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焰火by帘十里

她见段焰还没把碗洗好，理了理头发说：“我来洗吧，你去洗澡。”
两个人吃完饭都有点犯懒，颇有默契的决定晚点洗碗，说着笑着闹着就滚到了沙发上，天南海北得聊。
他说了很多大学和工作后的趣事。
大学因为出学校要打报告得批准，又因为假期甚少，寝室里的哥们一个个都被分手，大男人失恋个个都哭得七倒八歪，只有算不上真正失恋的他撑住了，说照顾醉酒的男人真累，还好他不怎么喜欢喝酒，酒量也还行。
又说刚工作时真如新闻说的那样，剪过一次戒指，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
酒足饭饱，和喜欢的人聊些趣事，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满足。
她再一次确定，这就是她要的生活。
周意走到厨房那儿，段焰也快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先周意一步拿起碗，没让她手沾到油水。
他边洗边解释打道：“刚孙毅坚打我电话，我和他说了明天来吃饭。”
“他有空？他不是要直播吗，不能断的那种。”
“他每天有时常，播够就行，一般下午或者晚上。”
周意靠着岛台边缘，拨开粘着皮肤的头发说：“佳琪也答应了，那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超市买菜？或者要更新鲜一点的菜的话我们去远一点的菜市场。”
“明天我去就行了，等会列个购物清单。陈佳琪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她喜欢吃甜的，像今天的糖醋排骨就很好。”
段焰冲着碗上的泡沫，“我看......是你喜欢吃吧。”
周意很少晚上吃这么多，只能说味道真的很好。
她笑笑，“嗯，很喜欢。”
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段焰冲干净手，指尖带着湿漉漉的水珠，故意去挑逗周意，指腹快速扫过她的耳垂。
他说：“别改天吃成了个小胖子。”
“胖了你就会不喜欢了吗？”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听说胖了有的地方也会跟着......”
他视线下移，停留在某处。
周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转过身朝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我帮你拿衣服，你快去洗澡吧。”
傍晚时一会的功夫她就把他的衣服整理好了，她前一晚特意理出一格衣柜准备给他放衣服，但是他衣服不多，都没挂满。
唯一占空间的衣服是他那套蓝色的军装制服，剪裁利落，版型周正，他自己收得很好，一丝褶皱都没有，光看着都能感受到属于他们这个职业的庄重。
周意十分小心地给他挂好，边上挂着的是她的连衣裙，风格完全不同，却又莫名滋生出铁汉柔情的和谐。
周意把他的内裤和她的放一起，买的收内裤的格子盒，空了一半，他的放进来正好填满。
都是平角的，颜色都是黑灰偏多。
周意随手拿了一条，再给他拿了件T恤。
他说他没睡衣，夏天就直接穿T恤睡觉。
段焰洗澡没关门，他正在脱衣服，皮带扣解一半，伸出的一截皮带就这么翘着，裤子腰部边缘露出一点内裤边缘，贴着男人结实劲瘦的腰腹。
这是周意第一次见他光上身。
腹肌线条流畅分明，肚脐眼下有一排稀疏的毛发，越往下越浓密。
从前周意觉得男人的汗毛什么的很粗糙，没有美感，但是大概是年级到了，现在这种她只觉得性感，带着浓浓的荷尔蒙。
每次抱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段焰的身材，哪儿都是硬邦邦的，但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男，反而如现在见到的这样，张弛有力。
只是暖黄色的浴霸明亮刺眼，配上他裸着的上半身，仿佛整个浴室只剩下了黄色。
周意喉咙一热，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把衣服给他放干净的衣篓上。
“给你放这儿？”
“嗯。”
“换下来的衣服明天洗？你别再帮我洗了。”
段焰笑了下，盯着周意红扑扑的脸蛋说：“怎么现在还脸红啊，不都看过了吗？”
“哪儿看过了......”
