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我的摊子叒被掀了by宅女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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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行?
安小六瞠目结舌。
唐家三兄弟叹为观止。
这间屋子里除了懵懂的狗哥,瞎子都能看出陆小凤、薛冰、欧阳情三人关系不太一般。
除此之外,峨眉派马秀真女侠似乎对陆小凤也颇有好感。
四人都已经准备看陆小凤的笑话了,没想到他的脸皮居然这样厚,竟然当着姑娘们的面装可怜!!!
“我要走了。”陆小凤说。
“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
薛冰脱口而出。
欧阳情收回视线,她看起来就像一块冰,但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陆小凤摇头:“你留下,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薛冰又说:“你要找谁,我帮你找!”
“我要去找西门吹雪。”
这一次薛冰没有说话,因为她并没有见过大名鼎鼎的西门吹雪。
虽然西门吹雪名声很大,但大多数人并没有见过西门吹雪的真容,只知道他和叶孤城一样喜穿白衣。
关于西门吹雪的一切,更像是江湖人的杜撰。
薛冰一双美目透着担忧。
——西门吹雪失踪了。
有人说他怕了叶孤城连夜躲去了关外,有人说他压根没有到京城。
比起昨天中午还在春华楼现身的叶孤城,西门吹雪的下落更加隐蔽更加……
突然,安小六脑子里响起富贵儿的声音——
【“门外站着一个温柔有爱的西门吹雪。”】
安小六:……
富贵儿啊,你确定西门吹雪神智还清醒吗?
温柔有爱?
虽说如此……
安小六还是对身边的小少年说:
“狗哥,我有些口渴了,你下楼让伙计烧壶热水送上来。”
“好的好的。”
小少年向门外走去。
【“一个坑弟弟的坏姐姐。”】
安小六只当没听到。
“嘎吱”一声闷响,狗哥打开房间大门……
“唔——”
小少年震惊地捂住嘴巴,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他急急忙忙让出位置,一个长身挺立、白衣胜雪的男人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因为西门吹雪、叶孤城的原因,江湖不知道多少剑客喜穿白衣,但没有一个人有着这样非同寻常的气质,也没有一个人拥有这把非同寻常的剑。
漆黑、狭长、古老,剑锋三尺七寸……
唐门三兄弟倏然起身。
“西门……吹雪?”
虽然都是赛雪的白衣,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叶孤城是冷的。
西门吹雪也是冷的,如冬日飞雪一边冰莹皎洁。
可他除了冷,身上还有一种“红泥小火炉”的温暖,这让他有家、有红尘、有凡人的气息。
西门吹雪望着一句话都说不出的陆小凤,冰冷的眼睛里居然有温度:
“你在找我?”
陆小凤呆呆道:“是的,我在找你。”
“所以我来了。”
陆小凤跳了起来,他竟扑过去一拳捶上了西门吹雪的胸口:
[“好小子,这些天你究竟躲在哪儿去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确定这里是说话的地方?”
陆小凤笑了,露出敞快的笑容。
他明明那么疲惫,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拨开浓雾的阳光。
在众目睽睽之中,他搭上了西门吹雪的肩膀:“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
这一刻,再没有人敢阻拦陆小凤。
因为陆小凤旁边就是西门吹雪。
待西门吹雪走后,狗哥记起姐姐需要热水,留了一句“我去要水了”,小跑离开房间。
刚才还很热闹的房间倏然变得很安静。
薛冰和欧阳情都没有说话。
姐妹俩不约而同移开视线,望向不远处为唐门大公子唐天仪检查伤势的安小六。
谁也没有看彼此。
见到与唐天容身上分毫不差的伤口。
安小六叹气:“果然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好剑法,‘天外飞仙’名不虚传。”
唐家人瞬间沉下脸。
“你这是何意?”
说话的是唐天容的弟弟,唐天纵。
唐天纵是唐门年轻一辈武功最高的一个,他不仅年轻,用毒和暗器也是顶级。
唐天容倒是很快平静下来:“能不能治?”
