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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厨神发家指南by小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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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小了说,这些土豆眼下可以赈灾。往大了说,这些土豆足以改变大俞朝的未来。
宋墨玉尚不知道一堆人正在围观她的土豆。
自打疫区废除,他们搬到棚屋里后,她便一直在和陈司悬、宋雪名一块帮着安置老人孩子们,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歇息的时刻。她是想着反正路没多久就会通,在这能多为受灾的百姓做些事也是好。
正忙着时,就见陈幕还有唯安镖局的人一块骑马过来了。
陈幕率先跳下马,面露喜色道:“宋姑娘,公子,路通了!我特来报信!三公子已随壁山县令去了临时县衙那边,正差我请你们过去呢。”
“你想去吗?”陈司悬问。
宋墨玉摇头,打了个哈欠。
她看向韩达他们:“韩镖头,回程走不走啊?”
韩达等人笑了笑,他们这镖总归是完成了的,还有幸结交了一位极好的朋友:“走!”
作者有话说:
周三要去参加妹妹的婚礼,大概率是不会更鸟,周四再写。感谢追更的宝贝们,啵啵啵。小陈小宋以后结婚你们坐主桌。

◎大家没有酒便以水代酒◎
陈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发现大家都是一脸的喜气洋洋,竟都是准备回去收拾东西了。
他牵着马茫然:“走?走哪去啊?三公子还等着我们呢。”
陈平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他拆掉身上的最后一条绷带缠到手上:“当然是公子和掌柜的去哪我就去哪了。”
公子要回宋家好食当二掌柜, 那他也要回去当他的跑堂领班。别的不说, 跟着宋墨玉好吃的真多。
陈平勾住弟弟的肩膀:“你放心,你哥我是领班, 走个后门的权力还是有的。我跟掌柜的说说,让你也当个跑堂。不过你刚去,工钱肯定没有我高。”
宋墨玉远远地听到了, 还真欢快地点了个头:“行啊。”
陈幕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陈平走了, 加入宋墨玉他们回程的队伍。宋雪名和宋墨玉兄妹俩, 唯安镖局七人,陈司悬和陈平陈幕三人,一行十二人不出小半个时辰便收拾妥当,
一行人中唯有宋墨玉不会骑马。
陈司悬和宋雪名各骑一匹马,同时向宋墨玉伸出手。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陈司悬和宋墨玉是一对。他们看到这状况不免面上带笑, 都想看看宋墨玉怎么选。
宋墨玉:“……”这和掉进河里救谁有什么区别。
她扭头连忙喊:“黄信!我觉得还是你的板车最舒服!”宋墨玉三下五除二跳上黄信赶着的板车, 堪堪坐稳后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大家为了放行李又找了个板车拉着,感谢板车, 她爱板车。
黄信哈哈大笑着扬起马鞭:“宋姑娘坐稳了!”
他们来时惊心动魄,走时寂静无声。红尘滚滚,尽在身后。
宋墨玉靠坐在板车上,回身望着壁山的崇山峻岭,望着天边破云而出的太阳。之前倒是未曾发觉,壁山的风景也是这般美。
但知行好事, 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 春来草自生。
车马出了壁山县的路口, 朝着湖州宝陵县赶去。若是路程快,还能赶得及和家人过正月十五呢。
壁山县临时县衙里头陈司靖他们久等都未见人,何启汗流浃背连忙要遣差役去看。
陈司靖摆摆手:“罢了,不用去看了。他们应当走了。”
“走…走了??”何启眼睛都瞪圆了,“不可能吧。”
那位安抚司使者的反应更是激动,一齐拍着桌子:“大胆,镇军大将军召见!他们岂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陈司靖皱眉头看向他:“我小弟不见我就不见我,干你何事?”
安抚司使者:“……”
旁边的常平司使者都要笑出声了,让他平时压自己一头,这回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吧。
邵仲平觉得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宋墨玉的个性,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宋墨玉这个人行事本就大胆,旁人不敢进的县衙她进,旁人不敢说的话她说,旁人筹划不了的活动她办得远近闻名。如今有救援陇州,进献土豆两件大功,却二话不说就走了,丝毫不贪功图名,当真是洒脱。
到时候等他回到宝陵县,自然也会和匡大人先行对宋墨玉进行表彰。至少也得是个年度最佳商户。
何启想了想说道:“将军,壁山百姓承蒙令弟还有宋姑娘一干人等援助,下官尚未有机会代表百姓酬谢。可准下官派人快马加鞭将人请回?”
