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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媳妇吃瓜日常by漫卷疏狂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9

她刚才看宋方远的反应还觉得不太对,因为一般偷了内裤被抓个正着,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心虚加害怕,但宋方远脸上只有愤怒。
从宋方远的反应来看,萧宝珍觉得内裤还真不一定是他偷的,可能里面有误会。
但一听宋方远嘴巴这么贱,顿时气得不说话了。
就应该让他去保卫科好好挨顿打,吃点教训。
让他嘴贱!
【??作者有话说】
今天加更今天加更,写完这个大情节

◎二更◎
院子里的热闹还在继续,宋方远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瞬间把齐燕从上到下都羞辱了个遍。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有人回过神,宋方远已经一口气骂完了。
而齐燕呢,眼睛通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气得牙齿在打哆嗦,现在只想冲上去把宋方远撕个稀巴烂!
“怎么了?怎么我家门口这么多人?”齐燕的丈夫朱国平走了进来,他是个性格很温和的男人,平时看见谁都笑呵呵的,这会儿进来的时候也是笑呵呵的。
但进门以后,一看自己媳妇脸色通红,眼睛都是红的,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朱国平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咋了燕子,谁招你了?”
就好比受了委屈的小孩,一个人的时候能忍住不哭,但看见父母之后眼泪一下子就憋不住了。
齐燕看见丈夫回来,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决堤,扑进朱国平怀里就哭开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咋了?到底咋了?你说说谁欺负你了,我揍死他!”朱国平快要急死了,汗在往下冒,一个劲儿的在追问妻子到底什么情况,但齐燕哭得特别伤心和委屈,就是一句话都不说,看的人心碎。
朱国平没办法,看向周围的人,“你们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说,金秀儿说啊,“你家齐燕的内裤丢了,在宋方远家里找到的,齐燕就说把宋方远拉去保卫科,结果宋方远不肯去,还骂你家齐燕了。”
“怎么骂的?”
“就……说她长得丑年纪大,是个丑八怪之类的。”金秀儿说到这里都说不下去了,啐了一口,“宋方远个大男人嘴也太贱了,你偷就偷了,没偷就没偷,把话说清楚就行了,骂人这么难听!”
“哦,宋方远,你是这么说的吗?”朱国平听了,脸上的表情还挺平和,转过去问宋方远。
宋方远梗着脖子,一副我是天我有道理的样子,“是我说的咋了?我说的不对?你媳妇自己长啥样自己不清楚吗,我好端端的为啥偷她的内裤。你也该管管你媳妇了,别跟个软疙瘩一样,像我家,我说东媳妇不敢往西。”
话还没说完,朱国平眼神一冷,提着拳头就冲上去了,“我说你妈!给老子滚!”
他彻底被激怒了,一拳头先砸在宋方远的脸上,给宋方远砸了个黑眼圈。
宋方远刚才还在理直气壮,这会儿挨了一拳头,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睁开眼睛都觉得在天旋地转,剧痛,痛的他在嚎叫,他叫的像头驴。
“你疯了!你媳妇诬陷我,你还打我!”宋方远捂着眼睛吼了一声。
说着,他也要去打朱国平。
宋方远的腿受伤了,走不动路,还好朱国平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攥紧了拳头就要还一拳头,但还没等宋方远反应过来,朱国平又是一拳,打在宋方远的肚子上。
平时总是笑呵呵的,看见谁都笑着打招呼的朱国平,这会儿是真的被宋方远激怒了,他可以打他,可以骂他,甚至可以把他踩在脚底下。
但绝对不能欺辱侮辱他媳妇和孩子!
宋方远是结结实实的踩在了朱国平的雷区,在他的雷区起舞了!
事实上,真正的老实人被惹怒了是很可怕的,他们的怒火一般人都压不下来,朱国平一拳头砸在宋方远肚子上,把宋方远砸的眼冒金光,哇的一声张嘴就开始干呕了,先是干呕,然后开始往外狂喷,连昨天晚上的晚饭都呕出来了,呕到最后在吐酸水。
宋方远擦了擦嘴,死死盯着朱国平,还在嘴硬呢,“我没偷内裤,我没错!”
