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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绝色反派爹by神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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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哥——”
“没有什么可是。”贺文打断弟弟的话,“我这是为周大郎好,你们锦衣卫说难听点儿就是个抄家的,入了陛下的眼做个御前侍卫对大郎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大郎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属于战场的,入我的骑兵营正合适。”
贺武不赞同大哥的说法,道,“即使大哥说的有理,也应征求大郎他自己的意见。”
“迂腐!这就是周大郎他自己的意思,我看见他把那黑熊拖到洞穴里了,显然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猎到了黑熊。”
“……”
贺武竟然无言以对。
“记住,别让周大郎知道我看见他干翻黑熊的事儿。”
贺文扔下话,扬长而去。
贺武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是啊,让大郎知道大哥看到他的壮举了,大哥还怎么扮演慧眼识珠的伯乐。
没多会儿,周大郎一人一马跑回来了,幻影一身轻,周大郎把猎到的狍子、梅花鹿、野兔等串蚂蚱似的用绳子绑在一起,自己拖着跑回来的。
贺武一捂脸:这匹马会找主人啊,找了周大郎这么个主儿,不枉马生了。
贺家养马,贺武自然知道像是幻影这种擅长奔跑的马往往负重能力差,而一旦负重过大,脆弱的马蹄就容易受伤,一匹好的战马一旦马蹄受伤就等于废了,而一旦腿受伤则只能让它等死。
知道归知道,但贺武自问做不到周大郎这般爱护。
对一匹马尚且如此,足见大郎是至情至性之人。
周大郎不喜欢张扬,出发前他听到士兵们议论去岁的狩猎情况,想着自己比去岁第一少猎一半儿的数量就差不多了。
不成想,人算不如天算,今年二郎出的主意,让人把树林以及灌木丛中的猎物们驱赶到一块儿,便于皇帝狩猎,一连驱赶几天,猎物也长了心眼儿,躲在密林深处就是不出来,以致于今年的狩猎难度增大,按照他捕获的数量绝对稳稳地名列前茅。
这还没人知道这些猎物是仅仅靠着一把弹弓,一把黑豆打来的,周大郎先用黑豆击毙猎物之后,又把箭支插进去,制造出猎物被弓箭射穿的假象。
贺武得了哥哥的嘱托,又觉大郎太过憨厚实在,确实无论是进锦衣卫或者做皇帝的御前侍卫都未见得是好事儿,不如跟着哥哥锻炼一番,悄没声做了一番手脚,记录名单上,周大郎捕获的猎物又少了一半儿,最终没能上了呈给皇上的名单。
贺武问周大郎愿不愿意进贺文的骑兵营,比起锦衣卫,大郎自然更中意去骑兵营,贺武顺理成章地带着周大郎找到贺文,贺文假模假样询问一番,听到贺武说大郎半天就驯服了贺家马场的刺头,今日的射猎表现也不错,这才点点头,沉吟一番道:“大郎确实不错,不过骑兵营里俱都是精锐,需要有三个月底的考察期。”
周大郎点头应允,贺武瞅了他哥一眼,爹偏爱大哥是有原因的。
周二郎和周锦钰得知大郎第一次射猎就射到了好几只猎物,并且被贺文特招进骑兵营激动得不行。
十来天的狩猎活动落下帷幕,周家兄弟的命运都在这场活动中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大郎进入了军营,二郎似有若无的抓住了永和帝最大的弱点——疑心且怕死。
回到京城,一家子都想钰哥儿想得不行了,孩子在家的时候不觉得,这乍一出去这么多天受不了,老爷子看见宝贝孙子眼圈儿都红了,赶紧给抱过来,嘴里嘟囔着,“瘦了。”
朱云娘也眼眶潮湿,没有钰哥儿,没有二郎,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铺上,偏生似乎还能感觉到被褥上爷儿俩残留的气息和温度,那种孤寂是很难形容的。
一个女人不能没有丈夫,亦不能没有儿子。
十来天没有洗澡已经到了周二郎能忍耐的极限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洗澡,若不是腰间挂了香囊,他都怀疑自己身上有酸腐味儿了。
朱云娘早就吩咐丫鬟备好了热水,几个小丫鬟都知道男主人在的时候,少往前凑,兑好了热水就自觉退到外边去了。
云娘过来服侍周二郎宽衣,周二郎有些不习惯,挑了挑眉,“跟着那些夫人学来的?”
