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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她弱不禁风by三只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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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添后悔自己没有注意到姨娘的病症,眼下真是一个人掰成几份使,既要办好妹妹的丧仪,又要照顾好姨娘的身体,因此人也跟着清减了不少。
消息送到军营的时候,裴子杳和裴子邈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就接着练兵了,表情并无异常。
死的若是裴老帅或者裴子添,他们还能有点反应,但现在死的是裴子荇,与他们何干?
他们不去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已经是给足了老宅的体面,但唯一让姐弟二人有些担忧的就是父亲裴老帅的下落,据汉王那边来说,世子已经折返,而裴老帅假扮之人也跟着“回”了汉州。
可到现在都还没出现,这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去信告诉大哥一声吧,他在西京城会比我们消息来得更快更直接些。”
“好。”
姐弟二人应对得当,军中众人也都颇为信服。
因此汉州之地,一切安然无恙,唯独西京城内的波澜诡谲,还在酝酿中。
七月十五,中元节。
法华寺门前,挤满了来此供奉的香客们,姜时愿,裴子谡到的时候是跟着王老夫人等人一起进的,所以并没有觉得拥挤。
进去以后就能看到大殿的一侧已经有不少的达官贵人们都在为自家往生的家人祭拜着,他们也一样。
青香三柱,叩首行礼。
伴随着师傅们悠扬而佛性的诵念声,姜时愿的心里达成了不少的平静。
“娘亲放心,如今哥哥和我都已经成了家,嫂嫂和夫君皆是我俩能相伴到老之人,往后的日子我们定会相敬如宾,上孝长辈,下教子嗣,等到日后阿念见到您的时候,再与您说这些事情。”
心中默念了这么一段话后,姜时愿对着母亲的牌位笑了笑。
等侧身看到旁边同样虔诚的裴子谡,心里头被填得满满的。
拜祭的事情结束后,众人也就赶着回了西京城,路上姜时愿陪着王老夫人乘坐一车,说了不少的贴心话。
“那木芍的本事果然厉害,她替你表嫂看了几次之后,如今听她说月事顺畅了不少,只需再吃几服药就能根除病灶,我原先还担心她身体呢,没想到还得是良医来治才有用,也真是可惜了之前吃那么多苦药,扎那么多针,白遭罪了。”
表嫂项氏自从生产之后,一直都好好的养着。
原先大家都以为没什么问题了,谁知道却在一年前开始有了月事会惊痛的感觉,这一痛,有时候感觉半条命都没了,遍寻了西京城内不少名医也没瞧出多少问题来。
要不是此次木芍跟着北上,只怕她还要遭罪呢。
提到这个,王老夫人就对这位木芍姑姑推崇备至,可惜姜时愿却知道,现在离她要追随韩姑父而去的日子,也不远了,所以表情淡淡的,并不怎么高兴。
“怎么了?可是出来这一趟累着了?”
“没有,就是想起一些家里的杂事,不要紧的,此前几日本该是两个孩子的满岁宴,可想着事情多就有些耽搁了,我与夫君商量说是等八月十五的时候一并办了,如此也能取个团圆的好意头。”
七月初七,两个孩子就满周岁了。
可那时候老皇帝正在发落废太子,这种时候去撞枪口,他们也没那么蠢,这才耽误了下来。
等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团圆的日子,家家户户都齐聚,他们再给孩子办周岁也就不惹眼了,因此王老夫人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便应了下来。
“行,我老婆子就等你们通知了,到时候是在宁安园办,是吧。”
“嗯,正巧让两边的家里人都来坐坐。”
“可以,难得团圆一回,都去都去,才叫一个热闹啊。”
姜时愿点点头,拉着王老夫人的手,一如从前。
马车回了西京城内,三家的人也就各自散了,这一来一回的耽搁了小半日,等他们回到宁安园的时候,却察觉了些异样。
裴子谡一下马车就觉得奇怪,对着姜时愿就说了一声。
“你在马车上待着,等我先进去看看。”
这话一出,姜时愿都惊了,宁安园可是他们的家,在这里留下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夫妇二人才会放心离开,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两个孩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姜时愿就四肢发麻。
而裴子谡快步朝着里头跑了进去,果然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地的尸体,那些人都是他用来保护宁安园的暗桩,所以看到如此惨烈的情况,想也知道定是有人知道他们夫妇不在,所以冲着孩子们去的。
撒腿就往两个孩子所在的地方跑去,等到了那院子的时候,果然空空如也,而平日里照顾两个孩子的乳娘也跟着横尸在其中。
裴子谡见此,眼神中的肃杀顿时跳了出来,着急的怒吼一声。
“母亲,母亲!”
