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知青去种地by雁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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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也经常在饭后出去遛弯,原主就没有跟着去。等过了两三个小时,人还没回来,原主感觉到不对,赶紧去找。
快天黑时人终于找到了,那时人已没有了意识。等送到了医院,医生摇摇头说送来太迟了,救不回来了。
刚满16岁的原主,就这样彻底成了孤儿。
在那段时间里,周悦安和就经常过来陪原主,她的父母也经常过来接原主去一起吃饭。
在周悦安一家的盛情之下,原主也慢慢主动跟他们走动。
也许是因为当初爷爷出事跟那家的儿子有点关系,原主心中存了股郁气无法消除,脚步有时会不由自主地走近那家人所在的地方。
有一次就无意被原主听到那妇女正跟别人商量怎么卖她。
一下子,好像所有的恨意都有了出口一样。
原主倒不觉得害怕,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消除自己心里郁气的机会,一个彻底解决这几个白眼狼的机会。
原主开始悄悄的跟踪这一家三口。
一段时间后,发现他们好像跟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有不寻常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原主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但要靠这个把他们一网打尽,难度很大,而且有力的证据也不好找,而且打蛇一朝打不到七寸,很容易被反咬。
之后慢慢原主也看出了苗头,这一家三口改了把自己卖掉的主意,转而盯上了她家的房子,以及父亲和爷爷留给她的东西。
这一家子到处钻营,的确也认识了一些能帮他们做事的人,这就有了代替报名下乡的事。
不得不说,这主意挺好,最起码一石二鸟,弄好了,还能一举数得。要想谋财夺物,必须接触,于是有人又开始上门打秋风来了。
这正中原主的下怀。
通过观察,原主发现,隔壁的梁大婶和他们家隔壁的杜大娘,每天上午一定会坐在门口晒太阳,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或择菜,或纳鞋底,或缝缝补补,冬天的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不到烧午饭的时候,不会收拾东西回家。
最关键的是他们喜欢八卦,爱凑热闹,平常最爱的就是多管闲事,而且富有正义感。
原主先是找了个机会在那有家三口面前掉了一把车钥匙,然后装作不知道走开,躲在一边看着他们把钥匙捡走了,才放心回家。接下来在他们面前装作无意地透露她的手里有父母留下的手表还有钱,再有时偶尔谈起自己去哪里看时间啊,拿钱啊之类的信息。撩得他们终于按耐不住,以借东西的由头上门,然后分头作案。
说到底,他们其实也没多少顾虑,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孤女,身边也没什么可以依仗的,只要找到东西拿到手里,明抢跟暗偷没什么两样,只要别闹得被别人看见就行。
不料这家的儿子想到有那么多钱却拿不到手,心痒难耐,头一天就过来偷了100块。
原主发现了,但忍住不动,第二天他们按照原主的设想全来了,终于一下子全进了派出所。
姜棉叹了一口气,真是牛气哄哄的女孩,这份心性,这个脑子,只可惜从小就看着至亲一个个地离世,让她失去了生活的热情,任由生活结束在16岁。
换作她,肯定没有那么淡定的心绪和那么深的谋略。
姜棉又搓了搓脸,打起精神,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这个50后的姜棉了。
不管满不满意,事情也已成事实,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虽然说是孤儿一个,但她手上的牌现在并不算烂。好好经营,人生就算不会灿烂璀璨,但也应该不会晦暗。
姜棉抬头四周望了望,天色已经暗得朦胧胧的,三面墙头上面干干净净,没什么异常。但想了想,保险起见,她还是回了屋才从空间里拿出一杯温水喝起来。
喝了水,擦了擦嘴角,把刚才警察叔叔给打包的那两个肉包子扔进空间,开门出去找锄头。
扛了锄头,姜棉按记忆寻找,很快把院子里的三个地方都挖了,果然,每个地方都刨出了一包东西。
