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岛屿的晴天by清悦天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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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醒打断她,手指敲着杯壁,
“丫头,成熟不是说成熟就能成熟,你身上的学生味儿,太浓重了。”
晴安:“那我怎么做?”
安醒:“我来给你买。”
“既然你要做我的女朋友,我的女人,就得按照我的口味来。你穿什么我给你买,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
“……”
晴安:“好。”
安醒一笑,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随手拿上了车钥匙,掀开铝合金门。
晴安瞬间身体僵硬,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现在就要去买衣服?”
安醒:“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
“我得带你出去,让人都见一见吧。”
安醒带着晴安,来到了BREAK。
季斌正在调酒,对面的留声唱台,几个乐队演奏手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弹贝斯、按电子琴。
最前方,杨博抱着吉他,忧伤地唱着催泪情歌。
安醒摘下头盔,大长腿一跨,下了机车。他开机车带晴安来的,晴安第一次坐这么潇洒的机动车,一路上风驰电掣,在街头小巷也能开出不一样的爽快感。
晴安看着安醒对她伸出来的手,迟疑了片刻,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两个人牵着手进去了。
一进门,门口的铃铛摇晃了三声。
季斌随意抬头,下一秒,手中晃着的酒盅给甩了出去。
安醒靠在门口处,一只胳膊倚在门框上,另一只手玩弄着晴安后脑勺扎着的小辫子。晴安的头发上还绑着两颗小樱桃,被他这么一拨,亮晶晶的光一闪一闪,暧昧气息拉的十足。
“隆重介绍一下。”安醒道,
“这是我女朋友。”
晴安没有任何的不自在,站在他胳臂弯下,真的就像是情侣,默认了般。
季斌拾起来酒盅,低着嗓子咒骂了一声。
BREAK里有不少安醒的熟人,都清楚安醒的口味。安醒喜欢熟女,大波浪风骚大美女,从来没见到过他玩学生妹。
很多人震惊,但更多的是兴奋,因为晴安长得真的很纯,纹着纹身的痞男人泡上了一个纯洁无暇的学生妹儿,这太他妈带劲儿了!
忽然,唱台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安醒懒洋洋抬了抬眼皮。
只见正在弹奏吉他的杨博,左手架在琴弦上。
一把扯断了坚硬的吉他弦。
晴安看了眼杨博,又抬头望了望罩着她的安醒。安醒摸了摸晴安的侧脸,吊儿郎当笑道,
“哦我忘了,脖子以前是你的小前男友。”
晴安:“我没跟他谈过。”
这话被杨博给一五一十听到了。
杨博噌地下子从高脚凳上站起身来,吉他都忘记放下。他走到了晴安面前,眼神狰狞且吓人,笔直笔直凝视着晴安。
安醒松开了晴安的身体,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曾经彼此最热爱的初恋,自顾自去找季斌说话。
晴安往后退了一步,腿肚子有点儿发抖,因为杨博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她不是还对杨博有感觉,在场这里面所有人她都没感觉,她有感觉那男的是她这辈子都踏入不了的世界。只是以前真的没看出杨博还有这么不三不四的一面,光是在神明街混的风生水起,就让她刷新了对他的看法。
杨博扯着晴安的袖子,将她拽到了门外。
外面的光线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夜色下的柳树枝在随风浮动。神明街开始了夜里的暗流涌动,站在不远处的混混们对着他们的方向吹着口哨。
晴安白皙的额头和蓝白相间的校服,在这一带异常的扎眼。
杨博大口喘了几下气。
“陆屿白伤害你了?”他问。
晴安的心脏终于重重跳动了一下。
真的那么明显么?
“外面冷。”
“要是你就是来问这个的,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晴安看都不看他,转身就要走。
杨博抓着她的袖子,往墙上甩。
晴安抵在墙壁前,水泥沙扑簌簌往下掉。
“你干什么!”
杨博:“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为了一个男人?!”
“安醒是什么人,你有多少了解!”
晴安:“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博:“你为了陆屿白,做成这个样子?”
