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爆处组今天的晚餐by姜片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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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当拆弹警察。”
之前在废弃车另一侧听到她与萩谈话,提及敬仰当警察的人固然有一点关系,更多的却是他对拆弹的喜爱,那种世间只余眼前之物,像拆开一份礼物一样将炸弹一步一步拆开,手指与机械宛若合为一体的感觉真的很令人上瘾。
松田阵平会对自己喜好的东西投以百分百的专注,而当他沉浸其中之时,他会体验到莫大的乐趣。
其实他对警察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好,从父亲被当作嫌犯误抓,到明日香弦鸣屡次三番牺牲自己的时间为警察查案,警察都在他这里留下了办案无能头脑简单的形象。但他又实在喜欢拆弹,最合法研究炸弹的方式就是当拆弹警察。即使最开始他只是看明日香弦鸣倒腾那些东西感觉有趣而提出深入了解的请求,却在简单而快乐的过程中喜好上了拆弹,也喜欢上了在灯下垂着眼将炸弹结构一点一点讲给他听的那个人。
只是意识到后者比发现前者花了太长的时间,想起他以前那些幼稚行为,松田阵平就感觉自己蠢透了。
“研二呢?想去当什么,还是和当时一样的公务员吗?”
萩原研二浅色的眼睛眯着,状似随意道,“我也去当警察吧,警察也算公务员的一类呢,收入稳定,还可以陪陪小阵平。”
明日香弦鸣认真与他对视,“你考虑清楚了?”
萩原研二快要溺死在那双满怀关切的绿眸中,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抓紧了衬衫角,确保着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
“考虑清楚了,而且小弦鸣的话好像不知不觉就会卷入一些麻烦里,如果我能成为警察的话,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明日香弦鸣有些狐疑地盯了他一眼,不太确定这敏锐的家伙最近是不是察觉到她的一些动作,不过她保证她每一次在外的行动都进行得谨慎隐蔽,说不定对方只是在感叹她遭遇案件的频率。
“一直在问我们的事情,你呢?”松田阵平双手交迭放在后脑,蓬松的卷发和桀骜俊朗的面容让他显出几分野性,“还是想成为医生吗,既然都考上了医学系。”
明日香弦鸣意味深长地摇头,“谁知道呢?或许我更想成为一个情报贩子。”
思及她最近在干的兼职带给她的新鲜刺激,以及那丰厚的“零用钱”,她是真的有在仔细考虑这件事。
“诶?开玩笑的吧?”萩原研二难以置信,“这样的话医学界不就少了一位杏林圣手了吗?”
明日香弦鸣被他夸张的表情哄得很是开心,“这夸奖的程度有些过头了,我会半夜偷乐笑醒的,不过我下个学期就应该会去东大附属医院实习了,估计会忙到脚不沾地吧。”
“这样吗这样吗!”萩原研二像只狗狗一样欢快跳脱地围着她打转,明日香弦鸣用撸狗的手法顺了顺他乌黑的发丝,没摸几下就被一旁的松田阵平拍开了。
见两人向自己看过来,松田阵平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萩他现在也是个成年男性了,再对他像小孩子那样摸头他会不高兴的。”
“没有不高兴,我很喜欢小弦鸣摸我。”萩原研二毫不犹豫地拆了幼驯染的台,却看到了明日香弦鸣若有所思的样子。
【糟糕了】
十分擅长揣摩他人心理的萩原研二当即就觉得不妙,狠狠瞪了幼驯染一眼。
明日香弦鸣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做得不太妥当,她是不太介意男女距离的,但人家会介意,她也没有把自己的朋友当□□发泄对象的意思,要不还是离他们远一点?
