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手札(清)by一条咸鱼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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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漪微红的脸颊,胤禛的心顿时觉得充实不已。
快了,等到他……他便可以明目张胆的偏爱于她了。
“昨个我听说年氏让人去请四爷了?”乌喇那拉氏手中那着一支石榴簪往头上比划着。
“是有这事。”喜双应到。
“真是不自量力。”乌喇那拉氏将手中的发簪给插到了头上,面上却一片讽刺。
她记得上回装病请四爷的是谁?
是李氏。
那时候富察氏还未进府,李氏还颇为得宠,即便是这般,四爷也是毫不留情的呵斥了李氏,是谁给年氏的错觉,觉得她能请的动四爷?
现在倒好,禁足了吧,真是活该!
“主子爷免了年侧福晋的请安,这不就是将她禁足了吗。”喜鹊扶着福晋去了桌前,双手恭敬的递上了银筷。
“所以我说年氏蠢啊。”
“咱们四爷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乌喇那拉氏嘴里小口嚼着燕窝,嘴边儿勾起了一抹冷笑。
“昨个四爷还是去的流漪院?”
“是,福晋。”
“我知道了。”乌喇那拉氏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闪烁的光芒。
不能再等了!
再这般下去,这雍亲王府都要成了富察氏的天下了。
“喜鹊,等会儿你去将钮钴禄氏给我唤来。”
“奴婢知道了。”看着主子严肃的脸色,喜鹊心中一秉。
“格格。您说福晋找您什么事?”文柳小声的询问着主子。
“我怎么知道。”钮钴禄氏没好气的说道。
自富察氏进府后,四爷就从未再踏足过她的房门了,这三年的日子对钮钴禄氏来说,那是无比的煎熬。
不管福晋找她什么事,只要能打破现在的僵局,她做什么都愿意。
“从新替我梳洗一番。”既然决定了要投靠福晋,那她也要拿出自己的资本来。
“是,格格。”
另一边耿格格处。
“你说福晋那边儿的喜鹊来找钮钴禄氏了?”耿氏听到小春子的话,停下了手中的绣针。
“是,格格。”
“呵呵……”
“我还当福晋是个面人呢,原来也这般。”耿氏对这时候福晋找钮钴禄氏心中敏感不已。
再一联想到钮钴禄氏的姓氏,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福晋这是看中了钮钴禄氏的满人身份了,她们这些个汉军旗入不了福晋的眼呢。
耿氏抬手挥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只留下了她陪嫁的春月。
“格格,咱们要怎么办?”春月凑近格格耳边儿压着嗓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
“静观其变呗。”耿氏低头看向了手中的荷包,眼中暗光涌动。
淑侧福晋如今独得恩宠,可有的是人看不惯她呢,她没必要再去掺和什么,四爷将淑侧福晋护的紧,她如今并没有那个实力去算计富察氏,何不坐收渔翁之利。
就让福晋她们去和富察氏相斗。
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也不牵连她,何乐而不为呢。
“奴婢知道了。”
“注意点钮钴禄氏那边的动静儿。”
“是,格格。”
“福晋,钮钴禄格格来了。”
“带进来。”乌喇那拉氏头也不抬的说道。
在钮钴禄氏进门后,乌喇那拉氏就将手中的账本放下了。
“婢妾参见福晋。”钮钴禄氏行完礼后。并未听到福晋叫起来的声音,便知道福晋这是在给她下马威。
但她为了以后,也只能受着。
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后,乌喇那拉氏看着半蹲着的钮钴禄氏眼眸微垂。
不得不说,这钮钴禄氏真的变了许多,当年那个刚进府胆大妄为的钮钴禄氏,如今也成了后院中普普通通的格格,倒是让她有些失望了。
“起来吧。”乌喇那拉氏有些意味阑珊的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婢妾不知。”钮钴禄氏起身时微微晃了晃身子,但被手边的银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婢妾愚钝,还望福晋指点。”钮钴禄氏站起身子后,将自己的姿态又放低了一些。
乌喇那拉氏被钮钴禄氏谦卑的姿态愉悦到了,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浅笑:“如今府中孩子太少,你可愿意为本福晋分忧解难?”
