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宠妻文学性转了by杯鲤 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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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诫原本还有点不爽,这下却受用的扯扯嘴角,干脆打了直球。
“他要留在海市?为什么?”
“生意上的事情。”
楚椒回答地利落,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垂眼为他掖了掖被脚。
“你不用操心,好好养病就行。”
说是不用操心,但沈诫怎么可能不刨根问底。
既然楚椒避而不谈,他便转而从床边的闲话里探听风声。
最后内幕其实也很简单。
这次围剿贺家,除了楚椒之外还有荀家合作参与。
一方搞经济,一方搞封锁,才能让贺春朝彻底爬不起来。
也因为这件事,目前荀家和颂声需要密切联系。
可惜楚椒都留在医院,所以荀家考虑过后,便决定派荀尘驻扎在医院和楚椒合作。
这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上的事情,沈诫根本没法用吃醋的理由回绝。
所以他也只能被禁锢在床上,一边眼睁睁看着荀尘对楚椒各种献殷勤,郎才女貌共同出行。
而互联网上,荀家也没停止营销,让荀尘上位的呼声从无到有,逐渐高涨。
这一刻,沈诫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楚椒根本不是一般的女人,只是强行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根本达成不了目标。
甚至她留得越久,所有人就越会觉得他德不配位。
而有荀尘的对比,沈诫也没法保证楚椒真的能一直容忍自己。
于是把楚椒强留在身边的第二个星期,沈诫终于迟迟后悔了。
后悔到头,他立刻对楚椒调整策略。
先说自己恢复的情况不错,又说颂声需要她的参与。
占据了道德高地的最后,沈诫便在女人彻底温和的目光下提出要求。
“我不能把你强留在身边,所以我跟着你一起回纽市怎么样?”
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楚椒并不意外沈诫的野心复燃,但回绝他,只需要笑盈盈地摩挲他的脸叹息。
“别闹了,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颠簸。”
“可是……”
沈诫显然不满足自己的计划被一句话打消。
然而下一刻,楚椒的话却让他陷入新的思索。
“不过把你留在医院我也不放心。”
“楚宅有私人医生,倒是方便你好好养病。”
正是“楚宅”这两个字,把沈诫原本打算的长篇大论都堵在了嘴边。
——毕竟这可是楚宅。
楚椒的情人那么多,都没有一个真正进过楚宅的。
他要是能真正住进去,其意义可想而知。
而设想一下届时的互联网风向,更是能让沈诫志得意满。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沈诫却又想到了什么。
脸上的喜色一顿,继而犹豫着开口。
“可是沈氏……”
居然还在挣扎。
楚椒扯扯嘴角才压下那种不耐,望着眼前的男人放宽眉眼道,
“是因为荀尘?”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沈诫顿时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楚椒也像是彻底恍然大悟,然后便劝慰般地开口保证,
“别担心,等你进了楚宅,我就有时间全权处理贺家,也不用和他合作了。”
当然,真正原因是因为贺家问题最大的那些企业都被分给了荀家。
接下来楚椒只需要等他们自取灭亡就行,自然也不需要什么碍事的合作了。
不过沈诫又不知道,反而因为楚椒的保证,让他心中的天平彻底偏向了其中一方。
于是如今楚椒便满脸深情地望着沈诫,看他深吸一口气,自己走向了那条再也出不来的路。
“好。”
“我回楚宅。”
[驯化值:72%]
在楚椒准备离开海市之际,沈诫也做了住院期间的最后一次检查。
那个jiang医生也来了,长得很普通。
