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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而定by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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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祥王府,一室春浓,只是这股子春风,却吹不?到别处。
京城风声鹤唳,府宅到处都是搜查拿人的。
那啸云山庄的长长名单,真?是害死个人。
就连一向左右逢源的楚玉夫人,都吓得?停了生意,急匆匆来?到王府,跟王妃打探消息。
闫小萤倒在软榻上懒洋洋地伸腰,然?后撑着脸颊吃着蜜枣道:“你们宋家人的名字,不?在上面,自是安稳些。”
楚玉却不?信,试探道:“一个都不?在?”
小萤笑了:“我们王爷的为人,你还不?知,最是护短,你家叔公无非是贪图些钱银便宜,被人利用了,若是因着这等老叟,牵连你们小辈就不?好了。王爷自会亲自训诫那位叔公,就不?必去廷尉府过一趟了。”
楚玉听到这,总算是将心?放入了肚子里。
今日她?来?王府门前时,那门口挤了不?少递帖子的人,一个个都是卑躬屈膝地跟王府的管事说着好话。
可惜临时抱的佛脚,哪里能挪动?真?佛。
此时倒显出瑞祥王嫡系的好处来?了。楚玉只是报名,不?必通禀就顺利过了门。
这让那些恳请瑞祥王出面保人的,看得?真?是眼红心?热。
当然?,能顺利过府的,除了像楚玉这等与王妃交好之人,还有来?跟凤渊商量要事的。
慕寒江与凤渊坐在王府的长亭,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饮酒。
待酒下去了一壶,慕寒江才?抬眼问凤渊:“你倒是信我,不?怕我临时反水,卖了你和小萤?”
凤渊抬眼看着他,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萤儿说了,你不?是那般人。”
闻听此言,慕寒江酸涩一笑,抬头道:“我没她?想的那般好,在地牢与她?独处时……我真?的想留下她?,让她?不?再与你相见……”
那时他们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更是为了迷惑牢门外的孟十八。
女郎古怪捣蛋的时候,大约短短两个时辰的相处,足以动?摇所?有的君子风范,还有能臣的心?肠。
凤渊依旧在笑,只是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暴起青筋,淡淡道:“这样的机会,你以后不?会有了。”
慕寒江笑了笑:“话不?必说得?那么满。来?日方长,相士给我算过命,是长命百岁的卦象。”
凤渊若好好待小萤,倒也罢了。可若他一朝权势在手?,成?了第二个淳德帝,那可别怪他不?再恪守君子风度,让他等到捡漏的那日。
凤渊听了那话,微微笑看,磨牙问:“是吗?我看君之面相,只写着大大的找死。”
慕寒江懒得?再气凤渊,便举了举杯子,将辛辣的酒液一口吞下,然?后起身道:“你说得?对,魏国凶险,我今天一去,的确是游走龙潭虎穴。就此出发了,便先走一步,你我……后会有期。”
跟这慕寒江走的,还有安庆公主和慕嫣嫣。
她?们已经早走一步,在城外等候了。
虽然?陛下念在慕寒江立功的情分上,开?恩赦免了慕家的其他人,但慕寒江知道母亲已经无颜在京城立足。正好与他一起离开?京城,带着妹妹回转老家隐居避世。
而慕嫣嫣的婚事,在出事之后,已经被人家退了婚贴,就此作罢了。
慕寒江离开?京城时,凤渊亲自骑马,送他出了城门,然?后扔给了他一把精铸的庚铁长剑,淡淡道:“我求名师为你锻造的,魏国凶险,自是保重……相士也给我算过命,说我命硬,克母克友。你若死了,我命硬的名头便要做实了。”
这话听着别扭,满是诅咒,可慕寒江听出来?了,凤渊从小到大,只有慕寒江一个好友——生死之交,无关血脉!

第127章
慕寒江双手接过了宝剑,拔开剑鞘,满意看了看锋芒,然后突然抱着凤渊,在他后背狠狠拍了两下。
凤渊向来不习惯与人亲近相拥,被老友如此?一抱,直觉便要推开,可?到底还是忍着,默数三声才急不可?耐将他推开。
慕寒江笑了笑,提剑上马绝尘而去?。
京城的动乱,也波及到了宫里。
病弱的前太子终于没有抵挡病魔,在刚满十八
岁的年纪匆匆离世了。
因?着那段时间,京城里死了太多?人,以至于前太子的离世都不足以成为府宅饭桌上的谈资。
也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在前太子病逝前一夜,汤氏皇后便先薨了。
据说死的那夜,冷宫里不断传来汤氏的挣扎尖叫声,大声咒骂皇帝,说他坑害了她,她死都不会放过皇帝的。
这样的大不敬的话,自然不能外传。
原本人们还在传,皇后母子之死,大约跟大皇子脱不开干系。
毕竟人人都知陛下仁厚,既然容忍了汤氏那么久,岂会如此?对母子痛下杀手?
