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谋朝篡位中by微云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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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搞明白了移民署这边的全套流程之后,刘启和窦婴一方面大受震撼,毕竟,辽国这边居然在短时间内就通过一些特殊的符号,让移民迅速学会了足够的知识,有这样的知识量,这些移民回到大汉,都有资格做地方上的小吏了!而在辽国,这居然只是基础,大家都没将这些当回事,甚至,将这视作是扫盲阶段,也就是脱离了文盲的水平,想要进一步深造,就得进入专门的学校去学习。
刘启和窦婴在意识到在移民署不能知道更多的时候,这才离开了移民署,打算这一路上好好看看辽国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大概是冤家路窄,刘启到达辽国不久,一个规模还算是不小的船队到达了海州码头,所谓的海州,其实就是后世的济州岛,如今辽国已经开始大规模发展海洋渔业,海州这边就是一个中转地,在这里对捕捞上来的海产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做成咸鱼、鱼干、鱼松乃至罐头,这也让海州迅速繁荣了起来,这里的码头也成了许多海船停泊中转的地方。
这个船队是南下做生意的商船,船上却带上了吴国的使团。
刘濞消息也算是比较灵通的,他一直对长安的位置有着相当的野望,因此,在他知道了刘昌的身份之后,便觉得有机可趁,另外就是,辽国如今跟吴国也有比较密切的贸易往来,吴国的特产可不只有海盐和铜,还有生丝,刘昌在那里购买了好几个山头用于种植茶树,招收了不少人口采茶制茶,刘濞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好处,也开始搞起了茶山,只是如今在大汉,茶叶还算是药材,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培养出大家喝茶的习惯。
刘濞想要跟刘昌结盟,好一起对抗长安,为此派来了他的太子刘贤,也就是历史上被刘启一个棋盘砸死的那个倒霉蛋!这位倒是没有去长安朝贡,结果看他们的路线和速度,看样子,这会儿他们要在王险城相遇了。
第89章
刘昌之前就得到了长安那边送来的信,自然知道,官面上打着窦彭祖和窦婴名头的其实就是刘启和窦婴,他对刘启其实没什么敌意,毕竟虽说刘启算是受益者之一,但是当日的事情,刘启可没资格参与其中,事后才知道怎么回事,刘昌也不会没事迁怒到刘启头上,实在是犯不着。事实上,当日的事情,真正能做主的还是刘恒,其他人,包括薄太后,都只有旁观的份。
刘昌虽说存了事有不对,就直接掀桌子的想法,但是若是能够让刘恒心甘情愿将位置交给自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像是刘启,或许在那一段历史上,这位留下了极大的名声,作为一个帝王,也算是比较成功的一个,但是,刘昌却觉得,自己远比刘启要强,别的不说,刘启当年削藩操之过急,哪怕平定七国之乱其实耗费的时间不长,但是最终也是造成了不少祸患的。别的不说,一个富庶的吴国,就因为这一场乱战,最后却因为战乱,很多年都没能恢复元气。
不过,等到听说吴王太子刘贤也来了的消息,刘昌也觉得有些荒谬起来。
吴国那边,原本刘邦吕后在的时候,还压制得住,刘恒是小宗继大宗,这就让刘濞觉得不服气了,他没想过这天下是刘邦打下来的,他就是想着,自家父亲是兄长,自己算是老刘家的嫡系血脉,不像是刘恒,不过就是庶出罢了,凭什么最后能叫他做皇帝。加上这些年来,他在吴国一番经营,自觉兵强马壮,凭亿近人,有道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作为藩王,实力强大了,自然也就有了问鼎之心。
当然,他可不像是刘长,光长武力,脑子有限,还没怎么样呢,就咋咋呼呼,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有不臣之心。所以,明面上,刘濞依旧是个合格的藩王,谦恭有礼,对一干近支宗室也很是讲义气,简直就是宗室里头的忠厚长者,众口相传的贤王。
在许多人看来,刘濞真正生出反心,是刘贤被刘启一棋盘砸死之后的事情。但是,只看刘启还好端端地做他的太子,也没多少人说刘启暴戾之类的话,就知道,这里头不是刘恒如何护短,只怕还是刘贤触动了刘启的底线。毕竟刘启再脾气暴躁,也不至于一盘棋都输不起。
