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 byParadox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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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禧轻轻在她手背上吹了?吹:“疼不疼?”
“现下?不疼了?, 就那几个红点,碰了?便疼, 不碰便不疼。”扶萤支着脑袋, 不屑道, “那死丫头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不就是?为了?试探我, 看?看?我是?不是?个好欺负的,若是?能将?事闹大, 让祖母和舅母知?晓我大晚上还在表兄那儿就更合她意了?。”
“小姐等着, 我明日便教训她去。”
“如何教训?”扶萤饶有兴致看?着他。
“伺机而动?,但总不会?让人知?晓是?我们干的。”
扶萤笑着去亲他的脸:“可行,我不能在表兄跟前对她如何,总要找别的机会?出出气。”
没两日,下?了?雨, 松针上全挂着雨水,风一吹便滴滴答答往下?飘。
李砚禧摸清了?席锦的行迹,躲在一处好掩藏的院墙上,等着人从树下?路过时,一掌打在松树上, 稀里?哗啦淋了?席锦一身,几乎将?她的棉衣都浸湿了?,冻得她当即便打了?喷嚏。
李砚禧身上也淋了?些, 冰凉的雨水刺骨,他却不在意, 故技重施,将?方兰漳也淋了?个半湿。
没过几日便传来消息,方兰漳着了?凉。
李砚禧吸了?吸鼻子,满意极了?,看?着方兰漳院里?进进出出的下?人,拍了?拍手,跳下?院墙去复命。
写春和画绿正在卧房里?禀告:“小姐,三少爷病了?,明日可要去看?看??”
扶萤抬眸:“什?么病?”
“听说是?着凉受寒了?。”
“天一日日暖和起来了?,前些日子下?雪未受寒,怎的现下?受寒了??”
“好像是?昨日路过松树时被雨水淋了?,也是?巧了?,那棵树往年也未见着淋过谁,这两日接连淋湿了?两个,老夫人都说那树不详,要砍了?。”
扶萤心头一跳,稍稍按捺,佯装无事道:“好,我明日去瞧瞧,你们看?看?带些什?么合适,帮我收好,我明日带去就是?。”
“是?。”写春和画绿退了?下?去。
稍坐片刻,扶萤吹了?灯,随之,李砚禧从窗子跳进来。
扶萤瞅他一眼:“你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李砚禧走过来亲她。
她皱着眉推开:“方兰漳受寒的事。”
“是?我干的又如何?”李砚禧往床上一坐,“他自己身子不争气,能怪谁?我也淋了?,还淋了?两回,我如何没事?”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扶萤狠狠戳了?戳他的太阳穴,“你不想想,祖母将?他看?得跟宝贝似的,若是?怀疑起什?么,查到你头上来,我可是?保不住你,还要和你一起遭殃!”
他却笑着去抱她:“我还以为……”
扶萤又推他:“以为什?么?”
“没什?么。”他还以为扶萤是?担心方兰漳呢,原来不是?,他心中欣喜,嘴角压也压不下?去,厚着脸皮又去抱她,“我就是?觉得,若不是?方兰漳没管好下?人,那丫鬟也不会?伤了?小姐,方兰漳也得罚。”
“方兰漳也是?你叫的?”扶萤瞪他一眼,没再推他了?。
他也不在意,牵起她那只被烫伤的手看?:“小姐手上的伤还疼吗?”
“早消了?,就是?留了?两个黑点,不太好看?。”
“叫大夫来,看?看?能不能消了?。”
“不用那样麻烦,抹些药膏,再抹些香膏,慢慢就好了?,我从前又不是?没烫伤过。”
李砚禧在她脸上亲了?亲:“小姐没事就好。”
她挑了?挑眉,扭头看?着他:“难得你这样费心,想要什?么赏赐?”
“我不要赏赐,我只想要小姐。”李砚禧抱着她滚去了?床里?。
第二?日晌午,扶萤拿了?写春提前炖好的汤,去了?方兰漳院里?。
方兰漳病得不重,只是?老夫人担心,才弄出这样大动?静来,他早醒了?,被人盯着卧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去。
扶萤进门,视线与他对上,瞧见他眼中的无奈,掩唇轻笑:“昨夜听丫鬟说表兄病了?,扶萤一夜未睡好,一早起来便炖汤,现下?瞧见了?,终于是?放心了?。”
他急忙看?她:“我这院子里?有小厨房,想吃什?么,吩咐一声?便有,何苦表妹这样费心?”