却有着让沈诫感觉极不舒服的锐利目光,像是X光一样审视着他的方方面面。
最后在沈诫忍不住皱眉之际,她才一击脱离,递上一张名片。
“沈先生,你的体检我以后都会负责。”
沈诫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接过名片之后,才发现这个名叫江一剑的女人是顶尖医学专家。
顿时,沈诫便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毕竟身体为大,他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更别说楚椒留给他这种顶尖专家,也能让外界更加忌恨。
事实证明,沈诫的猜测是对的。
先是“死人脸搬进楚宅”,后又“医学专家亲身照顾”,如今的外界已经被打击到了不行。
还有一小部分保留的希望,则是因为楚总终于要离开海市了。
——离开那个该死的狐狸精,总会有人上位吧。
好巧不巧,沈诫也是这么担心的。
于是在楚椒即将离开的前一晚,她还靠在窗边看着文件之际,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她起身推开门,就对上了只穿着单薄睡衣、脖子上还带着项圈的沈诫。
“……”
这一刻,楚椒是真真切切地愣了一下。
毕竟曾几何时,是沈诫强行想要生了病的自己;
现在,他倒是生着病也要强行送上门。
回忆和现实交汇,让她甚至有些荒唐的可笑。
但楚椒还是压住了唇边讥讽的笑意,状似怜惜地给面前男人披上外套。
“别闹,你还没恢复好呢。”
“没事。”
沈诫铁了心要在这一晚达成目的,语气是咬牙才装出的温柔小意,
“我想多陪陪你。”
这一刻,楚椒便不再遮掩轻佻,上下打量着面前苍白的沈诫——
因为车祸,他的身形又消瘦了几分。
如今戴着黑色项圈凑上来,楚椒梦到过类似的场景,不过是周之慎的脸。
这一对兄弟,确实也有些相似之处。
于是她不再拒绝,含笑把沈诫扯着项圈推到床上。
——想着周之慎,就不需要什么怜悯了。
于是楚椒步步入侵,毫不留情地占据,没有怜悯地攻城略地。
最后,沈诫被折腾地又有些旧病复发。
但在江医生赶来之前,他还是忍着剧痛,在楚椒的亲吻中说出了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所以你已经有了我,就开除了那个魏清厌,好不好?”
因为吃醋,生着病的情人都愿意主动献身。
这是多么可爱、多么讨人喜欢的举动啊。
于是楚椒自然而然舒缓了眉眼,然后在沈诫执着的目光下吻了吻他疼到咬出血的嘴唇。
“好,开除他。”
听到这句话,沈诫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后因为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驯化值:75%]
沈诫再次清醒的时候,楚椒已经登上了回纽市的飞机。
她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是以包括出行人员在内的整个颂声都没有了魏清厌的身形。
只是楚椒在停机坪刚打完电话,赵雪鸢便直直冲着她走了上来。
然后把身后那个面红耳赤的年轻男人,一并狠狠推到面前。
“楚总,谢谢您给我这个不中用的弟弟这次机会。”
“快,赵随,叫楚总。”
于是伴随着海市欲颓的夕阳,伴随着黄昏略过的大风,楚椒听到了男人羞涩如初的一声呢喃。
“楚、楚总,请多关照。”
是了,去掉一个魏清厌又有什么用呢?
新人旧人,她身边永远也不缺。
楚椒收回目光,微微勾唇。
“嗯,上飞机吧。”
这下处理完贺家和荀家,距离招标结束也只剩了最后的两个星期。
接下来的每一秒,她都懒得浪费在沈诫上面。
贺家左右不讨好,自顾不暇。
——于是曾经龙争虎斗的六家集团,如今只剩下了一个阿波罗抢A司。
但就是这一个阿波罗集团,才是最难对付的业内龙头。
上一世,南沈北贺是靠着和欧米伽、伽利略,一共四方构成联合体,才勉强抢到A司名额。
如今楚椒单打独斗,自然对外界或者对阿波罗都像个笑话。
甚至在A司总部狭路相逢之后,那个地中海总管悠然走上前,开口就是一句嘲讽。
“多亏你替我赶走竞争对手,现在只剩下你这个蠢货,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其实阿波罗此前也看出了楚椒意欲何为,只是她的计划对它们有利,所以何乐不为呢?
