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宠妻文学性转了by杯鲤 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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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这位江一剑的原因。
看着对面两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样子,蒋风和此刻原本想道歉,但另一种危机感让他闭上嘴,同时看到了父亲赞赏的目光。
“这才是我们蒋家的孩子。”
母亲也是在这一刻终于冷下了脸,猛地一拍桌子,“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于是从那天开始,家里的战争也爆发了。
蒋风和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他买通营销号的愚蠢行为让颂声对蒋家出现了信任危机。
所以为了能够挽回楚总的心,母亲就提议让深受楚总欣赏的江一剑来当做下一任继承人。
但父亲自然强烈反对。
——这是他们老蒋家,代代相承,让一个姓江的来当继承人算什么?
母亲也气得要死,毕竟家里一直以来的说辞就是夫妻共同努力,冠名权只是因为大家更认可,方便企业发展。
结果现在真要让对方拿出点诚意,却一个字也不肯松口了。
为了这件事,整个家里已经吵得鸡犬不宁。
甚至到了有一晚,母亲还把自己拉进房间,询问离婚后的分配问题。
“风和,我到时候要能拿到你的抚养权,你愿意改姓江吗?”
这一刻,蒋风和沉默了。
然后母亲也明白了,对他挥挥手不再多说。
不过父亲对于他的站队自然很满意,大笑着拍他的肩说“老蒋家的种,没白疼你”。
本想用这个来攻击生育难产的母亲,结果他字字炫耀的时候,那个说话很少的江一剑也就开口了。
“妈,你不用伤心。”
“留他们蒋家灭亡了就行,楚总支持我,我们正好竖起新的江家。”
“……”
一针见血之后,整个房间都沉默了。
毕竟父亲舍不得楚总的支持,蒋风和也舍不得。
但另一边铁了心不改姓就不当家主,一直僵持到了如今。
再接到这个周之慎的电话的时候,蒋风和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甚至对于那个曾经给自己惹了大麻烦的沈诫,他如今都腾不出手来处理。
心里自然是记了账,但嘴上也只能一派漠然。
“既然是你们秘书处,你就想办法解决他。”
电话就此挂断,这边的周之慎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什么办法。
于是最后,他也只能满脸恨意地看着沈诫得意回到总裁办。
他依旧留在了外协处,但依旧有楚总的宠爱。
——果不其然,沈诫真的就是那个特殊的。
想到这一点的周之慎自然已经恨到发狂,但表现出来,反而却让沈诫更加得意洋洋。
甚至对于这个私生子留在秘书处,如今他都完全不算介意了。
沈诫反而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毕竟这代表自己不仅在生意上,甚至在周之慎擅长的狐狸精手段上也能赢过他,这怎么不让沈诫得意呢?
而对于莫名其妙没出现的魏清厌,他则更加遗憾。
楚椒赐予的这些荣耀,如今尽数来到了自己头上。
那么失败者不出场的话,又怎么被彻彻底底的羞辱呢?
于是沈诫自从莫城回来之后,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问一下魏清厌的回归日期。
一天不来,两天不来…
最后一个星期都不来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一种尽数掌握的了然。
——看来是赝品自知失败,终于落荒而逃了。
想到这里,沈诫终于感觉到了一种全然的安心。
对于已经熟悉的总裁办,他更是游刃有余信手拈来。
处长也看出了楚总的偏爱,给了他更多工作一点点培养。
在这种环境中,沈诫几乎感觉到了自破产以来,最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
这种自信也激发了他蓬勃的野心——那些曾经被打击的、下降了的驯化值,便在这个几乎无人可敌的颂声总裁办一步步膨胀。
楚总喜欢他,没有人能赢过他,也没有人能阻拦他。
有那么一刻,沈诫的确是这么确信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消失多日的魏清厌回来了。
只是一露面,就直接震惊了整个秘书处、总裁办,乃至颂声集团大楼。
——因为他整容了。
他把眉骨打高了一些,和沈诫看上去没那么多区别了。
与此同时还调整了一点面部紧致度,一些什么鼻翼宽窄——总裁办的女员工们基本都看不明白,但能发现他比之前要科技了一点,却也更帅了。
而一眼就发现这个事情的周之慎和沈诫,却呈现出来两种不同的反应。
“该死的,早知道我也去了。”
——这是瞬间后悔不已的周之慎。
“蠢货。”
——这是扯扯嘴角就不再关心的沈诫。
是的,沈诫当然不会关心。
因为他坚信,所有的手段归根到底,都要围绕着自己的项目和事业。
争宠——为了项目;和楚椒服软——为了项目。
他的过去就是这么教给他的,也是他当年会成为高不可攀的海市沈总的原因。
所以整容的魏清厌在沈诫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楚椒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和自己哪有什么可比性?