“婢妾但听福晋差遣。”钮钴禄氏听到福晋的话,压下了心中翻涌而出的激动,稳着声音回答道。
“钮钴禄格格,你很好。”
“喜鹊,将东西赏给钮钴禄格格。”乌喇那拉氏转头朝着喜鹊微微抬头。
“既然要吸引四爷的注意,打扮的这般素净不行。”
钮钴禄氏略微抬头,就看见了喜鹊手上那个大大的托盘,里面放着一副上好的红宝石头面,看的钮钴禄氏眼睛一亮。
她本就家世不丰,带进府的银子也不是许多,除了月例和每年福晋添置的首饰,这般贵重的首饰,她那儿可还没有。
“婢妾多谢福晋赏赐。”
“可别辜负了本福晋的一番苦心啊,钮钴禄格格。”乌喇那拉氏意味深长的看着钮钴禄氏。
“福晋放心,婢妾定当全力以赴。”
“行了,回去吧。”
“别人问起,你知道该如何说吧?”
“婢妾知道。”
“侧福晋,听说福晋今日找了钮钴禄格格去正院。”
“这不年不节的,福晋找钮钴禄格格做什么?”李全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儿的都禀报给了主子。
“管那么多做什么。”
“福晋是后院之主,她想找谁还用跟谁报备不成。”清漪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道。
“奴才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这里面有指定有什么事。”
“不管福晋有什么打算,只要不牵扯到流漪院,咱们就别插手。”有了孩子后,清漪就更不想掺和进后院的争斗之中去了。
但她也明白,有了龙凤胎的她,很多事情不是她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不过,若是其他人想要伸手,那也别留情。”如今的清漪,心性可冷了不少。
“奴才明白了。”
等到李全下去后,秋月有些担忧的说道:“侧福晋,福晋怕是要将钮钴禄格格收为已用啊。”
秋月的担忧不无道理,钮钴禄格格可是除了福晋和主子外,唯一的满人,要是福晋接由钮钴禄格格生下孩子,再抱养到身边儿那可不久给弘瑞阿哥带来威胁了吗。
“秋月,即便没有钮钴禄格格,也还会有其他格格,这事,端看四爷的意思,咱们想太多也无用,何不顺其自然呢。”清漪想的透彻,她便是这次出手阻拦了又如何?
这事看的不是她和福晋的意愿,而是四爷。
只要四爷不喜,那便是福晋找再多人也无用。
反之四爷喜欢了,她做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奴婢明白了。”秋月看着主子眼底微微的恍惚,便知道主子虽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显然还是在意的。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突然有些泛疼。
“侧福晋,今个天气好,要不要带小主子们出门透透气儿?”
清漪看了眼窗外,今个是个晴天但太阳也不是很大,出门走走也好。
两个孩子都快一岁了,都还没怎么出过门。
“就在院子里走走就好了。”清漪吩咐人将秋千架那里打理妥当后,就带着孩子们过去了。
这会儿还未到春天,葡萄架和石榴树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但两个孩子看着新鲜的秋千架,一个劲儿的想往那边儿去。
“奴婢的小主子诶,这个可不行。”银杏嬷嬷笑着将两个孩子抱离了那处。
清漪坐在摇椅上看着精力充沛的两个孩子,眼神中都带着无限的慈爱。
“侧福晋,大格格来了。”
清漪闻言转过了头,对着站在门口眼中带着羡慕之色的大格格招了招手。
十五岁的大格格,俏生生的站在雪地里,好似那开在枝头的桃花惹人怜爱。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可用过午膳了?”清漪将大格格拉到身旁柔声问道。
“我已经用过了,多谢淑额娘关心。”
“怎的脸色这般白?”清漪看着大格格略带苍白的唇色,眉头不禁一皱。
“许是过来的时候吹了风,不碍事的。”
清漪抬手碰了碰大格格的手,发现有些凉,便转头吩咐秋实进屋去拿一件披风出来。
“淑额娘不必担心,我身子很好。”大格格连忙出声阻止到。
“喝口热茶缓缓。”清漪看着大格格眼底的忧思,识趣儿的没有开口多问。
她身为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过多的插手大格格和李氏之间才是。
“淑额娘,你可知……可知福晋在为我相看人家。”大格格捧着茶杯,期期艾艾的开口说到。
“略有耳闻。”
“那……那……”大格格到底脸皮薄,脸色红了又红,也没能将话说出口。
“大格格可有什么担忧?”
