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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而定by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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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大皇子果然开口训人了:“跟你说多少次了!吃汤包要先咬一小口泄了热气,忘了上次吃得烫嘴了?早知你嘴这么急,就?该将?汤包放凉了再拿给你!”
“唔……不要,汤包凉了,汁水也就?凝住了。”
说着小萤就?迫不及待要吃第二个,可是凤渊却捏住了馋猫的手腕,看着她先咬一小口,还帮她吹了吹气,这才松手任着她吃。

第117章
小萤一边吃包子,一边掏出怀里的帕子替凤渊擦拭脸上?的汤水,然后小声道:“我阿爹和义?父都来了,你一会嘴甜些啊!”
凤渊调转目光,看向了两位黑脸岳父,倒也不太惶恐,只是牵着小萤的手,拄着拐,往他们那走,就算小萤觉得于理不合,想甩掉他的手也甩不开?。
当凤渊口里唤着“伯父”,给二位见礼时,孟准抢先开?言:“大皇子不必这么客气,你与小萤的婚事,我们也是最近才知,敢问?大皇子跟我们二位中的谁求亲了?”
闫山说话没有孟准这么硬气,却也努力撑起气场道:“孟将军说得对,大殿下,这婚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凤渊并没有拿陛下的圣旨压制岳父们,而是深深施礼从容道:“情之所至,今生非萤儿女郎不娶,还请二位伯父应允。”
孟准瞪眼还要再说,小萤赶紧道:“好了,义?父,大殿下的腿伤还没好,站久了会疼的,有什么事情,容得以后再说!”
这个胳膊外拐得太明显,孟准冲着小萤挤眼睛也不管用。
这妮子平日?贼精八怪,怎么临到婚姻大事这么糊涂!
那凤家的风流负心是由来已?久的,若凤渊随了他父亲淳德帝,那小萤岂不是要变成第二个叶展雪?
于是就在众人移到厅堂里坐下,孟准斟酌话语道:“大殿下爱小女之心应该不假。可你是否想过,将自由惯了的野鸟关?入金笼里,她也不会快活。小萤虽然长得娇柔可爱,但性子又野又霸道,若大殿下将来三妻四妾,她无妇德,是不会容的。依着她的手段,只怕比汤皇后和商贵妃还要高妙毒辣,到时候大殿下后宅不宁,该如何是好?”
孟准不是吓唬人,江浙的小阎王若是真心算计起人,绝不是女子间的拈酸吃醋,手起刀落,都是要刀刀见血的!
闫山也心有余悸,微微点头,不是他想说女儿的坏话,可闫小萤的确就是这样?,而大皇子的性子也非温柔良善的。
待得儿女情长不在,如此性格强硬的俩人,如何融洽过日?子?
被情爱蒙蔽的小儿女看不到这些,他们得点出来,免得日?后徒生悲剧啊!
可凤渊听到小萤因?为在乎他而拈酸吃醋,还会杀人时,眼中似乎生出了类似期许,嘴角都忍不住微微翘起,低头看着小萤问?:“你……当真会为我如此?”
小萤多?了解这位的性情,一看就知他思路清奇,拐到了奇葩的另一处,应该是心里美极了。
她忍不住翻白眼,偷偷捅着凤渊的腰侧:“我义?父是这个意思吗?你给我正经点……”
凤渊倒是听话,面?容一整,很是感激岳父们的提醒,一本正经道:“请二位伯父放心,不必担心萤儿以后生出反悔之心。她说了此生只会嫁我一人,我定会好好看住她,不叫她生出别?的心思……”
他当然知道女郎心野,一不留神就会遁逃天涯海角不得踪迹,婚后自是全?副心思都用在萤儿身上?,绝不叫她有机会甩脱了自己?!
“你……你这是……”
孟准气得面?颊涨红,没想到大皇子这般刁毒,当面?开?怼!
他是何意?这是在威胁两个准岳父,若是小萤以后不听话,便要将她关?起来,管教她?
而闫山也要听哭了,直觉这还没成婚,便如此威胁,这婚事果然非萤儿心甘情愿,而是凤渊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的!
以后女儿的日?子可怎么过?
想到这闫山的眼角发红,双膝一软,就地要给凤渊跪下,求他放了女儿。
都在说什么?凤渊怎么不干脆跟两位岳父说说以后要为她修建的暗无天日?的地牢,还有庚铁锁链呢?