孩子们是母亲看着,若是孩子不在了,那母亲只怕也凶多吉少,唯一就是希望那人能想要再多一个人质而留下母亲的性命,否则他这一生要亏欠的就太多太多了。

可惜,却无人回答。
裴子谡心凉大半,但他知道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源头,救出孩子们和母亲来,因此四处仔细看了看,很快就得出来一个结论。
来人一定很多,其中不乏高手。
否则不可能会杀了那么多人且还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观看血迹的情况,大约不超过一个时辰。
绑架孩子们,无非就是想威胁自己。
能威胁他的除了淳王府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各种结果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正准备往外去呢,就见姜时愿迎面而来,眼中满是着急和绝望,看到他的时候眼泪唰唰的流着。
“孩子们呢,婆母呢,还有苏家表舅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裴子谡有些答不出来,他只能安抚的说道。
“我会找到他们,你现在听我的,先去文渊侯府待着,我这边救出孩子们就立刻去找你,知道吗?”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阿念!孩子们或许只是他筹码中的一个,下一个很可能就是你,我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相信我,孩子们定能救出来的!我保证!”
裴子谡的话落在姜时愿的心里,她也知道自己跟着去没用,所以只能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原想着汉州危险,可没想到孩子们竟然在西京城会遭此大难。
她哭得伤心不已,但也知道此刻不容耽搁。
“好,我去找外祖母,夫君万事小心,定要把孩子们救出来才是!”
“我知道,你放心!”
说罢,就对着风中隐藏的暗卫吹了哨,紧接着就见到两个着黑衣的男子出现,这是裴子谡从未现身过的死卫,他们二人会出现,只能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护好夫人,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是!”
吩咐完死卫后,裴子谡就提剑朝着外头快速跑去,徒留一院子的血腥凝重。
公主府。
清欢公主距离生产的日子没多少了,所以整个人都侧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着,听到外人说裴子谡求见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这种时候,他来做什么?
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对着外头就吩咐说道。
“让他进来吧。”
“是,公主。”
随后就见裴子谡大步而来,表情之严肃让人看着就知道发生了大事,于是清欢公主也跟着正了脸色对着他就问道。
“怎么了?一脸着急,莫不是阿念有事?”
“不是阿念,是孩子!还有我母亲被人给劫走了,公主你可知道一个时辰前宁安园被人血洗了。”
“血洗宁安园?怎么可能!这样大的事情本公主可是一点风都没有听到过,难不成是宁安园里出了内鬼,所以才会得手的这般悄无声息?”
听到内鬼二字的时候,裴子谡突然想起来。
他来去匆匆的,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聂叔,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有些手脚瘫软了起来。
倘若真是聂叔,那宁安园所谓的铁桶一般确实是会被人很简单的就逐个击破,只是他想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是聂叔呢!
难不成是他的父亲?
可是没道理呀,不管怎么说,母亲与他也做过二十年的夫妻,两个孩子更是他的亲孙子亲孙女,他就是再疯,也不至于要用两个孩子来做文章吧!
被引导的思绪又逐渐清明起来,于是眼神笃定了不少,随后对着清欢公主就说了一句。
“内鬼一事,我会去彻查,眼下还请公主提供些方便,我要带人去淳王府搜查一番!”
