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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母仪天下by春未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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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没想到纪氏居然如此决绝,倒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不像徐家人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听徽音道:“母亲嫁给我父亲之后,我祖母和徐氏都非常敌视她,毕竟徐氏觉得我爹娶我娘,只是想虚晃一招,没想到弄假成真了,认为我娘没脸没皮。还好,母亲生了我和弟弟,后来彻底站稳了脚跟。我们家分为两派,我祖母和大姐姐是一派,我母亲和我还有我哥哥弟弟是一派。所以,如果我祖母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你就包容些,别生气,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好啦。”
她是先提个醒,因为祖母徐太夫人若是看到李澄对她太好,就怕她看着不舒服,说一些什么。你自家祖母说自家孙女的话,谁会觉得是假的呢?
李澄听出些许意味不明的事情来了,就比如为何在太子南下打仗的时候,郑家完全没有帮忙,恐怕其中也有家族纠葛在,徽音的兄弟都在军中,她们和徐氏母女关系不睦,怎么可能帮东宫?
这样的事情李澄倒是不知,又想起此时徽音的叮嘱,恐怕也是怕徐太夫人说什么闲话,他神情一霁:“放心吧,无论她说些什么,我都不会当真的。”
徽音往他怀里依偎着:“以前咱们夫妻聚少离多,可你在婆家总护着我,现在在我娘家,你要记得,谁欺负你了,你就找我帮你出气,这可是我的地盘。”
若是以前李澄的性子,必定是拽上天了,根本不可能让女子保护自己,现在听到这些话却是甜蜜的不行,他搂着徽音,认真道:“我现在是上门女婿咯,所以你一定要保护我呀!”
他这般,倒是让徽音有些不自在了,这个人平日说话掷地有声的,很少这样语带缠绵之意。
她悄悄的挠他痒痒,因为知道他怕痒,李澄则钳制她的双手二人胡天胡地的闹了一场。
却不知道郑家也闹开了锅,徐太夫人每次见德音一次,见她愈发消瘦,都想让郑放把女儿接回来养病,但郑放和纪氏都不同意。郑放的意思就是,除非太子陪着她回来,否则德音又不是正室,怎么可以随意回家?徐太夫人听了当然是心中郁闷的紧。
德音无法回来,徽音却回家省亲,纪氏那叫一个兴高采烈,把儿媳妇辛氏带着正布置着新院落:“果然,我们徽音是有福气的,看看这次王爷都亲自陪我们家女儿回来了。也不知道这里安排的妥不妥当,我真担心姑爷不喜欢。”
辛氏心中有些发酸,毕竟婆婆对自家都没这么好过,但想起姑爷是淮阴王,一切的不平也都烟消云散了,还主动道:“娘,我看这扇屏风太过厚重,显得卧房太暗障了,不如换一扇颜色清浅些的。”
纪氏一拍巴掌:“还真是,看来你们年轻人的眼光好啊,我那里有一扇黄花梨绣兰草的,黄花梨的颜色比紫檀的浅一些。”
婆媳二人又说了几句,听闻徐太夫人喊她,纪氏让儿媳妇先回去,她自去了婆婆那里。
其实纪氏心中很清楚,徐太夫人喊她过去做什么,无非是看着徽音和她丈夫要回来了,她心里气,又看不惯,总拿家里人出气,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便是最大的出气筒。
果然,这一进门,徐太夫人就劈头盖脸的骂道:“难道德音不是你的女儿,你就不心疼啊?现在宫里不安全,你就是接回来又怎么样呢?好歹,她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啊。”

◎双章合一◎
徐太夫人和纪氏婆媳的官司,丝毫没有影响到纪氏和郑家全家迎接淮阴王和徽音的心情。即便魏王之前大败朝廷军队,青州被吕威何国舅二人占领,但是依然不影响李澄在郑放心里的形象。
在他看来,当年李澄带兵夺取徐州时,能够牢牢占据,徐州百姓十分拥戴,而谢九仪占据青州却被人赶走,可见这次若是夺取青州的人是李澄,肯定就不会再让太子夺了。
郑放现在欣慰自己没掺和李珩的事情,李珩现下还是受制于吕威,连爱妾都被处死,就是个傀儡。总想要自己拼命,可女儿不争气啊,肚子里没货,便是扶植了李珩又如何?
