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 byParadox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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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虽笑,却道:“你与?兰芸之中,我又更放心不下你,好在,你表兄待你不错,若能见?你出嫁,我便也放心了?。”
“祖母和舅母商议便好,祖母说什么?,扶萤便做什么?。”扶萤稍稍垂眼。
“好,好,你只管回去等着?便是。”
扶萤道了?是,又与?祖母聊过几句,也起身回。
祖母今日这样说,扶萤心中却明了?,哪是这般容易的事,即便她愿意,方兰漳愿意,大舅母也未必愿意。
她也不作?多想了?,只按照原先的打算行事,继续要李砚禧送信。
因着?老夫人?病愈,没两日方兰漳休沐后?也守在老夫人?身旁尽孝,未有机会再带她出门,可也免不了?送她回院时要亲近一会儿?,李砚禧每回看见?都要叽叽歪歪半晌,吵得扶萤脑仁疼。
好在,休沐也就两三日,人?走了?,终于是清静些了?,李砚禧要来抱她,她却是如何也不肯了?。
“那避子汤难喝极了?,我不要了?。”
“我不弄进去,上回是意外。”李砚禧又去抱她。
她想起那晚,气便涌上来,忍不住狠狠打他的手:“你今日说出花来我也不要了?,上个月小日子推迟了?几日,吓坏我了?,你以后?不许再碰我。”
“青青、青青……”李砚禧又往她脖子上亲。
她最受不了?这般,一会儿?又哼哼起来,但还是推他:“你再这样便滚出去,也不许这样唤我!”
李砚禧没招了?,也只能老实躺着?。其实,他平日也舍不得欺负扶萤,若不是扶萤总与?外面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不清楚,他何必如此?
扶萤却不老实了?,总要抱着?他压着?他,这儿?摸摸那儿?捏捏,惹得李砚禧憋着?一股火气,又无法发作?。
“李砚禧,你身上还挺软的。”扶萤伸着?脖子,和他面对面说话,气息全洒在他脸上。
“没小姐身上软。”他受不了要去亲她时,人?又转身走了?。
“困了?,睡了?,不许弄我。”
他恨得牙痒痒,除了?将她紧紧抱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扶萤闭了?会儿?眼,没睡着?,又转身来招惹他,手往他胸膛上放,还时不时抓一下,又问:“你这些日子白日里没来内院,都去哪儿?了??”
“替你去送信,还能去哪儿??”他直接脱了?寝衣,让她更方便些。
扶萤戳戳他胸膛上的肌肉,试探着?开口:“你那日的娶妻,说的是谁?你看上哪个姑娘了?与我说说,兴许我知晓了能放你去成亲呢。”
他抓住她的手:“真的?”
扶萤一下又气了?,挣脱了?手往他胸膛便是一巴掌:“真的!”
他又抓她的手:“你这口气,听着?如何也不是真的。”
“你说啊,到底看上哪个姑娘了?!”扶萤挣了?半晌没能挣脱手,又往他胸膛上捶。
“暂且不能告诉小姐,待人?家回复了?心意,再说不迟。”
“还真有?”扶萤撑起身,眉头当即蹙起来,气得转过身去,“你以后?少碰我!”
李砚禧笑着?去哄:“没有没有,我故意说的,我是小姐的奴才,下辈子都是,心里除了?小姐,哪儿?还敢有别?人??”
“真的?”扶萤回眸又看他。
“真的。”他将她抱回怀里。
扶萤仰头看着?他低垂的眼:“你说你心里只有我,那你喜欢我吗?”
他喉头动了?动,低声道:“喜欢,我喜欢小姐许久了?。”
“呸!”扶萤笑着?在他唇上吐了?口气,“你不过是个奴才,你也配喜欢我?你莫不是还想着?高攀要娶我?”
“嗯,我想娶小姐。”李砚禧捧着?她的脸,低头含住她的唇,随后?便紧紧抱着?她,不能再自抑。
她没再说不许的话,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腰间?背上不停地抚摸,悄声在他耳旁低声唤:“小禧哥哥。”
李砚禧哪儿?能受得住,此时便是要他的命他也认了?,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躺着?,非是将人?伺候的舒舒服服、服服帖帖。
“没弄进去,不必吃药。”他低声提醒。
“知晓了?,哥哥抱我去洗。”
他弯身在她耳旁哑声警告:“没事莫这样唤我,一会儿?又要弄你。”
“哼,色鬼!”扶萤骂他,却仍旧要抱他,又问,“二姐快要成亲了?,我备什么?礼好?”
