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手札(清)by一条咸鱼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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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贝勒府,就靠四爷一个人支撑着,要是四爷有了什么,这四贝勒府也差不多完了。
“四爷可还在前院?”
“在呢。”
“主子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到现在还没出来呢。”田文弓着身子回答道。
“喜鹊,去端一盅百合莲子羹,我们去前院看看四爷。”想了许久,乌喇那拉氏还是不怎么放心,决定亲自去前院看看四爷。
“奴婢这就去。”喜鹊心中隐隐有些欢喜。
也许说不定这次是个好机会,主子爷和福晋和好如初的好机会。
这样想着,喜鹊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更快了两分。
等到喜鹊提着东西回来时,时间不过才过去一炷香的功夫。
“福晋,奴婢已经将东西提回来了。”
乌喇那拉氏看着门外艳阳高照,随后深吸了口气,由下人打着伞朝着前院走去。
等到了书房门口,就被守着的张图给拦住了去路。
“奴才参见福晋。”
“主子爷吩咐过了,不见人。”语气恭敬又坚定。
“狗奴才,看清楚了,这可是福晋。”福晋身后的田文双眼一瞪,朝着张图尖声说道。
但他也清楚这是在书房门口,所以嗓音并不是很大。
“福晋恕罪。”尽管如此,张图也没有丝毫让开的打算。
这让乌喇那拉氏心中的不悦越来越深,但她又不得不忍着怒意对着张图说道:“张公公何不进去禀报一番呢。”
她告诫自己,这里是前院,她要时刻保持一个嫡福晋的脸面。
说实话,张图心里也没底儿。
不管福晋和主子爷的关系如何,福晋都是皇上钦赐的嫡福晋,是贝勒府除了四爷外,最大的主子,要是等日后主子爷和福晋的关系缓和了,倒霉的不还是他这个奴才?
乌喇那拉氏眼见张图眼神开始犹豫,便又加了把火:“我找四爷可是有要紧事的,耽搁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话一出,张图脸上的犹豫就更深了:“福晋您且先等等,奴才进去禀报。”
说罢,就推开了房门,侧着身子走了进去。
乌喇那拉氏看着从新紧闭起来的房门,心中突然升起了些许烦躁之意。
哪家福晋有她这般憋屈?
进了书房都要威胁奴才,真是让人火大!
没过多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露出了苏培盛那张白净的脸来。
“奴才参见福晋。”
“您快些进来吧,四爷等着您呢。”态度恭敬又不掐媚。
“嗯。”乌喇那拉氏进去之前,想着四爷不喜人多,所以一个下人也没带,自己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乌喇那拉氏进去后,余光慢慢的打量着这间书房,她已经记不得她上次来的时间了。
四爷端坐在书桌前,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福晋过来有何事?”四爷冷清的声音响起。
“天气炎热,臣妾来给四爷送些百合莲子羹。”说罢,乌喇那拉氏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书桌前。
“福晋有心了。”胤禛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盒,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福晋一眼。
“福晋可还有事?”过了许久也不见福晋开口,胤禛的语气中带出了些许疲惫来。
“也没什么大事。”乌喇那拉氏过来本就没什么大事这会儿听见四爷的语气不好,连忙绞尽脑汁的想了想。
“这不是淑妹妹快过生辰了吗?”
“去年都没能办一场,所以今个臣妾来问问四爷您的意思。”
听到福晋的话,胤禛的脸色不变,他可不相信福晋有这心思。
“福晋做主便是。”最近可是多事之秋,这也许能迷惑一下旁人的视线。
“没什么事福晋就先回去吧。”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抿了抿嘴,乌喇那拉氏也只能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乌喇那拉氏看呓桦着外面的绿色,心中泛起了苦涩。
她与四爷,现在已经都生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相见无言。
真真儿是讽刺得很!