“应该可以,”安小六说,“不过究竟能恢复几成我却不敢保证。”
她温热的手指点在唐天仪的脖颈,唐天纵脸色一变,但随后又退到一旁,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欧阳情和薛冰的视线。
这个时辰外面已经很冷了,屋子里又没有添炭并不算太热,可唐天仪的额头上却冒出细细密密汗。
唐天容没有说话,他平静地看着神情惊愕的弟弟。
“她……”唐天纵吃惊地瞪着安小六。
唐天容说:“昨晚我已经惊讶过了。”
论医术安小六绝不是唐家兄弟见过最高明的人。
但普天之下能治“天外飞仙”怕是非她莫属。
这种手段旁人学也学不来,因为这本已超出了医术的范畴。
盏茶的工夫,安小六松开手。
唐天仪苍白的脸竟有了一些血色。
“多谢安姑娘,”唐天仪嘶声说,“……天纵。”
唐天纵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推到安小六面前,打开,里面竟是一叠银票和一胭脂盒大小的……
【“唐家见血封喉的追魂砂。”】
富贵儿的声音适时响起。
唐天仪沉声说:“交情是交情,规矩是规矩,这算是定金,无论如何,唐门上下都对姑娘的挺身而出感激不尽。”
唐天容眼角直抽,他觉得“挺身而出”这个词和安小六没有半点关系。
他亲眼目睹这个女人是如何漫天要价,讹诈陆小凤的。
若她这都能叫做“挺身而出”。
那么自己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安小六却不在乎这些。
她美滋滋收下可爱的银票和毒砂,觉得唐门的人既通情又达理……
【“唐家人好好哦。”】
富贵儿说出了安小六的心声。
一人一系统对唐家人的好感已经爆表了,觉得蜀中唐门远比峨眉派和善友好。
安小六说:“大公子放心,我收了钱自然就会办事。”
唐天仪说:“我相信姑娘。”
唐家三兄弟走后。
薛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安小六:“你是大夫?”
“我不是。”
“可你救了李燕北、救了唐天容,救了张英风、还、还救了我四姐……”
“会救人的不见得一定是大夫,更何况我是拿钱办事——”
安小六话一顿,提到“钱”她又开始心痛了。
那么大一个门派,让人看病居然不给钱!
苏少英、马秀真……看着一个个都是好人,居然联合起来诈骗底层穷苦百姓的血汗钱!
哪怕她已经从陆小凤和唐家人那里捞了很多,还是有种“亏大了”的感觉。
想着,她坐下开始数银票,可无论多少银票都不能填补她的心痛。
她觉得这些银票本来可以更厚、更多。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薛冰问。
安小六突然抬头,她看着薛冰,深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耀着瑰丽的光:
“我有一种痒粉,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令人奇痒无比,难以忍受,你要不要买一点?”
薛冰震惊:“我?”
“就算是陆小凤,也无法抵抗我的痒粉。”
在欧阳情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薛冰竟真的花钱买了一小包“连陆小凤也无法抗拒”的痒粉。
须臾,薛冰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
“你为什么只卖给我,不卖给我四姐?”
欧阳情脸黑了。
因为那个女人搜刮走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连碎银子都没放过!
安小六幽幽道: “你四姐没钱。”
薛冰竟又掏钱买了一份痒粉,她把痒粉递给了欧阳情,温柔的眼波仿佛有水在流淌:
“要是陆小凤欺负你,你就用这个对付他。”
欧阳情怔怔地望着薛冰,她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四姐?”
