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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谋朝篡位中by微云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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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是泄露了又如何,咱们这边,棱堡建在那里就难免要被外头的人看到,但是没有水泥砖石,想要在短时间内将棱堡修建起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何况,他们学会了,以后北地也能少受匈奴的侵袭,百姓也能过得安稳一些!”
吕义听了刘昌的话,叹道:“大王高义,却是臣狭隘了!”
为了抵御匈奴,这会儿百姓都撤入了棱堡之中,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匈奴人长驱直入,各个棱堡之间又直接拉起了铁丝网。没有像是后世阵地上的那种高大的铁丝网,而是比较低的那种,也就是比地面高两三寸,这般不容易被人发现,铁丝网交错拉了好几道,上面夹杂着铁蒺藜,保证你躲得过这道,躲不过那道。
申屠嘉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简直是目瞪口呆,这么多精铁,就这样做成带蒺藜的铁丝网,这得花费多大代价。
见申屠嘉这般,吕义很是得意地说道:“这算什么,只要咱们乐意,将这些铁丝将整个辽国围起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匈奴人也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们比咱们还矮一大截呢,之所以叫人为难,不就是因为他们擅长骑马射箭,来去如风跑得快嘛,如今有了棱堡和铁丝网,他们根本别想进来!”
申屠嘉沉默了,这哪里是打仗,这根本就是在烧钱!问题是,辽国偏偏烧得起,反倒是明明疆域比辽国大许多倍的大汉烧不起!这让他顿时有些郁卒起来。
乌桓人和鲜卑人这一年来其实跟辽国这边合作和愉快,比起原本那些商人,辽国做事讲究多了,东西也好,价钱也公道,只是,他们是真的得罪不起匈奴人。自从两族成了匈奴人的附庸之后,十几年里头换了好几个首领,乌桓王和鲜卑王成了高危职业,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因为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被匈奴人砍了脑袋带回去做酒器。
如今左贤王要他们攻打辽国,他们根本不敢不听,他们毕竟不明白辽国的强大,但是在他们心里,匈奴人才是最强大的,因此,如今也只好对不起朋友了!不过,想着辽国那边之前带过来的种种好东西,他们又有些心痒痒,这次他们能多分不少战利品,这些到手应该能让部族过得更好一些吧!
夷狄之辈,素来畏威而不怀德,便是这个意思,不将他们打怕了,他们就当你是软弱可欺。
刘昌本来也没指望乌桓和鲜卑人如何,他跟对方就是纯粹的交易关系,谁叫这两部是距离自个最近的游牧民族呢?他们作为东胡人的留存,他们手里掌握着大量东胡人特有的马种,与匈奴人惯常使用的马品种并不一样。
东胡人的马匹比较高大,载重量也比较大,而匈奴人的马要矮一些,承重差一些,不过,匈奴人的马更吃苦耐劳。匈奴人之所以年年要乌桓和鲜卑上交马匹,也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好马。
刘昌的想法其实也差不多,现在搞内燃机什么的,还是欠缺一些的,所以,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畜力依旧会是主流,他自然需要更好的马,像是乌孙马距离太远了,东胡马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惜的是,与乌桓鲜卑建立起交易关系以来,买到的马屁数量并不算多,毕竟,匈奴人那边实在是盘剥得比较厉害,他们部族能拿出来的自然只是少数。
不过如今好了,既然对方主动来犯,那么,接下来乌桓人和鲜卑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就得看刘昌的心情了。
东胡部送来的消息是半个月后,匈奴人的大部队就会到来,但实际上,稽粥所率领的大部队来得要更快一些。他们没有驱使乌桓人和鲜卑人做炮灰,而是给他们分派了不同的攻击方向。
这也算是给乌桓人和鲜卑人的好处。与冒顿相比,稽粥对草原上愿意臣服匈奴的部族采用的更多是怀柔的手段,以此将各个部族真正同化为匈奴的一部分。
大部队中,卢兆配也在其中,没办法,东胡卢部也算是左贤王的手下,自然逃不开这一遭,但是稽粥明面上对卢兆配言笑晏晏,实际上压根信不过卢兆配,东胡卢部的军队被放在边缘地带,还命左大将驻扎一侧,说是互相照应,实际上就是监视。除了东胡卢部之外,同样被征召的还有姑夕王和且渠王。
这两位虽说不算是匈奴王庭嫡系,但也是传统的左贤王势力,比起卢兆配可要受信任多了。像是这会儿,且渠王就对卢兆配各种冷嘲热讽,卢兆配干脆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东胡部对于许多部族来说,都是一块大肥肉,只是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所以,即便各个部族想要啃下一块,也得看王庭那边的意思,如今若是能证明东胡卢部对匈奴没有丝毫忠诚可言,他们就能直接将东胡卢部给瓜分干净。
稽粥在一边打了个圆场,说道:“且渠王不必如此,卢王如今也是自己人了,当然,卢王也得证明一下自己对匈奴的忠诚才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卢兆配其实早就做好了翻脸的准备,但是这会儿,能不翻脸还是不翻脸为好,因此,干脆说道:“左贤王说得是,我对匈奴的忠诚,自然是需要证明的!左贤王若是不弃,我愿为先锋!”