可?是与此?同时,大皇子被陛下贬去?江浙的旨意也传了过来。
一时间,原本堵在大皇子门口指望求情之人,又?作了鸟兽散。
毕竟宫中接连死人,而刚刚新婚的大皇子此?时被贬,陛下的意思自然分明,大约是也不看好?大皇子的意思。
不过大皇子离京的时候,前来送行之人却是不少。
他在吏部期间,提拔了不少的精英骨干,如今借着朝廷洗牌之势,纷纷上位。
这次“被贬”反而成了试金之石,哪些人见风转舵,哪些人真正堪用,简直一目了然。
宋文夫妇,还有接替了大皇子吏部位置的汤明江,都亲自相送大殿下,一路走?了十里。
他们是在式微时受了大殿下的恩惠,对大殿下更是坚定不移地投注。
眼下的形式,看似扰乱纷纭,有些人到处造谣大殿下被陛下疏离,岂不知,若要被贬,岂能去?江浙那等地界?
而且他与宋文,乃是大殿下的心腹,可?这次,小吏出身的他,却得了陛下破格提拔,在吏部委以重任。这还不明显?
大殿下虽然不在京城,可?他的手与眼还在,何惧之有?
而且江浙虽然不是凤渊的封地,陛下更无给他配置兵马职任,可?二人清楚,依着大殿下的才干,去?了那里,只要用心经营,必定收获颇丰。
所以汤明江最后敬酒别离时说:“愿大殿下早日与王妃归来,到时候我与老宋,再在此?地,迎殿下归京!”
跟小萤一起呆在马车里的凤栖原……不对,应该是闫宗宝,很是羡慕。
“大皇兄……啊,是妹夫的人缘真好?,我还以为依着他的性子,今日必定无人送别。”
小萤看了一眼正给阿兄喂甜汤圆的鉴湖,贼兮兮笑道?:‘阿兄不也有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吗?”
说起来,她最料想不到的便是阿兄回宫的那短短时日,竟然跟贴身服侍他的鉴湖生出了情愫。
这位小宫女在日日都是揣着脑袋度日的艰辛里,突然发现原主不似他亲妹妹那么爱做弄人,而且性情温良体贴,竟然有些生出依偎取火的温暖。
而闫宗宝知道?这宫女曾一路艰辛,去?寻他阿妹报信,这才解救下自己,自是感?念。
再加上鉴湖有在生死面前如醉酒般麻木的超然感?,这岿然不动的气质更让宗宝佩服,觉得她是跟阿妹一样,有侠女气质之人。
就此?年龄相仿的二位,就这么好?上了。
此?时,鉴湖的肚子里已经不声不响揣了两个月的崽,小萤再过几个月就要做姑姑了。
闫山知道?这个消息大喜过望。
他们闫家是戏子出身,绝不会挑剔女孩家出身一类,有鉴湖这样知根知底,生死不弃的儿媳,他满意得很。
只是跟不再愁容满面的鉴湖不同,跟在马车外面的尽忠却是恍恍惚惚。
他现在正是后怕,怕的是当初前太子“病逝”时,若他一时鬼迷心窍,走?通关系,不肯应下为前太子守灵三年的差,自己该是什么下场。
只怕是真的要被陛下赐死,被杀人灭口了吧?
如今他也才知宫里多?年来的大秘闻,自己竟然傻乎乎地守在假太子身边这么久!
一时间,尽是恍然而后怕,弄得好?几夜都不得安睡,还是鉴湖有法子,将自己珍藏的好?酒匀给了尽忠,告诉他多?喝些,就能倒地大睡了。
不过比酒更管用的,还得是他新主子王妃的招数,当尽忠知道?了兄妹更替的秘密时,瑞祥王妃起手便是五锭金的赏,还问?他,用这个压惊够不够。
所以尽忠哭丧一遭之后,发现自己依旧跟着旧主,他家主子的慷慨劲儿,半点未变!
他尽忠何德何能,能遇到这等英明神武主子?