朱云娘手下微顿,道:“以前在村里也没那么多讲究,现在进了京城才知道别人家娘子都是要这般服侍丈夫的。”
周二郎单手扯开腰间系带,笑道:“你嫁给我的时候,我亦不是老爷,以前怎样还怎样就好,你这样我倒是不自在了。”
朱云娘:“那我帮你搓背?”
周二郎眼波微挑,“不然我们夫妻一起洗?”
朱云娘顿时脸色烫热,丢下一句“夫君还是自己洗吧”
跑出去了。
周二郎轻笑一声,抬腿迈入水中……
周锦钰坐了一路马车,又被爷爷奶奶大姑姐姐好一顿亲,晚饭还没吃呢,就睡着了,周二郎把孩子抱回屋来,丫鬟忙上前要接过来,周二郎摆摆手。
照顾钰哥儿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过不了几年,人家就用不着他照顾了,周二郎不想假手他人。
给儿子略略擦洗了一下,换了套干净的里衣,轻手轻脚放到他自己的小床上,盖被子时,钰哥儿翻了个身,叫了声“爹”,周二郎以为他醒了,再一看闭着眼睛呢,这是说梦话呢。
周二郎忍不住拽着孩子的小手,在自己下巴处轻轻蹭了蹭,又站起身,熄灭了灯,轻轻退了出来。
夜已深,大郎屋子里的灯却还亮着,周大郎正在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字帖,他不会说话,但可以写字,一手好字是一个人的门面,但对他来说,就不仅仅是门面,是他与人交流的工具。
倘若字写得不好看,人家连看下去的欲望都没有,又有谁愿意认真读他想表达的内容?

第90章
得知大郎被招收进了京城三大营之一的骑兵营,最激动得莫过于周老爷子,老头儿扪心自问对得起二郎,也对得起闺女,唯独亏欠大郎最多,如今大郎有了前途,他怎么能不欣慰。
这欣慰的同时,就越发觉得大郎这婚事该提上日程了,老头儿自个儿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这年轻二八的老旷着也不是回事儿。
这天周二郎刚一下衙,还不及换下官服就被周老爷子拉到了里屋。
“爹,您有何事?”
周二郎在周老爷子对面儿坐下,不明白老头儿要干啥。
周老爷子开门见山:“跟你商量一下你大哥的婚事。”
“大哥的婚事?”
周二郎沉吟一下,道:“现在我们周家刚在京城落脚,对周围的人事还不太熟悉,大哥的婚事倒不急于一时。”
“啥不急于一时,你大哥今年二十九,过完年就整三十,这男人二十九和三十他能一样吗,一旦挂上三,在人闺女眼里起码比二十九老了十岁不止!”周老爷子音量一下子拔高上去。
周二郎被他爹这话逗乐了,道:“爹,不要说大哥二十九,就是七十九,只要他看上那个姑娘了,二郎抢也要给他抢过来。”
“净说些没用的话!都七十九了,你就是给你大哥找个仙女儿来还能有啥用?”
老头儿又道:“二郎你这就叫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爹也是男人,你也是男人——"
说到这儿,老头儿忽然住了嘴,探头儿往外边瞅了瞅,站起身去把屋门儿给关上了,回过身才道:“这会儿屋里没别人,爹说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吧,咱就说有哪个男人到了岁数会不想女人?你不想?”
不等周二郎开口,老头儿又道:“我都观察好长一段时间了,自从你买回来三个漂亮小丫头,你大哥就开始不对劲儿了?”
周二郎挑眉,“大哥哪里不对劲?”
周老爷子:“自从那三个丫头进咱家之后,你大哥屋里的灯天天到半夜才熄灭,你用脑子想想,大半宿不睡觉,他一个人在屋里能干啥?”
周二郎不自觉顺着老头儿的话追问:“大哥干啥?”
周老爷子:“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扑哧!周二郎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老爷子瞪他,“你笑啥?”
