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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绝色反派爹by神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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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明恩不明白周二郎为何不趁此上位,辛辛苦苦忙活一场,白白让赵正桓渔翁得利,捡了大便宜。
冯明恩不明白,萧祐安也不理解,他对周二郎的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气急败坏跟周二郎吵了起来。
“周二郎,我真是高看了你,你可真行,关键时候你上不去,你还是男人吗,你就这点儿出息,那把椅子烫屁股是么?!!!”
周二郎懒得跟他解释,挑眉道:“岳父大人冲我发的哪门子脾气,我姓周不姓萧,一没义务替你复辟,二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好像也不是岳父您吧?”
萧祐安老脸一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憋出一句:“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周二郎:“不劳您操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萧祐安无语望天,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求人不如求己,难道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吗。
正绝望悲愤之际,就听周二郎道:“我与岳父做笔交易,你把钰哥儿的病治好,我随时把龙椅拿回来。”
萧祐安气结,“……你以为我不想治好!”
周二郎抬腿往外走,甩下一句:“我会出银子建医馆,汇集天下名医,岳父作为负责人,带头儿研究为钰哥儿治病的良药。”
周二郎不着急现在登基,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在内。
一来他虽然收编了端王和徐庚的势力,但毕竟时日尚短,如何能与人家深耕多年,亲戚连亲戚,门生连着朋友,外带联姻加持的关系相提并论。
如此一来,人心不齐不说,真遇见大事,绝对都是墙头草,靠不住。他势头猛的时候自不必说,可一旦出现颓势,结果几乎可以预见了。
二来,赵氏的宗亲和外封藩王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真要逼急了,联合起来搞事情,绝对也是个大麻烦,战争一起,又是民不聊生。
还是那句话,小火慢炖,静待时机。
他要的不是天下大乱,他要的是平稳过渡。
大干朝的老百姓可再禁不起频繁折腾了。
天气渐凉,空气中已经有了几分秋意,兴许是心结放开,情绪好了,胃口就慢慢变好。
胃口一好,身体便也硬朗了些,最主要他现在睡眠变好了,大约是睡得好,头疾犯的频率竟也明显减少。
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新陈代谢好,又在生长发育中,周锦钰的气色越发好了。
他脸上也有了一点儿孩子该有的婴儿肥,别人都是俩酒窝,他只有浅浅的一个,却好看得紧,谁见了都得夸一句:这是谁家的小少爷,是观音娘娘座下的小金童吧。
钰哥儿哪儿都好,就是孩子最近让大哥带的多少有点儿野。周二郎闹心。
不让吃辣椒,偷偷摸摸吃了。
不让玩儿水,大哥竟然偷偷带着学凫水,说是若是早些教会钰哥儿凫水,就不会有端王府那当子事儿,男人读不读书另说,学会生存本领是必须的。
周锦钰其实在现代是会游泳的,只是上次掉入湖中正好是冬季,天寒地冻被冷水一激,喘症犯了。
自打那次以后,身体越发不好了,他不认为自己的体力可以支撑游泳,所以从来都没尝试过。
大伯鼓励他,在旁边保护他,不得不说大伯出色的游泳技术,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而且大伯很有经验,教他辨认什么地方适合野游,什么地方水下情况复杂,绝对不能涉险。还教他倘若遇上腿抽筋应当如何自救,遇上水草缠绕又当如何处理。
大伯显然不再把他当成当初的三岁小孩儿看待。
而他也从一开始的一丈、两丈……到现在他都能游个一百多米了,原来他也是可以的。
这种身体的正面反馈对他来说真的是弥足珍贵,无形中让他对自己的身体更加乐观了一些。
周二郎耐于大哥的面子,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着不吭声,今儿见到叔侄二人又要溜出去,实在忍无可忍了。
这眼瞅着可都要入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即便是半下午,那水温也不能和夏天相比,着凉了孩子又是受罪。
见二郎跟个拦路虎似的杵在眼前,挡住去路,大郎看了看他,一挑眉,“二弟拦着有事儿?”