一时间,幽暗的前途顿时闪着若金子般的亮光!
当一行人回到江浙听心园时,已经过了严冬入春了。
沉寂已久的园子,再次热闹非凡。
小萤一家终于可?以一起坐下,吃个团圆饭了。
离开京城,便无那些啰嗦讲究。院子里铺摆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最后连尽忠都上桌了,众人一起祝酒,起哄着让王爷早日添喜,好?让闫家老爷子能同时抱上孙子和?外孙。
小萤听了这话,偷偷瞟了凤渊一眼。
这一路上虽然舟车劳顿,可?他也寻着在客栈的机会,与她亲近无数次。
虽然不甚太懂,可?小萤知道?,凤渊好?像是用了些男子避孕的法子,并不想让她有孩子的样子。
待得酒席散罢,她与凤渊依偎在书斋窗前,对着满园浸雪幽兰,不经意地问?起了此?事。
他难道?不想当爹爹吗?
“不想!”
没想到凤渊连想都未想,如此?干脆利落地说出这话。
小萤虽然猜到了,还是诧异地问?:“为何?”
凤渊伸手拿下小萤的发钗,任着女郎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淡淡道?:“你两位阿爹,还有宗宝他们,已经分了你大半心思,若再添孩子,你的眼里还会有我?”
小萤没想到他竟是这么想的,竟然连自己孩儿的醋都要吃,一时忍不住失笑:“那怎么一样……”
“是不一样,做了母亲,你会满心满眼都是孩儿。而且生育对女子来说,便是道?鬼门关。我阿娘当年也是生下我后,便落了病根。你这般小,更不能生!”
虽然阿母生育艰难,也有商贵妃做手脚的缘故,但是若不生他,他阿母的人生本就不必过得那么艰辛。
凤渊从来不是在礼仪熏陶里教养长大的,对一般儿郎所执念的生儿育女更是毫无兴趣。
他此?生挚爱的,就是这个叫闫小萤的狡黠聪慧的女子,跟她将来会不会延续自己血脉,毫无关系。
小萤知道?,这看似愈加成熟稳重的郎君,虽然政务上处理游刃有余,人情世故的方?面,也比当年从荒殿出来的阿渊得体不少。
可?是这男子心中的某些地方?,却始终是那个十二岁的孤寂少年。
让这样的偏执少年做父亲,的确是有些为难了。
小萤也不再问?这个话题,因?为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做母亲的准备。如今的他们,还没积蓄足够的力量。
她和?凤渊的成长都是从血雨腥风里一路走?来,若不能给儿女一个周全,何必早早将他们带到这世上来?
不过他若这么想,是不是应该歇一歇床榻里的事情,就算他年轻力壮,正值盛年,可?每天都来,也太频了些。
试问?哪家女郎每日清晨醒来,总是腰酸背痛,仿佛被石碾子压了一般?
听了小萤的话,凤渊挑眉,揉着她的腰道?:“当初练腰时,便让你再多?加两个沙袋,你却偷懒不肯,如今这般不顶用?”
小萤一时瞪眼:“你当初逼着我挂沙袋,竟是练这个的!大色魔!从今日起,不许你入我的屋……唔……”
她的话还没完,便被凤渊密密封住了嘴,然后语气含糊道?:“你忘了,我们成婚了,你哪里还有自己的屋?”