“其实扶萤手艺一般,只是?扶萤担忧表兄,不做些什?么心中难安,表兄不需要才好,放在一旁看?着就好。”扶萤在床边坐下?。
“你都做了?,我哪儿有不吃的道理。”方兰漳牵住她的手,“我其实还好,只是?有些咳嗽,祖母和母亲却跟要了?命的,非得让我多休息。”
“再过几日,表兄便又要去书院了?,祖母和母亲自然放心不下。”
方兰漳叹息一声?,低声?道:“真不想去书院,若是?可以,我只想和表妹日日相守。”
扶萤笑着训:“表兄少说胡话,若是?被舅母听见定要怪罪我了。”
“你放心,这样的话我定不会与母亲说,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我有多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表兄,但表兄的前程是?最要紧的,我不想耽搁表兄,也希望表兄不要因此耽搁。表兄放心,我会?在家等着表兄,待表兄休沐时便能与我相见了?。”
“有表妹这些话,我便能安心了?……”
门口未进的大夫人向?氏退回脚步,又往门外去,低声?吩咐丫鬟:“将?席锦叫去偏房,我有话问她。”
向?氏身旁年长一些的陈嬷嬷轻声?道:“奴婢原先?还不是?很中意这表小姐,如今看?来,虽的确不如大家闺秀端庄,但也算是?个聪明伶俐的,没有那样差。”
“嗯。”向?氏看?向?不远处的镂空屏风,淡淡道,“我也不属意她,总想着待漳儿高?中了?,能说一门好的亲事,可母亲属意,我也没法,只能如此了?,也许真如你所说,她还不错。”
陈嬷嬷听她这样说,放心许多,未再多言。
不久,席锦缓步而来,她病得厉害,脸上失了?颜色,眼神也没有从前那般明亮了?。
向?氏看?她一眼,直接开口:“你虽是?我身边出来的,我也不许你祸害了?漳儿,不要以为我不与你们住在一起,便不知?晓这院里?发生了?何事,大姨奶奶是?雷厉风行些,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她咽了?口唾液,跪倒在地上,低声?道:“奴婢并非是?争风吃醋,只是?想试试她,她绝非那样简单,少爷自打见了?她,便不常在书房里?待了?,只要一在家,必往她那里?去,若是?长此以往,定会?荒废学业……”
“即便是?如此,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就算伺候过少爷,也不过是?个丫鬟,夫人都未说话,有你什?么事?”陈嬷嬷出声?教训。
席锦抹了?眼泪:“奴婢并非要做夫人和少爷的主,奴婢伺候少爷多年,只是?担忧少爷,如同嬷嬷的担心一般。”
“我不管你还有何理由,若我再听到这样的事,你便不用在此待了?。”向?氏说罢,起身便走,一点儿情面都未给。
席锦到底是?有些怕,怕大夫人,也怕表小姐,她总隐隐觉得这个表小姐不是?个善茬儿,若真进了?门,便没有她的好日子过了?。
扶萤却未将?她当回事,早抛去九霄云外了?,与方兰漳说了?会?儿话便要走,却又被拦住,吃了?午膳,又玩了?好一阵子,在黄昏前才得以脱身。
方兰漳的病果然没两日便好了?,随后便要去书院,扶萤乐得清闲几日,天渐暖和起来,又忙起来,早上又要去祖母那里?请早安,下?午又得和几个姊妹一起学女红。
二?姐方兰芸过了?春便要出嫁,正在赶制嫁人,一群人围去看?,扶萤也跟着去,自然而然便成了?打趣的对象,恰好老夫人从外面请了?大夫给方兰芸诊脉,几个姐妹都在,都去让大夫摸了?脉,扶萤也不例外。
扶萤诊完,老夫人格外关心:“如何?”
“小姐可是?月事不调,手脚冰凉,时常畏寒?”
“嗯。”扶萤捏了?把汗,生怕大夫看?出什?么不该看?出来的。
老夫人却急急问:“可能调理好?”