但事实给了沈诫门头一棒。
——因为整容回来的魏清厌,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夺去了他的外派机会。
这是又一次前往纽市、接触项目核心A司的机会。
沈诫上一次看到名单的时候,自己明明赫然在册。
是以他也用了全部的时间在上面,不仅仅为了崭露头角,更是一个追上赵雪鸢和母亲的机会。
他为此准备了这么久,这么长时间,几乎是志得意满胜券在握;
却在魏清厌整容回来的第二天,就彻彻底底丢了机会。
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沈诫又一次震怒了。
他不敢相信,只是整了容就能把机会从自己手上夺走。
如今他第一反应就是像之前一样,试图用之前的员工卡来到地下车库。
但是周之慎堵在了门口,脸色也很不好看。
“让你不来秘书处,早干嘛去了?”
沈诫的回答也很简单,“滚。”
这是认出对方身份以来,他们两个第一次面对面的正式交锋。
此前周之慎一直避免,是因为他更擅长激发矛盾、暗中收割。
但如今,大获全胜的魏清厌已经被楚椒带出去开会,自然没办法作为两人中间的挡箭牌。
周之慎心里有很多不满,如今对着沈诫轻蔑就要离去的背影终于毫无保留。
“沈诫,你还真立起牌坊来了?”
一句话说出口,本想离开的沈诫顿时站住,
“你说什么?”
周之慎也不惯着他,抱臂站在地下车库,脸上是讥讽的笑。
“我说的不对吗?”
“你留在外协处,你不想搭理我,不就是自以为有很大本事,所以和我、和魏清厌不同吗?”
“蠢货,都来了总裁办想接近楚总了,那还装什么装?”
“你懂个屁。”
沈诫脸色自那句“牌坊”之后就铁青下来,如今更是全然阴鸷。
他对周之慎本就有争夺父亲和继承人身份的旧仇,如今再加上颂声的种种。
沈诫猛地扭头看向这个小三的儿子,扯扯嘴角也终于不再压抑怒气。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都和你那个妈一样?”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一辈子当成狗给我爸骑?给楚椒骑?”
“自己想当狗就别把别人拉下水,我嫌脏。”
“……是吗?”
听着沈诫滔滔不绝的骂声,周之慎反而笑了。
就这么抱臂等沈诫长篇大论的骂完,然后短短一句话,就让沈诫的脸彻底铁青。
“那现在楚总不喜欢你了啊?”
“那你还不是得眼巴巴等着,想再一次给楚总当狗骑吗?”
“……”
这一刻,沈诫本来是应该说些什么的。
比如骂他恶心的妈,讥讽他下作的手段;
但是对着周之慎一双冰冷的、堪称洞察的眼睛,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也可能是他已经在这段时间的经历中发现,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已经只有遵守规则这一种方法可行。
但是沈诫怎么可能会承认?
