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宠妻文学性转了by杯鲤 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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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绝不会把刚才的男人和沈家继承人联系在一起。
独自走出私厨的门,沈诫果断打了出租离开。
这一趟相亲,他来的时候如何焦躁,离开的时候就如何得意。
这中间如此大的转折,只是因为一个楚椒。
……果然是颂声大名鼎鼎的楚总。
此刻感受着海市的晚风,沈诫垂眼、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痕,终于承认了自己此前的错误。
他错就错在,把自己的助力变成了敌人。
楚总的对待固然让人倍感羞辱,但来自她和颂声的支持,更是自己从如今的绝境中爬起来最需要的东西。
不要抵抗,而是运用。这才是关键。
好在重新拿回这些权力也不晚。
想到那张三次机会的名片,想到楚椒对他并未餍足的态度。
沈诫就像是握住了自己最大的武器,连带着这张高傲清隽的脸上,已经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
很快,小区到了。
李晚溪早就接到儿子含糊的消息,自然又是担心又是忐忑。
然而心中吊着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在他独自下车后彻底打消。
“你和小计谈得怎么样?”
清楚儿子的个性,李晚溪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面果然只是嗤之以鼻,“没什么好谈的。”
沈诫的确没什么好说的,甚至一想到这是母亲的眼光他就觉得有点可笑。
想想那天的自己,居然还为此挨了一巴掌!
沈诫回忆起脸上的疼痛,内心更是涌出一点怨恨。
——早知如此,那天就该再给楚总打一次电话。
“吃饭的时候都说什么了?”
身旁的李晚溪没看出儿子微妙的神色,忍不住叹气。
“小计是个好孩子,愿意把你送进楚宅躲躲风头。
她自己的发展前景也很不错,要是你们能……”
发展前景?
听到一半,沈诫就已经感觉到了可笑。
有了楚总的支持,整个海市谁的发展前景能比得过他?
如今他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痕,便像是又一次带来了底气。
再对上表情严肃的母亲,沈诫心中涌起一阵浮躁,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
“我的事情,不用你再插手。”
一句话说完,他便懒得再看母亲的神色,迈开大步头也不回走向廉租房。
只剩李晚溪独自一人。
腰伤让她不能走快,被抛在身后的李晚溪便看着儿子的背影愣住了。
他说自己在插手。
她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竟是这么看待她的付出。
秋风拂过,树叶零落,李晚溪缓缓卸下严肃的表情,霎时就红了眼眶。
是疲惫,也是迟来的释然。
二十年了,小诫终于长大了。
她也终于无法用“孩子不懂事”的借口来替他掩饰,不得不血淋淋地直视真相。
——沈诫需要的,确实是离开她的自由。
十一点半的城边街头,这个端庄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终于流下了第一滴眼泪。
生产的痛苦,孕期被出轨的绝望,看到孩子扑向前夫怀里的折磨……
二十年了,那些以为早就哭干的情绪,终于扑向了迟来的出口。
李晚溪浑身脱力,靠在了小区旁的水泥墙上。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拿出手机,近乎熟稔地打开了那个聊天框——
[雪鸢]:李姨,这个项目真的很需要您这种成熟的人事管理。
[雪鸢]:相信我,李姨,会比您现在要赚得多,也更幸福。
这是李晚溪已阅读过无数次的信息。
却也是第一次,她将手指放在了键盘上。
“Y。”
她想,自由。
这是小诫想要的自由。
这是从她肚子上剜下来的一块肉,
二十年后亲手给予她的判词。
却也是这困住她二十年的生活。
终于给了她自由。
“愿意。”
这是她想要过、却早就在心里放弃的自由。
“叮咚。”