一时笑声绵延,春风吹动帘幔,在春风香草中回荡。
大奉中和?二十三年,淳德帝采纳了远在江浙的大皇子谏言,重开科举,减少世家子弟在各司为官的比例。
大皇子还谏言减免了朝中几大世家的赋税,让他们的子弟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以平息世家子弟不能入朝为官的怨气,让朝政新旧官员的更替能顺利进行。
只是世家数目庞大,减了他们的税,朝廷钱银的缺口就要及时补上。
而江浙那边,十年间与魏国的大小战役打?了足足有六次
每次都不是大奉军马出兵,而是江浙一带悍匪出马,打?了头阵。
那个死灰复燃的匪首小阎王,原本听说在临川之战中摔死了。
可?十年前却突然死灰复燃,重新招兵买马,扩展了军队,兵壮马肥,配有庚铁武器,俨然是打?劫了大奉的军火一般,愈加壮大。
一开始,还有人说,应该是别有用心之人,假冒了小阎王之名,故意起势,招揽人心。
可?这小阎王以少胜多?,以区区不足百人的兵力,轻巧奇袭攻下了镜州,还有田州两地之后,再无人说此?话。
一个不容官府的悍匪,却不断蚂蚁搬家般蚕食着魏国的国土,俨然要自成一国,更是招揽更多?义士,实?力不断壮大。
与此?同时,因?为这小阎王攻打?下的地界都是两国经商要塞,一时把?控了咽喉,持有了南来北往的商路,自然是赚得盆满瓢溢,愈加不容小觑。
为此?朝中有识之臣忧心不已,上书谏言陛下出兵,让江浙罗镇清缴匪首,以免养虎为患。
其中以年十八岁的六皇子凤栖若最急不可?待。
他如今的嫡母,乃是陛下册封的汤氏女——汤觅。
虽然当初陛下再次册封了汤家之女为后,让人大感?意外。
可?是凤栖若却知这这位新后之所以能上位,是因?为她自饮了红花水,不再生育,以绝了陛下对她母族汤家的猜忌。
凤栖若从小在夹缝里长大,最会看眼色抓住时机,立刻趁着雨夜,假装受了宫人欺负,晕倒在新后跟前,从此?归于她的膝下,认她做了母亲。
如今父皇的诸位儿子里,死的死,贬的贬,还有那二皇子,据说被幽禁得人快要疯了。
至于那老三,更是自毁前程,为了迎娶逆臣慕甚之女慕嫣嫣,竟然顶撞陛下,挨了板子后,独自跑去?江浙寻大皇兄去?了,就在三年前,据说他没有经过礼部,就私自成亲了。
直到现在,父皇都没有认这门亲。
论?资排辈,能承袭太子之位的,竟然只剩下了他。
凤栖若一时生出了无比心胆,更是积极结交臣子,想要在朝堂上有所建树,让父皇看看他的功绩本事。
而这剿灭江浙匪首的差事,显然是个绝佳的机会。
所以六皇子一时积极联络群臣,在上朝时纷纷上奏,恳请陛下出兵清匪。
淳德帝如今头发已经花白,跟世家斗气的这些年太耗费原神,身旁无得力的儿子帮衬,的确是让人吃不消。
不过听了老六的话,淳德帝半抬起眼,慢慢道?:“这十年来,江浙呈交的赋税粮食,占了国库大半,而且逐年递增,若是那匪首如此?厉害,岂不是要祸害了朕的钱库粮仓?”
凤栖若听出了父皇似乎话里有话,连忙恭维道?:“儿臣知道?,大皇兄身在江浙,且协同江浙地方?军罗镇将军操持兵马,更与当地官员常有酒宴往来,这江浙富庶,论?理也是大皇兄的功劳。只是这匪,终究是匪,若大皇兄忌惮地方?赋税,而不肯下手清理毒瘤,迟早要成为我大奉之患啊!”
他这话,说得很有名堂,表面是赞颂大皇兄替父分忧,实?际却是含而不露地点出凤渊身为皇子,却结交地方?武将与文官,拉帮结派,更又?与地方?贼首沆瀣一气,私养兵马的嫌疑。
这话应该是说到了父皇的心坎处,只见淳德帝满意点了点头:“你既如此?上心,不妨就去?江浙查访查访吧。说起来你们兄弟许久未见,也当是联络下兄弟之情了!”
风栖若听了,大喜过望,回宫之后,迫不及待地与皇后汤氏说了这等好?事。
汤觅如今,对当初心软认下这个儿子,早就隐隐后悔了。
她的志向不高,只想在这宫里宫外,不受气地安稳活着,顺带保佑汤家在这世家清荡里,安稳落地,不必生出波折。
可?是这个小六,人小心思却大,如今更是生出了问?鼎太子的野心。
汤氏不想让陛下误会是她撺掇的,最近都免了小六的问?安,不再跟他见面。
今日听到他说这话,一向温婉的汤觅难得冷厉抬头,狠狠瞪向凤栖若。
不过听陛下说,让他去?江浙查访顺带看看大皇子时,汤觅想了想,终于开口点拨了一下自己这位便宜儿子:“你大皇兄乃是心有沟壑的君子。你的大嫂更是位女中豪杰,你若能当个好?弟弟,有这样的兄嫂呵护,以后的日子自不会差的。至于剿匪的事情,既然是在你大皇兄的地盘,你只需跟他谏言,由他做主便是,切莫生强出头的心思,败坏了兄弟的感?情。”
凤栖若此?时正是春风得意,准备大展拳脚之时,听了这话,很不认同。
“大皇兄若是有心,怎么让那个什么‘小阎王’嚣张到如今?母后切莫担忧,儿子此?行,会向陛下请旨,请父皇命罗镇将军辅佐我,剿灭匪首,收复商道?!”
