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而定by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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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气得说?不出话,也不知?该如何处置的?,也就是眼前这么一个了。
不行!她的?男人,岂能被人当牛马一般利用!
想到?这,小萤心?里自有了主张。
至于病榻上的?慕寒江,眼下他家乱成了一锅粥,龙鳞暗卫又遭清算,他若醒着?,必定又面子上挂不住,贸然参与进去,反而生?变。
能睡是福,慕寒江还是睡过?这道坎再说?吧。
等小萤回到?宫里的?时候,太阳也快落山了。
陛下却命人将她召入御书房,要同她一起用晚膳。
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小萤距离上次与皇帝私下一起用膳,已经过?了数月。
淳德帝还是往日的?习惯,清粥小菜,素寡得很。
小萤因?为?在瑞祥王府饱食了,所以吃得并不多?。
淳德帝给四儿子添了菜,和?蔼问道:“怎么的?吃得不多??是朕的?饭菜不对你胃口?”
小萤笑了笑,照实说?道:“儿臣在大皇兄的?府上用过?饭菜了。”
淳德帝抬头看了看四儿子:“你如今倒是胆大了,敢一个人去你大皇兄府上做客了?”
小萤知?道,陛下的?意思?是,凤栖原应该畏惧掐过?他脖子的?大皇兄,按常理,不该主动去大皇兄府上作客的?。
她却并不惊慌,只是一脸坦然道:“我跟大皇兄一起前往江浙,同吃同住,还睡过?一个帐篷,又经历了收复凤尾坡之役,便是兄弟血缘之上,又加了一份同袍之谊。骤然回京,偶尔想大皇兄了,便去他府上坐坐。”
淳德帝听?了觉得新鲜,不由得笑了一下:“你大皇兄的?性子,
跟朕聊天,都聊不出什么,便是半句家常闲话都没有,跟你能聊出什么来?”
这话里的?意思?,除了说?凤渊性子冷淡,更是暗指凤栖原腹内空空,言之无物,他实在想不出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儿子私下独处,有什么好谈的?。
闫小萤笑了一下,坦然道:“也不必说?什么,大皇兄做饭很好吃,儿臣本想去打打牙祭。”
“哦?他还会做饭?”淳德帝有些意外道。
“是呀,大皇兄跟葛先生?同住过?,除了做饭,还要洗衣劈柴,会很多?儿臣都不会的?本事呢。而且大皇兄读过?的?书也多?,儿臣有不会的?,便跟他请教。”
淳德帝点了点头:“你们兄弟能和?睦相处,甚好。”
小萤微微一笑,低头继续饮粥。
“朕今日叫你来,是因?为?吏部前阵子卖官鬻爵的?案子,你二哥好面子,为?人耳根子软,太好说?话,反而被身边人带得分不清是非,不知?你有没有意思?替了你二哥的?差,去吏部历练历练?”
许是因?为?太子这次在使节团前不卑不亢,让淳德帝生?出了几分满意,他竟然将这块从二皇子嘴里掏出的?肥肉,要赏给太子,顺便看看他从江浙回来,有了几分长?进。
入主吏部,这简直是诸位皇子求之不得的?事情。
淳德帝说?完,就等着?这羸弱小子诚惶诚恐地叩谢隆恩。
没想到?这老四听?了,只是略想想,便起身跪下,施礼之后道:“儿臣惶恐,实在难担此重任。”
淳德帝皱眉:“你不愿?”
“不是不愿,而是儿臣觉得,大皇兄才?是入主吏部的?最佳人选。”
“他?你是觉得吏部的?贪官死得不够,需得他再去开一番杀戒?”
淳德帝说?到?这,自己都轻笑出声,觉得老四谦逊得有些过?头!
这小子大约觉得立刻接受,显得性急,想要故作谦逊,推诿一番吧。
小儿心?思?,真是一目了然!
