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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by眉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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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炙烤着谢茉的皮肤和她迟钝的脑仁。
两人视线焦灼。
卫明?诚一贯沉静的眸子,此时幽邃如渊,仅仅是?泄露出?来的丝缕光火,好像就能把眼前人整个吞噬殆尽。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茉茉。”卫明?诚声音已粗粝如沙,不过他语调却平稳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极致压抑的宁静。
“我在亲你啊。”谢茉如今只有一根筋,丁点嗅不到危险气息,还一脸这还用问的神情,调侃道,“你是?不是?傻啦。”
说罢,她把脸埋在他肩膀,咯咯笑起来。
卫明?诚雕塑似的躺着,没一会儿,又仿佛全然苏醒了过来,蠢蠢欲动的暗火“蹭”地一下,从深渊谷底飞速上蹿,直烧到外面,眼白?烫出?血丝,英俊的面孔变得无比野力又性感。
另一侧的五指失控似的,重复合拢、张开,时快时慢,时轻时重,终于——
他侧身伸臂,一把握上身旁的纤腰,使?力一带,将这个折腾他破功的磨人精牢牢圈在怀里。
低头垂眸。
却见到一张酣然睡颜。
心从高空急坠而下。
卫明?诚心头滋味复杂微妙。
静躺许久。
全身绷着的肌肉一点点放松,他无奈扯了扯嘴角,抬头摁了摁额角。
卫明?诚深深长长地把一直克忍在胸口的燥气吐出?。
忽然,怀里人娇声哼哼着蠕动几下,在他臂弯里找到个舒适姿势,满意“嗯”了声,呼吸愈发规律轻浅。
五感在这一刻变得敏锐异常,她湛然有神的眸子、她气息浅浅的呼吸、她身上那幽幽淡淡的香气、她温热的体温……还有她那一双嫣红盈润的唇,贴在他唇上那甜软的触感,全都徘徊在他脑海,久久不去。
卫明?诚克制住翻来覆去的冲动。
黑暗中,他一双黑如深夜的瞳孔里似燃烧着两把熊熊暗火,确认谢茉睡熟后,他悄无声息下了床,开门走了出?去,来到走廊尽头吹了好半天凉风才又回去躺下,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勉强入睡。
不过他没睡多?久,就又被谢茉闹醒。

第040章
窗外的细碎响声朦朦胧胧飘进屋内, 谢茉迷迷糊糊睁开眼,头部跟被?针扎了似的,涌上细细密密的疼。
低呼一声, 眼睛不经意?间瞥见一张深邃俊朗的脸。
长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若山脊, 利刃似的削薄嘴唇。
这张脸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生生怔了半晌儿。
谢茉以手肘支撑上半身?, 低头垂眼,在晨曦昏暗的光线里,他?线条硬朗的面庞似覆了层薄纱,朦胧且旖旎。
思?维跟不上眼睛, 谢茉一时分不清前面这人究竟是真?是假,也没反应过来他?因何躺她身?边。
她伸手朝前摸去,手指在他?脸侧流连, 触感温热, 不及收手, 手腕便?被?紧紧攥住。
掀起眼皮, 谢茉便?撞上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那双眼蒙着薄薄雾气,两个?眨眼间恢复清明。
“茉茉。”
这两字如一把钥匙, 打开记忆阀门, 脑中潮水般挤入许许多多画面碎片。
她让卫明诚擦脸、她缠着卫明诚要看人腹肌、她上手摸卫明诚喉结、她使唤卫明诚解发辫、她强令卫明诚上床、她调戏卫明诚亲了两口, 然后……她睡过去了。
谢茉内心捂脸哀嚎, 她这是酒后彻底暴露本性了么?