其实她还挺喜欢他俩的,年轻小伙子身体结实耐折腾,小脸俊得很身材也好,就是对着自己的朋友想这种事果然还是不太礼貌。
“我知道了。”她郑重地回复。
【你知道了什么?你不知道!】萩原研二头疼,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幼驯染的背后。
松田阵平莫名其秒被瞪了一眼拍了一掌,只觉得萩这家伙最近精神有点不正常,他松田阵平还不是要像个爸爸一样把他原谅,他还真是大度。
照着之前记录的位置,挖到十年前埋下的时空胶囊没费多少力气。
他们当时把时空胶囊放进了玻璃瓶,也不知道是不是封得太紧,软木塞死死和瓶口贴在一起,三人死活拔不出来,不得已敲碎了玻璃瓶,才终于取出信件。
十年前写了什么各自早记不清楚,他们兴奋地展开信纸,打算与过去的自己再次相遇。
远程取得萩原千速同意后,他们率先展开了属于她的粉色信纸。
【不知道十年后的大家是不是都有好好在一起,研二和阵平应该没有打架了吧,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老是打扰我和弦鸣酱相处,希望十年后的我也能吃到弦鸣酱美味的便当,更希望研二这个臭弟弟没有偷吃······】
如果萩原千速能有空来的话,那个便当肯定是没他的份的。
萩原研二再次意识到这一点,被自己姐姐远程碾压。
萩原千速的信件中记录了她和明日香弦鸣当同桌时的一些趣事,两人读得津津有味,只有明日香弦鸣自己一脸懵逼,原来那些事情是这样的吗?
接着他们打开了萩原的黄色信纸。
【研二,你要做的事情做到了吗?】
一开头就是这么一句,萩原研二瞬间就回忆起自己当时的想法,这是在问他追到明日香弦鸣没有。
可恶,答案是没有呢。出于各种小孩子限制、课业不统一因素,他,萩原研二,善于和女性相处讨她们欢心的王者,居然十年都没有追到心仪的女孩子。
其实他是有计划在高中毕业那天把制服上的第二颗扣子给她并告白的,但那段时间不知道怎么,明日香弦鸣的电话一直占线,根本打不通,他只好背着松田阵平偷偷摸摸把扣子邮寄过去。对方收到以后不知道理解成了什么,把他的制服扣子改加了信号屏蔽仪功能又寄了回来,还附有写着【最近的新发明,送你玩玩,你怎么知道我刚好想找个小型隐蔽载体的?】的小纸条。
萩原研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不是只有把扣子收好,别让松田阵平发现以后拆了。
他在过去的自己面前抬不起头来,有些心虚地接着往下读。
【通过这段时间对于周围女性的观察,我总结出结论:惹到对方以后对方说不生气大概率是出于礼貌,不是真的不生气。不解风情故意忽略对方的心意绝对会很掉好感度(感谢小阵平提供的数据支持)。要让女性开心的话,我需要······十年后的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妇女之友!】
是幼年小萩对女□□流技巧的总结记录。
松田阵平为了那个记录提供在追着他打,而明日香弦鸣则对着他幼稚但笃定的总结记录捧腹大笑,这种黑历史被揭发的尴尬让他脚趾快要在地上抠出一室一厅。
明日香弦鸣笑得嗓子痛,有气无力地学着他的声音,“我萩原研二要成为最强的妇女之友!”
“啊啊啊啊,你不要说了!”
萩原研二抢过她手中的蓝色信纸,表情狰狞,“就让我来读读你的黑历史吧!”
【关于炸弹爆炸力评估和炸弹检测仪的改进报告】
萩原研二:?
这是时空胶囊能写的东西吗?大家都在写过去的趣事和对未来的期望,你在写什么啊?
下面用语严谨地阐述了当年火车上那个炸弹的结构和拆除步骤,像是明日香弦鸣对自己拆弹过程的回忆,即使放到现在来看,也是一篇合格的拆弹报告。
明日香弦鸣凝视着信件上的内容,总觉得有些陌生,她当时真的写了这些吗?
萩原研二见霍霍她不成,转攻幼驯染,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蓝色信纸,低头一看顿觉了不得。
【我喜欢千速,想和千速结婚】
松田阵平,原来你怀有这样的想法吗?
萩原研二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目光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挑眉,手还揣在卫衣的兜里,显然对眼前的事情也很惊讶。
他仔细回想,难道小学时期的他真的对那个老是殴打自己的千速姐感兴趣?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得先对明日香弦鸣解释清楚,真要因为一封信给自己追人造成阻碍就糟糕了。
雾蓝的眼睛有些紧张地看向明日香弦鸣,她却眉眼弯弯,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是自己对她来说本就不重要,喜欢谁也无所谓吗?
心思各异的两人听到女性欢快的声音。
“这是我写的!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千速酱,非常想把当时那种心情记录下来,就这么写了。”
“欸?欸!欸!!”
