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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成为林家幼子后by衾寒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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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林玄珏迅速一个仰卧起坐,拉住她的手。
“你、你拉我做什么?”周易欢没有甩开他,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被他牵手,但今天牵手的感觉,就是格外不一样,她有点舍不得放开他。
“怎么?公主殿下吃干抹尽之后,打算就这么把我晾在这儿,自己一个人走了?”
周易欢气得瞪大了眼睛,猛地扭头瞪着背后的无赖。
“到底是谁吃谁啊?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林玄珏玩味一笑,倏地起身,朝她步步紧逼。
周易欢则节节败退,最后整个人贴在角落。
“你刚才说什么?”
“我……”
小姑娘慌张无措的小模样,看着可怜极了,林玄珏都不忍心再继续逗她,一叹气,伸出双臂,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搂着。
“小易欢,给我个名分吧。”
周易欢整个人靠在对方温暖的胸膛,很小声地应了一句。
“嗯。”

林黛玉任祭司好几十年,众人愈发将她奉若神明。
因为但凡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会为她几十年如一日般,一直维持着青春貌美的容颜而惊叹。
只是这些年她的情绪越来越淡,并不爱见任何人,常年待在皇帝赐予她的神殿里,能够被允许自由出入这里的,只有她的亲弟弟,连皇帝都不能例外。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又在距离自己三步之外的地方驻足。
冰肌玉骨的她端坐在青玉莲花座上,整个人看着愈发出尘,因为察觉不到她的呼吸,就感觉她更不似真人,似乎随时可能会消失,或者说是羽化登仙。
盘膝闭目而坐的林黛玉突然启唇。
“你来了。”
听见姐姐的声音之后,林玄珏回过神。
他笑着继续上前,自然地在她面前伸出手,像从前一样亲近她。
“姐姐最近可还好吗?”
“我很好。”
淡淡地回答他后,林黛玉才缓缓睁开双眼,一只手搭在弟弟的胳膊,起身从莲花座上走了下来。
这一刻,就像是一尊冷冰冰的神像突然走入了人间,变得鲜活了几分。
姐弟二人相对而坐,林玄珏主动为她沏茶,其实她已经不需要这些,放在这里的茶桌、茶壶还有茶杯,是为了他来,而准备的。
“你似乎很高兴。”林黛玉主动开口,并非询问,而是一种已知的陈述。
“嗯,明曦她要出嫁了,嫁给一个她很喜欢的小子,我来告诉姐姐一声。”
林黛玉直视自己的亲弟弟,提醒他:“嫁入皇室,她以后的日子可不会轻松。”
叹了一口气之后,林玄珏才说:“我与易欢早已都劝过她,她也说过,她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也会承受一切后果。”
“你无需为她过分操心,毕竟你能陪伴她的时日有限,她的后半生,终究要靠她自己度过。任何人都会有分别的那一天,你我也不例外。”
林玄珏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离别的意思,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
追问道:“姐姐你要走?去哪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黛玉对他缓缓一笑,又像极了林玄珏小时候的记忆中那个姐姐。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黏人?”
“现在我只有你和兄长两个亲人了,兄长他远在边关,我自是只能赖着姐姐。”
气氛好不容易温馨起来,林黛玉这个时候,却说出了一个并不算好的消息。
“林轩他快要死了。”
“什、什么?”林玄珏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急切地追问:“兄长他到底怎么了?姐姐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不知道,只感应到他的生机不停涣散,他还在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大概是想见我,所以我决定去见他一面。你要什么话想要我带给他的吗?”
“姐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林黛玉摇头,如实相告:“我做不到。”
“那你过去之后,能不能用你的仙术救下他,只要保证他不会死就可以了,可以吗?”