他现在已经无官位在身,即便是能调动手下人马,名头也不好听。
所以还是找公主借兵最为合适,否则就像这样莫名其妙地要冲进王府去搜宅子,想想也知道是天方夜谭。
清欢公主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看着裴子谡就问道。
“借兵?你说的未免太简单了些,这可是西京城,稍有不慎,会惹出大麻烦的。”
“这兵不白借,我会借着这事替公主好好扫一波虚假的臣子,到时候为公主登位再添坦途。”
清欢公主不蠢,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知道两个孩子对于裴子谡的重要性,反正淳王府也是迟早要兵戎相见的,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他清除了碍眼的人,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于是就对着外面的嬷嬷吩咐了一句。
“将我的兵符拿来。”
“是,公主。”
很快嬷嬷就把兵符送上,清欢公主递给了裴子谡,继而解释说道。
“这兵符可以调动城内五千兵马,皆是精锐,你若要围困淳王府就给本公主围的严严实实的,该审的案子,该定的罪,最好全都给我一次性办妥,别让人留了把柄,让人说本公主识人不明,而你裴小将军公报私仇,明白吗?”
公主的话已经很是直接,裴子谡当然明白。
今日过后,淳王府将不复存在,因此他接过兵符后就起身离开了公主府,整个人就又恢复了在战场上的那冷酷表情,朝着外头就冲了出去。
很快,西京城的天就变了。
他靠着兵符迅速集结了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就朝着淳王府而去。
中元节的这一日,家家户户本来就少在外头走动,要么是在家中祭拜,要么是去河畔边放莲灯祈福,可那些都是晚上才做的事情。
如今正是饭点的时候,却听到外头一群将士们皆整装待发,火速朝着王府赶去,有那胆子大的跟着过去瞧了瞧情况,结果发现竟然是围困了淳王府!
而带兵之人正是此前才歼灭了南唐的裴小将军!
这样的消息一散播出去,西京城内人人自危。
尤其是在知道了这兵还是从公主府借的以后,那些曾经的中立派或者是太子党都变得战战兢兢,想着这不会是要开始血洗清扫他们这些老臣了吧,所以一个个吓的手瘫脚软,开始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淳王府门口,看门的小厮早就吓破了胆,连大门都来不及紧闭,就朝着里头跑去。
因此想要冲进去,一点困难都没有。

很快,裴子谡就带兵直入了王府。
先是将院子给围了,然后把后宅所有的人都给捆了来,就在前厅待着,等到士兵们一个个的把人押来后,才发现里头并没有淳王和宋时也的踪迹。
眼神扫过姜时槿,她挣扎着还想喊姐夫呢,结果却被裴子谡给吓得差点尿了裙摆,她可是堂堂的世子妃,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一日会成了这阶下囚!
大梦还来不及继续做呢,人就被一瓢冷水泼醒。
而其他人并不知道裴子谡的手段,此刻被抓,还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很呢,裴子谡懒得与他们多说,提剑就对着里头唯一的男丁宋时运砍了过去,他身上多了个血窟窿的同时,大家也都纷纷吓得闭紧了嘴巴。
“再让我听见一声叫唤,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荀侧妃心疼儿子,但此刻还是不敢张狂,更别提瑟瑟发抖的姜时槿和赵侧妃了,巴不得把头埋到地下,让裴子谡注意不到她们。
刀剑刚回鞘,就见淳王被人从书房搜出来,同样也押了进来。
他看到裴子谡的时候就满脸的愤怒和莫名其妙,身为王爷,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室宗亲,被一个区区将军把名声给毁了,简直就是笑话,于是开口就怒斥说道。
“裴子谡,我知你是平叛南唐之乱的大功臣,但是如今功绩你拒了,官位也是自己丢弃的,一个白丁之身,竟然敢带兵围了本王的府邸,你是想要被诛九族了吗?竟如此大胆!”
淳王提到诛九族的时候,姜时槿抖了抖。
她可是妻二族中的一个,别到时候给她惹上麻烦才是。
谁知道裴子谡听到这话,就冷笑一声,继而眼神愈发锐利的扫过淳王,就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劝王爷还是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才会惹得陛下和公主如此大怒!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府上的世子爷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出现了!”