“没有吗？”
周意不想和他扯，把浴室一关说：“你洗吧。”
周意再一次为这个夜晚感到心跳加速。
她在浴室门口站了会，听着里面的流水声，心中升起一丝害羞的期待。
但放不开的传统思想让她谴责自己的不矜持。
为了掩饰自己，她找了点事做，把客厅的灯电视关了，把门反锁，开了阳台的窗户通风，又去喝了小半瓶冰水。
水没能冷却心里的炙热。
段焰这次洗得有点慢，慢到周意躺在床上等的时候悸动的心都被慢慢平复了。
她本来这样的夜晚也没什么事情做，一般都是刷刷新闻短视频，做无聊的事情时时间总是飞快，一眨眼就能到要睡觉的时间。
周意侧躺着刷视频，大数据推荐给她很多男高中和擦边男，好巧不好的，陈佳琪大概这时候也在无聊刷视频，给她微信分享了个链接。
点开一看，标题是：失恋了好难受，谁有帅哥腹肌的账号艾特我看看。
评论底下一堆艾特。
陈佳琪说点赞第一那个账号绝了。
周意点进去看了，都是自拍腹肌视频，确实很养眼。
她看完返回微信和陈佳琪说：还行。
看得沉浸，周意没发现后面站着段焰。
段焰擦着头发，绝佳的视力全程目睹了自己女朋友夸赞别的男人的腹肌。
他舌尖勾了上上唇，快速擦了下头发，把毛巾一放，轻巧地从周意手中抽出手机。
“还行。”
他读着周意的回复，目光往上移动，陈佳琪不止给周意分享腹肌，还分享了一堆链接。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链接是什么的链接，心里那点醋意突然转变成了一种好奇。
而周意像被发现了什么羞耻的秘密，浑身一僵，反应过来后，伸手去覆盖手机屏幕。
“别看。”
“别看？”段焰晃了晃手机，好笑又低声问道：“你......还看这些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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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意没办法否认，却同时羞于承认。
段焰握着手机挤进周意的被窝里，周意不得不往边上退。
他身上带着清香和凉意, 很舒服, 但是贴在一起, 很快被窝里升起一股湿烫的热气。
段焰没让她退太远，长臂穿过她的后脑勺，把人固定在怀里，又拿过边上的玩偶抱枕垫在周意的脑后。
他半靠着床头，右手搂着周意左手拿着手机, 竖在两个人面前。
当着周意的面复制那条分享链接，再点进短视频, 找到周意说还行的那个人的视频。
确实还行。
不过看打扮应该是个大学生，年轻着呢。
“喜欢么？”他问。
周意听出他略有点冷冰冰的语气，她打量了一眼段焰的神色, 像个被打翻的醋坛。
她笑了一下, 靠在他怀里，手环着他的腰, 小声解释道：“只是看看。”
“以前就开始看了？”
“嗯......”
“怪不得上次问我是不是一打开我的短视频都是好看的女孩儿, 原来是你自己的打开都是帅哥啊。我要检查一下你手机。”
虽然是肯定的口吻, 但是说检查手机时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低眸看向她, 想征得她的同意。
周意是个在社交平台不发表任何评论和很少加关注的人, 她想了想，没什么, 于是点臼恃洸头。
段焰哼笑一声, “提前说好啊, 如果被我发现你夸别的男人或者更夸张的，今晚我们分被睡。”
周意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肩膀轻轻抖动。
她仰起头，好笑的看着段焰，抬手点了下他鼻子说：“读书的时候怎么一点都没发觉你的幼稚。”
“什么幼稚，我这叫越活越年轻。”
周意再一次被逗笑。
段焰咳了两声，点开她的关注，假意凶道：“还笑，不知道危险在降临？”
“好好好，那让我看看有什么危险。”
周意账号的关注者只有十几个，最新跳出来的是几个独居生活博主，中间的有电影赏析、旅游风景、萌宠等，但她最早关注的是海城气象，海城指挥学院、军事速递等。
段焰再一次想起上回林淮说的，她为他哭过好几次。
他的心沉了沉，眼眸不动声色地移到周意身上，嗓音软了，问道：“一直想着我？”
周意现在回想起从前，不会再有那么多情绪，她笑着回答说：“嗯，想知道你那边是怎样的天气，学校是怎样的，你们平常做点什么，不过都是没什么热度的账号，十天半个月都不更新一次。”
段焰滚了滚喉结，压下心里头的涩意。
他故作轻松道：“嗯，关注列表我挺满意的。”
接着他打开周意的喜欢，不多，十几个，大多数是音乐馆分享的音乐，都是些老歌，周意的收藏里是一些治愈系电影，她自己则是没发过一条短视频。
段焰随手划了几条推荐视频，五个视频里三个擦边男，还都是小男生。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证据，把手机怼周意面前，“就喜欢男大学生？”
周意试图和他讲道理，“现在这个时代，一般做这种视频的都是大学生......”