现如今还不如保持不动,对自己没什么损耗,还可以积蓄力量到时候给人迎头一击。
如此想着,他见纪氏眼圈发红,情知她的心情,又舍下爱妾,过来安慰:“等会儿就能见到女儿了,方才探子来报,他们都到了八里坡了。”
“侯爷,妾身知道。”纪氏对郑放其实是感激多于爱,无论如何他庇护了曾经她们孤儿寡母,包括到现在她们的地位也都是面前这个男人打下来的,这也是纪氏容忍徐太夫人的原因。
郑放见纪氏恢复如初,也松了一口气:“别太伤感了,要是被淮阴王看到就不好了。”
“嗯,娘说今日身体不舒服就不过来了,等会儿我让人送一桌酒菜去娘那里。”纪氏道。
郑放心中未必不知道母亲为何生气,但是把女儿从宫里接回来这一招是昏招。将来太子若是真的荣登大宝,自己的女儿好歹能捞个妃位,若太子真的不成,将来再作打算,太子又没有对德音不好,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把人接回来啊?
可他也不敢直接硬刚,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只好装作不知道。
夫妻二人都有各自心中的盘算,真正高兴的只有郑无恒了,他还吵着要打马去接,还是纪氏道:“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你哥哥已经去接了,你别把头发弄乱了。”
辛氏也在旁道:“是啊,小叔,还是就在这里等吧,你看外头风多大啊。”
郑无恒猴在纪氏身边,一点儿也不安分,郑放看到儿子就欢喜,他这辈子也只有郑无恒一个儿子,所以他并非严父作风,反而颇为溺爱小儿子。
相较慈父,纪氏可是对儿子极其严厉,郑无恒也听话,虽然有时候也会偷懒,但也是勤加操练,论功夫或者排兵都不差。
片刻之后,就听探子回报:“侯爷,侯夫人,咱们小姐和姑爷到了门口了。”
纪氏这才随着郑放一起出去相迎。
徽音也没料到爹娘都出来了,李澄是头一次到冀州岳父母家中来,即便他贵为王爷,到现在也有一种毛脚女婿上门的感觉,但外表还是要表现镇定自若。
徽音却没这么拘束,见着郑放和纪氏就赶紧上前道:“爹娘。”又喊了旁边的辛氏一声嫂嫂。
她说完,又要介绍,却见郑放夫妻给李澄行礼。身份上,李澄是郡王,郑放是侯爷,身份地位似乎一下就凸显出来了。
等他们行完礼,李澄才对徽音笑道:“方才行国礼,如今我们行家礼。小婿给岳父,岳母请安。”
实际上李澄也正在打量郑家人,郑放身高七尺,和自己一般高大,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依旧能看出他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十分英俊,更别提锦袍文武袖,显得他威仪又不失儒雅,竟然和想象中的郑放完全不同。再看岳母纪氏,和徽音一样,都身形健美高挑,她似乎还要瘦点,整个人看起来精明强干。
他也发现郑放夫妻在打量他,纪氏看到他尤其激动,在纪氏心目中自己的女儿天下第一好,能配得上女儿的人并不多?在这乱世中,男人英俊不英俊,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要能保护好女。
且见这女婿李澄一身玄色蟒袍,袖口处用织金线绣的祥云,腰间系褚红色镶美玉的蹀躞,黑发束起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显得丰神俊朗又高不可攀。纪氏越看越欢喜,女婿不仅疼爱女儿,居然相貌好到这个地步,看起来孔武有力,非一般的花架子,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再看女儿,之前女儿出嫁时还是青葱少女,弹指间,已经是妇人了,她露出光洁的额头,梳着百合髻,愈发显得女儿面若桃花,眼若秋水,如此风尘仆仆,竟然一点也不憔悴,反而满面春色,纪氏心里就有数了。
