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成为林家幼子后by衾寒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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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虽然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但当众议论,终究不妥,永庆伯太夫人刚想继续和稀泥,就听见自己的手帕交——威远侯太夫人,替她说话了。
“若真是如此,有的是时间让你们为太夫人高兴,何须急在今日这一时。今儿大家齐聚在此,是为了给寿星祝寿,总提其他的做什么?”
“你来了。”永庆伯太夫人未曾料想到她会亲自过来,有些喜出望外,亲自走上前去握着威远侯太夫人的手,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
“今儿是你的生辰,自打咱们相识,哪年我落下过。”
此话一出,永庆伯太夫人顿时湿了眼眶,满是动容地颔首称是。
“你瘦了好多,咱们都这把年纪了,总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你也、别太伤心了,日子还长着呢。”
“不说这些了,今儿是过来想陪着你高兴高兴地过一日,你腿脚不大好,久站不便,快坐下。”
说罢,威远侯太夫人环视了一圈四周,视线落在某个角落,双眼一眯。
“你在看什么呢?可是要找谁?你告诉她们,让她们两个替你找来就是。”永庆伯太夫人指着儿媳和孙媳妇二人,示意她随便使唤她们。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孙女易欢不是一直在家里陪着我吗,昨儿她娘那边来信,说是病了,她今儿一早就去了山上要瞧瞧她娘。那孩子本与林家那位大姑娘约好了要跟她学画,这下怕是也不成了,就托我当面同人家说一声,我想着今日她若是也来了,倒正好,省得再另外登门一趟。”
永庆伯夫人忙说:“这都好说,让我这儿媳去为太夫人叫那林家大姑娘过来一趟就是。”
“不急不急,咱们说一会子话再提别的,可别忽略了今儿的主角,回头她可是要与我闹脾气,埋怨我忽略了她的。”威远侯太夫人看着自己的手帕交打趣。
后来,就连贤王也陪同贤王妃亲临,给老夫人做足了脸面。
直到最后小皇孙也出现在伯府,气氛更是热烈。
觥筹交错间,老寿星在手帕交的陪同之下,去了卧房小憩。
威远侯太夫人身边的嬷嬷与永庆伯世子夫人耳语了几句,朝这边指了指。
不多时,永庆伯世子夫人亲自过来了。
“林姑娘,家中有位长辈想要单独见一见你,快些随我走一趟吧。”
“不知是哪位老夫人要见玉儿?”杨妗妗谨慎地问了一句。
“我说杨夫人,这是在永庆伯府,你还怕你家大姑娘丢了不成?”那位世子夫人半是说笑,半是不悦。
若非看在威远侯太夫人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屈尊降贵与这对母女说话,只不过这些心里话,她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
“妗姨,不妨事,我去去就回,有紫娟跟着呢。”
正因为是主人家亲自相邀,杨妗妗也就没有硬跟着同去。
“也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紫娟,好生跟着大小姐,必得寸步不离,可记住了?”