反而整个计划的隐形受害者,是掌握着决定权的A司。
想也很简单。
此前阿波罗和欧米伽抢得热火朝天,自然会为了增加竞争力而互相压价。
但是现在欧米伽退出了,阿波罗一家独大。
别说压价了,狂都狂上天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颂声的插手才会变成这样,A司自然高兴才怪。
但又为了给阿波罗压力,A司的负责人艾利便嘴上说着欣赏楚椒,行动上却把颂声的方案往死里挑刺。
最累的一天,光是会议室和A司总部,楚椒就往返了十五个回合,饭都是在路上吃的。
可惜都找茬到这个程度了,她似乎还是没看出艾利的厌弃,一直笑眯眯地。
看着她一头热闹的样子,几乎所有人都有些鄙夷楚椒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天真了;
作为一个压价的工具,还真以为自己能靠着努力上位?
而楚椒,楚椒其实也鄙夷这群人为什么这么自信。
此前几家集团的倒台还不够他们警惕的吗?
顿了顿,她也有些了然。
——都坏自己演技太好了,所以又都上套了。
比如如今,楚椒便又一次拿到艾利故意挑出来的毛病。
她依旧一一全部认下,甚至还想开口问得更详细。
艾利也懒得回答,于是挥手让身边的金发秘书送她出去。
就这样,曾经和楚椒有一杯酒之缘的奥兰普,如今便和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并肩往公司楼下走。
也不知道第多少次,楚椒提出了相同的请求。
“晚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前几天,奥兰普听到这句话只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如今经过楚椒的不懈努力,奥兰普变成了思索一路,然后在最后走出门口时礼貌拒绝。
“抱歉,艾利先生还有些文件需要处理。”
视线略过她红肿的嘴唇,楚椒依旧表情如常微笑点头,
“好的,那么下次有机会。”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拒绝太多次了,如今奥兰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头离开;
而是看着她不急不躁的神色,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会觉得累吗?”
她似乎是在问楚椒的来回修改,而楚椒似乎也回答了这个问题。
“有希望就不会觉得累。”
笑眯眯做完回答,楚椒便坐上今天第七次回程的车。
A司下班时间到了,所以这也是今天的最后一次。
赵随也在里面,如今小心翼翼递过杯酒。
朝夕相处了好几天了,这孩子还是会脸红害羞。
可惜楚椒就吃这套,笑眯眯逗了他一下才喝完。
心情放松下来的同时,耳边也听到第无数次变动后的数值增加。
[驯化值:80%]
这自然是因为赵随的缘故。
虽然都是赵雪鸢的功劳,但赵家家主还是自以为荣的把赵随上位宣传了起来。
所以楚宅养病的沈诫知道了,互联网的舆论大众也知道了。
按理来说,此前楚椒的每一任情人其实很少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度。
最多也就上个热搜,激起一下大家拼搏的动力。
但谁让爱不长久,恨却长久。
全网现在都恨透了德不配位的沈诫,所以也愈发关注楚椒身边的一举一动。
于是发现赵随的那一刻,所有人便几乎都欢喜鼓舞了起来:
[啊啊啊希望这个赵随一定要勾住楚总,别让她错付那个死人脸了。]
[刚找海市的朋友打听过了,据说赵家女儿特别厉害,可惜就是儿子有点傻……]
[傻点好啊,没心眼也比全都是心眼好]
[对啊对啊,好好伺候咱们楚总,一定要她乐不思沈!!]
就这一句乐不思沈的化用,直接让大众哈哈哈到了热搜上,;
也让沈诫看到,几乎讥笑了出声。
赵雪鸢或者赵家在打什么主意他不知道,但是在总裁办的这段时间他也不是白呆的。
一个赵随就想让他丢脸?
于是在当晚,沈诫就一脚没踩稳,拨通了江医生的急救电话。
也是当晚,楚椒紧急飞回海市的消息重新登上热搜,顿时给兴奋的大众泼了一盆冷水。
沈诫自然对她赶来的行为受宠若惊,说着“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然而楚椒耳边下降的提示音已经暴露了一切。
[驯化值:79%]
是看她一个电话就能回来,所以又觉得好掌控了?