闫小萤听?了陛下的?这番话,再想想凤渊如今的?处境,心?里想抽人的?心?都有了。
她深吸一口气,淡定道:“敢问父王,您觉得入主吏部,最需的?才?干为?何?”
淳德帝今天心?情好,也有耐心?跟这个他一向不甚喜的?儿子磨牙:“自然是有容人胸襟,识人善用。”
“大皇兄在江浙时,面对陈诺将军的?欺压,在军中待遇不如一般出身的?将士,动辄被陈将军打骂,却能隐忍不发?,此乃有胸怀。在危急时刻,想到?了驻守临川罗镇将军的?才?干,此乃识人善用。儿臣的?才?干不及大皇兄万分之一,吏部如今急需整顿,正需大皇兄这样刚正不阿之人主持大局啊!”
淳德帝眯了眯眼,终于察觉这老四是很认真地举荐他的?大皇兄。
“你……为?何会这般想?”难道这老四又开始犯蠢,不知?如今诸位皇子里,就是这个老大凤渊能跟他争一争储君之位了?
小萤如今也懒得藏拙了,她可没有将国储当得天长?地久的?打算。
能当面敲打皇帝权术脑壳的?机会不多?,能敲当敲!
“儿臣以前生?长?在宫里,不知?民间疾苦,心?里想的?也不过?是眼前自己的?得失算计。可是跟着?腾阁老去了一趟民间,才?知?百姓之苦,首当贪吏之恶!想那西宫商贵妃,不过?是宫中妃嫔,却能滋养出商有道那样为?恶之人。我母后汤家的?子弟,在江浙救灾贪墨犯下的?错处更是无数!儿臣忍不住深思?,究竟为?何至此?难道是贵妃与母后不知?有人借着?她们的?名?头,为?恶百姓,鱼肉乡里吗?非也,她们清楚得很。可是为?了巩固宫中地位,为?各自的?皇子助力?,宁可养虎为?患,滋生?羽翼,如此权斗,最后坑苦的?却是百姓!儿臣自知?不贤,不想让这等风气滋长?,大皇子为?人清冷,交际不多?,并无外戚之患,更堪此责……”
“大胆!去了一趟江浙,竟生?出妄议母后长?辈的?肚肠!你在指桑骂槐什么?是说?朕无能,滋长?了外戚之患?”
淳德帝震怒道。
淳德帝生得?威仪,雷霆震怒下,看着更?叫人心颤。
若是其他的皇子?,此时应该吓得?面?如菜色,魂不附体。
不过小萤会怕皇帝老儿沉脸吗?
笃定现在?不是废黜皇储的好时机,只要她不逼宫造反,这皇帝的惩罚也厉害不到哪去。
小萤有恃无恐,坦然道:“儿臣不敢,只是有感而发,私下跟父皇说说心里话。若儿臣有说得?不对之处,父皇只当是听了痴人梦话,莫要往心里去。”
淳德帝冷笑:“私下无人时,你也这么跟你大?皇兄说梦话?”
小萤顺势一顶高帽戴上:“自是跟父皇说得?不一样,大?皇兄开不得?玩笑,没有父皇宽仁。”
她这也不算说谎,那位一言不合就将她关地牢,凶得?很?呢!
淳德帝冷哼一声:“油嘴滑舌!以前觉得?你胆小懦弱,如今看,江浙历练了一遭,胆子?居然变得?比簸箕都大?!这么说,你是不愿入吏部了?”
小萤想了想:“父皇若想要清明政务,派大?皇兄去,比儿臣去强,儿臣……实在?不耐与汤家?族老拉扯……”
淳德帝这时,终于真切地笑了。
他之所以提出让老四入吏部,并非心血来潮,而是腾阁老那几个老臣极力写奏折举荐太子?的缘故。
淳德帝表面?没说什么,可心底实在?起了反感。
他此番跟凤栖原提议,既是顺应臣心,也是出言试探凤栖原,看看那些老臣是不是受了他之蛊惑。
可万没想到,老四竟然是这个态度,毫不犹豫让出了入口的肥缺,将之给了大?皇子?。
这样的胸襟气度,连他当年为王府庶子?时,都做不到。
而且老四说的理由?,实在?是触动了淳德帝之心。
大?奉朝的皇权,的确被外戚裹挟太久。
想当年迫于无奈,顺势冷落叶氏,也是担忧叶氏战功赫赫,甚得?将士人心,若是将来做大?,必成吕雉芈八一类女?患。
若凤栖原早早勘破这点,何愁将来他为汤氏反制?
