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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而定by狂上加狂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28

小萤眼睛微微晶亮,想要张嘴说些不正经的,却被凤渊用嘴堵住,压根说不出话来。
当着慕寒江的面前唱双簧是假,可凤渊想要一辈子将这女郎锁死?的阴暗心思却是真!
从女郎被带离王府的那一刻,他的人就跟踪监视,知道?了慕寒江将她带到了别院。
本以为这女郎会当天夜里就逃出来,谁知她竟然?在慕家?呆了近两个晚上。
依着她的本事,岂有?当天不能逃出的道?理,那慕家到底有什么绊住了她的脚?
想到慕寒江含而不露看向小萤的眼神,凤渊这两夜已经被酸意泡透。加上他又担心小萤一个人真出了意外,一时间便是水火煎熬,差一点就闯入慕家?,不管不顾地?将她带走了。
如今这女郎又重新回到他的怀中,纤细的腕子衬着铁包银的链子,更显白皙纤柔,微微敞开的衣领子蕴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奇巧风景。
奇峰秀美就在眼前,如何不能让人领略攀登一番?
可是小萤真的有?许多话要与凤渊讲,只能翻身摁住了郎君,故意撒娇道?:“好了,知道?你在外面等得甚久,可是我两夜未见?你,也是想得睡不着,你看我的眼睛,长黑眼圈了!”
就着车窗边悬着的马灯,凤渊只看到一张白嫩可爱的脸蛋,还真没看出她因为离了自己而变得憔悴。
小萤将脸蛋在凤渊结实的胸膛上又滚了滚,软语道?:“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想离开京城。我偷听到了定国公和?他属下的谈话,说是付安生当年?听到了安庆公主与人密谋叶王妃遭埋伏之?事。”
她提起这事,果然?转移了凤渊的注意力,他慢慢坐直了身子,抱着小萤,听她讲述听到的事情。
“若真是安庆公主所为,不取她首级,我怎会离京?”
小萤说这话时,脸上带笑?,笑?意却不及眼底,带着腾腾杀意。小阎王的账簿记上人名,怎能不索命就轻易离开?
凤渊从来都不认为安庆的人品高尚,听了之?后也无太多意外,只是伸手摸着她的秀发,淡淡道?:“所以?不离京,也不是因为我?”
这一页便怎么也翻不过去了?
小萤无奈道?:“那你要怎样?我若当你侍妾,慕寒江是要掀我老底的!到时候你如何能在你父皇和?朝臣面前自处?”
“嫁给我,别的都不用你管!”凤渊似乎早就想好了,眼睛都不眨地?说出这话。
闫小萤真是要被他气笑?了,若不是知他为人城府,当真以?为他是牛头三皇子那等为爱昏头的莽撞儿郎了!
“行啊,你若能让陛下答应你娶一个长得像太子,名不见?经传,出身卑贱,私下里还干着杀人越货勾当的女贼子,那我就嫁!”
小萤应下这话并不走心。凤渊不是堵着这口气过不去吗?她应下了又如何?
身为凤家?子弟,从小到大,哪一样是由着他的?都是身不由己,在一盘富贵棋局里的棋子罢了。
不过偶尔奢梦,人人都会做得,他现在想做这种?与她鸳鸯双宿双飞的美梦,她成?全就是了。
甚至他想与她夜里做真的夫妻,她也不抵触。
总归这辈子,她还没遇到过像凤渊如此让她心动,又合胃口的野性郎君。
虽然?他又疯又坏,被世人误解唾弃,觉得他不是良人,还总与她闹脾气。
可是跟他在一起,小萤能
真切体会到,他是从头到脚地?爱着她闫小萤的——无论?她做什么,变成?什么样子,这份爱也是深沉不变。
哪怕她不像别的女郎那么循规蹈矩,甚至偶尔言语粗鲁,凤渊的眉眼里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的诧异嫌弃。
关于这点,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
可在王府里,她当着慕寒江的面大骂凤渊时,看着慕公子震惊得瞳孔骤然?放大的样子,小萤才有?所醒悟。
凤渊虽然?有?时会不咸不淡地?嘲讽她不像女郎,却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举动流露出半分的惊讶,而是沉默而坦率地?接受她的一切。
就像她跳崖失败,第一次附在他的耳边,百无禁忌地?大骂他时,凤渊也是波澜不兴,甚至眼中含笑?……
不管她懂不懂闺阁礼法,会不会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凤渊这份看向她永远不变的稳定,却让从小漂泊无依,风餐露宿长大的小萤有?种?肆无忌惮的安稳感。
深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爱人的小萤一不小心落下颗种?子,待发现时,这份好感已经破土发芽。遇风狂长……
让她想要连根拔起,相忘江湖时,也略略有?些费劲儿。
凤渊听了小萤不走心的承诺,倒是微微歇了癫劲,用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道?:“这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
小萤心说,我拿捏不住你的心思,还拿捏不住你老子的?