大夫写了?方子:“调理自然是?能调理好的,不过要吃药。”
“要吃多久?”老夫人又问。
“先?吃一段时日,下?个月我再来看?看?,届时或许还要换药。”
老夫人收下?方子,仔细交给贴身侍女,叫人给大夫包了?红包,亲自送大夫出了?门。
“不是?给二?姐诊脉吗?怎的现下?却是?我要吃药了??”扶萤笑着问。
年长的都知?晓这是?何意,却未有人直说,只有方兰芸牵着她的手,小声?解释了?一句:“莫担忧,祖母不会?害你,这是?为你好的,你以后便明白了?。”
扶萤虽是?还不解,但心中的大石放下?了?,只要那大夫瞧不出她身中那种?毒药便好。她认真回:“既然不好说,那我便不问了?,二?姐说得是?,祖母总不会?害我。”
老夫人满意点了?点头,也牵着她的手,笑着道:“我这就叫他们去配药,配好了?就在我院子里?煮着,总归你早上也是?要来请安的,到时顺便喝了?便好,祖母那里?也有蜜饯,别怕苦。”
老夫人都这样说了?,扶萤也不好拒绝,只能是?乖巧应下?。
府里?的下?人办事迅速得很,第二?日便将?药煮好了?。
一碗黑黢黢的药汁递到跟前,扶萤险些转头呕出来,但当着祖母的面儿,也只能捏着鼻子往嘴里?灌,灌完塞几颗蜜饯,佯装无事。
晚上回去李砚禧便闻到了?那股药味儿,追着问:“小姐生病了?吗?”
“我也不知?晓。”扶萤一想到那药便头疼,一想到要一直吃头便更疼,“我若是?知?晓,那日便不该去凑那个热闹,让大夫诊了?脉,日日都要喝这苦药。”
“什?么热闹?”
“还不是?方兰芸要出嫁了?,我们凑过去看?她的嫁衣,谁知?祖母请了?大夫来,刚好与我们碰上。”
李砚禧心中有了?猜测,这大夫或许是?来给女子调理身子,为了?婚后怀孕生产做准备的。
他和扶萤日日在一块儿,却没有任何动?静,他早猜要么是?他自己有问题,要么是?扶萤身子有问题,现下?大致能确认了?,是?扶萤身子有问题,但扶萤显然还不知?晓。
扶萤不知?晓此事,也显然不知?晓男女同房后,将?东西留进去是?会?怀孕的,但他绝不会?主动?提起,最好那药给扶萤调理好了?,让扶萤怀上他的孩子才好。
他抱住她,低声?安抚:“老夫人总不会?害小姐。”
“我知?晓祖母不会?害我,可那药实在是?苦得要命,我今早险些吐出来。”
“我给小姐准备些冻梨汁带着,小姐吃完药,喝些清甜的冻梨汁,应当会?好许多。”
“好喝吗?我还没喝过。”
“小姐明日便知?晓了?。”李砚禧搂着她倒下?。
隔日,她早起去老夫人那里?时,带了?一小罐冻梨汁,喝完药立即灌上一大口,是?觉得好受许多。
老夫人院里?的丫鬟好奇问:“小姐喝的是?什?么?”
“冻梨汁,可以解苦。”
“原来如此,怪不得没瞧见小姐皱眉了?呢。”
她抿了?抿唇,讪讪笑笑,心里?骂一句,原来她们都知?晓这药苦。
有了?冻梨汁,那药好下?咽许久,她也未再抱怨过,至于身上的药味儿,多抹些香膏便盖住了?。
春日到了?,恰逢休沐,冬日说的要去打马球的事终于提上日程,大嫂邱氏还叫上了?其它?府里?的,一大群人浩浩汤汤往马场去,打算玩个两日。
扶萤不会?打马球,只能在一旁看?着,可也看?不懂,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只能转头与方兰芸说话:“二?姐也不会?打马球吗?”
“会?一些,但不太熟练,场上人也够了?,我便不凑这个热闹了?。”方兰芸有些心不在焉。
扶萤发觉,顺着她的目光看?,瞧见坐在观赏台另一边的男子:“那是?……”
她一惊,红着脸收回目光,小声?道:“那是?林家的人。”
扶萤恍然明了?。那边那位应当就是?方兰芸的未婚夫婿了?,怪不得大嫂叫了?这些人来,原来都是?有数的,现下?他们都未上场,也正是?好说话的时候。
“车坐得久了?,有些乏了?,我便先?回了?,二?姐慢慢观看?。”扶萤找了?借口离去,却也不知?要去哪儿,真就只能在房间里?待着。
她刚进门躺下?,李砚禧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到了?她跟前。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叫你去喂马吗?”扶萤撑起身看?他。
“喂完了?。”他偏头便要来亲她。
扶萤慌忙避开,小声?道:“这里?可不比在府里?,这左右住的都是?人,若是?被人发觉了?,我们俩得一起完。”
“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这里?没人,他们都在马球场那边。”
“你知?晓我会?回来?”