周二郎的借口张嘴就来:“大哥,今儿下午我难得有空闲,想要带钰哥儿练会儿书法。”
周锦钰从旁边插嘴,“爹,我和大伯一会儿就回来,回来我再跟爹练习书法,不耽误事儿的。”
周二郎低头捏了捏他耳朵,“没规矩,爹没教过你吗,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准插嘴。”
周大郎:“二弟读圣贤书,百官之首,自是懂规矩的,那便给钰哥儿做个榜样,你当知长兄如父,大哥的话你听是不听?”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更不会当着钰哥儿,不给自己弟弟面子。
周二郎知道大哥这是生气了,陪着笑道:“大哥的话,我那敢不听。我看书也有些累,索性同大哥一道出去散散心。”
闻言,周锦钰低头抿着嘴儿偷乐,被周二郎撸了他小脑瓜一把,周锦钰就不笑了,小嘴儿努力绷住。
旁边周大郎看着爷儿俩的小动作嘴角微微抽搐,弯腰抱起周锦钰,冲周二郎点点头,“外面车上等你。”
周二郎无奈,只得回屋换衣,换好衣服出来,三人坐着马车往西山方向去。
去的正是上次周二郎带儿子钓鱼的紫玉山庄。庄子在京城西边儿,属于是玉带河的上游,依山傍水,景色秀丽。
乃是当年萧祐安做太子的时候,斥巨资修建的私家园林,后来前朝覆灭,这处宝地被赐给了端王,如今又落到了周二郎的手上。
只不过周二郎膈应端王,命人重新修葺房屋,里面的一应用具统统不要,一律换新的,因此暂时还不能住。
坐马车到山庄,抄近路也得小一个时辰,对于现代人来说时间不算短,但对慢生活的古人来说,不算长。
况且车上除了书籍,象棋,围棋等消遣物件儿,还有周锦钰喜欢的小吃食,路上完全不会无聊。
放下那些心结以后,周锦钰尽情享受着富贵小少爷的生活,这会儿脱了鞋子,屈膝靠在周二郎身上,正津津有味儿地看一本杂记。
大郎同二郎说起爹娘想要今年回老家祭祖的事儿。
周二郎现在的情况自是回不去的,他道:“大哥这次同爹娘一道回去,从族人里挑些好的,带过来吧。”
周大郎点头应允。
周二郎不由唏嘘:“说起来,我们周氏一族,祖上亦是出身皇族,只不过朝代更迭,千百年过去,不复当年荣光。”
周大郎抬眼看他。
“前几日,江宁周氏派了人来见我。”
周二郎道。
周大郎点点头,“小时听爹说过咱们庄子的来历,好像确系从江宁那边迁过来,不过这都多少代了?”
周二郎轻笑,“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呗。”
大郎也笑,“你怎么打算?”
周二郎轻轻叹了口气,“卢氏,周氏都是名门望族,俗话说文人的嘴,杀人不见血的刀。”
周二郎声线压低,“所以,这嘴还是替我们说话比较合适,大哥这次回乡祭祖,就顺道去拜访一下吧。”
周锦钰听着爹和大伯的对话,他终于明白爹为什么要做危险系数如此大的摄政王。
——只因摄政王只是暂时的,他的最终目标还是那把龙椅。
“想什么呢,一页书半天都没翻了。”
头顶上方传来揶揄的笑声。
周锦钰抬起头来,一笑,“爹,我看到书上说抚仙湖里有一种鱼特别美味。”
“是嘛,叫什么名儿。”
“说叫什么抗浪鱼。”
“好名字。”
说话的功夫,马车停下,到地方了,几人从马车上下来。
高远而湛蓝的天空中,偶有飞鸟掠过,山野开阔,让人不由神清气爽。
庄子就在山脚下,玉带河最美的一段,被巧妙的围在庄子里。
朱红色的山庄大门上方匾额上,书有遒劲有力的几个黑金大字——锦钰山庄。
最先是萧祐安所提,后来换成端王的,现在又换成周二郎的字。
而紫玉山庄也被改成了锦钰山庄。
显然是才刚换上去,周锦钰和大伯前天来还是紫玉山庄呢。
周锦钰一捂脸,“这……”
大郎笑笑,抬脚往里走,一入门中,便是曲径通幽的青石小径,淡淡的花草香兜头扑来,满眼的亭台花草,水木明瑟,处处都是秀丽景致。
萧祐安的品味向来都在线,会玩儿,也会享受,他精心建造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平日里小住亦是不错。
周锦钰松开周二郎的手,像撒欢的小鸟儿跑在牵头,胳膊底下插俩翅膀,扑棱扑棱他能上天喽。
周二郎朝大哥看了一眼,疑惑,“大哥,钰儿怎么这般兴奋?”