“我不懂这些,问丫鬟们,别?太?贵重?,就按旁人?知晓的能拿出来的送。”李砚禧搂着?她的腰,时不时在她腰间?揉一揉。
她看着?他,不知自个儿?怎的了?,总是忍不住想抱他,想亲近他。她这样想,便也这样做,要挂在他身上。
李砚禧是她的奴才,就是伺候她给她玩的,有什么?抱不得亲不得的?她想抱便抱,想亲就亲了?。
“青青。”李砚禧也越发没有遮掩了?,从前还唤她一声小姐,如今任凭她如何打骂,只叫她青青。
她越听越顺耳,为着?面子上过得去,还要再骂几句,却也不当回事了?。
过几日,便到了?二姐方兰芸出嫁,她早问过写?春画绿,备好了?礼让人?送过去,便在方兰芸房中陪着?。
方兰芸一早便开始梳妆了?,这会儿?还在往脸上涂抹东西,一层又一层,没个尽头似的。
旁边几个年龄大些的姊妹们都陪着?,扶萤时不时与?她说上几句话:“二姐姐可紧张?”
方兰芸手心里都出了?汗,紧紧攥着?,稍稍点了?点头:“嗯。”
“二姐总共与?那林家的姐夫也没见?过几次,如何能不紧张?莫说二姐了?,谁不羡慕三姐,与?三哥知根知底,又两情相悦,自是不紧张。”
方兰芸笑了?笑,扶萤也装出些笑容来:“二姐姐虽然不像我这般,但林家姐夫我们都见?过的,气度不俗,又是祖母亲自挑选的人?,总是好的。二姐姐莫太?过担忧。”
“倒不是这个。”方兰芸压低了?声音,“我与?他见?过几次,交谈过几句,倒是没有不满的。只是成亲,便是要从自个儿?家里去别?人?家,面对着?一屋子的生人?,自然是有些紧张。”
“小姐可莫说这话,以后?林家便是小姐自个儿?家了?。”丫鬟笑着?劝。
方兰芸又是笑了?笑,应和:“你说得是。”
方兰茹却不给面子:“什么?自个儿?家,旁人?的父亲母亲再好,能有自个儿?的好?你们可莫想骗我,我可不是二姐三姐那样好哄的。”
“四小姐这般厉害,怕是只有您欺负未来婆母的份儿?,没有婆母欺负四小姐的份儿?。”
“好啊,你敢笑话我,你看我如何教训你!”
没一会儿?,卧房里便追逐打闹起来,嬉嬉笑笑个不停。
扶萤轻声劝:“今日是二姐姐出嫁,你们莫闹腾了?。”
方兰芸却道:“没事儿?,让她们追着?玩儿?吧,热闹些好,我便怕太?过冷清,一会儿?一个人?待着?,忍不住要落泪。”
“外面一直放炮,我们也都会在这儿?一直陪着?二姐姐,哪里会冷清?”
扶萤刚说完没多久,便有丫鬟来报:“三小姐,三少爷回来了?,就在院子外面,说是给您带了?些东西回来,叫您去取了?放下再来,这会儿?离庆礼还远呢。”
“方才还说要一直陪着?,现下便要走了?。”
“二姐姐……”
“罢了?,你去,你早便来了?,也不差这会儿?功夫,一会儿?再来也是一样的。”
扶萤佯装害羞,悄声退下。
方兰漳就在院子外面,他们又是许久未见?,他一眼看见?扶萤,便忍不住要上前和她亲近,只是今日宾客众多,不好如何。
“表妹。”
“表兄,你回来了?。”
“嗯,我刚又得了?两副字,想着?先拿给你,再去招待来祝贺的同窗。走,我陪你回去放下。”
扶萤还不知他心中所想?垂了?垂眼,只当作?不知道,与?他又说起旁的:“前些日子,祖母叫我去说话,我还未告诉表兄。”
“说了?什么??”
“祖母说,要和大舅母商议,要我们早些完婚,便在二姐姐出嫁后?。”
方兰漳眼睛一亮:“真的?”
扶萤点点头:“嗯,千真万确。”
方兰漳欣喜,不觉加快脚步,到了?她院中,便牵了?她的手,将她往房中带:“我怎未听母亲提起过?祖母是如何说的?那你仔细与?我说一遍。”
她心中立即确认,大舅母果然不愿意,否则这样久过去了?,方兰漳上回又不是未休沐,怎会一点儿?风声也未听闻?