卢兆配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当日卢迁从辽国返回,说了一下如今辽国的情况,但是,繁华倒是有了,只是下面士卒战斗力如何,卢迁却是也没见到。而匈奴人乃是引弓之民,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就要学着骑羊射兔,可谓是全民皆兵,骁勇shan战,这样的匈奴人,辽国真的对付得了?
卢兆配满腹忧思,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出大帐的时候,且渠王在那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东胡卢王还是要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若是叫我知道谁有异心,别怪我不客气!”
卢兆配没好气地说道:“且渠王且先管好自己吧,知道的说你对单于和左贤王忠心耿耿,不知道,还以为你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呢!”
说着,卢兆配扬长而去,且渠王看着卢兆配的背影冷笑不已,一边姑夕王却是凑过来,也是冷笑道:“这东胡卢王用汉人的话来说,不过就是丧家之犬,也是大单于仁慈,才接纳了他们,偏偏他们连谁是自己的主人都不知道,说不得还惦记着旧主呢!当日东胡卢王的母亲带着人跑过了长城,我就跟左贤王说,这东胡卢王信不得,他们就是汉人放在草原上的奸细,却叫他在左贤王那里糊弄了过去,这一次,看他还能怎么糊弄!”说到这里,姑夕王有些贪婪地舔了舔嘴角。
卢兆配受够了这种贪婪的眼神,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继续待在匈奴,也是因为如此,这些人根本就不讲规矩的,在大汉那边,想要处置一个彻侯,起码得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在草原上,只要你不被单于信任,那么等待你的就是灭顶之灾。问题是,东胡部为了保持自身的独立性,根本不可能如同韩王信等降将一样,积极融入到匈奴人之中,比如说,韩王信的几个儿子就都或娶或纳了匈奴女人,何况,即便是这样,他们在匈奴人那里的地位也并不高,说是臣属,但是对于匈奴王庭的贵族来说,他们其实跟奴仆没什么区别。
有着这样的前车之鉴,卢绾在世的时候,就不愿意让卢家的后裔与匈奴结亲,倒是他们麾下的人没这些讲究,毕竟,他们当初投奔匈奴,带来的人口中,女性数量并不多,若是不让他们跟匈奴女子成婚,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
但是卢家这样的态度也让东胡卢部在匈奴这里的地位变得非常微妙,一方面,匈奴人觉得东胡卢部是值得利用的,他们可以通过东胡卢部与汉室的关系,得到汉室那边的情报,另一方面,他们又打心眼里觉得,东胡卢部是不值得信任的,随时做好了抛弃东胡卢部的准备。
卢兆配这会儿已经发了狠,大不了直接打包投奔辽国,辽国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他们过去之后,总不能比辽国境内那些部族首领待遇差吧,那些部族首领如今可都已经变成土大户了!
卢兆配大步流星地回了自个的帐篷,立马就有人过来帮他解下披在身上的皮毛大氅,卢兆配开始没发现不对,结果等到对方将大氅取下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人自己居然不认识,顿时神情就变了,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警惕地说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来人行了一个汉礼,低头说道:“辽王命小人向卢王问安!”