“之前没想着找一个？”
“想过。”周意看他越来越吃醋，不逗他了，说：“和你说过的，陈佳琪给我介绍过的男生，有年龄小的，但是哪儿这么容易合得来。”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她还给你介绍过男朋友。她喜欢吃甜的是吧，那真对不住了，明天的我大概只会做川菜。”
周意摸了摸他下巴，笑他：“你现在也挺像男大学生的，只有弟弟才会这么吃醋。”
“那你喜欢么？”
“喜欢。”
段焰勾了下唇，满意的捏了捏周意的脸。
周意以为这事儿翻篇了，想拿回手机，但段焰反应迅速，高高把手机举起，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他挑了挑眉说：“陈佳琪那个网址怎么回事儿，她经常给你发，还是......你现在想看？”
周意气势弱下来，她揪着他的T恤解释道：“不是现在发的。”
“那你以前看过吗？”
他眼眸漆黑，带着男人温热的笑意和热感，又有几分禁忌色泽。
他继续逼问，靠着床头的身子下滑了点，脸凑过去，声音极低的问道：“看过吗？”
尾音带热气，熏得周意脸颊飞快染上一抹绯色。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周意说：“看过一点。”
他气息更低了，“喜欢看什么类型？”
他大概是真想和她深入讨论，这让周意放松了些。仔细想想，女性对这方面的羞涩也许是因为怕被男性认为不够纯情，怕有损自己的形象。
但纯情为什么要和人的欲望相悖。
周意看的真的很少，早些年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大学室友分享的一分钟短视频，把整个寝室的女生都吓坏了。
太粗暴，太恶心。
后面陈佳琪分享过女性向的，看着还行，但又总觉得虚情假意，整个流程不带变的。
这是周意对这类电影的评价，她也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直到再遇上段焰。
和他的每一次接触每一次心跳都令人头脑发昏，道不明的渴望如电流般穿过身体，变成纵容他的胡作非为。
段焰兴致勃勃，盯着自己的女朋友，见她不回答，主动给选择说：“欧美的，日本的，国产的，哪个？”
“......日本？”
“两个人的还是多个人的？”
“两个人的。”
“角色扮演？还是不太道德的那种？”
“不都是假的吗？”
“是假的，但是也分嘛。”
周意细长如水的眼眸看着他，轻声道：“你好像很了解。”
段焰吞咽了下喉结，眼里满是坦荡，他笑着道：“哪个男的不了解。”
“你看过很多？”
“比你想的要多。”
“能有多少。”
“你把照片放我面前，我能叫出她们的名字。”
“她们？”
“那些女的。”
周意只知道几个特别著名的，那是读书时期班里男生就会拿来开玩笑的存在。
周意：“有那么多吗？”
段焰：“人才辈出，没办法。”
周意笑了下，笑他的形容。
人才辈出，怪幽默的。
周意盯着他性感的喉结，心里也好奇起来，“你现在经常看？”
“不看了，以前看得多，现在觉得没意思。”
“以前？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高一的时候，正儿八经的看，不过初中就略有见识。”
周意惊讶，“初中？你这么......早熟？”
段焰又捏她脸，“早熟什么啊，那时候爸妈还没离婚，他们房间里有，也不知道放放好。”
周意在家没见过，可能是因为林厚中不太回来。
周意：“那你......会难受吗？我是说以前。”
“你说呢。”
他目光如炬。
是真危险在来临。
“那你......”
