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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母仪天下by春未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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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儿比吃了蜜还甜,徽音又起身陪他一道投壶,不一会儿璟儿也来了,徽音笑道:“你弟弟知晓我脖子酸痛,想起他昨儿骑马身上算是按摩好的,特地来帮我按摩。正好在说你何时过来呢,你就来了。”
“儿子去找二弟了,原本说一起过来,哪里知道他先来了。母后,听父皇说您要去行亲蚕礼是吗?”璟儿问起。
徽音颔首:“亲蚕礼无非就是祭先蚕、躬桑、献茧缫丝,这些都有礼部的官员去办,到时候我去行礼就成。”
璟儿显然不是来说这些的,并且有些欲言又止,徽音挥退下人,问道:“如何?你是有事同我说吗?”
“也没什么,就是前儿郭世子进宫,我和他聊了几句,他对和宇文家的婚事似乎是相当抗拒。言谈之间不知道是不是想通过儿子传话给您,让您去阻止这事儿。”璟儿道。
徽音听了这件事情,非常欣慰的看着儿子:“你长大了,得知这件事情不是先帮别人出头,而是知道人家背后的用意,这样很好。”
璟儿忙道:“这都是母后教的好。”
宫里的孩子一般都早熟,这话真不假,小儿子知道早点跑过来讨她欢心,大儿子推心置腹展现自己的能力,他们这个年纪能这般精明,不是坏事。
“臣子的事情毋须理会,你偏帮了哪一边都不好,你永远要做那个在中间最有决断的人,寻常小事不必出手。况且拆散人家的姻缘,那可不行,我知道你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可是他爹娘何等人,既然结下这门亲事,自有他们的道理,作为皇家,万不可干涉外臣之家事。”徽音当然知晓少年慕青艾,但是女大十八变,日后过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两边自有区处。
璟儿担心道:“母后,您说要说郭兴他跑了怎么办?他现下这般抗拒,拗不过他亲爹,他心里不乐意,总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徽音摸了摸儿子的头:“也许这也不是坏事啊。”
璟儿一悚。
徽音细细的道:“帝王最重要的是制衡天下,不是说要挑起他们内斗,但是他们太团结了,就会把矛头指向帝王。所以他们有些小摩擦,于咱们而言不是好事吗?”
“可是郭兴是和儿子一起长大的啊?”璟儿自觉平日母后对郭兴也是很关照的。
徽音笑道:“若是作为普通的婶娘姨母,我当然会竭尽全力的帮他,可是咱们不同,咱们是皇家。当年他留在我们府上,也是因为帝王心术,如今也是如此。今日我之言,传入你耳,你记在心中,谁也不要说。”
争权夺利的时候,可没什么人讲亲情,崔家迟疑不定,不是想跳反吗?这还是亲舅舅呢?郭家和宇文当家结亲,未必没有同气连枝之意。
璟儿暗自点头,又起身道:“多谢母亲教诲。”
“然而此事也终究不过是术,你作为储君,要多关心百姓民生。若能压制住那些人,还能让人家福气,日后你的政令说出去就能执行,如此方才是真正的为君之道。”徽音道。
母子二人又说了几句,看瞻儿在榻上都睡着了,徽音对璟儿道:“你父皇有事喊你,你先去吧,你弟弟在我这里就让他多睡会儿。昨儿骑马骑的难受了,特地想我疼一疼呢。”
本来璟儿还觉得弟弟不地道,这么早自己一个人过来卖好,但娘说的也有道理,弟弟还是小孩子呢。有时候他受委屈了,也是想让娘疼一疼他。
他又道:“那儿子先去了。”
“去吧。”徽音挥挥手,又起身去小儿子那里,帮他掖了掖薄衾。现在二月底,还是春寒料峭的,宫殿里还有地龙,看瞻儿额头上还沁出汗来,她又帮着擦,忍不住见小儿子可爱,俯下身子亲了一口,自己则坐在旁边,等儿子醒来。
小女儿童儿才刚一个月还是吃了奶就睡的年纪,等瞻儿醒来,仿佛还是很小的时候一样,娘亲在照顾他。
“二郎,我们去看看你妹妹,走。”徽音其实小时候性格有些古怪,偏偏她的福气好,生的几个孩子就没有不懂事儿的,所以,她对他们也很耐心。
童儿刚喝完奶,正睡的香呢,瞻儿小声对徽音道:“母后,儿子小时候也是这么小吗?”