欧阳情长长叹了口气,竟露出了一种释怀的笑容:
“好。”
她笑着接过痒粉,举止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流。
【“一个决定放下陆小凤的欧阳情。”】
【“一个决定放下陆小凤的薛冰。”】
安小六:……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欧阳情梦里置身一处很荒凉的地方,远处仿佛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她想找到那个有水的地方,可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心急如焚欧阳情在烦躁和憋闷中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房间, 惨淡的烛光。
她看到了安小六, 正在洗头发的安小六。
那“哗啦啦”的水声, 与自己梦里的声音一般无二。
欧阳情登时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不远处弯腰洗头发的安小六:
“我还在睡觉,你居然在洗头。”
安小六抬头, 长长的头发将她整颗头包着,宛如一个惨死的水鬼。
在幽暗烛火中格外的阴森恐怖。
欧阳情:……
“你是想吓死谁。”
安小六平静地说:“陆小凤送你过来的那天晚上,我本是想洗头的,没洗成,昨天我又想洗, 又没洗成……再不洗头我的头发就要馊了。
“我还想泡澡,可惜李燕北在这里……”
欧阳情望着地上昏迷不醒,只在关键部位搭了条毯子、连胸毛都没有遮利索的李燕北,顿感无语。
——哦, 差点忘记他了。
“你想泡澡?”
“是啊, 我想找个地方泡一泡,我对京城不是很熟, 没有找到女人泡澡的地方。”
此时安小六半个脑袋浸在水盆里,声音也被水声覆盖。
“你想像男人一样出入澡堂,”欧阳情用一种“你在异想天开”的眼神望着她, “京城没有这样的地方, 不过——”
欧阳情突然笑了。
安小六将遮脸的湿发撩开,疑惑地望着不知因何发笑的欧阳情, 她刚刚才发现欧阳情的这样的冷美人笑起来居然有酒窝,甜甜的,就像一块饴糖。
“我知道哪里有女人泡澡的地方。”
“哪里?”
欧阳情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嘲讽像是挑衅:“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非法组织成员。
安小六在心里默默地说。
欧阳情用一种近乎恶毒的语气说:“我是怡情院的女人。”
“然后呢?”
安小六将脑袋扎进水盆里又开始“呼啦啦”地撩水。
“怡情院是妓院,我是怡情院的妓女,妓女!!”
“然后呢?”
欧阳情忽然有些泄气,她觉得安小六像个傻子:“你除了‘然后呢’还会说别的吗?”
“水凉了,”安小六慢慢说,她脑袋上还有木槿叶揉搓出的泡沫,本该清澈的水此刻绿油油的,上面还漂浮着叶子软烂的碎末,“你既然不睡觉,那就下楼去后厨提壶热水,这个时间应该没人要害你,你很安全……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不去!”
“不去就杀了你。”安小六淡淡的信口胡扯。
她的毒那么贵,才不舍得用在欧阳情身上。
但是呢……欧阳情并不知道呀。
欧阳情崩溃道:“你这个女人究竟讲不讲道理!”
——我当然不用讲道理,我就是道理。
看在欧阳情起身穿鞋的份上,安小六将这句话默默咽了回去。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
全福客栈已重新热闹起来。
安小六点了三笼包子、四根油条、两碗豆汁、两碟小菜。
狗哥咬了一口热腾腾的包子,用牙签熟练地夹着碟子里的小菜:
“姊姊,今天上午咱们去哪儿?”
“待会我要和欧阳情出门,大概要半个多时辰才能回来,刚刚我给了店伙计一块碎银子,让他烧了三壶热水,你到我房里泡个澡,顺带看着点……”
安小六说着,在桌子上泼了点茶水,写了个“李”字。
小少年本来茫然“李”是谁,几息的功夫才想起来,是那个胸口被戳了一个血窟窿的伯伯:
“那个伯伯还没醒来吗?”
“没有,他一身伤,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李燕北一路被陆小凤用真气护着心脉,当天中午又服了一颗安小六的解毒丸,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就算伤口痊愈了,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好好调理着能活个十多年,要是再像过去一样不知节制,大概也就这么两三年的事。
狗哥啃着包子,嘴里含糊道:
“我知道了,待会我去姊姊的房间。
“唔,对了,要不要和薛姑娘说一下呢,我怕我洗澡时她忽然闯进来。”
薛姑娘看起来不像是进屋会敲门的人呢。
“让欧阳情对她说,苏二侠那边你也去知会一声。”
“还向他们要钱吗?”