段焰知道她要问什么，没等她说完，右手穿过她咯吱窝，揉了一把软峰，哑声道：“靠这个。”
周意脸已经滚烫，被他一挑逗，眼眸含着夜晚的柔情，骄矜的推了下他胸膛。
段焰脸贴过去，唇对着唇，问道：“你呢？有没有想要过。”
太直白，是他的风格，但是却一次又一次挑战着周意的耳朵。
周意垂着眼，让他别问了。
男人的劣根性在这种时刻总是能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吻下来的时候说：“亲你的时候有感觉吗？有没有幻想过我？”
他吻得温柔，故意留了空隙想让她能回答问题。
撬开唇齿，舌尖挑逗似的轻点了两下她的，含了含唇瓣，气息浓重。
他说：“我只想过你一个，每次都很有感觉。”
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周意的，牵引到某个位置。
这次周意没有快速抽回手，指尖颤抖了一下，但还是顺着他的力道覆盖着。
大概是她的顺从点燃了男人兴奋的神经。
这种兴奋最直接的反馈给了周意。
像和她打招呼似的跳动，又像渴望她更亲密的紧贴。
周意心跳快得不行，大脑一片空白。
浑浑噩噩间，她想，也许应该听陈佳琪的话，学习一下，如果稍微研究一下，不至于现在举手无措。
不过又不是真的白纸一张，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小说里不经常那样写吗。
没有思考，周意握了上去，力道不重，却足以让男人浑身一颤。
段焰蓦地睁开眼，沉沉倒吸一口气，眼底一片浑浊，烈火燎原，还有几分不敢置信的惊喜。
他忍下冲动，笑声滚着呼吸从胸膛溢出，嘶哑问道：“敢碰了？会吗？”
周意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要抽出手，却被他早有预料的按住。
她也睁开眼，四目相对，被窝里交织在一起的手出了汗，某个地方如烫手山芋。
段焰看着眼前的周意缓缓敛了笑意。
她的长发散着，细长的眼眸似燕尾春柳，琥珀色的瞳仁如玻璃晶莹，白皙的皮肤一红分外惹人怜爱。
又纯又欲。
他亲了亲周意的额头，软声道：“要不要学一学？”
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周意会愿意，但是他更享受这种循序渐进的快/感。
这样等到时候她就不会紧张害怕，不会那么疼。
周意浑身都热，艰难地问道：“怎么......学？”
段焰让周意解锁了她的手机，随意复制了条陈佳琪给的网址到浏览器上。
他说：“一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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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挺挑的, 太老的不行，太丑的不行，太夸张的不行, 太变态的不行。
段焰笑她, 以为看偶像剧呢。
周意问他：“你们男生不挑？”
“比你想象的要不挑很多。”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不挑。”
“总有特别喜欢的吧？”
段焰摸了下鼻子, “说出来怕你带眼有色眼镜看我。”
周意更好奇了，她学他之前猜测的那样，“哪个国家的？”
“都喜欢。”段焰看了一眼她，改了话锋说：“日本的看得多，没办法, 谁叫他们玩得花样多。”
周意轻笑，“剧情呢？”
段焰：“刺激点儿的, 什么水管工上门，电车这种。”
“嗯？”
“你看的少，不懂。”
“那你......好好说嘛。”
“我怎么好好说, 这不得全靠经验累积嘛。”
周意没再问下去, 换了另一个问题，“你们男生为什么总是很简单的找到这些。”
段焰搂紧她, 晃了晃手机, “这可不一定, 我看陈佳琪就挺老司机的，这么多年, 居然没把你带坏。”
“我们其实这方面聊得不多。”
“那她给你这次发这么多？”
周意在思考要不要实话实说, 但段焰总是能轻易的看穿小女生的把戏。
他主动问道：“是不是陈佳琪怕我们晚上无聊？”
“不是......”
