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而定by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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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国?公听闻这些,如坐针毡,只能让自?己的夫人入宫,再托怡妃代为传话?,看太子那边做何感想,听说他最近跟大皇子走得甚近,是不是鬼迷心?窍,被大皇子拿他做了踏石?
怡妃并不想应下,她此时?也满腹心?事,西宫娘娘不知从哪里?听到?了她入宫前要与人私奔的风声?,派人传话?胁迫着她,她心?里?也是烦乱,却孤立无援,不知该寻何人相?助。
毕竟汤家人当初也只知她与个魏国?的书生交好,且并不知那书生如今的身?份。
这几?日,那抚王也不安分,总是想寻人给她带话?。断掉的情谊如同馊饭,他却不死心?还想喂她入口,却不知她如今如坐针毡的困窘,完全是他带来的。
现在她听着祖母紧箍咒般的絮叨,被磨得没了法子,只能默默闭嘴,放空眼神看着御花园尽头?的高墙。
就?在这光景,那太子居然摇摇晃晃地从御花园的小路上走过来了。
景国?公夫人一看,立刻起身?高声?相?迎太子。
少年?太子笑着走了过来,看了看亭子桌上铺摆的点心?:“这是景国?公夫人从宫外带来的?看着式样?就?跟宫中?不同……”
说着,她便迫不及待拿起一块放入嘴里?。
景国?公夫人僵笑看着太子,眼里?有些厌弃——到?底是庶女养出来的,就?算贵为皇子,行事也无甚规矩。
她可算是他名义上的外祖母,怎么?在她面前不问安一句,便吃起东西?
不过难得能碰上这位太子,景国?公夫人也顾不得立规矩,连忙遣散周围宫人呢,将景国?公的担忧告知太子。
小萤漫不经心?咬着糕饼,连吃两块才问:“大皇兄若是贤德,做太子又何妨?景国?公夫人,你逾矩了。”
景国?公夫人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到?:“太子,景国?公与老身?也是为了您好,您当真不知若国?储之位不保,该是何等下场?古往今来,有几?个废太子能全身?而退?”
小萤知道,跟这等自?以为是的老物,就?得将话?说透,免了以后的啰嗦。
这汤家人的功利心?太重,总是想要汤家之女把持凤位,殊不知,这正是坑害了自?己女郎和家族前途生机的歧途!
往前走,谁都会,可停下脚步回?顾前路,肯往后看看才是世间难做的事情。
她看在怡妃的面子上,便最后敲打一下,至于她们能不能听进去,便看她们自?己的福缘了。
“现在无人,我姑且叫你一声?外祖母,我们只当祖孙闲谈。我且问你,我的父皇是不是昏聩无能,老迈昏花之辈?”
景国?公夫人吓了一跳,自?是连忙道:“陛下神勇,助先帝打下江山,自?是神武英明,太子何出此话??”
“既然你知父皇正当壮年?,神武英明,为何要与外祖越俎代庖,操心?传嗣的事情?难道汤家的富贵荣华,在这京城里?还不够显贵?历代世家,出一位皇后是祖上积德。可引凤的梧桐树长住庭院,不肯移往别处,是要招人嫉恨的。陛下要维系的世家,不光汤家一个。若是能为陛下分忧,当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要总是将自?己福气早早耗尽,害得子孙后辈过得孤苦凄惨……”
听了这话?,怡妃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太子,眼底带着微微的震惊。
小萤知道,这位女郎自从心死入宫,
不再重情,就?是朝着后位而来。
所以她应该也不爱听这样?的实话?。
但是这就?是事实,淳德帝就?算再宠爱怡妃,也绝不容许下一位皇后为汤氏,就?像他迟早要废了凤栖原一样?。
怡妃若能认清这点,才会懂得如何自?保,而不是被汤家带累,朝着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目标浪费心?力。
景国?公夫人显然听不进去,只是压着愤怒道:“我堂堂汤氏,有从龙之功,当年?你父皇丧妻,自?是主动求娶我汤家女,我汤家上下不遗余力扶持,才有大奉如今的安康,太子年?纪尚小,如何懂得维系家族的辛苦?”