收到这条消息时,赵雪鸢还在处理工作。
本以为是家里的疯子不肯死心,又来发消息骚扰,她不耐地低头看了一眼,却意外地扬起嘴角。
想也不想,她立刻回复。
[赵雪鸢]:我马上去接您。
赵雪鸢最近其实很忙。
回到海市之后,过去的很多事情也无法躲避。
好在她已经有了直面曾经的勇气,任赵家如何撒泼都无动于衷。
比起那些破事,工作上反倒更忙得抽不开:
贺春朝刚把B司的研讨会名额亲手奉上;而另一边,灰眼睛的姐姐、德米特继承人奥丽加,也在这几天来到了海市。
——毕竟重创了贺春朝之后,私生子的作用就寥寥无几。
如今灰眼睛即将被送回莫城,走之前,他至少还赢得了铺天盖地的通稿。
《楚总再次夜会情人?辟谣,对方系外派员工,尊重商业合作》
这条新闻伴随着贺春朝营销的《南楚北贺又一起吃饭了》一并登上第二天的热搜头条。
既然是三个人一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有不死心的贺春朝忍不住又去问责,
“楚总好算计,又能澄清又能和我撇开关系。”
他心情不虞,却只得到楚椒漫不经心的回复,
“被咬怕了而已。”
可又不是他咬的。
想起没抓住的内鬼,贺春朝更加火大。
楚椒却挂断的干脆利落,不在他的狡辩上浪费时间。
[所以沈诫什么时候会打那通电话啊?]
耳边,系统也已经对贺春朝的吃瘪不甚在意,比起这个,重新出现在视野里的男主反而更让人期待。
想到未来的无数剧情,系统忍不住搓搓手——或者按它从没想过的说法,这是自己在期待男主的未来会如何受苦。
不过沈诫现在的确不太好受。
昨晚的事难得给了他权力,原本沈诫还在沉浸其中,如今就被接踵而至的两条新闻打得清醒。
一个是澄清,一个是合作,都证明了楚椒身边的位置有多么抢手。
——而他却连名字也没有。
盯着热搜上的各种评论,沈诫的表情已然阴沉。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想要拿到楚总的支持,仅凭一晚远远不够。
所以那三通电话,自己不仅要用来发展事业,更是要想尽办法留在楚椒的身边。
如今沈诫心头警醒,也终于想起了那个能提供一点信息的亲人。
“母……亲?”
走到李晚溪的卧室门前,他只是敲了敲,门便顺着力道自动打开了。
沈诫顺着往里一看。
——卧室空空如也。
床上和柜子都被母亲收拾的干净,只有几本破产时她也非要带着的本子靠在墙角。
不过沈诫不太感兴趣,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没人,那就等她下班回来再问。
沈诫这么想着便带上门,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
其实他回家的时间也并不多,一开始只觉得是碰巧错过。
但连着三天,他和母亲都没有一次碰面。
再怎么不在乎,沈诫也察觉到了屋里只有自己的事实。
发现这个的时候,他顿时有点难以置信——
就因为一次吵架?
至于吗?
顿了顿,沈诫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因为自己拒绝了楚计,母亲就用离家出走来威胁自己吧?
果然和自己小时候一样,她一只都是这么独断专行。
——当时怒气冲天的沈诫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随着自己发展的生意处处受阻,拨打电话的念头时不时冒出,母亲不在的困扰也随之越来越大,最后,沈诫还是等不下去了。
他坐在这个母亲平日会休息的沙发上,终于拿出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
[李晚溪]
看着母亲的名字浮现在屏幕中间,伴随着“拨号中……”的状态,这一刻沈诫的心里不知为何也有一分紧张。
可是紧张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通,母亲怎么可能会挂他电话。
也正是印证了想象一般,在第三声长音之后对面果然接起了电话。
这一瞬间,沈诫都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
被冷落一个星期的不爽后知后觉的涌现,伴随着生意不顺的烦躁,他终于忍不住冷声质问:
“这一个星期你都去哪了?”
“你说什么?”
然而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带着不耐烦的女声。
“李姨忙着呢,你找她什么事啊?”
赵雪鸢?
