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周旋久by八宝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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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这么说,黎艾还是不太相信他,但没?所?谓,无非就是再逃一次。
“你能帮我联系上陈鹤龄女士,让她帮我再逃一次吗?”
她想,如果是陈鹤龄女士,肯定能让她从陈添手里逃脱。
之前她让闻修言帮她逃,但闻修言一直没?动作,所?以她觉着闻修言要么是迫于陈添的淫威不敢帮她逃,要么是他能力有限,她估计闻修言在陈鹤龄女士面前也没?什么话语权,不好?叨扰陈鹤龄女士,否则不就是打个电话的事,陈添的一切都是陈鹤龄女士给的,她不信陈鹤龄女士没?法帮她逃。
“我帮您联系陈鹤龄女士,但我不敢保证她会帮您。”
“你跟她说,这是最?后一次。”
“好?,现在就联系吗?”
黎艾看向陈添和?陈柏西那边,“先等等吧。”
她总觉得,陈柏西来这岛上,不像只是来看她一眼。
如果照陈添说的,陈柏西只是他的盟友,那陈柏西应该不希望她回到陈添身边才对?。
看到陈添对?她这么执着,他也应该着手另谋盟友了,没?道理还留在这儿跟陈添打关?系。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陈柏西朝这边望过来,远远冲她眨了下眼。
黎艾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尽管他长得很好?看,但她是真不喜欢这种?太热情奔放的。
不知道他凑到陈添面前说了句什么,接着,他起身,朝吧台这边走过来。
“又?见面了,”陈柏西靠在吧台上将身子倾过来,“球花。”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总调戏人的调调,尤其是喊‘球花’这两个字的时候。
“要喝什么?”
黎艾当他只是过来点酒。
“要一杯Appletini。”
黎艾低头给他做,和?他全程没?有眼神交流,想他拿了酒赶紧走,陈柏西倒一直看着她。
“球花,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陈柏西做出一副很是伤心,但又?明?显看得出来他只是装出这副神色的表情。
“你是陈添的朋友,我当然不喜欢。”黎艾漠然道。
陈柏西一手懒懒撑着下巴,漫不经心般开口,“那我要是说,我能带你去一个陈添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黎艾手里的动作蓦地一顿,抬头看向他。
陈柏西冲她笑起来。
“他要是娶了你,我费那么多时间跟他处关?系,岂不是浪费了。”陈柏西说。
“但你要是帮我逃走,你照样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我们得征得他的同意?啊。”
黎艾面上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
“你跟我来,我们去跟他谈判一下。”
听?到谈判,黎艾想起来时在车上和?陈添的对?话。
难不成要答应他和?他做六天?
看出她的犹豫,陈柏西挑唇笑道:“不试试?”
他朝她再凑过来一些,“我最?擅长谈判了。”
“走吧。”
黎艾从吧台后出来,试一试而已,不行就算了。
和?陈柏西一起来到陈添的卡座,黎艾在离他们两个都远远的地方坐下。
“干什么?”陈添问?陈柏西。
“我们想跟你打个赌。”
陈添微挑眉尾,示意?陈柏西继续说。
“添,那天生?也说了,作为你的盟友,没?有人希望你娶球花,你要是娶了她,我们这帮人以后得路都很难走,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送她走,就三?天,跟上次你亲自放她走的时间一样。”
陈柏西故意?提了下陈添放黎艾走的这件事,他自己都愿意?放她走,没?理由不给他这个机会,陈添要是进不了议庭,他可是损失重大。
“我也不道德绑架你,”陈柏西继续说,“我们下个赌注,如果你找到她,以后不管你进不进议庭,我们合作继续,我让利2%,如果你找不到她,你无需向我让利,只需要做到一点,别怪我。”
陈添似乎不为所?动,转头看向黎艾,“你呢?”
对?上他的视线,黎艾不由得呼吸一滞。
“你的条件,”陈添黑眸沉沉,“光是他的赌注,不够。”
黎艾定定盯着他,暗暗深吸一口气,“一天。”
“就一天?”陈添扬唇,他自然懂她说的意?思。
“陈柏西已经跟你下了赌注,我这是额外的砝码,你还想几天?”黎艾眼底怒色浓重。
陈添不动声色:“四天。”
“三?天!”