辽国这些年一直在跟南边做买卖,对于三越还有吴国的情况,可比长安那边了解得多。像是赵佗,名义上对汉家称臣,实际上一直在圈地自嗨,他的黄屋左纛一直也没真的收起来,偶尔还是用一用的,私底下还用了不少打擦边球的东西,比如说他也铸了九鼎。当然,老刘家刘邦就不是个规矩人,也没真的规定多少只有皇家能用的东西,他唯一规定的一个就是刘氏冠,也就是一种竹皮发冠,这玩意赵佗本来也不会没事去用就是了。
对南越,刘昌倒是不怎么计较,说白了,赵佗也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私底下图个乐呵,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愿意真的跟汉家撕破脸的。而吴国那边却是不一样,刘濞这人底线很灵活,他做了吴王没多久,刘邦就驾崩了,刘濞那会儿还算是恭顺,后来瞧着风向不对,吕后当权,私底下就有了些想法,在宗室里头表露了一些对吕氏不满的意思,自然引起了不少共鸣。
吕后那会儿也没空跟刘濞计较,毕竟刘濞明面上也没做什么错事,另外也是看在刘濞亲妈的份上,吕后跟长嫂没什么交情,跟二嫂还是有些患难之谊的,所以,吕后也就是私底下警告了刘濞一番,刘濞顿时乖巧起来,不敢多露头了。
但是,等到吕后一死,刘濞其实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但是,人家不带他玩,你又不是高皇帝的儿子,就是个侄子而已,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所以,大家联络藩王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吴王和楚王这两系,刘濞倒是想要毛遂自荐一下,但是最终还没等他准备妥当呢,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刘濞的心思,也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外头人不知道,而自家人其实都是知道的。刘贤作为刘濞的嫡长子,也希望自己能从吴王太子升格成大汉太子,这样的心思若是在遇到刘启的时候流露出了几分,刘启不杀人才怪!
刘贤这次过来,打的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挑拨刘昌与刘恒相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以前的时候,刘贤只觉得辽国就是大肥羊,他们拿出来的商品精美,花钱也很爽快,吴国的生丝卖给辽国,利润比得上直接卖丝绸,当然,辽国的丝绸质量也非常好,吴国费了许多力气,也没能织出同样光滑细腻的丝绸来,像是现在,吴国那边,大家都更喜欢穿辽国的丝绸。吴国那边夏天炎热,冬季湿冷,夏天还好说,冬季其实很难熬,而辽国的毛衣还有毛呢乃至羽绒服很顺利就打开了吴国的市场。吴国产铜,会稽的铜山日夜不停地开采冶炼,刘濞又叫人广种桑麻茶树,将生丝苎麻还有茶叶卖给辽国,用这些换取辽国那些堪称是物美价廉的商品,大家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刘贤以前也就是觉得辽国的工匠水准比较高,结果到了辽国之后,刘贤就有些绷不住了!
吴越之地,素来武德充沛,吴国既然有不臣之心,那么自然在武备上下了不少功夫,刘贤一直很得意吴国的甲士,如今到了辽国之后,在看到了辽国那些寻常卫士的装扮之后,刘贤就有些不可置信起来。他根本想象不到,辽国这边,一个寻常巡街的士卒,身上都能穿甲,一个个身板都很是强壮。至于身高其实是有些良莠不齐的,一般中原来的移民身高就高一些,原本辽东本地的民族,身高就矮一些,毕竟,身高什么的,人种是一回事,营养也是一回事,以前辽东这边人是空有宝山,却没法开发,等到刘昌来了之后,借助于更强的生产力,总算对这里展开了初步的开发。大量养殖的家禽家畜以及海洋捕捞给人们的饮食带来了更多的蛋白质,大豆的广泛种植也让人们可以摄入更多的油脂,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正处在生长发育期的孩子了,便是成年人,都能稍微窜一窜,一个个也开始变得愈发强壮起来。
刘贤看到的正是这一些,路上遇到的百姓,就没有那种面黄肌瘦的,相反,绝大多数都很是结实,一个个精神昂扬,光看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如果按照汉家制度,再经过基本的训练,他们随时都能够从普通百姓变成士兵。
发现这一点之后,刘贤原本的那些傲慢也就被压下去了,毕竟,人家一看就比你强,豺狼或许可以驱使普通的野犬,但是若是他们敢打狮虎的主意,狮虎一个不爽,一巴掌就能将它们一拍两段!
刘贤开始怀疑自己的父亲,辽国这么强大,他们不会是与虎谋皮吧!
