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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母仪天下by春未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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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事见新王妃说话利索,顿时不敢再多言,讷讷称是。
徽音又指了指盐:“徐州盛产盐,九成是井矿的盐,一成是海盐,如此之地,你的盐一斗却是一两银子,何管事,小王爷都和我说一斗才十文?你这也买的太贵了,卖盐的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没有喊打喊杀,而是直接提出整改,还把李澄搬了出来,何管事立马跪下来指天发誓道:“小王妃,是小的一时糊涂,日后小的一定整改。”
徽音笑道:“我初来乍到,日后还要大家多多指教,何管事比我年纪大比我经验足,你自个儿看看这些账册,再打听一下外面的价,别被奸商们骗了银钱还不自知。”
何管事放松下来,王妃别把她换了才好,但见王妃只淡淡的指出来,想来也是不愿意大动干戈,立马磕头谢恩。
但见徽音一样一样翻了过来,她并不一样样细枝末节的查,只点出来的几样都得改,手起翻落,什么事情都能捏个头出来,看的出她是有些真本事的。
“好了,今日的账本你们交给我了,也不早了,我把账本留下。你们从今日与我交割,明日开始重新扎账。至于库房,我等用了中饭,亲自过去查探一番。”徽音挥挥手,让他们都离开。
午膳时,她换了一身衣裳,让人把李澄请了过来,把今日管家的事情都说了:“我不知道你吃二钱一个的鸡蛋,我想若是我自己的话,三文钱一个的就好了?这些我就裁撤了。”
这话其实就是暗地里告状,你不在王府里,这些人都沸反盈天了。
李澄放下筷子:“鸡蛋二钱一颗很贵吗?家中如今不是我母妃的陪房就是老太妃的人,我一直在外,不知道这些。”
徽音笑道:“反正我吃了这么几天没吃出什么区别,在我们冀州鸡蛋三文一颗,甚至若多买,那些卖蛋的人还会送上门来。我就是进宫吃蛋羹还有去公主府上,也没吃出什么区别来。反正你日后不在家中,就我吃,我就不必那么贵了。”
“外面的粮食多少银钱?”李澄问道。
徽音则道:“各地物价不同,在我们北方小麦约莫三十五文一斗,米是二十文一斗,你们这边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南方水稻种的多,肯定比我们北方的米便宜才是。若是普通的一家三口,一年的米应该是不超过十五石,约莫十五两左右。”
在家的时候徽音就会常常帮她母亲纪氏算账,她对冀州物价一直很关心,也记的很清楚。
这个时候就不是假谦虚的时候了,一定要拿出本事来,李澄才会更信任你,人的喜欢是一瞬间,但合作利益关系,甚至共同目标却能让人能更紧密的在一起。
李澄哪里就真的不知道这些,他作为大将,大军的军需和粮草都要提前就算出来的,只不过他也想看看徽音是不是真的了解,现下见她说的头头是道,绝对不是闺中的弱女子,但又不是那等算计下人钱财苛刻之人,因为她还没裁剪下人的月例。
“我见王妃也是深闺女儿,怎么懂这么多?”李澄试探。
徽音则笑道:“虽然我是深闺女儿,可家计如何也得知道啊。我母亲常常要我帮忙算账,这些我也就记下了,倒是在小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何提班门弄斧?我看你可是真的能够胜任,这家你当就你当,不必事事同我说。”李澄点头。
徽音要的就是这句话,她竖起大拇指道:“小王爷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执掌一方,真所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李澄笑着摇头。
有了李澄这句话,下午她查库房也就底气更足了,下人们也是看在眼中,见小王妃清点物件亲力亲为,她又懂的多,瓷瓶如何保养、屏风怎么放置什么都清楚,下人也不敢随意糊弄她。
范嬷嬷正和何管事家的道:“她挑了你家男人些许的错,却并未裁撤,你男人怎么说?”
何家的道:“他还能怎么说,乖的跟鹌鹑似的,生怕那小王妃一不小心就裁撤他了。”
范嬷嬷暗骂了一句孬货,何管事平日管着大厨房是个脾气极大的人,被挑了那么多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因此范嬷嬷道:“如今不过是架在火上烤罢了,日后指不定就裁撤了。”
何家的抿了抿唇:“范干娘,您说的道理我们哪里不懂,但小王爷对小王妃全权支持,下午小王爷还陪着小王妃一起去库房查验,这都是大家看到的。咱们做下人的,总不能和小王爷作对吧。”
这才是真相,在淮阴王府,淮阴王的出现就代表着一切,何管事固然是老太妃的人,但老太妃已经是昨日黄花,一个受宠又有小王爷支持的新的女主人,谁敢跟她唱反调啊?