等到福晋走后,书房内才从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张图将头深深的埋着,所以并未看见张起麟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随后,胤禛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自己去领罚。”
尽管主子爷并未指名道姓,但张图明白主子爷说的是自己。
“是。”
“行了,出去吧。”胤禛揉了揉眉心。
近日皇阿玛的训斥声还历历在目。
但他身为明面上的太子一党,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太子气数未尽,皇阿玛看起来身子也还硬朗,偏偏有人看不清楚,那只能活该他倒霉了。
就是苦了十三,被无辜连累了。
“张起麟,明日收拾些日常用品,给十三阿哥送去。”他现在不能暴露太多,但给胤祥送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奴才领命。”
“还有侧福晋那里,也得时刻注意着,出了事,我为你是问。”说到最后,胤禛的声音中带起了点点肃杀之意。
“奴才定当万死不辞。”
“格格,奴婢怎么觉得侧福晋的肚子大的有些不正常啊。”银柳在扶着格格回去后,才将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格格每次怀孕,她都陪在身边儿,对孕妇每个阶段的变化一清二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侧福晋如今好似才五个月左右,怎么看起来就跟格格七个月时候的肚子差不多了?
“也许是吃的多了些?”李氏说出这话时,语气中的怀疑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身为世家贵女,她不相信富察氏不清楚怀孕的忌讳,思来想去,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也许她肚子里不只有一个孩子?!”李氏惊惧的和银柳对视了一眼。
双胎啊!
这在普通人家是喜事,在皇家可是忌讳莫深的。
更别说以后四爷还能登上那个位置,这么看来,也许富察氏对她说不定没什么威胁?
但前提得是富察这胎是两个阿哥才行,还得是两个容貌一般无二的阿哥!
“行了,大格格那儿要暂时不用动手了。”本来还想着借助大格格给富察氏下手的。
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这孩子生下来会对她更有利。
毕竟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但双生子可不容易遇到啊。
“奴婢记下了。”
“这府里,该变天了。”李氏看着窗外的落叶喃喃自语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皇上马上就要废太子了,虽说明年还会复立,但总归是出现了变化,不是吗?
“但愿一切都能如我所愿。”
“侧福晋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秋月扶着主子的手,劝说道。
用过午膳后不久,主子就在院子里走动起来,这会儿都过了一刻钟了,凡事过犹不及,更何况主子还怀着双胎,适当的走动可以,过量就不行了。
“回去吧。”清漪也感觉到了背心出了汗,也没有再继续走下去。
“让李全去打些水来。”进屋后,清漪就觉得身子黏黏糊糊额的,颇为难受。
“奴婢这就去。”
自从她生辰过后,皇上宣布了废太子,清漪明显就感觉到了四爷越发得忙碌起来。
如今京城氛围紧张不已,她可是在额娘信件中知道,连阿玛都受了皇上的呵斥,可见这次废太子波及甚广。
看来今年这个年,也不好过了。
她如今刚好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说不准过年的时候就要生产,毕竟双胎少有怀到十月的,想来这次年宴,四爷应该不会让她去。
身子重起来后,清漪最近晚上的睡眠也不是很好,为了孩子的健康,她连自己做的熏香都停了,就怕有什么问题。
所以这会儿脸上都还略微有些憔悴。
“侧福晋,您可要午睡一会儿?”秋玉拿来了一床薄毯,看向了依坐在矮塌上的主子。
“等我擦擦身子。”一身的汗味儿,清漪也睡不着。
好在李全没有让清漪等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李全提着水回来了。
在众人的帮助下,清漪很快就换好了衣裳,躺到矮塌上没过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主子睡着后,房间里的其他人齐齐的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慢了两分,就怕吵到了主子休息。
清漪这一睡,就睡到了酉时一刻。
等到迷迷糊糊醒来时,就看到了矮塌旁坐着的身高大影,瞬间什么瞌睡都没了。