周大郎笑而不语。
二郎不让干的事儿,侄子在这儿都能干,可不高兴。
见大哥不说,周二郎撇撇嘴角儿,心里还怪酸。
沿着小路没走几步,就到了河边儿,,因为是上游水,端得是碧波粼粼,清澈无比,最主要私家所有,足够私密。
大干朝人游泳前亦有自己热身的土法子,以防止下水以后抽筋。
周锦钰在现代就很喜欢游泳,他有教练教授的,更科学的热身法子,有针对性的对腿部和肩部进行拉伸。
大郎觉得稀罕,曾问他从哪儿学的,他就说是自己觉得这样舒服就这样做了。
大伯爱信不信,他反正佛了,大不了就在大伯面前掉马甲呗。
大郎很是轻松随意地做了几个舒展筋骨的动作,目光瞥向二郎,眼角扫过去几分揶揄,“这么多年不下水,二郎还行吗?”
“大哥瞧不起谁?”
周二郎洒脱地一扯衣服带子,甩掉衣裳,非常干脆地趟进水中。
他感觉了一下水温,勉勉强强可以让儿子下水的程度吧。
扑通,水花四溅。
周二郎循声侧目过去,周锦钰的小脑袋已经从他身边不远处的水里探了出来,龇着小白牙,冲他咧着嘴儿乐呢。
“谁让你这样入水的?”
周二郎脸儿都吓白了。
他和大哥都是在小清河里扑腾着长大的,可太清楚新手和老手的区别了,敢一猛子扎下去的,必然是极为自信。
大哥就罢了,钰哥儿他也敢???
哪儿来的自信,太莽了!
见他发火儿,周锦钰先是微愣了一下,吐了吐舌头,腿儿一蹬,还是乖乖地游向周二郎。
心里怒急,周二郎也知道这会儿在水里也不是管教孩子的时候,强压着火儿没多说什么。
带孩子游了没多会儿,周二郎就说水里凉不能常呆,强行把周锦钰拎上了岸。
周大郎能理解弟弟紧张小侄子,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他,叹了口气,没拦着。
敢让小侄子出来玩儿水,他自会把风险控制在自己能把控的范围内。
首先,这一片的水域他都仔仔细细摸查过好多次,确认水下没有什么隐患,水位也不算太深。
一开始他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后来才慢慢放手,虽然放手,视线从来没离开过孩子,距离也保持绝对能及时出手救援的范围。
甚至孩子有几次自大的举动,他都故意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就是要小侄子体会到恐惧和绝望,明白不管水性有多好,都必须对水有敬畏之心。
扎猛子是难度比较大的动作,小侄子跃跃欲试,他让他尝试了一下,没想到钰哥儿的悟性极强,第一次就成功了。
他想让小侄子记住这种挑战成功的经验,才会让他在有足够安全保障的情况下继续做这个动作。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玩儿了个寂寞,周锦钰怏怏地跟着周二郎回家。
他以为自己够迁就他爹了,却不想周二郎憋着一肚子火气等着他呢。
周二郎饭前不会训斥孩子,睡前亦不会让儿子哭着入睡,但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
淹死的都是胆儿大的,钰哥儿这苗头,必须得给他狠狠掐死!
野水里游泳最忌讳就是头朝下,因为你并不清楚水下是什么样的复杂情况。
大哥胆子大,那是因为大哥他有胆子大的资本,钰哥儿就得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一早,周锦钰吃过早饭,跟着大伯出去遛了个弯儿回来,刚一进屋,周昌过来禀告,“少爷,老爷在书房,说是让您过去一趟。”
周锦钰微微诧异,“我爹今天没出门吗?”
“是的,少爷。”
周昌有一说一。
“好吧,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周锦钰纳闷爹有什么事找自己,忙快步往周二郎书房去。
他敲了敲书房门儿。“爹,你找我?”