“好?。”
中计了。
她就该坚持说一天。
陈柏西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砝码是什么,他也不在乎,只要结果如他所?愿就行。
“球花,回去收拾行李吧,我们码头见。”陈柏西又?冲她眨了下眼。
黎艾有点儿恍惚,她才刚回来,竟然又?可以跑了。
说实话,她没?抱太大希望,但能跑当然跑。
看陈添一眼,黎艾立马起身离开卡座,让闻修言带她回去。
除了一只猫,还有那几张照片,她没?什么需要带的,还是一套内衣、一支枪加一包现金。
一个小时后,她出现在码头。
陈柏西坐在码头的石阶上吹海风,陈添也在,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看到她,陈添很快挂了电话朝她走过来。
他伸手,似乎想触碰她,被她后退一步躲开。
那只手在半空停顿片刻,收回去。
“这次,”陈添薄唇勾出一点弧度,“我会尽快接你回来。”
黎艾冷声,“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面。”
陈添轻笑,“怎么会。”
“你当你是上帝吗?”
“既然有可能是最?后一面,拥抱一下不过分吧?”陈添张开手臂。
“过分。”黎艾毫不犹豫地开口。
“不抱我就不放你走。”
“你!”
陈添挑眉。
黎艾咬咬牙,表情倔强,却还是妥协。
她冷着一张脸往前走两步,到他怀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陈添笑着用双手环住她,双唇贴到她耳侧,“我们还会再见的,一定。”
黎艾不乐意?听?这话,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的箍进怀里,低沉中带着某种?掌控欲的声音再次落入耳中:
“我说过,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黎艾不说话,用力挣扎,哪怕知道是徒劳也不愿意?顺从。
“添啊,”陈柏西从台阶上站起来,“我赶时间。”
陈添眸色一暗,渐渐松了手上的力。
黎艾从他怀里挣出来。
“走吧,球花。”陈柏西做了个请的动作。
黎艾喘了喘气,最?后看了陈添一眼,转身朝游艇走去。
陈柏西朝陈添招招手后也登上了游艇。
陈添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这边。
游艇启动,逐渐远离海岸。
黎艾背对?窗户坐着,窗没?关?,海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停有发丝拍在脸上,有些疼。
游艇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开出百米,黎艾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海岸。
相?隔百米,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还站在海岸上,尽管看不清脸,她还是知道他在看她。
游艇开得实在太快,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几分钟后也看不见了,但她还是一直看着那个方向,怔怔发着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缓缓靠近。
等她终于察觉到,已经来不及——
她的双臂被反钳到背后,腿上的枪和?刀被拿走,她看不到身后,但能感觉有人拿绳子在绑她。
“陈柏西!”
她大声喊陈柏西的名字。
“在呢。”
陈柏西的身影出现在船舱门口,脸上笑容十分灿烂。
看到他的笑,黎艾一瞬间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绑她的人将她拎起来,架到甲板的船舷旁。
陈柏西懒懒靠在船舷上看着她,双眸笑得弯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黎艾盯着他,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怒火,只有冰冷的寒意?。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陈柏西笑着开口,“我这可是如你所?愿,送你去陈添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黎艾没?有说话,只冷冷看着他。
“你猜到了对?不对??”陈柏西脸上笑容扩大,表情兴奋地朝她凑过来,“我要送你去什么地方。”
是,她当然猜到了。
陈柏西伸手抬起她的脸,笑容里透着一股阴狠,“四千米深的海沟,我不信他还能找到你。”
黎艾的心跳在这一刻忽然加速,这是生?理性的反应。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怕死,但死亡真的降临,她也还是无法做到平静面对?。
在他来吧台找到她,说可以送她去陈添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时,她脑海里其实有一闪而过此时的场景,只要杀了她,不管是深埋土底,还是扔进大海,陈添都永远找不到。
但,后来他说要征得陈添的同意?,这让她以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不怕死,却不想死,她要是这样死去,黎小二的结局也一定和?她一样。
大脑飞速转动着,她试图想出一个让自己能活下来的办法。
“球花,”陈柏西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你长得这么漂亮,真的让人很难下得去手,但我赶时间,不然……”
他声音拖长,笑着俯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用上好?的一副嗓子说出那句下流的话:“不然我一定,让你在死前好?好?爽一爽。”
这时,黎艾眼底才爆发出滔天的怒意?,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对?嘛,”陈柏西还笑得愉悦至极,“这样的表情才对?,我最?喜欢看你们这种?恨我又?拿我没?办法,还只能乖乖去死的表情。”
说着,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像某种?指令,黎艾身旁的人开始在绑她的绳子系哑铃。
待哑铃系好?,陈柏西笑着用舌尖舔了舔尖利的犬牙,“来吧,送我们球花上路。”
“来吧, 送我们球花上路。”
黎艾不自觉睁大眼,像是脑内连接中枢神经的一根弦突然断裂,大脑一片空白。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真的要死了吗?