姊姊的那些药很贵呢,平时连药渣都要攒下来泡澡洗脚。
安小六犹豫了一下,听从本心,她当然想要钱,但狗哥跟着玄素庄二位庄主也学了一些剑法。
要是峨眉弟子肯指点一二,那不要诊金也没什么。
“算了,钱的事再说吧。”
安小六无比心痛地做出了让步。
天空一片碧蓝。
从怡情院沐浴更衣后的安小六,第一次觉得脂粉香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欧阳情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就在刚刚她离开了怡情院,真真正正的离开。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欧阳情笑吟吟道:“跟着你如何?”
“不如何,我不同意。”
欧阳情一愣:“我以为你很同情我。”
“我比较同情那些想走却走不了的,”安小六很诚实地说,“你年轻漂亮还会武功,想走随时可以走,我同情你做什么?”
欧阳情沉默片刻:“你是对的。”
顿了顿,她又说:“我会往南走,去哪里暂时还没想好,但肯定不会去金陵。”
这个时间阳光已经很足了,茶摊、饭馆,酒肆……到处都是高谈阔论的江湖人。
安小六、欧阳情路过时,那些人的声音比先前更高更响,简直在扯着嗓子喉。
欧阳情目不斜视,安小六却好奇地看了过去。
因为……
【“一个轻功卓绝的武林高手。”】
没有任何证据,安小六就是觉得富贵儿是在说楚留香。
她四下张望,那些江湖人中有些肥头大耳、有些瘦骨嶙峋,当然相貌堂堂的也不少,却都不是楚留香。
【“他易容了。”】
富贵儿细声细气道。
安小六戳了戳小系统:“哪个是他呢?”
【“你猜啊!”】
富贵儿贱兮兮的说道。
安小六无语:“不猜,我好奇心没那么重。”
【“哼!”】
却在这时,前方传来兵器相碰的“砰哐”声。
人头攒动处,安小六见到了几个上蹿下跳江湖人,以及,周旋在几个江湖人之间的……
【“一个麻烦缠身的陆小凤。”】
【“五个自视甚高的蹩脚武夫。”】
“你在看什么?”
欧阳情明知故问道。
“我看到了陆小凤,他好像遇到了麻烦。”
如今江湖皆知陆小凤身上有六条通向皇宫的缎带,尽管他身上的缎带现在只剩五条,依然是这些绿林好汉围追堵截的对象。
“和我有什么关系?”
欧阳情冷冷道。
“没说和你有关,不过我想帮帮他——”
财神爷有难,若是坐视不理岂不是不讲道义?
想着,安小六以极快地速度藏在墙角后缩起来,袖子里飞射出一片粉末。
“快走快走!”
做了坏事的安小六拉着欧阳情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她们身后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
“嘎嘎嘎嘎——”
欧阳情忍不住回头,先前那些威风八面的江湖人此刻宛如失心疯一样撒泼大笑,每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至于陆小凤,陆小凤早在看到安小六的那一刻已经有所提防,他施展轻功,一掠四五丈,如今已将这些江湖人甩得无影无踪。
“你做了什么?!”
欧阳情震惊地望着身边的女人。
“让大家开心开心。”
——是让你开心开心吧!
欧阳情在心里大叫。
她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她确实很开心,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愉悦、放松。
当两个姑娘气喘吁吁回到全福客栈。
欧阳情捋了捋头发,忽然说:“我叫欧阳情。”
不等安小六回答,这个姑娘已提起自己的小小包袱,挺直腰板向客栈走去。
待安小六回到房间,狗哥已经焕然一新。
他穿着质地极好的新衣,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姐弟俩身上都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
安小六把从陆小凤那里得来的缎带塞到小少年手中:
“到了皇宫尽量跟着陆大侠,少说话多观察。”
狗哥拿着缎带傻乎乎望着安小六:“姊姊,你不去?”