“进来吧,钰哥儿。”
周锦钰推开门儿,先探进去个小脑袋,拖着腔,叫了一声:“爹——”
喊着就欢欢喜喜地快步跑上去,亲昵地往周二郎跟前蹭,“爹,你今天没出去呀。”
周二郎看着他,儿子越是这般可爱,他心里就越紧张孩子。
“钰哥儿站好。”周二郎扶正他。
周锦钰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是他爹要教训人的前奏,先让你站好。
果然周二郎下一句就是,“爹有话和你说。”
周锦钰眼睛眨了眨,抬头看向周二郎。
周二郎表情严肃,“钰哥儿知道往水里扎猛子很危险吗?”
爹啊,您可真行,这都过去一天的事了,您还跟这儿等着呢。
好吧,沟通很重要。
周锦钰先给周二郎降火,“对不起爹,钰哥儿让你担心了。”
周锦钰的小聪明小把戏,那得周二郎自愿上钩才能奏效,周二郎不想上钩,说多少都没用。
他道:“钰哥儿,你不用跟这儿做铺垫,你直接回答爹的问题。”
周锦钰被他噎的一窒,只好道:“爹,我有把握才敢去做的。”
周二郎冷笑,“自古以来,淹死的都是自以为有把握的,你既然认为你自己如此通水性,那么你告诉爹,夏天的水和现在的水相比,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
这不是明摆着吗,现在的水温更低了一些呗。
周锦钰如实回答。
“呵~”周二郎笑了,“钰哥儿还说自己有把握,其实你连水的特性都搞不清楚。”
“爹来告诉你,夏季天热,水的上层同下层水温不会相差过大,但现在的天气则不然,那怕你摸着水面的温度可以,但实际上下层水温要低得多,你猛子扎得不深倒也罢了,一旦扎得深,很容易伤到头不说,更容易因为骤然被冷水刺激,造成抽筋,极为危险。”
周锦钰小声辩解,“爹,我才这么高,身子又轻,不会扎很深的,再说我是一条抛物线下去的,马上就借助水的浮力上来了。”
周二郎听不懂儿子说的什么抛物线,什么浮力一堆乱七八槽的东西,但他知道儿子在狡辩,不由皱眉。
“周锦钰,爹在同你说水,你跟爹谈你的技术?”
周锦钰:“爹,你不相信钰哥儿,难道还不相信大伯吗?大伯会保护我的。”
“不要拿你大伯做挡箭牌,你大伯的经验是你大伯的经验,不能完全套用在你身上,你大伯觉得没问题,不代表你没问题。”
“可是我跟爹说的是大伯会保护我,爹为什么跟钰哥儿谈大伯的经验适不适合钰哥儿?”
“???”
周二郎恼羞成怒。

周锦钰一向很听二郎的话,还是头一次同周二郎这般针锋相对的顶嘴。
儿子学会反击了,反击的还不错,知道抓他话里的漏洞,这是好事儿。
倘若孩子真是逆来顺受不懂反抗的性子,周二郎才真着急。
但,反抗归反抗,对象却不能是他这个当爹的,哪个孩子不得听爹话?
周二郎淡淡敛了眉眼,随手翻开书桌上一本书,低着头翻阅,他不说话了。
周锦钰被二郎晾在一边儿,咬着嘴唇,委屈得睫毛微微颤抖,不能以理服人就来冷暴力是吧。
——你会的,我也会!
小孩儿藏在骨子里的倔强噌噌噌往外冒头儿,一言不发,就跟周二郎杠上了!
书房内静悄悄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二郎身上镀了一层浅淡的金色光晕,男人的眉眼平和而安静,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也让人觉得亲切信赖。
——假的!
爹就是那白璧无瑕的汤圆子。
似是觉察到儿子的视线,周二郎抬了眼皮,不咸不淡地扫了儿子一眼。
周锦钰立即挺直腰杆,抬起小下巴,那姿态妥妥在挑战二郎的权威,表达他的不服气。
周二郎举起书本,借着书本的遮挡,嘴角微微抽动,不服是吧,你看爹治不治得了你。
周锦钰这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周二郎心疼吗,他心疼死了。
早就想抱起来,给揉揉腿,问站得累不累;摸摸小脑瓜,哄着说好话,直到把儿子给哄笑了。
但他不能这么做,这样做了,前面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不允许孩子做的事,一开始就不会让孩子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侥幸心理。
只是他没有想到,儿子的小脾气上来,竟然这么能犟。
到了这会儿就是博弈,儿子就是在赌自己舍不得真惩罚他。
他当然不能给孩子这种错觉,一次管不住就会次次管不住。
周二郎绕过书桌,走到儿子面前,一弯腰,把孩子抱起来。
周锦钰委屈地趴在周二郎肩膀上,大眼睛里闪过狡黠,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杵着不累吗,咱们省点儿力气,靠墙站。”
周二郎把儿子往墙上一贴,“当然,钰哥儿若是觉得太累,爹允许你坐下来歇会儿。”
“……”
周锦钰凝固住了。
周二郎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一副打持久战的口吻,“若是渴了,饿了,钰哥儿就同爹说,好吗?”