如此想罢,淳德帝望向这个他一向轻看的儿子?时,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探究。
可惜啊,有这等心胸眼界,长得?……单薄得?愈像个小姑娘。
若是他生出老三那般虎胸熊背,才更?有帝王之气些……
想到这,他命一旁的太监送来红豆甜汤,让太子?饮一碗。
小萤刚想谢过父王美意,说自己吃饱了,饮不下。
淳德帝却不紧不慢道:“麻椒鸭一类的,吃多上火,喝些甜汤正好中和火气,你自小体弱,当注意饮食。”
小萤听得?眉头微跳,她可从没跟淳德帝提起过今日在?瑞祥王府吃了哪些菜品。
可是淳德帝如此精准说出了“麻椒鸭”,竟是对她在?凤渊府上吃过的菜色了解透彻。
大?皇子?府上,安插有陛下耳目!
而淳德帝这么说,自然不是担心儿子?胃肠积火,而是敲山震虎,警示他莫要私下营私结党,拉拢兄弟!
若是大?皇子?被他拉拢,也要老实一些,他们的老子?还没死,睁眼看着他们这些崽子?呢!
小萤自小唱戏,最会迎合看客心思,当下立刻摆出汗流浃背的惶恐模样,惊疑不定地接过甜汤,咕嘟一饮而尽。
淳德帝满意看着儿子?局促不安的样子?,知道他听懂了自己话语的敲打,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从陛下寝宫出来,小萤足足打了三个饱嗝,这胃灌满了甜汤,实在?撑得?难受。
不过更?难受的是,凤渊一个人在?王府,孤立无援,淳德帝不信任凤渊,派人监视着他。
而隐匿在?暗处的黑手也不露头脚,任着慕寒江躺卧王府,丝毫不见动静。
但?愿一切熬过去,总有守得?云开见云明之时。
到了第?二日,陛下关于吏部的旨意下达,还真如小萤举荐那般,凤渊入主吏部,收拾二皇子?的残局。
这下子?,有些隐隐炸开了马蜂窝。
腾阁老觉得?有如此历练人的机会,陛下却不肯送给国储,偏要弄个杀人如麻的武夫入吏部,这不是乱点兵?
这个大?皇子?如何能得?了这机会,难道是想要与储君互比苗头?
而二皇子?也气得?在?西宫炸锅。
他如今也才知道,当初卖官事发的那个告状的大?儒,竟然就是大?皇子?安排人送来京城,又跟腾阁老接洽的。
他在?吏部倒台,都是老大?的手笔!
凤渊倒是会
挖坑,借着卖官鬻爵的案子?,将西宫在?吏部的人拔得?干干净净,然后他便?堂而皇之地入了吏部,吃起现成的果子?来。
不过商贵妃却叫二皇子?稍安勿躁。
吏部乃是人事,也不是随便提个人就能干的,所谓品阶,禄赐,官员外放选补,还有考绩劳效皆是门道。
不通达人情世故,不了解官员品行,如何能坐稳吏部?
就凤渊那种冰冷性情,外加一身杀戮恶名,只会叫吏部的旧人闻风丧胆。
只要他无人帮衬,那吏部就是个烂摊子?,他一人挑不起来!
“让他去!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以为这官场政治,能比阵前杀敌容易?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像商贵妃这样想的,也非她一人,等着看凤渊热闹的大?有人在?。
他虽然是皇子?,可跟其他的皇子?比,仿佛是从荒殿飘来的野草,没人脉,没根基。
待凤渊入主吏部,桌案前来杯热茶都没有。
吏部的文吏都对他敬而远之,生怕招惹了他,便?拔刀相向。
而且二皇子?“关照”过,在?吏部谁也不许帮衬大?皇子?!