让淳德帝答应?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过表面上,她却甜甜一笑?:我岂是随便撒谎诓骗人的?乖,快帮我解开,人家?还想好好抱一抱你呢!
总之?一通不走心的花言巧语,凤渊总算解了链子。
小萤拿起来好奇地?看,待问清了这不光一副,乃是从上到下一整套时,那眼睛便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凤渊,似乎是想用在他身上,再任她肆意妄为一番。
待马车到了五里坡时,天色也开始微微发亮了。
小萤窝在凤渊温暖的怀里,香甜补了一觉。
所以?孟准一撩开车帘时,看到的就是小萤像个猴子,缠在高大郎君身上睡得大梦不醒的样子。
孟准刚要瞪眼,那个一脸冷峻的郎君却立起手指摆出不要吵的手势,小心放下女郎后,才下车,拉着他走到离车一段距离才道?:“萤儿一夜没合眼,才刚睡着。”
他这义父当的全然?失败,没有?看顾好义女,也不知回去跟闫山兄弟如何交待。
孟准忍着气儿道?:“如今慕寒江戳破了小萤假冒太子的事情,她若再留京城,势必要有?危险,我这就带小萤离开,回转江浙。”
凤渊只用一句话便打破了孟准的计划:“小萤查出付安生当年?偷听的详情。”
孟准听了这话顿时眼睛发直紧声盘问。
可还没等凤渊说话,身后马车边传来小萤的声音:“只是略微探听,并不知事情来龙去脉,待我查清,再告知义父!”
凤渊回头看她,知道?她是故意不让他说的。
至于为什么,太简单了。
她的义父刚刚平反,好不容易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可若他知道?仇人乃是堂堂安庆公主,通过正经途径的伸冤之?路必定困难重重。
也只有?摸入毒妇卧房,手刃仇敌这一条不归路了。
小萤不想孟准再踏入昔日不醒旧梦,只想替义父了解梦魇,自然?不准凤渊说。
孟准却心急还要问,被小萤模棱两可的话敷衍过去。
待二人独处时,凤渊问:“怎么又想一个人逞英雄?”
小萤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有?一点想不通,若付安生真掌握了安庆公主要命的机密。为什么公主只是将他截住囚禁起来,而不是杀他灭口?”
凤渊轻笑?了一下,他并非想不到这点,只是压根不想给安庆公主寻找任何借口。
这点疑问在凤渊这里,就算想到也俨然?不存在。
他淡淡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过那老虔婆,所以?……她为何要留付安生,重要吗?”
小萤没有?说话,她也知迟早有?这一日,到时候凤渊和?慕寒江就彻底扯破了脸。
不管凤渊有?多充分的理由,他都是慕寒江的杀母仇人。此恨绵绵不知又要在这对血缘兄弟间扯出多少怪诞恩仇。
所以?若真有?那天,倒不妨她做这个坏人,反正她跟慕卿也没有?几多交情,原本就是交手数次宿敌,再添些仇怨也无妨。
不过她暂时不能回到瑞祥王府了,更不愿再去萧老前辈那接受捶打,便跟义父在一处,静待接近安庆公主的时机。
凤渊显然?不太喜欢这样的决定,立在一旁沉默了片刻,便淡淡道?:“你……若是偷偷走了,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那最后几个字,似乎放在砾石上磨过,吐出时带着扎人的寒芒。
这郎君是被她随口胡言落下了心病,小萤只能使出哄孩子的劲头,抱着他的腰摇晃:“好了,要不要我对天发誓啊!我就算走,也知会你一声的。”
这答案在凤渊那里显然?也是找死?。
不过凤渊懒得在谎话精的嘴巴里掏出什么肺腑真言,只是又深看了小萤几眼,才转身上了马车离去。
在凤渊走后,孟准竟然?不知不觉长出一口气。
从认识这位年?轻郎君起,孟准就被这人身上的邪气压得略略喘不过气。
人都道?大皇子长得肖似先?帝,还真有?股压人的帝王气场。
所以?他纳闷小萤这样年?轻的女郎,怎么会跟那样不甚亲民,肃杀气重的郎君相处得如胶似漆。
如今眼见?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吃饭饮茶的功夫,孟准都抓紧时机教导小萤,大皇子不是良人,可千万别被他误了终身。
此时他们正在五里坡的面摊吃饭。小萤点了一盘香油炒面,可只吃两口便歇了,问其他人觉不觉得这面有?些秽油异味。
小五他们吃得正狼吞虎咽,听到了这,还特意多嚼几口,纷纷摇头,表示炒面够咸,够辣,好吃极了。
小萤任着舌尖蔓延的重油味又吃了一根,终于领悟:不是炒面的问题,而是自己有?点由奢入俭难!