“也是一样,你小时候还爱吐泡泡,我常常喊你哥哥一起来看。”徽音提起往事,见瞻儿脸红了,倒是没再说下去。
吃晚饭的时候,李澄过来,见她们母子说话,笑睨着小儿子:“果然是在你娘这么亲香,我说怎么都不见你的人。”
瞻儿赶紧又行礼,李澄示意他坐下。
“还以为陛下不来了,今日既来,我让小厨房再添几道菜,如何?”徽音连忙起身。
李澄莞尔:“我吃些米粥就好,中午吃的云南出自进贡的菜,那肉吃多了,此时却吃不下别的了。”
“既如此,我让他们做些下粥的小菜来,你稍微等等,瞻儿,陪着父皇说话。”徽音又让人往厨房去。
“你们弄些笋脯、鱼脯、酱炒三果,记得那榛子不必去皮。再有我们冀州进了不少鲜甜的白菜来,我吃着好,你们让她们做几笼菜包来。”
嘱咐完了,她才进来,三人又行令玩了会儿,等菜上齐了,才一道用。果真人腻味的时候,只吃些清甜的就觉得很好了,素日嫌有菜腥味的,竟然吃了两个,粥并不稠,和喝水似的,李澄又用了两碗才罢休。
这边用的香甜,郭家却是各有心思,郭兴之前是养在徽音膝下好几年,行事也与旁人不同。因为当年在淮阴王府时,那时还是王妃的皇后对她的两个孩子都非常尊重,举凡是什么事情,大到读书的时候学什么不学什么,小到吃什么东西,她都完全听孩子们自己的意见。
而他们家完全是父亲一言堂,动辄呵斥,继母与他客气的紧,一味顺从父亲。
“世子,您就再吃几口吧,这饭菜您都没怎么动呢?”打小跟着伺候郭兴的小厮看着也难受。
世子这样的品貌,却要配个无盐女,实在是伯爷太作祸了。
郭兴把筷子一放:“我要出去跑马,你让人把我的马牵过来。”
那马还是皇后娘娘送的呢,他寄希望在太子身上,若是太子能帮他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也帮他退了这门亲事,该有多好啊?虽然希望渺茫,可若真的应下就好了。
他是这般想着,但是江碧波正和宇文夫人说话,两边八字合了,说是天作之合,两位夫人都在一处用饭,彼此十分亲热。
宇文夫人笑道:“我不比妹妹,和皇后娘娘亲近,我们原本又不住徐州,即便之前和皇后娘娘见面,也不知如何奉承,日后还请妹妹多教我。”
“看您说的,皇后娘娘是个最和气不过的人了,咱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如今又是亲家,举凡是您有疑问的,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江碧波心道她自己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个什么人。
她以前觉得皇后娘娘是皇上的贤内助,或者说是个热心人,但似乎并不是,皇后娘娘这个人根本没办法定义她是什么人,完全摸不透。
别的女人需要诉苦、倾诉甚至是嫉妒,甚至贪财弄权,皇后娘娘却根本什么都不缺,论容貌,她是顶尖的,甚至她丈夫只求娶她一个人,连个收用的丫鬟都没有。还顺利的生了儿子,她什么都不贪心,皇上反而是送到她的面前。
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谁还能有什么打动她的?