刚一说完朱国平又是一拳头,“那你也不该骂我媳妇!”
随着宋方远又一声惨叫,在旁边傻了半天的萧盼儿终于反应过来,她也惨叫了一声,心痛的不行了,撒丫子就冲过来,“你不能打我家方远哥!”
她冲过来,直接伸手在朱国平脸上挠了一爪子,刷啦留下五个血红的指甲印。
朱国平根本不管她,也不管自己的脸,逮着宋方远就是一通狂揍!
一群街坊邻居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也不知道怎么滴他们突然就打起来了!
“咱们上去拉吗?”
“这怎么拉啊!你敢上去吗?我不敢,朱国平都打急眼了!”
“我也不敢啊,万一他们打了我咋整!”
院子里的男人们都没回来,看热闹的全是一群妇女,想上去拉架都不敢动手。
而这时候齐燕也看见萧盼儿在打朱国平了,像她这种心智成熟很坚强的女性,就算伤心也不会一直哭的,所以她怒从心起,上去就给了萧盼儿一个大耳光,“你丈夫骂我,偷我内裤,你还在旁边帮腔打我老公,要不要脸!”
萧盼儿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脸,捂着脸尖叫一声,扑上去跟齐燕撕打起来。
四个人全都气疯了,打急眼了,也不管会不会受伤,反正怎么痛快怎么来,抓头发挥拳头抓脸,可劲儿的打!
院子里是一片混战,刚才还有人犹豫要不要上去拉一拉,这会儿齐刷刷的退后,一步都不敢往前,生怕冲上去被当成沙包挨打。
但大家看着眼前一片混战,心里也是着急的要命。
这要是谁受了伤,冲突可就进一步升级了!到时候绝对要闹上保卫科。
就在这个时候,大家伙儿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有人受伤了!
就在四个大混战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嚎叫,大家齐刷刷的朝着那边望去,就看见宋方远被朱国平打倒了,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裤、裆在惨叫,他看着是真的伤的不轻,脸色都疼得发白,好几次想爬起来,但都没力气,看样子是真的受伤了。
“方远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萧盼儿咋咋呼呼跑到宋方远身边,哭得眼泪鼻涕都在往下掉,又害怕又担心,“我把你送医院去吧,你可不能再受伤了,你们大家伙儿帮帮我,帮我把他送医院行吗?”
不等别人说话,宋方远一把推开萧盼儿,脸都白的像纸片了,还在叫嚣,“你给我让开,我不去医院,我要去钢厂,我要去找领导。”
“我一病人在家养病,好端端的被人诬陷成变态,还被人打成这样,这事儿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去,我要去找领导告状,要贴他朱国平和齐燕的大字报,我要让他们夫妻俩丢工作!倒大霉!”宋方远说着,咬牙想爬起来,他这架势是真的准备一瘸一拐的去找领导的。
大家伙儿看见这架势,心都悬起来了。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偷内裤的事情还没解决呢,现在又闹出受伤的事情了!
宋方远爬了好几次没爬起来,一拳头锤在地上,气得喘粗气。
朱国平把齐燕护在后面,跟护犊子的母牛一样,也是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就说,“你去,随便你贴大字报还是找领导,反正我不怕,丢工作也没事,但我也要把你的名声搞臭了,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就是个死变态,专门偷女人的脏内裤。”
“你去告诉领导吧!大不了咱们一起被批被下放,你去吧!”朱国平一挥手,让宋方远赶紧去!
“你才是死变态!我家方远哥没有偷内裤!”萧盼儿听见偷内裤几个字,整个人都气炸了,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内裤在我家就是我丈夫偷的?如果真的是他,我愿意去吃屎!这根本就是诬陷,这就是污蔑人,我也要贴你们两口子的大字报,方远哥,你说说证据!咱们没偷就是没偷,拿出证据砸在他们脸上!”