眼看话?题一时?转到?了汤家扶持二帝的辉煌上去,小萤及时?插言,温言询问起了怡妃娘娘在汤家时?的起居日常,以及家里?侍女老媪的去向。
景国?公夫人不明所以,忍气回?答。可怡妃却抬头?,连看太子几?眼。
等景国?公夫人终于耐不住,起身?告辞时?,太子便趁着回?东宫顺路,与怡妃娘娘走一程。
怡妃娘娘沉默一会,看着太子问道:“以前没有机会与太子殿下长谈,今日一见,您不由得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小萤笑道:“我的样?子似乎不出奇,有许多人长得跟我很像。”
怡妃轻声?道:“若有难处,可同我讲,我自?当尽力助你,这里?并非久居之处,有个好人同我讲过的,呆久了,就?走不出去了。”
可能是女人天生的直觉,怡妃压根不需刺探,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太子就?是她的救命恩人闫小萤。
而怡妃也不问小萤假冒太子的原因,只是问她要不要逃出去,她愿助萤儿女郎一臂之力。
这位女郎可惜生在了世家,若是游走江湖,也是一身?胆气的侠女啊!
小萤笑着回?看远远跟在身?后的宫女们,也不否认,只低声?道:“我眼下不急,倒是你得先解决了西宫的麻烦,我方才听景国?公夫人的意思,服侍过你的人里?,似乎有突然家中?有事离京的,只怕这些人是被西宫用钱银收买控制住了,你若不想屈从西宫,便要早做打算。宫外商贵妃安排人的动向,我想法子替你打听处置了。可你与魏国?那位的过往需要找个稳妥的说辞。陛下疑心?病重,眼里?不容沙子的。”
汤觅这才明白萤儿女郎方才询问景国?公夫人府中?日常,竟是为了这个。她自?是感激谢过小萤的提醒。
同时?她也忍不住问小萤,为何会以太子的身?份进来?
事已至此,小萤便三言两语简单说了汤觅那位姑母皇后当初的胆大妄为。
汤觅听得眼睛越瞪越大,好半天才稳住了心?神。
就?在小萤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汤觅却叫住了她,小声?提醒道:“有人去了皇后的冷宫……”
小萤心?里?咯噔一下,挑眉问:“什么?时?候?”
“就?在你在瑞祥王府探病的那日,龙鳞暗卫的女官橙红持着办要案的牌入了皇后的寝宫。”
那日若不是汤觅领着宫女在花园寻找自?己的爱猫,也撞不见这一幕。
龙鳞暗卫持牌办案,所到?之处畅通无阻,加上持牌的是女子,更是无人阻挡。
所以汤觅当时?看见了,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只以为是因为汤明泉旧案一类。
汤氏自?当避嫌,毕竟景国?公早就?与汤氏皇后做了切割,不想受她牵连。
只是汤觅如今才知自?己那位姑母的胆大猖狂,如今认出小萤,当即便联想到?了这件事,便与小萤说了一嘴。
小萤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猜出这是慕甚所为。
她昨日与凤渊复盘,刚刚察觉了定国?公的不妥,没想到?那位也察觉到?了自?己,立刻出手查问了汤氏。
她现在几?乎确认这位定国?公与啸云山庄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位若就?是主上,最会操控人心?,他突然派人前往冷宫,定时?察觉到?了自?己端倪,便去皇后出验证……
至于从那被囚之后,就?变得癫狂的皇后嘴里?套出话?来,应该也是不难……
小萤心?知不妙,想了想,低声?问汤觅:“你能不能想法子,替我给大皇子送个信?”
汤觅点了点头?,她的命是小萤救下的如若不然,自?己早就?成了三尺白绫下的亡魂,为了女郎,她自?当尽一份心?力。
听小萤说完之后,汤觅嘱咐道:“你要小心?。”
说完,两人分开,小萤带着自?己的侍女太监转身?便朝东宫而去。
这一路上,她突然察觉侍卫似乎增加了许多生面孔。
小萤让尽忠过去打听一下才知,原来龙鳞暗卫通知了禁军,说是收到?暗报,有刺客意图对?东宫不轨,特意增防东宫四周的暗卫……
不过回?到?东宫里?,宫里?的侍卫宫人,倒是无甚变化。
小萤挥手叫来了鉴湖和尽忠,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们。
那专注的眼神看得尽忠有些心?惊胆寒:“殿下,您为何这般看我们?”
“这两日,可有人与你打探过孤?”
尽忠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没有……”
可是鉴湖却道:“不对?啊,二殿下身?边的太监福禄今日可找你说了好一会话?。”
尽忠见遮掩不过,便赔笑道:“那福禄是眼看西宫门?庭不行,找奴才疏通,想要转到?东宫办差,可奴才想着他是西宫出来的,不能得用,还没应呢!”