面对林玄珏期待的目光,林黛玉平静地摇头。
“玄珏,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成功悟道,并非真正的仙人。做不到为其他人逆天改命,否则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爹和妗姨他们离开。”
他攥紧拳头,低下头,无声地掉着眼泪。
直到感觉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是林黛玉起身走了过来,正在抚摸他的脑袋,像他幼时那般安慰他。
“你们都走了,一个个全都抛弃了我,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他环抱长姐的腰,哭的声嘶力竭。
“玄珏,别难过。”虽然眼前的林玄珏已经是大人模样,但在她的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爱撒娇、要家人爱护关心他的幼弟。
她暗自在心底许诺: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跟大家重逢的。
待林玄珏从混沌之中苏醒,神殿已经没有长姐的身影,他遍寻未果,只在茶几上发现了长姐亲笔所书的短短两行字。
相逢会有时,勿念。
他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入衣襟里藏好。
环视四周,大喊道:“姐姐!这里永远是姐姐的家,你要是累了,就回来歇歇,我会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喊完之后,他期待地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任何回应,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一走,眼前的结界消失,显露出好几个神秘人,不过他现在回头,一定会认出,为首的老人家就是他曾在辽东广宁城外的深山之中,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老者。
林黛玉看着幼弟独自离去的背影眼眶湿润,冷声道:“不是已经约定好,等到我弟弟离世之后,再随你们回门派,从此我便一心修行,再不涉足这凡尘俗世。”
“可你已经在这尘世之中逗留过久,这本就于你的修行无益,你如今还渐渐生出了执念,我可说错?”
林黛玉没有否认他的话。
“你是朝廷的祭司,已经开始享这方天地的百姓供奉,再不将你带回去,你便会生出心魔,不但再无飞升成仙的可能,甚至还极有可能堕魔,为祸人间,你难道真想沦落至此吗?”
“我可以跟你走,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去见一个人。”
“情债难偿,就此了断也好,你去吧。”
那老者话音刚落,林黛玉便消失在原地,再次现身,已至千里之外的边关,睁眼一看,正是尸骸遍地,鲜血淋漓的战场。
身受多处重伤的林轩意识恍惚,他倚靠着巨石屈起左膝半坐着,皴裂的右手里还紧紧握着自己的剑。
“咳咳咳……看来我真的快要死了,竟然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你。”
夕阳下,魂牵梦萦的倩影越过尸骸,跨过血水,朝他步步走来。
她缓缓蹲下,容貌一如他当年离家一般,丝毫未改,似蹙非蹙的罥烟眉,似泣非泣的含情目。
看着他下巴上的血,有些碍眼,她幻化出一块锦帕,为他轻轻地擦拭。
“果然梦里的一切都这么美好,没想到有一日,你竟然会这么专注地看着我。”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手去抓她,本以为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水中捞月一般,扑个空,但这次却真的抓住了她。
林黛玉将视线从他的下巴缓缓挪到他的那双眼睛,二人对视上。
“姐、姐姐?”
“你不是不喜欢这么叫我吗?还是像你平时那样,唤我的名字吧。”许是眼前这个算得上家人的人就快要死了,林黛玉难得对他生出了几分纵容。
“真的是你……也对,他们都说你如今是大祭司,已经不是凡人了,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一定要把你最后的时间,浪费在说这些废话上面?不是你一直唤着我的名字,说想见我?”