但这些她不好和宇文夫人说,她无父无母,无甚背景,虽然是伯夫人,但是如履薄冰,还好有皇后娘娘的干妹妹这个身份,平日和郑家走动也多,外面都因着这个,对她是奉上佛桌呢。
宇文夫人见江碧波都这般身份了,还这样的小意,又满意了一层。做儿媳妇的,丈夫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找一位好婆婆好,若是婆婆好,那才过的自在。看郭夫人人年轻和气,从不拿大,她又只是个继母,总不好管太多,将来女儿的日子必定好过。
老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家子也是如此,若是彼此意不同,到时候迟早出大乱子来。
又说三月初三,徽音穿戴好了之后去行了亲蚕礼,王公诰命几乎都来观礼,她提前两日就住了进来,亲自缫丝,还要拿回去纺线,到时候亲自去做一件衣裳。
李澄还请了画师专门画了这一次的亲蚕图,可谓规模极大,从此他在端明殿办公的时候,间或会喊徽音过来,亲自教她如何办理公务。
然而在办的过程中,徽音也发现自己的缺点,她对李澄道:“我发现我其实是个不爱真正去组织别人的,若是你交给我的事情,我肯定能办的很好,可你让我去成日家和人打交道,我就觉得麻烦。”
分辨人心是最累的,还有期间利益交换这些,的确是累的紧。
李澄笑道:“你知道我的为难了吧,我和你是一样的。有时候行军时,这个人信誓旦旦说这个理儿,那个人信誓旦旦说那个理儿,都说人要有决断,可举凡是人,哪里能什么都知道的。所以就得屡次交谈,还怕人家看穿了我不懂,真是心烦。”
“看来咱们俩都内心是闲云野鹤,只是没法子,都得管着咯。”徽音捂嘴直笑。
李澄扶着她的肩膀道:“你每次过来不必多忌讳,或者怕听到什么,将来学着我办事,正所谓耳濡目染。你不是从小就开始处理政务的,我也不先强求你学那么多,反正你就先听着就罢了。”
“是。”徽音以前多半是处理内务,顶多外面的事情也是提前做好准备,出一些主意。等真正要管一个国家,简直是千头万绪,简直是行一步要走百步。
见徽音这般听话的样子,像个女学生,他又稍显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这般懂事,你该怎么谢我啊?”
“我已然是出了月子三个月了,身上也已经好全了,今儿你就过来吧。”
且不说二人如何鱼水之欢,白日起来,徽音眼含春水,两腮自然粉红,看的李澄忍不住又动了情,但也不敢胡来。之前二人年轻的时候常常享受床榻之欢,年轻人贪欢,到了这个年纪,二人也还算年轻,都打算一路相陪对方,所以节制许多。
李澄翻身起来道:“近来我准备筹建一个属于我本人的密谈衙门,平日替我专门刺探一切,只属于我本人,你看如何?”
“这是好事,只属于陛下,下面的人就没人敢真的瞒着您了。”徽音道。
李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朝堂的臣属我不会无端揣测,人嘛,终究有七情六欲,天下有几个做官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老百姓。但是只要此人好用,就是有些瑕疵,也无关紧要,但不能光吹嘘自己不办事,或者太过了就不成。”
官场上都是官官相护,长此以往,政令不通,皇帝就得自己想法子了。
几乎是用了一年过的功夫,李澄才开始建立直属于自己刺探情报的内卫,此时童姐儿正好周岁已经满了,正是学舌的年纪。
徽音坐在地毯上,看着女儿跌跌撞撞朝自己跑过来,连忙伸出双手来,女儿软乎乎的撞进自己怀里。
“母后……”童儿奶声奶气的喊着。
徽音捏了捏女儿藕节似的胳膊:“你喊母后,都快把母后的心喊化了。”
“怎么还不见父皇?”童儿左右看看。
徽音感叹:“我每日带你,你父皇也不过隔三差五来看你一次,你倒是惦记你父皇了。”
她是偶有所感,童儿身边的乳母却连忙道:“娘娘,公主年岁还小呢,不知道这些。”
“你别吃心,我不过是偶感而发而已。”徽音倒不至于跟女儿生气,有些时候血缘就是这么神奇的。
乳母嬷嬷们都是陪笑,她们伺候的主子能不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喜欢那非常重要,别看皇上似乎是对皇子公主们都很好,但皇上是极其听皇后娘娘的。