卢兆配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却也没有收剑入鞘,而是皱眉道:“你怎么进来的?”他这会儿真的是心里发毛,要是这位有什么恶意,刚才给他解大氅的时候,对着他脖子一划拉,他立马就要变死人,可见这位应该对自己没有什么杀意。
来人是李达的手下,李达已经将密谍系统建立成型,然后培训出了不少密谍,送到了各部之中。像是这位,其实就是随着卢迁一起到东胡卢部的,一直就以牧民的身份隐藏在部落之中,这次东胡卢部被征召,他也跟了过来,之前接到了上峰的消息,这才混入了卢兆配的大帐之中,准备给卢兆配送信。
这会儿来人拿出了一块铜制的令牌,解释道:“小人隶属辽王麾下黑衣卫,特来为卢王送信!”说着,他便从怀里取出一卷用火漆封口的帛书。
卢兆配放下手里的宝剑,伸手接过帛书,检验了一下封口的火漆,发现没有破损,便将其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言,又画了一幅简单的地图,让卢兆配到时候避开那些区域,卢兆配看着地图上画出来的地方,眉头都皱了起来,这需要避开的地方也太多了,他到时候定然是会被强行充作先锋,想要避开,谈何容易!他再仔细一看,却发现地图上标出了一个缺口,到时候,他可以从这个缺口进去,这让卢兆配松了口气,总算对方给他留了一条活路。按照信上的意思,他先进入那个预留的缺口,然后若是匈奴人逃窜到他那个方向,他直接反戈一击就行,至于其他的,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那个黑衣卫其实对辽国的布置也不是很清楚,因此,将信送到之后便说道:“若是卢王没有其他事情,小人这便退下了!”
卢兆配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左大将那边一直盯着这里,你就藏在我军中,不要叫人发现了端倪!”
那黑衣卫点头答应了下来,他躲在东胡卢部这么多天,也没被人发现过,左大将又不能亲自叫人过来盯着,哪里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依旧老老实实,如同寻常的侍从一般,从大帐中退了出去,很快就混入到了东胡卢部的军队之中。他也得先预备着,这位东胡卢王万一到时候不肯按照信里面约定的事情去做,好提前做出应对。
卢兆配并没有反复横跳的心思,他早就被匈奴人逼得无处可退了,与其什么时候就被他们找个理由吃干抹净,还不如先将他们给卖了!
即便稽粥他们都怀疑卢兆配的忠心,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卢兆配这个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稽粥他们是见识过汉军的实力的,汉军的确很强悍,战斗意志也很强,他们的大黄弩往往能给匈奴人带来极大的损失,但对于匈奴人来说,其实也就是这样了。在跟大汉的战争中,匈奴本部损失并不大,损失的往往是那些附庸部族,匈奴本部其实一直在各种削弱这些附庸部族的实力,好一直保障本部的影响力。
相比较他们的损失,他们得到的甜头更多,所以,对于汉军,他们并没有任何畏惧。而辽国作为汉朝的藩属,在他们看来,军事实力肯定比汉朝要差不少,自然不可能对辽国有什么高估!若是攻打汉朝,他们还得担心卢兆配临阵反水,而如今只是一个辽国,即便是国主姓刘,但是也不值当卢兆配冒这样的风险。他们之所以逼着卢兆配先上,无非就是想要削弱东胡卢部的实力,回头再找个借口,逼迫他们交出更多的陶器牛羊乃至工匠人口。
他们这会儿已经距离辽国不远了,在得到乌桓和鲜卑两部也已经开始准备进攻之后,稽粥就下达了进军的命令。他们驱逐着牲畜,一路往东而来。
结果没走多远,他们就遇上了一处棱堡。
对于这种棱堡,匈奴人以前从未见过,他们见过秦国当年在河套地区修建的要塞,当初为了拿下那些要塞,匈奴人废了不少力气,如今,那几个要塞成了匈奴的地盘,驻守在那里的是最受单于信任的部族,匈奴人将那里作为重要的驻点,在寒冷的冬天,将孕妇孩子送到那里,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跟那些要塞相比,这些棱堡看起来除了长得有些奇怪,真没多少稀奇的地方。卢兆配也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表示,自个派人来打听消息的时候,还没见过这些棱堡,估计这就跟小型的城池一样。
一说到城池,这些匈奴人就来了精神,他们之前攻打汉朝边境的时候,也喜欢对边境的城池下手,比起在外面扫荡那些村庄,城池之中会有更多的财富。在他们看来,区区几个月就建成的这种建筑,着实不会有多少防御力,他们连汉人的城池都攻得下,这又算得了什么!
