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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妻有两意by忘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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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想离开,无奈惹了人祸,被人赶出来了。”
“没想到季梁城地痞猖獗到如此地步,贤弟若是不嫌弃,可以到我家中落脚。”
“罢了,我怎么将麻烦带给崔兄,只是这阵子不见妩儿……不,不是,我是说崔二娘子,不知道?她怎样?了,进来可好??”
徐度香一时恍神,赶紧改口。
“你唤她什么?”
涉及崔妩的事,崔珌是何其敏锐。
他眼神锐利如刀,温润公子的表象褪去,是一等?一的不好?惹。
“没什么,只是那?时她年岁小,我跟着崔世伯喊习惯了,如今已知她嫁人,一时不及改口,崔兄勿怪。”
徐度香心虚,不敢直视崔珌,他在崔家人眼皮子底下和妩儿往来的,当年不敢提,现在更?不能提。
崔珌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一眼看?出这徐度香在说谎。
两个人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可阿妩怎么能这样?对他。
崔珌握在椅臂上的手绷起了青筋,他在回想,当年徐度香和崔妩到底有没有背着他私下往来,妩儿到底是何时勾搭上徐度香的?
处处都是疑点,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哪里?都不对!
对面的人已经许久不说话?,徐度香不尴不尬咳了一声,只能喝着茶,望向运河上的片片白帆。
故友重逢的场面就这么冷了下来。
“你和妩儿……从前交好??”崔珌终于开口。
“只是、就是说几句话?。”
崔珌沉沉看?了徐度香一眼。
旧事早已无法查证,但?眼下,崔珌未尝不能再试探出来。
他叹了口气:“若是杭州未生匪患,愚兄本想做主将妩儿许配与你,毕竟高门大户里?的日?子总是不易过,不如嫁予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小两口平淡度日?,与家人见面也容易,想来她一定是开心的。”
听到这样?的话?,徐度香哪里?坐得住,手紧握成拳,眼底全身憾恨:“只恨我当年远游,才未能在二娘子身边保护,致与她离散,这是某此生憾事,今日?又听崔兄此言,更?是夜不能寐,余生抱憾,为何……为何当年……”
徐度香将他当知交好?友,说出了心中郁郁难平之事,更?潸然?泪下。
可崔珌只是试探出自己想要的。
果然?……
原来谢宥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干了,那?除了谢宥、徐度香之外呢?崔妩这些年为了活下来,为了过得好?,到底勾引过多少人!
哪怕是自己,也受她蛊惑,几次挣扎游移。
或许她本性就是这样?,为了一口吃的,为了活命,不知廉耻,只要能往上爬,她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男人都能攀附。
到底是他疏忽了,让她继承了亲妹妹的身份,进入崔家,又让她当上了谢三夫人。
这样?的女人,实在不该再放她出去勾三搭四?,招摇撞骗。
崔妩该身败名裂,被谢家弃了,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水性杨花,阿妩无处可去,没有依靠,只能由自己这个哥哥将她接回崔家。
他会给她备一间小小佛堂里?,就关?在里?边,让她每日?诵经理佛,诚心忏悔自己的罪过,哪儿也不许再去,谁也不准再见!
崔珌戾气暗自疯涨,几乎有要付诸行?动的冲动。
不过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值得阿妩看?上,就凭他这样?女人一样?的面皮,还是油嘴滑舌?
此人分明怯懦无能,软弱不堪!
“既然?有缘无分,贤弟还是要学着开解自己,早日?放下才好?。”
“是……”徐度香再难过,也只能接受。
“不过阿妩嫁人也是好?事,她稳重了不少。”崔珌牵唇一笑,面容恢复了和煦,“对了,我正好?要去一趟翠萍山崇德寺,徐兄可愿同游?”
“崇德寺?”
“正是,那?处环境清幽,正好?养伤,徐兄既然?仍想留在季梁,不如在翠萍山小住,等?城里?风头过了,再回去不迟,而且画院画谕正常带学子到翠萍山去,或许会有门路。”
最重要的是,崇德寺和水月庵所隔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
当年两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暗通款曲,这次会不会也忍耐不住呢?
听到能得进画院的门路,徐度香怎会不心动。
他欣然?答应:“我旧作尽毁,正好?也想画些季梁城郊的好?山好?水,好?的投于画谕正门下。”
崔珌真想看?看?,崔妩若是再见到徐度香,会是什么表情。
若是谢宥也知道?了二人曾经的关?系,他又是什么表情呢?