紫娟连忙应下。
永庆伯世子夫人将她主仆二人领到拐角一处圆拱门,便停了脚步。
“林姑娘,我还得招待院子里的宾客,实在不宜离开太久,否则婆母知晓我招待不周,可是要责怪的,你就随这位嬷嬷去吧,她会为你带路的。”
“是,正事要紧,夫人自去忙就是。”毕竟她方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黛玉也无法说其他,否则岂不是成了有意刁难人家了。
“请姑娘随我这边来。”那嬷嬷笑得很是和气。
永庆伯府的后院不小,林黛玉起初还抱着警惕之心,越往后走,越是身子疲累,倒逐渐开始不那么留神,那嬷嬷骤然驻足回首。
“马上就要到了,姑娘——”
林黛玉一时不察,与那嬷嬷相撞,顿时身子一晃,跟在林黛玉身后的紫娟受了力,一下半只脚跌进了锦鲤池,幸好旁边长着两簇杂草,叫她趁机抓住,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哎呀!姑娘一个做奴婢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嬷嬷语气责怪。
“紫娟!你没事吧?快些拉着我的手上来!”林黛玉不管她,自己去够着紫娟的手腕,将她缓缓拉上岸。
紫娟湿了半个身子,衣裳都贴在肌肤上,映出身体的具体轮廓,自然不便再继续四处行走。
况且如今已经入了秋,天气寒凉,风一吹,更是要打冷颤的,湿着身子太久,定要得病。
“嬷嬷,你瞧我们主仆二人如今这狼狈模样,实在不宜如此去见贵人,还要劳烦您,寻一套干净的衣裳让我这侍女换上。”
“罢了罢了,且先随我来吧。”那嬷嬷又转了个方向,带着她们到了一间单独的厢房。
林黛玉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片竹林,总觉得这位嬷嬷一直领着她们在里边故意打转,似乎有意拖延时间。
“这里原是我家主人小憩的地方,林姑娘便与您的侍女在此好生重新收拾一下,过会儿我家主人约莫就回来了。”
“多谢嬷嬷提醒。”
见里边还站着两个小丫鬟,林黛玉未曾多想,便进去了,两个小丫鬟奉上干净的衣裳,鞋袜,主仆二人便一起到屏风后,打算换下身上弄脏了这套。
林黛玉摸着那衣衫,总觉得有些不妥。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快换衣裳啊。”紫娟一边脱自己的,一边与她说话。
“能够在永庆伯府拥有单独的厢房,想必这位贵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可她为何要单独见我?方才那位嬷嬷也实在有些奇怪,似乎在故意拖着我们,她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一群男子的说笑声,且声音离这里逐渐越来越近。
“小、小姐!”紫娟脸都白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衣衫不整地面对一群公子哥,这要是叫人瞧见,简直是百口莫辩。
“不好,紫娟,你赶紧把衣裳穿好,我出去替你挡着。”
林黛玉从屏风后绕出,却发现方才房中的两个小丫鬟,这会儿已经不知所踪。
两三个脚步虚浮的年轻公子正勾肩搭背,朝这里走来,距离门口不过十步之遥。
若是此时露面,那几人见了她的容貌,也是极大的风险。如若是不露面,除非她现在把房门一栓,倒是更显得她心虚,似乎与人有什么了。
而且这间屋子只有屏风后那一扇窗户,还是封死了的,想逃也逃不走。
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她现在要是还没有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设计,那就真的是傻透了。
“嘿嘿,方才有个小娘子给我递了个信儿,约我在此相会,咱们几个都是好兄弟,有什么好事我都惦记着你们那一份。”说话那人露出猥琐的贼笑。
“好热啊……你们觉没觉得?”其中一个公子哥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面色泛起红潮。
“是心热吧你,赶紧进去瞧瞧。”
那三人眼瞅着就要闯进来了,林黛玉情急之下只得立刻关了门,上了门闩,心跳得飞快。
“小姐你这是——”
“嘘!”林黛玉用口型示意紫娟别出声。
门外三人立刻开始砰砰砰地敲门,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下流话。
“我们知道你藏在里头,赶紧把门打开!再不打开,我们可就要踹门了!”
“呵!这会子知道怕了,可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等哥几个进去了,有你个小贱蹄子好受的。”
两个姑娘家困在里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吓得瑟瑟发抖。
“如何了?”始作俑者悠悠端坐在凉亭,还有心思撒着鱼食喂鱼。
“成了,那三个泼皮正好引了过去,把人堵在房间里头了。”
“她是那小子的心上人不是么?她出了事,他自然要为了她回京来,年轻人,为了情爱总是不顾一切,我说的对不对?”
那嬷嬷把头略低了低,还是于心不忍。
“到底那姑娘是无辜的……,凡事皆有因果,我今日作了这样的孽,将来总会有报应的。”
“你怕什么?事情是我吩咐你做的,若有报应,也会报应在我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她们二人的话,真的灵验了,原本晴好的天,骤然打了个闷雷。
“行了,也是时候叫人来看这场好戏,你这便去找她吧,就说我不舒坦,记得多叫些人过来。”
“真的要这么做吗?今天可是她的寿辰,还是在伯府上,就非要闹得尽人皆知?”