三声惊呼一声比一声急促。
其实也没有那么值得惊讶,明日香弦鸣当时没带信纸,借用松田阵平的,和他信纸颜色一样本就正常,她又是临时写就,只有那样短短一行也很符合实际。而松田阵平生来对机械很感兴趣,本来也不是会认认真真展望未来的性格,在列车上遭遇炸弹记录一下经过搞那么一张报告,和他之后写保时捷改鸥翼门论文的作风一模一样。
值得惊讶的是明日香弦鸣本人的想法。
“所以小弦鸣,嗯,你对姐姐是那种心思吗?”
萩原研二尽量使自己的问话不那么刻意,他十年前曾在这里嫉妒过明日香弦鸣对姐姐的偏心,但对方真要是一开始就这样想,他告白成功的可能概率岂不是零。
松田阵平装得四平八稳镇定自若,其实也在偷偷打量她的神情。
“这个啊,”明日香弦鸣摸了摸脸,说得很轻松,“要是千速酱需要我当她的女人,我是很乐意为了她这样做的,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她嘛。”
她是双性恋,前世男女不忌,偶尔也会在女性队友有需求的时候帮个忙,大家私下都对她的技术表示称赞。不过她还是更偏好男性,她喜欢在那些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到失控的表情。
“不过别露出那么惊恐的表情啊,千速酱不需要的话,我就好好当她闺蜜,渴了帮她带奶茶、生理给她递暖宝宝、想飙车的时候一起上秋名山······喂,不要看不起女生的友谊啊。”
萩原研二半月眼,你这是什么极品备胎发言,予取予求做得比世俗意义上的男朋友好多了。照他姐那个性格,要是在恋爱上受挫回头发现还有这样一个好闺蜜,会不会动心还真说不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更了解女人,果然他还差的太远了。萩原研二还是觉得她这种状态很危险,他的噩梦已经从高中时明日香弦鸣给他打电话说在大学谈了个男朋友,变成他好好上着课,他姐给他发短信说她和明日香弦鸣在一起了。
要是外面的野男人,他总有信心自己能比他们做得更好,但对着他姐,在生理压制之下他还真的很怵。
“那个,小弦鸣,好朋友是没有必要做到那一步的,你看我和阵平关系很好,但也不可能愿意去做对方的,呃,男人。”萩原研二试图引导明日香弦鸣的思路,他很清楚地看见松田阵平抖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他拿他们俩举例有点恶心。
明日香弦鸣绿眸澄澈,“但是你们两个不是关系好到可以用同一双筷子吃同一份饭,还能借对方裤子穿吗?”
所以这果然是幼驯染特供吗?
松田阵平听不下去了,开口反驳,“那是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当作他伟大的父亲,在他饥寒交迫时施舍他食物、供给他衣物。”
萩原研二一向好脾气,此时也被这一通父亲发言激得有点懵,“我才是你伟大的父亲!你把人家女生吓跑了我要追上去安慰,你把教授气炸了我上赶着去帮你道歉,我对你这个逆子怎么还不够好!”
两人就着谁才是伟大的父亲吵了起来,明日香弦鸣在一旁有些迟疑地问,“你们说的这个父亲,他正当吗?”
那两人凶巴巴看过来,像两只炸毛的猫猫。
“不准多想!”
看向笑闹的两人,明日香弦鸣舒展眉眼,学着当年的萩原千速,坐在樱花树下。
春夏交接的时节,气温转暖,已经能够听见灌木丛里的细微虫鸣,樱花盛极而衰,大量花瓣的尸体垫在了她坐的地方,像是用生命编织而成的、弥散着花香的垫子。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争论,气鼓鼓地瞪着对方,赌着气一人一边靠着她的肩膀坐下。
肩上是两个沉甸甸的脑袋,明日香弦鸣有些不合时宜地联想着,人头的重量在9~12斤,两个人头放在她肩上犹如扛了两个装满烂李子的扁担,而她是那个辛苦进城卖水果的农民,被生活的重担压倒在樱花树下。
这联想来得诡异而突然,她就那么自顾自地低笑起来。靠着她肩膀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耳朵刚好搭在她身上,在骨传导途径下感觉到了她发笑时的胸腔共鸣。
明日香弦鸣看着两人乖巧地靠在肩上,忽然想要伸手揽住他们,但又想起松田阵平提及的保持距离,手臂微抬又放下了。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持续关注着明日香弦鸣举动的萩原研二知道前因后果,又狠狠瞪了不明所以的幼驯染一眼,主动大鸟依人地靠进了明日香弦鸣怀里。
松田阵平拉不下脸去故意撒娇,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萩原研二轻轻松了口气,又蹭了蹭少女温柔的怀抱。
希望他伟大的父亲不要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对明日香弦鸣来说,夏天是什么?