去往翠萍山水月庵的葱茏小道?上,一辆简朴马车行?走得不紧不慢。
崔雁听闻谢家大夫人去了水月庵,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献殷勤的机会,借口为崔信娘祈福,也跑到了翠萍山来。
刘选还特意请了一日?假,护送女儿上山。
知道?你们娘俩在图谋些什么,”刘选眉头不展,“女儿,你当真想要谢三郎的正妻之位?”
心思突然?被爹爹戳破,崔雁很慌张,不大敢吱声。
刘选加重语气:“你只须回答我,是,或不是?”
崔雁偷看?了爹爹一眼,他好?像不是生气。
她深吸一口气,点头:“是,女儿想嫁给谢三郎,从前正妻之位没来得及抓住,继室难道?还没有机会吗?
爹爹,若是不能嫁得比二房好?,那?女儿这一辈子也没什么意思了。”
“继室,你们是打算杀了二娘子?”刘选后槽牙已经咬紧。
崔雁缩了缩脖子:“不不不,杀人,我……我当然?不想,只是崔妩若自己身体不好?,生不下孩子”
“她好?好?在谢家待着,怎么会身体不好??你告诉爹爹,你阿娘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崔雁手攥住膝上衣裙,抿紧了唇。
阿娘嘱咐过,这件事谁也不能说的,但?爹爹又不是外人,他都要帮她们了,一家人还需藏什么秘密吗?
当即将崔信娘在崔妩嫁妆里?做的手脚说了,说完就听到刘选冷笑了一声。
崔雁惶惑不安:“爹爹,怎么了?”
“这样?下药,不过是让二娘子不能生孩子,谢家可是有家规的,四?十岁之后方可纳妾,谢家三郎最守规矩,你等?不起,也赌不起。”
这毕竟是他亲生的女儿,刘选苦口婆心。
可惜崔雁早被宠坏了,眼红嫉妒崔妩一个二房,一飞冲天嫁给她仰慕的梦里?人,这口气她一辈子咽不下去。
她扭身不理刘选:“若爹爹是劝我的,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
刘选闭了闭眼,崔雁性子和她娘如出一辙,二娘子已经被她们害了,
“爹不是在劝你,只是在同你分析利弊,下药让二娘子不孕,太慢了。”
“难道?爹爹有办法让女儿立刻嫁出去?”
是什么办法,崔雁当然?知道?,她的心跳加快。
刘选说出了她想听的那?句话?:“让二娘子死不就好?了。”
“这……杀人,终究不好?吧?”嘴上说“不好?”,她身子前倾,已是很感兴趣。
刘选毅然?道?:“你放心吧,这件事爹爹会给你办好?。”
“爹爹……”他也为自己筹谋,崔雁高兴不已,这样?她的胜算又多了几分,“那?爹爹打算怎么办?”
“这翠萍山,山高林茂,人迹又少,一个弱女子出些意外总是难免的,到时候,你身为姐姐,就替了二娘子照顾之责,谢三郎要再娶,肯定要听自己母亲的意思。”
崔雁激动得手指都在抖,“女儿一定会照顾好?谢家大夫人的,那?咱们要怎么做?”
连自己生病的娘亲都丢在家里?,上赶着来照顾妹妹的舅姑,竟还不觉得荒唐。
刘选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不着急,到了水月庵,我先去踩踩点,再做打算。”
“好?,女儿都听爹爹的。”
料理了春柔的事,崔妩就跟着云氏上了水月庵,而季梁府衙那?边,又要开堂审案了。
衙门比起先前更?加热闹,不过百姓们的注意大多已不在王谢两家的案子上,只等?着瞧瞧侠盗的庐山真面目,看?他会不会又一次绝地翻身。
“要是这次也能化险为夷,我就信他!”
“肯定可以,你忘了,极北之境多惊险的情况,侠盗还不是化解掉,救出那?位娘子,这次也不会有问题的。”
“来了来了!”
“哪个?”
“肯定是戴木枷那?个!”
“生得怎么一个模样??”
有眼神好?的说道?:“剑眉星目,身躯凛凛,似有万夫莫当之勇,俨然?一位少年将军啊!”