“你去不去?你不去,自有其他人去。”
第101章
后宅所生之事,前头的男人们自然无从知晓,不过一直互为情敌的几人却一直关注着对方的动向。
就譬如当萧文盛再度假借醉酒之名,往无人处去之时,他身后就多了个尾巴。
“我说方侍卫,萧某一区区六品小官,实在当不起方侍卫贴身护卫左右。”
“萧文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休想再趁乱去见林小姐。”
萧文盛被他气笑了:“方岳明,你此刻最应该防备的人不是我,别被人利用了,还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什么意思?”
“方才是严喻珩那厮提醒你跟着我的吧?”
“是又如何?”方岳明不明所以。
“这里是永庆伯府,我一个外男如何能随意入后宅行走的,而严喻珩的母亲与永庆伯夫人乃是堂姊妹,他才是那个来去自如的人,你不去盯着他,反倒来看着在下,岂非舍本逐末?”
被萧文盛这么一提醒,方岳明才如梦方醒。
“坏了!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我这就去找姓严的!”
待他走后,萧文盛才复而勾起嘴角,轻笑道:“真是个傻子,他有张良计,我自然也有过墙梯。”
为了能够得见佳人一面,谁还不是各显神通。
另一头才算计了这两人一回的严喻珩,此刻就在距离林黛玉主仆不远处的一假山石后藏匿。
他的书童问:“大少爷,林小姐那边情势危急,咱们站在这儿,都能听见那三个登徒子的喝声,为何您还不现身,英雄救美去呢?”
严喻珩却好像半点都不担心。
“她性子太高傲了,需得给她一次教训,叫她以后温顺些,毕竟一个人只有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得救,才会最庆幸,最知道感激。”
那小厮心想:可这样未免也太过狠心,万一那三个歹人趁机真的闯了进去,那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以后还如何做人。也不知道他家这位大少爷到底是喜欢人家,还是只是想得到人家的芳心。
自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当着严喻珩的面直说的。
三个大男人的力气还是不容小觑的,他们轮流踹门,林黛玉在门口清楚地看见,门闩渐渐承受不住重力的撞击,出现了细细的裂缝。
“小姐,待会儿就让奴婢来拖住他们,小姐你赶紧跑出去。”紫娟虽然害怕,但依然主动提出牺牲自己这个法子。
“不行,这三人如今都失了理智,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暴行,况且你一个人也根本阻拦不住他们三个。”
人在越是危险之际,潜力越是无穷尽,就在房门被破开的瞬间,林黛玉感受到了体内一丝力量的涌动,她下意识闭目,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去调动那股力量。
“哟,里边藏着的竟然是个仙女,长得可真是漂亮。”
三人迫不及待上前,紫娟下意识护在自家小姐的跟前。
“你们想做什么?还不退下!”
“嘿嘿……”那三人狂笑着继续接近。
他们并未察觉,门外的蔷薇花缠绕着荆棘正在疯长,藤蔓一路朝里边延伸。
“嘶!你们两个抓我做什么?就这么猴急?”
“谁抓你了。”
“就是。”
其中一人扭头一看,顿时瞠目结舌,瘫倒在地。
“成、成精了——!”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另外二人同时发出惨叫。
“啊——!”
藤蔓捆住了三人,一层裹着又一层,如同一张无形的巨口,渐渐将他们吞没入其中,猎物越是挣扎,它们就越是缠得紧,直到某一瞬,那三人的痛呼声戛然而止。
随后荆棘刺入□□,发出奇特的声响,鲜红色的液体顺着藤蔓向下流,直到滴落在地面上,一滴又一滴,汇聚在一起,慢慢积攒成一滩。
目睹了全程的紫娟浑身发颤。
“小姐你……快跑,这花、这花它是妖怪,它吃人了……”
这时林黛玉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熟悉的眼睛里边,却没有任何情绪,她看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小姐……你还是小姐吗?”紫娟在恐惧之下,下意识问出声。
“砰!”
房门突然被藤蔓从里边关上。
假山之后的严喻珩再没听见任何动静,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突然消停了?莫不是那三人见打不开房门,便放弃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小的过去看一眼?”