沈诫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又有些恍然大悟。
是了,母亲怎么会彻底死心,为了他重新联系赵雪鸢也是正常。
——殊不知,自己的靠山是金字塔尖的楚总。
这就是眼界之间的差距。
此前的线似乎都串了起来,沈诫心中得意之余也觉得母亲的种种行事都很麻烦。
对本就不欢而散的赵雪鸢,他更是直言不讳,
“让她快点回来,我有事要找她。”
“……快点回来?”
这一刻,电话这头的赵雪鸢狐疑地挑挑眉,下一刻几乎笑出了声。
“原来李姨没和你说啊。”
“我和她,还有楚总,现在在美国开会呢。”
听到赵雪鸢回答的这一刻,沈诫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他拿开手机确认了下名字,再次开口时就有了事情脱离掌控的不虞。
“你带我妈去哪了?”
什么叫带你妈去哪了?
这是她李姨,她李姨想去哪就去哪!
赵雪鸢近来接手的业务愈多,脾气也越发雷厉风行,当下听到不爽的点,想也不想就一个字骂出去。
“滚。”
说完赵雪鸢挂断地干脆利索,
然后把手机放在桌面半响,她依旧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前几天刚接李姨出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对方的情绪不太对劲。
但李姨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她还是旁敲侧击才问出几句,
然后就被那三言两句的陈述气到直翻白眼,恨不得指着沈诫的鼻子骂。
——使唤你妈使唤习惯了,怎么,忘了你妈也是个人了?
顿了顿,赵雪鸢又回忆起当年种种,不免多了点心有余悸。
毕竟那个时候,沈诫也一直是厌恶和冷漠的状态。
自己还以为是简单的母子矛盾,现在想想如果真是矛盾,痛苦应该在双方身上。
但是沈诫却在公司活得有滋有味,李姨反而围着他忙个不停。
这叫矛盾?
赵雪鸢不禁冷笑。这叫忽视和心安理得。
但她自己那时候也自顾不暇,一头扎在权力带来的滤镜中,最后也只能绞尽脑汁找些“沈诫不会表达”的理由。
现在跳脱出来,答案反而非常简单。
这不就是用爱来当幌子,把人骗进来榨干净吗!
而且这不只是一个沈诫,更是从沈家长辈就织就的一张大网,最后让渡到了沈诫的头上。
骡子前面钓个胡萝卜,转累了尚且还会停。
但用“好母亲”当做海市蜃楼,明明什么都不用给,李姨就能被困在里面一辈子,这多方便啊!
得亏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今赵雪鸢攥紧拳头,又是愤怒又是庆幸。
这时李晚溪也正好和业务员沟通完,放下文件便走来问了一句。
“雪鸢,刚才是不是有电话?”
自从跟着颂声团队离开海市,李姨也问这个问题很多次了。
赵雪鸢知道她盼着,但这一刻还是撒谎地干脆利落,
“没有,是我的手机。”
听赵雪鸢这么说,李晚溪不免有些失望。
好在刚离开的业务员又急匆匆跑回来求救,“李姐,你刚才说的调度理论是什么意思?”
她得了事情,便顿时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
离开之前,李晚溪还不忘对着为这个好孩子多操心了一下。
“肚子疼就别喝凉水了。”
“好。”
赵雪鸢乖巧点点头,低头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杯牛奶。
摸一摸,温的;
喝一口,是自己喜欢的甜香。
这就是沈诫享受了二十年的、也是她从赵家从没感受过的爱。
如今赵雪鸢望着李姨的背影,一口闷下甜牛奶憋回眼泪,下一刻就掏出手机打给了沈诫。
这次开口,语气就带了点威胁。
“你刚才有什么事?我给你解决。”
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刻,沈诫自是有点不满的。
但一种更浓厚的疑虑压在心头,让他在短暂的不虞之后顿了顿才冷声开口。
“你们真的在杉城?”