没脸了, 埋了吧。
昨天她明明只喝了酒盅大小的六杯酒,以着前世酒量再来三轮都没问题, 不过目下也不是思?考酒量深浅的问题,而是要如何面对卫明诚, 体面优雅的翻过这篇。
说实话?,昨天晚饭之所以又跟同?事们喝了几杯,是因为她想通过酒精缓和?些许头次和?异性同?床的紧张和?别扭。
岂料,一不小心过量了。
当然这一目的也算达成了,而今谢茉和?卫明诚躺在一起丝毫不紧张,只剩下尴尬和?愧疚了。
想想昨夜她花样百出的折腾卫明诚,以及卫明诚在此期间,在此之后可能遭的罪,谢茉愧疚之余,又忍不住偷笑。
“头疼吗?”卫明诚坐起来,问。
谢茉低眉敛目,沉默地摇摇头。
卫明诚担忧:“怎么不说话?,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茉轻咳一声,说:“没有,昨晚谢谢你照顾。我先起床了,你在休息一会吧。”
见卫明诚恍若无事的样子,看样子想把昨晚的事悄无声息翻过去,这正合了她心思?。
这么处理?再好不过。
不过,她现在面对他?还?是有点不自?在,应该是仍身?处这间“案发”房的缘故,想来去楼下活动两圈便?可烟消雾散,一切如常。
哎,人就?不能做亏心事。
胡思?乱想中,谢茉坐起身?,可起猛了,脑中晕涨,身?躯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倾倒。
旁边卫明诚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她就?势扑进他?怀里。
谢茉惊魂不定抬头,迎面撞上一双黑沉沉的暗眸,牢牢锁住她,一放不放。
谢茉渐渐凝固在这幽深不见底的视线中。
卫明诚眸底渐渐翻起黑色浪涛。
“我可以……”卫明诚声音比平日暗哑低沉,痒痒地抓挠她的心,男人滚烫潮湿的气息喷在脸上,迷雾一般,让人不禁熏然酥麻。
“……要一个?奖励吗?”他?说,“像昨晚那样。”
谢茉呼吸霍地一窒,顿了顿,浅红的眼尾狠狠颤了一下,继而眼睑徐徐阖上。
得到?默许,卫明诚压抑着呼吸,一点点凑近。
他?俯首的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鼻息交互间,他?停顿两息,似在寻找合适角度,然后猛然直坠,不假思?索地含住她的双唇。
在感受到?卫明诚沉热呼吸的一瞬间,谢茉手指紧紧揪住手下艳红的床单,掌心燥热的潮湿浸入床单,将红色染得更深。
卫明诚的吻很细致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生涩,他?轻轻的摩挲谢茉的唇瓣,贪婪又克制。
谢茉的发梢扫着他?鼻梁,却时不时被?他?粗而缓的气息撩起,缠上谢茉纤长的睫毛,撩动她心扉。
谢茉忍不住尝试回应。
他?唇很薄,却意?外的软,两人呼吸交缠萦绕,谢茉已分不清到?底是他?的唇烫,还?是他?的气息更灼人。
不过,放在她纤细腰间的那只手委实跟烙铁似的,烫得她皮肤又麻又疼。
谢茉下意?识抓上他?胳膊。
卫明诚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廓,哑声喘息问:“怎么了?”
谢茉咬咬唇,轻声说:“你轻一点。”
她本想甩给他个矜傲命令的眼神,但水汽氤氲的眼眸气势软绵,反倒像是撒娇。
卫明诚低笑一声,下巴在她额头亲昵地擦了擦,而后捧着她的脸,细细吻起来。
谢茉的呼吸渐渐失去节奏,她不自?觉微微张开嘴巴,微微探出的舌尖恰好扫过他?唇缝,与他?的舌尖一触及分。
所有感官都汇集在唇齿之间,这一丝细微触碰激起的异样酥麻被?无限放大,经由大脑神经输送至四肢百骸。
卫明诚微妙地凝了凝。
下一瞬,神思?回笼的他?一手扣住谢茉的后脑勺,唇舌急促又凶狠的吻上来,他?像一只饥渴的凶兽,攫取着她口里的津液,贪婪不知餍足。
谢茉只觉脑中一片空茫的白?,用力搂住他?脖颈,犹如落水的人抱着浮木。
待卫明诚终于抽离唇舌,一下一下啄吻谢茉。
此时,谢茉轻轻睁开眼,鬓发浸着薄汗,细白?的脖颈泛着浅淡的红晕,恍恍惚惚中,谢茉不禁疑问这男人为什么能在一个?吻中,从毫无经验的菜鸟小白?蜕变成掌握摧枯拉朽手腕的老手?
