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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 byParadox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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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斩钉截铁应一声,又含着胸低声道,“若是我不在这里,小姐的毒发了怎么办?况且小姐在这里没有心腹,有些还需要我办事。”
扶萤拍拍他的脸,像拍狗一样:“你说得也是。反正你也识些字,买些书你自个儿看也是一样的。这里倒还没添笔墨纸砚,你明日与写春或画绿说一声,便说是我吩咐,从我月例里扣,让采买的小厮买些回来。”
他抿了抿唇,又问:“不知需要看哪些书?”
“要看……”扶萤往被子里一躺,“算了,明日早起我写纸上,你拿给她们。”
李砚禧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凑近一些,轻声关怀:“小姐可有腹痛?”
扶萤背对着他,闭着眼道:“还行,比从前好些,兴许是你那两碗姜茶起了作用,那味道还不错。”
“我明日再给小姐煮。”李砚禧顿了顿,试探道,“小姐需要我捂肚子吗?”
“不用,我要睡了,不许吵了。”扶萤已有些不耐了。
李砚禧立即闭了嘴,缩去床尾。
他有些遗憾,既不希望她腹痛,又希望她腹痛。不希望她腹痛是舍不得看她疼得晚上睡不着觉,希望她腹痛是想给她捂肚子。
扶萤起时没见床上有血迹,不慌不忙起了身,又朝老夫人那里去。
这几日她只用和方府的人相处半日,剩下的时光全是自个儿的,倒是没有不自在,心中唯一惦记的就是写春说的亲事,只是李砚禧一直说未问出什么来,干着急也无用。
深秋,下过一场雨,更冷一些了,院子里的花都凋了,不剩些什么颜色,趁下午休息,扶萤想去花园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花还开着,能挖几株回来——她实在不习惯北方荒芜的冬。
写春引着她往前走,笑着道:“前面有个大花园,里面应当还有幸存的,只是有些远,得走一会儿。”
“无妨,走一走也好。”她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意。
李砚禧拿着小锄头和篮子,垂着眼跟着她们身后,若是周边没人了,便会抬眸盯着她的背影看。
几人往前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抵达了写春所说的那个大花园。
花园里的确还有些盛开的花,但大多是些小花,扶萤和写春都叫不出名字来。
“这就挺好的,锄头给我。”扶萤蹲下,浅色的裙摆微微垂在地上。
“土凉。”李砚禧忍不住多嘴。
扶萤瞅他一眼,脸冷了一些:“给我。”
他不再说什么,默默将锄头和篮子都给了她。
写春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觉着主子们有脾气也是正常的,想了想,也未再深思,弯腰在一旁一起挖花。
扶萤小心翼翼,将花丛连根挖起,轻轻放在篮子里,起身又去下一个地方,道一声:“不能全挖完了。”
写春应和一句,指着前方和她闲话:“那个颜色的也好看。”
“还不错,挖一丛吧。”她缓缓上前,又亲手去挖花。
直到小花篮里快要满了,他们又缓缓往回走,仍旧是扶萤和写春走在前头,笑着谈论种花之道,李砚禧一个人默默跟在后头。
她们说笑着,要越过月洞门时,骤然与人迎面撞上。
扶萤后退几步,被李砚禧用手撑住,她强忍着没好发火,拧着一双柳眉看着眼前来人,来人也在瞧她。

第15章
她一身浅色绿裙站在一片凋零的草木之中,如同天外来人,叫人眼前一亮,袖口的些许泥泞却又多添了几分烟火气,那人这才敢确认,眼前这素未谋面、如同白玉雕出来的女子不是仙娥。
“这位是?”男子问。
“见过三少爷。”写春微微行礼,“这是婺州李家的表小姐,前些日子刚到京城,还未与几位少爷见过。”
“原是如此。”男子喃喃一声,抱手行礼,“见过表妹。”
扶萤脸上的不悦之色有所收敛,也行了礼:“见过三表兄。”
男子笑了笑,大大方方道:“我名唤兰漳,不知表妹闺名?”
扶萤微微垂眸:“扶萤。”
“扶萤、扶萤。”方兰漳又是喃喃两声,道,“扶萤表妹是来挖花吗?”