小萤笑了笑,问:“他许你多少银子?老实说,你知道的,孤向来不挡你们的财路。”
“许了一百两……有点多,所以奴才心?动了,虽然没有立刻应下,倒是教了他不少您的规矩,指望着他自?己机灵,能得您的眼。”
小萤依旧微笑,身?子微微往前探:“你都教他什么?规矩了?”
尽忠不敢欺瞒太子,便老实回?道:“就?是你不爱太监入内殿服侍安寝,穿衣只让鉴湖一人服侍之类的……”
小萤无奈叹气,转头?看向了鉴湖,只见鉴湖的脸跟纸一般白,直直瞪着尽忠:“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敢告知给二皇子的人!”
说着,那鉴湖竟然伸手便掐住了尽忠的脖子,大力摇晃起来。
毕竟这二人里?,只有鉴湖才知要命的关隘。尽忠泄露的这些点滴日常,岂不是暴露了小萤的女儿身??
眼看尽忠被掐得要翻白眼了,小萤这才挥手让鉴湖停下。
她宽言安慰了尽忠几?句,让他出去之后,鉴湖想着小萤今日异常的举动,嘴唇颤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你的机密?”
小萤看着鉴湖,想了想道:“我会尽快想法子出宫,只要我未被查证,就?牵连不到?你们,只是有人问你,你要咬死了。万万不可说出,一旦说出,你便再无生机。”
鉴湖当然明白,只是抖着嘴唇问:“女郎,你可还有之前给人灌的毒药?给我留些,若真被抓去了,我不想受刑遭罪。”
不管怎样?,从她被皇后派来那日起,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只要小萤的女儿身?被发现,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条。
小萤拍了拍她的肩:“还没到?那最后一步,别自?己吓自?己。”
只是入夜之后,小萤查探了四周,也死了当晚出走的心?思,东宫四周明显被人加强了布防,小萤以前惯常溜出去的路线,全都被封死了,只这东宫就?出去不得。
看来有人先下手为强,已经将东宫围得水泄不通。
小萤不知道怡妃能不能及时?将消息送出去,凤渊又会如何想法子提自?己脱困。
她只是想了想定国?公其人。
这人最爱养蛊布线,背后的目的应该不光弄权那么?简单。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身?世机密,便迫不及待帝捅破,那也太不符合他之为人。
想来,他应该会来寻自?己,试探一下能否为他所用。
想到?这,小萤安稳下来,只待第二天事态变化。
宫中?虽然加强了布防,可是一切如旧。当晨曦渐亮时?,各个宫门?里?的供人也纷纷起床有了动静,烧水打水,还有递送夜桶,伴着空中?叽喳飞鸟,开始新的一天。
小萤这一夜睡得不
甚安稳,起床洗漱之后不久,便听了有人来报,定国?公递帖子求见。
小萤戴好了发冠,便让鉴湖将定国?公请进了东宫。
定国?公慕甚依旧如往昔,瘦削而文质彬彬,脸上带着亲和的笑,给太子施礼问安。
若说与往昔不同,便是他抬头?打量小萤的目光较着往常犀利了些。
“定国?公此来,是有何要事啊?”
定国?公温言道:“自?回?京以来,俗务繁忙,一直未曾好好与太子说话?,今日抽空,便来叨扰,太子不会觉得烦吧?”
“这是哪里?话??您身?为龙鳞暗卫都统,执掌着国?之机密,乃陛下的左膀右臂,肯屈尊来东宫坐坐,便是给我这个国?储脸面。”
小萤微笑接招。
“说到?机密,臣还真是听闻了个有趣的,听说以前皇后娘娘最爱听戏,尤其是爱听红玉唱的‘苏娘二嫁’。”
红玉便是小萤的阿母,她所唱的“苏娘二嫁”在当时?名动京城。
小萤心?内冷笑,那汤氏果真被慕甚套问出来了。
她倒是豁得出去,是自?己不想活了,不惜报复,打算拉上自?己这个假货,还有汤氏一族做垫背的?