谢茉抬眼看他?,正见一滴汗珠沿着他?鬓角流至下颌,最终坠落胸前衣领,不一会儿,便?洇出一片潮湿。
谢茉迷惘的眸色逐渐变得清明,低喃着翻旧账:“是让你轻点……可不是让你粗暴。”
说着,把人轻轻推开。
卫明诚急促喘息着,目光不离谢茉嫣红润湿的唇。
谢茉方才说话?的时候,嘴巴开开合合,柔软的唇内,不时露出洁白?的牙齿和?舌尖。
卫明诚眸色骤然沉了沉,他?不由地舔了舔唇。
他?探出手,用指腹安抚似的摩挲着谢茉鬓发,低声说:“是我不好……”
谢茉一抬胳膊想去拍他?一巴掌,手肘不经意?间擦过某个?硬物,她顿时一僵。
她余光留意?到?卫明诚手臂肌肉已绷紧鼓起。
空气里鼓噪着暧昧和?尴尬。
突地,窗外传来高声对谈——
“章主任您早。”
“你这是去菜市场了?今儿有什么新鲜菜?”
章明月和?邻居的对话?清清楚楚飘上来,插入俩人之间。
谢茉神志回笼,手脚麻利地爬下床,对卫明诚说:“我先下去了。”
卫明诚:“嗯。”
顿了顿,谢茉又说:“你不着急。”
这句话?,和?话?音里泄出的一丝笑意?都被?门板格挡在内。
卫明诚垂眸,五指紧蜷,半晌儿,勾唇笑了一下。
洗漱下楼后,谢茉心中的粘稠情绪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对这个?家?的浓浓留恋。
谢茉在厨房找到?章明月,于是便?挨挨蹭蹭小尾巴似的跟在章明月身?后,一会儿给她递锅铲,一会儿洗个?辣椒,一会儿冲洗菜篮、餐具,母女俩虽未多言语,但配合十分默契,很快便?一起完成了这顿早餐。
饭桌上,一家?四口都不提离别,聊一些家?常轻松话?题,待饭毕,谢济民要赶去单位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略说了几句,便?提上公?文包出了门,谢茉和?卫明诚将他?送至院门口,临上车之际,他?回身?在卫明诚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又伸手揉了揉谢茉后脑勺,温和?说了句“记得常给家?里打电话?”,话?罢钻进车厢。
虽谢济民掩饰得好,但在他?转身?的瞬间,谢茉还?是从他?眼底捕捉到?一闪而就?的伤感。
之后的一上午,谢茉与卫明诚去了科研大院跟李老道别,听取他?训示,赶去照相馆取照片。
中午回家?陪章明月吃饭,整理?行李,调节情绪。
傍晚时分,一切准备就?绪,钱成和?武光谷开车送谢茉与卫明诚去火车站。
离别的话?,这几天已说过许多,趁卫明诚搬运行李时,章明月将谢茉拉到?她跟谢济民卧室,掏出一叠钱票递给她:“这些钱票你拿着,票都是我跟人淘换的全国?统一票,到?军区那边一样用。”
谢茉竭力压制心头酸涩,抬手将钱票推回去:“我不要这些,我工作后攒了一些,卫明诚也有积蓄,您放心,我到?哪里都受不了亏待。”
原主和?她工作后所得钱票家?里一分没要,两年积攒下来,也有不少。
章明月不依,强制塞进她手里,喝令道:“拿着。这是我和?你爸给的,钱是人的胆,这些钱票你自?己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闻言,谢茉的眼泪到?底没忍住滴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默默接了过去。
见状,章明月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温柔道:“别哭,你是奔向新的人生,见识更多风景,去长本事呢,妈妈期待你的成长。早上你爸离开时,也跟你说了许多,我就?不再赘述。你只记住,家?里永远给你留着一间房。”
谢茉用力抱着章明月:“妈妈,待会你就?别去车站了,等我回家?,你再亲自?去接我,到?时候我要一出站就?看到?你。”
章明月柔和?道:“好。”