李沣这次头发倒不蓬乱,反而梳理过,胡子也刮了,露出英俊硬挺的眉眼,虽木枷加身,身形苍劲如松,打眼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
赵琨都要相信这李沣就是侠盗李三丰了。
外头百姓见这汉子气宇轩昂,果然?有大侠风范,满足了心中幻想,更?是群情激动。
这次上公堂的,除了李沣和王娴清,上次的人都没有出现,赵琰不来看?热闹,崔妩、谢宏也缺了席。
赵琨环视了一眼,来的是谢家行?二的谢宸,另一个就是王家的管事,姓莫。
赵琨问起谢宏的下落,谢宸道?只说谢宏病了,连起身都不能,更?吹不得一点风,才托了他来。
替大哥上公堂,谢宸是满腹牢骚的,但?又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他领了宫观承务郎的闲职,平日?的正经事是帮着谢家打理各处庄子和铺子,其人巧舌如簧,精于算计,比谢宏机灵许多。
惊堂木压下外头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李沣似是根本不在意谢王两家的案子,拱手道?:“草民仍要提请重审当年叶家旧案!”
他这句话?抑扬顿挫,外头围观的百姓都听到了,马上又激动了起来。
“侠盗李三丰又来为民请命了!”
“咱们得给李大侠声援,伸张正义!”
“就是!到时候进了戏文里?,咱们季梁百姓胸怀大义明事理的美名也能传颂出去!”
“让他说!让他说!”
“就是!让他说!”
赵琨道?:“罢,你且说来,为何要查叶家旧案?”
“草民要告叶广之子叶景虞抢夺军功,又假传圣旨,致使下属被牵连,草民因此父母双亡!”
在李沣的自述之中,他是叶广家中的管事之子,自小跟随少将军叶景虞在军中习武,叶家假传圣旨之后,叶家满门抄斩,连同下人都没能幸免。
当时叶景虞在定州军营之中,未能及时收到家中消息,被就地擒住斩首,李沣被驱逐出了军中。
“原来叶家并无冤屈,而是叶家的下人有冤屈!”
“呸!叶家真是坏透了,”
李沣听着背后唾骂着叶广和叶景虞的名字,手紧紧攥成拳,因过于用?力而微微抖着。
赵琨早知道?李沣会这么说。
此案一出,赵琨就禀告了皇帝,只等?李沣说出来,直接挪交大理寺去,谁知李沣说的这个案子事关?叶家,却根本不是要为叶家翻案。
他能有机会在公堂上将冤屈说出来,当然?是赵琨私下先审过了一遍。
本以为这个平头百姓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原来只是虚惊一场罢。
怪不得李沣想去找谢溥主持公道?,哪个文官听到叶家的事,都避之不及,谢溥刚正不阿,又位高权重,不与叶家交好?,确实敢听完他所求之事。
这样?的案子,反而是官家乐见其成的。
把叶家的罪过再坐实一点,官家当年因怯懦优柔做下的丑事,就永远不会被人翻出来。
谁会想到,叶景虞这个叶广的亲生子,会死里?逃生,又把自家往更?深的坑里?推呢。
赵琨道?:“此案与王谢两家的案子并无关?联,本府会另择日?子审理,今日?只说王谢两家这一案。”
李沣依言让到一边,好?似王谢两家的案子与他无干,他不是案中“奸夫”一样?。
“李大侠这一看?就不是奸夫嘛!”