“小姐又不会?打马球,留在那儿做什?么呢。”
扶萤撇撇嘴:“我是?不会?,也看?不懂,没瞧出有什?么意思来。”
李砚禧抱住她的腰,垂首去咬她的耳垂:“这后面有一片汤泉,专门给少爷小姐们用的,小姐若是?无事可以去逛逛。”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想做什?么!”扶萤重重拍他一巴掌。
“小姐往日毒发都是?月事后几日,如今可是?到了?日子,现下?这样好的机会?,小姐若是?不珍惜,可就没有了?。”
扶萤瞅他一眼,越发觉得他没安好心:“那也不行,若去汤泉,旁人一眼便看?见了?。”
“这里?的汤泉都是?隔开的,一人一间,不会?有人察觉。”他处心积虑勾她,又是?威胁又是?哄,还故意在她脖颈间嗅来嗅去。
扶萤有些招架不住,咽了?口唾液,推了?推他,道:“我独自一人走,你自个儿想办法过去,过不去便算了?。”
“好。”前方便是?有刀山火海他也得过去。
他从前也就是?一般的身手,比平常小厮好些,自出了?婺州,尤其是?到了?方家,为了?避开府中小厮守卫,偷偷潜入扶萤房中,生生给他练出来了?,现下?他都敢说自己真有两下?子。
扶萤先?行,被丫鬟引着进了?汤泉隔间,才踏入水中,李砚禧便从天而降,落在了?汤泉边上,有些得意地倚着门。
扶萤瞅他一眼,悄声?道:“你别靠在那儿,影子会?被人瞧见。”
他不说话,扔了?衣裳进了?水,游到她身旁,才在她耳旁低语:“影子不会?被瞧见,小姐一会?儿的喘息声?才会?被人听见。”
扶萤羞恼得要打他,被他抓住了?手腕,要踢他,被他抓住了?脚腕,动?弹不得,叫不得,只能用双眼瞪他。
他却一点儿不怕,还笑着来亲她的双眼,只有扶萤一个双手捂住唇,心中不停后悔,为何会?答应这样荒唐的事。
“小姐,将?嘴捂好了?,千万莫出声?。”
他突然凑过来,在扶萤耳边悄声?一句,扶萤还未反应过来,他又一下?没入了?水中,旋即,扶萤死死咬住唇,瞪大了?双眼。
李砚禧!李砚禧!你松开我!
她在心里?不停地喊,想要挣扎却不能,双腿似乎在他肩上长住了?,被他紧紧按住,越扭越紧。
她无法承受,一会?儿往前佝偻着,一会?儿往后伸展着,直至一阵脚步声?从门口匆匆而过,她眼前一白,溜进了?水中。
李砚禧从水里?出来,也将?她捞起来,又要去亲她。
她别开脸,低声?道:“不要。”
李砚禧笑了?笑,只亲她的脸。
门外总有脚步声?经过,她心慌得厉害,又去推他:“我想回房里?。”
李砚禧顿了?顿,给她裹好衣裳,抱着她便出了?门。
她惊得险些从他怀里?跳起来。她说的回房,是?他们俩穿戴妥当后各自回房,哪儿能想到李砚禧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抱着她往外走了?,这里?都是?人,甚至还能看?到走廊尽头的灌木丛边有人在修建花枝。
但李砚禧的步伐异常得快,只是?一闪而过,扶萤只瞧见有人,连那人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未看?清,似乎只是?眨眼便回到了?房间里?。
“你……”扶萤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李砚禧按在了?桌上,只能扭头回眸看?他,“你这个奴才越来越不听话……啊!”
她只剩闷哼声?,两只腿打着哆嗦,好几次都要跪下?去,又被人捞回来,脸几乎被怼得贴着窗。
李砚禧伏身,在她耳旁悄声?问:“小姐,这样伺候可以吗?”