范嬷嬷正头疼时,几日之后,收到一封信,顿时喜笑颜开,荀小姐就要来了!

李澄的伤口几乎都已经愈合了,但他也要启程去淮河操练水军,耽搁不得。
以前他走的无牵无挂,现在看着徽音的睡颜,竟然陡然生了些微的不舍,徽音睡觉喜欢把帐幔都拉的严严实实的,这样不知外面是黑夜白日,就能毫无顾忌的睡。
她察觉到李澄稍微动了一下,也睁开眼,打了个小哈欠:“你今日就要走吗?”
“嗯,用完早饭就走。”李澄摸了摸她光洁的脸。
她们夫妻昨日去了宝莲寺观礼,李澄见徽音在外仪态端方,路边有个小女孩摔倒,她还亲自下马车抱了孩子交给她爹娘,这样都很好。
只是……
驻足看她容貌久久不散的男子实在是太多了,他昨日见一位小沙弥见了妻子耳朵都泛红了。
故而李澄还有些不放心:“你在府上不要出门,外头总打仗,我怕仇家寻上门来。”
这话是撒谎,但徽音没听出来,她也不了解徐州此地如何,遂乖巧点头:“你就放心吧,我就待在府里等你。”
李澄见她起身竖起三根手指,一脸无辜乖巧的发誓,又有些心痒痒了:“徽音……”
徽音却笑道:“大丈夫岂可儿女情长,等你回来,我们夫妻再叙情义便是了。”
她身上穿着葱绿色的抹胸,鹅黄色的亵裤,乌发披肩,整个人不似那等娇弱的女子,身上没有半点破碎感,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李澄用强大的意念控制自己起身,徽音知晓他今日要走,特地又做了一碗牛肉拉面给他吃。
“这次用的是牛骨汤炖的,加了我的好些好料,油泼辣子也是我从冀州带来的,看着辣,其实吃起来不辣还香。”
李澄拿起筷子准备吃,却见徽音不动,他道:“你不吃吗?”
徽音笑着摇头:“你走了我慢慢的吃,你的行装我问过你的亲卫,也帮你打理好了。我就想多看看你,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这话李澄听了十分感动,甚至离开的时候,还同乔管事道:“我去淮泗操练水军,家中你们都要听小王妃的,若我知晓你们有半分不敬,我自回来责罚你等。”
乔管事等人心道看来这位新王妃颇得小王爷的心意,否则小王爷不会这般敲打他们。
李澄离开之后,徽音却面目清凌凌的,压根就没有表现出真正的眷念,她们没有共患难也没有共生死,现在要生出让人许生死的地步就不可能。他若在家,徽音可以和他培养感情,但他这么快就走了,她只能在淮阴王府先理好王府了。
范嬷嬷收到荀柔要来的信,知道她前番报信已经成功了,心下大定,若要她筹谋无非就是做些手脚,这等法子其实有用,可偏偏郑氏有宠在身。其实什么事情,当你是顺风局时,大家都不敢迎面对上。
好在荀柔要来,荀姑娘可是老太妃最疼爱的人,在建业的淮阴王府可以当整个家,如今这边的人手都是她选好了送过来的,这里的何管事的女儿前年出嫁,荀姑娘赐下重金赏赐。这姑娘七岁就在王府长大,和小王爷青梅竹马,情分可不一般。
最重要的是她有手段的很,年仅七岁她父亲续娶,据说她继母对她不好,她悄悄藏在给吴王府送礼的马车上一起来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有魄力,更何况当年吴王妃还在的时候,起初吴王妃都对她一般,后来吴王妃病重时,她放血抄经文,连吴王妃都感动了,有她过来,那就真的有好戏唱了。
徽音正在慢慢梳理淮阴王府的一切,现在她名正言顺的当家,有那些拂逆的,违抗的,她先让南妈妈记下。
“这些人阳奉阴违,日后也会对我不利,你们暗自找他的错漏,这里有五十两妈妈拿去。只有找到弱点,我才好真正的清楚人。”
指鹿为马容易纸包不住火。
南妈妈立马躬身道:“是。”
她手下还有四大丫鬟,乐云擅长看账,徽音先让她看一遍账本,把有问题,明显做过账的挑出来,徽音再重新看一遍。福桂则专门对接针线房和茶房两房,凡事有问题的人,先记下来挑错,再赶出去或者调离其他地方。
秋丰和冬顺也各自有负责的余地。
王府里的人当然不会清楚徽音此人办事恨不得把事情都凿穿,都以为她可能随意翻看,不会找出什么。
约莫等李澄离开十日左右,突然云慧进来道:“小王妃,荀姑娘的车驾到了。”
“荀姑娘?是谁?”徽音有些莫名。
她见云慧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还如临大敌,却终究只是道:“荀姑娘是小王爷的表妹,自小在王府长大。”
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难道李澄的白月光是她?徽音心下暗道,但脸上微微一笑:“她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一个姑娘家这么大老远从建业过来徐州?”