“就是啊,李大侠这显然?是被牵连的,他一心为自家申冤,没想到又被卷进了这桩乱事里?来。”
“我看?那?个谢家大官人,疯疯癫癫的,连亲生孩子都想拉上来,反倒是王家娘子,一心护着孩子,还说他府里?有多少小妾,这娘子是不是偷情还两说呢。”
案子回到了王娴清和谢宏两人身上。
莫管事趁热打铁,说道?:“小人听闻谢家大公子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一直在用?了一种?药粉,整日?精神恍惚,连人都认不清楚,俨然?成了一个疯子,才不敢出来见人的,那?是否,当日?这李沣和大娘子根本没有抱在一起,而是谢大公子的发病,产生了幻觉呢?”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谢宸咬牙说道?:“三大王明鉴,微臣大哥确实病重,但?绝不是疯病,他骑马受伤未愈,那?些药粉只是镇痛罢了,何况,无凭无据就臆断我大哥产生的幻觉,定是王家早有预谋,设计暗害我大哥。”
“哦,那?谢宏的小妾分明说,谢宏没有坠马之前,就已经用?那
?种?药粉了,而且此药在烟花之地十分风靡,男子服食之后,不但?飘飘欲仙,还能看?到平日?不能见到的绮丽奇景……”
赵琨即刻传了人证。
不管是谢宏的小妾,还是见到他服药的雅妓,都说谢宏手中的药并不是镇痛的药,他已经用?了好?长一段时日?了。
这小妾想来就是王靖北早安排好?的。
谢宸仍旧负隅顽抗:“我大哥用?的药只是寻常金樱子、雷公藤、马钱子等?药物研磨成的粉,这些人是被收买了,陷害谢家!请三大王明鉴,这个女人服侍我大哥,本该向着谢家,偏偏为王家说话?,可见她有私心。”
那?小妾道?:“奴婢只是怜惜主母平白被冤枉罢了。”
莫管事道?:“要知谢宏所用?的是不是镇痛药粉也好?办,那?药用?久了再离不开,若断一日?,形容癫狂,只需将谢大公子拿来,关?上几日?,就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用?过此药了。”
王家的人格外强硬,非逼着谢家将谢宏抬到公堂之上来。
谢家也不是好?惹的,不但?将王家上门的人挡住了,只道?谢宏被气得已是急症,太医院的医官已经来诊过,说谢宏命在旦夕。
若是大公子让王家磋磨死了,这笔账谢家无论如何都要算。
莫管事阴阳怪气道?:“谢大公子之前刚出了衙门就能去喝花酒,这才几天就命在旦夕了,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这么多人围攻谢宸一个,他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
幸而,谢宸出门前,谢宥曾教?导过他,在绝路时要如何应对。
他当即不甘示弱道?:“王家和叶家当年曾定过亲,人选就是王娴清和叶景虞,李沣这个人是叶景虞亲随,偏偏死里?逃生活了下来,进了谢家,
又哪儿都没去,偏偏就摸到了王氏的屋子里?,让我大哥看?见了他们抱在一起之后,诬蔑我大哥生了幻觉,这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三大王,此人身份疑点颇大!微臣怀疑他根本不是李沣!”
赵琨举惊堂木的手一顿。
叶景虞和王娴清有婚约之事已经过去太久,寻常人都难记起来,谢家提了出来,确实关?键。
对啊,若这李沣……其实就是叶景虞呢,他会不会揣着别?的心思?
但?……可能吗?
叶景虞不为叶家沉冤昭雪,反而帮着落井下石?
可不管怎样?,有人提了,李沣的身份一定要先彻查清楚,不然?两个案子都是无法成立。
见主审动容,谢宸的心才算放下来些,三弟教?得果然?没错,不然?今天在王家“围剿”之下就要败下阵来了。
“李沣,你当真是叶家管事之子?”
李沣拱手道?:“草民的身份经得起查,草民只是恳求三大王,弄清草民身份之后,能查清旧案,还李家应有的……哀荣。”
“好?,今天暂且到这儿,等?查清你的身份,再审不迟!”
总之,这次公审又是不逊于第一次的跌宕起伏,扑朔迷离。
但?同样?没有审出个结果来。
也是赵琨故意不给出结果,不是他不敢得罪两家,而是官家刻意要放着此事。
看?清局势的人都知道?,下一次就是终审。
至于终审的日?子,端看?朝堂上王谢两家谁能赢了。
水月庵里?,崔妩正听着蕈子绘声绘色讲公堂上的事。
山中瓜果甜凉,也最多蚊虫,屋里?熏了薄荷香,她一下一下摇着扇子,有些百无聊赖地听着,道?:“李沣也不傻,怪不得还有命活着。”
谁都知道?,要是他真为叶家请冤,没等?把话?说出来就横死在狱中了。
毕竟,叶家是皇帝不可触的逆鳞。
听说当年,官家的舅舅,三镇节度使李仲山曾有起兵谋反之意,在中秋家宴时,官家收到密报,李仲山无故返京,他手下的卫队也有了动静。
官家当机立断,调集亲信卫队先下手为强,叶家受命冲在最前面,围了李氏家宅。
叶景虞的父亲叶广当着李仲山家人族亲的面念了圣旨,就地格杀了李氏族人,人才杀完,后脚又有一道?圣旨传来,点的是叶家“假传圣旨”,谋害皇亲之罪。
如此大罪,落个满门抄斩。
叶广在朱雀门前喊冤,自刎而死,其三族被夷,照理说无一生还。
这是开过国未有之大案,牵涉两个显贵家族,死了几百人,后来,叶家到底有没有假传圣旨,成了一时悬案,也成了今朝的“不可说”。
其中内情风云变幻,没有点人脉,根本打听不出来。
崔妩问:“你说叶家到底冤不冤?”