沈诫自然不想相信她们能有这么大本事,但赵雪鸢也根本懒得解释。
“你说不说,不说就挂了。”
“……”
沈诫脸色更僵硬了几分。
曾几何时,赵家家主都不敢对他这么说话。
如今一朝身份翻转过来,寄人篱下的感觉让他恨得咬紧牙关。
但更憋屈的是,现在的赵雪鸢还真有这个能力帮到他。
此刻沈诫只好压抑着不甘的心情,深吸一口气才终于开口,
“那就告诉我,颂声总裁办都有什么职位?”
“项目要多,”他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能和…咳…楚总近一点的。”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提起自己手段,语气很僵硬,但赵雪鸢听得一脸平静。
毕竟以楚总的财富和地位,她爸若有资色都会直接爬床,一个沈诫倒也不稀奇。
而他这人的道德问题……
“你先比得过秘书处再说吧。”
赵雪鸢忍不住讥讽了一句,继而突然有点想笑。
原来自己和沈诫都改变了这么多。
沈诫当然也听不得这话,不假思索直接就反驳。
“我根本不可能去。”
不可能,当然不可能。
他当年都是沈氏的临时总裁,如今就算再怎么落魄,自然也和那种以色侍人的岗位毫无瓜葛。
沈诫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再听赵雪鸢一句“你还不一定能进去呢”,更是深感可笑。
第一,他根本就看不起秘书处;
第二,对面的这种激将法也很愚蠢。
此刻沈诫对着电话动动嘴唇,本想讥讽赵雪鸢几句,却在对面挂断的忙音中转为无处发泄。
“……”
从耳边放下手机,这一刻沈诫怒气到头,竟然有种荒唐地可笑。
什么时候,她也敢主动挂自己的电话了。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而沈诫没想到的“什么时候”,也根本没有停止。
——因为就在打了这通电话的第三天,他看不上眼的那个楚计发了个朋友圈。
内容是她得到了颂声本部的认可,成为新分公司的高管岗。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沈诫心头的憋屈之意终于达到了极致。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他视为对手的人,一个个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而那些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的,却又一个个爬上了他想要的位置。
凭什么?凭什么?
被这种恶气顶在心中,如今沈诫终于等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拨通那个号码。
“我想要一个总裁办的职位。”
“是的,需要有实际项目……”
顿了顿,他格外轻蔑地强调,
“除了秘书处。”
沈诫最后去到了外协处。
外协处,全称是对外协作管理处。
负责企业内与外部各方的协调沟通,也是他给自己选择的最好起点。
入职第一天沈诫站在颂声楼下,便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他也曾经来过。
那是和楚椒初见后的第二天,下着大雨,周围人来人往从容得体。
只有他被狼狈地卡在门外。
就算想给前台证明和楚椒的关系,也被一通电话就打得哑口无言。
但这一次,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不管是通过颂声重整旗鼓,或者是紧紧抓住楚椒的关注和支持。
这些他一个都不能放过,也不会放过。
如今沈诫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怀振奋和对此前过往的隐怒,同其它步履匆匆的职场人一并汇入这条颂声的河流当中。
这一刻,他坚信这里就是自己回归辉煌的起点。
于是刷卡进入第一层的时候,路过前台沈诫便完全目不斜视。
是以守在旁边的年轻男人刚说了句“早上好”,就被对方漠然的表情搞了个莫名其妙。
最后他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对方认证id。
考核期的员工而已,这个沈……诫有什么好狂的?
沈诫自然对这种细小的意见毫不关心。
一路穿过大堂,他的步伐便利落干脆,举手投足冷冽带风。
这本是一副振奋自信的举动,但从高空俯瞰上去,他也只是无数职工中的一员。
又或者说,所有人都只是一员。
但沈诫从不这么觉得,是以面对颂声基数众多的员,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满。
好在来到电梯间,别人走进一到九楼的,走进十到十八楼的……他却走进独属于三十六楼总裁办的。
——但这里也不只有他。
一些面容很精神的女人,和几个至少都是清秀起步的男人。
沈诫一进去就被他们身上的香水味熏得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往几个女人的一侧站了站。
她们没理他,还在讨论什么项目问题。
男人们也没理他,有人在捏衬衫领。
这都什么毛病?