骤然被这么提起了儿子的情况,淳王的脸上闪过了一些不自在。
他约摸也知道儿子在做什么事情,而裴子谡既然带兵来,想也知道只会是从公主府借的兵!
这公主和大皇孙的事情在朝堂上正闹得沸沸扬扬呢,眼下就要准备拿他们王府来开刀了?
眼神看向了公主府的方向,有种看走眼的漠然。
“到是个厉害的,从太子被废到现在,她没有出过面,反而惹来不少人替她出谋划策,你裴子谡就是走狗之一吧。”
随后就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声。
“公主可还没上位呢,如今就这么着急的要清除她的亲叔叔了?她也不怕惹得宗亲们反抗之声越发的严重,而皇室之力被削弱?”
要知道,大绥并非只有皇帝一脉。
虎视眈眈的还有汉王呢,此刻他甚至在想,反正都是个死,汉王上位也比清欢上位要好,区区一个女子还真想做他们大绥的主了?
他眼中的那些不屑和嘲讽,落在裴子谡的眼中皆有出处。
“不必给公主扣这样大的帽子,今日我来抓的就是宋时也,经查证,他与太子妃暴毙一事有偌大关联,所以此次来一是抓送他归案,二也是来问王爷一句,你可曾派人抓了我的孩子们和母亲?”
“抓你孩子和母亲,我哪有那份闲心?”
不过淳王也算是瞧明白了,难怪会突然就围了淳王府,原来是老巢被人给端了!
所以哈哈大笑起来,可他的笑却让前厅中的其他人有些害怕。
毕竟裴子谡的脸色是愈发难看了,这人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这些人哪里还有命在!
“我说呢你今日如此动作,简直就是笑话!我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没想到也落得这般下场!我如今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物?竟有这样大的本事,连你裴子谡的孩子们和母亲都敢抓,看样子这西京城里头还有不少是我没发现的人物呢。”
听到这话,裴子谡的心里不免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他总觉得有些事情或者有些人被他给忽略了,不然怎么会惹出这样大的麻烦。
淳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因此裴子谡暂时相信了他并不知晓宁安园一事,可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师出有名,于是开口就说道。
“既然宋时也跑了,那他的罪就你们来顶吧,一干人等全都带走下大狱,该抓的抓,该打的打,务必要让他们全都说出实话。”
“是。”
“反了天啦,你竟然如此大胆,要严刑逼供!你难道不怕受到宗族们的弹劾吗?”
“弹劾?今日过后,朝中只会多了一名意图谋反,心思不纯的王爷和世子,而我只不过是奉陛下和公主之命替他们清理门户罢了,谁能弹劾我?”
听到这话,淳王心凉一半。
他大约知道了裴子谡为何要这般做。
宋时也肯定是他最怀疑的对象,既然如此,那他便抓了自己还有这院子里的所有人作为筹码!
别的他此刻都顾不上了,唯独就是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未出世的孙子,一想到这里就着急,对着裴子谡就说道。
“你要抓就抓本王,院子里的都是些没经过风浪的妇人,你抓她们做甚?爷们之间的恩怨爷们之间来解决就是。”
“我倒是有这样的想法,可背后之人却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既然对我的孩子动手,那就别怪我也对他的孩子下手,抓!”
裴子谡是知道姜时槿的怀孕乃是假的,所以压根就不怕。
如此一来倒是给了机会让这孩子“名正言顺”的丢了命,于是就听到姜时槿等人还叫唤着呢,就被一个个的拖走了,而留在她身边的惠兰,则是因为有公主的手谕,得以安全。
“将军,宋世子已有好几个月行踪飘忽不定,奴婢等全力探查也没发现什么,不过倒是在家里找出不少可以定罪淳王府的证据,所以此次师出必定有名!”
裴子谡点点头,这些是公主的人,办事的能力他不怀疑。

可现在他现在最在乎的,仍旧是下落不明的孩子们和母亲!