承认他的一切都来源于自己最看不上的身体和外貌,承认他的能力或者天赋对于楚椒不值一提,承认他其实已经堕落成了周之慎的样子却还要故作清高。
这是对沈诫最大的、也是最彻底的羞辱。
所以他当然拒绝接受。
与之相对的,面前这个喋喋不休非要戳穿他的人,就变得更加恶心,也更加面目可憎。
在对方讥讽的声音中,沈诫只觉内心越加愤怒。
也越加膈应,越加可笑。
连带着那一次被戳中的恐慌,让他终于提起拳头,直直捅了上去——
“嘭。”
宽大的木门带着厚重感,如今在车辆驶过之后迟迟合上。
这辆车牌一串零,末尾一个六的劳斯莱斯,带着楚椒还是来到了这里——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楚宅。
毕竟曾经的世界,楚家就没有过如此鼎盛。
所以她就算在这个世界呆了两世,如今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也会觉得新鲜。
自然,对于那个突然出现的总管冯嫽更是如此。
她不仅改变了楚家的大环境,更和很多这一世才熟悉的人都有关系。
楚椒已经很期待见到她,对方也显然如此。
下车的时候,这位冯总管已经站在了门前。
白手套开的门,楚椒似乎感受到她和那位冯总管眼神其实交汇了一瞬。
但是等她看过去的时候,一个已经重新平静,一个则已经迎了上来。
“家主,您回来了。”
“别这样,冯老师。”
然后楚椒也走了上去,脸上还带着微笑。
“好久不见。”
她做出熟悉的样子是为了忽视自己空白的记忆。
不过这种略有些差错的心情,在对面笑着回答的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因为她也说,“好久不见。”
声音其实有点熟悉,但还不等楚椒想起来什么,冯总管已经迎着她进入了这个高深厚重的宅邸。
楚椒作为楚家家主,难得回来一次的家宴自然丰盛。
不过因为她的特殊吩咐,讨人厌的楚父没能上桌,还在治疗的楚母亦然。
最后一起的居然只有这个世界才认识的她们——冯总管,郑特助,正好回来看冯总管的楚计,带着好酒好菜来的老板华媛。
楚椒也邀请了人——就在附近蒋家的江医生江一剑。
最后这顿饭吃下来,楚椒甚至没想起大家都聊了什么。
但唯一清晰的是,不管聊了什么,整顿饭都很顺其自然、心情舒畅。
饭后,楚椒便去找了江一剑询问情况。
“现在你们什么情况了?”
江一剑耸耸肩,语气没有一丝失望,
“老样子,姓蒋的不愿意,又舍不得楚总你,自己都快把自己打成结了。”
楚椒怕她觉得不爽,如今反而听笑了下,弯弯嘴唇转移话题,
“那你的项目怎么样了?”
“缺钱。”
江一剑也毫不遮掩,两手一摊,“不然我也不会待在海市浪费生命了。”
这是真的。
江一剑是个非常有才能的医学天才。
只不过上一世,她的所有身份就是“沈总的医生朋友”。
当时还是楚娇娇的楚椒,只因为被各种妇科受伤才和江一剑见过几面。
她自然每次都把沈诫骂了个狗血淋头,气着离开,最后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在了沈诫的投资面前。
“缺钱。”
那个时候她也常提起这句话,楚椒就很好奇她的研究方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天才到人尽皆知还搞不到投资。
只是很可惜,自己和江一剑的每次接触都有沈诫在旁边严防死守。
所以每次,江一剑都被勒令着闭嘴了。
而等蒋家被她扳倒之后,就连江一剑也彻底消失了。
现在想想,沈诫会留下她的唯一原因,应该就是能靠她来折腾看不顺眼的蒋家而已。
蒋家灭了,江一剑自然就能带着沈诫不关心的项目自取灭亡。
只不过现在,有钱的变成了楚椒。
“男性避孕药你要了三千万,下面这个窟窿有多大?”
楚椒问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就算在听到江一剑嘴里那句“两百亿”之后也依旧保持平静。
“那你得等等了。”
“怎么?”
当年江一剑能骂沈诫,现在自然也对着楚椒没什么客气,
“这么大个颂声,拿不出两百亿?”
天才总是狂妄的,楚椒也一点都没生气。
只是想着接下来的规划,语气更加镇定。
“再等等我就能把两百亿滚成三百亿。”
“还是说,你只需要两百亿就能够花?”
