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忙玄学,撤回宅斗申请by灯盏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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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踢到了铁板,招来杀身之祸。
苏瑶能作能演,能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自然也绝对的识时务,她不顾嗓子的疼痛,连狡辩都不敢,只一迭声的保证:“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
燕阳羽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连一秒钟都不愿耽搁,几步走到窗前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苏瑶说了一堆讨饶的话,再抬头时,屋里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顿时整个人都泄了精气,没骨头一样瘫在了地上。
直到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撑着发软的四肢慢吞吞的爬起来,捂着喉间的伤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倒映出了一个脸白似鬼的女人,颈间一道狰狞的青紫淤痕盘踞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昭示着她刚刚死里逃生的事实。
在之后的时间中,于又菱惊奇的发现原本一直对自己有敌意的苏瑶开始躲着她走。
在同一个剧组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苏瑶却一直躲着她,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态度也是好得不像话,夸张点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谄媚了。
于又菱不知道她这又是什么套路,怀疑她这是改变了战略,从而一直心怀警惕。
但一直到她的戏份完全杀青离开剧组,苏瑶一直都保持着谦卑的态度,老实得不可思议,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社会摔打多年,她不相信人能在一夕之间突然转性变得和善了,只暗中猜想着这人许是遇到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收敛了气焰。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苏瑶不来招惹她,她就能当对方不存在,她现在比较头疼的是这段日子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燕阳羽正在默默的将她的行李箱、马扎、伞什么的搬上车,仔细放放好。
又将装着养生茶的保温壶和小风扇什么的放在于又菱座位旁边,保证她坐下后一伸手就能拿到,这才回身去引着于又菱上车。
小助理被抢了所有活儿,闲在旁边颇有些不知所措。
于又菱叹气:“燕哥,你真的不用忙这些。”
燕阳羽“嗯”了一声,却不抬头看她,只是安顿她上了车,自己坐到前面。
小助理终于找到了事干,赶紧坐到了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于又菱坐在后面,看着燕阳羽那永远也没有表情的侧脸,感觉小臂处突然一阵发烫,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子悲伤。
这股悲伤不知源头,但却实实在在,让她在一瞬间眼眶都眨了酸。
燕阳羽一直在暗中观察她,见她眼睛有些发红,忙转过来问:“怎么了?”
于又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抬手搓了搓胳膊:“没事,可能是这次新换的防晒喷雾不太好,有点辣眼睛。”
燕阳羽一张酷哥的冷脸显得更冷了:“那就不用,再买新的,买好的,用在脸上的东西不能马虎。”
于又菱点了点头,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燕哥,你最近一直在我这边,都不用去店里的吗?”
燕阳羽转回去坐好:“不用,我跟阮绵是朋友,不是从属,她有事会给我打电话,平时去哪里她是不管的。”
不仅不管,还很支持,昨天还跟他说不能热情过火,免得吓到了于又菱,以为他是个变态。
他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克制,做得很好了。
于又菱只能叹气。
其实燕阳羽并不是全天都跟着她,但却十足的神出鬼没,平时不见人影,但她一有什么事情,这人又会马上出现,好像在她的身上安了监控一样。
因为相貌出众,再加上独特的造型气质,还被剧组里的其他跟组或探班的经纪人数次搭讪,问他有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打算。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人到底抽的哪门子邪风,原来对她爱搭不理,现在又总在她的眼前晃,反复无常的。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燕阳羽对她没有恶意,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吧。
而且这人就像是个幸运星,自从他总是出现,她几乎事事都很顺利。
第271章 满店扫地僧
原本她一个没有背景的演员,哪怕因为凤云台爆了抬了咖,但一口吃不成胖子,娱乐圈里有的是大腕儿,她的身价绝没有到达人人尊敬的地步,在外行走时受些委屈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最近却没有,所有人都很和善,身边的人都变成了好人。
当然,她知道这其中有冯家的影响力在。
还有阮家。
阮绵后来也露过面,她才知道她原来竟是阮家的千金。
怪不得,阮绵身边随便一个人就是冯家的姑奶奶!