裴子谡来去不过一个时辰,淳王府的天就塌了。
聚集在门口的百姓和各家来探查风声的家丁们看到一向骄傲的淳王被人押着出来,而府内所有的女眷也都送上了囚车,如此情况不是抄家是什么?
于是一个个的都感叹这天果然变了!
在外面也不敢多做停留,明明天气还好好的,正是热的时候,可却觉得背后冷风瑟瑟,还真是过得如同鬼节,让人吓得不敢出门了呢。
有了淳王府做样子,西京城的四大城门也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发现了一些想要乔装改扮逃出城的官员们。
一个个都吃的油光水滑,却想要扮作贫农,也不知是脑子短路了,还是觉得他们这些守城的眼瞎了,所以都按照上头下的命令,觉得可疑的通通抓起来待审!
顿时间刑部的大牢都挨个的给住满了,里头有些叫屈的很,可有一些则是瑟瑟发抖的厉害,全看他们做了什么。
这场风波从十五日开始闹起,接连三日都没有停歇下来。
外头风声鹤唳的,人人都在说这裴小将军此前乃是蛰伏着,如今要清理朝臣了,而风声最大的还是未曾出面的清欢公主,大家都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及接下来要做什么?
文渊侯府。
姜时愿没了孩子以后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现在活着就只剩一口气了。
王老夫人等担心的很,可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只能是轮番陪着她,怕她做出些傻事,奈何姜时愿吃喝都正常,唯独不肯好好睡觉,只是对着他们平静地说了一句。
“在孩子找到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外祖母,放心吧。”
可这样的话背后也意味着若是孩子出了事,那她这条命也别想要了,所以一个个的更是瞪大了眼睛,将屋子内所有威胁到生命的东西全都收了个干干净净,并且她的身边一刻都不会离开人,个个死死的盯着。
她这里让人担忧,裴子谡那里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转。
他接到了阿杳送来的消息,父亲竟然还没有回汉州!
裴子荇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出面,这些事情加在一起,难不成真与他有瓜葛?
一时间思绪万千。
那日回来以后,他就让人在尸首里仔细的清点了一番,确实没有发现聂叔的踪迹,聂叔陪着他也算是度过了许多年的岁月,如这样的人都能心生反叛,他实在是不敢想身边还有什么人值得信赖!
所以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愿意去怀疑!
但同时也不会放过这种可疑的事情,所以让何大富动用了一切可动用的关系,将这段时日来与聂叔接触过的所有人和物统统都彻查了一遍,最后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并不惹眼的镖局上。
从拿到这个消息开始,裴子谡就有些疑惑。
聂叔出入来往这个镖局有三次,每次都说是要往家乡捎些东西,可家乡所指却并非汉州,而是徐州的一个偏远小镇,那地方裴子谡连听都没听过,所以愈发奇怪。
可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觉得这背后有一个大网正朝着他们而来,目的就是要将他们所有这些局中人统统一网打尽。
眸色愈发深沉,表情凝重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同一时刻,西京城内,某处宅院。
此刻吴氏带着两个孩子被关在这里已经好几日了,而她身边还躺着日渐虚弱的苏家表舅。
四个人相依为命,个个都因受了惊吓变得清瘦了不少。
中元节当日,他们在家里原本好好的照顾着两个孙儿孙女,可不知为何却听到外头有了激烈的打斗声。
她觉得不妥,立刻就带着孩子离开。
苏盛自然也是帮她一起抱着孩子就往隐蔽处躲,孩子周围都是武婢,因此护着他们也还是跑出了好长一段路,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可是拦住他们去路的,竟是那熟悉的面孔。
吴氏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以后立刻就怒骂。
“子谡待你的情份,你就是这样回报的?你一点都不怕他不成?”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可没有反叛将军,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您带着孩子跟我来就是,眼下这里大乱,倘若一时不顾及伤到您和孩子可就麻烦了。”
说话的正是聂叔,他的腿虽然还一瘸一瘸的,但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从前的忠诚变得有些复杂,似乎是在听命于身份更高的人。
吴氏脑子也在疯狂的转着,难不成汉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所以这些都是汉王制造的假象?