“王爷,我们家中备下好酒好菜,你与王妃一起入座,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员饭。”纪氏笑道。
李澄当然态度谦和:“一切但凭岳父母安排。”
郑无恒挤眉弄眼又着急,一时想和姐姐姐夫说话,一时又看哥哥怀里抱着的小外甥,只觉得目不暇接,恨不得自己生出八只眼睛来。
裴朔怀里抱着外甥,郑放又接了过去,放手里掂了掂:“这孩子多称手啊?是不是一岁多了。”
走在前面的徽音转过身笑道:“爹,您说什么呢,我们璟儿还没一岁呢,只不过他身体真的好,才四个月就有二十斤了。”
纪氏见是郑放抱孩子,赶紧挤了过来,很不放心道:“侯爷,你还是把孩子给乳母吧。”男人家手粗糙的很,万一把婴孩的皮肤弄伤了可不好。
徽音回来都还没跟纪氏说话,就见纪氏的眼睛一直在璟儿身上,还有些吃醋。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子,纪氏让李澄和徽音坐在上方,她们夫妻坐在下首,对面则坐着裴朔夫妻和郑无恒。
大家坐定之后,就听李澄说起一路的情况:“我们在青州时乔装过来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大人还能坚持,就是璟儿腹泻了几日才好。”
徽音觉得李澄太不会夸自己了,于是道:“其实这全仰赖王爷一路安排,璟儿身体不舒服,他当场就安排了一个宅子给璟儿养病,途中还遇到山匪袭击,全军毫发无损。若非是因为我,他和孩子也不会遭罪。”
“快别这么说,我原本也应该早些过来拜见岳父岳母的。”李澄见徽音在郑家完全把他当个儿女情长的人,总觉得有些羞耻,虽说他的确是为了满足妻子思乡之情回来的,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愿意说这些。
郑放和纪氏当然看出李澄的腼腆来,但心中都很受用,郑放还道:“王爷能陪着王妃归宁,实在是我郑家最欢喜的事情了,之前犬子过去徐州,承蒙王爷款待,臣感激不尽。”
“岳父哪里话,这都是小婿应该的。”李澄笑道。
又听下人说酒席已备好,徽音和李澄又随众人去花厅用饭,许久没吃家中的饭了,她真的是如鱼得水,纪氏还帮女儿夹菜:“这是你最爱吃的炸烹虾,多吃些。”
“娘,我会的。”徽音以前在冀州的时候,很少吃炸物,倒不是她不爱吃,而是吃了容易上火,姑娘家总得注意自己的容貌。
纪氏最爱看女儿吃东西了,见她吃完,又盛了一碗面片儿汤来,另一边郑放也道:“怎么上这道面片汤来?怎么好给王妃吃这个。”
“爹,我就爱吃这些。还有清蒸的白菜卷有没有,女儿老是想这道菜。”徽音嗔道。
郑放急着催下人:“赶紧上那道菜啊。”
父母对你好的方式,就是一直投喂,尤其是郑放和纪氏,徽音不在家,他们俩跟少了主心骨似的。
原本这样的盛宴,应该是食不言,很规矩的,郑家一直都是如此,但见徽音这般,郑放本来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一下就放开了,还用小刀切炙烤的羊肉和牛肉给李澄和徽音。
徽音怕李澄嫌他们家没规矩,遂小声道:“我爹娘是太久没有看到我了,所以这般,这也是不和你见外。”
“我知道的,你不必解释。”李澄倒是一点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能看的出来妻子在家中颇为受宠。
“这些菜是不是有些不合你的胃口?我与母亲说,我们家也有会做南方菜的厨子,到时候咱们一起吃。”徽音笑道。
李澄暗自点头。
裴朔其实也在观察妹妹和妹夫,且见他二人说悄悄话,显然私下也是很亲密的,他暗中点头,这位小王爷比太子真心实意多了,是真的对妹子好的。这么大老远陪她回来归宁,一路照看,除却妹妹之外,完全没有妾室通房,就连他都很难办到。
“王爷,我敬你一杯,我们北方的酒烈,你若喝不惯,就换玉露酒。”裴朔举杯。