谢茉和?卫明诚上了吉普后座,和?站在车窗外的章明月挥手。
见谢茉坐在车里,章明月才有了闺女真?的嫁人离家?的真?实感,心里陡然被?切出个?豁口,空荡荡的,又疼得眼睛泛酸。
可她不敢表现出来,离别最是伤感,情绪最能感染,若她流泪,她的茉茉该更难受了,所以,她一直笑着挥手,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中,眼中的泪才滚下来,越流越急,眨眼泪流成河。
这头的谢茉怔怔看向车窗外,紧紧抿着嘴,似哭非哭。
好在前排钱成和?武光谷卖力插科打诨,消减了她不少悲伤情绪。
而等谢茉随卫明诚登上火车,对新鲜事物的兴趣才一点点将她从低落情绪里拽出来。
这年头的火车还?是蒸汽机车头。
刚一踏上月台,谢茉便?被?挤挤挨挨的人群惊到?了,车厢内人满为患,硬座车厢的过道被?或躺或坐的人们占据,过路人烦躁呼喊,还?有争抢座位的、先上车候补票的、爬窗的……和?后世春运如出一辙的场景。
及至上了火车,她还?见到?一幕颇具时代特色的鲜活场景。
身?穿绿军装、胸戴大红花、迎风高歌的下乡知青们,他?们各个?面带向往,红色的歌谣充满生机和?力量。
这边,谢茉沉溺在众生百态的观察中,另一边,卫明诚要带新媳妇回来的消息却在军区炸开了。
这不是去休假吗,怎么还?带回个?媳妇呢?
田嫂子尤其震惊,听到?这消息时她正做饭,手一抖索,锅铲直接掉锅里了,发出响亮的一声“哐啷”。
她家?梅梅可咋办?

第041章
不仅各位嫂子、婶子们对卫明诚突然结婚这事议论纷纷, 就?连战士们闲暇之余也津津乐道。
开车来接人的驾驶员李万里,怀着旺盛的好奇心?一早便?等在车站门口。
约莫两个月前,他送卫营长去市区办事, 回来路上碰见文工团同?志田红梅,她当时?扭伤了脚, 正一瘸一拐朝军区走, 他瞧着不落忍, 停车捎带上她回军区,直把人送到医务室门口,田红梅下车时?伤脚落地没站稳,卫营长好心?扶了一把, 被碎嘴长舌的人看见,转天卫营长正和文工团田红梅同?志在搞对象的流言便?传开了。
李万里听人说时?直接懵了,什么搂搂抱抱, 什么心?疼得皱眉, 什么一起去市区逛……他就?觉得荒唐, 偏偏这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 不少人都?信了,要不是这件事他从头跟到尾, 也差点信了。
田红梅同?志的姑姑也就?是杨建国杨营长的妻子, 大?家一般称呼她田嫂子, 田嫂子信以为?真, 还和其他几?家有意?给卫营长介绍对象的婶子们吵闹起来, 其实卫营长听到流言后?已带他一起找领导讲明了真实情况,当时?领导还玩笑说如果卫营长真瞧上田红梅, 他乐意?做个大?媒,被卫营长立即拒绝了。
就?在不少人私下寻思着卫营长会不会顺水推舟娶了田红梅时?, 领导在会议上严肃批评了这起造谣事件,要求干部们自?查自?省,并?且督促、加强对军属的素质教育。
这样以来,婶子们虽不在明面上跟田嫂子吵嘴,暗地里却少不了奚落嘲笑,田嫂子听到风声后?,又去跟婶子们干了一架,双方到现在还不搭理,见面都?要啐口。
刚好转的风气,一下子又乌烟瘴气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批评田嫂子、婶子们的,怨怪卫营长的,议论领导不作为?的。
于是,领导强制卫营长休假避风头,苦口婆心?劝他结婚,带个媳妇回来。估计领导也就?随意?一说,对卫营长结婚这事压根没抱希望。
谁又能?想到,卫营长果真领了新媳妇回来。
那田红梅同?志可是文工团一枝花,当时?一辆车回军区时?,人漂亮女同?志主动跟卫营长搭话,卫营长却跟块冰似的,冰凉冷淡,要不是他在一旁打圆场,指不定把人女同?志气哭。
听说,卫营长这结婚报告打得可积极了。
所以,到底是啥样的人竟能?让卫营长甘心?情愿结婚?