对上病床上男人眼底残存的精明,楚椒心里都有些哂笑。
但她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安抚了一下沈诫。
只是走出病房,江一剑就把沈诫的各种片子递到面前——核磁、ct、超声,似乎并不是崴个脚这么简单。
楚椒也并不觉意外,也懒得看,便淡淡问了句。
“怎么样?”
她似乎是在问沈诫的病痛情况,而江一剑似乎也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太好。”
“他再继续受伤,风险只会更高。”
楚椒也没什么意外,微微颔首,“好。”
就这样,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就此打住。
楚椒回到病房的时候,沈诫还在对她的听从而自鸣得意。
楚椒也陪着他演,又关心呵护问了一圈。
最后实在是日程太紧,才对沈诫各种打点之后终于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不过这一次赶回来,显然大大促进了沈诫的虚荣心。
楚椒落地纽市的时候,他的驯化值已经跌到了77%。
[好烦啊,他到底哪来的自信……]
事到如今,已经很久没存在感的系统都对此颇有些微词了。
楚椒倒是不慌。
毕竟有赵随在这里一天,沈诫就没法安心。
接下来的时间,楚椒的日程便依旧如常。
她如常去A司报道,赵随如常陪伴在车里;
赵家继续如常营销,如常传到了沈诫的耳朵里。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在夜晚纽市的私人吧台前,楚椒便收到了沈诫突然发来的短信。
[现在在忙什么?]
对面的空位还没来人,楚椒随手回复。
[谈生意。]
三个字简单结束,对面还在输入中,桌几的空位已经有人坐下。
楚椒立刻放下手机,继而对着金发女人微微一笑。
“想喝点什么?”
“你来得这么早。”
奥兰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答应了她,但还是拽着椅子坐下来。
随便要了杯鸡尾酒,生疏地寒暄道,
“中间看你消失了一天,我还以为就不来了。”
“怎么会,只是回国内处理了点事。”
楚椒准备继续往下谈,手机却也在此刻叮咚一声,又收到了沈诫的消息——
[现在纽市是晚上十点,这个时间谈生意?]
大概是这段时间太惯着他,质问的语气都不知道收敛了。
楚椒回了句[嗯]就直接开了免打扰,抬头便对上奥兰普微妙的注视。
“又被驳回了?”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楚椒端起自己的红酒喝了一口,才状似苦恼的叹了口气,
“感情问题。”
要说此前的奥兰普可能还有些警惕,如今看着楚椒为情所困便也忍不住放松了下来,随口接话。
“感情问题,那需要我帮助吗?”
楚椒立刻顺杆往上爬,“求之不得。”
于是沈诫便难得发挥了一点作用,为楚椒打开了和奥兰普的话匣子。
楚椒从不缺乏沟通技巧,自然也让奥兰普的表情愈发和缓。
不过在听到楚椒说“情人心难测”的时候,奥兰普侧头看回暗光的吧台,神情又变得多了几分微妙。
只不过这次楚椒没有无视,而是开口问了出来。
“怎么了?”
这一次,奥兰普足足沉默了半响,才移开视线缓缓开口。
“……其实。”
第一个单词说出来,就突然被插入的男声打断了。
“两位女士自己在这里喝酒吗?”
楚椒扭头看去,男人明显是冲着奥兰普来的。
强行挤进她们中间之后,他便只留给楚椒一个背影。
但就从侧后方,她也能看到男人视线停留的地方——奥兰普从A司穿来的紧身衬衫,包臀裙,高跟鞋。
再配上卷发红唇,顿时让男人眼底光芒更甚。
如今就算奥兰普用“谈事情”为理由冷淡拒绝了,但他依旧没有退却。
反而死皮赖脸便拖个凳子过来,嘴上还在喋喋不休。
“我也可以聊啊,相信我,对女士们的话题是很有研究的。”
“比如你喜欢的类型?度假圣地?还是什么奢侈品高定?”
“——你没完了?”