“别急,再等等看。”
那小厮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面前这位主子的心狠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就在他们等待的途中,威远侯太夫人身边的嬷嬷,领着永庆伯太夫人还有一众官太太们正往这边赶来。
“太夫人慢些,您的腿脚不好,可别再伤着自己。”永庆伯夫人亲自搀扶着婆母,很是担忧地叮嘱。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那老姐妹这辈子已经够难的了,年轻的时候守寡,年纪大了又丧子,也没个人关心照顾她,她突然身子不舒服,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自然得赶紧亲自去瞧瞧。”
永庆伯太夫人脸上的焦急做不得假,她是真的在担心。
终于到了威远侯太夫人专门小憩的厢房,此刻房门却紧闭着。
“怎么这时候还关着门?赶紧去把门打开。”
那通报她的嬷嬷率先上前,试着把门往里一推,果然推不开。
推不开就说明里边肯定有人,那嬷嬷勾了一下嘴角,又很快隐去,转而面带忧虑地回去向永庆伯太夫人禀告。
“您是知道的,我们家主子性子最要强,今日是您的寿辰,她就算身子不舒服,也不愿意叫您知道,定是自己上了锁。”
“这怎么能行。”永庆伯太夫人更不放心了。
她站在房门外唤了两声威远侯太夫人的闺名,里边还是没有回应,反倒突然像是有人在里边摔倒了。
永庆伯太夫人一着急,就立刻吩咐:“来人,赶紧想办法把门打开。”
就在此时,威远侯太夫人突然从另一边的小道走近现身。
“怎么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儿?不用去陪着老寿星吗?”
“咦!威远侯太夫人您怎么在这儿?”
“那屋子里的又是谁?”
众人自发议论起来,威远侯太夫人要的就是这个局面。
这时,永庆伯太夫人走过来,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过后,见她舞阳,方才松了一口气。
“你身边伺候的嬷嬷,方才来告诉我,说你身子不舒坦,你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反倒乱跑出去?”
“我不过是觉得喝了两口酒,胸口有些闷,就去附近的锦鲤池散散步,顺便喂了会儿鱼,倒是叫你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威远侯太夫人自行请罪之后,又立刻把话题往房间里的人引。
“只是不知这会儿到底是谁在里头。”
也是巧了,她才问了这么一句,原本在这屋子里伺候的两个小丫鬟就露面了。
“回太夫人,方才有位林小姐带着她的一个婢女来了,她们主仆二人衣衫有些、有些不整,所以嬷嬷就让我们二人拿了两套干净的衣裳给她们换,因为风大,担心太夫人在水边吹了风着凉,所以我们二人就拿了披风和手炉去池边寻太夫人去了。”
“衣衫不整?做了什么才弄得衣衫不整?”
“换衣裳就换衣裳,需要锁着门换这么久?”
“莫不是躲在里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愈发编排得厉害。
永庆伯太夫人当下便有些不悦,她好端端的寿辰,若真的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糟践了。
“还没打开吗?”
永庆伯府的下人出了一脑门的汗,心里也有些纳闷,这门闩明明已经锯开三回了,可偏偏就是推不开,真是见了鬼了。
那威远侯太夫人也是有些着急,走上前道:“你们让开,我瞧瞧是怎么了。”
就在两个下人退下之后,威远侯太夫人试着双手推了一把,门竟轻而易举地开了,她始料未及,收不住力气,整个人跌了进去。
“啊——!”
她抬眼一看,三个血淋淋的人被挂在房梁上,都齐齐地对着她。
威远侯太夫人顿时跌倒在地,面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
她的嬷嬷赶紧上前去搀扶她,她却死死地拽着那嬷嬷的胳膊。
“她人呢?去哪儿了?”
“太夫人是在寻我吗?”娇怯怯的林黛玉从人群后方走上前来。
“你、你不是应该在屋子里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外头?”威远侯太夫人情急之下,便露了马脚。
林黛玉咳嗽了两声,看起来如西子般羸弱,紫娟赶紧上前扶着她,轻拍她的后背。
并替她说:“原来说要单独见我家小姐的是威远侯太夫人啊,太夫人身边的这位嬷嬷领着我们过来,我一时不慎,跌进了池塘里,弄脏了衣裳。方才我换下了跌脏的衣裳之后,我家小姐见屋子里没了人,便带着我出来四下找了找,倒是不巧了,没有寻到其他人,反倒是遇到了严大公子。”
完全没想到还有自家外甥的事,永庆伯夫人诧异道:“你是说喻儿?”