同样跟刘贤一样,被震惊到的还有刘启和窦婴。刘启和窦婴其实早就知道辽国也是个武德充沛的国家,毕竟,他们连匈奴人都能追着打,但是,对他们来说,辽国能锻炼出十万左右比较强大的精兵就算是不错了,毕竟,即便是大汉,也不是所有的军队都是精锐,普通的郡兵也就是比寻常百姓强一点。但是等到看到辽国这边,连看守城门的守卒都是一副精锐模样,这就叫人难以置信了!
这也就罢了,之前他们还以为辽国的富庶是跟大汉一样,中上层富庶,普通百姓困苦,但是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边富庶就是常态,普通百姓也能一日三餐,甚至不止。这边过了酉时,还有人在外头摆摊吃饭,到了亥时才开始宵禁,许多人闲着没事,就在路边小摊或者是餐馆里面喝酒吃饭闲聊,等宵禁之前再回家。为了防止有人喝醉了发酒疯,除了少数酒馆提供高度酒之外,绝大多数餐馆的酒都是低度酒,而且谁要是敢发酒疯,被巡街的巡警发现之后,就要处以**和罚款,**耽误赚钱,罚款更是叫那些百姓肉痛,所以,大家也就是小酌而已,不会多喝!
刘启和窦婴也跟着在那些小餐馆里厮混,这些餐馆里面的食物滋味还算是不错,酒水也还可以,最重要的是,这些酒客居然一个个消息都很灵通,刘启过了好久才知道,辽国这边居然会发行一种叫做报纸的东西,报纸上会刊登许多家国大事还有一些市井消息,辽国百姓识字率也比较高,因此,大家都习惯几家凑一起,购买报纸,一块看,白天大家要干活,到了晚上,就可以针对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消息高谈阔论一番。
刘启觉得自家父皇就已经很开明了,还专门颁布了一份《除诽谤令》的诏书,结果在辽国这边,是个人都能对朝政指指点点,这放在大汉,岂不是乱套了!
心里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刘启也开始习惯每天起床就叫随行的卫士去找报童买两份报纸回来,然后,他的疑惑就更多了!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刘启见到了刘昌。
“三弟,坐吧!”刘恒几个儿子里面,前两个都是吕王后生的,刘嫖差不多跟刘昌的二弟年纪差不多,刘启年纪也就比刘昌小三岁不到。这会儿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刘启一时间有些恍惚,不过他也没有客气,要不然就显得在刘昌那里露了怯,然后就在刘昌对面坐了下来。
刘昌也不以为意,一边侍奉的宫人素手执壶,经过一番繁复的流程之后,给刘昌和刘启各自点了一杯茶汤,看着茶汤里面精美的图案,刘启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汉室那边茶还叫做荼,就是跟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放在一起煮开,就跟喝粥一样,而且关中人很少喝,这会儿喝茶还只是在南方和蜀地流传,毕竟,也就是这些地方产茶,而且也就是野外采来的野茶,喝的人其实很少。
刘启也是喝过原本那种茶汤的,对此敬谢不敏,而刘昌这里的茶,却是做成茶饼,烤干研磨过筛,然后点茶,流程繁复,做出来的茶汤茶色纯白,可以做出各种图案来,这顿时就让一帮现在已经开始有钱有闲的贵族趋之若鹜,各家如今都开始可劲地钻研不同的点茶手法,创新点茶图案,还要搭配上不同的茶盏。
刘昌其实更习惯喝散茶,最多就是用岩茶搞点功夫茶什么的,不过,点茶什么的,也不用刘昌自个费功夫,刘昌也想要将点茶的文化传到大汉,好卖茶饼,毕竟,比起散茶,茶饼因为工序复杂,更能卖出价钱来。刘启可不像是刘恒,是真节俭,刘启却不是这种性子,虽说不像小猪是个败家子,但是其实本性也是喜欢享受的。他若是回去之后稍微显摆几次,那么,茶饼的销路也就打开了。
比起散茶,其实茶汤味道也还算是不错,因为做茶饼的时候,里面是加了香料和香米的,所以口感甘香,对于少年人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刘启稍微尝了一口,就是眼睛一亮。
刘启很快将一盏茶汤饮尽,然后奉茶的宫人就又往茶盏里放入碾好的茶末,提着长嘴茶瓶给刘启来了次点茶表演,刘启看得兴致盎然,然后笑道:“大兄倒是好享受!”