“随他们去吧。此间事我自会和两位使者上达天听。论功行赏的事圣上自有定论。”陈司靖摇摇头。
他说完便低头看着由邵仲平写就的土豆种植和食用之法。这件事事关重大,他总归要亲自回京向圣上禀报。到时候,总还有机会见见阿悬还有这位未来弟妹。
除了县衙的这些人外,壁山还有好些人兴冲冲去找宋墨玉他们,这才发觉人竟然不见了!
这其中又以江愿、李庆余两位郎中还有壁山其余的大夫、郎中们最为扼腕叹息。
他们将七日死的预防还有治疗药方翻来覆去研究了个彻彻底底,还有好些疑难杂症想与宋墨玉这位神医请教,谁曾想人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返程了。
另外还有许多想感谢宋墨玉他们救助的老百姓。如今大路得通,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的救济都已经发到他们手中。他们得了东西第一时间想着不是自己吃,而是想分些给恩人。没想到恩人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不知道谁高声喊了句:“我们去给恩人挂丝带吧!”
壁山县南侧之前被划为疫区,但那里却有一棵在地动中也未损毁分毫的百年古榕树,现下被大家传成了能逢凶化吉的神树。
去神树上挂丝带为恩人们祈福,总可以略表他们的心意了。
人群浩浩荡荡远去。
宋墨玉等人回程的路上途经七溪镇,这里和他们初来时相比多了些许人气。想来是之前逃离这里暂避地动的老百姓们见官府发布公告后又赶了回来。
哪怕这里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日子一天天往前,总会恢复到往昔的。
因长街上还有废墟挡路,又不时有人,车马便慢了下来。却有一穿着差役官服的人站在路边,只见他满脸犹豫,好半天后终究还是挥挥手试图吸引注意力。
“黄信,这人好生面熟。”宋墨玉托腮看着路旁说道。
黄信睁大眼点头:“就是,我瞧着是面熟。”
宋雪名的马一直跟在板车旁边,听得他俩对话都快倒地了:“你们什么眼神,这不是赵莫非吗?”
赵莫非正是他们过七溪镇时遇到的第一个病人。
他们这些人都只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时候。
那时候宋墨玉做男装打扮,宋雪名和镖局的人也满身雨点泥垢恍若鬼魂,赵莫非则是疫病晚期将死之态,浑身丑陋不堪。
现下再会面却大不相同。宋墨玉依然穿着男装,但用木簪挽发做女子装扮,其他人也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裳,满脸的意气风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是刚踏青归来。
赵莫非的变化是最大的,那张脸褪去斑块肿块后白白净净的,嫩得像个鸡蛋似的,真有点玉面郎君那味了。
两边人变化都如此之大,这就不怪大家伙只觉得面熟,却不敢随便相认了。
赵莫非听见宋雪名叫自己的名字,高兴坏了,连忙走到车前:“真的是你们啊!我看着眼熟又不太敢认,但是不认又怕错过了真是你们。”他手舞足蹈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说着赵莫非又把手聚拢放到嘴边,朝着不远处喊:“芸儿、桃娘子、常顺哥,你们快来啊!真是菩萨他们!”
陈司悬听到这个称呼不由笑了,走近宋墨玉:“没想到你在这也有这个称呼。”
之前在壁山县就有不少人“菩萨”“菩萨”地叫着宋墨玉,还有不少老人家也这么叫。宋墨玉听久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塑成金身去庙里享受香火了。
不过既然是故人重逢,宋墨玉等人都下了车和马和赶来的十余人说话,问问大家伙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官府的救济自然也没忘记村镇,原先大家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都变成了厚实的棉衣,又因为病好了脸上气色也好,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些。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个个都激动得不行。
桃娘子站出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宋墨玉,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惊喜:“原来宋墨郎君竟然是个小娘子。”
宋墨玉不好意思地笑了:“桃娘子安好。其实我的名字还要在后面加个玉字,才是我的本名。之前赶路男子身份便宜许多,并非有心隐瞒。”
桃娘子等人哪里会介意,要不是宋墨玉她们这十多个人早已在黄泉作伴,他们怎么看宋墨玉怎么好。
桃娘子拉住宋墨玉的手笑意盈盈:“墨玉?当真是个好名字。宋小娘子对我们这些人有大恩,我们哪里会见怪。我们和小赵大人想着你们既然是从七溪镇过去的,也许还会从这回程,时常在这条路上守着,没想到真把你们盼来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上我们家去吃顿饭。”
宋墨玉还没来得及婉拒,其他人已经有意见了:“桃娘子你太不地道了,什么叫去你们家?!不行不行,先去我家。”
“不不不去我家!”