萧盼儿回头把宋方远扶了起来,还在不停的跟朱国平对骂。
但随着她说要拿证据,宋方远脸上的表情缓缓的凝固了,不仅仅是凝固,而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
他一开始那种理直气壮叫嚣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
宋方远有点慌了,拉了拉萧盼儿,“行了,你少说两句。”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我知道你不可能偷人内裤的,证据呢方远哥,你拿出来啊。”萧盼儿还在说。
宋方远看萧盼儿一脸天真,饶是心里爱她,也忍不住要骂人了。
猪队友啊,这是猪队友。
他要是有证据,不早就拿出来了吗?
宋方远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一时半会的是真的拿不出证据啊。
要是萧盼儿不提这个,宋方远刚才被气疯了根本想不起来,他想的是自己没偷就是没偷,到了保卫科也是没偷,他不怕。
但是一提起证据俩字,宋方远就意识到,要是真的拿不出证据,这偷内裤的罪名他可是跑不掉的,毕竟内裤确实在他家。
想到这里,宋方远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了危机感。
要是坐实这个偷内裤的名声,那他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还得被人以流氓罪抓起来,审判、定罪、然后下放去劳动。
他家只有他这么一个正式职工,一旦他被下放,全家就没地方住了,全都得去街上讨饭!
所以现在不是偷不偷内裤的问题,而是他全家的生死存亡问题了!
而更可怕的是,宋方远忽然意识到,他没有证据来改变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继续更继续更,下午还有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方远,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他确信自己没有偷内裤,也不知道为什么齐燕的内裤会出现在自己家里,现在就是着急。
有什么办法能帮他证明一下自己啊?
宋方远都快急死了。
更着急的还在后面,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发现从齐燕下班回家到发现她的内裤被人偷走,整个后院确实就他一个男人在这,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情急之下,宋方远就看向了这群看热闹的街坊,“你们刚才有人看见吗?齐燕洗澡的时候我一直在院子里,没有往他家走一步,有人看见吗?”
从前院到中院有一道垂花门,通过垂花门进了中院,从中院到后院又是一道侧门,从中院是看不见后院的样子的。
所以这会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半信半疑的看着宋方远,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没偷,还是在撒谎。
没有人帮宋方远说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最近总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窜到这里窜到那里,还动不动就眯着眼睛看人,到处打量,看着有点色眯眯的,院子里的女同志有时候都不想跟他说话,都觉得这人不老实。
于是整个后院这会儿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宋方远越来越着急的询问声,“有没有人看见啊?出来帮我说话啊。”
“行了宋方远你少在这装模作样,都没人搭你的话,还说不是你偷的?”朱国平冷冷的说。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挽回自己的名声,也是为了挽救全家的生死存亡,宋方远一咬牙从兜里掏了五块钱,“谁要是能帮我证明清白,这五块钱就归谁了,算我开口求你们,谁要是看见了就出来帮我说一声。”
还是没人说话,因为压根没人看见。
他们想要钱,但也不能凭空捏造作伪证,所以院子里真是静的可怕啊。
朱国平呵呵两声,上来拉着宋方远要走,“行了别挣扎了,我拿上内裤,这就是赃物,我们一起去保卫科,打人的错儿我认,偷内裤的错你也得认,我下放你坐牢,跟我走。”
捧着五块钱,宋方远的心已经死了,他要是因为被冤枉偷内裤去坐牢,一辈子的英明都毁了,他的清白也毁了。
什么大领导什么仕途都是放屁。
一想到这里,宋方远竟然悲从中来,有点想流眼泪了。
但就在宋方远既愤怒又绝望,心都死在当场的时候,忽然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有办法能证明,内裤不是宋方远偷的。”
因为院子里太过安静了,虽然说话的声音小,但一下子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觉得稀奇了,后院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有围墙有门,外人是看不见后院的情形的。
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谁敢说能证明宋方远的清白?