“四爷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她娇嗔的看了眼身边坐着的四爷,眉眼间愈发的娇艳动人。
“呵呵……”
胤禛轻笑出声:“看你睡得沉,便没有叫你。”
“四爷您到了多久了?”在四爷的帮助下坐起了身子,清漪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
“刚到一会儿。”胤禛伸出手,将清漪发间的蝴蝶发簪给扶正了。
“四爷等妾身一会儿。”清漪也知道这会儿自己的头发有些乱,所以抬起手拿着锦帕微微遮住了眼睛。
“清漪这般很美。”胤禛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句。
但看清漪的表情,明显是不怎么相信的。
等到秋玉将主子的头发梳理整齐后,清漪脸上的红晕这才退了些。
“四爷是不是昨个又没好好休息了?”打理完自己,清漪这才仔细的看向了四爷的脸庞。
这一看,不禁让她皱起了眉头。
四爷眼下青黑颇重,虽说精神还不错,但这么长久下去,容易亏损了身子。
“昨晚事情多了些,所以睡得晚了点。”听着清漪关心的话语,胤禛眼神越发柔和起来。
“妾身只是后宅妇人,不清楚四爷的大事,但四爷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毕竟身子康健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胤禛轻轻的应了声,随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清漪的肚子上。
“今日孩子可闹你了?”说罢,还将手伸到了清漪圆滚滚的肚子上。
“孩子门今日都乖巧。”感受这四爷手心传来的温度,清漪慈爱的看着肚子笑了起来。
但还不等她说完,肚皮上就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触感,随之四爷手心下也跟着微微隆起了一个小包包。
这不是胤禛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动,但却每次都觉得惊奇无比。
“看来孩子们也很喜欢四爷呢。”清漪看着四爷温柔一笑。
闻言,胤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乖乖的,别闹你们额娘。”说罢,还轻轻的摆了摆清漪的肚子。
而肚子里的孩子好似觉得阿玛在跟他们玩耍似的,紧接着肚皮上又是两个凸出的小包包。
“这么活泼,看来是两个阿哥了。”胤禛的话刚说完,清漪脸上的笑意便淡了淡,眼神有些复杂看着四爷。
“别担心,便是两个阿哥也没事。”胤禛看着清漪的眼神,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想要放弃清漪肚子里孩子的打算。
一切要等到清漪生产后才会知道,即便最后真的生下了两个阿哥,他也有办法能保全她们母子三人。
“四爷。”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安胎,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嗯。”
因为如今朝中局势,今年的胤禛也没能办上生辰宴会。
“四爷,如今八阿哥被夺了爵位,太子又被废,咱们可要争上一争?”
“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八如今自有大哥压着,现在就怕皇阿玛对太子还会心软啊。”胤禛看着眼前的幕僚,平静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位太子爷在太子之位上做了三十多年,只怕内心早已经不满了,咱们只需要稍稍引导一番,定会得偿所愿。”
胤禛听着这话,眼中的神色明明暗暗。
“再等等。”他觉得大哥好似要有动作了。
等到……他再去掺和也不迟。
“盯紧直郡王的府邸。”
“遵命。”
眼看快要到过年了,但京中的气氛还紧绷着。
前面两个月,太子和直郡王接连被废,让京城风声鹤起。
今年的年味可是一点儿也无,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张灯结彩,以免触了皇上的霉头。
“四爷,明日的年宴……”乌喇那拉氏看着表情沉寂的四爷,犹豫着开口问道。
“照常准备就是了。”
“臣妾知道了。”
“淑妹妹那边儿……”如今富察氏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早在十二月初,她就已经停了富察氏的请安。
不得不说,这一举动,让四爷对她有些些许改观,如今两人的关系略微有些缓和了。
但乌喇那拉氏心中却无比难受,她宁愿不要这种改变。
“她明日就不进宫了,福晋辛苦了。”按理说清漪这次该去的,但胤禛怎么也不放心。
她额娘可是出了名的不待见清漪,他可不想让清漪进宫受罪。
反正今年皇阿玛本就因为太子的事,对年宴不怎么上心,就算皇阿玛知道了,他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毕竟双胎在皇室也是罕见的。