最后一句自然是楚椒开的口,话音落下的同时,还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是男人扯着凳子想贴近奥兰普坐,却被她直接一脚给踹开了。
男人自然没反应过来,差点一屁股坐空。
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住,如今也终于看向楚椒,一脸恼羞成怒的举起拳头。
“你!”
楚椒一退没退,脸上的冷意反而变得更浓,几乎是讥讽道。
“给你三秒钟——滚出去,或者我可以把你揍出去。”
望着她锐利皱起的眉头,一句侮辱词挂在男人的嘴边,到底还是没敢说出来。
最后,他悻悻然转头离开。
人是耸了,嘴里还嘀咕了句。
“这该死的蕾丝边……”
听到这句话楚椒没笑,奥兰普反而先笑了。
只是在吧台昏暗的夜光中,她的笑有点疲惫,也有点无力。
然后在楚椒恢复平和看回来时,她已经把双手插进头发里低语,几乎是暴躁地喘息了几声,才自暴自弃般低语。
“你知道我是艾利的情妇了吧。”
话题进展的有些突然,但楚椒也没有掩饰。
“嗯,你和他的关系并不难查。”
听她这样的回答,奥兰普的脸上便也愈发僵硬。
明明这段为人所不齿的关系已经快十年了——她有被酒局当众羞辱,有被讥讽过身体上位、甚至在这十年里几乎以及成了公开的秘密——但在楚椒平和的回应中,她反而第一次像是被扒光了扔在人群中央,难堪地闭紧双眼。
“……那你想要什么?”
楚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巧妙的推了回去,
“你想要什么呢?”
她想要什么呢?
奥兰普突然发现自己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像当年刚毕业的她,从没想过答应了上司的亲近,却要如何成百上千倍在未来这十年里偿还。
而谁又能想到,她应允的第一次,只是为了一份不被孕假挤掉的入职机会。
可惜,当年的她没有遇到一个楚椒;
而好又好在十年之后的今天,楚椒还是出现在了她的世界,如今笑盈盈端起酒杯。
“我们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不是吗?”
透过荡漾的红色,奥兰普看到女人眼睛里名为权势的笑意。
看着她轻启嘴唇,像是带着没见过的火光,轻轻蛊惑着她的野心,
“想要赢,想要权利。”
“想要什么,你就要开口。”
“看在你名字的份上——”
“叮咚。”
在突然响起的提示音中,楚椒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像是无限绷紧的线突然松弛,她看了眼手机便歉意一笑。
“……抱歉,电话。”
如今楚椒已经起身走出门廊,奥兰普却还在失神之中。
望着对面红色的酒水,她先想到了自己的十年,又想到了陪伴十年的上司艾利。
——是的,陪伴。
奥兰普已经习惯用这种亲昵的词汇,才能让她找到一丝归属感。
才能让她在这个不偏向自己的世界勉强自洽立足。
这个自欺欺人的行为,奥兰普已经做了至少十年。
所以这一次,她依旧自欺欺人地浑然不觉。
她想,当年自己能留在A司,难道没有艾利的功劳吗。
而且自己能站到如今的负责人秘书,难道不也是因为艾利愿意一手提携吗?
这样的她还想要更多,难道不是忘恩负义,越俎代庖吗?
想到这里,奥兰普脸色已经苍白,站起身就想匆匆离开。
谁知刚准备结账,就正好撞上了回来的楚椒。
“要走了?”
听着她的问话,奥兰普没敢扭头,才好掩饰脸上的无措。
然而楚椒却没有多说,只是微笑着打了圆场。
“没关系,我也要离开一趟纽市,正好。”
“又是因为那个情人吗?”