是闷热阁楼里堆栈的零件,表面凝结着水珠的易拉罐汽水,蓝紫色夜空中绽开的烟花。
和萩原千速。
这个跑到神奈川不声不响搞了的大奖的家伙,在回家的时候被恰好回诊所一趟的明日香弦鸣逮了个正着。双方见面一个拥抱蹭蹭脑袋以示友好,接着就是明日香弦鸣揪着她耳朵念叨为什么不和她出去玩总是没空是不是偷偷谈了恋爱她怎么敢不回她发的消息。
能把明日香弦鸣这种手机一丢社交再见的惯常网络失踪户逼到这种程度,萩原千速也是有点本身在身上。
“烟花祭,约会,懂?”
已经被她制服在墙角挠痒痒的萩原千速捂着笑到打嗝的嘴答应了她。
但出行这种事就是校园里长猫一样,薅到这个的时候后面已经坠了一群。明日香弦鸣穿着墨绿色浴衣向人群中的萩原千速靠近时,才发现对方身边不声不响长出了两只神情幽怨的和服猫猫。
“呀,约会不带我呢。”穿着和她一样墨绿色浴衣的研二猫猫发出喵言喵语。
一身很罕见的浅色方格图案浴衣的松田猫猫双手抱胸盯了她一眼,要表达的内容不言而喻。
“不好意思,收拾浴衣的时候被这小子发现了。”
橘黄浴衣的萩原千速手在弟弟头上糊了一通,不过她要是真想瞒着什么东西,在她面前始终是个弟弟的萩原研二又能发现什么。
明日香弦鸣大概也知道这话中含有多少水分,上去挤入三人间,拉着萩原千速就走。
萩原研二一想起她那句【千速需要的话当她女人也不是不行】的惊世发言就发虚,也不敢让她俩就这么手牵手跑了。这要是一回来他姐突面一句,“感觉弦鸣酱太适合谈恋爱我没有忍住”,那他真的会忍不住哭出来。
今年的烟花会比之以往要更加热闹,络绎不绝的人群,小摊小铺上泛出的食物香气,精致小巧的花灯,商业化过后被刻意营造出的节日氛围,烟花会会场举行的各色活动层出不穷。
明日香弦鸣无所谓这布景是刻意还是不刻意,对她来说,身边的人是萩原千速就已经足够。穿着浴衣的两个年轻女孩牵着手,背后是两个跟随物一样的池面,四人惊人的颜面偏差值引发了一众人回头去看。
明日香弦鸣看上了一个面具摊位,她对着身后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做了个噤声手势,偷偷拿着狐狸面具绕到萩原千速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人扣了上去。
“弦鸣酱!”
顶着一张狐狸脸的萩原千速猛然回头,和笑得一脸无辜地弟弟对上双眼。明日香弦鸣正躲在他身后偷笑,被弟弟高大的身躯遮得严严实实。
萩原千速只觉得有人胳膊肘往外拐,指头往弟弟肩膀猛戳,“你就惯着她吧,你都这样了还……”追不上人,真是给她这个姐姐丢脸。
明日香弦鸣感觉身后有风划过,矮身一错,刚好躲开了松田阵平偷袭而来的猫咪面具,她笑嘻嘻地以巧劲制住松田阵平,愣是把那猫咪面具扣在了他的脸上,完成双杀。
她不怀好意地看向最后一个幸存者,萩原研二双手举起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明日香弦鸣凑上前,把一张黑猫面具轻轻附在他脸上。
面具连着一根橡皮带,明日香弦鸣用手指将那带子勾开,从萩原研二的头顶套上。高大的青年乖巧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动作,柔软的黑发轻蹭她的手心,明日香弦鸣感觉有些痒,屈了屈手指。
“好了吗?”