入了京城后,小萤吃的饭菜要么是孙氏的家?常烹饪,要不然?就是凤渊根据她的口味炖炒的美味小菜,再不也是王府厨子的拿手绝活。
以?至于养刁了口舌,竟然?吃不惯这小乡摊子的炒面了!
小五看小萤有?些食不下咽的样子,便厚着脸皮将她的盘子端来,一并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
小萤摸了摸还在饿的肚子,决定起身监督着摊主再炒一盘。
不都是那些食材吗?她就不信了,怎么可以?炒得这么难吃?
摊主是个五十岁的汉子,刚抠完鼻子,就抓着绿豆芽往锅里放。
小萤忍不住呕了一下,试着劝摊主洗洗手再炒。
却被摊主横眉冷目地?瞪着:“哪来的千金贵女?嫌脏,你去京城五两银子一顿的酒肆去吃啊!老子拉完屎也不洗手,抠鼻子怎么了?”
行了,小萤自觉这顿饭可以?省了,一会看看有?没有?卖烤馍的,起码入了炉子烤得干净些!
就在她转身想走的时候,从一辆马车上走来一个穿着斗篷兜帽的年?轻郎君,来到炉灶前,皱眉看着那摊主乌黑的指甲缝,冷声道?:“将手洗干净,给我来两碗炒面!”
那摊主以?为年?轻郎君跟小萤一起的,这是搭帮结伙地?找茬,立刻横眉用炒勺敲着锅边:“哪来的杂碎?老子偏不卖你炒面,赶紧滚蛋!”
那位郎君显然?不似小萤这么好说话,突然?伸手一下子钳住那摊主的腕子,利落一扯,伸腿将摊主踹倒在地?,然?后踩着他的后背问:“不会洗手?就将你这脏手剁掉算了!”
说完晃啷亮出一把弯
刀,抵住了那摊主的手。
摊主吓得哇哇大叫,连喊“好汉饶命!”
待那郎君撤刀后,便连滚带爬跑到一边水缸洗手去了。
按理说,小萤应该略觉解恨。
可是她方才立在一旁,只觉得那年?轻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直到他亮出弯刀,小萤才猛然?惊醒——这人不就是在毓秀村挟持了帝师夫妇的魏国歹人嘛?

只是那日?,这领头的魏人蒙着?面,而小萤也蒙着?面,所以二人对面不相识。
这个魏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当那人将?目光调转过来?时,小萤走?回?自己的桌边,面朝马车坐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那个浓眉深目的年轻郎君在?灶头倒了一碗热水,吹了吹气后,递给马车里的人。
而伸出车帘的一截腕子甚是雪白纤细,看上去是个娇养的女郎……
那摊主老实洗手后,便开始迅速炒面,看那架势恨不得早点送走?瘟神。
待一盘炒面做好,那个浓眉阔目的郎君并不急着?吃,而是将?盘子端给了马车里的人。
只是那炒面似乎也不对马车里娇客胃口,只片刻功夫,那盘面就几乎被原封不动地送了不出来?。
那郎君吃了一口,也嫌弃地将?那面送了回?去。
不过他给的银子倒是不少,那摊主的五官都快笑化了,一个劲弯腰道谢。
小萤心?想:她是养刁了口舌,才吃不下那面,可是那个贼人,还有马车里的人,似乎跟她一样长?了娇嫩口舌,看来?二位之前的日?子过得都不错啊!
待那人走?后,小萤朝着?义父和小五他们快速地打?了个手势。
长?久磨合的默契,让他们立刻心?领神会,也不再吃,留下了铜钱在?桌上便纷纷起身离去。
等几人拐了个弯儿,孟准低声问小萤怎么了?