“哦......那就是怕你没经验，想让你学习一下。”
周意不说话了。
段焰：“猜对了？”
他轻笑, “她还挺用心的, 行吧, 明天做点糖醋排骨谢谢她。”
话题已经聊开了，周意靠在他热烘烘的怀里，感受着两个人的心跳，头一回觉得说这种隐私的事情这么有趣。
挑选的过程也是过程，他一直很兴奋，没了他手的固定，周意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没继续碰着，手搭在他腰上。
位置不上不下，偶尔能碰到点顶端。
想摸，又不敢继续往下。
段焰没拆穿她的纠结，选了部男主看着还算正常的，说：“看这个？”
“大概讲的什么？”
段焰又笑，“你说大概讲的什么。”
不就那点儿事。
男人和女人理解的不一样，周意干脆自己看。
视频标题虽然是日文，但是依稀能看出主题，温泉兄妹。
都快挑半小时了，热门的都翻得差不多了，周意也有点失去耐心了，她说那就这个吧。
时常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堪比一场电影。
之前看的女性向也这么长，总是让人耐心全无。
可因为是和他在一起，周意更想好好享受心跳延长的过程。
他始终搂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腾空拿久了吃力，便搁在腹部。
两个人忽然没话说了，房间里只剩做作的日文台词，还有轻重交叠的呼吸声。
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大拇指贴着肩头，规律地磨蹭，看似很淡定。
静了20分钟，里头的剧情进展到妹妹顺从了哥哥，浴袍散落，跪在地上被迫服侍。
没打码的。
不太好看。
周意动了动，回避视线。
察觉到怀里的人的抵触，段焰轻声道：“怎么了？不想看了？”
周意：“那个......就这个......有点儿......”
“恶心？”
“嗯。”
他见多了，不觉得有什么，他问：“觉得黑了点？”
“有一点。”
“喜欢粉的？”
“还有颜色区别？”
“嗯。”段焰按住她的肩膀，亲吻她的头发，温柔又有点儿坏的说：“我的挺干净的，你......不会讨厌吧？”
周意脑补不出来，只有手中大概的触感回忆。
她回答不出口，只问：“能快进吗？”
“不学学这个？”
“......不、不要......”
段焰笑，给她调了快进，随便调的，拨后了半小时，正缝最激烈的时候，手机音量没调，忽然高亢的声音从手机里跳出。
把两个人的心都往上提了下，随后如浪潮般涌来的是心空一瞬间的失重感。
配着清晰度超高的画面，不过五秒钟，喉咙就干涸难咽。
周意闭上了眼，往他怀里缩，哭笑不得道：“要不不看了......”