刘昌笑吟吟说道:“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年,何必自苦呢!若是民生多艰,那么我醉生梦死,骄奢淫逸,自然是犹如桀纣,但是,既然百姓安居乐业,蒸蒸日上,那么,我这边多花用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刘启听着有些沉默,他叹了口气,问道:“大兄,我还是不明白,你当初来的时候一穷二白,究竟怎么就在短短几年里,就让这里如同变换了一副天地一般!”
刘昌斜了刘启一眼:“你没听说吗?我这是蒙高皇帝庇佑!”
刘启很想笑,但是看刘昌那神情,也狐疑起来,他放下茶盏,皱眉问道:“大兄,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刘昌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为什么不是呢?要不然,你也说了,我当初一无所有,要不是有高皇帝庇佑,天命在身,凭什么能走到今天呢?”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刘昌也没法跟这些人解释什么系统,横竖刘邦当初自个就是个传奇,如今他不过是给刘邦的传奇再增加一些可信度罢了!都是自个祖宗,给祖宗塑金身能算封建迷信吗?
刘启见刘昌这般,也是半信半疑起来,不过嘴里却是说道:“罢了,大兄你不想说算了!唉,原本我以为,我跟大兄还是有一争之力的,结果看到辽国这个模样,我却是没了信心!罢了,大兄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若是做了天子,我们这些兄弟该何去何从?”
刘启紧盯着刘昌的眼睛,生怕错过了刘昌的意图。
刘昌看了刘启一眼,忽然问道:“你知道刘喜现在在哪儿吗?”
“刘喜,哪个刘喜?”刘启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宗室里头重名率很高,这年头起名字,多半是单名为贵,选择的也得是一些有着吉祥意义的名字,像是喜这个字,就属于重复率比较高的,宗室里头,不说是那些血缘关系已经比较远的,近支里头叫刘喜的就有好几个,因此,刘启一时也没想起来。
刘昌解释道:“就是原本的朱虚侯世子!”
刘启这下想起来了,主要是这位也算是吕氏余孽,又想起来这位当年大张旗鼓地投奔了刘昌,他亲爹直接上书请求去了他世子的身份,然后没多久,他亲爹刘襄就造反了!刘启几乎已经将刘喜给忘了,这会儿连忙问道:“他现在怎么了?”
刘昌随手拿了用来点茶的茶匙,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幅简单的地图,点了点东边的一个小岛,然后说道:“他现在带着人去了这里,这里是当年徐福东渡发现的地方,原本徐福以为自己带了三千童男童女,就能在那里称王称霸,如果我们没有发现那里,那么,徐福的后人说不定真能征服那些土人,但是,那里被我们发现了,徐福已经死了,他的后人也压不住那些跟随他们一起东渡的那些人,那些人受够了岛上的蛮荒生活,我们的人才一露面,许多就哭着喊着要回来,连可能会被大秦治罪也在所不惜。等知道大秦已经覆灭,几乎所有人都跟着我们一块回来了。那里就落入了我手里,我将那里许给了刘喜!”
刘启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昌,就听刘昌说道:“这个世界很大,往东、往南,渡过茫茫大海,也有着大片的土地,这些土地上有的也就是一些茹毛饮血的野人,而越过西域,那里同样有着大片的土地,西边有一个曾经几乎征服了整个西方的帝王,要不是他英年早逝,他创建的帝国因此分崩离析,他当初很可能能打到西域,跟始皇帝对上,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如此,会是什么局面!像是西域几个国家,当初就是被那位大帝征服了的国家的流亡者建立起来的!”
刘启听得心潮澎湃,他眼巴巴地看着刘昌:“大兄,你的意思是?”
刘昌笑吟吟地说道:“这么大的世界,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咱们自家人!匈奴人不足为虑,若不是我这边人口不足,需要人口的地方太多,没必要将大量的人力投入到对草原的征服中,我几年就能将匈奴撵到漠北去!不过,若是有了大汉的人口,那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将匈奴变成我们的先锋,让他们祸害西边去,然后我们跟在后头,让咱们的兄弟,儿子们占领那些地方,建立起自己的王国,而不是将目光都放在中原这点地方!”