小萤眼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低声道:“我们方才可能遇到了曾经劫持帝师夫妇的魏国人。”
孟准挑眉:“胆子这么大?,犯了事儿不走?,还敢到处招摇?”
小萤想了想:“他们可能还犯了别的事,想走?也走?不了。现在?不光京城,周遭城镇的关卡森严,此时过关,必定?要?露馅,所以他们才在?周遭城镇落脚。不过他们应该不敢入镇住店,只能在?旷野马车里过夜,偶尔来?这种乡郊的面摊吃一吃饭……”
孟准低声问:“怎么?你想拿下这贼子?”
小萤摇了摇头:“这人的本事甚大?,身边的侍卫也身手不凡,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事不适合她出手,不过由凤渊来?做就没问题了。他入兵部,正需要?新的敲门砖。
而且拿住这人,才能查明?当初流入魏国的庚铁源头,说不定?能牵出那位隐着?不露头的主上。
只是她跟凤渊约好两天一联系,到时候凤渊会派沈净过来?给自己送信。
可眼下有突发情况,她得让小五回?城,立刻与凤渊取得联系。
至于这马车,倒也不必跟得太紧,只需追踪车轮印记就可以了。
眼看着?车轮滚滚,往五里坡的郊野而去。
小萤不远不近地跟踪着?,假如这人当真是胆大?刺杀皇帝的那位,那马车里应该就是贼人劫持的宫妃。
就是不知这贼人大?费周折,劫持的是哪位妃子?
小萤首先想到的是几年前魏国和亲而来?的那位公主,应该是她在?魏国的亲人不忍两国交恶,而她在?异国宫中接受白眼欺凌,这才助她逃出的吧?
那马车来?到在?一处郊野溪边,便停了下来?,看样子,似乎打?算在?溪边过夜。
小萤寻了一处隐蔽树丛,干脆凑近些。
就在?这时,马车里的女人下来?了,待小萤隐在?树丛后看清了女人的脸时,不由得嘴巴长?得老大?,能吞入一颗鸡蛋了。
只见那位身材娉婷婀娜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连太子凤栖原都有些高不可攀的嫡出表妹——汤觅!
小萤以前假扮太子的时候,曾经远远在?宫宴上看过这汤家?贵女一两次。
这贼人是疯了?居然劫持了陛下宫中最炙手可热的怡妃!
难不成当时的情况太过慌乱,所以贼人临时随便抓了一个当人质,不巧抓到了这位倒霉的表妹?
难怪京城封锁成这样!这是拿了陛下和汤家?的脸,一起在?地上用?力摩擦啊!
那怡妃蹲下身子,撩着?溪水想要?洗脸,可是那水太寒凉,碰一下便收了手。
于是那个浓眉年轻人过来?,用?一个水壶舀了水,又吩咐人生火,将?水加热,再供汤觅梳洗。
看着?那个出手狠厉的年轻人细致伺候的样子,不像是对待敌国战俘,反而周全得好似汤家?表妹的奴仆,带了些刻意讨好……
能孤身前往大?奉的贼首,怎么可能是色令智昏之人?难不成,他们以前认识?
汤家?的嫡女啊,如何能跟魏人勾结在一处?
就在?这时,溪边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循声一看,原来?是汤觅不知为何,居然给了那浓眉郎君一巴掌。
依着?那人身手,用?弯刀砍下汤觅的头乃是眨眼的事情。
小萤忍不住为汤家女郎捏一把汗,她恐怕要?就此香消玉殒了。
那人似乎没料到会挨耳光,挨了一掌之后,面色十分难堪,一把钳住了汤觅的胳膊,大?声道:“当初不愿带你走?,是因为我地位不稳,自身难保!可你却?背弃誓言,入宫伺候老男人!我不怪你身不由己,可你也别得寸进尺!”
那位怡妃却?是微微一笑,依旧是惯常温良的语气:“身不由己?你既然知,为何又要?陷我入这等绝境?”
那郎君抿了抿嘴:“我必须带你走!今晚入夜便会有船,等到我那边,便不会有人再威胁你了。”
汤觅冷冷一挥手:“以前年少不懂事,才会错许你这等意气用?事的莽汉。如今才知,真正的男儿当如淳德陛下,你莫要?浪费心?思在?我身上,等船来?了,放了我,你自己走?吧。”
那年轻郎君似乎努力压制了火气,低低又跟怡妃说了什么。
小萤支起耳朵实在?听不清,便起身,准备带着?义父离开。
可就在?这时,义父的佩刀刮到了树丛的枝丫,发出咔嚓细微声响。
那人耳力超出常人,立刻出手。
小萤心?道不好,身后有风声传来?,孟准伸手格挡,才发现袭来?的是一枚飞镖。
“什么人躲在?那里鬼鬼祟祟?”