“我——对,是我,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林轩这次倒是终于坦诚了一回。
“我已经出现在你面前,你想对我说什么?”林黛玉素来喜洁,但这次却任由他满是血污的手攥着自己的手腕。
“我想说……黛玉,我心悦你,已经很多年了。”林轩灿然一笑。
即便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依旧狰狞,林黛玉却一点都不在意,她眼中的林轩,依旧是当年初次相见的那个面若桃李,格外俊俏的少年郎。
“我知道。”
林轩苦笑:“是吗?原来你一直知道啊,我还以为……不过没关系,都不重要。从我跟着爹娘他们从扬州到京城,在荣国公府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配不上你。”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我现在就快要死了……咳咳、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之间就……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一次,不然我这一生实在是……”
他攥着林黛玉的那只手缓缓滑落,脑袋也低垂着。
林黛玉心中泛起涟漪,她轻启红唇,最后带着略微遗憾和惋惜的语气,唤了他一句:“林轩……你这又是何苦。”
生而丧父,幼年遭逢人为之灾,少年被毁了容貌和前程,紧接着又经历丧母之痛,被迫离家远赴边关,一直到他死,林轩的一生实在是太苦了。
她原以为不戳破,便是在善意地维护少年林轩的自尊,或许她应该早些跟他把一切说清楚,也不至于辜负了他的痴情,让他抱憾终生。
“该走了。”她的身后再次出现方才那几人的身影,开口提醒的正是那老者。
她替林轩拂去了头顶上粘着的一片枯叶,缓缓起身,扭头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正好滴落在林轩摊开的左手掌心。
紧接着林黛玉与其他几人,先后从原地消失不见。

风吹烛影动,将睡未睡之际,意识朦胧,悄然入梦。
再睁眼,竟发觉自己出现在外祖母房里的碧纱橱内,她下意识掀开被子,从拔步床上走了下来,踩在地面上,才察觉到异常,她似乎变矮了些。
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果然从铜镜中,看见了尚且年幼的自己,且瞧着年岁,约莫是她才被外祖母从家中接来荣国府不久。
“林姑娘醒了,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
是紫娟的声音。
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她与自己一样,也变成小姑娘的模样。
“姑娘怎的这般看着我,好似不识得奴婢了一样。”紫娟笑着走上前来,拿起桌上的木梳,开始为她通发。
这梦境也太真实了一些。
林黛玉回过神,掩饰道:“才睡醒,有些犯迷糊了。”
“谁叫姑娘昨儿个非要跟宝玉一起闹着看什么月亮,大晚上的也不睡觉。”
“宝玉……”她已经许久不曾听见这个名字了,真是恍若隔世。
紫娟笑着说:“宝玉跟老太太在暖阁里睡着,这会子应该还没醒呢。”
她随意点了一下头,脑子里想的是:爹爹如今应该还在扬州,他和妗姨不知道如何了,还有玄珏,不,这会儿他还没有名字呢,应该叫他球球,也不知他出生了没有?
“紫娟,你还记得我到这里多久了吗?”
“姑娘是上个月才到的,到今天、正好满一个月了。”
“那岂不是还要等很久……”她是六岁那年被接到荣国府的,十二岁那年,爹爹他们才得以回京。
“什么要等很久?姑娘是在说谁呢?”紫娟好奇地问。
“没谁,我是说,离明年开春还有很久呢。”
离她们一家人再相逢,还有六年,不过没关系,她愿意等下去。
林黛玉缓缓勾起嘴角,满怀期待。
“看来今日姑娘心情很好啊,竟然主动笑了,要我说啊,姑娘你生得这么好看,就应该多笑笑才是。”
梦中的一切都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只不过如今的她,看事情比当年尚且年幼的自己通透了许多,两个舅舅待她态度平平,两个舅母面上装的亲热,实际也就是在外祖母的跟前做做样子。
她初到这里,别看大家姐姐妹妹喊的亲密,实则也会显露出几分嫉妒,大约是大家这会儿年纪确实都还小,装不住心事,大半的情绪都直接写在脸上。
“听说扬州的冬天就不下雪,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你们扬州去啊?”有一日,三姑娘探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
若是当年的她,此时怕是又要耿耿于怀,多半晚上还会躲在被子里小声地哭上许久。
如今的她么。
林黛玉看了探春一眼,垂下眼帘,微微低着头。
柔柔地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当初是外祖母命人把我接来的,我娘早逝,作为女儿,自当替我娘多在外祖母跟前尽孝,不过我也确实很思念我爹爹,不如……妹妹替我去向外祖母说说?”