不过小萤倒是知道慕甚想看什么?,立刻脸色大变,做出惊惶无措的表情,微微瞪眼道:“这……孤还真不知母后以前的喜好。”
慕甚看她变脸,脸上的笑意加深:“那戏子不仅戏唱得好,还会生养,生出了一对?人中?龙凤的双胞胎。”
小萤伸手端起茶杯,可是饮茶时?,隐约能听到?牙齿碰杯的颤抖声?,那水也因为抖动太大,微微洒出了些。
慕甚深甚是满意她的惊恐,待他还要再说的时?候,只见太子主动让门?口的宫人撤走干净,然后看着他小声?道:“定国?公,你到?底要说什么??”
定国?公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道:“你……是那双胞胎里?的哥哥,还是妹妹?”
小萤仿佛被定了身?,浑身?僵硬道:“孤不明白你的意思!”
定国?公胜券在握,安稳说道:“这些都是汤氏一己之私,事已至此,你若是早些告知我实情,我才好替你安排一二。”
小萤放下茶杯,扑通跪地,带着哭腔道:“国?公救我!”
慕甚伸手将她扶起,态度温和道:“我也都是听皇后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还需你细细讲,你就?先说说,你与大皇子到?底是何关系?”
小萤艰涩答道:“大皇子发现了我的机密,胁迫我以身?相?许,又因着不愿与世家女联姻,便让我充数顶上。我本以为,跟着他总能混些富贵荣华,没想到?银子没赚几?两,他又要我入宫充数,这便是做两份工,日日安睡不得,叫人如何消受?”
第113章
小萤知道,这定?国?公此时已掌握东宫,从?皇后那知道了双胞胎的关节,若她不认,他命人按住她,脱衣证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向来审时度势,所以下跪承认,简直毫不费力,眼泪也是说?来便来。
定?国?公自回京以后,每次见这少年都是一副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
如今看她涕泪横流,哭得凄惨,总算是有了十?七岁女郎天真?娇憨德行。
慕甚却不信,一个混入宫里?,能长久扮成太子的女郎会是个愚昧怯懦之辈。
更何况在那汤氏口中?,这女郎狡诈又顽劣,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只是汤氏觉得她也是受了什么高人的指使,怀疑是商氏所为。
慕甚却觉得疯妇可笑。
想那商贵妃与皇后相斗这么久,那皇后顶多是被陛下冷落,依旧稳坐后位,可是这个女郎却轻而易举,用计让陛下将皇后幽禁冷宫,形同被废。这小女郎的背后高台,能是商氏?
是以他笑得愈加温和,心里?的警惕不减反增。
“你倒是太谦虚了,能将皇后扳倒之人,岂是随便让人威胁拿捏的?”
听定?国?公此言,小萤立刻惶恐摆手道:“我只会按着戏本子唱戏,这本子可都是大?皇子给我写的,我一早被他识破,自是按他的章程行事。他怀疑当年被囚乃是皇后所为,自是怀恨在心……定?国?公,您执掌国?法,应是个好人,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定?国?公没有说?话,只是微笑而莫测高深地看着这女郎。
他老早就觉得太子有蹊跷,在擂台那日?后,终于想到派人去皇后宫中?刺探,没想到竟然刺探出这等惊天秘闻。
现在这假货被他按在东宫,吓得和盘托出,也让他知道了大?皇子凤渊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
难怪凤渊越发不听话,他是自觉掌控了假太子的机密,挟持住这假货,只要斗倒了二皇子,他的龙位便无?需啸云山庄的扶持,也可安稳无?忧了?
想到凤启殊将养出来的这几个儿?子,疯的疯,蠢的蠢,居然还有戏子的野种儿?,慕甚就忍不住想要笑。
看着昨日?还高高在擂台之上?的女郎,如今泪眼婆娑跪在脚下,再想到陛下知道自己将养的国?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假货,慕甚的心里?许久没有这么舒坦了。
他原本也是想安排个假货入宫,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抓了真?的回来,更没想到五里?坡意外后,这个回来的竟然比真?的还像真?的!
一盘本乱掉的棋,就此回归了正轨,
想到这,他问:“你那个叫宗宝的阿兄现在何处?”
“大?……大?皇子说?世间只能有一个太子,阿兄愚笨,认定?了汤氏和陛下与他有父母情谊,不肯与他一起合谋坑害陛下,他便杀了阿兄!他还说?,我若不听话,便也是同样下场!”说?到这,小萤又愤恨抽泣起来,眼泪如断线珍珠,看得人我见犹怜。
慕甚起初并不相信她的话,可她说?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
这许多心思,的确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郎能想出了。她背后之人,就是大?皇子无?疑了。
慕甚又问:“那个碎银……是你杀的?”