从面具的孔隙中,明日香弦鸣看到他浅色的眼眸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半遮眼帘,带着一种不盛风情的温柔。
“好了哦。”
帮他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黑发,明日香弦鸣顺带勾了下他的下巴,见对方有些错愕地抬眸往来,才眯眼笑着把手中最后一张面具递过去。
“听话的奖励,不帮我戴上吗?”
眼中染上与她如出一辙的笑意,“当然。”
明日香弦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付的钱,卖下了摊位上最后的几张面具,她把代表着鬼的面具留给了自己。这张面具不同于他们猫咪或狐狸面具的憨态可掬,相反青面獠牙,眼珠赤红外凸,说不出的狰狞诡异。
这张鬼面戴在她的脸上,只从眼孔中透出一双幽绿的眼睛,面具边缘是女子白皙光洁的肌肤、纤细修长的脖颈,凶恶的面具与精致的少女形成鲜明的反差,营造出一种令人心惊胆颤的美。
萩原研二喉结滚动,声音附上了几分暧昧,“小弦鸣······”
“明日香弦鸣你搞的什么玩意,谁会往面具后面挂铁链子!”
松田阵平终于像狗甩伊莉萨白圈那样甩掉了牢牢卡在头上的猫咪面具,直接撞进两人中间,扯住明日香弦鸣的衣领,“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几秒就换好了铁链。这铁链子知道的是你防止我太快把面具扯下来,不知道的以为你想勒死我。”
明日香弦鸣笑眯眯地任由他扯自己衣领,浴衣交迭的领口被他这一扯向两边散开,堆栈在她鼓囊囊的胸脯,让她看上去像是古秦淮河花船上揽客的花魁。
松田阵平一把揭下她的鬼面,得意洋洋地扣在自己脸上,配合着他周身那股恶人的气势,倒像是真正的恶鬼出游。猫咪面具上的铁链已经被他拉断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在断端捏了几下,把细铁链结结实实绑在明日香弦鸣头上,当作头饰挂在脑侧。
明日香弦鸣开玩笑的心思也过去了,就由着松田阵平胡闹,插在脑后的簪子被他碰散,松田阵平随手抽出收进自己兜里,死活不乐意还她。
萩原千速已经凑过来帮她整理领口了,她瞪了松田阵平一眼,拉着好友到小摊位里去买小发饰。
松田阵平插着兜看她们走远,眼光一转看向身边的幼驯染。
“你也喜欢她?”
这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小弦鸣长得好看,实力强大,性格也好,不喜欢才奇怪吧。”
萩原研二垂眸,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心里却在问,连松田阵平这种迟钝的家伙都看出来了,向来对人心走向敏感的明日香弦鸣真的会不知道吗?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又是什么想法,要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随时都可能溢出来的喜欢呢?
“嘁,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兄弟就手下留情,最多和你公平竞争。”
“你先想想你气跑过多少女孩子再考虑用什么来和我竞争。”
“弦鸣可不是那种一吓就哭哭啼啼的家伙。”
“你想说她这样就不算可爱的女孩子了吗?”
萩原研二清晰地听到幼驯染又嘁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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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弦鸣接过糖苹果,试探着舔了一口后发现满口工业糖精的味道,敬而远之地拿在手上,让它老老实实当个装饰。
胳膊被好友戳了戳,转头去看时发现浅棕色卷发的少女叉着腰,深蓝色眼中满是调侃。
刚刚说起什么来着?