“要是有两条缎带,我一定去,但我们只有一条,姊姊不会剑,去了只是看个热闹,所以你去。”
“可我去也是看热闹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学本事,”安小六瞪着弟弟,“前天在春华楼,你不是见了一次‘天外飞仙’吗,再看一次兴许就学会了。”
狗哥的武学天赋非常人可比,好多招式他一看就能比划着来,否则安小六早把缎带卖给隔壁唐天纵了。
“要是没学会呢?”
“没学会就没学会呗,”安小六不怎么在乎道,“你看那叶孤城,他都这么厉害了撒个花瓣还得雇人帮忙,等你成了大侠,姊姊给你做个专门喷花瓣的东西,省着你雇人还要花钱。”
狗哥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直到离开房间,小少年才隐约意识到,他们不是在聊去皇宫吗,怎么变成撒花瓣了?
黄昏安详。
姐弟俩买了两只片好的烤鸭,又买了炒肝儿、爆肚儿在大堂里吃晚饭。
说来奇怪,一贯人声鼎沸的全福客栈眼下忽然空了下来,中午还在大堂聚众吹牛的江湖豪杰们,此时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安小六好奇心一贯不重,她给小少年卷了个鸭肉饼子:“多吃点,说不定他们要打一晚上呢。”
虽然高手过招只在瞬息,但安小六觉得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都不是瞬息能干掉的。
依这二人的实力,兴许打到最后剑都断了,也不见得能分出高下。
若这两人好胜心重一心想要比个高低,直接肉搏也说不定。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神剑山庄的谢晓峰都去挑粪了,西门吹雪忽然觉醒了“拳剑”之术,也不是不可能。
安小六想着西门吹雪光着膀子站在皇帝老儿上朝的屋顶,和同样光着膀子的叶孤城一同滚下来,双双砸坏太和殿的的石板……
【“嘻嘻。”】
“姊姊,你也吃!”
小少年卷了一个塞满了鸭肉的饼子递给暗自偷笑的安小六。
“嗯!”
却在这时,富贵儿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个武功高强的唐门高手。”】
三息后,一个人身穿华服、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坐在安小六的对面,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对面美艳到近乎妖异的女人。
唐天纵,唐门新一代里最年轻武功最高强的一个。
因为天赋奇高无比,被唐家人寄予厚望。
不过安小六觉得他脑壳有点问题,就像现在,唐天纵居然说:
“你到底给我大哥二哥灌了什么迷魂汤?”
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却有着非常相似的神色。
除了“黑白双剑”和知道内情的楚留香,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安小六和狗哥的姐弟关系。
唐天纵当然也不会怀疑。
他盯着安小六,眼神凶狠像一头野性难驯的小兽。
“哼。”
唐天纵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条缎带, 丢到桌子上:“给你, 我二哥让我给的。”
安小六盯着桌子上的缎带, 阳光下,这条缎带流淌着不同颜色的光。
小少年下意识掏出了自己怀里的那条,与桌上的缎带放在一起, 两条竟分毫不差。
“姊姊,是真的,”狗哥非常欢喜,“这样姊姊也可以去皇宫了!”
安小六总哪里不对,她盯着唐天纵:“你见到了陆小凤?”
唐天纵冷笑:“我见不见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瞬间, 安小六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这带子你不是从陆小凤那得来的?”
“那又如何,缎带是真的。”
“还有谁有这样的缎带?”
“不算你在内,就我知道的也有七八个了。”
安小六张张嘴。
她就算再迟钝此时也意识到陆小凤有了麻烦, 一个天大的麻烦。
她从欢喜的狗哥手里抽走缎带, 想要还给唐天纵,告诉他“不必了, 今天我和狗哥谁也不会去皇宫”,但这句话就堵在她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姊姊, ”小少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脸上的愉悦逐渐消失,清澈的眼睛露出了安小六一模一样的担忧, “姊姊,我们还去皇宫吗?”