这让她有种进山寻到宝的小兴奋。
这三包东西都是原主埋的,现在倒便宜自己了。
把东西抱回了屋 ,再把家里所有的钱以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栓上门,姜棉开始清点原身拥有的钱财细软。
家里一共有三个手表。
一个是原身15岁生日的时候,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这个可以留着自己带。
另两个就是今天被偷的那一对,那算是父母的定情信物。这一对姜棉不打算用,不能送人,更不能转卖,就留着当个纪念吧。
想了想,姜棉找了个小铁盒子,把它们放一起包好,连同父母的烈士证以及功勋章一起扔进了空间。
在父亲原来住的那个房间里,有一台缝纫机,这个估计是母亲的嫁妆,那也是不能处理的。姜棉想了想,把它也扔进空间。以后需要的时候倒是可以拿出来用用。
她的空间里虽然也有缝纫机,但那都是21世纪的产物,跟现在的款式完全不同,估计近20年都不能拿出来示人。
另外还有一台收音机,那是爷爷生前的爱物,同样放进空间。
至于那辆准备处理的自行车,是爷爷在原主考上高中之后才买的,用的不多,还很新。留待明天处理。
不过这种带大横杠的自行车,姜棉的空间还真的有几辆。都是全新的,没用过。以前刚好在某购物平台上面看到,想着万一用到,就买了。没想到没等来末世,却穿越了。以后要用的话,也可以找机会拿出来。
她要是知道会穿越到70年代来,说不定会多囤几辆。现在的自行车算大件,票加上钱一起算的话也要几百块了。在21世纪买一台也是几百块而已。
不过这在姜棉这也就是一闪而过了念头。她现在也够富有的了。先不说空间里面的物资,仅仅是原主留下的东西,也足够这个年代的很多家庭望尘莫及。
而且眼前这三个包裹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姜棉先处理从地里挖出来的第一个包。
打开第一层防潮布,接着第二层的粗布,最后解出三个棉布包成的小包。
拿起第一个小包,这个是三个小包中体积中等的一个,拿着挺压手,跟拿块砖头似的。一打开,金灿灿,差点没被闪瞎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黄鱼小黄鱼?
姜棉数了数,大的最多,有三十块,稍小一点的有十块,最小的也有六块。姜棉拿起一块大的掂了掂,估计应该有五六两。再拿小的和中等的和那大比了比。中等的是大的一半左右,最小的跟中等的三分之一差不多。
姜棉不太清楚这时的金价是多少,但手上有二十来斤黄金的人,在什么时候都能算是一个小有资产之人吧?不过黄金在什么年代都是硬通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手一甩,这个也进了空间。
接着解第二个包。
这个体积最大。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八扎大团结。姜棉点了点,一共780张,就是7800块。
另外一个最小的,就一个成人巴掌那么大,里面包着几支头钗,有金的,也有玉的。
姜棉逐个看了看。确定了,这是出身富贵的人配的行头。
这第一个包裹,是爷爷留下的。
爷爷留下来的东西,看着很多。不过按爷爷的收入来讲,这还算少的。
姜家世代出厨子,解放前是有自己的酒楼的,不过后来因为姜爷爷的原因,很多家产都捐出去了,明面上的东西就留下这栋老宅。也是因为如此,那运动开始之后,姜家的这个栋老宅没有人动过。
姜家的大部分资产虽然捐了,但还是有小部分留下来的,最后继承的当然只有姜爷爷这个独子。他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是爱好是偶尔弄点好吃的,改善改善伙食。妻子过世后,他也没有续娶。在部队那么多年,衣食住行都不怎么出钱,存下的钱不算少。如果不是心肠软,手指缝有点疏,留下的会更多。
老爷子活着为自身最大的支出应该就是前几年修房子以及从房顶摔下来之后治伤所用。
第二个包裹,比第一个要大,一打开,里面全部是大团结,姜棉点了点,一共有10300块。这是原主父亲留下的积蓄和他牺牲后的抚恤金。
父亲牺牲前的级别已达团级。父亲和爷爷一样,没什么不良嗜好,妻子牺牲后,他唯一花费的就是每个月寄给岳父岳母帮养女儿的钱,偶尔孝敬一些给父亲,或者资助一下有困难的战友。
原本这钱是存在银行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儿子牺牲后,老爷子把它全部取了出来,并交给孙女保管。
姜棉伸手拢了拢这一堆大团结,吐不了口气,继续开拆。