宫里的人就是这样,其实随随便便一句话,她们都能够想像太多,所以徽音一切如常,没有再多说什么。
午膳时,璟儿和瞻儿都过来用饭,璟儿正说起郭兴的亲事:“这个月马上就是他成亲了,母后就准许我出宫一趟吧。”
“你呀,这般好热闹,怎么不和你父皇说去?”徽音摇摇头。
璟儿笑道:“儿子哪里敢和父皇呀,父皇最听您的话了。”
“可不能胡说。”徽音虽然嘴上这般说,但还是替他跟李澄说了。
然而,璟儿出宫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还带来一个爆炸的消息:“郭兴他逃婚了。”

◎更新◎
郭钊是从刀口舔血爬上来的,他可不是一般心性的人,在家中几乎是一把抓,再也没有想到要去接新娘之前,儿子失踪了。
江碧波递了一封信给他,“这是世子留下的。”
她说完也是忍不住掩面而泣,和宇文家的亲事不成,两家可都要丢脸了,而这桩亲事正是她帮忙操办的。
郭钊打开一看,更是气血上涌,差点气的晕过去,江碧波赶忙上前扶着:“伯爷,您无事吧?你可要小心身体啊。”
“这个孽畜,简直就气死我了,如今他闹成这样,我竟不知如何收场了。”郭钊都觉得自己站不稳了。
江碧波则道:“伯爷,恕妾身直言,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般地步了,还不如让人先慢慢去找世子。咱们夫妇膝下可就这一个儿子,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情就真的逼死了他吧,若找到世子了,先让他在外地躲一阵子,咱们夫妇亲自上宇文家赔礼道歉去。”
郭钊虽然口气厉害,扬言要打死郭兴,可江碧波的话算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平心而论,郭兴还是十分出色的,和太子的关系也很好,文韬武略不在话下。
见郭钊态度软了,江碧波又道:“但是在这之前,我也少不得先进宫一趟,太子亲自过来观礼,却碰到这样的情状,许多事情闹到宫里去了,万一帝后都对世子的印象差了可就不好了。”
实际上江碧波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没有外面的人认为的这么好,但是她能完美的利用这段关系让自己活的更好,在外处处以皇后为尊,也是有一等告诉众人,她的靠山是皇后。
她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郭钊也觉得这是最优解了。
于是徽音次日一早就听说了江碧波进宫的消息,连忙宣见,只见江碧波进入殿内就跪下谢罪:“都是臣妇的不是,昨日太子去观礼,家中却出了那样的事情。”
徽音立马急道:“这与你何干,要说这郭兴也真是的,就这么跑了,倒是让你收拾烂摊子。宇文家如何了?”
“昨天下半晌他人不见了,我们要安抚宾客,还得派人出去找,我此次进宫一来也是请罪,二来也是请娘娘派人去找找世子。”江碧波一幅心力交瘁的样子。
徽音对郭兴也有抚育之恩,不由得道:“虽说这郭兴辜负了你们,可他毕竟还年轻,年少莽撞的很。你放心,昨日太子回来之后,皇上就已经吩咐各路留心了。”
江碧波连忙又跪下谢恩:“多谢娘娘,娘娘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是一辈子也报不完了。”
“你们伯爷为国尽忠,你又是我的干妹妹,无论是公还是私,我们能够帮忙的,自然是要帮忙的。老话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们家务事快些平息,如此也免得外面议论纷纷。”徽音道。
江碧波见皇后娘娘语气没有丝毫怪罪,反而是谆谆告诫,她也松了一口气。等出了宫门之后,又和郭钊二人前去宇文家中。
且不说宇文家中何等的觉得被羞辱,甚至宇文家怕宇文姑娘想不开还日夜派人守着,郭家夫妇如何认错。
只不过两边面上和睦,但从此也回不到以前了,徽音也是感叹:“事先就不满意,又强作婚姻,如此郭兴现在投军了,再过两年等事情弥平了,再挑一桩亲事也是了。福桂,东西送去宇文家了吗?”