李澄哈哈一笑:“有何不可?早就想见识一下什么是烧刀子呢。”
这二人年龄相仿,一起吃酒,没有片刻就好的如兄弟一般了,还有个郑无恒也喜欢和他们一起,只可惜纪氏不让她吃太多酒。
宴毕,李澄和徽音先回去梳洗一番,又去看她们现在住的院子,是家人精心准备的小院,此地十分轩敞,院子前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还有两只仙鹤正低头喝水,一旁的孔雀正开屏,更别提里间赫然入目的摆件家俬样样都是上等。
徽音扶着李澄的胳膊坐下:“你呀你,喝这么多酒,也不怕烧心,现下沐浴了,就好好睡一觉。这一路殚精竭虑,你也该歇会儿了。”
她打算过去和母亲说说私房话,以前在娘家时,母女二人就有说不完的话,如今隔的远了,寄信又不方便,她自是要过去。
但是李澄又拉着她的手道:“你也陪我一起睡啊。”
“我过会儿就回来了,今儿回来还没私下与我母亲说话,总要去说一声的。”徽音笑道。
李澄似乎有些不舍,徽音又很理解,她夫妻二人从江南到冀州,二人朝夕相处,从不分开,乍一分开,都有些不习惯。
可在自家,徽音当然也想和家人团聚,她道:“明日我们去哥哥家里吃饭,还有爹爹要带你去巡边,事儿还多着呢,快睡吧。”
她拿手捂住他的眼睛,李澄觉得暖洋洋的,竟然一下睡着了。
纪氏其实也没睡,见女儿过来,她拍了拍床边的空位,徽音赶紧脱了鞋上来床上,和以前一样,母女二人窝在一处。
“姑爷睡下了吗?”纪氏问起,做人家的妻子和做女儿不同,在家做女儿可以随心所以一些,但是做人家的妻子,就得先把丈夫照顾好。
徽音点头:“都睡着了,舍不得我过来呢,原本我们夫妻常常分隔两地,这些日子常常一处,所以就有些不舍了。”
女儿这么一说,纪氏想起当初和裴野成婚时也是如此,他知晓自己爱吃街角的牛肉包,所以特别早一个大家公子给自己排队去买,甚至是在她生朔儿的时候着急的不行,可那又怎么样,不妨碍他后来对别的女子也这般。
可她不想在女儿面前说这些,女人在新婚这几年,是人生最快活的事情,若是自己说了这些,惹得女儿女婿生嫌隙有什么好?再说了,就裴野是这般的人,全天下还有别的好男子呢。
故而,纪氏打趣道:“他舍不得你,可见你们俩的感情很好啊。”
“不说我们了,娘可好?我听说小弟要成亲了?”徽音连珠炮似的问。
纪氏笑着:“打住,我得一个个的回答。我一切都好,唯一心烦的是你姐姐闹着要回家,你祖母呢要你爹接,你爹和我都不愿意。连太子妃都不能轻易回家,何况是良娣?”
徽音一听也是,前世她做良娣之后,几乎都是召见家人,甚至做了太后都不能随意回自己的娘家。
所以,她有些无语:“祖母怎么能够提出这样的无理要求?不过,姐姐怎么闹着要回家呢?”前世李澄去世,姐姐都没有闹着回家,现在闹着要回家。
纪氏听了这话也是叹气:“还不是东宫有个侍妾因为怀孕被吕威仗杀,连其兄都被牵连了。她的死状,正好被你姐姐看到,她就吓到了,觉得东宫是是非之地。当初也是她自己要嫁的,又不是寻常人家可以随便回来。”
但纪氏想若是自己的女儿,她肯定会保女儿平安的,可德音并非是她的女儿,郑放自己都装聋作哑,她怎么可能去做这等横生枝节的事情。
“侍妾被吕威仗杀?是姓董吗?上次好像听童娘子说起过。”徽音很惊讶,居然发生这种事情,前世可没这样的事情。
纪氏点头:“是个姓董的御嫔,宫女出身,是何皇后的人。太子对她宠爱虽然不多,可是福气好,怀上了东宫的孩子,没想到是那个结果。其实这些和你姐姐有什么关系,你爹好歹也是冀州大都督,还是侯爷,吕威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和你爹闹翻啊?”
徽音心想前世吕威还被爹所除,但是除了吕威之后,爹的处境也不太好,只能跟着太子混,就是没想到太子想卸磨杀驴。
但这个德音千方百计换了婚事,居然胆子这么小,到现在也还没发现太子给她们下避子药的事情。
如果是她,要说动郑放,至少肚子里得有个孩子,爹才会跟你拼命啊,要不然什么都不是,别人怎么可能这般呢?