第三个包裹里,有一部分也是钱,有3400块。这是当初爷爷接原主回家的时候,外公交给她的。里面有原主的母亲当初的抚恤金以及父亲那么多年寄过去用剩下的钱。
当年父亲把母亲的抚恤金全部给了外婆,因为外孙女的缘故,外婆推脱不掉,就收下了,但并没有动用。就连父亲寄过去的钱,外公外婆也没怎么动,只偶尔从中拿一点出来给原主做衣服和当零花。
现金之外还有一个木盒子,表面暗红乌亮,做工精细,还有原木花纹像水波,透着浓厚的岁月感。
这个盒子是两年前外公葬礼过后,大舅舅拿给她的,说这是外公留给她的嫁妆。其中一部分当初也有给过原主的母亲,不过她的母亲人一直在部队,就留在娘家代为保管。
姜棉把盒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这一盒子的首饰包括手镯,耳坠,耳钉,发簪,颈链……,林林总总,材质有金,有银,有宝石,有玉,甚至有钻石。
姜棉把里面的首饰一件件的拿出来摆好,算是开了眼界了。
同时也更为原主感到可惜了。
不过转头想想,对于一个生无可恋的人来说,至亲走了,再大的富贵也不过是尘土。
看来原主母亲的娘家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在原主的记忆里,除了那些书,并没有多少关于外公外婆背景的资料。
姜棉对珠宝首饰不像一般女人那么热衷,没有女人不爱珠宝这句话里的女人大概不包括她。她看就看了,也知道这些是好东西,就当开开眼,在21世纪,她可没多少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些旧式首饰。
过个几十年,这些东西的价值可能无法估量。但对目前的她而言,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甚至以后都不能卖,而且必须好好保存。收拾收拾,就连盒子一起扔进了空间。
姜棉目前最感兴趣的就是钱和票据。虽然空间里的物资,够她一个人用个几十年都不一定用得完。但她带来的没有这个年代的钱,更没有具有这个年代特色的各种票据。她的空间里倒是二十几万的百元大钞,敢拿一张出来试试看?
还是数票票吧,数票票让她快乐。不管是钞票还是其他各种各样的购物票。
先把钞票数完。
除了从地里挖出来的那两万一千五百块,还有和各种票据证一起被原主藏在桌子底下的300块,加上原身主放在身上的25块,从那三母子那收回的286块。算一算,超过了两万两千块。
姜棉的记忆里,“万元户”这个词好像过几年分田到户之后才出现的,但现在,她就妥妥地担起这个名字了。
按原主的记忆中目前的消费水平,姜棉大概预算了一下从现在到高考这几年的费用,把两万一千块捆一起放空间里,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两万一千块近几年不会动了。剩下的1111块就留着当下乡这几年的花费。
数完了钞票,姜棉开始整理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票证。粮票,糖票,油票,肉票,工业券……,种类繁杂。姜棉把它们逐一分类摆好,然后看起了稀奇。毕竟,作为一个80后,对这些票票可是头一次亲手摸到。但转头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以后的好多年她的生活就离不开这些东西了。
票多,但是要下乡的话,不是所有的都能在异地通用。
姜棉把本地限用的全部捡了出来,挑出一些她这两天买东西可能要用到的,其余的准备全部拿给周悦安。
本来有些票是有特定的地方可以换的,但姜棉没打算那么做。一是因为父亲和爷爷的身份,本地的票据不算多,她懒得换,毕竟她本身就带着一个装满物资的移动仓库,二是周悦安一家对原身主很不错,就当是一点小小的回馈吧。
终于把这些财钱细软都理清楚了。
姜棉吐了口气。数钱虽然快乐,但有时候也挺累人的。
加上本来就受了伤,等把一切都弄完,姜棉感觉手脚都有点软了。
去厨房烧了水,洗了个澡,准备早点上床休息,毕竟第二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换了个时空,换了一具身体,又是头一个晚上,姜棉还担心自己会失眠。谁知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最新评论:
我的天这是什么大户人家
好有钱啊
很富裕了
好多东西啊
[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姜棉感觉很久没有过的元气满满,头疼头晕]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姜棉感觉很久没有过的元气满满,头疼头晕的状况都减轻了很多,在空间里拿了点早餐出来吃,再给额头的肿包上抹点药,便开始收拾。