大家都踮起脚,想看看这是谁说话口气这么大。
萧宝珍也很好奇,她好奇的是偷内裤的到底是不是宋方远。
不过找了半天,萧宝珍才发现刚才说话的竟然是坐在自己身边的高莘。
“小莘,刚才是你说的吗?”她问。
高莘咬了一下唇,点头,“对。”
宋方远死掉的心一下子活了,他以为是高莘看见了全程,要替自己洗刷清白了,他一下子抖擞起来。
不过很快有人说,“你可不要为了五块钱来作伪证,这钱不好拿。”
“就是啊,不是你说你看见就有用的,我们都没看见,你腿脚不好走不了路,怎么可能看见。听我的,别出头啦。”
一秒钟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是宋方远现在的心情,他刚才还以为高莘能给自己作证,被其他人这么一说又反应过来,不可能的,高莘不可能看见。
所以现在没人相信高莘能证明。
宋方远个嘴贱的男人,不仅不相信,因为气急败坏他还骂人,指着高莘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来捣乱,你个傻子,少在这给我添乱!”
在这个年代,瘫子、小儿麻痹、残疾和智力障碍基本不分家,钢厂是个大厂,人人之间都有点关系,谁家有个病人基本家家户户都知道了。一个传一个,传到最后好多人都觉得高敬的弟弟是个傻子,精神有问题的那种,因为他永远不出门。
在搬到院子里之前,这院子里也有好多人以为高莘就是个傻子呢。
萧宝珍低头一看,就发现高莘的眼神一下子暗下来了,拳头捏的紧紧的,“我不是傻子!”
萧宝珍也知道他不是,他不仅不傻,而且是个观察能力非常细致入微的孩子。
因为常年呆在床上不能动,他的观察能力很好,在进入某个环境或者跟某个人打交道的时候,第一时间会观察对方。
所以高莘说自己有办法证明,他不是开玩笑,他可能真的有办法。
“你怎么不是?你不是傻子你为啥不上学?全厂的人都这么说。”宋方远扯了扯嘴角,说话跟喷大粪一样,反正是怎么戳人心窝子怎么来,毕竟他不痛快嘛,他不管别人,他要别人也不痛快。
萧宝珍可算是见识到了,在失去了原书剧情的加持以后,所谓的男主宋方远也就是个狂妄自大,而且嘴贱无比的男人,现在的危险和愤怒,把他的嘴贱激发出来了。
“我还说你是个太监,你是吗?”萧宝珍忽然冷冷的就说了这么一句。
她跳下大缸,决定治一治宋方远嘴贱这毛病,绝不惯着。
小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被他一句傻子堵回来,这怎么行?
萧宝珍左右看了看,看见角落里支着个大扫把,直接拿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提着扫把就往宋方远腿上打过去!
猛打瘸子那条好腿!
“哎!萧宝珍你是不是疯了!你打我干什么!”宋方远又嚎叫起来。
因为他前端时间给石头砸伤了嘛,有一条腿还是骨裂,现在只能用一条好腿支撑着站在地上。
萧宝珍逮着那条腿挥动扫把,使劲的朝着宋方远抽过去!
“你凭啥打我啊!不是你们有没有管一管,这女人疯了,发狂了,大庭广众的居然开始打人。”宋方远一边单脚蹦着,一边跟个烙锅上的鸡一样喔喔直叫,还要绕着后院满场转悠,就为了躲避萧宝珍的扫把,那场面别提多搞笑了。
他躲萧宝珍就跟在后面追,宋方远刚想停下来,萧宝珍又是一扫把抽过去。
萧宝珍冷眼看他,“对啊,我发狂了,你还满嘴喷粪了呢。”
“宝珍!你这是干啥,为啥打我丈夫。”萧盼儿赶忙跑过来护着,有些不高兴的说。
这段时间她跟萧宝珍一起出去找东西,好几次差点被蛇咬到都是萧宝珍提醒的,其实萧盼儿心里对萧宝珍也没那么恨了,此时看见萧宝珍动手,也只有生气和不解。
“刚才口口声声求人证明清白的是他,现在我家小莘说了可以帮忙,他张嘴就是一句傻子,我打他有问题吗?”萧宝珍反问了一句。
她刚才抽了宋方远好几下,终于出了这口恶气,把扫把往宋方远那边一扔,宋方远吓得又是一蹦。
萧宝珍眼神里带着不悦,脸上却云淡风轻的说,“不管厂子里的人怎么说,但是咱们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知道小莘不是傻子,他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如果以后我听见谁喊他傻子,咱们就去领导面前掰扯掰扯。很多人可能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听完笑一下也就过去了,但在我这不行,只要让我听见,或者听谁说了,那咱们索性就闹出来,闹个清楚明白。”
其实这胡同里也有人在背地里喊傻子的,只不过没有当着面喊出来而已。
但看着萧宝珍说话的表情,渐渐的就有人把腰弯下去,把自己藏进人群里了。
往后这院子里,傻子、瘫子这种带着侮辱性色彩的称呼,也就渐渐消失了。
萧宝珍说完,又看向宋方远,“我弟弟刚才说他能证明,现在他要是真的能证明偷内裤的不是你,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他怎么证明?”宋方远说话的时候已经有点心虚了,但因为刚才被萧宝珍狠狠的抽过一顿嘛,他觉得自己下不来台,还在嘴硬呢。
萧宝珍回头看了一眼高莘,直接就说,“如果他不是胡说八道,真的能证明你无罪,那我要你立刻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弟弟道歉,鞠躬道歉,认认真真的说一声我错了,感激他给你洗刷罪名,怎么样?”