周锦钰:“……”
眼睁睁看着周二郎要离开,周锦钰气得一屁股滑到地上,你不是允许我坐吗,那我就坐!
他仰起小脸儿,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周二郎,那意思大概是:我就赖皮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周二郎的办法是回身拿了个厚垫子给儿子塞到屁股底下。
你不是要坐着吗,爹让你坐得更舒服一些。
又无聊的坐了半个时辰,周锦钰认输了,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红着眼圈儿,冲周二郎的方向道:“爹,我腿坐麻了。”
周二郎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儿,走到周锦钰面前,给抱到旁边儿矮凳上。
“哪只腿麻了?”
“两只都麻了。”
周二郎蹲下身子,给揉了一回儿,问周锦钰还麻不麻。
周锦钰故意折腾他,说还麻。
周二郎抬手捏了他小耳朵一下,“说慌。”
被爹揭穿,周锦钰小脸一红,不吭声了。
周二郎站起来,“好了,既然腿不麻了,那钰哥儿就继续站着去吧。”
周锦钰脸黑了:爹,你装什么傻,我都跟你服软了,别说你看不出来。
但周二郎显然不接受他服软的方式。
周锦钰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道歉:“对不起爹,钰哥儿错了。”
“钰哥儿错哪里了?”周二郎挑眉看他。
“不该在河里扎猛子。”
周二郎点点头,“钰哥儿还记得爹上次打你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是救浩哥那次。”
周二郎又道:“爹是因为你救人才打你的吗?”
周锦钰摇摇头,“爹是因为钰哥儿做事太过冒失。”
“好。同样的,这次爹惩罚你也不是因为你扎猛子,而是因为你莽撞。”
“爹来告诉你,你哪错了。”
第一,你想在水里耍,但你对水不足够了解,不足够敬畏。
第二,他人积累出的经验,你认为自己拿来就可以用,天下哪有如此容易之事?
若真如此,那还行什么万里路,只要读万卷书就可以了。
就比如这一次,你大伯的身体铜筋铁骨,他自幼洗冷水澡,早都已经习惯了,所以说大伯的身体对寒冷的感知是不够敏感的,他冬天穿单衣都不会觉得冷,钰哥儿可以吗?
周锦钰摇摇头。
周二郎继续道:“对大伯来说,现在的水温完全没问题,但对于钰哥儿来说,水面上的温度还算勉强可以,但水面之下对于你来说就有些凉了。”
“还有,你本身就有头疾,冷水骤然刺激大脑很容易就发病,你这次侥幸没有,不代表下次不会。
大伯不够了解你的身体状况,但你自己应该了解你自己的身体,所以钰哥儿你没有自知之明。”
周锦钰被他说的低头不语。
周二郎抬起他小下巴,温声道:“钰哥儿自己说,爹该不该生气,该不该罚你?
周锦钰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钰哥儿去把戒尺给爹拿来。”
“……啊?”
周锦钰懵懵地抬头看向周二郎。
周二郎抬了抬下巴,“就放在爹的书桌上,去吧。”
周锦钰不去。
体罚小孩儿是不对的,他不能助纣为虐。
周二郎见他不动,问他:“钰哥儿确定要爹自己过去取吗?”
万恶的古代社会……
入乡随俗算了!
周锦钰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把戒尺拿过来递给周二郎。
他想了想,把左手伸出来。
周二郎问:“钰哥儿自己说要打几下?”