虽然原身主的母亲早逝,但不管是跟着外公外婆,还是跟着爷爷,对她都是千宠万宠。
别家小孩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老三穿。他们家只有原主一个,衣服不但多,而且补丁都没有一个,最旧的那两件也有六七成新,这其中也有原身近两三年身量拔节得比较快的原因。
姜棉先把衣服全拿了出来。光是长袖衬衫就有七八件,还有毛衣,大衣,厚外套……
床底下摆了好多双鞋,光皮的就有三双,还有解放鞋,塑胶凉鞋……
鞋子和衣服绝大部分都是新的,还没上过身。
原主看着拥有的多,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显摆的人。经常穿的衣服,就那么两三套,坏了,或者不合穿了才会换下一批。至于衣服为什么有那么多,耐不住有一个老是想补偿孙女的爷爷。
姜棉站在门边比了比身量,1米六肯定不止,快速长了两三年了,近几个月好像有慢下来的节奏,接下来应该再长也高不了多少了。如果横向发展没有发生变异的话,这些衣服和鞋子够她穿个好几年的了。
至于穿旧衣服的心理障碍什么的,其中也没多少,别人的身体都接受了,也没有什么可矫情的。不过原主的那些贴身的衣服也该换了。正好空间里有,姜棉闭目翻了翻,找到一些跟这个时代相似的样式和料子,放在一边备着。
姜棉把不合穿的衣物全部收起来。也放入空间里。
另外还有保存很好的两大箱子书,鞋袜,铺盖,碗筷锅盆,甚至爷爷种菜的那些工具,等等,能想象以后有可能用到的全都打包。就算用不上,也是放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姜棉把东西分成三份。一份背在身上,这些都是比较轻一些的;一份放空间里;还有一份准备拿给周悦安,等她到了地方安顿下来,再寄走。
掩人耳目的事情,要做得认真点,以后她想拿点稀罕东西出来,也能有个出处。
姜棉最后把原主原来装信封的那个盒子找了出来,拆开一些看了看,找了一些有完整的详细地址的放在盒子的最上面,最后连盒子也一起放进了空间。
原主有两个舅舅。如果说这个世上谁还有跟她有点血缘关系的话,就只有这两个舅舅了。
这两个舅舅和他母亲的年龄差的有点远,将近十岁。他们比原主也就大个十来岁,当初原主被外婆带回家的时候,他们都还是中学生。这俩舅后来一个进了部队,一个学医。
两个舅舅对原主都很好。那时青春期的少年,一点都不中二,有点好玩好吃的都想着原主这个外甥女。半年前原主和舅舅们都还有书信来往,爷爷去世后,原主给两个舅舅都写了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
姜棉猜想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以两个舅舅的性子,不可能什么回应都没有。
姜棉打算等到下乡安顿好了,再想办法打听打听两个舅舅的消息。占了人家的身体,也得到了那么多好处,不应该毫无作为。
等姜棉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想起昨天警察叔叔的话,姜棉把自行车推出来,放在院子中间,然后洗了洗手,准备在人来之前先把午饭解决掉。
下乡之前,姜棉都不准备自己开火了。大部分锅碗瓢盆都已经收了起来,粮食也打好包了。反正空间里面的熟食多的很。
等姜棉把肚子喂饱,收拾了残渣,正洗手,就听到院外有人叫门。
姜棉擦干手,脚步轻轻靠近门边,拉开一小半边门,探头过去,见到门外站着一个20来岁的男人,穿着警服,比那位叫周卫民的警察叔叔年轻多了。还是个娃娃脸,一点不像能当警察的样子。
问题是姜棉不认识他。
“请问您找谁?”姜棉堵着门,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灵魂,就算是穿着警服的也不能随便放他进院子。
“你是姜棉吧?我姓伍,是周卫民同志的同事。他跟我说你有一辆自行车想要转让。周卫民同志今天有事来不了,我就自己过来了。能让我看看吗?”一张娃娃脸,微微一笑,还有两个酒窝。
这亲和力……简直爆表。
如果不是被周警察摸出了心理阴影,她都有点想伸出自己的爪子了。
不过现在顶着一张少女脸,什么心思都歇歇吧。
姜棉把门打开,把人迎进了院子。不等姜棉指引,伍同志就自己走到了自行车边,左看右摸。那兴奋的表情,丝毫不逊色于后世那些第一次去买四个轮子的。
姜棉不出声,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姜同志,不知道你这车想怎么换?我没有票。”