就这样?的,举凡吃得起饭的好人家,不用卖女儿的话,谁会将心肝宝贝嫁给他!
小萤万没想到,女婿见岳父还能捅这么大的篓子!
她该怎么跟两个爹爹解释,她和凤渊之间,从来都是凤渊没安全?感多?些,时时怀揣弃妇的怨毒话本?
她干脆拽着凤渊的胳膊道:“你不跟我两个爹爹保证日?后如何爱重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做饭去?!我义?父爱吃重口的,我阿爹口味清淡些,拿手好菜多?做些,快去?!快去?!”
说着,她也不管凤渊腿伤了,将他哄撵去?了小厨房后,才亲切跟两个爹爹道:“别?听他胡说,他向来都不管我的,只是爱开?玩笑罢了!哈哈哈哈……”
在女郎略显夸张的笑声里,孟准和闫山面?面?相觑,实在不觉得那个凤渊是个会开?玩笑的随和人。
且不提瑞祥王府的烟火锅灶,定亲家宴,此时城郊的慕家别院却是一片冷清。
当慕甚走入院子里时,问?管事:“公子回来了?他的伤势如何?”
管事赶紧回道:“应该是无大碍了,不过看着公子的样?子似乎有些颓废,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怎么吃东西,就是不停饮酒……”
慕甚顿了顿,举步来到了慕寒江的寝室外,伸手拨开?半掩的窗,屋内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夹杂酒气迎面扑来。
他那个总是若清风明月一尘不染的儿子,就这么披头散发,倒卧在一片呕吐废物中……
慕甚看得微微冷笑——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但总归也是费了他的心血,悉心教导过的,竟是这般不争气。怎么是知道了什么,颓唐成这样?。
“你满意了?是不是要将这孩子彻底毁了,才能消除你心里的怨?”
就在这时,安庆公主在他身后幽幽道。
当年不过是一次酒醉的孟浪,却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离家五个
月的夫君回来时,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本以为买通郎中,改了月份就能瞒住慕甚,可是后来还是被慕甚知道。
从那时起,慕甚大受打击,就此称病不理庶务,一个人遁走离京,成年累月不再归家。
“意外?”慕甚冷冷一笑,“公主未免将水性杨花说得太多?诗情画意了?一次勉强可算是意外,可是那五月里,你与陛下幽会几次,应该心里有数吧!与闺蜜好友的夫君偷情,真的也有那么过瘾刺激吗?”
“你说够了没有!”安庆公主忍不住略微调高了嗓门,“这一切,不都是你逼迫我的!你的眼中还不满都是叶展雪?”
慕甚转头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我眼中有她何错?若不是你,展雪原本就该嫁给我的。而你也可如愿嫁给凤启殊,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后!”
安庆公主下意识地撑起了脊梁,艰难解释:“可你最后娶的是我,就该对我负责!自己?夫君心念着别?人,你有想过我的感受?”
慕甚微笑:“正是体恤公主,我一直对你的那些事情默不作声,就此忍下,甚至还待寒江如亲子一般,你又有何不满?”
安庆公主在别?院等?了慕甚多?日?,并非要与他说这些陈年理不清的旧账。
想着凤渊同她说起的事情,她语调冰冷地问?:“那程琨是受了你的指使吧?你当真狠心,居然想要寒江的命!”
慕甚却并不认,终于语调带了愤怒道:“你是听了何人挑唆?程琨行事与我无关?,我也从来没想过害寒江,他和嫣嫣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该清楚,我从来没有将大人的错处,归到孩子身上?。再说我当初也接受了你的认错,一心忘记前尘,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不然岂会有嫣嫣的降生?是你违了誓,又跟陛下见面?,害得凤渊刺伤了寒江的手臂。我不想面?对你们,只能借着养病去?了别?处,你还要我怎样??非要拿我没做过的事情诬陷我?我若真想害寒江,他焉能活到现?在?”
说到这,慕甚吸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些许平静:“你的疑心病还是用到别?处去?吧!”
眼前的男人,依旧如二十?年前一般清雅端正,说出的话也很有信服力。
安庆公主再次被他说服,就如同二人每次起了争执一样?。
她到底不愿将自己?的夫君想得太坏。
年少时候,那个在书?院里侃侃而谈,风采力压众人的慕家儿郎,始终放在她的心头。
二人成婚后,其实也过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若不是那次意外酒醉……她压根不会鬼迷心窍,做出对不起慕甚的事情来!