当下,姑夕王和且渠王就跳出来请战,卢兆配在一边没吭声,他虽说没见过棱堡的防御力,但是,既然刘昌对此很有信心,只怕已经尝试过了,如今先让姑夕王和且渠王去碰个硬钉子也好。
但是,稽粥在一边查看众人的脸色,见卢兆配一副毫不动心的模样,便干脆说道:“若是野战,我匈奴可以说是天下第一,但是针对这等城池进行攻守,还是你们更擅长一点,不如请卢王出手,也叫我们见识一下!”
卢兆配心里暗自骂娘,要是这会儿对方放水,那就真的证实了自己跟辽国有勾结了,不过,为了不引起稽粥的怀疑,卢兆配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还得劳烦左贤王稍待,虽说那等小城看起来不大,但是总得需要借助一些攻城器械才行!”
稽粥倒是没有刻意为难,当下答应了下来,又说道:“卢王若是觉得人手不足,尽管开口,本王一定满足!”
卢兆配当下也没有推阻的意思,直接说道:“那便劳烦左贤王,命人去附近砍伐树木,我这边回去召集工匠,加紧制造!”
卢兆配琢磨着如何在别人看不出来的情况下磨洋工,而棱堡那边,很快狼烟就已经升起,不多久,更多的地方升起了狼烟,匈奴人对此倒是不着急,他们为难的是攻城,而不是野战,这会儿一个个巴不得那些棱堡里的军队都跑出来跟他们决战呢!
可惜的是,在辽国这边,军队接收的教育就是,能远攻就不近战,能用**和投石机覆盖,就不要再玩别的什么花样。有道是穷则战术穿插,达则火力覆盖。像是辽国如今,那是根本不缺钱,制造技术也跟得上,要不是地方不大,人口不多,都要担心产能过剩了。既然如此,谁跟你玩什么短兵相接的遭遇战,尽管打就完了!
因此,棱堡的顶端,一台台弹力投石机就被推了出来,用支架固定妥当,这种弹力投石机也叫做床弩,既可以发射石弹又可以发射大型箭。这会儿,大量的石弹被搬了上来,用车床批量制造出来的比手腕还要粗的长箭也被抱到了棱堡上。
这些大家伙自从诞生以来,使用次数很少,毕竟威力太大,他们只能用那种小型的来训练保持手感,这会儿可以将其投入实战,一帮其实没怎么真的打过仗的新兵蛋子兴奋得满脸通红,一个个恨不得摆出一副苍蝇搓手的模样,跃跃欲试。
几个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先弄几个石弹给那些匈奴人开开眼,当下就将混凝土制作的石弹从箱子里面报出来,按照操作手册填装妥当,然后就开始笨拙地计算调整角度,他们是专门挑选出来的,或许识字速度不如其他人,但是都训练出了快速准确的心算水平,这会儿一起心算了几遍,然后互相对照了一下,确定了角度,十几个投石机便开始发威了。
其实这会儿匈奴人距离棱堡还有两三里路的距离,他们就算是再自大,也不会将自己放到敌军的弓箭射程之下。汉军的大黄弩射程大概是三百步,如果不追究精准的话,射出五六百步依旧还能保持相当的威力。而对方若是居高临下,**的射程应该还会再远一些,这些匈奴人虽说不懂数学,但是他们作为引弓之民,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既然他们准备先制造攻城器械再攻城,所以,这会儿就干脆在距离棱堡三里左右的地方驻扎下来,这个距离也足够他们的骑兵发起冲锋了。
结果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等床弩的射程,刘昌拿出来的床弩那是希腊人当年用来攻城略地的利器,只要性能足够,射程能达到2800米,那就是五六里的距离。而现在匈奴人所在的位置,显然是达不到这个距离的。
因此,稽粥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十多个石弹带着近乎刺耳的呼啸声从半空中飞了过来,也亏得上头那些掷弹兵其实是新手,经验不够丰富,没有对准左贤王的大纛发射,而是偏离了一些,直接落入了后面正准备扎营的军队之中,石弹坠落的地方,周围的人几乎都被波及,被砸个正着的倒霉蛋直接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马赛克,连同身下的战马直接被砸倒在地,这种石弹因为用的水泥并不多,所以并不是很结实,在这样的冲击力下,就崩成了许多碎片,四处飞散开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战马受惊的嘶鸣声一起爆发开来,受惊的战马没头苍蝇一下四处乱窜,顿时军阵之中乱成一团。

第53章