他当真好奇得厉害。
就?在李万里想东想西时?,出站口终于出现卫明诚身影,边上那道纤细苗条的人影被他衬得越发袅娜。
李万里眼睛一亮,赶紧笑着迎上去:“卫营长,政委前天就?通知我今天来接你,你休假这一个月,我可时?常听他和其他领导念叨你。这就?是嫂子了吧?你……你好。”
他本想说“你包重不重,我来帮你提”,说着他才发现,所有大?包都?在卫营长那里,女同?志只单肩背了个碎花布包,瞧上去没啥重量,该是装了些要紧的随身物品。如此,他不方便?帮忙,才紧急改了口。
卫明诚简单跟李万里寒暄两句,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妻子谢茉。”
说着,他微微低下头,含笑看向谢茉,声音不自?觉软和了两度:“这是咱们军区驾驶员李万里同?志。”
谢茉眉眼弯弯脆声道:“李万里同?志你好,我是谢茉。”
“嫂子别客气,直接喊我小李就?成。”
李万里这才正视谢茉,待看清她五官模样,眼底不由地闪过浓浓的惊艳之色。
不过,他很快便?挪开了眼,心?里却止不住暗想,怪不得卫营长着急结婚,碰上这么个品貌拔群的姑娘,谁不着急娶回家。
车子开动后?,谢茉便?一直兴致盎然地望向车窗外?。
不断后?退的风景中,火车轨道变成一条蜿蜒曲折的细线,很快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田野和横埠其间?的羊肠小道。
火车行进中,谢茉已看了许多农田,入眼全是绿色,生机勃发的模样,让人心?情也随之舒畅。
不必火车平稳,行驶在黄土路上的吉普时?不时?颠簸两下,遇着个大?坑,谢茉身体斜抛,若非卫明诚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她额头铁定得磕上车玻璃,留下红印。
待车子重新平稳,谢茉对卫明诚微微一笑,示意?她没事。
“对不住,对不住,嫂子没事吧?”李万里一边开车一边歉声问。
谢茉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好。乡下土路不平整,前些天一场大?雨又轧出几?个新坑,我还没走熟,刚才忘记避开。”李万里解释完,又说,“嫂子不晕车吧?要是晕车我再开慢点。”
谢茉说:“不晕车。”
“前段日子,我去接吴营长妻子,这位顾嫂子晕车得厉害,半路上没忍住下车吐了一回。”
叹完,李万里似想起什么般,说:“顾嫂子是吴营长老家那边给他相看的媳妇,来咱们军区跟吴营长完婚,他们结婚有大?半个月了吧,正巧卫营长你去休假了没赶上婚礼,可热闹了。”
李万里不知是开车无聊,想八卦闲磕牙,还是想跟谢茉这个新嫂子尽快熟悉起来,问谢茉:“嫂子,你和卫营长办过婚礼了吗?要不要在咱们军区办一次?”