她只想到这样一句话。
除却这一句话, 大脑仍是空白的。
她闭上眼, 认命地接受现?实, 安静等待着?那个被推入海底结局。
“BOSS!”
一阵惊慌失色的叫喊传入她耳中,在这最后的关头。
黎艾不解的睁开眼,看到身旁给她系哑铃的男人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部手机, 她又向陈柏西看过去。
原本?正笑着?的陈柏西此时眉头深锁,正神色凝重?地盯着?那部卫星手机。
男人将卫星手机给陈柏西递过去,陈柏西看到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两?个字:陈添。
陈柏西瞳孔猛地一震。
肉眼可见的慌张。
既然是用卫星电话打过来,那就?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接。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陈柏西手心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有些急促地呼吸了两?口后, 他握了握拳头,神色紧结地接过卫星手机。
他没有立马接通,等秘书把黎艾的嘴捂严实了,他才按下?接听键。
“添?”陈柏西扯了扯唇, 想用素日里总是带笑的语气, 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手机里传出?一道?沉冷如寒冰般的声音:“现?在、立刻、马上把黎艾给我带回来。”
“添,我们不是都说好了……”
他的话没能?说完, 陈添打断他,“今天?见不到黎艾,你就?去死。”
说完, 陈添挂断。
陈柏西愣住。
愣了会儿, 陈柏西忽然暴怒地把卫星手机摔了个稀巴烂,“Fuck!”
听陈添的语气, 陈柏西觉得他像是知?道?他要对黎艾做什么?,而且不是猜测,是断定,但怎么?可能??
陈添但凡有一点这方面的猜想,他都不可能?把黎艾交给他。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陈柏西想不通。
现?在不管送不送黎艾回去,他都会完蛋,只是,送黎艾回去,他至少能?活。
蓦地,他仿佛想到什么?,一下?冲到黎艾跟前,在她身上疯狂翻找。
两?分钟后,他从黎艾腰带内侧处取下?一个纽扣电池般的物件。
黎艾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心里有个很笃定的猜测——
窃听器。
她回想起,在码头上,她想从陈添怀里挣脱出?来时,陈添用力扣了下?她的腰,这东西估计就?是那时候装到她腰带上的。
陈柏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用力捏着?这枚窃听器,眼底爆发出?骇人的戾气。
“艹!”