探春哪里敢去问这个,顿时噤声不再开口。
此后,其他人也很少再主动招惹她,都怕了她的那张嘴。
“珍珠姐姐嘴上的胭脂真好闻,给我尝尝是什么味儿的吧。”
“诶……别,让人看见像什么。”珍珠欲语还羞。
珍珠也就是以后的袭人,她原是外祖母身边侍奉的八个大丫鬟之一,袭人是贾宝玉后来才给她改的名字。
“好姐姐,你就让我尝一尝嘛,你先前还让我尝呢,再说,这里不就你我两个。”
刚巧过来给外祖母问安的林黛玉,一进暖阁就瞧见了贾宝玉犯浑,与珍珠二人腻腻歪歪的样子。
原来这两个人竟这么早就……,宝玉他才多大啊,难怪袭人之后会成为他的姨娘。
“咳咳!”替林黛玉撩开帘子的晴雯出声提醒二人。
“林姑娘来了。”
慌乱地松开珍珠,贾宝玉忙笑着开口:“林妹妹你来了,那个我——”
人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头脑空白,说不出话。
“外祖母见你迟迟不出去,叫我过来,喊你出去用早饭。”林黛玉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这就出去!”
“好。”林黛玉点了一下头,没有进去,直接转身走了。
吃过早饭后,贾宝玉极力想缓和气氛。
“对了,昨儿我才得了一个九连环,怎么解也解不开,你是众姐妹之中,最聪慧的那个,不如替我想想办法。”
说罢,就自己进了暖阁,把九连环从抽屉里取了出来,又跑着出来,递给林黛玉。
见他尴尬,林黛玉也不愿意为难他,便接了过去,拿在手里随意把玩。
“那我就替你瞧瞧。”
“你坐着慢慢解,不着急。”贾宝玉在她对面坐下,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玩儿。
突然进来个人,林黛玉抬眼一瞧,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
“林姑娘在这儿呢,叫我好找,姨太太叫我给姑娘送一对花儿。”
花儿……林黛玉想起来了,是让其他人挑剩下的,所以就没搭理。
贾宝玉以为她顾着解九连环,没听清,就替她问:“什么花儿?叫我先瞧瞧。”
周瑞家的只好把装花儿的匣子递给他。
那匣子一打开,里边却只有小小两枝,贾宝玉嘟囔了几句:“是假花儿啊,还以为是真花呢。”
取了一枝递到林黛玉面前。
“是拿纱堆成的,样子倒还算精巧。”
“你既喜欢,便都给你了。”
那周瑞家的提醒道:“这、这是姨太太专给姑娘们戴的,林姑娘还是自己收着好些。”
放下手里的九连环,林黛玉笑意吟吟地扭头看着她。
周瑞家的眼神躲闪。
“太太那边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过了几日,王夫人与薛姨妈姐妹俩到老太太这里,来陪着长辈说话。
王夫人笑着说:“我瞧姑娘们头上都戴着薛姨妈送的花儿,很是好看。”
老太太环视了一圈,笑着点了点头,却瞧见独独外孙女打扮素净,头上还是戴着她原来的首饰,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淡了。
薛姨妈可是人精,看着打扮素净的林黛玉,立马就问她:“怎么林姑娘没戴?可是不喜欢?”
林黛玉放下茶盏,捻着绣帕擦了擦嘴角才说:“那日宝玉见了喜欢,我就送给他了,姨妈不会责怪我吧?”
“怎么会,我原本想着宝玉他一个男孩子家家,就没有给他送,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老太太这下又笑着说:“他就是那浑不吝的性子,拿着玩儿罢了,难不成还真的戴在头上?这怪不得你。”
林黛玉突然又说:“说起这件事来,姨妈可是应该要赏一赏送花儿的人。”
“哦?玉儿你倒是说说,薛姨妈怎么就要赏那人了?”老太太果然开始感兴趣了。
林黛玉这才柔柔地说:“那人从梨香院出来,特意先绕了大半个院子,挨个去了其他姑娘们那里送了一趟,最后才来送给我,不知走了多少路,真是不辞辛苦,可不是得好好赏一赏吗?薛姨妈觉得呢?”