周二郎竖起大拇指:“爹,你挺有才的。”
爷儿俩嘀咕一顿,周二郎心里有些自责,他确实忽略大哥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了,尤其想到大哥那资本,真真是委屈大哥了,爹说得对,这老憋着也不是回事儿,得帮大哥解决这个问题。
但周二郎并不想现在就给大郎定下妻子人选,他对自己的前途极为有信心,时机成熟他会给大哥找一门最好的亲事,大哥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周二郎决定给大哥先物色个性子温顺,姿色上乘的通房丫头,老头儿同意了,朱云娘的例子让他清楚,这儿媳妇的好坏直接决定了孙子的好坏,二郎这些年不在家,云娘把钰哥儿教得多好,这正妻的人选的确不能太草率。
二郎回了自己屋,屋里没人,钰哥儿和云娘以及大丫鬟秋霜都不在,便叫过夏竹过来询问。
被买入周府以后,夏竹这还是第一次被老爷问话,她还从未见过那家的大人能如老爷这般把一身官服穿得如此好看,一颗少女的芳心怦怦乱跳,半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周二郎,喏喏道:“夫人带着小公子去街上了。”
周二郎微凉的眸子扫过她染上胭脂色的脖颈,“嗯”了一声,道:“下去吧。”
“是——老,老爷。奴婢去给您端洗脸水来。”
“不必了。”
周二郎之前还有点儿纳闷儿明明秋霜比夏竹长得更出挑,为什么云娘反而把秋霜留在了身边伺候呢?原来节症在这儿呢。
给大哥物色丫头的事儿,还是交给云娘去办合适,这最了解女人最能看清女人的,还得是女人自己。
傍晚时分,朱云娘带着钰哥儿满载而归,却是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提前备了过节的各种用品,以免到了节日跟前什么东西都买不到,尤其是酒,得提前预定。
还有就是二郎现在做官了,不比从前,需要和同僚以及上下级之间礼尚往来,得准备合适的礼物。
朱云娘指挥着车夫和几个小丫鬟卸车,夏竹搬东西的时候,篮子恰好挡住视线,没注意到周锦钰突然蹿出来,不小心用胳膊撞到了周锦钰的额头。
“哎呀!”
周锦钰小手捂住脑袋下意识地发出短促的一声痛呼,肘关节处的骨头极硬,撞上来是真疼。
夏竹脸色一白,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朱云娘忙跑过来看孩子伤着没有,待看到儿子额头迅速鼓起的青色肿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夏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秋霜见状忙过去把她拽起来,同时狠狠拧了她的脸一把,斥道:“贱婢!要请罪回府里请罪去,夫人自有处置,在这儿丢什么人现什么眼!”
周锦钰有些吃惊地看了秋霜一眼,实在想不到温柔的秋霜竟然把夏竹的嘴角拧出青紫血印儿来,她这是得下了多大的手劲儿?
秋霜在周锦钰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微微偏过头去。
周锦钰对着朱云娘解释:“娘,是我自己突然钻过来。”
朱云娘没接他话,心疼地抱起他,“娘带你去上药。”
说完看也不看夏竹一眼,抱着儿子就往院儿内走。
待周二郎看到儿子额头顶着个触目惊心的青色大包进来,脸色瞬间就晴转阴了,几步过去把孩子从云娘手上接过来,沉声道:“带孩子怎么不小心些。”
朱云娘就知道会是这样,二郎才不会管钰哥儿是被谁碰到的,还是自己摔倒的,总之他的宝贝儿子受伤了,就是你这当娘的没看好。
朱云娘眼圈儿微红,把刚才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
周锦钰没想到自己被撞一下竟然惹出这么多事儿来,夏竹被秋霜惩罚,娘被爹无理训斥、竟然是要鸡飞狗跳的架势,不就是撞了一下吗,真的不是多大个事儿。
周锦钰搂了周二郎的脖颈,“爹,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夏竹的,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周二郎的长指冷不丁按在周锦钰鼓起的大包上……
“嘶!”周锦钰条件反射般疼得倒吸了口冷气,大眼睛气鼓鼓瞪向周二郎:“爹——!”
周二郎:“不是完全都不疼了么?不疼你还叫什么?你为了一个奴婢跟爹撒谎,嗯?”
周锦钰无话可说,这是跨越千年的代沟问题,解决不了,他再怎么融入也做不到像爹那样把下人当成私有财产。
周二郎吩咐云娘叫人去外面买冰块儿回来,云娘虽然不解天气这么凉去买冰块儿做什么,但现在夫君明显心情不好,少惹他烦为妙,没多问,打发秋霜出去买了。
周二郎把儿子抱到床榻上,道:“吾儿要记住你是身份尊贵的主人,奴婢伤害到主人,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必须要受到惩罚,这样他们才能长记性。”
周锦钰没吭声。
周二郎拉过儿子的小手,握住,“我的钰哥儿小嘴巴撅着,可是不服气,觉得爹不近人情?”