这一瞬间沈诫都有点想皱眉,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在心头蔓延开来。
是的,他早就知道颂声的氛围不同。
但是切身投入到这个楚椒作为金字塔尖的环境中,让他在原本的踌躇满志之余,最后忍不住还是对着镜面也检查了一下自己。
“叮。”
电梯也是这个时候打开了。
这下沈诫如梦初醒,随众人一起走入三十六楼的同时,几乎被自己刚才的蠢举动笑出了声。
这种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好焦虑的?
顿了顿他又有了点自得。
——哦,毕竟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们需要楚椒的目光,但他已经有了。
而且他还凭借此拿到了外协办的岗位,从而帮助自己复兴的地位。
地位、权力,这才是最关键的。
不然学这群男人到头,最后也不过是秘书处的又一个员工而已。
“唉,秘书处怎么又有这种好事。”
从临时办公桌落座,沈诫正整理着手头资料,刚有种如鱼得水自得,就听到隔壁桌男人在嘀咕。
沈诫本来嗤之以鼻地不想搭话,但看到男人桌前有优秀员工的旧标识,便还是侧身开口了。
“这是什么意思,严…叙前辈?”
“叫什么严前辈。”
旁边另一个员工先笑了,“这叫严叙叔——你知道祥林嫂吗,他就是另一个。”
话音落下,四周也跟着都哈哈大笑。
严叙却毫不在意,只是盯着电脑上的群聊愤愤不平。
“你们之前都进不去秘书处,就别酸我。”
他一边噼里啪啦骂着什么,一边嘴里狂发牢骚。
“楚总最近会议这么多,身边凭什么老是带同一个秘书!”
“小会也就罢了,结果现在出国带的还是他。”
“说是楚总喜欢他那张脸,凭什么靠脸就有这么多机会?”
说到气头上,严叙终于停下手中的辱骂词,转而抬头希望寻求新人的认同,
“你说他贱不贱。”
下一刻,他却对上沈诫那张已经沉下来的表情,然后有些疑惑地瞪了瞪眼。
“哎呦,你和那个魏清厌长得还有点像呢?”
[驯化值:47%]
沈诫的驯化值马上来到50%了。
楚椒平日对这个数字并不关注,如今却正逢B司的研讨会结束。
她终于等到那个神秘的莱茵公司,和对方老板交换名片达成目标。
于是在回酒店的路上,楚椒便分神问了句。
“所以50%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
系统的回答也卡顿了一下。
代表着什么呢?
它想,沈诫从负隅顽抗到乖乖听话,似乎已经改变了。
沈诫从拒绝自己的弱势,到接受自己的破产,似乎已经改变了;
沈诫从努力摆脱宿主,到发现自己需要宿主,似乎已经改变了;
所以为什么都说50%是个分水岭呢?