只见那魏人的两个随从疾驰而来?,拦住了小萤和孟准的去路。
孟准很是机警道:“我闺女要?找水喝,看到溪边有男人,便想等你们走?了再过去。怎么这溪边是你们家?买下的,连人靠近都不让?”
那两个随从架着?刀,示意他们走?过去。
小萤用?背后的手给隐在?暗处的兄弟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她与孟准便走?到了那魏人的身边。
那魏人挑着?浓眉,上下打?量这对父女。小萤是惯会做戏的,微缩着?肩膀,低头躲在?孟准的身后。
她怕汤觅认出自己这张肖似太子的脸来?,但凡她露出异样,都要?被这魏人发现端倪。
不过还好,那汤觅似乎也怕被人看见,瞟了闫小萤一眼后,低头急匆匆上了马车。
于是那魏人便开口询问着?这父女二人的身份。
孟准说自己是江浙过来?的镖师,带着?女儿去京城投奔兄弟,正好路过此地。
那人看着?他黝黑的面皮,倒是走?镖风餐露宿的样子,而且带着?个脸蛋稚嫩,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女郎,也不像追兵探子的模样。
不过眼下他们正在?险地,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就在?那郎君动了杀意的时候,马车里的怡妃突然扬声道:“那小女郎可会梳头?能不能帮我将?头发整理一下?”
汤觅在?皇寺被劫持,发钗都掉了一半,方才下车的时候,的确是鬓发散乱的样子。
那魏人听了这话,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看向小萤:“你会梳头吗?”
被他认出声音,也不说话,只是局促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个魏人还是有些犹豫,马车里的女人却?闹脾气道:“吃不饱饭,也洗不得澡,连头发也不让我梳?你将?我劫了,就是为了作践我?”
这闹脾气的大?喊后,那魏人不再迟疑,伸手掏了一锭银子,交给了孟准:“麻烦你女儿帮我内人梳一下头发。”
孟准立刻摆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笑着?鞠躬道谢。
而小萤则怯怯上了马车,待撩起车帘时,她低头靠近汤觅,准备待女郎看清她的脸,发出惊叫的声音前,就捂住她的嘴。
谁知,还没等小萤发难,汤觅却?先伸出手指摆在?了嘴边,看着?小萤的脸,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显然,她方才看到了小萤的长?相,才不意外。
然后她看着?小萤,语调平稳道:“头上的钗太重,你帮我都卸了吧,梳个清爽的发式就行。”
一边说,她一边用?手指沾着?一旁水杯里的水,快速在?车厢底板上写:“你可是瑞祥王的妾?”
关于凤渊纳了个跟太子一样的妾室的传闻,已经传得漫天都是,看来?怡妃也在?宫中有耳闻。
所以当她看到个女装太子出现在?眼前,立刻便认出了她。
说不定?,这怡妃以为大?皇子也在?附近,这才引她上马车表明?自己的身份。
小萤挑了挑眉,伸手沾水写道:“劫持你的是何人?”
汤觅垂眸顿了一会,又沾水写道:“是行刺陛下的歹人。”
汤觅分明?认识那领头的魏人,却?避而不谈,难道是怕自己的旧事被人之知晓?
小萤觉得这位汤家?女郎当真是有趣,于是写道:“为何他们要?劫持你?”
汤觅淡淡苦笑,伸手写下:“以我为质。”
小萤不再说话,在?脚步声朝马车而来?时,拿着?一旁的梳子帮汤觅梳起头来?。
而汤觅则伸直了腿,用?裙子遮挡住了车板上的字。
那浓眉魏人探头往里看了看,车里并无异常,便撂下了帘子。
趁着?小萤替她梳头的功夫,那汤觅再次沾水写字:“瑞祥王若能救我,我必感念!”
小萤却?突然想到了一点,有些替眼前这个娇艳的女郎惋惜!
身为妃子,却?被歹人劫持,无论她清白不清白都不重要?了。
就算被救回?去,也会像当年的叶王妃一般,除非一死,再也难以自证!