“三百亿谢谢。”
江一剑滑跪的也毫无包袱,“金主姐大气,成功了第一个就让您试用。”
用也不是我来。
楚椒还没来得及继续聊下去,就见一旁的冯总管走上前。
“家主,有机会聊聊吗?”
江一剑很有眼色,当即摆摆手就往外走,
“我先回去找我妈了,你们聊你们的。”
楚椒点点头,转身就准备跟着冯总管往楼上走。
迈上台阶的第一秒,却听到耳边的刺啦一声。
[等等——]
系统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开口。
毕竟它不是当年的它,宿主也不是当年的宿主。
在权限大不如从前的如今,它自然比之前懂得规矩,没什么大事根本就不会开口。
但这次,是因为后台的警报声突然就响起来了。
上一次有这个声音,还是宿主刚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试图把男主捻掉的时候。
从此之后她再过分的举动也没出现警报,系统也自然不会故意找茬。
怎么这普通的家宴反而会……
如今系统颇为疑惑,也硬着头皮只能开口。
本以为会有点困难,只是没想到一闪之后,宿主就已经转身从楼梯上往底下走了。
[——你先别去,咦?]
系统的话就在这里戛然而止,如今有些迷糊地噼里啪啦了一声。
[宿主不和她聊了?]
“不聊了。”
宿主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似乎真没有一瞬间的犹豫,
“车还在等我,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
系统也很久没见宿主这么听话了,如今还有些受宠若惊。
结果等她走出门外的时候,系统又愣了一下。
[奇怪?怎么天都黑了?]
按照自己的系统时间,应该还不到天黑才对啊。
但大概是今天它的话有点多,宿主的表情很快就冷了下来。
“有完没完?”
在宿主已经掌握屏蔽权的如今,系统很快听出了她微妙的不爽。
为了此后还能念叨几句,立刻就怂怂地转移了话题。
[我闭嘴,我闭嘴……]
事已至此,这件事情就彻底过去了。
甚至第二天去纽市的飞机上,系统对宿主带的人是魏清厌都没有什么意见。
不仅没有,它还可以自行解释。
毕竟这次去是为了和A司沟通,所以贺春朝也在其中。
沈诫和贺春朝此前有过过节,宿主为了保护他留在海市,自然也是合理不过。
楚椒对系统的思考不置可否。
实际上,现在的魏清厌比沈诫的确有意思了。
毕竟试想一下,这是一个有容貌焦虑的人。
他愿意为了你的审美而在自己脸上彻底改变,所以就相当于给了你操控他的权力。
并且他想要的,都是你能提供的。
楚椒怎么会不喜欢呢?
而魏清厌更新了脸后,性格也更放得开了。
甚至也不害羞于等在酒店,反而在会议结束时就守在车前。
这一出场,反而让贺春朝愣了一下。
当时在A司的本部楼下,贺春朝和楚椒都吃了闭门羹。
一起出来的时候,贺春朝还以为是沈诫在等着。
上前准备嘲讽,走了几步才狐疑停下,继而有些古怪的开口。
“你怎么带了个整容脸?”
说这句话的时候贺春朝也有些不自在,毕竟这种形容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是讨好他的那些人。
如今看到和自己相同性别的做出这件事,不仅觉得古怪,甚至还有些难以理解。
楚椒就回答得很简单了。
“他为我整容,我很喜欢啊。”
“是吗?”
贺春朝今天被A司的闭门羹憋了一肚子火,说出来的话就带了点恶毒,
“那你把他让给我,我就把A司让给你怎么样?”
然后楚椒就回答的更简单了。
“好啊。”
明明说着喜欢,态度却毫不在乎;
贺春朝刚想嘲笑她的薄情寡义,顿了顿却想到了不同的另一边。
当时把那个什么沈诫牵扯进来的时候,她明明一个字也没说,反而却当晚就把沈诫送回了海市。
巧合吗?