“是。”扶萤仍旧垂着眼。
“表妹是头一回来北方吧?北方到了冬日便是如此,草木凋零,甚是无趣,比不得南方暖和花草繁茂。我那里有几盆兰草,这两日正开着花,表妹若是不嫌弃,我明日给表妹送来。”
“兰草是高雅之花,扶萤喜欢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表兄忍痛割爱,扶萤便却之不恭了。”扶萤嘴上应承,心中却道,好厉害的人,一眼便能瞧出旁人心中所想。
“送给表妹,算不得‘忍痛’。”方兰漳朝前走了走,“表妹现下是要回了吗?我送表妹回去吧,也顺路去与祖母请安。”
扶萤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前走,与他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他未靠近,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与她谈天:“我听表妹对兰草有赞美之意,可是也喜欢兰草?”
扶萤道:“书中说兰草品行坚韧,是花中君子,扶萤庸俗,自然喜欢,只是若真深说起来,便是一问三不知了。”
方兰漳仰头笑了笑:“表妹过谦了,喜欢便是喜欢,了解得不深也是喜欢。况且表妹喜爱读书,言之有物,已比大多数人要强了。”
“只是喜欢看些杂书,算不上什么喜爱读书。”扶萤停步,“多谢表兄相送,扶萤到了。”
“天色不早,不适合进门坐坐,明日来送花时,还得劳烦表妹招待。”
“扶萤随时恭候。天暗了,表兄路上慢行。”
李砚禧实在听不下去他们酸唧唧的对话,垂了眼,将耳朵一闭,什么也不听了。
“天色确实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写春接过他手里的工具,又开始催。
“哦。”他没什么好气,扭头走了。
他一向是这副脾气,写春也没放在心里,跟着扶萤往院子里走,忍不住轻声询问:“小姐觉得三少爷如何?”
“彬彬有礼,举止得体。”
“是,三少爷读书最好,为人也温和有礼。”
扶萤心里有数了,她要嫁的便是这个方兰漳了。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也仅限于此,人到底是何模样,还得日后相处过了才知晓。
她点了点头,未再多问,写春也就此打住,不再多说。
扶萤不说并不代表不好奇,只是不好与方府的人说,夜里她对着李砚禧倒是说得兴致盎然:“你明日去打听打听,看看她们都是如何看那个方兰漳的。”
“是。”李砚禧兴致却不高。
扶萤哪儿会管他这些,只自顾自说自个儿的:“不过,既已确定他是我要嫁的人了,你也多跟他身旁的小厮打打交道,为往后做好准备。”
“小姐要抹润肤膏吗?”
“抹吧。”扶萤将寝衣褪了扔在一旁,伸开双臂,继续喋喋不休,“我听写春说他读书最好,也不知是好到哪种程度,若是能考取功名,跟着他还算是件不错的事。”
李砚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从她的后背揉到她的腰间。
“希望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我今日见他第一面,感觉还不……嗯……”扶萤一道低吟漏出来,扭头看向李砚禧,呼吸已有些急促,“你做什么?”
李砚禧脸不红心不跳,在她的大腿上摸香膏的手未停下:“抹润肤膏。”
她捂着心口,从脸到腿泛起一片红,气息不匀道:“我、我好像又开始难受了……”
李砚禧盯着她,悄然咽了口唾液:“要我帮忙吗?”
她连连点头,手扶上他的肩。
李砚禧早忍不住,扣住她的后颈便吻下去,恨不得将她咬碎了吞进腹中。
吻已从唇挪到脖颈上,她急忙推:“不要,不要在身上留下痕迹,会被人瞧见……”
被那个什么三少爷瞧见吗?

李砚禧心中妒火愈发旺盛,埋头在她心口又咬又扯,像是要给她啃下来。
她气得直往他头上打,喘着气还要骂:“李砚禧!你听不懂人话吗!不许留……啊!”
李砚禧眼神暗了暗,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伸手要打,也被他钳在头顶,动弹不了。
事后挨打便挨打吧,他实在忍不了了,他讨厌那个三少爷,更讨厌李扶萤满口都是那个三少爷!