若立此?大功,他与大皇兄的能力立刻高下分明,太子之位从此?再无争议。
汤觅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深知不可?对红眼的牛弹琴的道?理。
她微微探口气,挥手便让老六下去?。
然后她想了想,晚上服侍陛下补药的功夫,以方?士说她与六皇子八字相克,恐怕对母子不利的缘由,温婉提出了想要解除六皇子的嫡母的身份。
淳德帝拍了拍皇后的手,道?:“你比你姐姐聪慧贤德,朕知道?你的避忌。岂止你不爱做人母亲,朕也懒得教养这些只懂钻营的。好?在他还有个大哥,朕也是图省事,就这么打?发去?江浙,让他兄长教他做人的吧!”
汤觅这才宛然,轻轻说着陛下圣明,然后端着药碗出了陛下寝宫。
一时间,她又?有点替自己那个名下的儿子有些可?怜,这趟江浙之行,想来六皇子会终生难忘吧?
六皇子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的江浙之行,会这么新鲜刺激。
当他到了江浙,特意避开了大皇兄相迎的队伍,率先去?了罗镇的兵营,拿了父皇委任他为钦差的圣旨,示意罗镇配合剿匪的时候,
罗镇居然恭敬献出了兵符:“臣这些日子身子有恙,不能随六殿下亲征,不过这只兵符可?调遣臣之精良,为六殿下差遣。”
凤栖若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轻松拿到兵符,一时心中激荡,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牛刀小试。
于是就在得了线报,知道?小阎王乔装打?扮,去?了附近村庄私会妇人时,他便亲自率领精锐,包围了村庄,想要生擒小阎王。
一切都进行顺利,所以到了最后,凤栖若大头朝下,被倒吊在树上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明明稳操胜券,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而那匪首小阎王,戴着狰狞面具,迈着嚣张方?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伸手便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大大的脑崩!
“六殿下,长得真好?,本王就喜欢这般鲜嫩的少年郎!”
那脑崩太用力了,一时都给风栖若给弹恍惚了,因?为他记得死去?的太子哥哥,也喜欢这么弹他。

“你既知我身份,怎敢如此对?我?”
小阎王的手钻入网子,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住了?小六的脸颊道:“既进了?我的阎王殿,管你阳间什么身份!哎呦喂,这?小脸蛋嫩的,一会是生吃,还是活剥啊!”
风栖若打死?也没想?到,这?穷凶极恶的小阎王竟然是个?女匪,看她这?动手动脚的德行,还是个?好色的!
一时?间凤小六不禁神色大变,厉声?道:“你敢?”
小阎王意犹未尽,还想?再逗弄逗弄,可一旁的蒙面随从却小声?提醒:“那个?……大当家的,听说您屋里的……今天要回来了?。您不赶紧回去看看?”
听了?这?话,那小阎王哼了?一声?,看样子应该有些惧内,居然就此松手,然后吩咐道:“将这?些人捆好,吃喝别短了?,待我回来再行料理。”
等她翻身上马,挥着鞭子前行一阵后,才摘了?面具。
那面具之下?,是一张明丽妩媚的脸,肤若凝脂,眉眼不
画,而自是动人,搭配上高高吊起的乌黑马尾,恍惚依旧是十八岁的明艳少女。
只不过披风之下?若隐若现的身材却显得凹凸有致,绝不是少女能拥有的饱满曲线。
待马匹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州里的王府门口时?,只见管事尽忠正在门口转圈,一看她回来了?,立刻迎了?过去:“哎呦,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刚才还问起您,奴才只说您骑马遛弯去了?,别的可什么都没说!”
小萤看尽忠局促的样子,挑眉道:“怎么的?还生气呢?要是这?样……我可不想?看他!”
他十天前负气出府,怎么回来了?气性还这?么大?
尽忠急得直扯胡子,结果一不小心就将下?巴上的假胡子给扯了?下?来,一抹山羊胡在下?巴上半挂着,摇摇欲坠。
没办法,他虽然是太监不长胡子,可是因为?要帮王妃打点越发多的生意买卖,总要出去应酬,这?下?巴上粘些胡子,才好让他的娃娃脸有些气势。
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些,只能想?着让他的主子警醒些:“我的好王妃啊!您是真什么都不愁啊!你知道现在外面的府宅里舌根子都嚼成什么样了??你也得生生心思……那个?,奴才最近又打听了?几位圣手名医,你抽空……看看?”