奥兰普这才想起话题的开端,如今便干巴巴一句话准备收尾,
“你这么爱他,他很幸运。”
谁知楚椒都已经转身要离开,这一刻却缓缓停下脚步。
侧过头的时候,她脸上便展现出了一种特殊的表情。
——这种从没在楚椒脸上见过的微妙,却也是艾利时常对自己的表现。
如今奥兰普站在第三视角,第一次觉得有些刺眼。
但楚椒已经忍不住了,从这种憋笑还是彻底变成了捧腹开怀。
“不,我不爱他,天啊,你怎么会觉得我爱他。”
“只是看着他自作多情的为我奉献,这种戏码非常可爱。”
话音落下的这一刻,奥兰普的脚步猛地定住。
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顿时陷入了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长的怔愣。
而楚椒却不需要再回头,就轻松写意地走上了回程飞机。
——这自然又是沈诫闹的一出。
当时楚椒忙着和奥兰普沟通,便在手机屏蔽了他的信息。
沈诫却担心她是在和赵随有染,便就又一次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这一次,他的炫耀又成功了。
伟大的颂声总裁被他呼之即来,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落地,第一件事就是和江医生研究病情。
沈诫看到如今的模样,自然已经彻底志得意满。
而伴随着[驯化值:75%]的下降,楚椒也终于结束对话,大步流星迈入病房。
但那张曾经最多只是轻笑的脸上,如今却第一次出现了实质性的怒火,“啪”一下就把病历冷到了桌子上。
沈诫原本还想再演一下,这一刻反而被吓住了。
感觉到什么失控的同时,楚椒却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开口质问道。
“你是故意的?”
“我……”
没想到楚椒会发现,沈诫立刻就被镇住了。
动动嘴唇还没想好是认错还是嘴硬,就见被他呼之即来的楚椒,如今便怒到极致反而笑出了声。
“沈诫,你怎么敢拿你的身体当玩笑?”
“你不在乎,我还在乎。”
明明说的还是宠溺的话,但对上楚椒彻底冷下来的目光,沈诫却立刻感觉到了什么正在消失。
他不知道,这就是海市楚总的宠爱。
是爱一个满足她“破产善良小白花”的幻想,而并非爱真正的沈诫。
——所以他演砸了,惩罚也就到了。
“……沈诫,你好自为之。”
于是楚椒甩下最后一句话,就在病床上的男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转身,摔上屋门就大步离开。
“砰”的一声,不仅镇懵了沈诫,也把走廊上的其它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所有人便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楚总终于对那个死人脸生气了?!
“等等,我其实——”
沈诫也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剧烈,立刻就想追。
但昨晚自作聪明扭伤了脚踝,如今便一下地,就直接疼得沈诫冷汗冒了出来。
但话又说回来——脚踝重要,还是安抚好震怒的楚总重要?
沈诫此前再怎么自鸣得意,这一刻也被现实打得自顾不暇。
然而最后就算他咬紧牙关走到电梯口,楚椒的黑色幻影也正好开出了医院大门。
从窗户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沈诫顿时慌了神。
拐杖一歪,直接磕在了地上。
——这一次,是真的伤筋动骨。
然而楚椒已经不会再信了;
而不到一个小时后,这一幕甚至成为了热搜上最新的笑话——
《喜大普奔!拜金男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沈诫靠着楚椒得意了这么久,如今自然还有一丝侥幸。
但就是这一丝侥幸,在他发现赵随留在机场等楚总的时候就彻底地消失殆尽了。
沈诫还想给楚椒打电话,电话被拉黑;
又想找身边人联系楚椒,四周把他当做空气。
于是越被冷落,沈诫就越慌张;
越慌张,也就越歇斯底里。
最后,沈诫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折腾了一遍。
几乎弄到自残,还是留在海市的赵雪鸢把他拦了下来。
“沈诫,你别太自私了。”
“楚总这么忙还得照顾你,你到底有完没完?”
“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着曾经唯唯诺诺的女人对自己的呵斥,沈诫一瞬间觉得可笑。
但现实却让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牙憋出句。
“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赵雪鸢懒得和他多说,干脆扭头对楚宅的人吩咐。
“收了他的手机,别吵楚总,也别让他看着新闻天天胡思乱想。”
这话一出,几乎就等于关了禁闭。
沈诫多少年没被这么对待,顿时都快气疯了,“闭嘴!我看谁敢!”
但他说的话哪有手握大权的赵雪鸢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