她又气又羞,偏头一口咬住他的脸。
李砚禧哼笑一声?,捏着她的下?颌,掰着她的脸亲吻,吻到她要断气了?才发她呼吸几口,然后又接着亲她。
她只记得,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害怕,后来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不断攀升的愉悦感已将?她完全吞噬淹没,她再也想不起别的了?,最后那一下?,她甚至要昏厥过去。
水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掉,她双腿哆哆嗦嗦,强忍着不想跪进一片水渍里?。
“抱我、抱我去榻上……”她断断续续吩咐。
李砚禧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拿着帕子,单膝跪在地上给她擦洗。
她软绵绵的目光凝视着他,用脚在他脸上踩了?踩,又用绵软无力的声?音骂他:“你这个狗奴才,越来越不听话了?,心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李砚禧不说话,故意往她最脆弱的地方碰了?碰,惹得她又是?闷哼一声?。
“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是?小姐太敏感了?。”
扶萤抄起枕头往他脸上砸:“你再胡言乱语些不着调的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他面无波澜,一脸正经:“我不敢说不着调的话,是?小姐问我,我只能如实回答,小姐不问,我自然不说。”
扶萤气急,又问:“那你方才说得那些话可不是?我问你的吧!”
“哪些?”李砚禧故意反问。
“你说让我声?音小些,问我伺候得如何!”扶萤已有些恼羞成怒了?,脸上的微红气得成了?涨红,“还有你这个狗奴才,将?本小姐按在那儿!你简直狗胆包天!”
“我就是?不知?小姐喜不喜欢,所以才问,小姐若是?一开始便说不喜欢,我自然不敢如此。可后来也证明了?,小姐的确喜欢,且喜欢得紧,否则地上怎会?有那样一大滩水渍?小姐从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扶萤说不过了?,便上手去打他:“你再说你再说!”
他不吭声, 眼中却带着得逞的笑意?。
扶萤打累了,又?躺回去,低声催促:“将地上收拾干净。”
李砚禧不紧不慢收拾齐整, 又?是?扫又?是?擦,但那块地板上还是?明?显有?一大块水渍痕迹。
扶萤越看越心烦, 背过身去又?吩咐:“将床边的地毯拖过去盖上。”
李砚禧险些笑出声来, 强压着嘴角将那块水渍盖住了, 又?去招惹她, 坐在木榻沿上, 俯身在她耳旁悄声问:“是?不是?我弄疼小姐了,小姐才这样生气?”
扶萤将脸捂在毯子里, 瓮声瓮气答;“没。”
“那小姐为何生气?”
“不用你管!”
李砚禧悄自?勾了勾唇, 又?悄声问:“那小姐今日舒服了吗?”
“嗯。”
“是?用嘴舒服,还是?在后面舒服?再或者是?两?样都舒服?”
扶萤恍然想起,李砚禧从水里出来后,没漱口?就亲了自?己,一下火气又?冒上来起身又?往他身上招呼:“我说了不许亲我不许亲我!”
他一下也没挡, 饶有?兴致看着她:“为何不许亲?”
扶萤巴掌落得更重了些:“脏不脏?脏不脏?”
“不脏。”李砚禧一下搂住她的腰,低首又?堵住她的嘴,轻轻咬了咬,悄声道,“我一点?儿也不觉着脏。”
扶萤挣脱瞪他:“你这个狗奴才当然不能嫌脏, 给你吃已是?你的福分了,你还敢嫌脏?”
他看着她,认真?道:“那以后若我有?功, 小姐都赏我吃这个好不好?”
“你再说!”扶萤羞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的脑袋被打得一歪,嘴角却越扬越高。他怕真?将人惹急了, 又?装出一副乖觉的模样,低眉顺眼道:“我错了。”
扶萤瞪他两?眼:“你最好是?真?知晓错了。”
“我真?知晓错了。”他将笑意?压下去,抬起眼眸,“小姐的发尾全湿了,我给小姐擦擦。”
“嗯。”扶萤往后懒懒一趟,长发垂落,李砚禧搬了个小凳坐着,捧着她的头发轻轻擦拭。
她有?些累了,屋子里又?还烧着炭火,昏昏沉沉睡过去了。李砚禧看了看她,微微扬起嘴角,在她的发梢亲了亲,给她盖上毯子。
没多?久,敲门声响,丫鬟在外面轻声问:“小姐,您在吗?”
她恍恍惚惚睁眼,撑起靠在李砚禧身上,朝外回:“我在,有?何事?”
“三少爷让奴婢来问问小姐,可休息好了,若是?休息好了可以出去走走,这会儿日光正?好。”
“好,我这就起,你去回话便是?。”她慢慢悠悠起身,等着李砚禧伺候穿衣。
“小姐。”李砚禧给她整理好披风,双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抱住她,“我晚上能过来吗?”