如今路上可不太平,且她这个时候上门做甚。
却见云慧摇头,显然不愿意说太多的话。
南妈妈有些担心的看了徽音,徽音却道:“人都到了门前就请进来吧,云慧,你是王府老人了,你就替我去接她过来吧。”
云慧却罕见的有些瑟缩,“小王妃,不是奴婢不愿意接替荀姑娘,实在是因为之前在建业时,她不喜奴婢,后来奴婢才自请来徐州。”
“哦,原来还有这段渊源。那就让晁妈妈替我去迎了迎吧,我来看看这荀姑娘所谓何事?”徽音有些不悦。
云慧赶紧出去请人了。
南妈妈道:“这位荀姑娘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啊。以奴婢这些日子看云慧人倒是一丝不苟,从不逾矩。”
“妈妈,您是个好心人,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徽音笑道。
南妈妈却道:“您的疑心也太重了。”
这也不怪徽音,在郑家,她们都在纪氏的羽翼之下,唯一的烦恼大概就是徐太夫人针对她们,但徐太夫人和郑德音随着郑无恒的长大,还有裴朔的剽悍,早就势弱了。
她们大概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人心有多么险恶。
片刻后,晁妈妈陪着小心簇拥着一位姑娘进来,这姑娘一袭浅紫色的衫子,头上插着玉梳,两边用金飞燕的掩髻簪,金玉错落有致,尽管徽音用挑剔的目光看她,也能看出她是一位看起来温柔又美丽的姑娘。
那浅紫色的衣裙看起来简单,可光线照到她的衣裳上,反射出繁复的暗纹。显然这位荀姑娘衣饰极好,生活的很好的模样。
晁妈妈介绍道:“小王妃,这位便是荀姑娘,我们小王爷嫡亲的表妹。”
“嫡亲的表妹?可是先王妃的侄女儿?”徽音笑着上前。
晁妈妈道:“荀姑娘是我们老太妃的侄孙女,上林苑管领的女儿。”
荀柔福了一身:“表嫂。”
“荀表妹快不必客气,我初来乍到,小王爷早就去淮泗练兵,并不知亲戚要来,倒是怠慢了你,还请表妹你莫要见怪。”徽音拉着她的手,又是好一通夸张:“这般标致的模样,莫说是徐州,就是在我们冀州和京中都很少能够见到,走我们去内里叙话。”
二人进到内室,荀柔见这里墙上贴着字画,正厅四处摆了满满当当的书,其实厅壁的墙壁不宜过素,但也不必太过繁复华丽,挂着字画容易被风吹的晃荡,贴在墙上颇有意境。花厅的四角画上各种颜色的鲜花和茂树,将鸟笼挂在其上,画眉、鹦鹉都有,逸趣横生。
荀柔暗自点头:“前年我随老太妃过来徐州,此处只是光秃秃的墙,这些都是表嫂过来收拾的吗?”
“是啊,我既然要住在此处,肯定要收拾好才行。不仅是这里,就是我内里这间小书房,我就让人用木槅做墙壁,才糊上纸的。”徽音道。
二人进来内室,徽音让南妈妈搬了一张椅子让荀柔坐下,她又让人沏茶出来。
荀柔抿了一口茶,又放下了道:“表嫂想必是好奇我的来意吧?”