既然阮绵是阮家千金,那她的“姐夫”,八成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
果然,这一细致打听。
晏辰老板。
好吧,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佬都跟大佬一起玩。
而且这还没完,有一次她去店里找阮绵,碰上了阮绵的另一个徒弟,那是一个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俱全的年轻小帅哥。
由于之前接连的几次暴击,于又菱本着谨慎的态度问了一嘴。
很好,谢氏继承人。
已经正式进入谢氏并且做出了成绩、有了实权、谢总特地开宴会确认过的、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做为一个误入了大佬世界的普通人,于又菱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大家对她都很好,在那个小店里,这些在外面各自辉煌的人都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和伪装,平淡温馨的相处,好像是一家人。
当然,经常吵嘴,吵着吵着就动手打得满地乱滚的舒阳和方老六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不过大家面对他们打起来的这种情况也都淡定得很,只在他们滚到自己身边时伸腿踢一脚让他们转个向。
于又菱不太敢踢。
她不敢小瞧这个店里的任何人。
小小一个店子,卧虎藏龙,满店扫地僧。
她孩怕。
她不敢,但燕阳羽敢,每次还不等两人的战场接近于又菱,就已经被燕阳羽的长腿踢飞。
他们竟也不生气,还各种挤眉弄眼,搞得于又菱一头雾水。
不过她发现燕阳羽好像很喜欢店里一个叫公主的小女孩。
那是一个特别瘦小的孩子,看身量大概五六岁,本该有着婴儿肥的小脸上瘦得一点肉都没有,眼睛大大的,小手也瘦得跟个小鸡爪一样。
不止燕阳羽,店里所有人都很喜欢她,小女孩每天都显得很快乐,每次碰见她,她都穿着不一样的漂亮小裙子,梳着各种漂亮头发,开心的笑着。
于又菱听大家说这个小祖宗可不能哭,哭起来不得了。
她不知道怎么不得了,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当然还是笑着更好些。
燕阳羽还特地问过她喜不喜欢公主,她说喜欢,燕阳羽就显得很高兴。
她当然喜欢。
不止公主,她喜欢店里的所有人,喜欢这个店。
每次一进到流云堂,都觉得卸去了浑身的枷锁,浑身轻松。
苏瑶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孩子还是“没有”了。
听说是有一次她跟洪大少又吵起来了,洪大少摔门而去,她想去追,结果因为神思恍惚摔了一跤,流产了。
洪大少因此很是愧疚,于是本来又在闹分手的两人再次重归于好。
之后也是分分合合,搞得跟苦情剧一样。
洪家对这个媳妇十分不满意,扬言绝不可能让她进洪家门。
洪大少如果想争继承权,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跟她断了。
事业和女人,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真的很好抉择,洪大少本也不例外,他试图断过好几次,但每次又都断不成,苏瑶总有法子让他心软,最后又牵牵扯扯的在一起。
洪家想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老婆,但因为苏瑶的存在,谁又肯来当这个冤大头?