“钰哥儿记住,靠人情是管不好人的,你要给他们制定规矩,人都是贱骨头,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爹这句话是对的。”
微顿,“你以为你对他们仁慈宽厚就是对他们好吗?大错特错!你的宽厚纵容只会培养一批奴大欺主的白眼儿狼骑到主人头上为所欲为,直到你忍无可忍最后处理了他们,你觉得这个结果是对主人仁慈还是对奴婢仁慈?”
周锦钰感觉自己被爹一通歪理邪说教育下来,竟然开始有点儿开始认同爹的观点儿。
周二郎见儿子忽闪着黑亮的眸子,小表情开始认真起来,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尖,“乖钰哥儿。”
“爹,我饿了。”
“好,咱们吃饭去,今天爹允许你吃桂花糯米糕。”
“是唐记那家的么?”
“当然。”
“我要吃四块儿。”
“太多了,糯米不好消化,就……吃两块儿吧。”
“两块儿半?”
“不准讨价还价。”
吃过晚饭,周二郎用软布包裹了冰块儿为儿子冷敷,云娘在旁边儿看得直皱眉,到底忍不住开了口,“夫君,以前在周家庄小娃子磕了包好像都是热敷来着。”
周二郎解释:“嗯,那种做法其实是错误的,小儿要术上有记载,这刚摔到以后需得冷敷,以防止肿胀继续扩大,等过了两天以后肿块儿已经形成才需要热敷。”
周锦钰听得心里感动,他爹为了他,在医术上都快自学成才了。
或许是凉气刺激,周锦钰忍不住打了个小嗝儿,一口气儿正喷到周二郎脸上,周二郎就笑,“桂花味儿的。”
朱云娘勾了勾嘴唇,心道:这也就是钰哥儿,换成自己把口气吹到他脸上,那怕是桂花味儿的,怕也是要当场翻脸,果然,对男人来说,他的亲骨肉才是最亲的,不可替代的。
下人房里,夏竹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银,委屈地趴在那里呜呜地哭,小主人自己突然蹿出来她能有什么办法。
春雨在旁边劝她,"别哭了,咱们周家就钰哥儿一个宝贝独苗儿,你给人撞出那么大一个包来,换成别人家,你被乱棍打死都说不定,只是罚了你两个月的月银,你该庆幸老爷仁厚。”
夏竹抬起头来,抽抽搭搭,“我知道主人家仁厚,是我自己倒霉,怪不得别人,可是我伤心的是秋霜姐竟然这样对我,你看她把我脸拧的,还骂我是贱婢,难道她就不是了?”
“我自然亦是贱婢,正因为我跟你一样都是可怜人,今天才愿意帮你,没想到竟然是帮了个不知好歹的。”
秋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冷冷地看着夏竹。
“今日你在大门口下跪,这让周围邻居看到了会作何感想,要知道翰林官可是顶顶清贵的官员,天下读书人的表率,这是送把柄给别人,让人说老爷苛待我们下人么?”
“能到周家做奴婢已经是我们这种苦命人最好的归宿,主人家好我们便好,主人家若是不好,你觉得你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碰到周家这样的人家?”
“我骂你贱婢,故意拧你的脸,是让夫人把这口气出来,夫人对下人宽厚没错,但那要看什么事儿,钰哥儿对夫人来说甚至比对老爷更为重要,你觉得你伤了钰哥儿夫人当真不会给教训?”

第91章
秋霜当面把话说开了,夏竹这才感觉到后怕,但要她马上对秋霜感激认错她亦抹不开面子,只趴那儿继续呜呜地哭。
秋霜没再多说什么,若要说委屈,谁人不委屈,就算是夫人亦要时时看老爷的脸色,揣摩着老爷的心思办事,这世间的女子又有多少人如周大姑般上有父母宠爱,下有兄弟回护呢?
人,始终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春雨目光闪了闪,万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儿的秋霜竟然这般厉害,不过有一点儿她和秋霜的看法是一致的——周府好,她们才能好。
夏竹只是被罚了二个月的月银就委屈上了,当初爹在侍郎府做管事的时候自家的小日子是何等滋润,可侍郎府一倒,爹这么多年攒下的银子全没了不说,还赔上一条命去,全家都受到牵连。
说白了纵然拥有金山银山都不如有靠山,以后兰姐儿就是自己的靠山,而兰姐的靠山是老爷,是周府。
三个小丫鬟各怀心事,但都明白自己的命运是与周府绑在一起的,留在周府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与选择。
夏竹想明白了,更是打心里感激老爷的宽厚和仁慈。
只是钰哥儿身上被蚊子叮个大包周二郎都心疼,儿子额头平白无故被撞这么大个包,他如何能不恼夏竹?