“不看怎么学。”
“不学了。”
“再看会儿？”他哄着。
周意摇头，“下次。”
段焰的手往下移，搭在她腰侧，隔着丝滑的睡裙来回摩挲。
他沉着呼吸，低声道：“可这会儿我怎么停得下来。”
周意依旧埋在他胸口，她的不反抗就是回答。
段焰没关视频，就这么把手机扔在了一侧，腾出手后，他游进被窝里，抓住周意的手，再一次往某个地方牵引。
“我教你。”他说。
周意不敢看他，安静地伏在他胸膛上，鼻腔里满是他的男人味，像被盛夏阳光晒过的味道。
底下，轮廓凸出，坚硬中透着符合人体能接受的柔软表皮。
段焰手指碰到裙边，轻而易举的撩起。
他闭了闭眼，想到上回住在这里看到的景象。
黑与白，如黑纱裹皎月，又如春水捞月，五指间能溢出月光。
“握紧点。”他说。
周意刚使上力，他速度就加快了。
下一秒，她蓦地一僵，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口。
那抹黑纱被他的手指绕成丝，缠绕在中指上，用力一提。
紧绷，紧贴，勒住夜空中的那颗星。
他说：“有感觉吗？”
话落，他松开那抹纱，那头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这个时候，女人总是不愿意多说话，但是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就是语言。
段焰滚了滚喉结，吸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周意，她脸又红了，连带着整个脖颈，粉红一片。
他找到周意的唇，吻了下去，是牙膏的淡淡薄荷清香。
没有问，没有任何预兆，他握着周意的手进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那是是火山熔岩，禁忌荆棘，还有更为生动形象的另一个他。
周意快喘不上气，脑海中印出电影中的形状。
有点像，又有点不一样。
亲了很久，一边手机里的主角还没结束，一浪过一浪，导演贴心的还走了剧情，他们第二次的约会是在家里，没了第一次的抗拒，第二次女主直接放开了自己，直接进入主题。
不过声音再大，都入不了两个人的耳朵，像有一道自动屏蔽器，听到的感受到的只有当下的彼此。
“宝宝。”
情难自禁时他低声唤她，沙哑中带着渴求。
“嗯？”周意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
段焰皱着眉头，松开她的唇，银丝拉长，额头抵着额头，呼吸急促。
周意被带动着，她有多喘频率就有多快。
突破她认知的是，原来，到某个点，还可以再长大。
差不多了。
段焰热得不行，一把掀开被子，想去拿周意那边床头柜的纸巾，但没控制住。
是第一次，没控制住。
他死死按住周意的手。
汗湿了一手。
周意知道结束了，但她的心平静不下来。
眼前的段焰双腿紧绷，若有似无的挺腰，微微仰着头，凸出的喉结滚了又滚，薄唇微张。
但似乎男人能很快从中抽离，再睁开眼时，他眼底的浑浊退去，涌上来的是心满意足的清明。
他勾了勾唇，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去吻她。
片刻，段焰说：“去洗个手？”
周意双颊绯红，眼波流转，视线往下挪，掌心摊在那儿，她收不回来不是，碰其他地方也不是。
更让人脸红的是他坦坦荡荡的地方。
和电影里的完全不一样。
确实......很干净。
段焰大方让她看，过了好一会，他压着周意去那边拿纸，简单清理了一下，提上裤子横抱起周意去洗手。
周意举着手，保持了点距离。
段焰问她：“觉得恶心吗？”
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只是电影里的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周意靠在他肩头，轻轻笑着，“不恶心。”
段焰吻她额头。
浴室里，段焰握着她的手给她搓，密集的泡沫漫过每一个指缝，生怕留下什么味道。
这一刻，周意又觉得自己像他的小朋友。
小朋友小时候洗手不就是这样么。
段焰时不时看她一眼，眼里带着笑意。
周意这会儿脸不红也心不跳了，故意问他：“现在开心了？”
“怎么可能不开心。”他顿了顿，给她冲干净手，擦干，牵起手，亲了下周意的掌心说：“毕竟......从来没这么爽过。”
周意耳朵回红。
真是一秒的正经都没有。
他又说：“说真的，你对我这个......满意吗？”
周意第一反应是，好玛丽苏的台词，第二反应是，故事诚不欺人，原来男人真的会这么问。
周意不回答，低声说：“我先去休息了。”
段焰笑笑，揩油似的，摸了一把软峰。
房间里，手机里的主角还在奋斗。
这会儿声音能钻进耳朵了，周意摸了摸脸颊，快速退了网页。
那边段焰再次清理的很快，换了条裤子，睡回了他原本的位置。
薄被被踢在床的一角，两个人身上还是很热。
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半夜十二点了，关灯之后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周意睡不着，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身边人的轻微举动都能被轻易感知，段焰问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