但她面上未显,详细与?他说了?一遍。
方兰漳眉头微紧:“原是这般。若祖母真是身子不济了?,我们的确是早些完婚好。祖母一直操心着?你我的婚事,若是瞧见?我们成亲,兴许一高兴,身子又好了?呢?我这就去与?母亲商议。”
他急匆匆往外去了, 扶萤也?并未拦他,心里只惦记着同?窗那几个?字。
这一去,定要被大舅母绊住许久, 扶萤正好出门去寻寻那个?陶裕。
此时宾客不少,前厅后院总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 她打?扮素净些, 往人少的地方走一些, 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
她便往初见的那个?小道上去, 若陶裕有意必去此处, 若无意,往后再也?她不必腆着脸与?人写信了。
已是五月, 湖边小径上的柳树越发?翠绿, 柳叶层层叠叠交错,几乎要照不进日光来,唯有风拂动时,地砖上的叶子印迹才?影影绰绰地也?跳起来。
扶萤往那边走近,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正要失望掉头时,却见陶裕正朝此处来。陶裕也?瞧见她了,刚对视上,便转身?要走。
她急忙追上,微喘着气问:“我身?上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陶裕抿了抿唇, 微微避开眼:“小姐尚未出阁,总不好这样单独与?外男见面。”
扶萤顿了顿,待气息匀了, 才?道:“是因男女大防?还是你故意躲我?你既已来了此处,又为何见了我要走?岂不是自相?矛盾?”
“我走岔了。”陶裕解释一句, 又要走。
扶萤上前几步,拦住他的去路:“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呢?我已走投无路了,你若是再这样躲避,只能眼睁睁见我进火坑了。”
“我见你与?方兄情投意合,如何算是火坑?”
“公子博学多识,难道不明?白那些诗所寓吗?还是故意装作看?不懂?”
“我并非刻意不懂,只是实在?想不通。”
扶萤点了点头:“好,我信公子是正人君子,便有言直说了。公子以为,表兄那日邀公子一同?出门,又带上了我,是何意?”
陶裕见多识广,尤其是这几年到了京城,不是未曾听闻过大宅院里的事,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旁人两厢情愿,他也?不好多嘴说什么。
“我父母皆已离世,无人照应,幸得祖母疼爱接我入京,可?现下祖母年岁也?大了,连大姨母都说,我能许给?表兄是祖母可?怜我,否则我是如何也?高攀不起的。我能如何?我难道能拒绝吗?若是惹了表兄不快,我往后还如何过?便是他要如何,我也?只能陪笑着拒一拒,总不能对他挂脸。”
“我……”陶裕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扶萤微微侧过身?,拿出帕子,轻轻抹了抹眼泪,又道:“我知晓你与?他玩得来,也?知晓他读书不错,可?朋友之义深,读书之才?高,和他如何对待一个?女子并不相?干。他屋子里早有女人了,我也?知晓这在?大户人家并不算什么,可?那女子几次三番欺辱我,他可?曾与?你说过?你只知婚约世俗,可?有想过我的艰难?”
陶裕目光再不避开,眼眸朝她看?去,不禁皱了眉:“既是如此,便更不能病急乱投医了。你若是愿意,我愿以你作妹妹相?待,可?万万不能,你为了逃离他而?这般委屈自己。”
她直直看?回去:“公子还以为我只是为了离开他,才?与?公子说那样的话?吗?在?遇见公子前,我早已认识公子了。当日,我一眼看?中‘人闲桂花落,月静春山空’那副字,只是未曾想过字后的主人,可?自那日见过公子,我便知晓,公子为人与?那字别无二致。”
“可?、可?……”陶裕却又慌张垂了眼,“可?你毕竟与?他有婚约在?先,我又与?他算是知己好友,我们如何能……”
“难道在?公子心中,看?不见的世俗名声比眼前的一个?女子的苦难重要吗?你所说的婚约,若是祖母去了,便是一文不值,大舅母定不会让我进门,表兄一向孝顺,定会听从大舅母的。只是,到时若是表兄强占了我,还望你莫要嫌弃。”扶萤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往下掉。
陶裕有些手足无措,抬了手又放下,又抬起又握紧,手忙脚乱了半晌竟是什么也?没做,最后只道:“若真?如你所说,方兄不愿履行与?你的婚约,我娶你。”
“公子不要勉强自己。”
“我何曾勉强过自己?走到这儿来,已是大错了。”
扶萤脸上终于多了些笑意,含羞带怯道:“他免不了要动手动脚,我会尽力保护好自个?儿。”
“难道我是贪图这些吗?不必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愿意来,是因你的学识与?智慧,天下少有。”
“若是这般,你娶你们书院里的同?窗们去,还说要娶我的话?做什么?”