怀恪咬了咬牙,最后说道:“淑额娘能不能同阿玛说说,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清漪看着耳垂鲜红的大格格在心里叹了口气:“大格格放心,四爷说了只是让福晋先看看,等到你的婚事定下来,还要许久呢。”
“是真的吗?”大格格一脸惊喜的抬起了头。
“当然了。”清漪没有问大格格为何不去找李氏,也没去找四爷说这事。
“多谢淑额娘告知。”听到这消息,大格格脸上才露出了一个浅笑来。
“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道谢。”
“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亲手做了两个小老虎,希望弟弟妹妹们能喜欢。”大格格吩咐身后的奴婢将布老虎给拿了出来。
清漪看着眼前精致又可爱的布老虎,再看看一脸期待的大格格,心中突然软了软。
“大格格手艺真好。”清漪没有犹豫,笑着将布老虎给接了过来。
“淑额娘还是洗洗再拿给弟弟妹妹们玩。”大格格见淑额娘喜欢,心也跟着放了下来,但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尽管这布老虎在送来之前她就已经仔细的清洗过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只能接由这个理由再让淑额娘检查一遍。
毕竟她也知道后院的人手段莫测,万一她就没能发觉呢。
“我都知道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东西也送出去后,大格格就有些坐不住了。
“路上小心些。”清漪起身,将大格格送到了门外。
“淑额娘留步。”
等到送走大格格后,清漪又将视线转回了桌子上的布老虎,眼眸微沉。
“秋月,拿去清洗一番。”
“奴婢知道了。”
“时辰差不多了,将阿哥和格格抱回去吧。”
“是,侧福晋。”奶嬷嬷抱着还恋恋不舍的小主子,转身回了房间。
二月初二
刚回到屋子里的两个孩子,就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带小主子们下去休息吧。”胤禛看着泪眼朦胧的两个孩子说道。
“是,四爷。”
“今个可是累了?”胤禛看着回屋后就靠在矮塌边儿的清漪,柔声询问着。
“还好。”清漪摇了摇头。
她只是觉得这会儿脑袋还嗡嗡作响,毕竟今个是龙凤胎的周岁宴可是办的热闹至极,连带着她这个侧福晋都没能幸免。
“辛苦了。”
“妾身哪里辛苦了。”清漪娇嗔的看了眼四爷,眼中的风情让胤禛喉结微动。
“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
“福晋,咱们一直找不到机会,这可如何是好?”钮钴禄氏看着稳坐在椅子上的福晋,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急什么。”
“想要成大事,就得有耐心。”乌喇那拉氏漫不经心的撇了钮钴禄氏一眼,眼中闪烁的精光让钮钴禄氏有些害怕。
“前个那龙凤胎的周岁宴婢妾就觉得是个好时机,福晋怎么不动手呢?”
“你有胆子你自己怎么不上?”乌喇那拉氏看着愚蠢的钮钴禄氏,眼底一片冰冷。
这钮钴禄氏这般没脑子,她还不如选耿氏。
但耿氏是汉军旗,家世实在太低了。
罢了,没脑子才好呢,这样以后才更容易……
“龙凤胎的周岁宴,四爷可是紧紧的盯着,下次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
“婢妾知道了。”钮钴禄氏被福晋刻薄的话说的怒火中烧,但又不得不忍下了。
她要翻身就得靠着福晋,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等到她请安生下孩子,她再来好好算账。
“回去吧。”
“是,福晋。”
在钮钴禄氏走后,喜鹊还是有些担忧:“福晋,咱们真的要这般做?”