他狠狠将这枚窃听器扔进了海里。
“Boss,we……”他秘书虽然没听到他与陈添的通话内容,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柏西用力抓着?船舷,神色再没了之前始终带着?的那股散漫与玩味,脸色差到了极致。
“调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嘴里才极不情愿地挤出?这两?个字。
不多?时,游艇调转方向,海风迎面吹来。
死里逃生生的心情在这一刻无比清晰,黎艾的心脏跳动?得比刚刚还要快。
陈添又一次救了她。
游艇的速度还是那么?快,黎艾知?道?,她很快会再见到他。
望向远处的视线里逐渐出?现?一座小岛,接着?,是海岸线,码头,以及,码头上的那个人。
他迎风而立,像一棵在狂风中屹立不倒的常青树,任何风浪都无法将他摧毁。
游艇靠岸,陈柏西的秘书给黎艾松绑,之前不给她松绑大概是怕她会对陈柏西动?手,但黎艾没这打算,她又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只要陈柏西没碰她,她就?不会动?手。
陈柏西先她一步下?游艇,全程没往陈添那边看,他无话可说,也不用再装,沉默地站着?。
陈添朝他走过去,还剩一米的距离,他抬腿一脚踹过去。
陈柏西吃痛地摔到地上,捂着?腹部表情痛苦,却不忘将脸侧到一旁,不去看陈添,似是不愿直面自己这般狼狈的下?场。
陈添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从现?在开始,你更要盼着?我别死在美国,”他送给陈柏西最后一句话,“否则,你得给我陪葬。”
黎艾在这时下?船,他的目光没再有一丝停留在陈柏西身上。
“过来。”他看着黎艾说。
黎艾没那么?不知?分寸,自然不会在这时后使性子,听话地抱着怀里的猫朝他走过去。
“有没有受伤?”陈添问她。
黎艾摇头。
手其实被磨破皮了,在被绑的时候,但这不算什么?。
因为出?海,她穿了外?套,这会儿衣袖遮着?,但陈添还是瞥见了一点红。
“放心,这事儿我跟他没完。”
说着?,他径自揽过她的腰,带着?她往前面停着?的车走。
感受到腰上的力度,黎艾只敛了敛眸,由他揽着?。
上了车,密闭的空间里,风声安静许多?。
“还敢往外?乱跑吗?”
陈添独特的嗓音落在耳边,黎艾转头看向他,“敢啊。”
“你说你怎么?这么?倔?”
“我就?是倔。”
车内响起一声轻笑,说不出?是宠溺还是什么?。
他这人,笑起来很要命,唇角只微掀一点弧度便好看得让人无法不悸动?。
黎艾想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但她还有件事想问他,“之前你也在我身上安了窃听器定位仪什么?的吗?”
“没有。”陈添否认。
“那这次为什么?安?”
“我信不过那小子。”
“信不过你还让我跟他走!”黎艾眸中怒色一闪。
“所以我不是安了窃听器以防万一?”
黎艾:……
怎么?每次跟他吵架都会陷入死循环。
陈添笑了笑再次开口:“像他这样的同盟,没人希望我和你结婚,很多?人都是以为我一定会进议庭才和我站在一个阵营,我没在打算娶你的时候告诉他们,让他们规避风险,就?是怕他们会像今天?这样对你动?手,我只考虑了你,没考虑他们,所以我的确该给陈柏西一个机会,他要真有那本?事,能?在不加害你的情况下?把你送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我认。”
黎艾眨眨眼。
可惜了,陈柏西没那本?事。
陈添倾身过来,一只手放在她脑后,拇指拨了拨她的头发,“你让别人送你,还不如让我送。”
这意思,是让她和他做六天?来换他送她走。
这次六天?,下?次是不是得九天?,她才不惯着?他,得寸进尺的狗男人。
“你做梦。”
陈添掀唇,“已经做很多?遍了。”
黎艾一愣,耳尖瞬间红透。
陈添看见了,手伸过去捏了捏,像捏小猫耳朵那样的捏。
黎艾自然不情愿让他捏,身子往旁边侧,抬手用力拍开他的手。
陈添轻笑,转而去摸她怀里的猫。
“到饭点了,”他漫不经心般开口,“想吃什么??”