“那要是证明不了呢?你们怎么赔偿我?”宋方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萧宝珍笑了。
那不是高兴的笑,而是一种带着讽刺意味的讽笑。
“你们大家伙儿看见了吗?这就是宋方远的为人。”萧宝珍无不讽刺的说,“我弟弟好心好意给他证明,证明不了还要赔偿,做了好人却没好报,以后你们就知道这人不能帮了吧?虽然他说了,能证明的人就给五块钱,但是这钱还没给出去呢,就想着赔偿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复杂的看向了宋方远。
【??作者有话说】
一会给家人们再来一章更新,写完就发

◎四更◎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宋方远身上,院子里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呵呵,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找人做好事,人家没做到还要赔偿。”张俏抱着胳膊站在玉娘身边,上下打量宋方远,“今儿可算是长了见识。”
这声音惊醒了其他人,众人再一次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跟看见一只苍蝇似得,避之不及。
不只是围观的群众了,这次就连萧盼儿这种恋爱脑都忍不住皱眉,“方远哥,你这是说什么呢?他帮你作证本来就应该感谢人家,什么赔偿不赔偿的?”
要知道,前几天她跟萧宝珍一起去找野货,回来以后还是高莘帮忙处理的呢。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萧盼儿可是比宋方远讲理的多。
宋方远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刚才是太气愤了,话没走脑子就说了出来,现在想收回又觉得丢脸,梗着脖子不说话。
其他人见了,立刻看向高莘,“小伙子,你说说发现啥了?是看见他没偷内裤还是啥?发现什么都说出来,我们替你做主。”
“就是,当了好人还得赔偿,这还有没有天理!”
高莘看向萧宝珍,萧宝珍微微点头,“说吧。”
宋方远嘴贱是一回事,但被冤枉又是一回事,如果偷内裤的人真的不是宋方远,那么院子里肯定还藏着一个,迟早得揪出来的。
高莘收到萧宝珍的信号,看向面前围着的一群人,“你们刚才的思路错了,想证明宋方远没有偷内裤,不一定要亲眼看见。”
“不亲眼看见要怎么证明啊,撒谎是作伪证。”金秀儿干脆的说。
张俏也嘘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看见了呢。”
事实上,一个人如果身处某种环境久了,想要爬出来是非常困难的,就好比高莘想要洗刷自己身上的歧视,改变别人对他的固有印象。
首先会让他受到打击的就是身边的熟人,张嘴就是你一句你不行,你干不了。
时间一长,这人也就失去信心了。
这些人不一定是什么坏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但就是吝啬一句鼓励的话。
“你们大家伙先不要说话,听我弟弟说完,咱们再讨论他说的对不对,好不好?”萧宝珍开口道:“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总得让他先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更加浪费时间。”
于是大家就闭上嘴巴,专心听高莘说话了
高莘捏着自己的掌心,先问齐燕,“齐燕姐,能不能把你从到了家,再到洗澡后发现内裤丢了期间做的事情告诉我?”