扶萤几乎要失去意识了,叫声也几乎要忍不住了,李砚禧急忙堵住她的嘴,又放轻了些,乱叫的架子床才稍停歇一些。
她累得浑身要没有知觉,只要眼一闭就能睡去,强撑起精神跟他算账:“李砚禧,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那里没人会发现,而且那样你会舒服。”
“我舒服不舒服要你说?丫鬟是要伺候我沐浴的!”她气得吸上一口气,直用棉花枕头打他,实心的枕头砸在他脑袋上,砰砰直响。
李砚禧纹丝不动,直等人打累了躺下了,又道:“我去拿帕子给小姐擦擦。”
扶萤懒得理他,没有说话。
他悄声下床,拿了帕子来,轻轻按压她的小腹,将东西清理干净。
扶萤早累得犯困了,气一散便睡过去了,李砚禧偷偷摸摸躺去她身后,轻轻抱住她,在她的肩上亲了亲,给她盖好被子。
她醒时见他在床尾,瞥了一眼便自顾自起身了,等要去开门时,人已从后窗走了。
丫鬟伺候她洗漱完,正要往院外走,画绿匆匆忙忙进来,低声道:“小姐,三少爷来了。”
她怔愣一瞬,抬步出了门,朝院中的男子微微施礼:“三表兄。”
方兰漳大步走近,笑着道:“不必多礼。我想着也是要来给祖母请早安的,便顺路将兰草带来给表妹。匡明,将东西搬进来。”
院门外的两个小厮抱着两盆兰草进来,扶萤对兰草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这两盆兰草照料得极好,细长翠绿的叶子斜生着,一眼便是一副上好的工笔图。
“多谢表兄。”扶萤又行礼,而后朝丫鬟们吩咐,“写春,搬两个一高一矮的几来。”
方兰漳未插话,只看着她让人将两盆兰草摆放在窗外檐下一高一矮的两个几上,又让人支开了花旁的窗。
“这里能晒到日光,窗子一开里面便是书桌,扶萤日日都能瞧见。”
“表妹真是蕙质兰心。表妹,请。”方兰漳抬手邀她出门,而后慢步跟上,“表妹最近在读什么书?”
“在看西域记。”
“喔,我前些年囫囵吞枣看过一遍,当时只觉得稀奇,现下若要说却也想不起看了些什么了。这两年又一直在书院读书,更是没闲暇看这些杂记了。”
“表兄是要考取功名的,自然不像我这种闲散人士般有闲情看杂书。”
方兰漳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杂书不杂书,只是考试不考这个,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考生太过急功近利,若是考试要考杂记,我保证人人都能倒背如流。”
扶萤真心实意笑了,微微颔首,嘴角微微扬起。
已行至老夫人的院中,方兰漳抬手又请她先进,接着与她道:“听表妹言谈,想必极其喜爱读书,书院里有一些孤本,若是表妹感兴趣,我可以借回来,下回休假时带给表妹。”
“既是孤本。”她跨进门槛,侧退一步,稍等片刻,和他并肩朝前,“应当极其珍贵,书院定是不肯轻易借的,扶萤不想麻烦表兄。”
“表妹的事,算不上麻烦。”
扶萤稍稍垂眸,佯装害羞。
方兰漳开口又要说什么,却突然停下,朝前方看去。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巧对上祖母笑眯眯的眼眸,脸不由得真红了。
老夫人身旁的侍女迎出来,笑着道:“早起变了天,这会儿风大得很,小姐和少爷还是快进门来说吧。”
扶萤垂着头,步伐快了一些。
老夫人一直瞧着她,待她进了门,便笑着问:“和表兄说什么,笑得这样开心?说来让祖母也高兴高兴。”
“没什么,只是在说读书的事……”她一时卡了壳,竟不知如何应对了。
方兰漳上前一步道:“我说我读书囫囵吞枣,前些年读的,这些年已不记得了,表妹取笑我呢。”
扶萤有些惊讶,她没想过方兰漳会为她隐瞒。

第17章
那些书在读书人眼里再好,在内宅的人看来也是闲书,虽不至于骂她一顿,但不满肯定是会有的,而方兰漳居然这样心细。