周锦钰咬了咬牙,眼一闭,右手摊开,五根手指头晃了晃,那意思是打五下。
“好,爹听钰哥儿的。”
周二郎下手,要么不打,要打肯定就不会做做样子,但是孩子的手心有多嫩啊,嫩豆腐似的,他也不可能真的用多大力气。
让儿子知道疼,明白犯了错误不会会被迁就,目的也就达到了。
周二郎一只小手打了三下,一只小手打了二下。
周锦钰虽然被周二郎打了手心,但觉得他爹说的确实有道理,心服口服,也就不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过出于面子上的原因,他一天都对周二郎爱答不理,更不会主动往前凑。
傍晚,饭菜上桌,周二郎迟迟不过来,云娘派人去叫,去叫的人很快回来回话,说是老爷胃口不适,晚饭就不吃了,不用等着他。
朱云娘问:“府里的医官可曾瞧过?”
“回夫人,已经瞧过了,说是思虑劳累过度引起的脾胃失和,休息调养两日也就过来了。”
见没有大碍,朱云娘放下心来。
周锦钰目光闪了闪,没吭声。
周凤英道:“我就管着一间铺子,七八个人,都觉得每天忙忙叨叨没个闲着的时候,咱整个大干朝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二郎操心,能不累吗。”
朱云娘笑笑,“大姐说的是,好在咱们周家人口简单,一家和睦,内宅没有什么烦扰二郎的事。”
周凤英点头赞同,道:“以咱们周家现在的地位,将来我们兰姐儿找夫家,别的咱也不图他啥,人品好,知道心疼人,不纳妾就足够,别的咱家都有。”
朱云娘笑,“咱们兰姐儿是个有福气的,自是能找个好郎君。”
兰姐儿听着娘和舅妈讨论着自己的亲事,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人品肯定没问题,会心疼人就更不用说,他这么多年一个女人都没有,娶了自己应该也不会纳妾。
哪儿都好,就是不知道二舅会不会同意,可是就像娘说的,周家什么都有了,找个男人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日子过得舒坦吗。
她自己是什么样,在胡安面前就可以什么样儿,也不用装来装去累得慌。
而且胡安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没兄弟姐妹,成亲以后,她还可以住在自己家里,守着亲娘,亲舅,也不用担心胡安敢给自己气受。
最合适不过。
吃过晚饭,周锦钰走到自己屋门口,脚步顿了顿,又折返往周二郎屋里走去。
“少爷过来了。”
“嗯,我爹睡下了吗。”
“没呢,刚吃过药,躺着歇息呢,少爷进去吧。”
周二郎在里间听到儿子的动静,反手把桌上放着的饭碗和菜碟子藏在床头百宝阁下。
往床上一躺,微微闭了眼。
周锦钰往里间走,看到层层垂垂的纱帘后,爹半靠在榻上,看到他进来,冲他招招手,道:“钰哥儿怎么不睡觉到爹这儿来了?”
周锦钰走上前,小手放在周二郎肚子上,替他轻轻揉了揉,“爹,你好些了吗。”
周二郎揉了揉眉心,颇有几分有气无力的语气,道:“无妨,不是什么大毛病。”
周锦钰斥责他,“等成大毛病就晚了,以后爹不准再喝酒了。”
周二郎:“……”
百密一疏,貌似给自己挖了个小坑。
周锦钰又道:“爹管着一大摊子事儿,永远都忙不完的,以后我要监督爹,晚上不准熬夜做公务。”
周二郎一伸手把儿子抱上床铺,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了一些。
笑道:“那你可监督不了,爹可以等你睡着了再做事。”
周锦钰一挑眉:“那还不简单,把我的床搬到爹屋里来不就行了,你起来,我都能知道。”
周二郎一脸嫌弃,“你都多大了,还跟爹一个屋?”
周锦钰:“我又不跟你一个床,那穷人老百姓没那么多屋子的,不也得挤在一个屋子里。”
“之前在周家庄的时候,我听说二妮儿,就是周春笛他们家,全家都在一个炕上,人家不也那么过。”
周二郎就笑,“可咱家不缺屋子,也不缺床。”
周锦钰没好气瞪周二郎,“爹,你可珍惜点儿我吧,等儿子再大些,你想亲近都摸不着,你没听说吗,父母跟孩子的时光也就那么几年。”
周二郎眯眼瞥他,“怎么,娶了媳妇儿忘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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