“还是去我家吧!”
七嘴八舌的倒像跟几家店抢生意似的,声音和动静引得七溪镇上的其他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芸儿只有七岁,年纪最小动作却最快,她直接扑到宋墨玉怀里:“墨玉姐姐,去我们家吧去我们家吧。”
宋墨玉看着小孩仰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都软了。本来打算和大家说会话就走的,这下也不免想改主意了。她搂着芸儿回头看着身后众人看去。
唯安镖局以韩达这个镖头为首,韩达笑着点了个头。陈司悬他们就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了,自然是宋墨玉说什么是什么。
宋墨玉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安静一会,她道:“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赵莫非开口:“宋姑娘请讲。”
“今晚大家一块吃顿饭,但这顿饭还是由我做给大家吃吧。”
宋墨玉这话一出立马有人摇头:“那怎么行,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动手?”
宋墨玉笑眯眯的:“我家本是在宝陵县开酒楼的,出来许久我久不做饭倒有些技痒,还请大家满足我这点愿望才好。”
既然如此大家也没了反对的理由,但却说定了宋墨玉只要劳心做饭,至于准备食材,搭建桌椅什么的都由他们来,断然不能累到她一分。
一群人又这样被镇民们引着,浩浩荡荡去了他们暂时栖身的棚屋。
他们的棚屋基本都靠在一块,旁边便是一大块清出来的空地。家家户户把各自家里简陋的桌椅拿了出来摆在空地上拼在一块,又让宋雪名、韩达他们坐好,给他们一人倒上一杯煮沸过两回的开水暖身体。
每家每户把官府给的救济粮、柴火拿了一些出来,堆到屋后的简陋厨房里,又有人挑了几大缸井水煮沸后留给宋墨玉使用。
原本还有几位娘子想过来帮宋墨玉忙,却都被宋墨玉笑盈盈地拒绝了。她是打算从空间里取些食材的,有旁人在她还怎么取。
“我帮她就好了,诸位娘子还是回去安坐吧。”陈司悬彬彬有礼地说道,主动揽下打下手的活。
娘子们也不好再坚持,都放下东西红着脸走了。
走出老远还听见她们的声音传过来。
“那位陈郎君一定是宋小娘子之前寻的郎君了,当真是生得相貌堂堂,若是我年轻十几岁都要心动了。”
“可不是,和宋小娘子瞧着就是天生一对。”
“难得这样俊俏的郎君还是个温柔疼人的,竟然还会帮厨。真该叫全天下的男人都好好学学。”
“说不定是宋小娘子教得好,回头该向她请教请教才是。”
“是你教得好。”陈司悬站在宋墨玉身旁帮忙削白萝卜皮,边削边笑。
“那是,谁让我是你东家呢。”宋墨玉也笑着接过他削好的萝卜,麻利地切成细丝。白萝卜可以清热化痰,理气消食,还能抑制寒凉。正是冬冷的时候,萝卜一定不能少,不要求天天吃,但是偶尔还是要吃一回的,对身体抵御风寒很有好处。
她打算先做一道香煎萝卜饼。
切好萝卜丝后,宋墨玉放了些许盐份腌制,杀出水分。又从空间里头取了些香菇,泡发后切成香菇丁。
等锅里水开后,她把切好的一大盆萝卜丝和香菇丁一股脑放进去焯水,几句话的功夫后捞起来挤干水分。在萝卜丝和香菇丁里头打入八个鸡蛋,又撒了些葱花、胡椒粉,加了适量的面粉、生粉一块搅拌,让萝卜丝均匀地融入到面糊中为止。
陈司悬洗净双手,学着宋墨玉的模样将这些白萝卜丝一个个团成饼状。
热锅凉油把萝卜饼一个个放到锅里,小火煎到两面金黄,很快香味就萦绕在鼻尖,又顺着风往外飘了出去。
陈司悬可怜巴巴地看看饼又看看宋墨玉,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墨玉拎起锅铲把锅里刚煎好的一个铲到盘子里:“行了行了,准你先吃一个。你别拿刚出锅的太烫了,你拿之前那个。”
“好。”陈司悬拿起一个萝卜饼,跟小孩一样浑身上下都写着开心。他就是喜欢宋墨玉待他特别一点。他把手里热乎的萝卜饼撕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喂到宋墨玉嘴边。
宋墨玉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点点头:“还行,香味都出来了。等我把这几个煎完你端出去给大家先尝尝。”
“好,下一道做什么?”陈司悬对宋墨玉做的吃食无法抗拒,吃这半个饼完全无法满足。已经在想着提前试吃下一道菜了。
“白菜猪肉炖粉条。”宋墨玉指了指之前就用热水泡着的红薯粉,还有大家拼凑出来的三斤五花肉。
三斤五花肉显然不够这么多人吃,“养猪场场主”宋墨玉大气地从空间里提了十斤出来。她拎着猪肉问:“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三斤变十三斤,你蒙傻子呢?