谢茉笑道:“我们刚举行了婚礼,回头请你吃喜糖。”
“那我先谢谢嫂子。”李万里笑说。
卫明诚收回注视谢茉的视线,看向前方说:“专心?开车。”
啧啧,咋自?咋这么小气,多说两句话就?不乐意?了。
李万里住声了,他倒不介意?卫明诚的态度,心?里反而因着见到这样一面的卫明诚惊奇不已,偷笑两声便?专注开起车来。
卫明诚非是不喜谢茉和异**谈,而是留意?到谢茉频频蹙眉,似有不适。
他探手握了握谢茉指尖,低声问:“不舒服?”
谢茉仔细感受了一下,除了腹部微弱绵长的刺疼,只有大?腿酸麻,她抿了抿唇,不明意?味地瞥了一眼卫明诚,似憋回一丝笑,轻声说:“没什么大?事。”
卫明诚不放心?地关?注了谢茉好一阵儿?,见她的确没大?碍,略微放下心?,却一直圈住她手没放。
李万里不时?从后?视镜偷瞄后?座,将两人互动全部收进眼底,后?牙槽都?酸的不行。
这一趟真没白来,就?是在这辆车里,上一回卫营长对人文工团一枝花爱搭不理,他都?怀疑卫营长天生少了那根怜香惜玉的筋,现在来看,他错了,还错得离谱,卫营长温柔得能?滴水,全军区再找不出比卫营长更体贴仔细的男人了。
卫营长以往之所以一副清冷孤高的模样,只是因为?没遇到让他上心?那人。
军区这边,路口聚集了不少嫂子婶娘,扎堆凑头,叽叽喳喳。
不用说,这些人都?是特地来瞧卫营长新媳妇的。
这路口挨着卫明诚分得的小院,哪怕在小院门口下车,他们也能?瞅清人脸。
“这卫营长是今天下午到吧?”
“我昨天专门逮住驾驶员小李问过的,保管错不了,从火车站到咱们军区两个小时?,开得再慢也就?三?个钟头,要是路上没遇到啥事耽搁了,约莫已经快到了。”
“嘿,那会谣言出来,那田嫂子以为?自?家侄女和卫营长的事准了,嘚瑟的不得了。”
“卫营长实在优秀,谁家得了这样的女婿能?不得意?,也怪道田嫂子嘚瑟。”
“她嘚瑟她自?己的,谁让她犯·贱专门去那几?家跟前阴阳怪气,我都?瞧她那模样,人那几?家可不恨得牙痒痒,不撕她撕谁。人家卫营长也瞧不惯她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直接辟谣了,说不娶,就?问她脸疼不疼,还嘚不嘚瑟,真是活该被人笑话!”
“一直吹嘘她侄女长得多好,我看着也就?那样。”
田嫂子正从家门出来,正听见这句话,当即回嘴:“我家梅梅就?是长得好,比你那长马脸长得好。”
“长得好怎么人卫营长没答应娶。”、“就?她那侄女只比一般人略强点,面皮子白,一白遮百丑罢了。”
诸如此类的嘀咕,田嫂子约莫听了个大?概,但她也懒得搭理。
她梅梅是文工团的台柱子,有名的军中绿花,这些人再是嫉妒,也只能?暗地里酸唧几?句,还“只比一般人略强点”,你看这话说完有人迎合她么。
可“卫营长没答应娶”这句的确扎了田嫂子心?窝,他卫明诚是要长相有长相,要前程有前程,但她家梅梅又差在哪里了?怎么就?不愿意?了?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不知道这新媳妇长得好不好看。”
“那必是好看的。”
田嫂子这会儿?一肚子气,没好气道:“那得是个天仙。不然卫营长怎么能?看上眼。”
哼,卫明诚连她家梅梅都?瞧不上,那眼可不得高到天上去。
正想着,忽然有人嚷嚷:“来了,来了。”
众人齐齐踮脚,都?想早一点瞅见卫营长娶了个怎么样的媳妇,田嫂子也踮起脚,抻长脖子朝路那头张望。
她倒要看看这“天仙”究竟长什么模样。
车子驶进军区,谢茉借助车窗玻璃反光照了照自?己,幸好头发绑的紧,一路颠簸也没散开,只窜出来一些细小发丝,不凌乱,反而增添了几?分自?然随性。
临下火车前俩小时?,谢茉便?开始搭理自?己,洗脸、漱口、换衣,最主要的是编发。
她把双麻花辫打散,用前世颇流行的鱼骨辫发,从头顶编到发尾,看上去既繁复漂亮,又干净利落。