老夫人未怀疑什么,也未真想探听,又道:“我本想着待兰漳休沐了,引你们见过,多聊聊便熟悉了,未想你们倒是自个儿聊到一块儿去了。”
侍女笑着应和:“这表明小姐和少爷生来便有缘分呢。”
“是,真是天生有缘。”老夫人看着他们两个,喜欢得不得了,拉着说了好些话,往日最受宠的方兰茹都受了冷落,一直站在一旁,还是侍女打趣再不用早膳该晌午了,老夫人才缓缓起身,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慢慢往厅中去。
刚入席,还未动筷,外面忽然一阵说话声,一个少年郎大步走了进来。
众人皆是回眸去看,扶萤好奇,也忍不住回眸去看。
“早上起得迟了些,还请祖母勿要怪罪。”少年爽朗笑道。
“你啊,也不知起早一些,若不是我叫人去唤,你一定要睡到下午去。”二夫人起身,边教训边引着他入席。
“大家都在呢,母亲就别当众揭我的短了。”少年讨巧卖乖。
二夫人脸色和缓一些,又训:“就是要当众多说说你,否则你这二皮脸是不知晓改的。”
众人皆笑,老夫人揶揄几句,介绍:“那是你婺州的表姐,快起来认识认识好吃饭。”
少年转头,看向扶萤的瞬间恍然愣神。
京城何其之大,什么样的女子他都见过,却唯独未见过这样的,如一块易碎的玉精心雕琢而成,浑身散着剔透的光的女子。
二夫人在桌下掐他一下,他恍然回神,匆忙垂了眼:“我瞧表姐比我长得小多了,祖母是不是弄错了,应当唤表妹。”
老夫人嗔他一眼:“祖母是对过生辰的,哪儿能乱说?你表姐比你大几日,你是腊月二十五生的,你表姐是腊月十八生的。”
“只差这几日,那还唤什么姐姐弟弟?直接叫名字算了。”少年笑着拱手行礼,“我叫方兰泽。”
扶萤起身回礼:“李扶萤。”
“扶萤,扶萤,真是个好名字!”方兰泽赞不绝口,又朝母亲调侃,“你瞧瞧二姨二姨夫多会取名。”
“你这名字可不是你母亲取的,是祖母取的。”老夫人假装生气。
方兰泽又去哄:“兰泽也好,兰泽也好,听着便满身香气的……”
众人又是一阵笑,老夫人笑着招呼:“行了行了,就属你油嘴滑舌,快些用膳吧,菜都要凉了。”
席间开动,方兰漳面上笑着,心中却在品味方兰泽那一瞬的愣神。
好不容易都休沐,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玩儿,下棋的下棋,谈天的谈天,只是不好单独待着。下午,吃过晚饭,黄昏时分,要各自散去了,方兰漳才抽出身单独送扶萤回去。
“明日下午便要去书院了,应当是没什么机会与表妹单独闲聊了。”他道,“不过,快过年了,也没有几日了。待休假了,不知可否请表妹去我院中坐坐?我那里还许多花草。”
扶萤点头:“那便等表兄休假了。”
话音刚落,方兰泽追上来:“兄长怎的和扶萤先走了?也不等等我们?”
方兰漳有些不满,可毕竟亲事还未正式定下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天色已晚,我见四弟与四妹有事要说,便先和表妹走了。”
“我和四妹能有什么正经事说,无非是她拉着我说些家里的事,吵得我脑袋都痛了,方才才脱身躲了清静。”方兰泽自然而然挤到他们中间。
“四弟这样说,四妹可是要伤心了。”方兰漳道。
“她就是那个性子,不必管她。”方兰泽摆摆手,偏头看向扶萤,“倒是扶萤安静许多,可是在这里住得不习惯?可惜,我还要读书。待我休沐了,带你出去在京城逛逛可好?你来京城还未在外面玩儿过吧?”
扶萤顿了顿,道:“能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出去走走,是再好不过的。”
“那就说好了!等我休沐一起出去玩。”
“去哪儿玩?你不怕二舅母说你吗?”
“我这是正经事,为了招待扶萤,母亲有何理由说我?”
扶萤被搅得有些头疼,瞧见自己小院的院门,立即道:“我到了,多谢表兄表弟相送。”
方兰漳微微颔首:“嗯,累了一日,早些休息,明早我来与你一起去给祖母请安。”
“我也去我也去!”
“你起得来吗?”
“我肯定能起得来!”