本以为凤渊孤家?寡人,初来乍到,应该放不开手脚。
可没想到凤渊入了吏部后,自己写了一份委任状,从别处调拨了个妙人。
他启用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河阳宋家?的宋文,那位新晋的翰林。
这厮在?京城里是个混迹场子?的油耗子?,以前官位不大?,凭着会做生意的老婆楚氏,在?京城宅院混个汤汤水水。
谁也没将这等人物?放在?眼里。
可偏偏那个冷脸大?皇子?,不知何时勾搭上这等人物?,还将他重用在?了吏部。
这下子?,京城交际蓄养多年的油耗子?便?有了用武之地。
吏部用人讲究个什么?人情通达,知其短长。
试问满京城除了龙鳞暗卫,还有谁比宋文夫妻更?知道诸位大?人的短长?
就算吏部的老人不肯配合,凤渊也不见短促,只需让宋文调个名单,挨个如数家?珍,讲述一遍比卷宗还详实的履历即可。
那几日,吏部的官员排着队立在?凤渊的官署门口等着敲打。
等人的脑壳都敲打一遍后,一个个态度都略有转变,再转达交接事务时,也“聪明”许多,再也不敢推诿拖沓了。
由?此,吏部考选外放官员的差事,都没有贻误。
而吏部里始终不肯配合大?皇子?的人,便?被大?皇子?调离了吏部,毫不留情地大?换血。
一时间,再无人敢跟大?皇子?在?明面?上高唱反调。
只是昔日顶着疯名的王爷手段,让百官们开了眼。
这位刚刚肃清了龙鳞暗卫,据说查出了不少贪腐,查抄拿人,毫不留情。
本以为是个在?凤尾坡厮杀出来的莽夫,没想到做起文职来,居然能讲究个敲打章法,并非脑子?空空。
二皇子?也傻了眼,而商贵妃则恨恨道:“早就跟你说了。你这位大?皇兄不简单,连我都栽在?了他的手里,不过本宫听说这吏部的缺,可是太子?让给老大?的,那太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二皇子?如今总算弄明白,皇宫的人精不光他一个!
这个横空飞起的老大?,真是够人喝一壶的!可太子?如此任着老大?恣意壮大?实力,他就不怕自己的储君位置不保?难道这老大?真的被太子?那个弱鸡收编,供他驱使了?
再说陛下对凤渊的差事也甚是满意,又召了大?皇子?入宫,陪着他吃了一顿饭。
吃饭时,凤渊简单呈报了一下肃清龙鳞暗卫的事情。
陛下听了点点头,然后道:“这龙鳞暗卫,乃是朕威慑百官的利器,也是皇室稳固的根本。只是安庆乃女?流,见识难免有缺失,她以前对慕寒江做事多有不放心,处处辖制。时间久了难免滋生贪腐,整治一下也是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如今定国公慕甚归京,由?他主持大?局,也可让暗卫重新招募人才,恢复运作。”
这话显然是将龙鳞暗卫之前犯下的桩桩件件灭门私刑的案子?一带而过,以“妇人庸才无知”论处。
淳德帝让凤渊抹掉了龙鳞暗卫这把利刃的锈斑,却并不打算废掉这把刀,也不打算深责之前的执刀者!
至于他这个大?皇子?,还有凤栖原两个儿子?几次三番,差点命丧暗位之手的事情,连提都没提。
凤渊对于这位父皇的父爱失望由?来已久。可这一刻,他对淳德帝这位帝王的失望,来得?更?加深沉!