晴安不吭声。
她为了陆屿白,什么样子都做了。
做他喜欢的模样,做他喜欢的乖孩子,做每天晚上都会去让他监督写作业,整理笔记整理的干干净净认认真真。
可到头来,却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不是只要有个男的对你好,你就能对他滥情?”
“是不是你跟安醒在一起,就是为了气陆屿白?”杨博嘶吼着问。
晴安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外面是真的冷,套着校服都觉得凉。
她默默地往BREAK走。
“晴安!!!”杨博在她身后大声喊道,
“你不能这么堕落,你不能为了忘记陆屿白就跑去让自己变得不三不四。就算你这样,陆屿白那个段位的人,也不会把你放在心里一分!”
门被推开,安醒站在门口,叼着烟,静默望着眼前的女孩。
小姑娘的眼圈又红了,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就像是没人要的小狗。
安醒一把揽过晴安的肩膀,将她护在怀中。
抬起头来,目光冷冰冰地望向对面的杨博。
杨博死死盯着安醒,仿佛他比陆屿白还要令他疯狂。
“她就是谁爱她她就爱谁!”少年对着安醒字字诛心道,
“你觉得她爱你吗?你错了,她还爱着陆屿白,对陆屿白实在是太痛了,所以才找你当替身!”
“等到她找到下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就会一把甩了你,头都不回,我当初就是这么被她甩的!安醒!你就是晴安她感情空窗期的衔接,妥妥的陆屿白的替身!!!”
晴安已经听不得“陆屿白”这三个字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下定决心放下他了,下定决心不要去想他了,周围的世界还是在一遍遍提醒着她,这个人和名字的存在。
像是被捆绑在荆棘上的夜莺,救赎的人将她撕扯了下来,却发现荆棘的刺早已跟鸟儿的身体相连,深深扎入她的脊髓。
救赎了她,却是带着血淋淋的伤,苟延残喘地活。
安醒手一横,挡住了杨博要进来的路。
“小子。”安醒指尖弹了弹烟灰,烟灰扑簌簌掉到了瓦砖地面上。
把晴安护在身后,护得死死的。
“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你跟她对着干,就是跟老子对着干。”
“以后说话——”
烟弹灭,猩红的火光灼烧在了杨博的军绿色已领,
“他妈的注意点儿!”
“……”
“……”
“……”
“操——!!!”
吉他被砸断的声音,响彻整个神明街街头。
安醒关了门,让晴安去店里坐一会儿,想吃什么自己跟服务员说,后厨有提供餐饮的。
季斌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态,看热闹般在吧台擦着酒杯。吧台前坐着几个单独过来喝酒的老常客,见安醒过来了,纷纷打听到底是怎么一个劲爆过程。
“就那么样。”安醒转着手里的钥匙扣,斜眼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晴安。
有服务员战战兢兢过去给晴安点餐,晴安安安静静拿着菜单,眉眼垂着,校服贴在她长开了的身躯上,又柔顺又文静。
这真不是他向来的口味。
季斌:“你就不怕陆屿白找过来?”
他朝门外努努嘴,
“这丫头绝对不是好惹的,一个脖子就能为她神魂颠倒成这样。”
安醒:“找过来再说。”
季斌:“其实我挺好奇陆屿白到底对她是怎样一个态度。”
安醒笑了一下,
“我也好奇。”
安醒问季斌要了一张卡,要带晴安去买衣服。
季斌远远打量了一下晴安,歪着脑袋思考了思考,
“她真的不像你以前的口味。”
安醒:“不像才有意思。”
“把她折腾像了,不更带劲儿?”
季斌竖起大拇指,
“你牛!”
安醒拿着车钥匙,卡插在兜里,双手抄着口袋,走到宾客区。
晴安已经吃完饭了,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任凭周围人都在悄悄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
安醒:“吃饱了?”