系统试图狂翻后台寻找答案,但楚椒已经不关心了。
除了同行的刘书梅和赵雪鸢两个主要团队,尝试过灰眼睛的解压之后,秘书处这次也有人被选上。
她带的魏清厌。
因为魏清厌很听话,他的听话又有长相的加持。
像是沈诫的超前点播版本,楚椒自然会多一点偏爱。
一点点而已,也不足以施加什么恩惠。
不像是会分给赵雪鸢一整个项目组,不像是会投资给德米特继承人的几个亿。
但是这正是魏清厌想要的。
楚总愿意第一个带上他,这就像是一个对他胜利的标志。
虽然就在一个小时前,周之慎就给他发了个照片。
那是一张外协部的偷拍照,今天新入职的员工,最后还配了句话。
[希望你没忘了他。]
魏清厌当然没忘。
因为周之慎之前也给他发过那个人的照片——床照。
和自己有五分像,却先得了楚总的宠爱。
所以周之慎会一次又一次对自己强调那句话。
“你不过是东施效颦。”
每听到一次,魏清厌就更恨一分。
如今跪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拿起烧酒喝了一口。
——这是魏清厌从外面超市自己买来的,和这间总统套房的每一处都格格不入。
所以他放得也很小心,一开始是在自己腿上,后来不得已之下也只能弯腰放在地上。
一个没看好,路过的人都能随便一脚踹上去。
但转念一想,这里也只有楚总会路过。
他又喝了口酒。
他的酒量不是很高,只是因为太紧张,所以需要一点什么才能支撑起接下来的勇气。
魏清厌微微颤抖着,把酒重新弯腰放在地上。
然后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刻,魏清厌的眼神定了定。
像是闪过了一丝紧张,又像是审视。
然后他越走越近,一边微微侧过身,忍不住整理了一下那根系在脖子后面的蕾丝蝴蝶结。
蕾丝很轻,周围的空气轻轻流动就会晃的那种轻;
蕾丝也很透亮,于是衬得底下的每一个沟壑都更加清晰,带着隐晦的暗示。
于是魏清厌又想起了那张床照。
他调查过那个叫沈诫的男人,除了长相以外都和自己很不一样。
比如他是破产豪门的继承人,所以他一定很傲气;
比如他三番两次尝试过启动项目,所以他对楚总也一定有所图。
他有那张床照。
“叮咚。”
突然响起的是外面电梯的声音,把魏清厌带上阴沉的思绪骤然打断。
等他反应过来即将要发生什么,尽管已经演练了很多遍,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紧张。
从电梯到走廊还有一段距离,魏清厌如今也把腿上的毯子放下。
走过镜子的时候,他便看到更多的蕾丝打着结,最后汇聚在了腰上。
像一个准备拆封的礼物……那个沈诫能做到这些吗?
在他想出答案之前,“咔啦”一声。
门被打开了。
然后灯也亮了,收到礼物的主人就站在那里。
她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笑了笑。
“你喝酒了?”
她的笑意很浅,只有一点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也很重要。
魏清厌垂下眼睛,然后几乎是紧张的、绷紧身体的将那根蕾丝的末尾,轻轻地捧到了女人面前。
然后她的手,也终于一点点搭在了带子上。
或者说,秘书处其实一直都很热闹。
毕竟当一个生态已经形成,人们便会熟悉它、逐渐听从它,最后甚至在权力短暂缺席的时候,也只会想着用它去拉下其它人。
周之慎就是个中翘楚。
他是沈父在外的私生子,有个把沈父迷得神魂颠倒的母亲。
后来母亲死了,沈父说让他当继承人。
周之慎发现母亲是得了艾滋,但他还是笑得很感激。
“爸爸,我只有你了。”
可惜讨好一个沈父还不够有话语权,最后他还是被沈诫靠他妈压了一头。
那个李晚溪把他培养的真好啊,但自己只能过街老鼠一般满地狼窜。
周之慎吃够了教训,就把下一个目标放在了海市无可置疑的楚总头上。
——但谁能想到就算这种地方,该死的沈诫还是阴魂不散。
听到风声的周之慎悄悄凑到外协处,只看了一眼里面那张熟悉的臭脸就烦透了。
幸好他早就准备了魏清厌给他。
再次感谢了老妈教给自己的心机,周之慎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下,从外协处门口闪身离开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里面男人热切的推荐。
“不是还有三天吗,你快选秘书处!之后也把我也带上!”
“……”
沈诫从疯子一样的严叙这里漠然收回目光,一瞬间后悔了自己的搭话,
“我只会留在外协处。”
一句话扔下之后,他就再也不搭理对方,转身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自己还在考核期,正是表现能力崭露头角的时候。
沈诫的思绪并没有被那个魏清厌影响太多,反而更清楚自己规划的重要性。
——毕竟他曾经也拥有过权力。
所谓的秘书上位,现在那个魏清厌能上,明天也有更好的王清厌刘清厌能上。
甚至新的旧的都能留下来,只要楚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