“要是四爷到时候知道了,您不就是为旁人做了嫁衣吗。”
“喜鹊,就算我不动手,长此以往下去,富察氏只会比当初的李氏更甚,那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只是想能有个孩子陪在自己的身边儿,但自从富察氏进府之后,她就感觉四爷变了,如今的四爷眼中,只看得到富察氏,这后院众多的人,他却一个也瞧不见。
“我是皇上钦赐的四福晋,即便是四爷,也不能将我随意休弃,如今的情况,我也只能赌一赌了。”
“福晋……”喜鹊看着福晋的模样,心中就忍不住的担忧。
福晋这是要一条道儿走到黑啊!
“行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帮大格格多看两家呢。”虽说四爷说的不着急,但是姑娘家的时间过得快,那定亲到成婚都得等一两年呢,大格格今年可十五了,留给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福晋要不要将选好的人选给主子爷瞧瞧?”
听到喜鹊的话,乌喇那拉氏有些心动:“那在拿些画轴过来我再看看,争取多挑些人选出来。”
“奴婢这就去。”
“格格,钮钴禄格格回来了。”早在门口守着的小春子,远远的看到钮钴禄格格主仆二人的身影,一溜烟儿的就跑了进去。
“我知道了。”耿氏正坐在敞开的房门前刺绣,听到小春子的声音却没甚大的反应。
甚至还悠闲的哼起了小曲儿。
钮钴禄氏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脸上的笑容瞬间高傲了起来:“耿姐姐这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钮钴禄妹妹回来了呀。”
“也没什么喜事,就是觉得天气好,心情也舒畅。”耿氏抬起头朝着钮钴禄氏笑了笑。
“姐姐哪能比得上妹妹得福晋看中呢。”
听到耿氏略带羡慕的话语,钮钴禄氏不由得将头仰的更高了些。
进府多年,她终于在耿氏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了。
“福晋找妹妹何事?妹妹也说来姐姐听听?”耿氏问道。
钮钴禄氏听到这,眼睛立马带起了丝丝警觉:“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只不过福晋日子烦闷,找我聊天打发些时间罢了。”钮钴禄氏耳边儿还隐约回响着福晋的警告。
“是吗?”耿氏似笑非笑的答了一声,心里翻起了白眼。
也只有蠢货才会信钮钴禄氏说的话。
“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怕耿氏还想问什么,钮钴禄氏匆匆打过招呼后,就带着文柳进了内室。
“嗤!”
“小甜果,不可以往门外走。”清漪看着老是想出门的女儿,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相比好奇心旺盛的女儿,平康自会走以后,也不曾这般模样,真真儿不知道小甜果到底随了谁。
“额娘,去!”小甜果指着秋千架那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的看了额娘。
“不可以。”清漪表情严肃的拒绝了。
“外面太阳大,会把你晒伤的。”
“果果!吃!”
“小馋猫。”
“想吃额娘让人去给你摘,你老实点儿待在屋子里。”清漪上前两步,捏了捏女儿胖嘟嘟的小脸儿。
“你和你弟弟的性子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清漪看着安静坐在矮塌上玩玩具的儿子,再看看一刻也坐不住的女儿,感觉她最近叹气太多了。
“弟弟!”听到额娘叫弟弟,小甜果立马眼神亮晶晶的就指了指矮塌上,随后一摇一拐的就朝着矮塌那边儿走去。
吓得身后的奶嬷嬷和秋实连忙张开手跟了上去。
平康看着走来的姐姐,抿着嘴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姐姐,慢。”
虽说平康会说的话要比小甜果多一些,但说话的方式还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往外蹦。
“四阿哥和二格格感情真好。”银杏嬷嬷瞧着亲密的挨在一起的两位小主子,感觉心都快融化了。
“侧福晋,您让奴婢蒸的蛋羹好了。”秋叶端着两个青瓷碗走了进来。
两个孩子在听到蛋羹后,立马就将目光转向了秋叶,脸上带起了渴望之色。
“哈哈……”清漪瞧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大笑不止。
“额娘!”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推了推额娘的手,神色催促到。
“好,额娘这就喂。”清漪拿起银勺试了试放在嘴边儿试了试温度,在感觉温度正好后,就舀起了一点儿,先喂到了女儿嘴边儿。