可那时的她,也不知是不是丈夫出了远门,每日?到了夜里就空旷极了。
恰好还是王爷的凤启殊因?为公务借拜访慕甚的父亲,借住慕家。
自一次酒醉意外之后,她与身为王爷的凤启殊也知酿成了大错。
只是那时的王爷也正跟叶展雪发生了不快,他受够了叶展雪的强势,想要寻得慰藉。
自己?那时恍如中魔,也是半推半就,没想到,居然被夜归的慕甚看到。
幸而他并未撞破,只是后来找自己?对质,成全?了自己?的脸面?。而自己?跪下向他认错,也与凤启殊一刀两断。
慕甚那时好像真的原谅了自己?,对于这段往事就此不提,对寒江也极好……
慕甚不想再与她废话,只道你让人把屋子收拾一下,我将寒江这孩子叫醒。
说着,他走入屋子,却发现?慕寒江的身边是撕碎的喜帖,他低头捡起一片来看,赫然正是瑞祥王爷的喜帖。
在慕寒江的手里,还捏着写着新娘名字的那一片——闫小萤!
就在这时,慕寒江又在嘟囔着醉话:“小萤……小萤,你为何要嫁给他?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慕甚听了这话,先是惊异地挑了挑眉,复而了然微笑:难道老天爷觉得上?一代人的错爱不够看的?这一代居然演绎出相同的情形。
寒江这孩子,居然跟他同父异母的兄长恋慕着同一个女郎?
闫小萤?她究竟有何魅力,能将两位郎君迷得神魂颠倒?
想到这,他端起一杯冷茶,将慕寒将泼醒。
慕寒江猛地睁开?眼,看见是父亲慕甚,惯性坐起,想要整顿衣冠,可复又想起了什么,颓然倒下。
慕甚撩起衣襟,在他身边盘腿坐下:“寒江,为何颓废如此?”
慕寒江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他努力按照母亲的意愿过活,希望自己?能终有所成,真正执掌龙鳞暗卫,
可原来,他引以为骄傲的一切,都堆砌在谎言上?。
就连他的父亲,可能都不是他的生身之父。
慕寒江不想面?对这一团混乱,唯有借酒消愁,指望避离荒诞的一切。
听慕甚问?话,他缓缓睁开?眼,看着慕甚问?:“你……是我的父亲吗?”
慕甚猜到,定然是凤渊告知了他。
他眉眼不动,语气和缓道:“在你还在襁褓里时,我的确这么问?过自己?。可待你慢慢长大,站不稳时朝着我展开?手臂,我拉着你一步步前行时,我告诉自己?,不管上?一辈的恩怨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我只问?,处处尽了父亲的责任。倒不如你告诉我,我配得做你父亲的吗?”
这一句话,让慕寒江再次哽咽崩溃,用大掌捂住了眼睛,任着泪水从指缝间滑下。
慕甚如何不配做父亲,在他小时因?为不如凤渊,而被萧天养嫌弃不肯收徒时,是慕甚寻来名师,还亲自指导他的剑艺。
每次被母亲罚得紧时,也总是他这个父亲温言,免了他挨罚。
小时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他和妹妹在这个别?院里,跟着父亲一起粘树上?的知了。
他个子太矮,只能骑在慕甚的肩头,举着高高的竹竿,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笑……
“母亲说,断桥和五里坡,可能是你派人做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碍了你的事情?”
“你母亲虽然对不起我,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我老早就说过,她并非善管之人,却一意孤行,把持了龙鳞暗卫。但德不配位,以至于手下之人横生死心,私下与魏人勾结,更是与啸云山庄那等?江湖势力暗中勾结,那些人做了什么,大约你母亲都说不清,我又如何能知?”
说到这,他郑重抬手:“我慕甚对天发誓,绝无命人谋害我儿寒江性命。若违此事,死无全?尸!”
慕甚这么说,不算撒谎。断桥和五里坡那两次,真的是属下的自作主张。
他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岂能让他如此轻易,毫无价值地死去??
所以慕甚这话,说得甚是真诚。
慕寒江缓缓抬头看着父亲,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到一丝虚情假意。
可慕甚却带着他向来熟悉的,带着一丝怅然的微笑道:““不管别?人或者你母亲说了什么,我认定了你是我慕甚的儿子。可若你觉得我不配,那也是你的事情。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不怪你。”
慕甚的话一如往昔平和而宽厚,慕寒江再也忍不住,终于放下了戒备心,伏在了慕甚的膝头无声地抽搐哭泣。
慕甚仿佛在爱抚着总角孩童般,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后脑,然后轻声问?:“寒江,还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
慕寒江也觉得自己?如此太丢人,总算收住了情绪,缓缓坐起身,并不想说。
可是慕甚却捡起了地上?的红纸,问?:“你认识瑞祥王要纳娶的王妃?”