刘启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神情兴奋起来,他看着刘昌茶匙绘制的地图,听到西域往西就是大片适合耕种的土地,还都是平原,西南那边的贵霜也是个好地方,听说就是流淌着黄金和蜜糖的好地方,那里一年三熟,根本不用费劲耕种,随便一把种子撒下去,躺着就能等到丰收。因为富庶,那里的百姓乃至贵族也非常柔懦,稍微吓唬一下,就会忙不迭地掏钱出粮,只求你赶紧离开。
刘启心里开始盘算,自己应该去哪里好,最好能拉着刘武一起,兄弟之间守望相助,也省得回过头来还得求刘昌,那可就尴尬了!至于刘揖那个小崽子,自己要不要在刘昌这里说点坏话,最好将他封到漠北去,让他跟那些匈奴人作伴!
刘昌看着刘启的眼神,说道:“如今这个情况,我不好去长安见父皇,所以,有些话也得三弟你帮忙传达一下。当年的事情,我的确对父皇有些怨恨,但是,总归还是天下社稷为重,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做危害社稷之事,但若是真的威胁到了我,那么,死过一次之后,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所以,到那个时候,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一边说着,刘昌一边用茶匙点了点已经有些模糊的地图。
刘启默然了,谁也不知道刘昌已经探索出了多大的地方,他只怕已经跟西域联系上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遥远的西方,曾经有个大帝如同始皇帝一样,统一了西方呢?可惜的是,那位跟始皇帝一样,堪称是天不假年,要不然的话,中原早就该知道西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而不像是现在,只是听那些商人说西边有个什么大夏,至于那个大夏怎么回事,大家只知道大夏的贵族也是黑发黑眼,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昌若是放弃辽国,退入海外,到时候通过海路不断袭扰大汉边境,大汉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损失呢?
“大兄放心吧,我会跟父皇说的!”刘启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想当太子,想当皇帝,但是,却不想当亡国之君啊!”
刘昌举起茶盏,笑吟吟地说道:“既然你我兄弟已经达成了一致,那么另外附赠你一个消息,吴王太子刘贤也来了,他这次过来,可没安什么好心!”
第91章
对于吴国,刘恒刘启也是抱着警惕之心的,之前陆贾出使南越,是经过吴国的,虽说吴国当时遮掩得很好,可是,作为邻居,闽越和东瓯这些年却是将吴国的情况都看在眼里。
东瓯与吴国接壤的地方比较大,对于吴国更了解,同样也比较担忧。三越之中,东瓯实力最弱,他们也更需要大汉的支援,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东瓯对吴国乃至长沙国,都是挺巴结的。
但是,很快,东瓯就怕了,长沙国也就罢了,一个异姓封国,在其他异姓王都倒了霉之后,吴家就愈发低调起来,生怕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但是吴国,一开始刘邦将他册封在这里,为的是提防三越和长沙国,东瓯自觉自己还算是老实,一直挺配合,但是没多久,东瓯就发现,隔壁这个不是给大汉看家的猎犬,人家是一头饿狼!
只是东瓯跟大汉的关系可没有吴国跟大汉的关系近,他们自然不敢没事找事,说吴王图谋不轨,但是私底下,吴国在东瓯采购了多少铁矿,多少奴隶,多少皮毛筋骨之类的,东瓯都悄悄记录了下来,陆贾就是带着这些回了长安,然后将这些交给了刘恒。
光是算一算吴国在东瓯采购的这些东西,就能估摸出吴国私底下打造的铠甲兵器数量,虽说作为一个封国,是需要一定武力的,但是你这样也太过分了点,何况,吴国的铁器皮毛之类的来源肯定不只是东瓯,谁看到这个账册,不得说吴国有不臣之心啊!
刘启先是义愤填膺,然后就幸灾乐祸起来:“大兄,他不怀好意,头疼的也是父皇和你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昌瞧着刘启那副无赖模样,摇了摇头,随便吧,刘启既然服了软,那么,接下来很多事情都好办了,如此,对付一个吴国算得了什么!