陈司悬扶住额头:“仙女,收了神通吧,我怕我编不下去。”
宋墨玉默默放回去许多,最后案板上只剩下五斤五花肉。白菜猪肉炖粉条是东北菜系,属于下饭菜的一种。主打的就是一个热气腾腾,量大满足,粉条透亮,肉菜均香。之前她还做过一回给宋雪名还有解宜年吃。
当然为了香一些,少不得还得用到宋墨玉才有的辣椒,不多,几颗足矣。
她备好菜后,往冷锅里放入切成厚片的五花肉,把肉表面煎到焦黄,煸出油脂,然后加入葱姜蒜、干辣椒。用这些油脂将调料炒香,然后加热水、酱油炖煮猪肉,让猪肉更加软烂可口。炖煮约莫两刻钟后再加一些热水,然后放入泡好的红薯粉条还有撕成片的大白菜,炖煮得软乎乎,香喷喷。出锅前放盐调味。
等到白菜挺不起腰、粉条站不住脚便是做成了。锅里各种食材相互借味、杂而不乱,热气腾腾,鲜香扑鼻。叫人只想赶快盛上一碗饭暴风吸入。
二十多号人吃饭,宋墨玉这顿饭约莫花费了一个时辰,总共做了十五道菜,有荤有素,搭配得刚刚好。
最后则熬了一锅菌菇汤放到桌子的最中间,饭前一碗汤,身体暖洋洋。
不太齐整但很干净的碗筷早已摆好,宋墨玉的座位早已留出来正摆在最中间。四周还烧着一圈暖和的篝火。
大家没有酒便以水代酒,笑声和干饭声一齐响着,在欢声笑语中纪念这个美好的凉夜。
作者有话说:
陈平:掌柜的,让弟弟和我一起打工吧!
小宋:批了

云鹤镇, 宋家好食。
日子还像往常一样过,云鹤镇这边未曾受陇州影响,生意还像以往一般好。邀约一二好友, 点上二三小菜, 你一杯我一杯,等着这灰蒙蒙又冷寂的冬天过去。
宋墨玉去陇州的事情除开亲人还有知交好友外, 没有旁人知道。若有人问起,只说她出远门谈生意去了。
甚至连宋家好食的饭馆里,知道实情的也只有唐惠惠一人。
范香兰端完菜拉住夏俞说道:“小夏, 你觉不觉得惠惠自打过完年回来, 那脸上就没见过什么笑影。但我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
夏俞就没范姐这么细心, 他回头从出餐口望进去,只看到惠惠忙碌的背影:“没有吧,也许是生意太好了,她太忙了自然就没空笑了。”
范姐压低声音:“真的,真有点不对。我之前听人说好像她爹回来了一趟, 但没在家过除夕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是我提起她爹,她神情好像淡淡的, 根本不在乎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为了这个。”
夏俞也不免瞎猜起来。
两人想尽各种可能,逐渐离谱起来,都快怀疑唐惠惠得绝症了,又连忙呸呸呸把这种不吉利的念头丢掉。他们再看向厨房时,却发觉厨房没人了。
唐惠惠亲自把菜端了出来, 然后站在不远处听着一桌客人说话。
那桌客人是路过的行商, 消息灵通, 他们说起的正是陇州地动的事。先说那陇州知州王原纯下了大狱,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带着查处了不少相干官员。又说镇军大将军夜奔陇州和两司使者共同救灾,还说起那陇州骇人的疫病“七日死”。
他们说得绘声绘色,还吸引了不少旁的客人一道听。
“这名字绝了,和七步蛇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七步蛇是咬一口走七步就死,七日死就是任你是大罗金仙,得了这病七日就会死。”行商见人多了起来,说得唾沫横飞,“还是我命大,及时改道绕过七溪镇,不然说不准也会染上这疫病了。”
一阵哗然,都替这商人庆幸。
商人旁边坐着的另一位喝了口酒,补充道:“不过若真过了七溪镇也不要紧,说不准运气好会碰到那位传说中的宋神医。七日死这疫病,两人打个照面握个手说句话的功夫,说不准就染上了。宋神医出现之前,据说已经死了上百号人,还有几百号人都得了疫病被赶到木栅栏围起来的疫区里头等死。但宋神医一出手,就是哗哗哗几百碗汤药,你们猜怎么着,药效立竿见影,好得那叫一个快。听说其中有味最重要的药材,是人家冒着生命危险采的,所以才有这样的药效。要是没有宋神医,只怕整个陇州现在活着的人都要得那七日死了。”