洪家不缺儿子,洪志泽的亲妈急得团团转,甚至想要毁了苏瑶。
但那苏瑶却是有些气运在身上,总是能化险为夷,洪志泽又护着她,常常人没被怎么样,反倒让她得了洪志泽的怜惜,让两人的感情进一步稳固,搞得洪夫人气急败坏。
总之是一团烂账。
于又菱对于他们的新闻不感兴趣,他们自去演绎自己的爱恨情仇,不来招惹她就好。
她最近有些纠结。
她在猛然间突然发觉,她投给燕阳羽的目光好像太多了。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越来越严重了。
说实话,她并没有谈恋爱的计划,只想专注事业,但当这种感觉来临时,她也不会刻意去回避。
燕阳羽虽然是个面瘫,但对她是特别好的,几乎是有求必应,随叫随到。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在她的心里已经归于“可靠名单”之中。
只是燕阳羽对她好归好,却没有任何那方面的表示,她拿不准这个跟抽风一样说冷就冷说热就热的人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只能先放一边,打算观察一段时间,确定他是精神稳定的再说。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店里依旧打打闹闹,于露、叶苏相继毕业,都已经正式进入晏辰,看步峥的意思,很是看重他们两个,有点着重培养的意思。
自孔家一事之后,宁城道教协会和风水界两方的人都在设法接触阮绵,想要将她拉入己方阵营,阮绵两方都保持着友好关系,但没有依附于任何一方,若有事求到她头上,她大多时候也不吝于出手帮忙。
当然,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交情是交情,价钱得分明。
前世她有宗门,事事都要考虑宗门大局,这一次,她只想做个散修,随心所欲也就罢了。
谢文昌中风的消息传来时,步峥正在将一辆粉粉的大G展示在阮绵的面前。
阮绵看着他隐含着期待的脸,实在不想打击他的热情,但是:“你究竟为什么一定执着于给我买这辆车?”
步峥敛眉低笑:“我们一起去买那辆车的时候,你看了这辆车几眼……我知道这个颜色不太日常,也没有打算让你经常开着它,只是想着把它收进你的车库,如果哪天你想开,就有这样一个选择。”
阮绵上前摸了摸那粉嫩嫩的车身,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
第272章 苹果噎人
步峥看着她笑,有些拿不准她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好在阮绵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嗯,好看。”
听她这么说,步峥也笑了:“这样的话,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阮女士开新车带我去兜风?”
阮绵心情好,下巴一扬:“行啊,姐姐疼你,带你去兜风,想去哪都行。”
步峥笑得更欢了:“那姐姐只带我出去的话,姐夫会生气吗?”
阮绵无语的侧头看了他一眼,也起了调皮的心:“没事,你姐夫最大方,已经同意让你进门了。”
步峥却垮起了脸:“姐夫才不大方。”
阮绵笑出声来,刚想对身边的美人儿耍个流氓,手机就响了。
她敛了笑意接起了电话,很快便一挑眉梢:“中风了?”
谢星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嗯,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
阮绵:“用帮忙吗?”
谢星驰轻笑了一声:“不用的师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阮绵“嗯”了一声,嘱咐:“你要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星驰应了,又与她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步峥随意的问:“谁中风了?”
阮绵:“谢文昌。”
步峥轻皱了下眉:“小谢快回来了?”
阮绵点头:“小谢生母的死,是他放不下的心病,为了富贵不择手段的宋嫱固然有错,负了他生母一片真心放纵她死亡的谢文昌也是罪不可恕。
抛开那些情爱,谢文昌当年明知沈晴有心脏病,却放任宋嫱上门去挑衅,本也没怀好意。
沈家只有沈晴一个独女,从沈晴死后他的动作可以窥见,他是存着吃沈家绝户的心思。
只不过沈家当机立断,死了女儿,当即便切断了与谢家的一切关系,连外孙也不管了,才没有让他的计划达成。
这也是前些年谢文昌对小谢百般忽视的原因,没有用的棋子,自然会受到迁怒。
他是想借着宋嫱之手除掉沈晴母子二人,而他差一点就达到了目的,却手不染血腥。
说到底,这个男人的心才是最狠的,他知道沈晴对他是真心,所以才更知道怎样能置她于死地。
当年那件事,所有人提起,都只会说宋嫱逼宫气死了原配,脏水全在宋嫱身上,他却躲得干净,最多只能得个不疼不痒的风流之名。”
步峥握着她的一只手,轻轻的摆弄着她的手指玩,口中淡淡的道:“薄情寡恩的人,遭报应是正常的,不过……小谢在谢氏根基未稳,现在动手是不是有些早了。”
阮绵神态轻松的走向车子:“他是个心有成算的人,既然动了手,便是有把握,不用担心。更何况,就算真有纰漏,也还有我们帮他找补,不怕。”