现在不惩治是不想让善良的儿子有心理负担,同时也不想让人说他刻薄,夏竹被逐出周府是早晚的事,周二郎看见她烦!
周二郎给儿子冷敷了一会儿,又给抹了清凉消肿的药膏,周锦钰咧着嘴儿笑,“爹这般心疼我,钰哥儿觉得这包没白起。”
"净说浑话——来,张嘴,让爹看看我们钰哥儿小舌头。”
周锦钰张大嘴巴,周二郎见儿子舌苔上的小裂纹已经淡化了许多,转身对云娘道:“雪梨银耳百合枸杞冰糖水继续每天喝,竹荪二参乌鸡汤他若实在不爱喝可以隔些日子喝上一回。”
朱云娘在一旁笑,“夫君的医术要超过薛神医了,薛神医用草药治病,每次钰哥儿都捏着鼻子喝,夫君只用食补就叫咱们钰哥儿的身体便强健了许多。”
周二郎:“这你就小看薛神医了,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钰哥儿的身体状况不得不用草药调理,即便是药三分毒,总体来说也是利大于弊,如今则不然,孩子自身体魄强健了许多,再辅助食疗,一些小毛病自然就可以不用药。”
顿了顿,周二郎又道:“给钰哥儿熬的糖水娘子也可以跟着一起喝没什么坏处,现在天气干燥容易阴虚火旺,可以让丫鬟们多熬一些给家里人喝,给爹娘熬的时候少放些冰糖,糖水生腻,老年人喝多了无益。”
说着说着周二郎没感觉到钰哥儿的动静,扭头一看,他没说两句话的功夫孩子竟然倚靠着被子睡着了。
今儿不是夫妻二人同房的日子,周二郎索性也没往小卧室抱他,直接让孩子跟着自己睡。
钰哥儿血气不旺,一到天冷就手脚凉,周二郎给孩子脚底下放了温度适宜的汤婆子,云娘看着他忙乎没有插手,她看得出来,二郎伺候儿子乐在其中,用二郎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亲手照顾自己的孩子,一开始觉得麻烦不想管,可适应了以后便觉得很充实,看着孩子在自己的照顾下,一天天的长大,你爱他,他回报你更多爱更多的快乐,在外面所处的世界越复杂,回到家里逗逗孩子,越能感受到这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以及满足。
孩子睡着,周二郎同云娘说起给大哥找个伺候丫头的事儿,云娘是明白人,知道丈夫口中的所说的伺候丫头就是通房,她想了想,开口:“大哥憨厚,得找个性子老实的才好。”
周二郎不赞同,微微拧眉道:“太老实了似那泥雕木头般,不讨人喜欢,柔顺乖巧是要的,但亦要有活泼的一面,最主要长相得出挑,不能委屈了我大哥。”
“就不知这是夫君的标准还是大伯的标准?”
朱云娘半真半假地笑言。
周二郎挑眉看她,“怎么,娘子吃醋了?”