慕寒江默默点了点头:“回京时,曾同路。”
“可我看你,好似对瑞祥王迎娶这女子不甚高兴啊?”
慕寒江抬头看着父亲,终是苦笑扶额。
慕甚也是惆怅低吟:“自是寻春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寒江,你还年轻,趁尘埃未定,一切都来得及,自要尽力争取。莫要步了我的后尘,我当年若有勇气争一争,也许就不会与你母亲成亲,就此成为一对怨偶,苦了你……”
慕甚的话不着痕迹点中了慕寒江的心事,他不由得抬眼,愣愣自问?:“我……还有机会争取吗?”
慕甚的笑意加深,低沉而温和道:“事在人为,只要用心,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再说准新娘闫小萤,在婚事临近之前,总算有了些待嫁娇娘的感觉。
这两日?,宋文的妇人楚玉频频来王府,帮着准王妃闫小萤张罗琐碎备嫁之事。
她的官人如今入了大皇子麾下,在吏部做得风生水起。
当然楚玉带来的可不光是巾帕头面?首饰,还有宫廷内外各种热气腾腾的时政秘闻。
“你听大殿下说了吗?太子病沉,主动与陛下陈情,想要卸掉储君的头衔!”
小萤自然知道,她还知道陛下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在
御书?房指着凤栖原的鼻子足足大骂半个时辰。
虽然淳德帝一直不太认可这太子,但是他被废黜,和自己?主动让贤可是两回事!
淳德帝忌惮儿子野心太大,但若全?无野心,如绵羊一般逆来顺受,又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忍的。
不过凤栖原是铁了心要让贤,居然在在陛下怒骂的间隙,颤颤巍巍表示,那日?陛下任人给他验明正身,当着母亲和宫妃的面?前裸了身体,斯文扫地。
古往今来,有哪个储君会受此折辱?他现?在每天都睡不着觉,闭上?眼就觉得满朝文武都在嘲笑他,若再让他为储君,便是要他的命,说完,凤栖原便嚎啕大哭,抽噎晕倒,从此躺卧东宫,拒不见人。
就连腾阁老这些忠于太子的老臣,也被拒之门外。
总之,现?在的太子病病殃殃,明确撂挑子不干了。
偏偏那日?太子出丑,大皇子也在。
于是朝中不知为何,渐渐有了说法:太子此番被贵妃诬陷成女子,就是大皇子一手所为。
不然他好端端的,为何偏要娶个身份卑贱的女郎为王妃?
听说那女子别?无所长,只是长了一张跟太子一模一样?的脸。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太子如今被大皇子这一招杀得志气涣散,再也拢不起精神了。

据说太子?这次将陛下?气得不轻。
陛下?已经召集内阁文官,开始斟酌措辞拟旨,要废掉太子?了。
毕竟这是太子?亲自求的,淳德帝就算废掉太子?也是体恤儿子?病情,无论到哪里都?说得过去。
这可将腾阁老急得不行,几次去陛下?那求情。
陛下?都?以“朽木不可雕,他自己不长进,不愿做太子?”为借口,将腾阁老怼了回来。
不巧昨日腾阁老在?府中听?到儿媳妇与其他府宅闺秀闲话。
当听?到大皇子?的准王妃跟太子?长得一个样,所以关于暗示太子?为女子?的流言四起时,腾阁老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今日沐休,腾阁老便亲自来王府一探究竟。
也是赶巧,小萤正好?送楚夫人出门,两人在?门口正说笑的时候,只见干瘦的老叟便冲了过来,瞪眼看着小萤的脸,痛心疾首:“哎呀呀,这……这是斯文扫地,沦丧天伦啊!”
小萤见了这老爷子?,只假作不认识,瞪大眼睛问:“您是哪位?”
腾阁老觉得这女郎瞪起眼来,那流光溢彩的圆眼珠,跟太子?更像了!
腾阁老心头如同倒了一盆炭,马上爆裂开来。
他跟个小女郎也说不着,只在?门前中气十足地喊:“大殿下?,你?给我出来!”