“这到底是什么?”稽粥这会儿已经维持不住正常表情了,他惊骇地叫了起来。匈奴人其实是非常迷信的,也亏得许多人亲眼看到这些石弹是从城头飞过来的,要不然的话,这会儿都要有人喊着神罚了!饶是如此,也已经有人崩溃到跪在那里请求神明的饶恕。若是寻常,稽粥看到这样的景象,能立马命人将这等扰乱军心的混账给砍了!但是这个时候,他自个也淡定不起来。
卢兆配也是目瞪口呆,投石机这种东西其实战国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般是用在攻城战中,但是并不普及,主要是这时候的投石机就是那种人力投石机,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而且威力其实也一般,所以,卢兆配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玩意,他张口结舌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军阵,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根木头,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已经严重变了调,他哑着嗓子说道:“我,我也不曾见过这种东西,这,这……”
见卢兆配不像是再说假话,稽粥这会儿倒是不怀疑卢兆配跟辽国有什么勾搭了,看刚才那些石头发射过来的架势,根本就不长眼,若不是角度偏离了一些,没有打到他们这里来,这会儿他们几个不死也要脱层皮。稽粥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下令大军后撤。一边原本还志得意满的且渠王和姑夕王也是一副惊骇不已的模样,刚才且渠王手下的万骑也受到了波及,一个部族中有名的勇士直接被砸成了一滩肉泥,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
卢兆配心有余悸:“左贤王,那还要攻城吗?”
稽粥脸色难看,说道:“也不知道这城里能发射多少那样的石球,若是多的话,要付出多少战士的性命,才能打到城下,此事不可!”
且渠王和姑夕王也是连连点头,指望左贤王将自己手底下的嫡系压上去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说大单于对左贤王一直非常看重,但是,大单于身体康健,近年来又有子嗣降生,另外,左贤王上面也还有别的兄长,像是右贤王对左贤王一直不服。左贤王想要接任大单于的位置,可不能将自己的势力损耗多少,要不然的话,右贤王那边发难,左贤王到时候未必是对手。
既然左贤王得保住自己的嫡系,那么到时候顶在前头的就是他们了,草原上部族之间门就算是都臣服匈奴王庭,但是互相之间门也有着激烈的竞争,若是他们这次损失太大,那么,很快就会被其他部族取而代之,夺走他们的草场,杀死他们的勇士,掳走他们的妇孺,而匈奴王庭那边最多训斥一顿,叫他们上交更多的牛羊奶酪,不会深究,因为草原上的习俗就是弱肉强食,你自个没实力,那么就活该倒霉!
且渠王有些不甘心,说道:“左贤王,难道咱们就这么无功而返,回头叫王庭那边知道了,只怕有人就要借机生事了!”
稽粥这会儿也怀有侥幸心理,他之前来的时候,是想要抢一笔财富回去,因此将自个的家底带了足有一半过来,如今虽说还没太多损失,但是却伤了士气,若是不能找补回来,那么,日后遇上辽军,就要矮上一头。何况,匈奴人也重视勇武,稽粥虽说觉得脑子很重要,但是在冒顿看来,稽粥这个儿子别的都好,就是想太多。冒顿年纪大了,心胸也没从前那么宽广了,草原上的狼王年迈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就要想办法将壮年的狼赶出狼群,冒顿虽说还没有这么做,但是他近年来,对稽粥已经有所疏远,反而更加宠爱留在身边的小儿子,加上王庭那边几个阏氏各有心思,都在冒顿那边吹起了枕头风,稽粥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左贤王的位置只怕就要动摇。如此以来,其他人或许可以失败,而稽粥却不能失败!
有了这样的觉悟,稽粥不再去后悔这次来找辽国的麻烦,而是下令道:“这些小城之间门相差几十里,他们缺马,也赶不上咱们大匈奴的勇士,所以,咱们绕开这些小城,直接深入辽国腹地!这些小城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只要进了辽国腹地,要什么财富没有!”