陶裕也?有了些笑意:“今日已见了许久了,再待下去实在?不合适,小姐快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给?我写信了,若是被人发?觉,不是好事。”
“那若是我想公子了,该如何呢?”
陶裕心头微震:“若想见,自然会有机会见。”
扶萤抿了抿唇:“只怕只有我想见公子,公子并不想见我。”
“若不想见,便不会走到这里来了。”陶裕又轻声催,“我瞧你身?子不大好,现下外头正是热的时候,你快些回去吧。”
“好,我还有一句要问。”扶萤看?他一眼,道,“我身?子的确不大好,公子可?介意此事?”
“我见小姐只是比旁人稍柔弱纤细些,并没有旁的大碍。”
扶萤点了点头,嘴角又弯了弯,抬步走了:“那我先回去了,公子也?去前厅歇着吧。”
“好。”陶裕目送她离开。
她没走几步,又回头:“我小字青青。”
她只说了这一句,也?没让人换称呼,却叫陶裕在?原地杵了许久。
心头大事已定,她浑身?松懈不少,脸上难得多了些真?情实意的笑,往回走的步子都轻巧了不少。
“你到在?这儿来做什么?”府中有喜事,李砚禧被安排去当差,刚好在?此处碰见她。
她心里高兴,也?懒得计较他多管闲事:“出来走走。”
李砚禧没好气瞅她一眼:“又去见方兰漳了吧?”
“他要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她那点儿高兴快被消磨完了,“你在?我跟前没规矩便算了,我大度,不与?你计较,你在?旁人跟前再这般没大没小,当心被人罚去割了舌头,我可?没那样大的本事给?你接回来。”
李砚禧没说话?,突然凑过去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她惊得微微张口,还没来得及骂,人便走远了,连背影都没了,她气得才?反应过来:“这个?混账东西!”
人早不见了,哪儿管得了她那样多,她骂骂咧咧一通,也?只能往回走。
她回了方兰芸的屋子里,一直坐着,等着新郎官来接。期间,方兰漳未再来过一次,接亲时又见,却是未看?她一眼,目光若是不慎和她对上,还会快速躲远。
都不用多猜,一想便知,定是大舅母不同?意早些成亲,还说了些有的没的,方兰漳没脸见她了。
她不太在?意,总归也?是二姐婚事,方兰漳只回来一天便又走,也?烦不上她,有什么事留着方兰漳休沐的时候再想便算了,祖母身?子好些了,她还得去祖母身?边伺候。
方兰芸出嫁又回门,不过几日功夫,祖母又不好了,扶萤和方兰茹还有几个?嫂子舅母在?外面守了半宿,听着大夫说是暂且没事儿了,才?齐齐松了口气。
“你们都回去吧,也?守了这样长时辰了,再熬着身?子要受不住了。”方琼华出来赶。
“姨母,舅母也?记得休息。”扶萤说过一句,便与?人出了门。
走出去没多远,她想起手帕落在?了祖母那儿,又回头去取,却听见几个?长辈在?厅里说话?。
“事已如此,不若便按老夫人说的办,叫扶萤和你们家老三早些成亲,老夫人若见他们成了亲,说不准心情一好,病便全?好了。”方琼华道。
“我倒是也?想,只当是也?信冲喜之说,可?母亲病着,先前又未准备,如此操劳起来,恐怕只会更影响到她老人家休养。”向氏推阻。
方琼华笑着道:“刚才?操持过二姐儿的婚事,许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我也?熟悉婚宴流程了,若是想办,二弟妹交给?我,我自然能快速办出个?像样的婚礼来。”
“大姐一向能干,我哪儿有什么可?担心的?其实我早看?过了,要与?他们八字相?和,又要是成亲的吉日,还真?不好寻。若是寻错了日子,日后留下什么灾祸更是要命。”
扶萤垂了垂眼,转身?悄声走了。
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不过倒也?和她没关系了,她早不做指望了,但李砚禧来,她免不了还是要多说几句。
她双臂搭在?人肩上,边让人抹着香膏边道:“我今日不慎听见她们几个?说话?了。”
“那几个??”李砚禧抹完一坨,又挖一坨在?手中抹开,在?她腰间抹开。
“还有哪个??那几个?舅母姨母呗。”扶萤往前一靠,脑袋放在?了他肩上,“我果然猜的不错,姨母提起要提前成亲的事,大姨母果然不许,也?亏得我聪明?,早为自己做了打?算,否则将来还不知往哪儿哭去。”
“什么打?算?”