伍同志摸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车还不是自己的,赶紧开口问价。
“拿钱就行,你看着给。”
姜棉有原主的记忆,对于买一辆自行车需要多少钱,大概了解,但那是带着票去买新的,对于没票的,又是二手的,没什么底。
虽然这车平时用得不多,养护得又好,跟新买的比也没差多少,但毕竟是二手的。
看这警察能出多少钱,差不多的话就卖了吧,就当是给周卫民同志面子。
“我现在能拿出来的就只有160块。我知道是少了点……”看着这连车就跟新的一样,小警察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我这是旧车了。虽然看着很新,不过也是用过的。”姜棉提醒道。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虽然警察同志看着很好骗的样子。
但这是能骗的吗。
这个年纪的警察同志。
“那我算是占你便宜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只要不违背原则,我能办的……”警察说着说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讲下去了,抓了抓头发,耳尖还有一点点红。
“没有。160块我也不算亏。”姜棉接过钱,也没点,把早就准备好的有关自行车的那些票票本本递过来。
交易很顺利,伍同志推着自行车喜滋滋地走了。
关好院门,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姜棉突然想起这两天都还没照过镜子呢,不知道自己可能要顶着生活一辈子的这张脸,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早上抹药那时候还是靠手感来的。
于是骨碌碌地又爬起来找镜子。翻了半天,最后在桌子左边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直径将近一个手掌长的小镜子。
看来原主也不是个爱打扮的人。
姜棉把镜子带出到屋檐下,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整张脸型和五官,除了眼睛之外,像足了上一世辍学之前的自己。自己是丹凤眼,这副身体是大杏眼。
唉,就是这目光,不要太清澈了。
怪不得能把那三个白眼狼骗得团团转,完全是扮猪吃老虎的最高资本。等到对镜展唇一笑,姜棉觉得前世那张古板脸又得挂出来了。
前世她看到过一些讲述女知青下乡期间的纪实资料和文学作品,多少女孩子在那时候遭受无良畜生的毒手。在这世上,除了那两个毫无音讯的舅舅,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更别说其他倚仗,这世上能靠的只有自己了,所以万事要小心。
姜棉从空间里摸出化妆包,里面的东东都是防水防汗的。
这时候她才想起,原来自己空间里面是也收有镜子的。
对着镜子,左抹抹右抹抹,原来那张有着健康少女粉的晶莹小脸就变成了一张黯淡无光的平凡脸。虽然仍然好看,但毫无出彩点。
上完了妆,姜棉提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去找周悦安。周悦安家离姜棉家走路的话,差不多要20分钟。
周悦安家在机械厂的家属大院里,她爸爸在机械厂当副厂长。
有原主的记忆,姜棉很轻易就找到了周悦安家的所在。
出来开门的是周悦安本人,看到姜棉,又惊又喜的样子。
“我正准备等会儿去找你呢。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头还疼不疼?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小姑娘围着她,望着姜棉头额头的那块白纱布,手已经伸到了半路,迟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我没事了,可能是昨天折腾了一天,昨晚我又没睡好,所以才这样。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收拾完了,我就把这次带不走的提过来了。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姜棉放下两个包袱,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