“你背后这人是谁?不说清楚,我绝不跟着你走。”
“夫人想要知道答案跟我走才是最快的方法,如今可由不得你,我说走就必须走,要不然我就杀了这男的,叫你们可以在地下做对野鸳鸯。”
苏盛住在宁安园里,聂叔对此一清二楚。
虽然他们二人并没有将话给说透,可是吴氏和离之后与这位苏家表哥越走越近,二人都是男未婚女未嫁,这夕阳一般的年纪若是干柴烈火起来,也未必没有可能。
因此聂叔就多番注意,果然发现了猫腻。
苏盛临危不惧,站出来挡在表妹和孩子们面前就说道。
“我们二人不会武功,抓我们轻而易举,但同时我俩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主子最想要的还是两孩子吧,那先答应,绝不伤害两个孩子,那我们就跟你走,否则,便是死在这儿,也绝不让你们得逞就是!”
“苏家表舅放心,我们都是为着将军好,怎么可能害他的孩子呢!”
话虽然说出了口,但苏盛和吴氏还是忌惮的很。
但他们并没有强大的武功,有把握带着孩子逃离,所以只能暂时不情不愿地被带走!
至于去的路上到底是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因为头上都被套了麻袋!
两个孩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哭闹不止,结果却被聂叔出手点了睡穴,吴氏见状就撕扯起聂叔来,聂叔防不慎防,也想出手敲晕了她,结果却被苏盛给挡住了。

第276章 危难时方显真感情
可这一击也正好打在了他的胸前,肋骨咔嚓就断了一根,疼的苏盛龇牙咧嘴起来,同时吴氏也不敢再有多有动作。
被送到这地方后,关在这里吃喝不愁,却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她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照顾表哥,一时间有点儿分身乏力,所以聂叔还送了两个婢女进来帮忙。
可惜孩子对婢女并不熟悉,哭闹着想要找回从前的嬷嬷们,可惜嬷嬷们早已被杀,如何还能够还元阳间,因此只能是折腾着吴氏。
“好了好了,不哭,祖母在,祖母在。”
吴氏对于两个孩子虽然亲密,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也是只能逞强,更别提两个孩子了,她们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与外界失联了这么几天,想也知道儿子儿媳肯定在到处找。
但他也知晓儿子的本事,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一定是被人用障眼法遮住了,因此一时间真是没法逃出生天。
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哄睡以后,吴氏才折返回到苏盛的身边。
他胸前的伤虽然用了药,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看着那一片淤青也真是心疼,且每次咳嗽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疼痛,是苏盛这个年纪有些无法承受的。
吴氏眼中带着许多难过,她觉得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们,苏表哥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叹息一声就对着他说道。
“身体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何苦要挡这一下呢,现在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你!”
话语里带着几分责怪,但事实上对于苏盛来说,听上去却好似是小女儿般的撒娇,让他十分受用,所以虚弱归虚弱,态度却是好的,强撑着坐起来一些,而后就拉着吴氏的手,眼神里满是柔情和疼惜。
“这么多年了,我都想替你遮风挡雨,可我却无能为力,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呢?眼下不过是断了肋骨一根而已,便是让我断了腿,断了手,我也是愿意的。”
“胡说八道,你自己什么年纪你不清楚吗?这时候断手断脚,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下半辈子怎么办?赖上你呗,还能怎么办?我想吴小姐应该不会对表哥如此狠心吧!”
苏盛说完这话的时候就笑了笑,看见他这模样,吴氏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被带得疏解了不少,。
被囚在此,他们能做的不多,所以心情好些,起码照顾起孩子来,也能多点力气,眼神看向旁边熟睡的孩子们,心疼不已。
“大人关的,孩子却未必关的,这都多少天了,孩子连这道门都没出过,也难怪会这样难哄,也不知道聂叔背后是谁,竟然关我们在这里那么多天,简直就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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