晴安抬起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嗯。”
安醒:“走吧。”
晴安:“去哪儿。”
安醒:“我带你去买两身衣服。”
“我的妞就要按我的喜好来打扮。”
“以后见我就要穿的光鲜亮丽点儿。”
“……”
神明街的后面就是大学城的主商业区,琳琅满目的店铺,以平易近人廉价的衣服为主。但也有贵的,基本上是给学校里有钱小孩提供消费。
安醒带晴安进了一家很有90年代美国街头说唱风的店,店里没什么人,杂七杂八的样式很多,潮牌风坏女孩风,零零散散挂在四处的墙上。
店长店员似乎跟安醒都很熟,说了句“来了”,便转头打量起晴安。
冒着好奇的泡泡。
晴安站在衣服架前,她没来过这种店,因为陆屿白的穿衣风格很高贵,不染世俗的禁欲风,导致着她前一年的时间里,衣服都往那一系列去靠近。
像这种露肚挤无袖短衣,到大腿根的超短裙短裤,她还从来没穿过。
还有那极致紧身的连衣短裙。
晴安几乎想象不到,自己穿上那些衣服,会是个什么模样。
安醒随便拿了几套,对着晴安的身体比划了比划。
晴安低头一眼就看到了吊牌。
【1599RMB】。
“我给你钱。”她说。
安醒扯着嘴角笑,也不问晴安喜不喜欢,自顾自拿。
看中一套便拿一套。
这个画面不禁又让晴安想起了那一次跟陆屿白出去买衣服,那是他们两个人唯一一次出去逛街,陆屿白对衣服没有研究,说是他很会打扮,但实际上却是无论什么衣服到了陆屿白身上,都会显出一番贵气风格。
陆屿白从不干预晴安的穿着,为数不多的过问她的打扮也是由于刘海遮住双眼,趴在桌子上学习很碍事,才让她去拿个夹子把刘海别上去。
这一个无意间的举动,让晴安把刘海别上去了整整一年,直到现在都还别着。
想到陆屿白,晴安又免不了一阵心酸。为什么就是那么忘不掉他,哪怕他随意坐在一个沙发上,漫不经心翻着书的动作,都能让她反复在脑海中想来想去很久。
安醒看到女孩眼圈泛红,知道她又开始想伤心的事情了。除了陆屿白还能有谁?他走上前去,手里拿着一件吊带,抬起胳膊,吊儿郎当用拇指抹着她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以后再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老子就不要你了。”
“听明白了吗?”
晴安望着安醒。
破涕而笑。
安醒拿了一堆衣服,去收银台结账。晴安摸了摸口袋,她没带那么多钱。安醒扫过去目光看了一眼,伸手用力按了按她的脑袋,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我安醒已经完蛋到让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埋单了。”
前面收银区的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店员,
一个个纷纷张大了嘴巴。
下巴掉了满地。
晴安想去穿一下衣服,安醒摸着布料,让她回家再试。
“女孩子家的衣服还是洗一洗再穿,对皮肤好。”
“……”
买完衣服出来已经九点多了,安醒要送晴安去A师范的教学楼。来之前晴安已经跟安醒说过她是以出来补习为理由瞒骗过去学校老师和陆屿白。听到陆屿白这个名字,安醒还不屑地摇摇头,看样子这小丫头是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
晴安跳上机动车,戴好头盔,机车风驰电掣,一眨眼便开到了A师范。
老师接到短信,说马上就下来,A师范校门有门禁,需要刷卡才能进入。
安醒陪她站在学校门口的栏杆旁,等老师。
晴安将那些买来的衣服大包小包扯掉,然后叠了又叠,一件件捆成圈往书包里塞,能压多么紧密就压的多么严实。安醒看着晴安努力藏衣服的举动,上前来揪了一下她的小辫子,玩味地道,
“你把头发放下来是什么样子?”
“……”
晴安停下手,三下五除二将头绳给摘了,挽在手腕上,继续低头收拾包。
长发散落,遮住少女的容颜,连那细腻到吹弹可破的脖颈都给掩了下去。安醒定定地看着晴安,稍微愣了一下神。
“下次周三,我直接去找你。”晴安收拾好书包,抬起头来,把头发扎了回去。
“去你的‘柠檬’。”
安醒:“……”
“你只能一三五七来找我啊?”