“宋神医?姓宋……”本来一直默默听着的唐惠惠张嘴问道,边问还边递上一盘酒鬼花生,“这是免费送的,您继续说。这位宋神医是打哪来的?她……她现在可平安吗?”
商人高高兴兴接了花生,道:“多谢掌柜的。那神医确实是姓宋,我应当没记错,而且年岁不大。就是是男是女说不清楚,有的说是郎君,有的说是小娘子。他好像不是陇州本地人,也是从外地过去的,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人似乎很护着他,总归是不会出什么差错,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其他人立即说:“肯定是郎君吧。你就说我们云鹤镇,哪有小娘子当大夫的。”
说这话的是个中年樵夫,是日常来给饭馆送柴火的。他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云鹤镇还有下面的村子里,除了接生的产婆勉强跟医沾点边外,还真没有女子当大夫、郎中的。
立马就有娘子出声反驳他:“那是你没出过云鹤镇吧!你可知道县城里头的拾月医馆,贾大夫的大女儿贾素问就是女大夫,年前就坐诊行医了。”
人群中有其他娘子点头:“我娘家嫂子就找素问娘子瞧过病,不仅好得快还便宜呢。”
那樵夫眼见被人说他见识少,忍不住尴尬地红了脸,退到人群里不再说话。
唐惠惠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商人身上了。她走到门外望向镇口的方向,她多么想听到那青石板路上传来宋墨玉的说话声呢。
不过她没等到宋墨玉来,先等到了陆云宝。
“小陆爷。”唐惠惠行了个礼,和镇上其他的人称呼一般无二。
陆云宝来饭馆的次数多了,她也不怕这位爷了。
更何况她知道陆云宝是来做什么的。
她叹口气,在陆云宝期盼的眼神中摇摇头:“师父还没有。”
只这几个字就够了,后头的话不必再说。
本来宋墨玉要去陇州的事,只有过年夜那晚在宋家一块吃年夜饭的人外加一个谢玉树知道。但大年初一陆云宝就带着陆云礼晃悠着过来,想找宋墨玉上门做顿饭吃,自然是没见着人。
陆云宝倒也不气馁,一连来了三天,每回总还带些拜年礼。宋飞鸿和纪嫣若不收,陆云宝便说这些都是之前和宋墨玉合伙卖酱料的分成,原不算是他送的。
至于宋飞鸿说的,宋墨玉是外出做生意去的话,陆云宝也不信。
宋墨玉这个人是爱钱,但也没有那么爱钱。她若是真爱钱,就不该放过过年这几天。若宝陵县的宋家好食酒楼这几日还开着门,只怕订酒席的单子会像流水一样。
可宋墨玉偏不这么做,在生意明显会最好的日子里,她要用来一家团聚阖家欢乐。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在大年初一就出门谈什么生意还这么久不回来。而且陆云宝去探过罗芷的口风,外出扩张生意的事之前基本都是罗芷在谈,罗芷过年也没闲着,把每笔酱料订单还有酱料坊的营收算得清清楚楚,她却不知道宋墨玉外出谈生意的事。
大人不肯开口,陆云宝便让陆云礼从宋之衡入手。
“弟,你去旁敲侧击问问宋摸鱼到底干嘛去了。”陆云宝塞了一把糖葫芦给陆云礼,让他去贿赂宋之衡。
宋之衡看到陆云礼攥着一把糖葫芦过来,眼睛都要绿了,立即冲过去,然后就听到陆云礼对他说:“宋墨玉到底干嘛去了?”他顿了顿又道:“旁敲侧击。”
躲在附近偷听的陆云宝直接仰倒。
宋之衡虽把陆云礼当成好兄弟,又有冰糖葫芦,口风却还是紧。只说他大哥和二姐一起往北去了一个危险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陆云宝联系上唯安镖局最近接了一单往陇州的活,推断出来宋墨玉去的不是别处,正是陇州。
原本陆云宝也想带着人手去帮宋墨玉的忙,但他才开始清点人手就被爹娘发觉了,死活把他按在家里让他别发癫。尤其是他娘,直言陆云宝要是敢去,他前脚走她后脚就撞墙。