“四爷严重了,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乌喇那拉氏微微压下了嘴角的笑意,手中捏着的锦帕不自觉的紧了紧。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再这么下去,等到富察氏生下孩子,这府中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这府中还是太过单调了些,刚好明年又是大选之年,德妃娘娘不是想往四爷府中塞人吗。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想法。
男人嘛,最是喜新厌旧的。
就算那富察氏长得国色天香,那也禁不住日日看啊。
说不定四爷明年就转了性子。
“额娘那里……”
“算了,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本来还想着说上两句的,但胤禛想着额娘那性子,也没了再找借口的心思。
左右现在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那些个母爱,他也不稀罕了。
“臣妾都知道。”听着四爷关心的话语,乌喇那拉氏突然又软了心肠。
“还有怀恪的婚事,也要麻烦福晋多关注了。”今年怀恪都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
虽说成婚还早得很,但倒是可以提前相看。
毕竟是他唯一长大的女儿,怎么说也值得最好的的。
“臣妾记下了。”乌喇那拉氏对于大格格倒没什么其他心思。
左右是个女儿,以后都会嫁出去的,最多不过备一份嫁妆。
乌喇那拉氏家大业大的,四爷手中的东西也不少,难道还能缺了银子。
吩咐完福晋后,胤禛就打算离开。
乌喇那拉氏跟着站起身来,表情有些期盼的说道:“天色已晚,四爷要不今个就留在正院了?”
这一路话,对于乌喇那拉氏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低下了身段。
胤禛看着福晋,心中微动,却并没答应。
“明日年宴我还有些事情要准备,福晋早些睡吧。”说罢,胤禛就带着苏培盛大步离开了。
徒留乌喇那拉氏一人在身后沉着脸看着四爷远去的背影。
“福晋,”看着福晋一言不发的依靠在门口,喜鹊担忧的喊了一声。
这会儿外面已经起风了,这么吹下去,明个主子就受凉了。
“喜鹊,你说我究竟哪点比不上富察氏那人?”乌喇那拉氏看着暗下来的夜色眼神空洞的说道。
“福晋您跟侧福晋比什么。”
“您是当家福晋,是四贝勒府的女主子。”看着主子一脸茫然,喜鹊连忙出口安慰着。
“女主子?”
“呵呵……”
“有名无实的女主子,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虽说现如今管家之权还在她手里,但这又如何,她连一个富察氏都奈何不了。
留不住四爷的心,说不定连下人都在笑话她呢。
“福晋。”尹嬷嬷看着脸色凄苦的福晋,心中无比的难受。
她曾经骄傲肆意的主子啊,如今也被后院磨得失去了鲜活。
“可要老奴出手?”尹嬷嬷想着,只要福晋愿意,她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要将那侧福晋给拉下来。
但她的话刚说完,就连福晋摇了摇头:“嬷嬷的心意我领了,你不必这般。”
“以后得日子还长着呢,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伤神了一会儿后,乌喇那拉氏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一个富察氏罢了,她乌喇那拉氏何曾怕过!
原来的李氏不也这般受宠吗。
现在不也一样成了昨日黄花。
她等着富察氏变成今日的李氏!
“侧福晋,咱们回去吧。”秋月站在主子身边,跟秋玉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主子。
此时的主子,肚子硕大无比,偏偏身子又异常纤瘦,看的她们是心惊胆战。
“嗯。”清漪转身之时,看了看身旁不远处的李氏。
猛的发现,李氏看着她的肚子,眼神中带着某种深意。
“侧福晋回去的路上慢些,昨夜才下了雪,小心脚下。”清漪还未离开,又听到耿氏的声音。
“多谢耿格格关心。”
清漪这次出门,身边可不止带了秋月和秋玉两人,怀孕到了后期,院子中的人都担心不已,所以每次出门,清漪身后都跟着一长串的奴才,把清漪那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因为现在侧福晋到了关键时期,所以耿氏也没有冒昧前去打扰。
还是等到侧福晋生产之后再去也不迟。
不然万一这侧福晋的肚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四爷岂不是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她身上?