小萤看着腾阁老的青筋都?崩起来了,便好?心提醒:“这位大人,王爷出门了。要不,您换个时间再来叫门?”
腾阁老上下?打量着她,虎着脸道:“你?——不能嫁给大殿下?!”
“为何不能?”
“你?可知你?这张脸,长得跟当今太子?一模一样?”
小萤坦然笑道:“自然是知的,大人不是第一个说的。我还跟太子?,还有大皇子?一桌吃过饭,就连太子?也笑称,竟有这等巧合。”
腾阁老听?得语塞,只能恼道:“大皇子?若娶了跟太子?一样的女子?,一定会遭人非议。你?若明事理,就该规避这门亲事!”
小萤靠在?门前的石狮子?上,甩着鬓边的小发?辫,闲适道:“大人,您的话我是听?懂了,但是你?这般好?没道理。大殿下?与太子?乃是兄弟情谊互敬互重?,并无旁的心思。他与我倾心相恋,原也干涉不到其他人。可您如今跑到王府门前大叫,还对陛下?的赐婚横加阻拦。不知道的,会误会您往大殿下?和太子?殿下?身上泼脏水呢!”
腾阁老一时语塞,喘着气道:“你?说你?一个商贾人家的女流,究竟有何才?德让大殿下?倾心?若是因为姿色出众,你?这脸如何诱得……大殿下?这般行事,杀人诛心,你?们是要逼死太子?啊!你?们的婚约若不取消,老朽就……就去跳那护城河!”
好?吧,论起投河,腾阁老也是员老将了,他以前在?江浙时,可没少跳连江。
说着,便提起衣摆,迈着四方?步便向三条街外的护城河冲。
小萤赶紧叫人拦下?。最?后这场闹剧以大皇子?回府,派人将腾阁老架回去交给儿女看管暂时收场。
不过经此一闹,关于太子?自请废黜,是受了大皇子?羞辱的传闻便不胫而走。
淳德帝也略有耳闻,问凤渊:“如今京城非议渐盛,你?若悔了,朕……便替你?想想法子?。”
如今这几个儿子?里,渐有指望的,便是这个皇长子?了。
淳德帝也没想过,这个差点囚禁疯魔了的儿子?,做起政务来,居然有条有理。
前几日与少府议事,讨论起江浙税务时,凤渊思路敏捷,处理问题甚是老辣,俨然是理帐的高手,让少府诸位大人赞不绝口。
如此一来,淳德帝倒是对凤渊多了些许期望。
可他要娶的是出身卑贱的女子?,便大不相宜了。
淳德帝当然不会知道,凤渊老辣独到的税务政论,全是出自江浙那不入流的盐商女子?的手笔。
闫小萤在?少府浸染那么久,又去江浙兜转了一圈,堪比老吏,自然能替凤渊抓住关隘,杀少府那帮老油条一个下?马威。
凤渊听?了淳德帝的话,还是那一句:“儿臣此生,非此女不娶!”
淳德帝还真?是升出了好?奇心——这个据说跟太子?长得肖似,又让凤渊痴心不已的女郎到底什?么样。
想到这,他开口道:“明日正好?是怡妃的生辰宴,让这女郎入宫,也好?让朕过一过眼。”
看凤渊欲言又止的样子?,淳德帝挑眉道:“怎么?又想找借口说她不在?京城?”
凤渊道:“儿臣不敢欺瞒陛下?,人……已经到了京城。”
淳德帝点了点头:“丑媳妇也得见公婆,既然人来了,便让她来见见吧。”
对于入宫面圣一事,小萤听?了并不意外。
有人推波助澜,将自己与太子?容貌肖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等的便是这一日。
圣命已下?,无法抗旨,自然是要入宫的。
如今朝中,西宫贵妃暴毙,二皇子?算是彻底断了根儿,再也无法争夺储位。
而太子?得了离魂心病,哭闹着要陛下?废黜。
如今大皇子?水涨船高,是以各府对这位未来的王妃也有好?奇。
以至于怡妃本来不准备大办的生辰宴,因为有太多的人寻关系递帖子?的,竟然多了几倍的宾客。
原本从简的生辰宴只能从小殿,移往大殿去了。
算起来,这应该是闫小萤的三入宫了,却是她第一次身着女装,以自己的本真?身份走入这座高高的宫闱。
刚走到宫门时,小萤一抬头便看到慕嫣嫣一身华贵礼服,正站在?宫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萤与这女郎的交集不多,也知她不喜自己,是以打算点头笑笑,便走过去。
没想到嫣嫣走过来小声道:“萤儿女郎,三皇子?特意嘱咐我在?这等你?,你?一会跟我一起入宫便是。”
看来三皇子?以为她第一次入宫,所以特意嘱咐嫣嫣代为照顾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萤挑了挑眉,总觉得三皇子?不像这么细心的人。
慕嫣嫣听?了她的话,冷哼一声道:“自然是大皇子?嘱咐三殿下?的了,你?倒是厉害,让两位皇子?对你?如此照拂。”
宫妃的生辰宴,男子?不好?参加,所以大皇子?就请托了三皇子?多寻些人照拂。
小萤笑了:“女郎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在?宫门前等?”