“也不是好奇你的来意,就是不知道你这么老远过来,不知道是要寻小王爷做什么?他去淮泗练兵,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又不便打搅。”徽音不动声色的道。
荀柔笑道:“这表嫂就不必操心了,我已经去信给表兄了。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也是推辞无数遍了,可老太妃她惦记孙儿,又说我之前在淮阴王府帮忙管过家,所以让我过来帮表嫂的忙。”
帮忙?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个家本来是自己管,老太妃又特地派人过来做什么,但是如今以孝治天下,就连纪氏平日还要受徐太夫人的闲气,更何况是自己。
有老太妃的指令,徽音则笑道:“那我是求之不得了。说实在的,这王府就我一个人,如今来了一位表妹与我作伴,那我可真是太高兴了。南妈妈,让厨下整治上等的酒菜过来,就说老太妃特地派荀表姑娘过来当家,咱们可不能慢待了。”
荀柔听了一愣,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

“就是这儿吗?”范嬷嬷用帕子捂着口鼻从羊肠小道进到正院。
这是王府东南角一个单独的院子,听说郑氏分配给了新来的荀表姑娘住,进来时有新薰香的味道配着一股霉味,陈设也简单,连个紫檀屏风也舍不得给。
她分明记得郑氏自己正厅摆的是那种象牙雕的三阳开泰的大屏,房里白的是紫檀嵌百宝花蝶的插屏,给荀姑娘的却只是一架粉彩山水画的插屏。
是这的确也算不错了,但荀姑娘可是代表老太妃过来的。
荀柔带来的下人正帮她收拾床铺,她自己正临窗而坐,心中略思索,这郑氏手段也太粗浅了,直接把她安排在这等地方住,送上门来的把柄给她捏着告状。
但见范嬷嬷过来,她连忙站了起来:“嬷嬷怎么来了?我这里还没有收拾好,原本想等这里妥当了,再请您过来的。”
范嬷嬷笑道:“我也是过来看看,说一句僭越的话,荀姑娘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现在结盟为上,范嬷嬷说这些话当然也是示好。
荀柔请她坐下,支着下巴道:“说实在的,我也并不想来,表兄这里有表嫂,我看诸事打理的很妥当。但偏偏姑祖母不放心,让我过来,您知道的,我最不愿意管这些麻烦事情了。”
“原先小王爷在外,领着人投奔魏王,这后方还不都是您运筹帷幄,依奴婢说句不该的话,如今的这位小王妃比您可差的远了。”范嬷嬷一幅直话直说的样子。
荀柔掀了掀眼皮,不免笑道:“范嬷嬷,表兄对她如何呢?”
这才是最重要的,表兄若是喜欢她,那随便一点小事根本扳不倒她,能让范嬷嬷亲自传信回去的,怎么可能是蠢人。
范嬷嬷道:“小王爷这个人为人厚道,别说是郑氏嫁给她,便是个无盐女嫁给他,他也以礼相待。”
荀柔叹了一口气:“这倒是。”
魏王帐下有位老将军常常为难表兄,表兄从不告状,反而从不计较,他实在是海量。
范嬷嬷也是点到为止,又让人送了一盅参汤来:“表姑娘赶路辛苦,这是老奴让人熬的红参汤,您喝了好好补补元气。”
“那就多谢您了。”荀柔道。
这一晚上,荀柔睡的不够安稳,她在吴太妃身边盖的是缂丝的被子,还从未睡过这样的屋子,明明郑氏自己住的地方奢华无比。
“姑娘,您是不是睡不安稳啊?”荀柔的丫头梅香道。
荀柔翻了个身,点头道:“是啊,我的确睡的不安稳。可那又怎么样呢?老太妃让我过来,我还能不过来吗?”