而迫不及待的小甜果,早在额娘喂过来时,就已经长大小嘴巴在等着了。
一旁的平康虽说嘴角流了一点儿口水,但还是乖巧的等着额娘喂食,并未去争抢姐姐的。
“咱们的四阿哥真懂事。”银杏嬷嬷看着四阿哥,嘴角上扬的又夸赞了一句。
“嬷嬷快别夸他了。”清漪拿起手帕擦了擦平康嘴角的口水。
“两个孩子最近又开始长牙了,秋嬷嬷、玉嬷嬷,你们夜里可得看着点,仔细他们发烧。”
“奴婢知道了。”两位奶嬷嬷福身应答到。
在喂完两个孩子蛋羹后,清漪又将他们放到了地上,等他们自己走动着。
“两个小主子的胃口真好。”秋月看看着脸色红润的小主子们说道。
“小孩子嘛,能吃是福。”
等到天色日渐漆黑,两个孩子都跑到了门口翘首以盼着。
“平康,你们在看什么?”奶嬷嬷催了几次都不见动身的,没办法,清漪只好起身过去问着。
“等、阿玛。”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话让清漪愣了愣,随后将他们轻轻的搂进了怀里。
“阿玛忙,等他忙完了就来了。”
“等!”小甜果固执的不肯离开,连一向乖巧的平康也异常执着,这让清漪一时犯了难。
四爷已经连着来了流漪院三天了,今晚应该不会过来了,她要怎么跟孩子们说?
瞧着孩子们期待的目光,清漪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平康乖,你先回去睡觉,等你睡醒了,阿玛就来了。”没办法,清漪只好先将孩子们哄去睡觉。
“等!”尽管眼睛都睁不开了,两个孩子依旧不想离开。
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哄睡着了,清漪自己又累出了一身的汗。
“李全,去提些水回来。”
“是,侧福晋。”
“四爷,您今个要去那个院子?”苏培盛看着主子爷靠在椅子上,抬眼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随后小声的问道。
“去流漪院。”胤禛在苏培盛刚问完后,就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主子爷,今个可都是第四天了。”事不过三,如今宫中万岁爷一日比一日古怪,他还是得时刻提醒着主子爷。
至于主子爷听不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多嘴!”胤禛睁开眼睛冷淡的看了苏培盛一眼。
“去流漪院。”尽管如此,胤禛还是没有改变决定的想法。
连续去个四日又如何?如今皇阿玛可没工夫注意他的后院。
皇太后娘娘身体欠安,皇阿玛为此可是日日前去寿康宫亲自照顾皇太后呢,哪有功夫来管这些。
不过最近皇阿玛的脾气不好,那也是真的。
至于额娘那儿?
她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反正皇阿玛也知道额娘偏心老十四,额娘说出口的话,皇阿玛心中可不怎么相信。
“是,四爷。”苏培盛低下头,连忙跟在了四爷身后。
他就说主子爷不会听吧。
胤禛到流漪院时,房间中还亮着风光,他以为清漪也在等他,所以嘴角弯了弯。
等到走近时,才知道清漪还在沐浴,胤禛抬手挥退了门口等着的人,自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背对着门口清漪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的说道:“秋月,给我拿帕子过来。”
胤禛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棉帕,慢慢的走到了清漪身后,随后在清漪站起来时,将棉帕裹在了她身上。
清漪感觉到了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掌,一时间有些惊慌的转过了身,在看到是四爷后,脸上才长舒了口气。
“四爷又吓妾身。”
“今个怎么这般晚了还没睡?”胤禛拿过亵衣给清漪披上。
清漪的脸顿时羞红了起来。
“还不是平康和小甜果太闹人了,一直想等着四爷过来,妾身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哄睡着呢。”
“是嘛。”胤禛听到清漪的话,眼睛愉悦的眯了眯。
“下回平康他们想我了,你直接让人来前院就是了。”
“妾身不过是不想给四爷您添麻烦。”穿好衣服的清漪淡然一笑。
“你和孩子们的事,怎么能算麻烦呢。”
听到四爷的话,清漪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
等到清漪躺在床上快睡着时,她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她可是跟孩子们说了,明个起来就可以看到四爷的,要是看不到她明个岂不是要哄很久?
“四爷。”
“怎么了?”