严喻珩也从人群后方走上前来,对永庆伯夫人唤了一声:“小姨,是我,母亲在家中照顾祖母,今日不便亲至,叫我一定要来给小姨问安。”
“好孩子。”永庆伯夫人听了自然是欢喜的。
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林黛玉身上的嫌疑自然是尽数消除了的,她一个病殃殃的大家小姐,怎么可能把三个大男人挂上去?
但毕竟事情确实骇人,永庆伯府还是报了官,又因为涉及皇亲,所以此案由锦衣卫亲自督办。
负责查案的还是林家的老熟人——北镇抚使卢云澜。
他查看了现场之后,又盘问了所有相关的人。
即便众人口中真假不一,但他还是推测还原出了大半。
“事情查的如何?可有结论?”毕竟是在贤王妃母亲的寿辰上出了这样的事,世家人人自危,皇帝不得不催得急些。
“回圣上,此案原也不难查清,起初是威远侯太夫人设局,想要陷害林家小姐林黛玉,但这位林小姐运气实在是太好,逃过了一劫,那三名登徒子反倒被一位武功高强的义士惩治,只是、那义士手法干净利落,实在不好查到他的踪迹。”
“这么说,那三人也算不得无辜,既如此,那便不用再细查下去,尽早结案吧,否则总闹得人心惶惶,与社稷安定无益。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无非也就是找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把这件事给顶了,锦衣卫这样的事也是做惯了的。
只不过事情虽然了结,但卢云澜还是来了一趟林府。
管家一看见他就笑着问:“卢大人您是来找小公子的吧?小公子还留在宫中呢。”
“不,本官这次还是来找你家大小姐的。”
管家心里有些疑惑,便道:“可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不知卢大人找大小姐还有何事?”
毕竟大小姐还未出阁,卢云澜是锦衣卫,又还未娶亲,即便是叔侄相称,但也不得不顾忌着,管家自然要多问几句。
“放心,跟案子没关系,只是有几句话想叮嘱你家大小姐,你家小少爷管本官叫一声叔叔,本官这个做叔叔的,关心关心侄女,也不难理解吧。”
他虽然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管家背后发寒,不敢再阻拦。
“是是是,卢大人里边请。”
等管家去把林黛玉请到前厅来,卢云澜正自顾自地站在窗边欣赏院墙上的蔷薇花。
“咳咳……黛玉见过卢叔叔。”
“你家的蔷薇长得挺茂盛的,倒让我想起永安伯府的蔷薇了。”
说完这番话后,卢云澜收回视线,转过身,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是么?听妗姨说,家里的这片蔷薇,还是上一户人家栽种的呢,至今也有好几十年了。”
“不过他家开的花倒是比你家的艳丽多了,瞧着血红血红的。”
“大约是品种有些不一样吧。卢叔叔今日怎么这样看着我?”林黛玉抬眼看了回去,神态自然,并无半分惊慌畏惧。
“你是个聪明人,锋芒太过锐利的人,若是靠得太近,容易伤了你。”
林黛玉听懂了他的暗示,他是绝不可能想到,她就是他口中那锋芒锐利之人,大约是以为另有其人,警告她不要离此人太近的意思。
“多谢卢叔叔好意提醒,黛玉自然会保护好自己,远离所有危险。”
“如何认识的?家里其他人知道吗?”