晴安:“老师说好的补课时间就这四天。”
安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勾起嘴角,贴了上前来,
忽然就露出了一个极为暧昧的笑。
“那你还是住在陆屿白的家?”
“……”
“一三五七你跟我睡。”
“二四六你跟他睡。”
“我怎么觉得我赚了呢?”
辅导老师很快就下来了。
是个很年轻的博士,虽然年轻,但是也辅导过不少学生,最后高考成绩都很好。老师姓许,许老师先看到了站在黑夜里倚靠着机车的安醒。安醒手里捏着一根烟,没抽。
用安醒的话,等会儿陆屿白过来,钥匙抽烟,晴安身上绝对会有烟味儿。
晴安喊了一声“老师好”。
拿钱办虚心事儿,许老师还是有点儿不自在,但是晴安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她拒绝不了诱惑。安醒抬了一下眼,许老师脸微微泛红,低下头去,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让晴安跟着她先去办公室。
“那我走了。”晴安看出老师的为难,走到安醒面前,说道。
安醒胳膊一举,示意她走吧。
晴安跟着老师离开。
一路上,许老师不断打量着晴安。事先她并不知道晴安出去约会的男人是安醒,但今天突然见到安老板,她还是微微一愣。
安老板很有名,他的柠檬纹身店更出圈,很多学生都去柠檬特地预约纹身。
但是以前只听说过,安老板身边的女朋友,向来都是妖艳大美人类型的。
不玩乖的纯的。
晴安看起来绝对是乖乖女那一类,而且陆屿白亲自送过来的。陆屿白在大学城这一圈高校里又是另一个极端的存在,属于高岭之花系列,也是远近闻名。跟安醒就是一个冰一个火。
都很有名。
只是都快高考了……
到了办公室,许老师让晴安坐,时间刚好九点半,陆屿白九点四十过来接她。晴安放下书包,从里面取出三轮材料,摊开。许老师也跟着像模像样给她辅导功课,看了看她的书本。
到了九点四十,办公室的门准时敲响。
陆屿白来了,一席白衬衣黑色西装裤,打着领带,推门而入。晴安抬起头来,望向陆屿白,眼底里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笑意。
“怎么样?”陆屿白摸了摸晴安的脑袋,问老师。
他的手,还是那么的温暖。
晴安身体僵硬,听到老师对陆屿白说。
“挺……挺好的。”
“做了一套理综,还有一套物理电学专练,我给她批了一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说罢,将提前准备好的理综卷子和专练,摆到了陆屿白面前。
陆屿白低头看了一下。
晴安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儿都不紧张。
她在想安醒。
想今晚他给她买的那些衣服。
陆屿白拍拍晴安的头发,将试卷叠好。
“走吧?”
晴安站起身,在陆屿白要给她拿书包之前,先行一步抱过去自己的包。
把卷子放慢速度塞了进去。
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一丝破绽。
书包里,全都是安醒给她买的新衣服。
上了车。
陆屿白在前面开车,晴安坐在后面。这一晚上可以用刺激来表示,但晴安却心如止水。她贴着车玻璃,看着外面一点点往后奔跑的路灯,很奇怪,居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明明见不到这个人的时候,一想起他就会觉得心痛,痛到无法呼吸。可当他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冠冕堂皇照顾着她的时候,她又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连爱他的勇气都消失的一吹而散。
原本回家后,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是陆屿白辅导晴安的功课。
只是今夜回到家,站在玄关处。
晴安低着头,手指抓着书包肩带。
脚下的小白鞋在橡胶垫上磨来磨去。
陆屿白进了屋,听到身后的响音。
回过头,扯着脖子上的领带,问她怎么了。
晴安组织了一下语言,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陆屿白,
“今晚可不可以……不辅导功课了?”
陆屿白解着领带的动作一顿,随即继续,将领带拉下,折叠了两层,握在手指间。
挺温和的,
“很累?”