她回过头看着步峥:“他在谢氏没有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之前要了于露过去,本来说好只是一段时间,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于露想来还要再晚些才能回来。”
步峥点点头,抬步跟上了她:“好。”
谢文昌病倒,谢家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世上没了谁,日子都要继续过,企业也是如此,没有了谢文昌,自然有人顶上。
谢星驰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所有不安分的兄弟和谢氏所有欺他年轻别有用心的人,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稳定了局势,接手了谢家的一切。
宋嫱担心遭到报复,表面各种赔笑乖巧,暗地里却变现了自己名下的不动产后偷了公司的机密卖给对家,又卷了公司的一笔钱,汇成一笔不小的财富,想要带着儿子远走高飞。
不想却被抓了个正着。
由于涉及的数额巨大,宋嫱的儿子害怕承担罪责,试图一不做二不休,毒杀谢星驰,却也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人证物证俱在,案子不能更清晰明了,于是母子俩双双喜提银手镯,只能留下几声无力的怒骂。
谢星驰以身入局,中毒入院,阮绵去看他。
他原本的平静面容在见到阮绵的那一刻寸寸崩塌,揪着被单嚎啕大哭。
在这一刻,他才卸去了那些算计和伪装,变回了可以毫无顾忌的思念生母的大男孩。
阮绵微皱着眉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谢星驰,微微叹息了一声:“你又何必以身犯险。”
因为之前的病,谢星驰比大多数人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健康。
小小年纪,却从不放纵自己,养生锻炼,过得极其自律。
因此他的身形从前壮实了不少,但此时被宽大的病号服一显,却又平白单薄了许多。
他哭过一场,眼睛红通通的,坐在病床上抬眼望着阮绵,说话的语声还带着哭过的鼻间,眼中却流露出一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狠厉:
“既然出手,就要一击必杀,不能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
阮绵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手指搭在他的腕脉处替他把了脉:“还好,毒性沾染的少,救治及时,现在毒素已除,对你身体影响不大,好生休养便好。”
谢星驰忍不住笑了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身上还带着师父专门为我炼制的解毒丹和保命小还丹,本就是万无一失的,师父不要担心。
只有我切实受到了伤害,才能快刀斩乱麻,让他们没有狡辩的机会。”
阮绵明白他的想法,但也知道他有多么珍惜自己健康的身体,这一次竟然能以命相搏,可见心中执念甚深。
她只是点了点头:“身为人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想阻止你复仇,只是怕你执念太深,伤了根骨、入了魔障。”
谢星驰刚刚恢复了些的眼眶又红了,他微垂着头:“我知道的,师父,我知道,我不会的。”
阮绵轻“嗯”了一声,接过步峥削好的苹果,刚想吃,又想到床上还有一个病号,苹果也是病号的苹果,思虑再三,还是掰了一半给了谢星驰。
又把自己剩下了那一半分成两份,给了步峥一份,这才在自己的那块上咬了一口。
步峥笑眼弯弯,接过她递来的苹果,耳根有些微红,显然在感动她惦记自己。
谢星驰顿时觉得手里甜脆的苹果有些噎人。
第273章 改口费
阮绵几口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接过步峥递来的湿巾擦手:“如今前尘尽去,你该放下旧事,从此海阔天空了。
你母亲生前疼爱你,定然想看到你一世无忧,而不是困于仇恨无法脱身。”
谢星驰小口咬着苹果,轻轻点头,又有眼泪掉在被单上。
先前动手时狠辣果决,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却像一个在幼儿园里受了欺负的小朋友,在师长面前控制不住的委屈落泪。
阮绵看着那悄然落下的泪珠头皮发麻,刚想起身开溜,却见他又装作不经意的抹了眼泪抬起头来,语气中带着些释然:“当然,从此以后,我身上再也没有枷锁执念,可以海阔天空了。”
他又转身看向坐在床角处默默吃苹果的步峥:“我一路走来,步总一直明里暗里的帮我,否则,我不可能这样顺利,感谢的话我之前说过很多次,但现在,我还想再说一次,我……”
步峥摆手阻了他接下来的话:“停,都不是外人,很多话没有必要说。”
【住嘴吧小伙子,再说,你师父就跑了,到现在为止,你已经精准的踩了两个让她坐不住的雷点。】
好在谢星驰是个听劝的,便也没再多说,只是转而说了别的。
阮绵见小谢情绪还是不稳定,担心他说着说着就又要掉金豆,很聪明的拉过步峥让他陪病号聊天,自己踱步到窗边对窗前静立的燕阳羽道:“你今天不去陪你家郡主?”