齐燕想了一会,“我到家以后先洗了个澡,然后又洗头,洗完头就发现东西丢了,出门到处都没找到,后来路过宋方远家的时候看见我的东西就扔在地上。”
“好,也就是说东西丢的时间是在你洗完澡,换下衣服洗头的期间?”高莘又问,“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想一想再说。”
齐燕于是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无比肯定的说,“是的,东西就是在我洗头的时候丢的。”
“那你在洗头前,最后一次看见宋方远是什么时候?”高莘又问。
齐燕:“我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倒水,就看见宋方远一瘸一拐走到后院的最里面。”
她说着伸手指了指西边,后院是后罩房,一长排的房子,前面有一条过道,还算宽敞,可以用来晒衣服,平时人也是从这里经过的。
“洗完头出来看见他了吗?”高莘又问。
“看见了,洗完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在那,不知道在看啥。”
宋方远忿忿不平的冒出来一句,“我在看鸟!刚才有鸟停在树枝上拉屎,我想拿石头打下来吃肉!”
“咋了?笑什么笑,我打回家给孩子吃!”宋方远又是一句。
这下大家都不笑话了,看高莘说的认认真真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就说,“先不谈这个,小莘,后面的呢?这几个问题没法证明宋方远是清白的啊。”
“别着急,现在我来假设宋方远真的偷了内裤,那么他动手的时间就是齐燕姐进去洗头到洗完头出来的这段时间,齐燕姐,你大概用了多长时间?”
齐燕是双职工,而且还是个小领导,手上是有一块老钟山的,此时抬手一看,“我记不清具体的时候了,不过按照现在的时间推算,应该是在三四分钟左右。”
“这么快?我洗头要好长时间。”金秀儿立刻说。
齐燕看她一眼,“你是长头发,头发都长到腰了,我是短头发,都没过耳朵,洗头发很快的。而且我记得当时我很着急,我想赶紧洗完头去把铁头接回家,这才加快了速度。”
“那我们就按照五分钟算,现在可以开始演练了。”
“演练?你要怎么演练,我配合你。”朱国平第一个说。
“只要找个健康的人,假装去屋子里偷东西就好,国平哥,你现在走到宋方远一开始站着的位置,就是走道的最西边,然后用你最快的速度跑到你家屋子里,记得靠近屋子的时候动作要放轻点。”
“这是为啥?”
高莘笑了,“进屋以后要是动作很快很重的话,齐燕姐不可能听不见,要是听见,她当时就出来了,怎么会等到洗完头才发现东西丢了?”
他又接着说,“你进了屋子再轻手轻脚的出来,去一趟宋方远卧室的门口,然后再跑到原本的位置,看看这期间要用掉多长时间。”
其他人被他这番举动给弄懵了,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朱国平好像意识到什么,让齐燕拿着手表在旁边看时间,自己则是跑到走道最西边,一口气跑过来,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又蹑手蹑脚的出来,去宋方远的房间,最后又一口气跑到走道尽头。
干完这一切,高莘立刻问齐燕,“用了多长时间?”
“四分十五秒,主要是进房间的时候开门和关门耽误了很长时间。”齐燕说着说着,自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了,“还真不是宋方远。”
其他人还迷糊着呢,“为啥啊?”
“就演练了一下,能证明他清白了?”
高莘满足的捏捏自己的掌心,笑眯眯的说,“能证明啊,根据齐燕姐给的时间,留给宋方远偷东西的时间只有五分钟,这五分钟里他要从走到尽头走到齐燕姐的家里,进门偷东西,然后把门关好,回到自己家扔内裤,然后再走到走道尽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动作,一个健康的成年人都需要四分多钟,宋方远现在瘸了腿,一瘸一拐的,比老奶奶的速度还慢,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在偷内裤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这话说完,大家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
所以说白了,对于宋方远来说,五分钟的时间压根不够,那么宋方远就清白了,他不是偷内裤的贼。
很多事情的真相并不复杂,但因为大家知道的条件有限,又或者是忙着看热闹根本没有时间沉下心好好想一想,别人说啥就是啥,误会就这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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