扶萤得意在?他耳旁道:“我先前与?陶裕确认过了,他愿意娶我。”
李砚禧手一顿,推开了她。
“你推我做什么?”她不解问一句,又靠过去,双臂将他的脖颈缠得更紧了些。
李砚禧又去掰她的胳膊,倒是未用力,只是语气冷淡得很:“待你成亲了,便将我打?发?走算了。”
她又缠过去,脸都跟他的挨着一块儿,带着点儿花香的气息全?洒在?他脸上,指尖点点他的鼻尖,轻声道:“为何要打?发?你走?你要跟我一辈子的。”
李砚禧心中有些得意,压住嘴角,又道:“你若是成亲了,还和我这样,姑爷不生气?”
“生什么气?难道他陶裕有权有势后便不纳妾,不碰别的女人了?我们不叫他知晓就好了。”扶萤在?他脸颊的小痣上亲了下,“为何男人不像女人那般呢?若是可?以,待我成了亲,便要抬你做姨娘,让你管家。”
只是个?“姨娘”,已将李砚禧哄得云里雾里飘飘然不知所以了,就是如何也?做不出生气的模样了,抱着她亲:“青青以后给?他生了孩子,也?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嗯?”她已在?他腿上坐好,纤细柔软的腰肢轻轻扭来扭去,“你想要孩子?若是你表现得好,可?以考虑。”
“我表现得好,我一定表现得好。”李砚禧掐住她的腰帮她扭。
她受不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弯了腰,垂首抵在?他肩上止不住地喘气,细白的指尖抓住他坚硬的臂膀早失了颜色。
李砚禧咬着她的耳朵,故意道:“小声些,千万莫被姑爷听见了。”
她羞得在?他肩上捶几下,死死咬住了唇。
早上,念着还要去看?祖母,昨夜她睡前便叮嘱过李砚禧早起要唤她,这会儿被叫醒了,却闭着眼半晌清醒不了,只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小禧哥哥,好困。”
李砚禧抱着她好声好气哄了半天,没什么用,便抱起她又要弄,低声只道:“弄过一回便能醒了。”
她瘪着嘴用拳头砸了砸他,立即清醒不少:“才?不要,我得起了。”
李砚禧拿来小衣给?她穿上,连后头的带子都给?她系好。
前一夜晚上若是有过,他们便是如何也?不会再穿上衣裳,就这样赤条裸.体地抱在?一块儿,这会儿李砚禧给?她系完衣带,手又伸进去了。
她隔着小衣拍他一下:“不许乱摸!”
李砚禧又咬她的耳垂:“青青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回眸瞅他一眼,自个?儿穿了寝衣起身?:“我得起了,你也?快走。”
李砚禧还惦记着她昨夜说的话?,这会儿还开心着,让走,穿上衣裳便走,一句多的话?也?没。
人走了,扶萤叫来丫鬟,收拾妥当了往老夫人院子里去。
老夫人昨个?儿好了些,今日虽还卧床,但醒了也?能用些东西了,
扶萤进了门,接过丫鬟手里的碗勺:“我来吧。”
老夫人有些浑浊的目光盯着她,待用完了,牵着她的手又道:“这几个?孩子里,便数你和你二姐最有孝心。如今你二姐出嫁了,也?就只剩你一个?了,让我如何放心得下啊。”
“如何放心不下?三小姐是要嫁给?三少爷的,往后啊,您想见了,前脚刚派人去唤,后脚人便来了。更不用说,三小姐孝顺,不必您叫人去喊,三小姐自个?儿便来了。”丫鬟笑着劝。
“她们说得是理,只怕我日日来,祖母看?着还嫌烦。”扶萤笑着应和,扶着老夫人躺下,“祖母歇着吧,我见祖母睡了再走。”
往日方兰芸在?,有她领着头,大家总是勤勉些,女红课一个?不少,现如今,方兰芸出嫁了,这府里倒是没有个?可?以领头的了,两日三日连着不去也?是有的,扶萤也?跟着偷起懒来。
她先前答应了方兰漳要绣腰封,一直落了这些日子,眼见着人要生辰了,才?又捡起来,将最后的一点儿绣完。
方兰漳生辰,陶裕说不定也?要来,扶萤给?方兰漳送了物件,自然不能少了陶裕的,她终归还是想与?陶裕成亲的,到时得处置妥当些。
两条腰封一并放在?床头矮柜上,李砚禧看?得酸溜溜的:“我也?想要。”
“这两条都够我绣的了,你还要?你要个?屁。”扶萤瞥他一眼,没好气怼一句。
他脸垮下了:“他们都有,为何我没有?”