燕阳羽没有回头,还是看着窗外的夜色,但说起于又菱,他的语气有着不自觉的柔和:“过来之前我刚送她回家,她今天没有别的工作安排,这会儿应该已经休息了。”
阮绵点了点头:“你真打算就一直做个护卫了?”
燕阳羽“嗯”了一声:“能当护卫,已经是我奢求多年而不可得的了,人不可太过贪心,这样就好。”
他轻轻叹了口气:“若我是个活人,无论是何等身份,必然不会放手。
但我不是,阴阳有别,我就算外表再像个活人,也终究是个阴物,怎好耽误她?”
阮绵心知他说的是对的,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沉默下来,直到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片沉默。
燕阳羽听到这道专属铃声,飞快的将手机拿了出来,秒接:“又菱。”
对面却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于又菱几乎是气声的求救:“救我……”
燕阳羽整具尸体瞬间沉冷下来,马上追问:“你在哪儿?”
然而那边却再也没有回答,只传来一声很大的响动,像是手机掉到了哪里,随即便断了线。
燕阳羽马上返打,却是打不通了。
他满身阴郁,手一撑窗台就要翻身跳出去。
阮绵只从燕阳羽的状态和刚才的只言片语也看出是于又菱出事了,伸手拉了他一把:“你不知她的方位,冒然去找只会耽误时间!
你身上可有她的贴身之物?她今世的生辰八字也可,我来起寻踪阵!”
燕阳羽的眼睛已经被浓黑填满,还隐隐有些发红的趋势:“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八字……”
他想起了什么,又给于又菱的经纪人打电话,响了两声却被被挂断了。
燕阳羽几乎要陷入狂躁。
阮绵按住他的手:“相思印!现在最耽误不得的就是时间,顾不得许多了,激发你们的相思印!它能让你感知到于又菱的方位!”
燕阳羽怎敢犹豫,连忙按她所说的方法激发了咽喉上的相思印记。
只见原本颜色有些暗淡的红色小树形印记在刹那间变得殷红如血,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生命一般。
燕阳羽闭目感受了一瞬,高大的身形直接穿窗而出,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阮绵哪敢放这个状态的燕阳羽一个人出去,一个闪身就追了出去,只匆匆留下一句:“小谢,保护好你师公!”
病床上的两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早就停止了交谈,谢星驰听到这句,连忙大声应:“师父放心!”
他第一次从自家师父这里接到这样艰巨的任务,顿时一脸肃穆,严肃的转脸看向步峥。
他在心中发誓在师父回来之前绝不让步峥离开他的视线,却在视线触及步峥的时候吓了一跳!
只见步峥那张白净的脸红得活像被煮熟了的虾,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他想了想,试探着喊了一声:“师公?”
步峥像是惊醒了一般,脸又更红了一层:“啊?啊,哎,你听话……”
他两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黑卡来,放到谢星驰的手里:“密码是你师父生日。”
谢星驰拿着那张卡,也结巴了:“不是……我不是跟你要改口费……”
步峥却是在他的被子上忙碌的拍了又拍:“应该的、应该的,你拿着。”
谢星驰只能收下那张卡,在心中暗暗的想,他还有一位同门,等冯玉改了口,师公岂不是又要再掏一份改口费?