福桂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奉命把您让奴婢要送去的一对上等玉镯送了去,也安抚了几句。”
“嗯,宇文姑娘此番也是受苦了。”徽音道。
福桂心道皇后娘娘此番是郭家和宇文家都争相讨好她,感激她,如此倒真是高明。到了她这个地步,或许旁人会觉得为何一开始不阻止郭家和宇文家成婚,但她很清楚,刚开始阻拦,没有道理,也会让宇文家和郭家同时恨上皇后,得不偿失。
现在这个时候,正正好。
“娘娘菩萨心肠。”福桂称赞道。
徽音摇头:“我要是真的菩萨心肠,那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罢了,郭兴被郭钊送去军中,于他而言也是人生之磨炼。”
二人正说着话,听外面小声拍着巴掌,徽音知道是李澄来了,忙起身接驾,福桂等人也欲行礼。
李澄进来时,拉着徽音坐下:“这郭兴做的也太不像话了,好在他自己有志气,愿意去最苦寒之地,如此宇文家也不好说什么了,婚也退了。”
“其实这其中还是郭夫人得力,她把一切都处理的妥当。”徽音也夸了江碧波一句。
李澄则道:“这说明万事都是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做爹娘的也得多听孩子们的心意。”
徽音点头:“那是自然。”
不过,李澄转眼又说了一句话:“我听说谢九仪和殷丽仪来了京里,这两人之前还以为他们不见了,如今二人衣衫褴褛投奔了殷次妃。”
“那他们不会又要扶植豫章王吧?”徽音问道。
李澄不在意道:“都是破落户了,拿什么扶植,若连这点自信也没有,何必留他性命。更何况这次也是殷次妃主动上报,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是李澄现在已经是天下共主了,要防的都是有能量的人,谢九仪早就不成了,如此苟延残喘,他也不愿意痛打落水狗了。
“嗯,皇上心中有了区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再过几日就是我的千秋,皇上有没有想好要送我什么?”徽音撒娇,尽量使气氛轻松一些。
李澄一拍脑袋:“我还真的忘记了。”
徽音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若不送东西我,我就不理你了。”
“放心,一切都备着呢。”李澄笑。
豫章王府里,一行人也是热闹的相聚,众人都在笑,殷丽芳正拉着妹妹的手道:“你们夫妻这次就好好的先住我府上,等住些日子,我与你们置办房舍,咱们都把日子好好地过起来。”
姐妹二人也没想到还有重逢的那一日,殷丽仪道:“明明也不过是七八年没见面,咱们姐妹倒像是一辈子没见了。”
殷丽芳看到无忧无虑的妹妹,两鬓竟然都有了白发,要知道她没多大呢。年纪和她相仿的皇后娘娘,头发乌黑油亮,发髻如云朵似的,人也极其轻盈年轻,完全养尊处优,和妹妹完全不同。
“这些年,你受苦了,日后到姐姐的身边就好了。”殷丽芳心疼道。
殷丽仪想起她在谢家遭受的待遇,竟然无法开口和姐姐说,谢九仪明明和她的关系僵持到冰点了,现在知晓她姐姐成了豫章王妃,又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了。
任何的感情似乎都经不住考验,她曾经以为谢九仪会永远对她好的,后来也会慢慢冷淡。
“姐姐,我不求别的,只有一个芳姐儿,盼着你给说一门好亲事,我也就阿弥陀佛了。”殷丽仪突然对什么都没热情了。
殷丽芳见妹妹神情低沉,也知晓她肯定经历过许多事情,倒也不多问了。
是夜,殷丽仪回到王府的院子,她已经很久都没住过这么金碧辉煌的地方了,仿佛跟做梦似的。丈夫坐在躺椅上,也还似之前那个士族子弟,她不知怎么心里头的怨气一下就没了。
以前她总鄙视人家爱富贵,以为自己能够安贫乐道,但在庄子上住了些年头,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方,才有一种归属感。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看向谢九仪:“往常是我错怪了你,我总对别人要求高,觉得自己淡泊名利,现在我姐姐说给我准备房舍,又让我们常来往,我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谢九仪也发现了殷丽仪的变化,他其实也接受不了真的隐居山林,即便不掌控权势,但住在闹市之地,都觉得有人气。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年,他依旧感谢妻子的赤诚,若是旁的女人恐怕都想怎么对付她了。
殷丽仪看着他道:“往年,我们极其小的时候,托吴王妃的福气,住在那王府里。平日吃穿用度都是极其好的,后来读书识字,学规矩礼仪也是一并在王府,长大了,又去了魏王府里,后来姐姐和我都是嫁的非富即贵的。其实,我们从来都是顶尖那撮儿长大的,如今才发现我们其实受不了什么苦。可笑吧……”
谢九仪倒不是能不能受苦的关系,他是没有了权力,大丈夫一日无权,便如行尸走肉。
只可惜,他十分清楚李澄或许让他投奔豫章王,但是做官肯定是不成了的。