“娘,我和王爷回来这次主要是探亲,但是也要进宫为陛下贺寿。否则,王爷他掌管水师,轻易不能离开的。”徽音道出来意。
纪氏小声问起徽音:“这些你爹已经知道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宫就是了。倒是有一件事,我听说你和姑爷迟了十几天才完婚?他有没有房里人。你哥哥粗枝大叶的,看的都是表面。”
徽音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以前怎么样,他跟我说他没有。”可是吧,李澄头一日很熟练,不像生手的样子。
“那你进门之后,他对你……”
“只要他回来,就是他受伤了,我们俩都睡在一起。您知道吗?他祖母对我不好,想责罚我,也不让我管家,他回来后把他祖母的人都发卖了,把银钱都交给我管。”徽音提起这个的时候还露出点甜蜜来。
纪氏还欲说什么,徽音又道:“女儿生孩子的时候,也是他进产房陪我,一直从后背这样撑着我,安慰我的。那时候,我就很感动,不管以后如何,至少他真的对我很好。他没有爹娘,一个祖母也糊涂的紧,和我倒是很好。”
“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帮他说了这么多的好话。我知道他对你好,放心,娘瞧着他一表人才也很好。又是天潢贵胄,真是难得,可作为女子,切不可完全托付终身。”纪氏叮咛。
徽音笑道:“您放心吧,这点女儿有分寸。”
纪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忍不住道:“你今日回来,娘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气色很好,面若桃花。我就知道你的日子肯定也过的不错,最重要的是生了璟儿比什么都强。”
当年纪氏带着裴朔还能嫁人呢,即便嫁不了人,等儿子长大了,也有个依靠,乱世之中,女子就是再强,没有家族庇护,没有儿子,早就如草芥一般。
“您和父亲怎么样呢?”徽音很关心纪氏。
纪氏笑道:“你爹一个月来我这里几次,他大事上还是都和我商量,那些宠妾们,有那刺儿头,也不敢在我的面前说什么,我可不怕她们。”
纪氏有斗志,她对郑放感激大于爱,没那么强的占有欲,所以只要不太过分,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再者那些宠妾,有的也是歌姬或者舞姬,穷苦人家出身,乱世如浮萍一般,很懂得看脸色的,现在家里谁为大,她们很清楚的。
“这就好,日后还有女儿也给您撑腰呢。”徽音笑道。
纪氏垂眸:“还有你祖母那里,你祖母那个人我很了解,恐怕看到姑爷之后会为你姐姐不值得。罢了不说这个了,正好你回来,我们选个黄道吉日,到时候你弟弟成婚,如此你也能看到你未来的弟妹。”
徽音自然说好,只不过她皱眉道:“娘,何须这般急?弟弟说起来也不过十八岁啊。”
“这已经很晚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来来回回的打仗,你弟弟成了家,别人才把他当大人看待啊,再有若有不测,留个后总是好的。”纪氏生于军中,对生死也比寻常人看的开。
徽音很自然的问起弟弟的亲事:“我只听童娘子说崔家小姐很贤淑端庄,具体如何还不知道呢?”
纪氏提起这儿媳妇不免道:“她相貌秀丽,却不妩媚,没有你和你弟弟这般的相貌,性情却很好,天生自带一股温柔之气,虽然是家中小女儿,可却不撒娇弄痴,心胸也豁达,你弟弟这样桀骜莽撞的性子,看到人家姑娘一眼就看上了。”
“原来是弟弟看上的啊,那我就放心了。说起来吴王妃娘家是崔家的人,到时候正好我还能和王爷一起去他舅家看看。”徽音也松了一口气。
母女二人又说了些家长里短,徽音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回去,反正现在归宁了,和母亲说话也是来日方长。
纪氏让人拿了灯笼送她:“外面天太黑了,你小心点。”
“娘,您千万别送我,我会小心的。再者,现在天气又不冷,也不是雪窝子,您快别担心了。”徽音就要出去,千万阻止纪氏送她。
等从母亲正房出来,她只觉得月明星稀,一时有些感慨,这辈子姐姐这般畏缩,不知那李珩又会如何?
正想着,走出了院子,却见一人提着灯笼立在那里,灯火映衬着他宝蓝色织锦斓的袖口,再抬眸看他丰神如玉的脸庞,方才似乎还放空的他,眼眸一下溢出了喜悦,灯火阑珊之中,徽音能看出他眼中似浮光跃金。
“夫君,你怎么来了?”徽音还以为他都睡下了。
她想他过来是不是想表白,或者说为了她的安全,还有依依不舍之情。
没想到李澄自己也茫然:“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走过来了。”
徽音一听就笑了,“你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就不能说想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双倍的快乐送给你哟。

◎双章合一◎
徽音是被鸟鸣声和孩童声吵醒的,她没想到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坐起来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福桂正和秋丰两人坐在不远处的绣凳上分线,二人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徽音说完还打了个哈欠,她靠在引枕上,终于睡了一个踏实觉。
福桂道:“回王妃的话,现下快午时了,侯爷带小王爷一起去巡视军队了,中午怕是不回来了,让您和侯夫人一起用饭。”
徽音点头,她爹能一直抗到现在,完全靠的是以前的老底子,这也是为何两个女儿两方下注的原因。尤其是这几年父亲纵情声色,早已不复往年,哥哥毕竟姓裴,父亲对他没有当继承人培养,弟弟又太小,家中青黄不接。
就比如李澄的军中就用的一种最新式的发石车,之前在打土匪的时候,也有土匪往下射箭,都被发石车摧毁,李澄毕竟年轻好学,恐怕魏王军中的战斗力其实远胜自家的。
但这些话她还不能宣之于口,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又去纪氏那里说话。纪氏倒是道:“你如今是王妃,只有我们给你请安的,哪能你过来啊?”