小萤立刻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柔柔弱弱道:“小女子哪有这个本事!是大?皇子身边将养的女侍卫,她武艺高强着呢!”
“可我观你的箭术不错,不像是柔弱样子啊!”
“我在老家也跟猎户上?山砍柴射鸟,这些技艺不算什么的。”
“是吗……”说?话间,风驰电掣,慕甚的手勾起若鹰爪,朝着闫小萤的面门袭来。
那长指聚力,挨着眼珠就会捏爆开来,若会武功定?然直觉避让。
可惜这招,已经被慕甚的儿?子用过了,小萤之前就是这么被慕寒江试探出来的。
这一次换了老子,小萤心里?早就有准备了,愣是面色苍白一动?不动?,脑袋后知后觉才微微一晃,大?睁的眼中?再次滚落晶莹泪滴。
慕甚试探过后,略微放心下来,看来这个假货不会武功,还真?不是那个凤渊座下的女高手。
想到这,他挥手来了个老媪,让她以后近身服侍小萤,至于鉴湖尽忠,要尽数调走。
“国?公,不必动?我身边的人吧,毕竟我不好见人,不妨继续用他们,待我走了,你再处置他们也不迟啊!”
定?国?公微微一笑:“怎么,你有意见?”
小萤却一边擦眼泪,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入宫这么久,别的不知,可有一样,那就是陛下看着不注重小节,其实宫内外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甚至各府夜宵吃什么,陛下都了如指掌。您先?是动?了东宫之外的守卫,今日?有来调拨我的人手,只怕会惊动?陛下,让我无?法圆谎……国?公,您这是要立刻揭发我吗?”
慕甚眯眼笑道:“你是说,陛下除了龙鳞暗卫,其实还另有耳目?”
“孩子是自己养的才亲,暗卫耳目也是如此。想你龙鳞暗卫几次易主,在陛下那看来,应该是早就不堪用了。你怎知陛下没有其他的龙头、龙尾暗卫?”
小萤说得这些可不是胡诌,慕甚心里?也清楚,淳德帝从?五年前开始,的确绕过了龙鳞暗卫开始蓄养起别的暗卫。
女郎不会武功,那些宫女侍卫暂时不动,也无?妨
,只是那个叫鉴湖的宫女,需要他再敲打一下。
不过……这女郎还真不能留太久!
她看着柔弱,却将淳德帝的心思拿捏得奇准,待用尽了她之后,还是要早些除掉,省得这棋子再脱轨!
如此想罢,定?国?公缓缓起身,对闫小萤道:“一会到了陛下跟前,你自管实话实说?,有我在,就算陛下不容你,我也会保住你。”
小萤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国?公莫要害我!若是这般,我岂有活路!”
说?完,她抱着慕甚的大?腿不放,哭得甚是凄惨。
慕甚震慑这女郎的目的达到,便温言道:“若是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你都说?了是大?皇子掌控着你,若不扳倒他,我给你留活路也行不通!你这般聪慧,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萤凄楚抬头:“我的把柄尽数在国?公手里?,自是听国?公您的话!”
说?这话时,小萤在泪眼婆娑,满头乱发的遮掩下,打量了一下门外刚刚走到廊柱下的宫女。
若是看得不错,那个宫女正是那日?出面威胁怡妃宫人的,名字好像叫温情。
看来慕甚还要拉西宫入局……
想到这,小萤哭得更加淅淅沥沥,一时惊怕极了。
暂时歇了往东宫塞人的打算,慕甚试探了小萤的深浅之后,便起身走人了。
如今东宫已被他安排的人手围住,凤渊或者别人想要接近,也不可能。
而就在这时,温情带着西宫的两?个老媪入内关门,门内传来那假货尖叫声:“干嘛,别脱我衣服,你们要做什么!”
不到片刻,温情出来,一脸震惊对慕甚低声道:“启禀国?公,这太子……的确是女子,只是裹了抹胸,衣服鞋子都加了垫……”
慕甚点头,道:“留下那两?个老媪看住这假货,你回去跟你的娘娘禀报吧,机会难得,不要夜长梦多,她当知如何利用!”