说起恋爱,萩原千速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我喜欢在我身边的你们。”
明日香弦鸣的喜欢向来是不分种类,她对于各种走向都接受度良好,朋友可以、情人也可以。满足喜欢的人的欲望是明日香弦鸣自愿承担的责任,他们饿了就去做饭,病了就给治病,有生理需求就让他们舒服,反正最终结果都是他们好好地在一起,成为彼此重要的人。
活泼的少女又说了些什么,让明日香弦鸣有些苦恼地歪着脑袋想了想。
“是会有生理欲望啦,不过我其实不是那种非要建立亲密关系才能上床的类型。如果两方都能商量好,去医院好好体检之后确定没有传染病,对彼此的身体健康都负责的话,我不介意和喜欢的人相互帮助。”
萩原千速睁大双眼,为这样直白坦荡的性观念感叹,同时也暗道研二你有点危险啊。
“你说研二喜欢我?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不就是他喜欢我吗,要是他真的怀有那样的心思就认真地找个合适的场合告诉我吧。”
“你问我会不会接受?”明日香弦鸣眯起一只眼睛,将食指抵在唇上。
“嘘,答案是好孩子的奖励,那得让他自己决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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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再一次盛放,四人坐在山坡上,焰色反应判定后的色彩在眼底一块块散落,视网膜上投射的光信号转化为电信号,通过脑脉冲向主人揭示着此刻的场景定义为美丽。
值得四分之三个糖苹果和一双木履。
那个充满工业糖精气息的装饰物在祸害了四个想要尝试它的人后,带着四分之三的身体去了最佳归宿垃圾桶。两个大男孩不知道怎么又提及了明日香弦鸣当年【不穿木履因为不适合奔跑】的暴论,在她的面前疯狂骑脸输出,被她一人赏了一支木履,捂着脑门上的包识趣地学会闭嘴。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烟花,是身边的人。明日香弦鸣向来知道这一点。
烟花过后,他们都还在身边,明日香弦鸣却没来由地发慌,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有些命中注定已在暗中悄然进行。
到底······
她还是没接。
萩原研二放下手机,他知道看似在复习专业书的幼驯染其实在紧密地关注这边,也知道自己面前放了半个小时的笔记其实一页也没有看进去。
他开始告诉自己,明日香弦鸣很有能力,身手也很好,不会在外面遇到危险。但一想到她出门遇炸弹,走路见尸体的辉煌战绩就忍不住地担心。
她会不会遇上了什么困难,她会不会遇上了危险,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生病了但是不给他打电话。
大概这无关对方的能力强弱与否,只是单纯出于一个陷入青春烦恼的青年对心上人的本能关注。
时钟又转完一圈,没有接到她回电的一分钟又被他孤独度过,咖啡还在冒着热气,窗外的阳光稍稍偏转了一点,大概是从马克杯边缘照到马克杯把手的距离。
身周的一切向他传达着没过去多久的讯息,但萩原研二却感觉过去了很久。
他可以忍受一直接不到明日香弦鸣的电话,但他不能接受周围的所有人都联系不到她。整整三天,一个人毫无音讯,她就像是一行代码被敲除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信息时代,等着程序员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在了,然后哪里也找不回来。
咖啡馆好像陷入了某种令人难耐的沉默之中,萩原研二被这种沉默勒住了脖子,像要被这样无声无息地杀死,
再以难以忍受这种现状,他匆匆起身,粗略地把桌面上的资料合成一迭,甚至没注意顺走了属于松田阵平的一本笔记,有些粗鲁地把它们塞入包,抓着风衣起身飞奔。
他像个吃了霸王餐然后逃帐的落魄青年,那杯咖啡当然提前付了款,他也没有逃帐,但他就是觉得有名为死寂的怪物追在他身后,正欲图谋杀他。不安在三天中一直积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超越了临界值,接着是如火山爆发般的情绪外涌。
身边跟了个人,转头去才看见一头蓬松的卷毛,对方神情自若,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从他没有质问自己为什么突然跑出来就可以看出对方和自己怀有同样的心情,抱着同样的想法。
去找她。
手机在跑动中被按亮,界面显示出明日香弦鸣三天前的最后一条消息。
【最近有点事,不用急着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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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青年像大街上飞奔的两条大狗,以一种狂野的速度跑到了明日香弦鸣的公寓门口,按了门铃才发现没有人应。松田阵平直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对着她家公寓门锁开始了一些法外狂徒的举动。
大抵东京锁王也深知终日打雁被雁啄眼的道理,锁安得极为精巧,松田阵平没能捅开锁,反倒是触发了什么防御机制,锁眼传出重物下坠的声音,他的铁丝直接断在了里面。
两人放弃了撬锁,像流浪狗一样蹲在了明日香弦鸣公寓门口,无声地观察着幼驯染脸上平静中带着的焦急。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低跟鞋敲打在石砖地面的声音。
萩原研二先是一喜,而后怅然,他知道明日香弦鸣不喜欢穿带跟的鞋子。
他将后背靠在明日香弦鸣的门上,百无聊赖地看向那个即将出现在转角的家伙。
黑色的羊毛毡百褶裙,纯黑高领毛衣,低跟黑皮靴和一件卡其色风衣,身后背着一个包,手上拿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有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