“无事,就是想喊喊您。”清漪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四爷早上起得早,还是不要耽搁四爷为好。
大不了明日她多费些力就是了。
“快睡吧,已经很晚了。”胤禛听出了清漪话中的犹豫但既然清漪选择不说,那他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嗯。”
“秋月,走吧。”清漪起身扶着秋月的手就往外走,在临出门时,眼睛朝着孩子们的屋子看了看。
“侧福晋您可是不放心四阿哥和二格格?”秋月看着主子的模样,心领神会的说道。
“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想必福晋也不会留太久。”
“走吧。”
清漪到正院时,恰巧遇到了年氏也带着人到了。
“倒是巧了,今个跟淑姐姐你走到一块儿了。”年氏扶着婢女的手轻笑了一声。
“年妹妹好。”清漪看着笑颜如花的年氏,也跟着点头打着招呼。
她与年氏之间,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管年氏私底下如何,只要她还愿意保留面子上的一点儿微末的和平,那她也就不会冷脸相对。
随后清漪就带着人先一步进了屋子。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年氏眼中冷漠异常。
她就说富察氏虚伪的很,若不然她为何要抢先一步走?
不过没关系,哥哥可是说了,如今四爷很看中他,为了哥哥,四爷叶不会冷落她太久的。
跨进房门年氏环顾一周,发现自己是最后进门的人,屋子里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只余下福晋还未出来。
在年氏进门这段时间,钮钴禄也在悄悄打量着年氏。
如今的年氏,可跟历史上形容的完全不一样。
都说自年氏进府以后,其他人都失宠了,只余下她一人独宠。
可是现在却是她们虽然都失宠了,但年氏也没有独宠,独宠的人却换成了富察氏。
钮钴禄氏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紧,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弘历是明年八月出生,那她就要在今年十月怀上。
虽说四阿哥的名头已经被占了,但弘历这个名字可还在呢。
不管历史如何,弘历她是生定了!
她也不贪心,不需要四爷的宠爱,只要能怀上弘历就行了。
就在钮钴禄氏思绪间,福晋带着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先是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随后目光又不经意间略过了钮钴禄氏。
“淑妹妹,昨个伺候四爷辛苦了。”
“福晋严重了,伺候四爷乃是妾身的本分,不辛苦。”清漪知道福晋话里有话,但她却没有理会。
她虽说是不想惹事,但如若谁要主动挑事,那他也无惧,哪怕是福晋也一样。
“淑妹妹倒是谦虚。”乌喇那拉氏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福晋缪赞了。”
“启禀福晋,妾身有一事禀报。”一旁的年氏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随即也开口说到。
“哦?”
“年妹妹有何事?”乌喇那拉氏将目光转向了年氏,眼中晦暗不定。
“前两日妾身家中来信,说是妾身嫂嫂想进府看看妾身,所以望福晋施恩。”
“我记得年妹妹今年可还没见过家人呢,这事我答应了,你让年夫人带着拜帖上门就是。”对于年氏的家中情况,乌喇那拉氏也是了解的。
自然也知道年氏的哥哥年羹尧如今很得四爷器重,她自然也不会在这些小事上为难年氏。
一旁的李氏被年氏的话说的有些心动,她也想见见家人,算下来她也就弘时出生那年见过额娘,如今都过去七年了,她都快忘了额娘的模样了。
“福晋,婢妾也想……”李氏刚开口就被乌喇那拉氏给打断了。
“李格格,咱们雍亲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福晋话中的讥笑刺的李氏脸一白,随后难堪的低下了头。
要她说,府中的格格那是连包衣奴才都不如,人家好歹每年还有一次见家人的机会,她们呢,除了主子爷或者福晋开恩,平常时候那是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犹觉得打击还不够,乌喇那拉氏随后又补了一句:“也许等到李格格你下次有孕,说不定四爷就松口了呢。”
李氏听着福晋的话,只觉得胸口一痛,随即紧咬着嘴唇忍着,眼中的暗光越发的幽深了。
第92章 借此机会
好不容易挨到了福晋放人,在两位侧福晋走后,李氏便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了,那步伐是一刻也不想在正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