回去的路上,清漪被秋月和秋玉扶着,身前和身后都各自跟着两个人,最后还有李全在前面来路,可谓是杜绝了一切风险。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的回了流漪院,众人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侧福晋,奴婢已经将接生嬷嬷和奶嬷嬷都找好了,您可要过目瞧瞧?”银杏嬷嬷给主子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乳。
清漪接过后抿了一小口:“把人带进来吧。”
牛乳特有的香甜味儿在嘴里散开,清漪本就愉悦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不得不说,这大厨房的人,手艺那是没得挑。
清漪手中的牛乳才喝了一半,银杏嬷嬷就带着人又回来了。
清漪看着进门的一行人,眼神直视过去。
“奴婢参见侧福晋。”
“都起来吧。”
一共四个接生嬷嬷,八个奶娘,晃眼一瞧,看起来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现在可不能这么早下结论。
“这段日子就先委屈嬷嬷们了。”
“不敢。”
“等我平安生下孩子,都重重有赏。”
“多谢侧福晋恩典。”
“安排在厢房住着。”
“每日都要有人守着,无事不得出流漪院。”
“奴婢知道了。”银杏嬷嬷府福身应答到。
便是主子不说,她也得时刻盯着。
“侧福晋您今个起的早,可要再睡会儿?”等银杏嬷嬷两人又带下去后,秋月这才问道。
“躺久了腰疼。”清漪摇头拒绝了。
自从肚子大起来后,清漪每次睡觉都只能侧躺着,不然硕大的肚子压在身上,她时常就觉得喘不过来气儿。
侧睡久了,肩膀和腰都难受的紧。
更别说晚上还会时常起夜,真真儿是将她折腾的够呛。
“那奴婢给您揉揉腰?”秋叶上前两步。
“嗯。”清漪微微侧了侧身子,整个人斜躺在矮塌上。
“侧福晋您慢些。”看着主子的动作,秋月连忙上前,将主子给扶稳了。
“动动身子罢了,那用得着这般紧张。”清漪笑着说道。
“您肚子太大了,奴婢看着就心里发慌。”
等到秋叶上手之后,清漪虽说了不睡,但没过一会儿功夫,还是睡了过去。
秋月朝着秋叶使了使眼色,秋叶这才垫着脚退到了一旁,秋玉动作麻利的拿来了被子,轻柔的盖到了主子身上。
“侧福晋最近太累了。”秋月看着矮塌上的主子,心中不禁微微泛起了心疼。
自从主子怀孕满六个月后,她就从来没有看到过主子睡过一个整觉了。
好在白日里也能时常眯一会儿,不然她都担心主子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了。
本来七个月夫人就该来的,但是又恰好临近年关,等夫人忙完,那差不多就要到二月去了,那个时候主子说不定都已经生了。
夫人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
再怎么说,夫人也生了五个孩子,那经验可是够够儿的。
“库房里的血燕还有吗?”秋月小声的朝着秋实问一句。
“有。”秋实想着前两日主子爷才让张公公送来的东西,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本来都打算去采购的,没成想连这些事主子爷都记得。
“等会儿就算炖上,等主子醒来刚好就可以用。”
流漪院的小厨房一直都是秋叶在掌管:“我这就去。”
“记得别离了眼。”秋月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
“我都知道的。”秋叶性子虽说也是活泼,但至少在秋月心中,她办事一直可靠。
如今的流漪院,可都被后院的人紧紧盯着,稍不注意,可能就会陷入绝境。
等到了清漪睡醒,时间已经过了午时。
“我睡了这么久?”看着窗户外刺目的阳光,清漪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这般躺着也不行,府医可是说了,要多走动才行。
“侧福晋,燕窝好了,您先用着。”秋叶端着燕窝羹走了进来。
等她放到桌子上后,清漪拿起勺子搅拌了几下,随后喝了一小口。
刚进嘴清漪就觉得今日的燕窝味道有些不对劲,连忙又吐了出来。
“侧福晋,怎么了?”