蕈子胆子也大:“皇帝讳莫如深,不正说明问题了吗?”
是啊,这案子根本不复杂,皇帝当年年轻,帝位不稳,其实手中证据并不充分,不知道?是不敢背负杀亲舅舅的骂名,还是心软了要给舅舅家留点名声和血脉,抑或要连叶家一起除掉,总之前后两道?圣旨,直接格杀了两大武将家族。
正是此举,让他少了外戚干预,把皇位坐稳当了。
“叶景虞会不会以为是我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的?”崔妩这下可冤了。
毕竟她和谢宥可是夫妻。
“这就不知道?了。”
“算了,李沣的案子我不关?心,可这王娴清的案子……看?来官家是真的不想结审,谢宏又被王家害成这样?,大相公怕是不会放过王家了。”
那?她答应救王氏的事就不划算了。
崔妩有点烦。
蕈子也有些眼界,说道?:“这种?案子哪里?找得到什么证据,就看?朝堂上两家谁先扛不住,低头罢了。”
“我只能帮她到这儿了,你可同她说了?”
蕈子点头:“说了,这就是王娘子送来的东西。”
妙青将蕈子手上东西呈到崔妩面前,她打开一看?,竟是王娴清的手信!
那?就是说,现在季梁河边的两间铺子都是崔妩的了!
她心头一喜,拿起来,轻嗅起上面的油墨味儿,喃喃道?:“这两间铺子得来不易啊,也不枉我殚精竭虑,给李大侠写了那?么精彩的故事。”
枫红有些担忧:“王氏不该怀疑娘子吗,还送这手信来,其中会不会有诈?”
叶景虞身份暴露,王娴清难道?不会怀恨在心?
“她不在乎这两个铺子,若是不送来,就是彻底和我没了关?系,送这两个铺子,还算有些把柄在她手里?,往后还会有来往的,等?着吧,
不过我管她是什么心思,铺子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崔妩已经琢磨着派谁去经营了。
“这又是什么?”旁边还有一个小木箱。
蕈子打开小木箱:“王氏还送了金子来,说是多谢娘子写的那?些戏文。”
崔妩喜欢这意外之财,她抬手拨乱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子,听到碰撞声,耳边回荡起的,却是当年阿娘钱袋子叮铃声。
笑意淡了下来,手仍旧拨弄着金子。
她喜欢沉甸甸的钱袋子,金银、铜板、交子……听它们碰撞在一起的声响。
幼时阿娘的钱袋子都是瘪的,几枚铜钱她能翻来覆去数一天。
家破之后,崔妩连饭都吃不上,从来只能看?别?人身上挂着钱袋子,偶有人看?她可怜,取出一枚铜板来,给她买个粗面馒头。
家贫时银钱珍贵,每一枚都要细细摩挲,到了如今,仍旧不舍得放过一毫一厘。
崔妩自知,她早晚死在自己的贪婪上。
王娴清想结过善缘,她哪有不肯的道?理,让枫红把金子收好?,才对蕈子道?:“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娘子何须同我客气了。”
蕈子出了门,怀里?揣着崔妩给的赏钱,对待自己人,娘子给银子一向大方。
走出院子,就看?到为娘子守门掌马的周卯正在井边打水,他笑嘻嘻地走了上去,把一个钱袋子抛给他,“娘子挣了好?处,这是赏你的。”
周卯面无表情地接住,将钱袋子收起,跟着捶了他肩膀一拳。
蕈子龇牙咧嘴:“你这头蛮牛,力气还是那?么大啊,行?了,得空喝酒,晋丑祝寅不在,我一个人喝着实没意思。”
周卯只道?:“悄悄下山,别?太招摇,给娘子惹麻烦。”
“知道?了。”
待蕈子离开之后,崔妩大手一挥,让枫红将自己收藏的季梁城地图拿了出来。
“等?我派两个厉害的掌柜过去,先把货船的价码谈下来,咱们五个铺子一起压价钱,把旁边卖生药的铺子全弄死,哈哈哈哈,我的铺子就全都盘活了!