就在?这时,定国公入宫面?见陛下。
看大?皇子?也在?,他微笑道:“大?殿下在?,正好,这是臣整理出来的龙鳞暗卫多年的人事变动,正好交给大?皇子?,方便?他整顿政务。”
对于大?皇子?替陛下清查龙鳞暗卫的举动,慕甚算是很?配合,甚至说服了安庆公主,交出了人事变动的名册。
淳德帝对此满意点头。这么多年来,若慕甚身体康健,龙鳞暗卫本不该出这么多的纰漏。
跟定国公一起从陛下宫中出来时,凤渊淡淡道:“这些名册上的人,也该生老病死的差不多了。其实定国公若能交出一个叫付安生的,便?不需这么多麻烦了。”
定国公疑惑道:“付安生?我记得?龙鳞暗卫并无此人。”
凤渊转头看他:“国公不记得?了?他是江浙的一位武官,当年曾经服侍过安庆公主。”
慕甚苦笑:“这……我可不记得?了。他在?何处?你为何要寻他?”
凤渊道:“若国公不知,那便?算了。不过国公可听过啸云山庄的名头?”
慕甚点了点头:“对江湖有涉猎的,都听过这山庄,不过听闻山庄行事多涉不法,似乎势力甚大?啊!”
凤渊道:“我新近收集整理了一下这山庄的发家?起势,竟是在?二十多年之前,起初在?江浙一带发家?起势的。刚开始,他不过是协助官府运送铁矿,招募徭役的,却与官府勾结,截断铁矿,入了大?手笔的钱财。从此以后招兵买马,不断扩散,甚至招揽朝中官员,官商勾结,妄图染指朝纲。这一路走来,啸云真是不简单,庄主为谁,更?无人人知。”
慕甚听得?面?色凝重:“既是如此,你有没有报呈陛下?”
“证据不充分?,上报只会打草惊蛇。我已派人收集了啸云山庄买凶杀人的罪证,不过最近这个山庄似乎停止了一切活动,甚至连走私庚铁日常买卖的停歇了。竟是叫人有些无从下手。”
慕甚微笑宽慰大?皇子?,表示查案需得?慢慢来,啸云山庄若真是罪大?恶极,定然能被大?皇子?剪除干净再立奇功。
从陛下的宫宇出来后,大?皇子?告别慕甚,觉得?胸口发闷,顺脚去了太子?的储文殿坐了坐。
毕竟这次大?皇子?能入吏部,据说都是太子?保举的功劳。他在?情理上也该对四弟表示一下谢意。
小萤捏了一把鱼食,与凤渊并肩而立,站在?湖边喂鱼。
这里四处空阔,不怕人躲藏偷听。
“陛下有没有给你灌甜汤?”
小萤对上次被迫饮甜汤有些耿耿于怀,不禁问凤渊有无这样的待遇。
凤渊瞟了她一眼,表示没有,小萤恨恨道:“狗皇帝,你给我等着!”
等骂完了,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当着凤渊的面?,骂了他老子?为犬。
不过凤渊并不在?意,他现在?的胸口得?到郁闷比灌了甜汤还涨。
待听凤渊简单说了皇帝对龙鳞暗卫的态度后,小萤并不觉得?意外。
身在?龙座上,他孤家?寡人,自然需要耳目爪牙。
那龙鳞暗卫
犯下的错,无非是权力滋生的贪腐,这对淳德帝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而龙鳞暗卫对百官的震慑,才是他不可缺的。
想到这,闫小萤道:“慕公子?也该醒了,只有他能作证,那程琨有刺杀太子?的嫌疑。将龙鳞暗卫往参与皇位相争的方向拉,你老子?必不能忍!不过……我猜慕寒江就算醒了,应该也不肯为证。”
依着慕寒江的聪慧,还要细想,就会猜到程琨背后,是他母亲的手笔。
而且这事细查下去,整个龙鳞暗卫不保,他们的慕家?的根基,只怕也要就此中断。
凤渊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了解慕寒江!”
“怎么?还在?喂他药?”