就在他走出东宫时,有人来禀报:“安庆公主接了慕公子出王府后,并没回定?国?公府,而是带着慕公子在别院等您。她让属下带话,请您务必回别院,公主有话同您说?。”
这几日?,慕甚并没有回别院,而是在京城里?追查太子之事。
如今,眼看事情有了眉目,一切都要水到渠成。
至于安庆那个蠢妇,见面也无?非是翻来覆去的质问。
慕甚并不担心安庆跟凤渊对账!
就算安庆通过付安生知道了自己当年通过陈诺,与魏人勾结的隐秘。那凤渊也不见得会信她之言。
毕竟他通过假造叶展雪的手札,已经在凤渊的心底深种下了安庆公主寡义?廉耻的印象。
凤渊常年积累了对安庆公主的厌恶,是连多说?一句话都忍耐不下去的。
如今,龙鳞暗卫所有的漏洞都指向了安庆,而啸云山庄故意没销毁的蛛丝马迹也指向安庆。
凤渊不是执意要寻个“主上?”出来吗?还有什么比安庆公主更符合他心中?的恶毒主上??
慕甚已经打造了一条“破船”,只等该上?船之人皆上?,再行至深江,殉了这满船该死之人!
想到这,他并没理会禀报之人,更没有去别院看望终于醒来的儿?子的意思,而是快步朝着陛下的书房而去。
当来到书房的时候,他发现受了腿伤的凤渊居然也入了宫,正坐在陛下的龙椅旁,与陛下促膝清谈。
这样父子和谐的场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那个从?荒殿出来,虽然态度恭谨,但是棱角还在,让人不易亲近的大?皇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去,变得愈加随和有人味了。
当看到慕甚进来时,淳德帝笑着道:“老慕啊,你来得正好,大?皇子给朕看了伊州澧县治理水患的水利图,成效斐然啊!这个汤明江,虽然是个小吏出身,倒是个人才,大?皇子谏言说?,要将此人再调回户部,提拔中?侍郎,你看如何?”
这个汤明江,慕甚也有耳闻,据说?起初是依附二皇子才提拔升迁的。
可是他到了伊州澧县,却借口兴修水利,数次堵塞了江浙的军粮运输要道。
也不是不让粮船走,只是运行甚慢,罗镇那边急得不行,数次与户部催促运粮事宜,可到最后,却不得不跟汤明江这个地方小官打起交道。
据慕甚所知,也正是通过这个汤明江,之前跟凤渊并无?太多私人交涉的罗镇居然数次与大?皇子写信,交际甚至比在攻打凤尾坡时还密集了些。
他派人询问此事时,罗镇只是以运送军粮,需要凤渊居中?协调各地官吏的借口搪塞。
可如今听凤渊举荐汤明江,慕甚这才恍然其中?的弯曲勾搭。
罗镇其人,当年乃是叶展雪的簇拥。也正是因为这点,不满叶氏遭受不公的他才能为慕甚所用。
可他乃是一员武将,并非弄权之人,若是被凤渊以叶展雪儿?子的身份拉拢,方法得益,那罗镇必定?要甩脱自己,转而投向凤渊。
凤渊居然还收拢了汤家之人,为己所用!
当听陛下询问他的意见时,慕甚停顿琢磨了片刻,笑道:“听说?此人原本是户部小吏,只是在伊州做了数月地方官,便调回作中?侍郎……这等未过科举之人升迁太快,容易落人口实吧?”
凤渊淡淡道:“之前卖官鬻爵之人,有不到三月连升三品者。而像汤明江这等考校出色,做出实绩的官员,不过是据才而用,怎么还会落人口实?旁人能说?他什么,国?公能否说?出一二?”
不知为何,凤渊一改往日?与慕甚说?话和煦的口吻,言语变得犀利起来。
慕甚又是一笑,言语谦和道:“臣并非吏部主掌,大?皇子用人,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是臣妄言了。”
他虽然说?得谦和,却明白凤渊的羽翼渐丰,若再任其壮大?,势必根深难撼!
不过好在,凤渊最要命的把柄已经被牢牢握在手里?,只待选个何时的人,出面将之捅破!
当从?陛下书房出来时,慕甚看着走在前面的凤渊,缓声道:“殿下留步。”
凤渊转头看向他。表情平静道:“国?公有事?”
东宫被围是昨夜的事情,若是凤渊知晓,必定?心内发急,怕那女郎败露,供出他来。
本以为大?皇子带伤入宫,是为了刺探,可是观大?皇子却是表情平静,不像是被人拿捏了短处,而且他见过陛下之后,便准备出宫,并未想去东宫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