最后陆云宝也没办法,只把平日里用的一些奇珍异宝拣选了些,外加之前和宋墨玉做生意得的分成,总计三千两银子都兑成米粮还有药材,派人送到宝陵县衙,届时和官府援助的队伍一块送给陇州的老百姓。
他虽去不了,却总记挂着。日日上宋家的门总归不太好,是以陆云宝只得每天来饭馆处假借吃饭,好问一问宋墨玉的消息。
唐惠惠见陆云宝这么担心,便把刚才听到的消息同陆云宝说了。
陆云宝听完眼里顿时多了几分光彩,脸上也有了笑容:“宋神医?这名号听着怪神气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你师父?她不是个厨子吗?宋神厨还差不多。”
宋墨玉治好过邵奶奶的病,唐惠惠当然对她的医术深信不疑。但宋墨玉说过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会医的事。唐惠惠不怎么会说谎,支支吾吾道:“直觉。那一定是师父。”
“也是。你之前日日同你师父在一块,你说是就是。我之前还在想她好好的,非要逞英雄做什么。生意人就该好好做生意,遇到这些流离失所的事,无非捐些银钱就好了。若有个意外把自己搭进去,小爷我的酱料生意岂非要十足十地折本。不过要是她会妙手回春的医术,我倒能理解了。”陆云宝也跟唐惠惠说了一会话,毕竟这些话他总不能和爹娘说,而陆云礼白日里又都在书院里。
唐惠惠听着,觉得陆云宝这人还真有些口是心非。明明是真的关心师父,但说着说着又要说是为了生意。但正是这样,倒让她觉得这人亲切了几分。
“行了,小爷不白跟你说话,做几个好菜再来杯相思一盏茶。”陆云宝从腰间拿出来一小块银子,看着总得有一两重。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也到了他该回宿州麓山书院的时候了。
“好嘞。”唐惠惠接过银子,说到做生意的事立马愁态尽去。她要好好经营饭馆,给师父挣很多很多银子!这样师父回来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两人正要一前一后进饭馆,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马蹄声。
“可算到了!”宋墨玉跳下宋雪名的马背,语气里都是跋山涉水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归家的庆幸。
他们过了七溪镇后便彻夜赶路,总算在正月十四这日赶到了云鹤镇。宋墨玉本有意请韩达他们来饭馆吃饭,但大家归心似箭都想回家团聚,宋墨玉便没有强留,只一人又封了五两银子做谢礼,然后大家伙便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宋墨玉刚下马还没站稳,就见一个穿着褐色团花纹裙子的人冲过来,两只胳膊一齐扶住她。
“惠惠?”宋墨玉笑了。
“师父!”唐惠惠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怕都要扎进宋墨玉怀里了。
饭馆里头其他伙计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只是他们都不明就里,只当是宋墨玉谈生意回来了,连忙让宋墨玉几人先去饭馆休息会。还有饭馆的老熟客,看到宋墨玉后也热络得不行,直说最想念的还是她的手艺。
宋墨玉险些被人包围了。
“宋摸鱼?”陆云宝愣了半晌,也摇着扇子出来。
宋墨玉看着他嘴角一抽:“大冬天的你摇什么扇子,也不怕得了风寒。”
“我乐意,就得。”陆云宝手里的扇子反而还摇得更快了。
“阿玉,师父师娘应当还在家里等我们。”陈司悬本和宋雪名一块站着默不作声,这会却走到了宋墨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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