晴安再次垂下眼皮,点点头。
“有点儿困,晚上的卷子计算量很大,现在感觉脑袋还是懵懵的……”
陆屿白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行,那就先回去洗洗睡吧。”
“……”
夜晚,晴安躺在床上,书包放在房间里的沙发中,拉开拉链,安醒买的衣服随意搭在旁边,她试穿了一下,又脱了。
胳膊遮住双眼。
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却是说不出来的心累。
跟了安醒后,晴安很少想到宋暖。
她也再也没见到过宋暖,其实就是不关注了。其实晴安并没有那么介意宋暖,宋暖究竟对于陆屿白而言是怎样的存在,晴安不想再去深入思考。
因为不管有没有宋暖这个存在,陆屿白都是不可能喜欢她。
他都不可能喜欢她了,还在乎什么宋暖李暖王暖暖暖。
安醒教会了晴安抽烟和喝酒,还会手把手教她弹吉他。BREAK里吉他弹得最好的是杨博,晴安渐渐知道了当初杨博为什么突然不理她。
杨博的父母对他要求很严格,近乎窒息。班上喜欢杨博的那些小团体蓄意陷害晴安,称杨博是被晴安勾引的。
你看看,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理由。
就让她疼了两年之久的时光。
晴安没有任何的大惊小怪,她仿佛都麻木了。很神奇的是她和杨博的关系却渐渐冰释前嫌,虽然不会再心动,但是两个人居然能站在一道栏杆前,抽着烟,心平气和聊一些过去的事情。
“你喜欢安醒吗?”杨博扶着栏杆,望着楼下不断飘过的车辆,问晴安。
晴安眨了眨眼,没什么表情,
“喜欢吧。”
杨博:“那陆屿白呢?”
晴安没回答。
杨博:“我是无所谓了,当初我先对不起你,我已经不奢望你还能心里有我了。”
“我很嫉妒陆屿白,但是现在却想弄死他。”
“他既然不能给你什么,为何还要来招惹你?”
“这都快要高考了,你的成绩才冲进全市前五十,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不能这样啊……”
风吹着晴安的脸。
她把头发放下来了,画着鲜艳的红唇,描着深黑的眼线。
安醒给她买了很多昂贵的化妆品,教她如何画烟熏妆,每一次出来玩,晴安都会将刘海和后面的马尾解散,然后坐在安醒纹身店上面的出租屋里,对着镜子,将自己画成一个完全认不出来的妖精女。
然后解开校服拉链,里面是安醒喜欢的露脐吊带衫,以及低腰嘻哈裤。胳膊上贴了纹身贴,锁骨处也用特殊材质的笔,写下一串看不懂的英文字符。
这些陆屿白都是看不见的,晴安晚上跟安醒疯完了,回家前,一定会重新扎起头发别上刘海,洗去妆容,然后乖乖穿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将拉链拉到最顶部,把身上的一切都给遮的严严实实。
就如同安醒所言,一三五七跟着他混,不当好孩子;二四六回到陆屿白身边,做他的好妹妹。
“……”
“陆屿白没有招惹我。”晴安回答着杨博的问题,心里一阵酸疼漫延。
无论怎样颠沛流离,怎样堕落不堪。
她依旧没办法把陆屿白从心底里彻底挖出。
她以为她跟了安醒后,找到下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就会慢慢不爱陆屿白了,从那个泥泞的坑里一点一点爬出来。
就像当初杨博,就像更早以前,她的父母。
可为什么,陆屿白却不一样?