这下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这送花儿的下人分明是看轻她,留下两枝被挑剩下的才送去给她。
“哼!送花儿的是哪个?即刻赶出府去。”老太太当即就拉下脸,动气了。
王夫人以退为进,道:“老太太您息怒,周瑞家的她也是一时糊涂,虽然她是我的陪房,我也不会包庇她,便这就打发她回王家去。”
一抬出王家来,老太太果然脸上的怒色就淡了。
“罢了,她既然是你的陪房,你就更要管教好。”
“老太太教训的是,回去我就罚她,叫她好好长长记性,下回定不再犯。”王夫人赔着笑脸,态度恭敬。
自此,林黛玉在荣国府倒是再没受过什么气。
直到三年后。
同往常一般,林黛玉和众人一起,陪坐在外祖母身旁。
两个舅舅和贾琏同时出现。
“今儿倒是巧了?你们三个竟然凑到一块儿过来。”老太太这话还是笑着说的。
可她面前这三人却有些悻悻然。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的都臊眉耷眼的,外头天塌下来的不成?”
贾政看了一眼他大哥贾赦,贾赦偏头推脱:“你来说。”
无奈的贾政只得开口:“母亲,您听了可别太伤心。”
他还顺带看了坐在一旁的林黛玉一眼。
林黛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攥紧了手里的绣帕。
“才收到的消息,林姑爷他——”
“爹爹他怎么了?”林黛玉起身追问。
“九月初三巳时去了。”
他后面说了什么,林黛玉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在重复着那句:九月初三巳时去了。
什么叫去了?爹爹不是应该只是生了一场重病,被妗姨治好了的吗?
妗姨呢?她人呢?
他们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我要回去!我要现在就回去!”
林黛玉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在贾琏的陪送下,回到了扬州。
熟悉的家门口,挂上了白布,她咬着牙冲进家门,正堂里赫然摆放着一副棺椁,她无力地跪倒在灵前,泪流满面。
“怎么会这样……”
“小姐,节哀呀。”管家在一旁开口劝她。
林黛玉猛地扭头,抓着他问:“林叔,妗姨呢?她在哪里?”
“小、小姐,什么妗姨?您在说谁啊?”
“她姓杨,她叫杨妗妗啊!”
“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小姐是要找这个杨妗妗吗?我这就叫其他人去打听打听。”
林黛玉缓缓松开了他,喃喃自语:“原来她没有出现……”
扶灵回老家姑苏回家之前,管家对她说:“小姐,我已经托人去打听过了,整个扬州城里,都没有一个叫杨妗妗的女子。”
“我知道了,不必再找了,她应该……不会出现了。”
林黛玉突然联想到一件事,妗姨当初得知她的异于常人之处,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而且她的诸多言行,都与众人格格不入,就好像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一样。
“那、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还打算回荣国府吗?”
她当然不会再回去,荣国府自身难保,而且还是一个无底洞,她若是回去,只会被那群贪心的亲戚,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林叔,家里的东西你都清点过了吗?”
“已经都整理完,列在单子上了,小姐若是想看,我这就去取来。还有,荣国府的琏二爷,私下也跟我打听过这些,不过我推脱说,还未整理好,没有告知他太多。”
“嗯,林叔你做得很好,单子你再重新誊抄一份给我,记住,林家的东西不要交给荣国府的任何人。”
“小姐是想?”
“到了姑苏之后,你悄悄去打听一下,看林家同族之中,有没有愿意过继的,年龄尽量小些,最好是无父无母的。”
管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好,我明白小姐的意思。”
“林叔,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林黛玉说完,又情不自禁地落下两行泪。
她熟悉的亲人,在这里竟然都不存在,到底是庄周梦蝶,她如今身处梦境之中,还是蝶梦庄周,前世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她要想办法去寻找大家。
但在此之前,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留下,获取足够的金钱和自由之后,才能去实现自己想做的事情。
行船途中,贾琏果然又数次旁敲侧击,打听林家的家产。
好在管家已经有了防备,并未叫他得逞。
到了姑苏,她借口要守灵,安排父亲丧事,不但对贾琏避而不见,还趁机交好林家的族亲。
比起贪得无厌的贾琏,自然是林家的族亲好应付些,花了少许银两,装了些可怜之后,还真的被她说服了族长,并寻到了几个符合条件的人选。
她叫管家把人都带了来,让他们都到父亲的墓前祭拜,然后在他们以为结束之后,又设法一一试了试他们的品行。
“第一个今年十三,年龄虽然大些,但符合小姐你无父无母的条件,祭拜老爷的时候倒是表现得很孝顺,还哭了,不过他拿了小姐你让人特意摆在角落的银子,然后去了赌坊。”
“这个不要,下一个。”林黛玉直接把名字划了。
“第二个今年七岁,年龄倒是合适,他爹喝醉酒掉进河里溺死了,家里只有一个母亲,祭拜老爷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大情愿,银子他倒是没拿,品行还算不错。”
林黛玉追问:“他母亲为人如何?”