扶萤赶紧打断:“那我先回了,表兄表弟也早些休息。”
方兰漳点头,目送她离开。
她知晓这时应当回个眸,可演了一日的戏,早已精疲力竭,实在不想再演下去,拖着步子回了卧室中。
“小姐,可要沐浴?”写春问。
“嗯。”她点点头。
昨夜荒唐,只是用帕子擦了擦,若不是不方便,她早起便洗了。
写春吩咐了人送水,要伺候她宽衣,她抬手拦:“你早些也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她无力再应付,只想一个人待会儿,写春未强留,轻声退出门。
一个人坐在水里,她浑身终于松懈下来,一动不动靠在浴桶边缘,冷着一张脸。
后窗微响,李砚禧钻了进来,刚好落在浴桶边上,扶萤看他一眼,未说什么。
他静默走来,在盆里洗了把手,双手轻轻落在她头上,轻轻捏按。

昏昏胀胀的脑子舒坦许多,扶萤合上双眼,一仰头,靠在身后人的腹上。
李砚禧微怔一瞬,双手往下,又给她揉按脖颈。
花都凋了,水上什么也没漂浮,什么都能瞧得见,看得李砚禧眼眸微热,低声提醒:“小姐,水要冷了。”
“嗯。”扶萤睁开疲惫的眼,跨出浴桶,裹上一张薄毯,吹灭了灯。
李砚禧跟过去,看着她光滑起伏的背,忍不住舔了舔唇,拿出柜子里的香膏,挖出一大坨往她身上抹,将那白皙的皮肤揉抹得泛粉。
那双手试探着往下,落在那臀上,李砚禧试探着在她脊椎的小红痣上落下一吻。
她没有躲,只是轻哼一声。
李砚禧心头一热,越发大胆,粗粝的指尖引发一阵浪潮,试探着止住潮水的源头。
“轻一些。”扶萤闭着眼,轻斥一声。
李砚禧咽了口唾液,伏身抱住她,在她后颈细细亲吻。
“不要留下痕迹。”
“好。”
她累了,但态度格外好,李砚禧心中满足,换着花样让她舒服,她也的确觉着,今日体验与以往不同。
其实,今夜那毒并未发作。
她睡了,细长的眼睫低垂着,李砚禧忍不住在她眉心亲了亲,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天要凉了,李砚禧舍不得松手也只能松手,缩回他该去的地方。
扶萤醒时仍旧只是看他一眼,仍旧是什么都没说。
他心中止不住泛酸,昨日他都看见了,她和方兰漳聊得那样开心,方兰漳恨不得亲自将她送回房里……
他抿了抿唇,垂着头,从窗子跳出去。
方兰漳按时到了,方兰泽未来,他们默契地都未提起,如昨日一般,说着笑着往老夫人院中去。
他用完午膳便要出门,扶萤顺路与他走了一段,道:“我送送表兄吧。”
“天冷,风大,你回去休息,不必送我。”在院门口,他停下,给她拢拢披风。
扶萤点头:“也好,那表兄路上多注意,天冷了,也多加衣。”
方兰漳笑着道:“有表妹的关怀,已是不必再添衣了。”
扶萤垂眸,做害羞状。
“那我便先走了。”方兰漳退后几步,忍不住看她好几眼,才彻底转身离去,在竹林小道尽头消失。
她也转身朝院中去,写春忍不住打趣:“少爷对小姐很是上心呢。”
“嗯。”她倒没觉得什么上心不上心的,几句话而已,有嘴的人都能说。
李砚禧正在院中清扫落叶,见她过来,立即凑近一些,可她像没瞧见似的,越过直往房中去了。
他不死心,放了扫帚,又跟进去,扶萤也只是瞥他一眼,拉了床帐子:“都出去,我要睡了。”
写春退下,他也只能退下。
没多久,扶萤醒了,支开窗,靠在罗汉床上看书,李砚禧又凑过去。
“饿了,想吃虾仁馄饨。”扶萤翻着书页,随口一句。
“我去做。”李砚禧立即起身出门,朝写春道,“小姐想吃虾仁馄饨,你去看看厨房有没有虾。”
写春放下修剪枝叶的剪子:“你要自己做吗?”
“嗯。”李砚禧已挽了袖子朝小厨房走了。
“好,我去问,院里还有些面粉,倒是不用拿了,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不用。”他头也没回一下。
早起府中的采买刚好买了些新鲜的河虾,写春拿了些回来,李砚禧在砧板上剁起来,院里的小丫头们好奇张望,窃窃私语:“他还会揉面呢。”
写春心中也忍不住感叹,这人的确是忠诚又能干,小姐想要他在院里伺候属实正常,只可惜是个小厮,要是个丫鬟就好了。
锅里的水已开了,他包好馄饨,往水中扔一些,在碗里点上几滴香油,撒一把水芹菜碎,端着碗出了厨房,进了主屋。
扶萤看他一眼:“弄好了?”