晴安眨了眨眼睛,将眼底那一点儿的涩意掩下,
“是我先喜欢的他。”
“……”
“我没有梦想了。”
“我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待在他的身边……”
一个周五的早晨,晴安换上紧身吊带小裙子,后背都是露肩和露蝴蝶骨那种,她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好,看着镜子里妖艳的女孩,拉上校服套在衣服外面。
下楼的时候,意外发现陆屿白居然在家。
整个四月和五月初,陆屿白就没有一天不忙的,几乎顿顿早饭都见不到他的身影,有时候晴安彻夜难眠,跟安醒发一晚上的短信,凌晨五点钟就听到了陆屿白下楼的声音,不到五点半就把早饭给炒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关门声,门外院子里,车缓缓开出院子大门,驶向远方。
那段时间,晴安的小测验一直起伏不定,堪堪维持在正常水平上。三模还没开始,这种几乎已经让学生麻木了的考试,几模几模已经没有多么大的惊吓力了。
陆屿白让晴安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上楼研究学生的毕业论文。
晴安站在楼梯口,怔怔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陆屿白。
陆教授系了围裙,将炖好的肉粥端上餐桌。
他注意到了晴安。
旁边还放着一大把新鲜的樱桃,以及还没劈开的火龙果。
上面沾着露水,一看就是刚送过来的,才采摘。
“先吃饭。”陆屿白拉开椅子,将碗筷摆在了她的位置上。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沉默无言。
晴安飞速解决完自己的瘦肉粥,青菜都没吃几口,草草喝了点儿水,咕噜咕噜嘴巴,抓起书包就要走。
“我走了。”她坐在门口换鞋,手指系着鞋带。
陆屿白放下筷子,起身去了厨房,菜刀切着案板,发出咔咔的响音。
水果的香甜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等一下。”男人说道。
晴安系着鞋带的手一顿。
抬起头,就看到陆屿白把切成块的哈密瓜火龙果放到了干净的密封盒里,点缀上一大把樱桃。
叩着盖子。
“晚上去找老师上课,我给你切了些水果。”
男人用密封条贴着盖子,将水渍一点一点擦干净,
“最近天热,多吃水果败火。”
晴安摸了摸自己嘴唇上长起的一大个泡。
“……”
她忽然心虚了,晚上她不是去补习,而是去跟安醒到处玩。
“不、不要了吧。”
晴安突然摆手,将鞋带急促系好,站起身,背上包。
陆屿白已经拿着水果密封盒出来了,用帆布袋装好,还放上了小刀叉。
晴安一个箭步拉开门,兔子般逃了出去,她不想要那盒水果,看着就瞬间心脏像是被抓了般。疼,生疼,那种不愿意去回忆的苦涩,又一次在胸腔里炸开。
陆屿白站在门口玄关处,
望着关上了的大门。
被震下来的衣服外套。
手里还提着那盒水果密封盒。
空旷的玄关。
他愣了好久。
晴安一口气跑出了碧海花园,确定陆屿白没追了上来,才缓缓减速。
踉踉跄跄走到公交站点。
公交车还没来。
初夏的风吹啊吹,吹散了清晨的落叶。
她蹲下身,抱着膝盖。
忽然就感觉心里一阵的发疼。
五月的天,已经有了六月的架势,不要脸到极致,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突然打了雷,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
原本说好的去无人公路飙车,眼下也泡了汤。
外面哗哗地下雨,晴安坐在柠檬三楼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盒牛奶。
安醒坐在旁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快敲打着肩膀,笔电搁置在他的膝盖前。
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淡蓝的光在屋内幽暗地亮着。晴安脱了校服外套,只穿着吊带紧身裙,修长笔直的长腿折叠,脚掌踩着沙发边缘,画了指甲油的暗红脚尖随着窗外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曲折、伸展开。
安醒的大手很不老实,但也没有过度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这条裙子是他给她买的,价格五位数。晴安穿上后把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安醒特别喜欢,她就回回都穿这条裙子。
手指一勾,系着的肩带散开了。
前面的衣襟往下滑,晴安喝着牛奶的嘴唇一顿,牛奶顺着吸管返回到奶盒中。
她转过望着大雨的眼睛,回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身边的安醒。
“你知道在一个男人家里喝牛奶,代表着什么吗?”安醒漫不经心地道。
晴安捂着胸口,
“什么?”
安醒让她把手拿开了,两个人拉近了距离,
“性/暗示。”
“男人的那个,是豆浆奶白色的。”
晴安:“那我是不是应该喝豆浆?”
说罢,她将奶盒放到桌面上。
然后翻了个身,跨坐在安醒的大腿前。
“你是不是性/无能?”
安醒一愣,大笑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我性无能?”
晴安:“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不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