“没问题,咱俩什么关系啊。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最好的朋友要去下乡插队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寄个包裹是很小很小的小事。这事本来昨天姜棉已经跟她提过了,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悦安的父母是双职工,前头给她生了两个哥哥。大哥几年前结了婚,不久前申请到了房子,夫妻俩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二哥也在机械厂上班。这时候家里就剩周悦安一个人在家。
姜棉拉过那个大的包袱,“这包是我这次带不走的东西,麻烦你找个地方先放起来。”
“放我房间吧。”
周悦安先去打开了房间门,过来就想去提那包袱。姜棉一把抢先把它提了起来。开玩笑,要这么个病弱少女帮她提东西,人家可是全家人捧在手里的小宝贝。
“你们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虽然我身体不好,这点事还是能做的。”抢不过姜棉,周悦安只能口头上抱怨一下。
“知道你自己可以,我这也是顺手嘛。”
姜棉把包袱放好,抬眼四处看了看。
跟原主记忆中的一样,没什么变化。
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一个木质衣柜,一套桌椅——这既是梳妆台也是书桌,旁边还有个搭衣服的木架子。
这个70年代少女的房间,没什么大花样。但这也已经是很好的了,最起码自己一个房间,不像她们有些同学那样,好几个姐妹全部挤在一个屋子里。
在这个年代,像原主和周悦安这种家境的,都是少数的富裕人家。
原主就不用说了,两个部队军官的工资就养她一个孩子。不过像周悦安这样的孩子,一般人家还真的养不起,不但吃喝要精细,还要经常喝药,而且还不能干重活。幸好周悦安也懂事,虽然病弱,但并不娇气。
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一会话,姜棉突然想起她给周悦安带的粮食还没拿出来跟周悦安说呢。如果不讲清楚,她肯定会留着到时一起给她寄到乡下去。
布袋里装着两个袋子,一个装着五斤的大米,一个装着六斤多的白面。姜棉这是把家里所有的精粮都拿了过来。空间里面的她不敢拿出来,怕被怀疑。
“阿棉,你拿这么多精粮过来干什么。我家不缺粮。要不我到时候一起给你寄过去吧。”
“不用。我不缺粮食,我家还留了点,够我带去吃一段时间了。我手上还有不少粮票呢。你家粮不少,但你家人也多。这点粮食不算什么,不用跟我争。”十多斤的精粮在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少了,原主也是省着吃,才留下这么多。不过对于姜棉来讲,这真的不算什么。
周悦安推不过,只能收下了。
姜棉见她答应把粮食收了,一把抓过来,提到了厨房里。
出来之后摸了摸口袋,又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全部塞到周悦安手里。
“这些票都是本市的,我带去也用不上,你帮忙把它们用了。”
“阿棉……”周悦安捏着那叠票,想说什么点什么,终于没说出口。
“安安,你别跟我客气,你帮我的还少吗?而且这些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如果不用就浪费了。”
“那我先收着。”周悦安没再推脱,虽然她很清楚一般人就算不缺钱,也会缺票,这些票拿出去,每一张都会有人抢着要。但她也知道阿棉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她决定的事情一般没人能改变。唯有等妈妈下班回家看看有什么主意。
“阿棉,我爸说名字报上去就没办法撤了,不过他说你现在去的这个地方相对会好一点。”周悦安对好朋友还是有点愧疚,她感觉自己没能帮到什么忙。这想法要是被姜棉知道,肯定会说她是傻白甜。
“谢谢你,安安。也请帮我谢谢叔叔,因为我的事给他添麻烦了。”姜棉不知周悦安心中所想,内心甚是感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什么性质,目前的政策如何,国人哪个不知?能顶着这样的风险为她去活动,自己亲人也不过如此。
“咱们之间就别谢了,你到时候多给我写几封信就行。”周悦安有点伤感,她的朋友不多,现在最好的一个也要离开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