嫣嫣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母亲已经为我定了亲,我以后能应三殿下?的事情……不多了……”
说到这,慕嫣嫣突然哭了出来,又怕被?不远处的宫人发?现,只能用巾帕捂着鼻子?哽咽。
她的这些心事,连平日要好?的闺蜜都?不能讲。
可三皇子?说,这萤儿女郎知道他俩要好?,于是便趁机与她一吐为快。
小萤知道安庆公主为何不愿女儿嫁给三皇子?。
安庆当年与皇帝的事情,虽然时过境迁,却成?为梗在?咽喉的心病。
若是再与当年的奸夫结为亲家,那慕家的宅院就永无宁日了。
可这原因做母亲的又不能与女儿直言,只能借口嫣嫣与三皇子?不合适,慕家无意卷入皇储之争,棒打了鸳鸯。
至于三皇子?,虽然也去陛下?那据理力争,但是淳德帝应该也是考量到这段隐情,压根不允
这婚事。
如今,慕嫣嫣只能趁着成?婚前这类宫宴场合,才?能与三皇子?偷偷见一面?。
至于三皇子?的人情关照请求,她更不忍心拒绝。
是以,就算是要帮衬她不甚喜欢的萤儿女郎,嫣嫣也一口应下?来了。
小萤看着慕嫣嫣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红肿眼皮,心知这女郎这两日应该一直心绪不佳。
那慕家如今一团乱,一个慕寒江就够安庆公主受的了,至于这个女儿,应该也无暇安抚。
想到这,小萤替这个一无所知的慕嫣嫣微微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其实慕嫣嫣嫁给三皇子?也不错,起码能避免未来被?娘家带累,不受夫家待见。
最?起码,牛三从来不是个才?踩低就高的势利眼们,应该会真?心如一待人。
想到这,她伸手扯了扯慕嫣嫣的衣襟:“行啦,再哭下?去都?不像我认识的嫣嫣女郎了。不是还没到上花轿的那一日吗?这么早悲切,可就没气力想法子?了。”
慕嫣嫣了无生趣道:“母亲已经给我换了婚书,跟忠直侯家的嫡子?定了亲,还有什?么法子??”
闫小萤问了那嫡子?的名姓后,道:“我替你?想想法子?。你?一会可给我打起精神来,我最?近在?京城树敌不少,需得你?替我解围一二。”
听?到这,慕嫣嫣还在?半信半疑。虽然三皇子?总是吹嘘这女郎如何如何厉害,可每次她一问具体的事情,那凤栖武就突然闭嘴,然后拼命系裤腰带,跟得了癔症般。
所以慕嫣嫣都?懒得问了。如今这女郎又说她能替自己想办法。
就是街上的神棍,都?没有这女郎能吹嘘!
不过萤儿女郎树敌无数,的确不假。
上次在?母亲安庆的生辰宴上,萤儿女郎可是舌战了景国?公夫人,将她气得够呛。而且这次朝中群臣因为太子?哭求自废的事情,对这肖似太子?的女郎也颇不友善,
所以这次入宫,对于萤儿女郎来说,还真?是不甚轻松。
就在?这时,迎面?便走来两位宫女,说是奉了怡妃娘娘的命,要给未来的瑞祥王妃带路。
那两个宫女看到慕嫣嫣陪在?萤儿女郎的身边,表情微微一愣,互相迅速对了一下?眼色。
其中一个对慕嫣嫣道:“女郎,怡妃娘娘想在?寝宫先见一见萤儿女郎,还请您先移步大殿。”
这是皇宫,若是怡妃娘娘发?话,嫣嫣不能不从,所以她小声道:“那我在?大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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