梅香抿唇:“其实老太妃若是真的让小王爷请封您成次妃,那也未尝不可啊?您今年也十七了,来王府都十年了,可不能再拖下去。”
“梅香,我若是成了次妃,日后一辈子就只是个次妃了。正妃死了,表兄还会再娶一位,难道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当个淮阴王次妃吗?”荀柔实在是不服气。
梅香就怕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想着自家姑娘等候了这么久,结果煮熟的鸭子飞了,任凭是谁也不会服气的。
那个郑氏若是温柔善良老实也就罢了,偏偏自己一来就让她住这样的地方。
告状天高老太妃远,表兄也不在跟前,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暗中观察这位郑氏女,每日起来的不早,处理事情却飞快,做错了事情的全部按照府规处置,还在准备中秋的节礼,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但有一条,绝对不向自己请教,即便她说过自己是老太妃派过来的,她都绝对不说话。
南妈妈也略微有些不安:“王妃,这荀姑娘怎么说也是老太妃派过来的?您这边……”
“所以说这位老太妃在宫里熬到头也只是个婕妤啊,运气好才生下吴王,还不惜福。这个荀柔是什么人?她还比不得范嬷嬷呢,范嬷嬷还能名正言顺的是太妃身边的管教嬷嬷来教我规矩。荀柔只是小王爷的表妹,却要替我管家,名不正言不顺,任凭她说破天也没有这个道理。更何况我是魏王替淮阴王求娶的正妃,凭什么让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指指点点?”徽音可不好被人欺负。
当年李珩即便表面偏宠她,那也是地位颇高,更何况现在她都已经是王妃了,还怕一个什么表姑娘。
她若开始讨好了,下人们也以为自己怕她。
再者,这个荀柔过来这是想登堂入室还是抓她把柄的,她尚且不知。
“王妃,奴婢昨日灌醉了晁妈妈,从她那里打听到了一件事情。”秋丰过来道。
徽音笑道:“哦,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透露的,你都说说。”
秋丰则道:“那荀姑娘是七岁上到老太妃身边的,听闻之前一直都自诩是小王爷的未婚妻,帮着老太妃料理家务。无论是老太妃还是吴王妃都喜欢她,吴王妃生病时,她还用自己的血抄写经书,后来魏王却突然帮小王爷定下亲事。”
“那这次送她来不会是想当次妃的吧?”南妈妈急道。
徽音摇头:“她若是想做次妃,必定讨好于我,但是我去信给小王爷信后,小王爷今日回了信,说老太妃想让他帮忙替荀柔找一位青年才俊做夫婿,万万不能委屈了她。”
分明就是故意麻痹自己,让自己放下戒心,自己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道:“小王妃,荀姑娘今日突然晕倒了,范嬷嬷让乔管事去请大夫了。”
“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如此暑热的天气,我不是把她特别安排在幽静之处,罢了,我也过去看看。”徽音带着人很快就去了荀柔住的院子,这里还围了不少的人。
进来之后,徽音见到床上躺着荀柔,脸上苍白的很,又问起梅香:“你们表姑娘这是如何了?”
梅香哭道:“奴婢也不知道,这几日姑娘总说睡不好,今日吃完饭站起来就突然晕倒了。”
“唉,她这一介弱女子,六百里的路自个儿赶过来,还要操心我们王府的事情,一时心累也是有的。等今日大夫看过了,我就再为她选个好地方住,要说也是老太妃太疼我们小王爷了,小王爷都是主掌徐州的都督了,还要表姑娘过来看顾,还把小王爷当小孩子看呢。”徽音最后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番话简直气的范嬷嬷和梅香牙痒痒的,她们原本是故意闹大,想找大夫过来做个见证,让别人知晓徽音苛待表姑娘,没想到这郑氏颠倒黑白简直就是一把好手。
这可是荀柔一天一夜敞开窗户,故意把自己累晕了的,若是大家都不当一回事儿,可不就白白作践自己了么?

◎斗法◎
半个时辰之后,大夫过来了,大夫仔细把脉之后,说是风邪入体,虚精心调养。徽音则道:“我这位表妹前些日子只身从建业前来,长途跋涉,恐怕损耗心神,大夫不妨再开些护心平气的药来,无论多少银钱,我们王府也治得。”
大夫讷讷应是,福桂忙送了大夫出去,又道:“我们小王妃对荀姑娘可是真好的,再没比我们王妃待客周到了。专门辟了新的院子,陈设全部从库房里选,就连下人也拨了好几个过来,这荀姑娘莫说是鹿茸人参,就是再贵的药,您只管开,我们小王妃无用不应的。”
乔管事在二门口守着,听福桂和大夫说这些,倒是暗自赞叹这位小王妃也真是心胸开阔,这荀姑娘明显是来做侧的,她不仅没有排挤,反而待她诸般的好。
还听福桂对内管事钟管事道:“荀姑娘的下人说东南角那个院子蚊虫多,我们小王妃说北边绣楼树木不多,让您打发下人收拾出来。荀姑娘说您选的山水画的插屏不大好,我们小王妃生怕怠慢,说屏风从她嫁妆里拿出来,你们就不必准备了。”
不远处何娘子见状正和云慧道:“咱们这位新王妃真是台子一搭好就唱戏,荀姑娘这下算是失策了,不过荀姑娘若是跟小王爷告状,还不知道小王爷帮谁呢。”
云慧木着脸道:“咱们谨守下人的本分就是了,旁的不该咱们管。”
何娘子自讨了个没趣,悻悻的走了。
等荀柔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绣楼之中,还茫然不知所措,梅香遂把她晕倒之后的事情都说了。
“小王妃说您身娇体弱,住不了那里,特地让粗使婆子抱着您过来的……”
“什么?”