“善妒乃是七出之一,我们母子好容易盼得云开见月明跟着夫君过上几天好日子,断不能给夫君休妻的借口,便宜了别的女子,夫君想要什么样的女子,纳了便是,左右不过是个妾室。”
朱云娘这番话当真是高明,第一句话暗示周二郎她曾经为这个家付出的辛苦和努力,接着把儿子和自己紧紧捆绑到一起,以我们母子的立场说话,明着没有吃醋,暗里却又醋劲儿冲天,既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又不招男人烦。
最关键还正应了周二郎那句:乖巧听话我要,活泼我也要。
周二郎受用,揽了云娘过来,贤妻娇儿,周二郎满足。
过完中秋节大郎就要去军营报道,小孙子也要去瀚墨书院读书,周老爷子忙乎起来,平时初一十五他都上会上香祷告,八月十五这么大个节日更得重视。
家里的神仙管什么的都有,唯独缺了个武神,大郎现在用得上人家,得去庙里请一个回来供着。
二郎真君就不错,不但有武道神通,更有上窥天庭,下探幽冥的竖瞳,本事了得。
就不知道这京城哪里的二郎神庙最为灵验,这事儿老头儿没问周二郎,他知道二儿子对鬼神一事向来看得淡,说不得随便指一个庙来敷衍他。
老头儿自己出去一番打听,得知京城里香火最旺的二郎真君庙在东郊的九雁山,距离京城约莫六七十里地。
大郎天天往贺家跑,二郎当值,凤英忙着铺摆她那店铺,一个比一个更忙,老头儿谁也不想麻烦,蔫儿不声一个人骑着毛驴儿溜溜达达出去了。
平时老头儿在家也呆不住,经常出去转悠,中午不回来吃饭的情况也是有的,因此家里人也没当回事儿,等到晚上老头儿还没回来,一家子着急了。
周二郎迅速画了几张周老爷子骑驴的画像,命令家里所有人拿着画像出去打听,出去找,一柱香后不管有没有找到,都回来家里汇合。
大哥不能开口说话,二郎便叫钰哥儿跟着大伯骑着马一同出去找。
周二郎猜测京城地形复杂,爹大概率是迷路找不到家了,自家这一片儿他应该不会迷路,约莫是去了远的地方,可就算是去了远的地方,自家住的这块儿乃是京城繁华所在,再容易打听不过,周二郎忍不住心中焦急。
还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周大郎带着钰哥儿回来了,两人打听到周老爷子跟很多人问路怎么去九雁山二郎神庙。
兄弟俩对视一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爹定然是去庙里请神了,只这九雁山爹骑着毛驴一天足够走个来回,这么晚还没回来着实让人担心。
周二郎只得安慰自己老头子一没财、二没色、三没仇家,不会出什么事。
周二郎蹲下身子,“钰哥儿,爹要和大伯出去找爷爷,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周锦钰怕他担心,忙摇摇头,“爹,我不害怕,你们走了我蹬着小板凳把咱们家大门栓上,不是家里人回来了,我不开门就是了,爹不用担心我,你和大伯给爷爷带上衣服,快去找他吧,晚上这么冷,不要冻到爷爷。”
“好孩子,爹的乖娃。”
周二郎抱了抱儿子,迅速和大哥出门上了马。
出城的道路太多了,不知道会不会和爹正好走岔,周二郎道:“大哥,我们先一块儿去城门,问一问守城的军士是否看到爹进城再做定夺。”
周大郎点点头,也只能先如此。
兄弟俩策马赶到城门,掏出画像向守城的士卒询问情况,不巧的是前一波守城的士卒刚刚交了班儿。
周二郎忍不住感到自己的官职是太小了,假如自己坐到徐庚的位置上,眼前这点儿事儿都不算个事儿。
爹在城外的风险远远比京城内高得多,兄弟俩决定先出城去找,幸好去往九雁山的官道就一条,周大郎骑术了得,加之身下的幻影跑得快,先走一步,二郎跟在后面。
周大郎策马狂奔,幻影似乎是感觉到主人焦急的心情跑得飞快,道路两旁的树木模糊成残影迅速被甩在身后,疾驰中周大郎眸光一紧,忽地用力牵扯手中缰绳,命令幻影调转马头往回跑去……。

待周大郎翻身下马看清楚路边土沟子里躺着的人影,满目震惊和恐慌……
周老爷子在医馆里悠悠转醒的时候,怀里还紧抱着从庙里请来的二郎神君像,看到两个儿子一脸担心地瞅着他,老头儿还有点儿迷糊,问:“二郎,我这是在那儿?”
“爹,咱们在医馆里头呢,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疼不疼?”
周二郎拉住老头儿的手急声询问。
“还有点儿晕乎,不很疼了。”
“爹,是什么人打晕的你,你自己知道吗?”
周老爷子皱起眉来,道:“爹从庙里往回走,半路上碰见一家子沿路乞讨的,说是老家遭了大旱过不下去跑出来了,爹看跟着的两个娃子大的不过跟咱家钰哥儿一般大,小的还抱着呢,饿得都快没人形了瞅着怪可怜,爹就把捐完香火钱兜里剩下的十几文钱都给了他们,那家的汉子非要给爹磕头,爹下去扶他,后来就……”
周二郎听明白了,对方这是看上爹骑着的驴子了,爹给的十几文怎么能跟可以卖几百文的毛驴相提并论,正应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人一旦挨饿挨得狠了,什么事做不出来,易子而食可不是说说的事儿。
没有把爹杀人灭口,或许是良心没有完全泯灭,也或许是怕把事情闹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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