管家叹了口气:“孤儿寡母生活不容易,他母亲的性子也就难免泼辣难缠些。”
“这个也不要,容易起纷争,将来他母亲若是起了别的心思,他恐怕也不会站在我这边。”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就是年龄过于小了些,才三岁大,祭拜老爷的时候,倒是规规矩矩的,年纪小,倒也看不出什么品行好坏。只不过他的身世有些复杂,是个私生子,他的生母是个寡妇,跟族里一个年轻人……呃”
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毕竟他家小姐还只是个小姑娘。
“他爹娘是什么态度?”林黛玉主动提问。
“那寡妇生他的时候难产,人已经没了,那孩子这才被送到他亲爹这儿来,谁知道,才三年,他亲爹突然得了一场重病,也没了,他那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母,也渐渐不管他,要不是族里人见孩子可怜,时不时接济着,恐怕也随他爹娘去了。”
“就他吧,明日把他和他的养母还有族长都叫来,直接去一趟官府,把过继的手续一次性办妥。”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林家主仆到衙门的时候,管家看见族长牵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怕是早早等在那里许久了,那孩子一直低着脑袋,凌乱的头发挡住了脸,叫人看不清他是何模样。
管家开口就问:“怎的不见孩子的娘?”
她下轿的时候,正好听见族长抱歉地说:“实在是对不住,她不愿意来,说是孩子不是她生的,随便我怎么安排,都与她无关。”
“这……小姐你看?”管家请示林黛玉。
林黛玉扫了一眼那孩子,问:“族长爷爷,她若不来,可会影响今日过继?”
被她一个官家小姐叫一声爷爷,族长脸都兴奋地红了。
“不会不会!我方才已经提前问过一个相熟的衙门小吏,按照本朝律法,这孩子理应算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本就与他的养母无关,只要族中做个见证即可。”
“那就有劳族长爷爷了。”林黛玉很是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使不得使不得,咱们还是快进去把流程办了吧。”
族长主动开口提出,林黛玉主仆自然点头答应。
一行人走进衙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办好出来了。
“那、这孩子,从此以后就交给你们了。”族长把那孩子往林黛玉的面前轻轻一推。
“快喊人,以后这就是你的亲姐姐。”
那孩子全程一直低着脑袋,这会儿终于抬起头来。
“姐、姐姐……”
声音有些耳熟,林黛玉定睛一看,看见的竟然是她无比熟悉的眉眼,她顿时红了眼眶。
“玄珏——”
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林黛玉缓缓蹲下,颤抖着去牵他的小手。
那孩子往回缩了缩手,林黛玉有些失落,从眼眶滑落两滴眼泪下来。
那孩子一脸无措,怯生生地解释说:“姐姐别哭,不是不让牵,脏……”
林黛玉挤出笑容,将他拥入怀中,他太瘦了,跟她记忆里,三岁时圆润可爱的模样相去甚远,也不知道从出生以来,究竟吃了多少苦。
“不脏,姐姐带你回去,我们洗洗就好了,跟姐姐走好不好?”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谁对他好,他能感觉到,被姐姐如此温柔地抱着,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他鼓起勇气,主动又大声地回应:“好!我要跟姐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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