荀柔捶了一下床:“这个郑氏真是油盐不进。”她已经先让老太妃放假消息,只当她此次过来徐州是想外嫁的,以此来换取郑氏放松。
没想到此人警惕心如此之强,她本打算利用自己晕倒来让府里的人看看郑氏苛待她,没想到反手被她来增加名声。
梅香不免担心:“姑娘,那我们该如何做呢?”
荀柔深吸一口气:“谋定而后动。”
荀柔暂时消停了,范嬷嬷却要回去了,她原本是八月初就要走的,若非是荀柔过来她也不会停留这几日,她这么一走,荀柔就深居简出,徽音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监视。
中秋将至,徽音写了一封信给李澄,信中先表达自己的思念,随后又问他对下属家眷要不要准备节礼,钱从哪里开发。
没想到李澄只回复了两个字,待归。
这人真是的,谁问你回不回来了?徽音只好翻去年的旧例子,其实去年李澄也才来徐州没多久,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节礼。
乐云不禁道:“那咱们要不要准备呢?”
徽音揉揉脑袋:“这个不靠谱的李澄。”
“小王妃,您可不能这般说。”南妈妈赶紧阻止。
徽音点头:“知道啦。”
她想了想,只好想了个主意,她把何管事喊来道:“你可擅长做月饼?”
何管事点头:“小的白案红案都会,咱们徐州这边多吃酥皮月饼,您是要厨下做吗?”
“嗯,我已经先派人去买徐州本地好吃的月饼了,我先尝尝,如果哪样好,你就给我做两匣子送去给小王爷。”徽音道。
实际上她带的厨子还会做一种奶皮子月饼,这个当然就是在她小厨房做了。
何管事腹诽你也不选小王爷爱吃的,只选你自己爱吃的送去。
很快徽音就选了三种月饼,奶皮子月饼,酥皮核桃仁月饼以及黑芝麻口味的月饼,各自装了两匣子送去,这些选的都是她爱吃的,想让他也尝尝,信上说他爱吃哪一种,她们就在家里备下。若是这三种都不爱吃,就直接赏人。
等信和月饼送出去之后,何娘子才悄悄的去荀柔那里道:“您放心,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透露过小王爷不爱吃月饼的事情。”
荀柔笑道:“这就是她自作聪明的下场,我表哥过中秋从不喜欢吃月饼。”
任凭她觉得她自己多聪明,可是抵不过她和表哥一起长大的情分。
可她没想到的是李澄收到徽音送的月饼之后,发现还有奶皮子月饼,他因从未吃过奶皮子味道的,特地咬开,外面酥酥的,里面却和奶豆腐似的,别说还挺好吃的。甚至他最讨厌吃的核桃月饼再也没有那甜腻死的口感了,只有满满核桃的香味。
但他终究不爱吃这些甜腻的,自己留了半匣子,其余的全部都赏了人。
这些都是赏给他的亲兵们,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物,可见他们得了之后都很欢喜,李澄转身去找徽音写的信件,原来之前她就问了要不要赏赐,怎么走礼。但因为他实在是讨厌吃月饼,又不想扫妻子的兴头,所以只说自己要回去。
其实也不一定是要赏赐金银财宝的,有时候也可以有人情味一些。
他就吩咐伙房在中秋节那日加餐,给军士们一人发一个月饼,至于亲兵还有将领他也赶紧写信问徽音。
徽音见状,忍不住笑道:“这件事情让乔管事去办,让他去鼎兴楼定上等的月饼礼盒,账上支二百两尽够了。”
李澄占据徐州不久,因久在淮泗操练,要不就在外面练兵,府里的管事们送礼也几乎都是往建业送的多,她看过礼单,本地大户刘家、薛家、缪家都送过厚礼而来,但回礼几乎没有。
这里不能完全是做个过路人,若真要经营,就得和本地大户把关系打好。若遇到粮草不济,或者兵士空缺时,完全可以在本地招兵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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