贺春朝心里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微妙,但是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只是笑着后退了一步。
“我自然不会夺你所爱。”
看起来,这件事对于整个项目不过是小插曲而已。
但从那天开始,贺春朝真的没有出现在A司楼下了。
颂声自然不会觉得和魏清厌有关,但还是提起了兴趣。
结果一周后,贺春朝果然带着全新的方案亲自找上了门。
“要不然我们合作,抢到A司吧。”
终于来了。
听到贺春朝这句话的时候,楚椒开始有了一点当年世界的熟悉感。
因为之前抢到这个项目,就是南沈北贺合作进行的。
不过现在系统早就恨透了贺春朝,如今在耳边开始尖锐爆鸣。
[别和这个贱人合作——]
“我懂。”
楚椒用两个字简单安抚,然后就对着壮志酬筹的贺春朝点了头,
“好啊。”
[????]
这下系统彻底懵了。
宿主前面都被贺春朝搞过,为什么看不出这里面有坑?
这一刻,它其实特别想开口劝告。
但是一张嘴才发现自己被屏蔽了,只能一脸憋屈看着南楚北贺又一次推动了合作。
——来自国内的两大集团合作,自然也让此前傲慢的A司和负责人艾利侧目。
但不到一个星期后,问题就出现了。
因为A司本身就足够抢手——一个欧洲龙头阿波罗,一个本地老大欧米伽。
原本各自胜率是55%和40%,现在南楚北贺一合作,40%的欧米伽立刻就有些岌岌可危了。
这下欧米伽总裁自然坐不住,上门来谈合作了。
欧米伽总裁和楚椒之前也有过交际,就是一起送酒对付阿波罗的傲慢地中海的时候。
如今再度相遇,也算是再续前缘,态度什么的都挺不错。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目前阿波罗的胜率是最高的。”
“所以我们如果不合作,大家将会一分钱也拿不到。”
“但如果我们合作,目前的成本价不足以让A司心动。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压到3均摊亏损,拿到机会之后再平分收入。”
实话实说,对于A司激烈的竞争来看,这的确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也难怪贺春朝在短暂思索过后,立刻就拍案决定了。
“我可以。”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话发挥了作用,这一刻,楚椒反而犹豫了一下。
毕竟成本降低是个大事。
尤其3是个很危险的数字,略低于市场价,一旦后续收入跟不上,等待颂声的是合同签订后大批量的亏损。
但贺春朝显然愿意赌一把,自那天之后就天天鼓动楚椒签约。
这是招标截止的最后一个月,所有公司都动起来了。
楚椒却对此烦不胜烦,终于决定短暂回国后给出答案。
毕竟一个搞不好,就是颂声血本无归的大事。
贺春朝对她的磨蹭很鄙夷,但也没什么办法,只是一天三次发消息提醒快做决定。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楚椒终于落地海市。
心情却远没有回到舒适区的轻松,是以大部分无关紧要的事情都交给了魏清厌来处理。
“怎么是你来提车?”
所以当沈诫再次在地下车库等到一个魏清厌的时候,他就彻底愣在了原地。
这个整了容的魏清厌,用那张和自己更像、却更精致的脸露出一闪而过的嘲弄。
“没事可以让开,楚总还等着急用。”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反衬得沈诫愈发狼狈。
为什么他能有这种权限了?
就因为一次无关紧要的整容?
沈诫攥紧了拳头,一瞬间甚至觉得楚椒也肤浅得可笑。
魏清厌却熟练地打开车门,然后对着车上挂着的手铐轻笑了下。
“可以麻烦你解开吗?”
这一刻,沈诫就算再怎么不甘、甚至再怎么想撕烂眼前这张脸,也只能堪称羞辱的开锁退后。
然后就看着魏清厌轻车熟路坐上了驾驶,开着车离开。
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秒,那个已经比自己更胜一筹的脸如今便投下轻飘飘一眼。
似讽刺,似不屑。
然后那辆劳斯莱斯逐渐驶出车库,留下沈诫一半羞辱一半恼怒,恨到了极致浑身都在颤抖。
不过是仗着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
一个低贱的、劣质的替身,竟然敢……!