扶萤整日对着针线,心里早有不痛快,便道:“他们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去去去,你若想要,我给?你几个?铜板,你出去买一条算了。”
李砚禧气得牙痒痒,前几日还跟他小禧哥哥来、小禧哥哥去的,今日真?要做些什么了,翻脸便不认人了。
不过是一条腰封,都不愿意给?他做,更别说是什么“姨娘”“管家”了,准是心情好,随口一说的,也?怪他自己被哄得昏了头了,还真?以为自己配得上了。
他一下扑过去,便将人困住欺负。
扶萤可?不怕这什么欺负,只要莫将她弄疼了,她比他还乐在?其中,否则也?不能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夜夜寻欢。
不过多少日子便是方兰漳生辰,上回因着方兰芸成亲,他休沐未归,这回并着休沐一块儿请了几日的假,也?好在?祖母身?旁多伺候几日。
扶萤与?他许久未见,偶然在?花园中碰见,他却不如以往热情,扶萤早已料到,心中不觉沮丧,与?从前一般上前行礼:“表兄。”
“表妹。”方兰漳微微垂眼。
“表兄可?是有何急事?表兄去忙吧,扶萤便先告辞了。”扶萤又行了礼,转头便走了。
“表妹!”方兰漳将她喊住,快步到了她跟前,“并非我不愿见表妹,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见。”
她未接话?,等着他往下说。
“那日表妹与?我说,祖母有意叫我们提前成亲,我心里欢喜极了,转头便去寻母亲,可?母亲再三推脱,最后终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说的都不是什么好听的,我便不转述给?表妹了。只有一点,她心中并不愿我与?表妹成亲,我与?她据理力争,她却是将我骂了一顿。因此事,我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表妹。”
“扶萤自知配不上表兄,与?表兄相?识一场已是缘分,至于其余的事,扶萤不愿强求,表兄也?不必强求。”
“扶萤……”方兰漳走近一步,“我若是真?应了母亲的要求,又何苦还躲着你呢?我便是两下为难,才?不好见你。”
扶萤后退两步:“扶萤知晓表兄的心意,这便够了,想来是这辈子没缘分做夫妻,就此,也?很好。”
“很好?好什么?”方兰漳又进,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我如何也?不会听母亲的,我定会娶你过门。只是若祖母不在?,母亲管家,若不如她的意,我怕我平日不在?家,她会为难你,你又一向懂事孝顺,我怕你受了委屈。”
懂事?孝顺?若真?要嫁,若真?被磋磨了,看?她不撕了那个?老婆子的嘴!
只是,何必如此,既有更好的去处,何必日日对着一个?老婆子,天天勾心斗角,也?是累人。
“表兄看?我可?怜,自是不忍心,可?婆媳不和,定会给?表兄带来麻烦,长此以往,再深的感情也?要磨没了,最后只能沦为一对怨偶,倒不如现下便一别两宽,各自心中的情分还能留住。”
她越这样说,方兰漳越是心疼,牵了她的手,竟道:“我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家里的家业也?指不上我,自有大哥担着,我们不如早早分了家,搬出去住。”
“这……”扶萤有些惊讶,若真?能搬出去单独住,嫁给?方兰漳也?不是不行,只是男人这时候的话?都是不能信的,待大舅母一闹过,定是又不成了,“父母在?,不分家,表兄如何能说这样的话??若是真?为我闹得分了家,我心里这辈子都过意不去了,我和表兄还是到此为止吧。”
扶萤挣脱了手,转身?便要走,方兰漳急急去追:“表妹表妹,我和表妹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今日若是因母亲一句话?便舍弃表妹,我又成了什么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