安小六叹了口气,平静地收下了缎带:“缎带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二哥。”
唐天纵狐疑地盯着安小六:“你为什么只提我二哥,不提我大哥?”
安小六瞠目结舌:“不是你一直在提你二哥吗?”
“哼,”唐家少年不认账了,“明明我也提了大哥。”
“替我谢谢你大哥二哥。”
“你自己去谢吧。”
唐天纵冷笑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姐弟俩面面相觑。
——这人什么毛病!
时间并不算太晚,但这个季节天黑得实在是太早太早了。
苍穹已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
全福客栈的伙计说,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样大这样圆的月亮了。
上个月八月十五中秋,京城下了一场雨,乌云密布,连月亮的影子都没见到。
虽然天已经黑了,街上的人依然很多很多。
安小六不赌、狗哥也不赌,但京城几乎人人都在因这一战而赌。
压西门吹雪的,压叶孤城的。
安小六觉得要是西门吹雪叫“西门大牛”,叶孤城叫“叶柱子”,肯定不会有今日这样轰动的效果。
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也不是牛,是血。
一剑西来,飞的不是柱,而是仙。
“姊姊,你觉得今天晚上,谁会赢呢?”
“西门吹雪。”
“姊姊看好西门庄主?”
“他名字比叶孤城长。”
“唔,有道理。”
姐弟俩穿过胡同,路过酒楼、茶馆、因为喝多了当街撒尿的男人和狗……
途中见到卖豌豆黄的老人,还包圆了摊子上的豌豆黄。
就这样,踏着一路越来越寂静、也越来越辉煌的灯火,终于来到了禁宫城下的午门。
姐弟俩将缎带系在腰上,在一排排侍卫的目光中,竟真的进入了雄伟庄严的城门。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路都是巡逻的守卫。
“姊姊,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小少年迟疑道,他左右张望,不见一个佩刀挂剑的江湖人。
安小六看了看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天空:“等一等,兴许是我们来早了。”
不过多时——
【“一个武功高强并不老实的和尚。”】
很快,远处走来一个脑袋光光的和尚,他穿着一双草鞋,目光诚恳,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僧人。
但真正的和尚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安小六眯起眼睛,已经猜到了这个和尚的身份。
——“从不打诳语”的老实和尚。
几个瞬息,老实和尚已来到姐弟俩身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二位施主。”
“大师好。”
狗哥学着和尚的样子,认真地给和尚行了个佛理。
安小六没有说话,却也行了一个礼。
不一会儿,陆小凤也来了。
他与老实和尚似乎是旧相识,两个人一直在说话。
人越来越多。
安小六见过的,没有见过的。
富贵儿不断发出提示,包括老实和尚在内,一连五六个全是“武林高手”。
突然——
【“一个武当派武功高强的禽兽剑客。”】
安小六心里一咯噔。
只见远处来了一个施展武当“八步赶蝉”,身轻如燕的白发道士。
他青布衣袜,起起落落时,竟是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狗哥扯了扯安小六的袖子,小声道:“姊姊,是神仙爷爷。”
男孩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小了,殊不知出现在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顶级高手。
狗哥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当事人的耳中。
却见被富贵儿称为“禽兽剑客”的道士微微一笑:“贫道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二位小友。”
陆小凤一惊:“木道人,你认识他们?”
“一面之缘,印象深刻。”
忽然,不远处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啧,怎么还有个娘们儿?”
【“一个武功高强的唐门高手。”】
【“一个自视甚高日渐平庸的前武林高手。”】
安小六抬起头,只见唐天纵和一个高大威猛、身法却很笨拙的中年男人飞身掠来。
听到中年人不屑一顾的话,唐天纵变了脸色,几个瞬息拉开了与中年人的距离。
安小六眯起眼睛,手摸向袖子。不等她给这不长眼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