沈初宜颔首,她原本想说起身用早膳,可?话到嘴边,她忽然想起樱桃那?奇怪的?模样。
“怎么??”萧元宸见她眉心皱得很深,便问。
沈初宜思索着说:“陛下,我总觉得那?个名叫樱桃的?宫女?很不对劲儿。”
“那?宫女?对自己是红香这件事非常笃定,叫她红香会回应,叫樱桃则不会,但对于红香所经历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只?有被人教?导灌输过,才会是这种反应。”
萧元宸颔首:“你说得很对,不过太医院反复给樱桃看诊,都没有结果。”
“只?说她精神疲惫,神情萎靡,而且自从那?日之后,她逐渐衰弱,如今已有油灯枯竭之相。”
沈初宜蹙起眉头:“可?还能活?”
萧元宸摇了摇头:“也不过就这三五日的?
光景了。”
竟是到了这个地步。
沈初宜垂下眼眸,她回忆着当时樱桃癫狂的?神情,忽然,一道灵光浮上心头。
“陛下,”沈初宜深吸口气,她忽然道,“若是樱桃中了禁药呢?”
萧元宸神情也严肃起来。
“禁药?”他若有所思,“你是说……”
沈初宜颔首,她抬眸看向萧元宸,两人的?眼眸都有一样的?光芒。
去年?在永福宫,他们两人一起经历了同一件事。
当时还是丽嫔的?顾庶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种禁药,全部用在了萧元宸身上。
其中那?种名叫阿迷香的?禁药药效十分霸道,让萧元宸这样的?人都迷失了心智,更不用说樱桃这种年?轻小宫女?了。
前后两次的?诡异之处,沈初宜以为并不是巧合。
“陛下,若是顺着当时的?线索查,是否会查出更多种类的?禁药?”沈初宜深吸口气,果断道,“说不定,真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坚信自己是另一个人。”
“若是能迅速查清楚因由,说不定也能给樱桃解毒,救她一命,询问真相。”
“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只?有樱桃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