叶王妃当年好歹还顶着?相助皇帝父子霸业的美名,淳德帝处于恩义,容得叶展雪一席之地。
可汤觅又凭什么?不过是有门户家?世,美貌加持。后宫无足轻重的一个妃妾罢了。
所以小萤断言,汤觅若真得救回?去,下场会比叶王妃更凄惨。
虽然她跟这位表妹并无交情,可从眼下的局势看,小萤突然觉得她跟着?这男人走?,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小萤的迟疑让女郎有些着?急。她忍不住晃了晃小萤的胳膊。
小萤叹气,决定?还是提醒一下女郎,于是写道:“你若回?去,恐无容身之地。”
汤觅微微苦笑,认同点了点头,却?写下:“我若被带走?,两国必开战,大?奉国库空虚,宜避战,还请大?局为重!”
原来?汤觅也想到了,却?固执要?留下来?,并非要?赌陛下对她的爱意几何,而是不想两国生变,生灵涂炭。
小萤一直来?对汤家?并无好印象。毕竟她接触的汤氏皇后也好,汤明?泉也罢,都是腌臜人品,蛇蝎心?肠。
可是汤家?大?族,也曾孕育过良臣贤相,参天大?树,也不尽是长?些歪瓜裂枣。
光凭汤觅能说出“大?局为重”四个字,就证明?她不是浅薄只知争宠的女子。
小萤看着?汤觅沉静似水的眼眸,一时颇有些感慨,但眼下并不是抒怀的时机,所以她又在?车板上给怡妃写了一行字后,便开始帮她梳头。
等小萤帮她梳完了头,便下了马车。
就在?这时,马车里的女郎扬声道:“霍郎,再给他们些钱,谢谢女郎了。”
小萤心?念微动“霍”?
魏国的皇室便是霍氏一脉。她之前果然猜得不错,这个浓眉郎君很有可能是魏国皇室的贵族!
难怪汤觅能说出她若被劫走?,会让两国开战的话来?。
若是皇帝的世家?宠妃成为魏国皇族的玩物,那真是会引得朝野激愤,民?间沸腾,不战不能平民?心?。
许是因为这一声心?平气和的“霍郎”,那位郎君还真掏了银子递给了孟准。
孟准千恩万谢后,拉着?小萤便走?。
待走?得远些。孟准才道:“你上马车的功夫,那年轻人盯着?我动了几次杀心?。怎么最后却?轻巧放了我们?”
小萤笑了笑道:“怡妃娘娘不是说了,他就是个意气用?事的莽汉。为了在?佳人面前装好人,居然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就在?这时,原本送信去的小五沿着?小萤他们沿途留下的踪迹,急匆匆寻来?:“不好了,五里坡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我根本就出不去!”
小萤刚开始的直觉是慕寒江追来?了,可她一想,不对,慕寒江就算要?寻自己,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那么便是追踪刺客的大?奉官兵来?了此地。
她料想得不错,当又回?了曾经吃面的面摊前。
只见在?面摊前正站着?几个官兵,他们应该是肚子饿,跑来?吃东西,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天这么冷,一会还要?搜山,真他娘的不让人活了!”
而另一个人道:“快别说了,二皇子的差,你也敢抱怨?”
就在?这时,远处有官兵在?喊,说是让他们快别吃了,说是收到线报,已经发现了贼人踪迹。
当官兵急匆匆而去的事后,孟准道:“行了,既然有人来?,那个可怜妃子总算能获救了。”
小萤却?摇了摇头:“若是别人来?还好,可来?的是二皇子,只怕怡妃娘娘再也没有回?宫之时了……”
此时,二殿下正穿着?厚厚的披风,缩着?脖子,冒着?寒风坐在?马背上,听着?下属禀报军情。
这次陛下遇刺,龙颜震怒。若是能捉拿凶犯,便是头功一件。
这样的苦差事,原也轮不到二殿下,不过他手里握住啸云山庄的暗报网,赶在?其他人前,知道了那挟持了怡妃贼人的下落。
于是商贵妃便叮嘱着?二殿下及早赶到五里坡,在?捉拿那贼人的时候,也务必要?让怡妃娘娘香消玉殒在?贼人的手中。
所以二殿下这才冒着?寒风带人前来?抓捕。
汤家?因为这位怡妃,渐有起势,母妃最担心?的是这个怡妃一旦坏了身孕,那她在?宫中便彻底稳住了脚跟。
那个汤皇后被幽禁不久,就得了重病,整日?胡言乱语什么“小贱人,莫害我”一类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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