别看外头都说吴王是什么贤王,实际上,那是因为称颂他的都是吴国的士人。吴国在这个时代,几乎算是蛮荒之地了,吴国的士人在外头其实有些混不开。刘濞虽说被封了王,但是老刘家当年本身就处在阶层下滑的阶段,刘太公往上还能算得上是士大夫,到了刘太公一代,刘家也就比土财主强一些。
刘濞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他心眼却不差,自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话都是那些士人说出来的,黔首有什么想法,其实不重要。对于下面的黔首,给他们一顿饭就可以了,其他的,也不必对他们太好。
这也是为什么在历史上,刘濞虽说一直有个贤王的名头,似乎在吴国很得人心的样子,但是,吴国被灭之后,吴国百姓就没为他喊冤的,因为在吴国,得过刘濞好处的都是中上层,底层是被一起压迫的对象,刘濞为了有足够的人手开矿冶铜,在治下法度非常严苛,动不动就是把人送去挖矿,底层百姓能感念他什么恩德。
辽国跟吴国这两年因为生丝、茶叶之类的往来不少,对吴国的情况也挺清楚,偷偷摸摸也拐带了不少吴国的人口,刘濞发现了之后,不好直接跟刘昌撕破脸,却是干脆不肯再让辽国的商队深入吴国腹地,而是直接在码头进行交易,又严禁百姓靠近海边。实际上,刘恒直接下了许民弛山泽令,放开了山林河泽,让百姓可以自个垦荒伐木煮盐,但是在吴国,盐铜可是刘濞赚钱的大头,哪里肯开放给百姓,所以,原本就不允许有人到海边煮盐,谁敢靠近,直接抓去挖矿,如此一来,自然也没人敢冒这样的风险了。
刘昌琢磨了一番,便决定叫吴国知道什么叫做贸易战,直接来一出釜底抽薪,让吴国出乱子,然后长安那边就能名正言顺地削藩。
见刘昌似乎有了主意,刘启不免来了兴趣,连忙想要追问,结果刘昌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顿时失望起来。
刘启跟刘昌达成了一致之后,也放宽了心,离开了王宫之后,就安心带着窦婴还有一干护卫在王险城闲逛,刘昌给了他一笔钱,他正好可以拿来花销,在他看来,狗大户的钱,不花白不花。想到自己在长安,说是皇子,但是要顾忌亲爹的想法,吃穿都不敢用好的,自家亲爹都穿最差的丝绸,他就算不穿那种,也只能是稍微好一点,吃上头也不敢出格,最多也就是吃点羊肉,牛肉一年到头都别指望看见,因为耕牛稀少,不能为了口腹之欲影响农耕。
而在辽国这边,压根没这回事,辽国这里,普通人都穿得很体面,夏天穿丝绸细葛,春秋的时候就是毛呢,冬天就是各种羽绒服裘衣,再搭配款式不一的斗篷,中下层用羊皮和兔皮,上层就是貂皮狐皮,最重要的是,价格都比较便宜。刘启也算是个有心的,一下子采购了一大批,准备回去孝敬太后还有父母,再给自家媳妇留几件,当然,自己也得留几件,既然都不打算做皇帝了,以后过得如何,主要还得看大兄,既然如此,何必再抠抠索索的,他也是个喜欢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之前在代国的时候是没那个条件,那时候是真穷,如今却不一样,干什么还磕碜自己!
窦婴看着刘启大把大把地撒钱,一开始还劝几句,然后都麻木了,这种事情也是会传染的,按照刘启的说法,难得来一次,这边价钱可比长安那里公道多了,长安那边,辽国的货物运过去,价格不翻个五倍,都算是良心,这会儿多买一点,回去之后要是被说了,反手一卖,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窦婴被说动了,他手里还是有些钱财的,窦婴是侄子,不是亲儿子,继承不了爵位,所以,窦长君对他也宽容,给的零花钱也多,窦婴这次被刘启拉出来,琢磨着穷家富路,一下子将自己的私房都带上了,总共也有个好几十金。在辽国,钱财购买力还是很大的,除了奢侈品之外,普通的商品其实价格都不贵,窦婴跟着刘启跑了一圈之后,也加入了买买买的行列。
刘启和窦婴大肆购物的时候,刘贤也见到了刘昌,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已经将刘贤的骄傲给打击得差不多了,出现在刘昌面前时,刘贤表现得就比较谦卑。
刘昌虽说心里头已经给吴国安排好了剧本,但是面上对着刘贤,却是一副和善的模样:“算起来,寡人还得叫你一声堂兄,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刘贤这会儿其实也还年少,老实说,他也是挺废的,明明比刘启大了好几岁,结果还能被刘启一棋盘砸死。这位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性子,被刘昌这么一说,居然有些受宠若惊起来,他赶紧说道:“不敢当,辽王雄才大略,家父也唯有赞叹的,常说我们兄弟比起大王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