“可是温度烫了些?”秋叶见主子将燕窝吐了出来,连忙神色紧张的问道。
“这燕窝可还是咱们自己库房里的?”清漪皱着眉头问道。
秋叶一听,心里顿时有些无措:“咱们库房里的燕窝用完了,这是前个主子爷送来的。”
“侧福晋,可是这燕窝不对劲儿?”秋叶这会儿可不止是无措了,连心都跟着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脑海中已经在开始了胡乱的猜测。
“你去拿些过来我瞧瞧。”虽说味道很细微,但清漪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她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让秋叶把东西拿来她看看。
“算了,全部都拿过来。”按理说,四爷送过来的东西,不应该不对才是。
但既然有了,那剩下的恐怕也避免不了。
“奴婢这就去。”秋实和秋叶两人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脚下不敢耽搁,直接转身朝着库房跑去。
“侧福晋,您快漱漱口。”一脸担忧的秋月,连忙端过来了一杯温水。
要是今个的燕窝羹里真的有什么,那么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放轻松,我并没有喝。”看着秋月微微有些发颤的手,清漪柔声的安慰着。
“以防万一,奴婢还是让李全把府医请来吧。”秋月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目光看向了矮塌上的主子。
“随你。”清漪知道这会儿自己说什么秋月心里也静不下来,索性也没有拒绝。
听着主子的话,秋月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转身去了门口,过了没多久又才进来了。
“侧福晋,我们将燕窝拿过来了。”秋叶和秋实端着满满当当的两托盘血燕走了进来。
清漪看着这快要溢出来的血燕,心中不禁莞尔。
四爷这是打算让她拿血燕当饭吃?
等两人将托盘放下后,清漪伸手拿起来仔细的瞧着。
四爷送过来的血燕,的确是极品血燕,且也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为何熬出来的燕窝羹偏偏有了其他的东西?
随后清漪又将目光看向了桌子上已经冷却的燕窝羹,在看到里面星星点点的红色之后,脑海中猛的回过神来。
燕窝羹里可还有红枣啊!
平常秋叶炖燕窝羹都是将红枣给切碎了炖的,她这才一时没回过神来。
“这红枣怎么比昨个的更红一些?”
“这是奴婢昨个去大库房新领的红枣。”秋玉看着碗里的红枣,神色一片煞白。
因为府医说了主子可以多用些红枣,所以库房里的红枣总是消耗的最快。
这红枣,昨个她领的时候也尝过,没有吃出其他味道来啊。
“去拿来我瞧瞧。”清漪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也不怪秋玉没发觉,这东西,她都是在一本破旧异常的古籍中发现的,要不是它的用法奇特,她恐怕也记不住。
“奴婢这就去。”这下不等秋实反应过来,秋玉已经都跑出去老远了。
好在红枣只是普通东西,所以并未放在库房里,所以也不需要秋实身上的钥匙。
“侧福晋,奴才将府医带过来了。”这时,李全领着神色惨白的府医跑了进来。
待府医看到完好无损的侧福晋后,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去。
这李公公也是,传话传一半儿,差点将他的魂儿都给吓没了。
什么叫可能中毒了?这事也是能随意嚷嚷的?
真真儿是害人不浅!
“您快来给侧福晋瞧瞧。”见着府医到了,秋月等人连忙让开了位置。
看着几人脸上的后怕不似作假,府医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连忙将药箱中的脉枕拿了出来,一刻也不敢耽搁的为侧福晋诊脉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侧福晋身子康健,脉息强健有力,除了有些睡眠不足外,并未有太多的问题。”
听到府医的诊断,众人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这时,秋玉从门外小跑了进来。
“侧福晋,奴婢将红枣拿来了。”
清漪目光顿时朝着秋玉手上看去,只见瓷器中的红枣,个个都个头饱满,颜色也是正常的枣红色。
紧接着清漪上手拿了一个,正要放到了鼻子下仔细的闻起来,却被一旁的秋月给阻止了:“侧福晋,府医在这儿呢,您何必自己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