凤渊看着湖水,淡淡道:“早就不喂了,是他一直不肯醒。”
小萤听了了然,看来慕寒江也没想好如何面?对母亲。
不过一直无人去行刺慕寒江,到底是安庆虎毒不食子?,还是这幕后的黑手觉得?除不除掉慕寒江已经无足轻重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正转身的功夫,就看鉴湖走过来提醒:“二位殿下,二皇子?走过来了。”
果然,二皇子?凤栖庭挂着一脸的皮笑肉不笑走了过来。
“你们俩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连喂鱼都喂得?卿卿我我的!”
闫小萤斜眼看他:“二皇兄,注意用词。咱们大?皇兄,可不是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二皇兄吓得?瑟缩了一下脖子?,又恢复镇定,带着恼意道:“不是说大?皇兄发疯乃是中毒吗?还到处污蔑人给他下了药。他若现在?发病掐死我也不错,最起码,能替我母妃证了清白!”
小萤听了这话,赶紧笑嘻嘻打圆场:“行了,老是生生死死的,父皇听了该不高兴了。大?皇兄中毒的事情还没定论,也没说就是你母妃干的啊。大?皇兄也在?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呢。”
二皇兄笑了一下,问:“对了,大?皇兄,你什么时候成亲啊?父皇的赐婚旨意都下了,等你成了亲,我才好迎娶姚家?女?郎啊!”
就是因为大?皇子?被赐婚,害得?他定好的婚期都推迟了。
如今他地位不稳,姚家?竟隐隐有悔婚的意思,这叫凤栖庭有些恼火,只想快点成亲,免得?再失姚家?助力。
小萤本以为凤渊会推诿了此事。
毕竟她人在?宫里扮着呢。
可没想到凤渊却眼也不眨道:“我尽快,不会耽误了你的婚期。”
待二皇子?满意离开后,小萤连忙迫不及待地问:“不是……你要娶谁?”
凤渊低头看着她,慢悠悠道:“自然是娶愿嫁之人……父皇方才也敲打了我,说是若江浙盐女?不愿嫁,他要为我另择良配。所以我跟父皇说,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初。”
小萤瞪眼道:“你疯啦!我现在?这样……如何能……”
凤渊似乎早就厌烦了她的各种借口,很?是轻巧道:“殿下你现在?的确不方便?。这样吧,待成礼时,你有空便?来我府上坐坐,吃吃酒,若是无空,叫人将礼金带到即可。我不挑的。”
这是什么鬼话!
他的意思是,他要成婚了,闫小萤爱来不来?
那个愿嫁之人是谁?难道是他那个一脸羞答答的表妹?
看小萤瞪着大?眼,凤渊自是微笑施礼,拜别了储君,转身便?大?步潇洒而去。
小萤有心想喊他回?来,可是气得?喉咙微堵,干脆转身对一旁的鉴湖道:“不是,他什么意思啊?”
鉴湖以为小萤没听清,便?细心地将凤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第107章
小萤斜眼听?鉴湖复述完,感慨道:“当初只有你被派到?我身边…是?不懂眼色,说话得罪了人的缘故吧?”
鉴湖再次钦佩看着女?郎,惊讶睁大了眼睛:“这你都能知道,听?谁说的?”
小萤懒得嘲讽没眼色的小宫女?,只是?问:“你说凤渊方才那话是?不是?在敷衍二?皇子?”
鉴湖摇了摇头:“说起?来,大皇子筹备婚事很久了啊!尽忠跟我说过,大殿下?前两天还跟礼部调拨了皇室成婚的礼器,应该是?快要成婚了。”
小萤顿住了脚:“你是?说,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筹办婚礼,不曾停下??”
鉴湖点了点头。
乖乖,他这些日子忙着清龙鳞暗卫,还忙着接手吏部,本就?分身乏术,怎么?会有闲心管礼部调拨礼器?
小萤皱眉道:“那为何你们都不告诉我?”