“娘,都在家中,何必在意这些,再说了,女儿都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怕人家说闲话呢。”徽音靠在纪氏肩膀上撒娇。
纪氏笑道:“好不容易赶路回来,多睡会儿也是应当的,这有什么要紧的。谁会说你,谁又敢说什么呢?”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似乎都刻意遗忘徐太夫人,她自己称病,徽音派人送了些补品过去,反正大家也不在乎她这个人怎么样。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徐太夫人和徽音根本没什么感情,所以也谈不上什么祖孙情谊,就像吴太妃原本在李澄父母过世之后,祖孙二人有些感情,但是她纵容下仆贪婪,苛待自己,全是私欲,也让李澄对她很失望。
母女二人正同桌吃午膳,纪氏则道:“你爹看起来很喜欢姑爷的,又是博古论今,讲他过往的英雄事迹,但看起来又有些自卑。”
不是郑放自卑,是他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但还得苦苦撑着。
“娘,我夫君是魏王军中算得上智勇双全的人物,他的头脑很聪明,平日和将士们同吃同住,更有威望。日后父亲或者兄弟们遇到什么事情,千万别怕麻烦我们。”徽音当然不会一上来就说谁为谁卖命的话。
即便前世她母仪天下之后,卫铎的威胁依然存在,父亲还是会惧怕,她这个太后之位其实也是岌岌可危的。
现在沉下心来,徽音当然希望自家能够自立自强,但若不成,就得赶紧找一个靠山,吕威、何国舅都不是好相与的,李澄为人有能力,若到时候能够下定决心,郑家也能保存。
纪氏听女儿这么说,很是欣慰:“也就你总能想到我们了,不像你那个大姐姐,今儿让你爹爹杀吕威,明日让你爹接她回来,自己不争气,倒是挺会使唤别人的。”
“为人子女的,当然要多为父母分忧。对了,吕威听说进来作威作福,何国舅很是不满,可有这回事?”徽音呷了一口茶问起。
纪氏一哂:“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再者那董玉娘就是何皇后给太子的人,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偏偏吕威就敢如此。太子之前有段时间宠太子妃,听闻最近很是冷落,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反抗了。”
徽音想来也是,但她道:“大姐姐在太子身边,有没有打探出什么来?何家的布置,还有太子——”
“她的脑子里除了宠爱就是情爱,哪里会想这么多呢。家族怎么样,我们怎么样,她都不会考虑,偏偏她还要我们总以她为先?”纪氏也是没话说。
徐氏现在还活着,在那庙里也做着千秋大梦,想靠着女儿翻身,自己又不傻。
饭毕,又听说辛氏过来,她是专门请徽音过去听戏的,徽音当然不会扫自己嫂子的面子,毕竟辛氏昨日也忙前忙后的,姑嫂二人之前处的也还行。
裴朔成婚时,纪氏给他在铜陵坊兼了一座宅子,后来辛氏在去年又把隔壁打通了之后,宅子就更大了,辛氏特地在这里建了戏楼,此时,她正一面说一面讲。
“现下请的是四喜班,王妃现下也有两年没在冀州了,不如听听咱们冀州本地的戏,那动作就做的很妙。”辛氏介绍道。
徽音微微点头。
她今日绝对是焦点中的焦点,辛氏请的陪客是她娘家的人以及本地士族夫人们,其中有位年轻的夫人,她恍惚之间,还以为看到的人是殷丽仪。
只听辛氏介绍道:“这位张夫人出自博陵崔氏,”
河北本地的士族张家和崔家都是颇为名望的,两家常常联姻,徽音虽然不认得这位张夫人,但想必辛氏请来的人,肯定也不会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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