“我想回去吃我自己做的菜。”
“你手受伤了。”
黎艾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袖子,“一点儿小伤,又不是断了。”
陈添握住她胳膊,轻轻将她的袖子掀起来,完完整整的看到她被绳子勒出?一条血痕的手腕,有处破皮比较严重?的地方甚至还在往外?渗着?淡黄色组织液,陈添盯着?那处伤口,他的双眸被垂下?的长睫遮住,看不清眼底神色,却让人能?清晰感觉到从他眼底透出?的浓重?戾气。
黎艾想把手收回来,可他握得实在太紧。
“陈添你放开我。”她语气里掺了带着?怒意的抗拒。
“你今天?最好乖一点,”陈添掀起薄薄的眼皮,毫不掩饰眼底狠戾的阴沉之色,声音里也是某种快要压抑不住的危险意味,“不然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想弄死陈柏西的冲动?。”
黎艾把胳膊往回扯的动?作骤然一僵。
陈添拉着?她的胳膊凑过来一些,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拇指轻抵她下?颌,“你不想有人因为你而死对不对?”
声音对比刚刚放得很温柔,却比刚刚的话还让人害怕,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黎艾看着?他,嗓子发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陈添继续说着?,双眸微微充血,额头青筋跳动?,像个即将失控的疯子,“但他不光想把你扔进海里,还想碰你,我是真的很想送他去死。”
“你冷静点。”黎艾眉头紧锁,呼吸变得急促。
“那你乖一点。”陈添再凑过来一些。
他挨得太近,目光又实在灼人,黎艾低头,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没有说话。
“我们去吃饭,”陈添低声,“好不好?”
沉默片刻,黎艾点了点头,她是真的怕陈添冲动?。
陈添笑起来。
车辆于半小时后开进一处中式山庄,山庄门匾上的店名?没有任何英文标注,显然自有门路,不用讨好当地顾客,山庄内的景致也没有半点当代西方建筑的影子,完全依照传统中式园林布局造景,山庄内处处可见假山堆叠,竹坞曲水,池边水廊逶迤,水面楼台倒影,清幽恬静,从任何角度往出?去,眼前都是一副画。
在国外?,这样的山庄很是少见,更别说是在一座小岛上。
许久没有见到国内的建筑,黎艾看得有些入迷。
车子最后停在一处名?叫“弄月轩”的竹楼前。
下?车,黎艾被陈添拉着?胳膊进到弄月轩内,叶尧紧随其后,手里提着?药箱,将药箱放到屋内的桌上后,叶尧离开,屋内只剩下?黎艾和陈添两?人。
陈添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碘伏和棉签给黎艾的伤口消毒。
伤口虽都只是破皮,消毒时还是蛮疼,黎艾想起上回陈添给她处理伤口时非让她叫出?来的场景,心里有点堤防,怕他这次也发神经,但没有,陈添全程都很安静。
他这样,黎艾反而更紧张。
给她一圈一圈缠好绷带,陈添放下?工具,去握她的手。
“你干什么??”黎艾皱眉,却没有把手收回来。
“黎艾,”陈添沉声开口,“我栽在别人手里的几率只有一成,但如果你想我死,十成十,我会死在你手里。”
“说这个做什么??”
陈添握紧她的手,望向她的那双黑瞳如同怎么?都化不开的浓墨,“我不会再让你冒这种风险,也不会再送你走,如果让其他人先找到你,发生点儿什么?,我会疯。”
这番话,语气极为平静,绝非一时情绪使然。
“你要实在想摆脱我,就?一枪毙了我。”
上一句是解释,这一句才是回答。
“你要下?不去手,”他顿了顿,眼神里渐渐透出?近乎病态的偏执,“我就?守你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 黎艾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瞬。
她?听他说过很多类似的话,每一次听她?都心跳失控,他的语气?总是透着种世界倾倒山河崩塌也绝不动摇的意志,让你无法不相信。
黎艾深吸一口气?, 扯了扯唇, “那你是打?算以后都禁欲, 做个苦行僧?”
“黎艾,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离了下半身活不了的男人?,”对于黎艾对他的误解, 他像有?些无奈,“在遇见你之前的那么多年,我没有?过女人?。”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他笃定道。
没人?听了这样的话会内心毫无波澜,如果不是黎艾在娱乐圈时训练过自己的表情管理, 她?的眼神一定会泄露出一些她?不想让陈添知?道的情绪,此时只看表情,她?的眼神是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话别说太满。”
陈添笑起来, 像从前那样,散漫, 慵懒,胜券在握,“那我们走着瞧。”
比起他, 黎艾心里的底气?总是要弱一些, 但?面上却?不落下风,“我们走着瞧。”
陈添脸上笑容加深。
黎艾甩开?他的手, 转身面向餐桌,“不是带我来吃饭,饭呢?”