顿了顿,沈诫骤然愣在原地。
是了,现在可不只是几分相像了。
整过容的魏清厌和他足足像了九成,甚至还要更好。
而他也更放得开,比自己更柔顺听话。
——如果他是楚椒,他会选谁?
如今魏清厌通知的保安前来赶人,沈诫便失魂落魄走近电梯。
狼狈至极,想到的却是周之慎那天说出来的话。
“沈诫,给楚总当狗也是要抢的。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觉得自己永远能抢到啊?”
这一刻,沈诫承认自己慌了。
慌了的他上到三十六层,对着严叙的问题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慌了的他下楼时坐进电梯,也只顾着整理自己的衣服;
发现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魏清厌的那一刻,也越发暗恨和难以置信。
慌了的他回到家里——这还是楚总安排给他的房子——黄金地带的小平层,现在是不是也会被魏清厌占据?
慌了的他在这一晚,做了个和魏清厌有关的梦。
梦的他冷汗淋淋,心神不宁。
然后惊醒的那一刻,沈诫呆呆地坐在床上,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是的,他的确是块金子。
可楚总缺他一块金子?
颂声缺他一个继承人?
没有沈家支持的自己,其实早就已经跌落泥潭。
没有楚椒的偏爱,他将什么也不是。
所以楚椒的偏爱才是最重要的。
比他的才华重要,也比他的自尊心重要。
否则……他只能永远看着魏清厌这样的仿冒品,一辈子踩在他的头上!
想明白一切的沈诫,几乎是爬起来拨通了电话。
那个久违的,第二个电话。
“我想进秘书处——一个没有魏清厌的秘书处。”
[驯化值:50%]
终于突破50%大关的数值,代表的是沈诫彻底认清自己的身份。
然而如此大的突变,却没有让对面的女声有任何怜悯。
“不好意思,其它人都可以,魏清厌不行。”
“……”
沈诫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就他不行?”
他的语气很冷冽,女声却毫不关心继续追问,
“是的,有问题吗?”
“……”
大概是她的回答太果决,对面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沉默到肖争都想把电话挂断之际,却听到沈诫终于再一次开口。
“除了魏清厌,谁都可以吗?”
“当然。”
得到了答复的沈诫,这次立刻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那我要让周之慎滚出去。”
是的,他慌了。
所以这个等着看他笑话的周之慎,若真的要斗,沈诫绝不会给他机会。
也正因为他慌了,所以沈诫忘掉了自己打对方那一拳之后,周之慎擦擦嘴边说出的那句话。
“你不会想逼我到头上的。”
什么叫逼到头上?
沈诫没听明白。
所以如今听着对面的“没问题”,他便也只有终于出了口恶气的志得意满。
连带着加入秘书处可以和魏清厌好好对垒的得意,让沈诫愈发摩拳擦掌。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周之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周之慎有他的c照。
周之慎为此准备了很久。
这是当然——毕竟这张床照由来已久,他又足够憎恶沈诫,自然能在顶上耗无数时间,编织一张彻底绞死沈诫的网。
但按照他的设想,自己不应该是这么狼狈才对。
然而就像周之慎永远不明白楚椒为什么不喜欢他一样,这场开除,他在其中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最后,周之慎还是在魏清厌发来的消息中才得知了这件事。
是的,他现在和魏清厌算是一个联盟了。
毕竟周之慎发现了那个秘密——楚总对沈诫似乎总是宽容的秘密——所以一下子就让自己和魏清厌的互相针对像个笑话,而让沈诫更加面目可憎。
可是凭什么?
因为他们来晚了?他们不够乖?他们有什么没做对?
可周之慎和魏清厌纠结再多,话语权永远在楚总那里。
而楚总永远都不会给予回答——这才是最恼火的事情。
所以解决不了楚总,他们只能解决另一头。
是以魏清厌和周之慎原本的计划,就是千方百计把沈诫和楚总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