“嗯。”他将碗放去小案上,递上筷子。
扶萤闻了闻香气,脸上多了些真切的笑意,夹起一个皮薄馅大的馄饨试着咬了一小口,惊喜道:“好好吃。”
李砚禧脸上也多了些笑意,写春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一圈,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悄声退出门去。
扶萤向来挑剔,对旁人或许还好,但对李砚禧是不会有什么委婉的话的,说好吃便是好吃,满满一大碗全用完了,吃下最后一个,她连连摆手:“不能吃了不能吃了,太撑了,我得出去走走才行。”
李砚禧下意识要给她揉肚子,余光瞥见写春进来,又退开几步。
写春替了他的位置,扶着李扶萤往门外走,还没在院里走几圈,便听看画绿从外面回来:“冬衣制好了,小姐要回房试试吗?”
“好,刚好得活动活动。”
画绿招呼着送衣裳的进来,笑着闲话:“怎的得活动活动?”
写春答:“方才砚禧给小姐做了好大一碗虾仁馄饨,小姐全用完了,这会儿有些撑。”
“原是如此,砚禧还会做馄饨呢。”画绿好奇。
“刚学不久,不太会。”李砚禧垂着眼答。
扶萤听着“砚禧”二字,扬起的嘴角垂下一些,淡淡道:“不是要试衣裳吗?”
“是,是。”画绿未听出来变化,仍旧笑着,招呼送衣裳的丫鬟站好,介绍道,“这些都是按小姐吩咐,做的浅色的,这一套红的,是老夫人看着小姐平时打扮得太素净了,特地要人多添的。”
“让祖母费心了。”扶萤轻轻摸一摸那红色的袄,“先试这一件吧。”
写春叫上几个丫鬟一起伺候她穿衣,转身瞧见李砚禧还站在那儿,笑骂一句:“你这个呆子,小姐要换衣裳了,还不出去?”
“哦。”李砚禧也想看她穿红色,只是这里这样多人,只能退出门去。
扶萤脸色又沉一些,几个丫鬟围着给她穿衣裳,时不时询问一句,她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写春终于瞧出不对,低声问:“小姐可是哪儿不舒服?”
“没。”她不想让人觉着自己是不喜欢外祖送的红袄,强露出些笑,“祖母让人做的衣裳太厚实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写春也笑:“京城的冬日比婺州的要冷得多,小姐现在觉得厚实,待过些日子进了三九天便不勒人了。”
“好了。”画绿给她整理好,让丫鬟抱来铜镜,“小姐瞧瞧,多俏丽,原来小姐只穿浅色是怕穿得鲜艳了更惹人注目了!”
“哪儿有?”她故作腼腆。
画绿小声揶揄:“小姐没瞧见三少爷看小姐的眼神……”
写春笑着搡她一把:“好了,总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小姐还未出阁呢。”
“不打紧的。”扶萤维护一句,抬步去了窗边,将窗支开,朝窗外的人道,“好看吗?”

李砚禧抬眸,愣愣点了点头:“好看。”
扶萤微微扬起下颌,嘭得又关上窗,心情愉悦着走回去:“好了,试试别的吧。”
写春看画绿一眼,画绿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回望。写春哪儿敢当众说,待扶萤试好衣裳休息了,她才拉着画绿在院子角落里小声说话。
“你有没有觉得小姐和砚禧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听小姐说,砚禧是李家的家生奴才,小姐和他一同长大的,想来他们之间的情分比我们之间的都厚些,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画绿又道,“你不会是看小姐待砚禧好一些,吃醋了吧?”
写春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什么吃醋,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是说,砚禧再好,终究是个男子,如今这样窝在后院里已很不像话了,也就是我们嘴严实,没出去乱说,也没几个人知道。”
画绿抱着脑袋,委屈道:“我这样大了,难道还不知晓男女大防的道理?可李家的人都走完了,方家待小姐再好,也不是自家人,李砚禧再如何是外人,也终归姓李,兴许在小姐心里,砚禧就是她的娘家人,往后能给她撑腰的。”
“唉,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你我还是多盯着些,那个砚禧也是榆木疙瘩一块,总是没什么分寸。”
榆木疙瘩李砚禧又窗外钻了进来,又钻进帐子里,不待问过扶萤,便拿起润肤的香膏,挖了一坨往她手臂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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