所以,他对妻子的话深有同感:“当年也是我无能才失去了魏地江山,后来被人所夺,否则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这些事情就别提了吧,皇上已经登上皇位了,总比卫铎那家伙好多了。说起来,小时候我承他们家恩惠许多,后来还屡次劝他辅佐豫章王,恐怕他的心里对我早就是很不喜了,可是咱们投奔豫章王和我姐姐,他没有想过抓咱们,足以显示他的心胸广阔了。可人的度量也是有限的,咱们就忘却过往,日后买几间铺子,好好过日子吧。”殷丽仪笑道。
谢九仪重重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先声明一下,看到有人在讨论女主,这本书原本就是大女主文,女主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比较黑莲花的,绝对不是那种特别善良富有同理心的人设。所以,如果介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因为这本书的女主从开始写她的性格就注定是这样的。
没有双更的原因是本期没有上任何榜单,正好我腰也有点疼,权当休息几天,等有榜单了,我会尽量多更的,请大家放心。

◎生辰◎
很快就是徽音的生辰了,当然,如今她是皇后了,生辰要叫千秋了。李澄除了按例赏赐外,私下送了一根他自己雕刻的簪子给她,语气中还不乏得意道:“这玉种不错,我看那头上刻玉兰花衬你,你可别嫌弃。”
徽音当即就插在头发上了:“我怎么可能嫌弃呢,这可是你的心意。”
作为皇帝,休息的时日也不多,李澄本来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他早起给妻子祝寿,知晓等会儿诸诰命都要过来,只道:“你今日玩的尽兴些,我先去端明殿了。”
徽音要起身送他,被他阻止了,也只好让人开始穿戴,这样的日子得穿大礼服。这样的日子若是穿的简陋了,旁人恐怕就会说嘴了,她曾经在徐州的时候,有一年即便是再穷,她也会穿着光鲜。
这也和每个人的性格有关系,有的人擅长以弱凌强,用简朴、可怜、示弱让别人死心塌地。但徽音相信人性本恶,她愿意以利益打动人,尤其是人都有劣根性,当下他会因为同情而帮你,但是若是长久捆在一起,那就得利益交换。
即便是娘家,她也是如此,感情很深,但仅凭感情就想让人家为了你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他们本人同意,底下的人也不一定愿意。
所以,她永远光鲜的出现的人前,让大家看到皇后的地位稳固,太子的地位更稳固。
先来的是娘家人郑家,徐太夫人照旧不来,徽音一直说体谅她年纪大,不必她进宫,但实际上当然是相看两生厌,徽音也不希望她在大场合天天以祖母的身份要求这要求那的。纪氏、辛氏还有崔月环一并过来的,她们先行了国礼,徽音又请她们坐下。
这几年大家的变化都很大,崔月环接连生了一儿一女,身材比之之前圆润了不少,辛氏亦是又生了一子,便是纪氏额头上的细纹也多添了几根。
纪氏不免问起童儿:“怎么不见公主?”
“她才刚起来呢,还未留头的小女娃,偏偏还想学我戴钗环,我便让尚服局的人给她做了顶帽子,在帽子上给她簪上好看的绢花绒花,乐的不得了。”徽音还疑惑她并不是那种特别爱打扮的,女儿倒是和她完全不同,这么小小年纪,就爱美的很。
大家一听都笑了,纪氏倒是很当回事:“娘娘,我那里好些头巾,到时候敬献给公主,如何?”
徽音赶紧摆手:“快别了,您那头巾留着自个儿用吧,她还小呢,用不着这些。”
几人玩笑几句,徽音又让人带着娴姐儿去御花园玩儿,不免对辛氏感慨道:“孩子们长大的真快,娴姐儿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我看颇有嫂嫂的风采。”
这是辛氏最骄傲的事情,她努力压住嘴角的笑意:“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她也就在人前装一会儿,在家也是顽皮的很。将来,还要请娘娘多教导才行。”
徽音含笑:“那是自然,娴姐儿可是本宫嫡亲的侄女。”
其实她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接侄女在身边,但后来还是放弃了,这样会让别人错以为她属意娴姐儿做皇后。天下间哪里有什么千秋万代的外戚,本来裴朔和郑家都已经得到封赏,只要她在,郑家当然就一直是顶尖勋戚,但她将来不在了,还得看郑家能不能出什么能干的子弟,若是不能,那就是后代的事情了,与她没关系了。
况且,后来她又有了童儿,她自己的儿女都未必能疼的过来,怎么可能还分爱给别的孩子?再者,一时哪里做的不好,反而生怨。
之前,娴姐儿还小,如今她大了也懂事了,焉有不知晓区别对待的?
可便是她自己的儿女都不一定完全能让他们都觉得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是侄女,所以徽音索性也就赏赐的多些,并不会接人进宫。
辛氏内心有些失望,但很快那边说崔家并宇文家一起过来,她也顾不得自己那些心思了。要说宇文夫人和江碧波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常常一伴过来,两家却因为儿女的亲事,却错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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