她推了推他,扶了扶发髻,抬步往外走:“只要不被人发觉。”
李砚禧扬起唇,从另一面窗子出去。
扶萤也出了门,稍走了几?步便出了内院,看见站在小道上的方兰漳。
她加快了些步伐,上前行礼:“表兄。”
方兰漳稍抬手,将她扶起:“不必多?礼。中午那会儿一转头便瞧见你不见了,可吓坏我了,问过侍女才知晓你去歇息了。”
“怪我,没有?与表兄说一声。”
“也不怪你,你定是?不想打搅我们。”方兰漳邀她往外走,“说来还是?有?几?分怨我的,我知晓你不会打马球,应当提前教?你。”
“我身子向来不济,又?手脚笨拙,表兄即使提前教?了,恐怕也是?白费心思。”
“只要能让表妹感受到其中的乐趣,便不算白费心思。”方兰漳朝前走,“方才玩了一会儿,现下可以歇一歇。天正?好,地上的草长起来一些了,看着也不算荒凉了。”
扶萤迎着春风缓步,衣袂纷飞,她微微点?头:“嗯。”
方兰漳偏头看她:“若是?表妹有?兴致,我们现下学也来得及,明?日叫几?个生手陪你玩一玩。”
“可我不会骑马。”她抿了抿唇,抬起眼眸。
方兰漳笑着道:“那就从骑马开始学。”
“那便麻烦表兄了。”
“不麻烦。”方兰漳朝她伸出手,“来。”
她将手放上去,被方兰漳牵去马边,扶着上了马背。
“啊……”她低呼一声,讪讪道,“太高了。”
“莫怕,有?我在这儿,不会出什么事,我先牵着你走几?圈。”
方兰漳拽了拽缰绳,马儿便开始走动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马背上的扶萤被颠得东歪西倒,紧紧握住马鞍,忐忑不安地盯着地面,生怕下一瞬便要被甩下去。
“表妹。”方兰漳故意?和她说话,让她放松下来,“我朝骑马盛行,就是?女子也多?有?会骑马的,表妹一向聪颖,为何未学过骑马?”
“我少时身子不好,两?日一小病,三日一大病,就连多走几步也会喘不上气来,父亲自?然不敢让我学骑马之类的。”
“原是如此。但表妹现下看着倒是?好多?了。”
她点?点?头:“嗯,父亲遍寻名医为我调理,后来又?不得不独自?离开婺州,经历了许多?后,倒是?好多?了。”
“既是?如?此,便不是不能根治的。”方兰漳说着,突然也上了马,笑着道,“表妹现下不怕了,我带表妹跑几圈试试。”
扶萤又?是?惊呼一声,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我第一回上马时也紧张得不得了,教?我骑马的先生说,将它当做一辆车便好,不要想着它是?一匹活物……”
远处正?在刷马的李砚禧看他们许久了,越看脸越沉,越看手下的刷子越重,那匹倒霉的马实在受不了了,嘶鸣一声,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往那马嘴里狠狠塞了两?把草料。
他气得转头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再听,但却改变不了任何事实,甚至到了歇息的时候,李扶萤还在喋喋不休。
“我今日学骑马了,还学了一点?点?马球,原来打马球那样有?意?思,方兰漳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他马球打得竟那样好,我还以为他只会读书呢……”
“天晚了,该睡了,再不睡明?日起不来了。”李砚禧淡淡打断。
扶萤瞥他一眼:“这才几?时?从前这时还醒着呢。”
他没好气道:“那小姐继续说吧,一会儿被人听见寻了来,别又?逮着我训。”
“你今日怎么回事?”扶萤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的怒火多?了不少,“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我骂你又?如?何?你是?我的奴才,我就算打你你也得受着,还敢有?脾气了。”
李砚禧咬了咬牙,翻身便去亲她。
她挣扎了好几?下,没能挣脱,一口?咬在他唇上,怒斥:“你做什么!”
李砚禧舔了舔唇上的腥味,往被子里一躺:“睡觉。”
“你给我滚!”扶萤气得双脚将他蹬去床尾,“你这个狗奴才,越来越不听话了,我迟早要换一个!”
他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扣住她的腰又?亲她:“换什么样的?小姐以为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听话吗?换了旁人早就将此事捅出去了。”
扶萤有?些后怕,但还是?趾高气扬道:“这世上别的不好找,男人有?的是?,我若是?愿意?,有?的是?男人,不缺你这一个。”
“小姐可以试试看。”李砚禧眯了眯眼。
“你敢威胁我?”扶萤又?抬手要打他,“你这个狗奴才,我明?日便要将你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