鉴湖无辜道:“尽忠觉得大皇子乃陛下?赐婚,筹备婚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所以也没当新鲜事啊!连我都是?今天才偶然听?他说起?的……”
至于鉴湖自己,虽然看出了大皇子和这小女?郎眉来眼去,可她?猜,大皇子最后娶的应该不会是?这女?郎吧!
毕竟大皇子知道这女?郎的底,得是?吃多少疯药,才会娶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当王妃?
而?萤儿女?郎偶尔露出的意思,也是?她?跟大皇子逢场作戏罢了,并没有非君不嫁的意思啊!
既然大皇子要另娶他人,她?何必跟女?郎说嘴,惹得女?郎不高兴。
小萤真是?有些闹心了,凤渊明知“闫小萤”回不来,却筹谋这么?久,而?且眼看成婚的日子近在眼前,他到?底是?要娶谁?
可恨那厮腿太长,一转眼就?走得没了影踪,她?现在想追过去问也来不及了。
于是?回了自己的寝宫,她?挥手叫来了尽忠,一问之?下?,果然如此,而?且据说瑞祥王府已经制了一摞喜帖,开始往外发了。
只是?瑞祥王的交际不广,得到?邀约饮喜酒的人不多。
“太子殿下?,你都没得喜帖?你跟大皇子的关系,按理说不错啊!”
尽忠以为太子在生气大殿下?的怠慢疏远,立刻打抱不平。
“要不要奴才去跟大殿下?提醒,让他给您发一张?”
鉴湖这次倒是?懂眼色了,趁着端水果的机会冲着尽忠一挤眼,让他别老往人霉头上触。
这一挤眼,可把尽忠给挤得发蒙了。
怎么??大皇子成婚了,太子不高兴?
哦,对了!他可听?说了,大皇子的未婚妻长得肖似太子,根据见过的人说,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太子一定是?不喜大皇兄如此作践他,非要娶个一模一样的惹人笑?话!
可看大皇子又不像是?厌恶着太子的样子啊!
今天大皇子来东宫见太子时,还从衣服袖子里抽出了一节竹筒,里面装的都是?四两满黄的江浙甜蟹,蒸得喷香流油的。
太子一看都欢喜叫出了声?。
然后大皇子亲自拿着蟹八件,坐在桌边挨着太子,一个个剥肉,沾着姜丝香醋给他的四弟吃呢!
那光景,兄友弟恭,和谐极了啊!
由此可见,皇家的亲情薄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可真是?为难他的主子,每日在冰面上前行!
于是?尽忠决定,待大皇子成婚那日,他定朝着瑞祥王府的方向狠吐一口唾沫,好好唾弃下?那个折辱他主子的大皇子!
这几日,陛下?寻太子相陪的时间骤然增多了不少。
也许是?小萤这次入宫,再懒得收敛锋芒的缘故,自从上次她?举荐大皇子入吏部后,陛下?就?召她?去御书房,听?一听?臣子们对魏国和谈的政事进度。
据说那些魏国的使臣团又坐起?了以前魏国人每次来大奉都爱做的事情,便是?炫耀魏国的武魂。
想当初,那个碎银就?是?在护送和亲队伍时,凭借自己在驿馆门前独挑大奉一众高手而?一战成名。
如今魏国人在凤尾坡丢了面子,便跑到?大奉的都城来找脸了。
那抚王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架设擂台,设置高额赏金,扬言若能抢夺擂旗者,当赏黄金万两。
所以为了赏金,那擂台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是?大魏这次来的似乎有几个顶尖高手,擂旗一直无人拔,更是?大奉不少打擂的武者负伤,京城周围的医馆跌打药酒都涨价三?倍了。
“陛下?,这几日有许多京城的武将子弟也跃跃欲试,去那擂台
比武,怎奈年轻气盛,压根不是魏人武夫对手。昨日,兵司陈大人的独子被摔下?擂台,腰椎折断,瘫痪不能起?,魏人跑到大奉的京城架设擂台,打伤大奉子民,实?在猖狂!还请陛下?下?令,缉拿这些魏人,还那些子弟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