啊这……按师公的这个手笔,没点儿家底还真扛不住。
于又菱今天难得工作少,早早就回了家,洗了澡打算睡觉,却又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叫了出去,说是临时有个工作应酬,让她马上去。
她没办法,打工人,只能任劳任怨的换了衣服下楼,上了经纪人开来接她的车。
结果却被带去了一个酒局。
据说是因为凤云台的大火,有人想要跟风投资另一部仙侠剧,想要请她出演,直接内定女主。
酒桌上投资人制作团队什么的乌泱泱的一包厢的人。
于又菱真的非常讨厌这样的场合,但成年人很多时候没有“想不想做”,只有“必须做”。
她一个被人捏着合同的演员,面对这些业界大佬,从来都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好在她现在抬了咖,又有被传有冯家撑腰,大家对她倒是十分客气,她也不再用赔笑脸。
然而酒过三巡,她却突然觉得不对劲,身上热得厉害。
因为以前遇到过这种事,差点吃了大亏,她立马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当即起身离席,说要去卫生间。
然后将卫生间反锁,打电话求救。
然而这次的药效发作得格外快,她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可是电话刚刚拨通,手就已经用尽全力也拿不稳手机了。
外面有人敲门,装模作样的问她怎么了。
她一惊之下,本就拿不稳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正好磕到了一个边角,屏幕碎裂,她抖着手捡起来,却再也按不亮了。
祸不单行。
她呼吸急促,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大脑一阵阵混沌,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左小臂内侧突然传来一阵灼热,将她快要陷入混沌的脑子烫得清明了一瞬。
下一刻,无数纷杂的记忆碎片也随之像是冲破了什么屏障似的,如一阵洪流汹涌而来,冲得她头痛欲裂。
剧痛之下,身体中那种让人无法抵抗的热意倒是被冲散了许多,让她能够保持一分清明。
外面敲门的动作越来越剧烈,伴着不知什么人发出的阵阵笑声。
刚才她并没有机会走出包间,现在身处的是包间自带的卫生间,那些人都在外面。
她的后背靠在门板上,本就昏沉的头脑因为凌乱记忆的冲击变得更加混乱,但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处境,随着门板的震动而心惊肉跳。
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四肢无力,浑身上下没有能受她调动的肌肉,只能强倚着门板坐着,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就算她能勉强保持清明,别人要对她做什么,她也是无法反抗的。
她不怨恨世道不公,因为她知道这世道本就是这样,不能幻想真正的公平,只能适者生存,她只是从心底感到了绝望。
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给自己创造想要的生活,只可惜,终究还是折在半路。
但是她知道,就算今晚真的在劫难逃,只要不死,她终究还是会振作,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外面的敲门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原本乱哄哄的吵杂声也没有了。
一片安静中,只能听到自己耳边的轰鸣、粗重的呼吸和乱得一蹋糊涂的心跳。
但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或许只是一刹那,隔着并没有隔音功能的门板,她听到有人在问:“于又菱在哪里?”
在这一刻,一直努力保持冷静和自我安慰的于又菱突然眼眶发酸。
因为药物的作用,那些声音好像忽远忽近听不真切,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能听得出来,那是燕阳羽的声音。
最后的那通电话,她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什么重要信息都还没说出来,他却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找来了。
她都无法想象那个人是怎么找过来的。
外面有吱吱唔唔的声音,她听到自己的经纪人在说:“又菱喝了酒,我让人送她回去了。”
【她在撒谎!】
于又菱在心中呐喊,升起难言的愤怒。
这是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她知道社会复杂,并不敢随意相信别人,可她的经纪人带她快要五年了,两人的感情一向不错,也帮她解决过很多麻烦事,她们在人后的相处,就像是并肩作战的朋友一样。
今天的这场酒局,经纪人在接她来的路上也在抱怨和不耐烦,还叮嘱她说一会儿意思意思应付一下就得了,别真喝多了。
一切为了工作。
虽然在刚才她躲进卫生间,经纪人却没有反应,并没有为她周旋时,她的心中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可是毕竟没有亲耳听到来得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