稽粥这般一说,且渠王和姑夕王面上都是一副赞同的模样,他们攻城不行,难道野战还不行吗?到时候骑兵一个冲锋,就算是有投石机又如何,很快就能冲过投石机的射程范围,而近距离的冲锋,匈奴人从不会畏惧任何人!
卢兆配也赶紧表现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心里头却是想到,看样子,计划可以直接实施了。
稽粥这边还没来得及宣战,就已经遭遇了挫折,而乌桓那边就更倒霉了。
乌桓自以为自己对辽国非常了解,毕竟都是老邻居了,就算是换了个主人,又能有多少区别,因此,他们兴冲冲地跑过来,然后就遇上了各个部族组成的联军。
这些部族如今日子好过了,刘昌许了他们长长久久的富贵,谁要是敢让他们失去这份富贵,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因此,在知道乌桓人居然向他们的地盘跑过来,想要劫掠的时候,这些部族立刻就动员了起来。
这些部族相当一部分勇士都成为了辽国的常备军,算是加入了汉籍,不过对于这些部族来说,真不算什么损失,没了勇士,但是他们得到了大量的纸甲兵器,连**都有,加上刘昌命人教他们用战车结阵,配合防御和攻击,他们如今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可观的,各个部族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乌桓人正好就撞了进来。
这些部族当年其实也被乌桓人或者说是以前的东胡人欺负得不轻,那时候他们本来就已经够穷了,结果东胡人还要没事来抢劫他们一把,如今能够报复回去,大家那叫一个积极踊跃。
乌桓人这些年被匈奴打压得厉害,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霍去病横扫匈奴,乌桓人比汉人更积极的缘故,一方面他们想要依靠强者,另一方面就是,在之前,他们被欺负得太惨了!
如今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乌桓人虽说依旧是骑兵,但是战马的素质良莠不齐,兵器质量也很一般,毕竟,他们冶炼技术很差,为此,他们只能用青铜锻造各种钝器,比如说青铜铤,青铜锤之类的,若是能做得比较重也就罢了,偏偏他们的青铜存量并不高,因此,这些兵器也就是主体部分用上了青铜,其他地方都很凑活,大概也就是首领级别的人物,手里才能用一把弯刀之类的铁器。
而他们的对手,几乎已经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他们的弓箭射不穿纸甲,他们也难以靠近那些用大车结成的圆阵,根本没法给敌人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反过来,各个部族的武器却很丰富,他们远程有**还有投射用的短矛,**这种东西比较精细,但是短矛就不一样了,这些都是批量制造出来的,每个战士可以带上一筒短矛,抛出去根本不带心疼的,而近战,他们的长矛也非常风力,矛间门还开了血槽,只要在人身上开一个口子,如果接下来不能得到有效的救治,那你就等着失血过多而死吧!
乌桓人可没有匈奴人那样多的自尊心,他们的自尊心早就被匈奴人打碎了,在发现他们踢到了铁板之后,他们就想要跑路,但是,他们连后路都被抄了,最后只能老老实实投降。
鲜卑人却是灵醒得多,如今的鲜卑王其实算是原本鲜卑王族的旁支,上一任鲜卑王因为上贡的马匹数量不足,惹怒了匈奴人,直接被当真族人的面砍下了脑袋,后来就被制成了酒器,据说是赏赐给了休屠王。总之,前面几十年,鲜卑换了七八个鲜卑王,几乎没一个shan终的,这一任鲜卑王就是这么被赶鸭子上架给推到了鲜卑王的位置上。
他本来也不是心甘情愿上位的,因此,做了鲜卑王之后,一直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别人,什么叫做摆烂,反正他根本懒得管部族的事情,只要不耽误匈奴那边布置下来的任务,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管。像是辽国商队跟他们部族的交易,他知道了这事之后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这次得了左贤王的命令,他随便选了一些人就过来了,下面的人倒是兴冲冲地想要多捞一点好处,让这个冬天好过一些,但是这位可没这样的想法,他只想要将这事糊弄过去,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因此,他几乎是卡在最后的时间门才到达了预定的地点,然后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第一时间门意识到,鲜卑人不是这些原本这些破落户的对手,当下挥刀砍死了匈奴人派来的使者,然后就干脆利索喊着自己其实也是辽王的老朋友,他们这次过来,完全是被匈奴人胁迫的,这不,他们这会儿弃暗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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