到时候,这个、这个、这个,这一片就是我的!再瞧瞧季梁商会里?那?群老?东西谁最好?欺负,把他们生意抢过来,一个个踹到河里?去!”
崔妩本来就管着季梁河码头的三个铺子,但?她野心大,三个铺子实在施展不开,有了王娴清给的两个铺子,局面立刻盘活了,让她的生意布局更?加从容。
“这是赚大钱的地方,轻易马虎不得,可惜晋丑不在,别?人当不得这么大的事,我又不能亲自出面……”
她指点江山正是起兴,又听到敲门声。
崔妩一看?窗户上印出的人影就知道?谁来了,十分不耐。
陪云氏来水月庵的息妇不止崔妩,高氏带着自己的一岁的儿子谢筱也凑了过来。
一进门,才膝盖高的小子就先窜了进来,高氏进门更?是连招呼也不打,就左看?右看?,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这屋子真是又大又敞亮,我带着筱儿住那?间小屋子哪哪都不方便,这儿正合适,弟妹,让一让我们吧。”
“不是二嫂先挑的屋子吗?”
水月庵最大的客房给了云氏,剩下的都是自己挑的,高氏分明早早占了屋子,在最偏僻的角落不说,还紧挨着茅房。
崔妩还道?她是脑子有毛病,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要是高氏一早挑了,崔妩不过就是捡个次一点的,但?现在大家都住满了,崔妩被赶出来,就只能去住茅房边的屋子。
高氏假装为难道?:“我也很喜欢那?个屋子,僻静、风景也好?,但?筱儿出去玩了一圈,回来一进屋子就哭个不停,二嫂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筱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早不说晚不说,所有人都收拾停当了才说,故意找茬。
高氏娇生惯养的,生的儿子也骄纵自私,不知是不是高氏授意的,谢筱一进门,鞋子没脱就蹦上了床。
山间刚下过雨,他鞋底不知沾了多少泥,一床被子眼见就被糟蹋完了,还扫落了崔妩床头的插花瓶。
青瓷碎裂的响声让崔妩眉毛一跳。
她就是喜欢那?花瓶,才摆在床头的,这小兔崽子死定了!
“娘,你看?外面的树好?好?看?啊!”谢筱拍着手。
“筱儿就要这间屋子!”
“筱儿就要这间屋子!”
高氏假装为难:“弟妹你看?……”
最终,崔妩还是让出了屋子。
妙青不服气:“娘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被子、花瓶的账都记下了,”崔妩还在拨着算盘,“既然?她儿子一进那?间屋子就哭,那?这几天就让他哭个够吧。”
装神弄鬼的事,她也不是没干过。

第023章 齐聚
蕈子沿着小路下了山, 路上还遇见了刘选和崔雁父女?,二人并不认识他,只擦肩而过而已。
他的马还拴在?官道边, 由小弟守着。
“老大,我也有赏钱啊!”小弟接住老大抛过来的银子,嘿嘿笑着,这趟跟着出?来真不亏。
蕈子很有排场,“得了, 赶紧回去吧,天黑了城门都不给你进。”
“是, 老大您上马小心。”
还没扯缰绳, 就听?到几声马嘶,一驾青布马车从折道转出?,正?往这边来。
蕈子撩眼?皮看了一眼?,卷起的车帘里坐着两个人,立刻跌下了马,躲到一旁草里。
青布马车同样停在?翠萍山前的空地上, 和蕈子的马相?隔不远,徐度香先下了马车。
蕈子定睛一看,怒上心头。
那个长得跟女?人似的小白脸!他怎么又回来了?胆子不小啊!
完了完了,娘子会不会找他算账?
想到崔妩发怒的样子, 蕈子身子抖了抖, 树枝跟着颤。
“什么东西!”崔珌立刻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小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躲了起来,眼?珠子往草里转了一下, 又移向另一边, 不知道怎么办。
“去把人抓出?来!”
福望应声上前,把树丛里躲着的蕈子抓了出?来。
“干嘛!干嘛!我这儿?上茅厕呢!”蕈子实在?挣扎不过这头蛮牛。
福望看他裤子还好好穿着, 把人双臂钳了,带到崔珌面前。
徐度香马上认出?了他:“这就是那个逼我出?季梁城的地头蛇!”
蕈子在?季梁城算小有名气,崔珌识得此人,皱起眉:“你为什么会在?翠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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