编好后?她还担心?后?世流行会在当今水土不服,可听见同?车厢女同?胞们不住口的夸赞和请教,再有卫明诚湛然明亮的眼神,谢茉便?清楚了,美好的事物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被人捉住欣赏。
透过车窗,谢茉瞧见人头攒动的路口,不等她问,驾驶座上的李万里已主动解释:“嫂子婶娘们对嫂子十分好奇,知道您和卫营长今天回来,专门等在这里想跟嫂子您打个照面。”
谢茉微挑眉尖,和卫明诚幽深的眼眸对视片刻,莞儿?笑了。
看来卫明诚在军区备受追捧,谢茉倒也不意?外?。
瞧瞧外?头挤挤挨挨的人,这么大?阵仗,幸好她想着第一次亮相,还是以卫明诚妻子的身份,早做了准备,便?且不怯场。
这种感觉和曾经在大?学时?那会儿?,为?了一场重要演讲,精心?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临上场前的心?情是一样的。
跃跃欲试,且自?信非凡。
这一刻,腹部那点不适一扫而空。
谢茉咬了咬唇,又搓了搓脸颊,车子恰好停在了小院门口,笑睨一眼卫明诚,她毫不迟疑地推门下车。
转身,冲人群欠身微笑。
嫂子神娘们齐齐把目光投向盈盈站立在车旁的姑娘,就?见她皮肤比雪白,身条比柳细,夕阳里的人儿?跟会发光似的。
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
这姑娘咋长这么好看?!这也太俊了!漂亮跟朵鲜花似的,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听见参差不齐的抽气声,谢茉笑容愈盛。
田嫂子只觉头晕目眩,周围人窃窃的惊叹声她都?没有听进去,她受到的冲击是她们的数倍。
怎么真有人能?长成天仙模样?
她自?来就?没见过比自?家梅梅更好看的姑娘,可刚才她撞见了,哪怕她是梅梅亲姑姑,也不得不承认,卫明诚新媳妇比梅梅强出一冒头。
田嫂子觉得,胸口如同?被塞了两斤铁块,又堵又沉。
她脸也是隐隐发疼,先头那些话到最后?都?抽在她自?己脸上了。
然而接下来,卫明诚的举动,更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进她心?窝。

落日?熔金, 站在夕色里的姑娘一张莹白的脸颊染上一层浅淡的绯红。
卫明诚从另一边下来,大?步走向谢茉,见?她面色好转, 心中?担忧稍褪,他垂头温声道:“先进去吧, 一路舟车劳顿, 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谢茉敛回视线, 笑道:“行,你去开门。”
卫明诚颔首转身?,开锁推开小院大?门,回头看见?谢茉正从车子上拎下一个行李箱,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茉身?前?,探手接过行李箱,柔和道:“箱子沉, 我来就行。你进去找个凳子先坐会。”
“好。”谢茉笑眯眯答应。
两人气氛格外融洽紧密, 一问一答, 虽没?刻意提高音量, 安静注视他们的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禁不?住面面相觑,内心啧啧称奇。
原来待人冷淡疏离的卫营长, 对自己媳妇竟是这样贴心的吗?
转而扫一眼他身?旁, 笑意盈盈的姑娘好看到晃眼, 似乎找到了他态度大?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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