“就来。”陈添按了下桌上的上菜铃。
厨房那边把菜送过来自然还有?些时间?,与陈添单独共处一室,时间?总显得漫长,黎艾有?些干坐不住,身上微微燥热,尤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
他重欲的时候,她?不愿意配合,他说要禁欲,她?又?……
她?有?点烦。
“给我一支烟。”她?朝陈添伸出一只手。
陈添将烟盒从裤兜里拿出来,递给她?,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指尖时将烟盒转了一圈,收回?来。
“为什么想抽烟?”他偏要先问一句。
“烟瘾犯了,”黎艾睨向他,“你以为。”
陈添只笑笑,先抽了支烟叼进嘴里,才将又?抽出半支递给黎艾。
黎艾将那半支抽出来,继续睨着他,“火。”
“急什么?”
陈添拿出打?火机,没给她?,先给自己点了烟。
接着,他把打?火机又?揣了回?去。
黎艾都把烟放进嘴里了,看他把打?火机揣回?去,她?顿时火大,咬着烟忿忿开?口:“你什么意思?”
“不是只有?打?火机可以点火。”
说着,他忽然俯身凑过来,扬起折角锋利的下颌,用唇间?正燃烧着的那支烟去点黎艾嘴里咬着的烟。
两?支烟碰在一起,像两?个人?的唇瓣相触,像接吻,黎艾眼瞳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视线里,除了两?只被点燃的烟,还有?一双含笑的眼。
他掀着薄薄的眼皮在看她?,眼底是带着谑色的戏遣,有?点坏,有?点撩。
心脏像被什么飞旋着击中,蓦地重重一跳。
明明没有?挨得很近,他湿热的呼吸却?像打?在她?的唇边,好似能顺着她?的毛孔渗进去,他身上的气?息连同烟草味一起渗进去,穿过一寸寸骨骼,浸透五脏六腑,激得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烟已经被点燃,她?却?忘记往后撤。
与他对视的视线,也忘记移开?。
他眼睛狭长,深邃,瞳色漆黑,像明知?危险又?引人?探寻的漩涡,一旦目光触及,就会深深陷进去,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她?怔怔地与他对视了好久,烟都燃了一截。
随着烟一并点燃的,还有?某种暗瘾。
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时,陈添眼底的笑意已然浓如秋雾。
她?慌忙别开?脸,只能借抽烟掩饰慌乱,即便根本掩饰不住。
好在,上菜的服务生?在这时进了弄月轩,她?不用一个人?在这寂静的屋子?里面对那双像能洞穿她?所有?心事的眼。
服务生?上完菜后便退了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手里的烟都已燃尽,空气?里弥漫着未散尽的烟,若有?若无,淡如薄雾,气?息却?浓烈,分不清是谁身上的烟味,好像都被彼此的味道笼罩。
黎艾扔了烟头,拿起筷子?,夹了筷离自己最近的一盘鳝丝。
鳝丝切得极细,入口即化,口感绵密,很入味。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上这种大厨做的中国菜,黎艾在将鳝丝送入口的那一瞬间?就把刚刚与陈添的暧昧忘了个干净,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好好吃!
她?立马又?夹了筷旁边的挂炉烤鸭。
也好好吃!
她?一筷一筷不停地往嘴里送着桌上的菜,没尝一道菜眼睛就亮一下,那神情让她?冷艳的一张脸上生?出了名为“可爱”的形容。
陈添看着她?,眼底的笑容比刚刚还要浓,带着无尽的纵容。
黎艾都快吃得半饱了,他还没开?始吃,筷子?一直放在旁边没动过,就看着她?。
“秀色可餐”这四个字在这时候不再是形容,而是一种具象的体现。
黎艾的注意力被吃的给全吸引了去,过了好久才发现他没动过筷子?,就坐在那儿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