说多错多,林黛玉干脆选择闭口不答。
“呵,你倒是护那人护得紧,放心,事情已经了了,我也不会找他的麻烦,你记得转告那人,今后收敛些,咱们彼此也都少些麻烦。”
“是,卢叔叔放心,黛玉一定会一字不落地转述,这次的事,还要多谢叔叔替我们遮掩。”
“原本错也不在你们身上,罢了,你自己今后多防备着些吧。”
第102章
自从在永庆伯府亲眼目睹了那三人的惨状之后,威远侯太夫人惊惧之下,得了重病,自此卧床不起。
其他族亲为了继嗣一事,每天都要上门来闹,生怕她一命呜呼,爵位就此被收回。
“威远侯自己不检点,抛弃了原配,非要去娶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如今倒好,反倒被人家恩将仇报,下毒给害死了,他死了不要紧,咱们这一脉还活着的人可怎么办呢?这侯爵也是祖宗留下的基业,总不能因他一人断送。”
“就是,我说太夫人啊,威远侯膝下只一个女儿,且还被原配带回了娘家,如今更是连姓氏都改了。您要是不赶紧挑一个过继,恐怕这偌大的侯府就要后继无人,就此落寞,来日九泉之下,您又如何去面见列祖列宗?”
“我要是太夫人你啊,恐怕是没这个脸下去见祖宗的。”
“你们大胆!咳咳——”威远侯太夫人要强了一辈子,哪里能容许旁人对她和她的儿子指指点点,且还是这样当着她的面,即便拖着病体也不愿示弱服软,被他们随意拿捏。
“我告诉你们,都死了这条心!哪怕是给我的孙女请封,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人的孩子来继承爵位,即便我的孙女易欢身是女子,如今还随了母姓,到底也是我的亲孙女,身上流着我和老侯爷的血,总比你们这些人要强!”
即便她说得如此决绝,可他们仍然不依不饶,日日都来,日日都要指着威远侯太夫人大骂一通,再被她赶出侯府,如此循环往复,威远侯太夫人最终,差不多是被这些人活活给气死的。
就连丧仪期间,他们都丝毫不避讳,周易欢作为侯府唯一的后继者,也听了不少酸话。
林玄珏下午又跟安乐老亲王打了个招呼,特意从宫里溜出来,打算到侯府看看小易欢怎么样,正巧这些人又来了。
偏偏这会子无人到侯府祭奠,他们愈发变本加厉,毫无顾忌。
“你如今姓周,那就算不得是我们家族的人,还占着这位子做什么?”
“就是,还不赶紧识相地让出来给你的这些个堂哥堂弟们,况且你一个女儿家,能撑得起侯府的门楣吗?他们才是咱们家族的顶梁柱。”
“一个丧门星,她没出生的时候,她爹娘还一直好好的,夫妻俩相敬如宾,她一出生,家里就出了后面那些变故,定是命格太硬,才会连累了她娘。”
这些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原本就瘦瘦小小一点点大的小姑娘被他们说得抬不起头,看起来就是个十成十的小可怜,林玄珏见了之后,一个不忿,就冲了出去,护在小姑娘的身前。
“干什么呢?你们都是威远侯的族亲吧?做什么都聚在这里,围着小易欢?”
这些人平素就爱攀附权贵,自然有人识得这小辈之中的第一得意人,当即点破了他的身份。
“原来是林小公子,您不是应该在宫中为小皇孙伴读吗?今日怎么还亲自来了?”
“现在是本公子在问你们,你们倒盘问起我来了?怎么,本公子伴读的差事,一向只需要向圣上禀明,如今也轮得到你们置喙?”
“岂敢岂敢,林小公子误会了。”
“就是就是,都是误会,我们怎么敢呢,您看,我们这不是正在与小姐商议事情吗?小姐年纪尚小,不懂这其中的章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难免要多提点指教。”
林玄珏笑着说:“是吗?那我今日也算是见识了,回头到宫里去,定会替你们好好地宣扬宣扬。”
不等威远侯府的族亲们高兴多久,他紧接着的态度急转直下。
冷着脸说:“在人家祖母的灵前,大言不惭,无礼狂吠,还妄自称是长辈,在指点教导,我看,根本就是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联合起来,公然在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
“你——”
“哼!那也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小孩儿,又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侯府族亲气急败坏,说话也不再假装客气。
“小易欢叫我一声小师叔,我自然是她的长辈,作为长辈,自是要护着她,为她主持公道,若有不长眼的想要欺负她,那就尽管试试。”
“呵呵!你爹不过只是个户部侍郎,你虽是小皇孙的伴读,可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官身,方才给你留点面子,叫你一声林小公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小子,赶紧让开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