小萤噗嗤笑出了?声?来。
尽忠说外府嚼舌根子的话,她也略有耳闻。
毕竟堂堂王府只一个?王妃,别无侍妾就够惹眼了?。
偏巧这?占位置的王妃,还是个?不生养的,那些闲在府里的妇人们?,只怕恨不得将脑袋探入王府床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忠着急,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最近几年有不少人要给瑞祥王塞女人,那一个?个?的狐媚样子,连他这?个?太监都心动。
最近几年,陛下?也没少写信,询问王爷子嗣的事情。若是王妃再不生养,这?正妃之位也是岌岌可危啊!
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小萤解了?披风甩给了?尽忠,忍不住翻着白眼:“既然有这?等圣手,怎么不叫你家王爷去看看!说不定,这?不生养就是他身上的毛病!”
尽忠先是点头?,然后脑袋摇成拨浪鼓,想?他好不容易积攒下?家业,干儿子还没认好呢,可不能自己往刀口撞。
谁不知,那瑞祥王也就是在自家王妃的跟前有些笑模样,在外人跟前,那便是喜怒不形于色,杀人都不会眨半下?眼睛。
虽然近些年来,他被?王妃带得温和许多,前些日子,因为?江浙突然冒出许多探子,那血腥王爷再次重出江湖,砍头?若砍瓜,将州里内外清荡得干干净净。
这?风声?鹤唳的节骨眼,王妃又气到了?王爷,你说他尽忠能不替自己的女主子捏把汗吗?
就在尽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前面有人清冷道:“哦,那王妃自己说说,我是什么毛病?”
小萤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一身清雅白袍,玉冠金带立在长廊台阶上。
此时?院内阳光挥洒,让他的俊脸都洒了?一层金光。只可惜这?么好看的脸,却绷得那么紧,若是冲她笑笑,就可人多了?。
这?么想?着,小萤走了?过去,压根不管男人浑身散发的冷冽气场,只软绵绵靠过来,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歪着脖子道:“干嘛啊?一回来就是跟人家凶,你走了?这?么多天,我日日都想?你……”
若是新婚时?,这?样的话,足以让初尝禁果的年轻郎君迷得晕头转向,给这?女郎玩弄得提溜转。
可惜现在的凤渊,定力可比青涩郎君好多了?,手臂虽然会不由自主地缠上那抹纤纤细腰,却能面色不动,继续提审:“哦,是不是太想?了?,便无聊到跑出去,勾着年轻郎君的脸,夸着郎君鲜嫩?”
哎呀,不妙,怎么连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小萤的笑脸微微一垮,忍不住将抱着自己的男人推开。
看来,她也得学学凤渊,好好清一清身边的人手了——敢吃里扒外,做凤渊的眼线,看她找出来怎么收拾!
可就是这?推人的动作,却彻底惹恼了?极力控制情绪的男人。
他铁臂一勾,利索将人扛到了?肩上,转身大步,就往内室而去。
当小萤被?扔甩在床榻上时?,恼得叫了?一声?:“凤渊,你闹够了?没?”
这?话从她唇中吐出,到凤渊的耳中却只剩下?“够了?”二字。
够了??是她终于将日子过够了??他就猜到,这?没心没肺的终是厌倦了?!
怪不得从一个?月前,就频频拒他,甚至借口有人在身边睡不好觉,让他搬到别的屋子去睡几日。
凤渊生了?气,便索性去了?军营,然后等着小萤来哄。
可是左等右等,却没等来人,就连沈净都劝他:“要不,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然呆得太久,自己都找不到台阶了?。您再想?想?,是不是您惹得王妃不高兴了??”
凤渊瞪着沈净,却很?认真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小萤。
可明明每天小萤都跟自己有说有笑,只是夜里不肯与自己缠绵罢了?……
他平日听那些军营的将军们?闲聊婆娘时?,也听过,说这?日子久了?,那些女子也会嫌弃郎君年岁大时?,大腹便便,夜里变得敷衍厌烦,甚至要分床而眠。
原本离他甚远的无聊之言,没想?到有一日竟在他的身上应验了?!
想?到这?,凤渊再也不能稳坐军营,便径自去寻小萤。
可没想?到却正瞥见她带着人马出发,于是一路尾随下?,便看到了?女阎王调侃小郎君脸嫩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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