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by眉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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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肌肉陡然绷紧。
卫明诚似乎怔住了。
谢茉没去?理会,而是将视线一寸寸下移。
根据伤痕新?旧判断,卫明诚这回的伤的确没流血,但后腰处大片的青紫淤痕看起来却很吓人。
谢茉神情闪动,探出手指,用指腹轻轻按上去?。伤处的皮肤温度异乎寻常的高,谢茉指尖不由地微微发麻,蜻蜓点?水似的,她?轻轻用指尖勾勒淤青边沿。
卫明诚敛回神,转过身,攥住她?手腕,喊她?的名字:“茉茉……”他?一贯醇厚低沉的嗓音变成?嘶哑的烟嗓。
“嗯,是我。”
谢茉怔怔地,看着卫明诚捉住她?纤细皓白的手腕。
卫明诚喉结来回滚了?又滚,虔诚地抬起谢茉的手腕,垂首,用唇轻轻触吻她?手腕内侧。
敏感的手腕内侧传来绵连磨人的酥麻,谢茉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栗。
她?下意识想缩回手臂,却被?卫明诚温柔地制止。
他?的吻,轻柔又克制,却莫名带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从她?手腕内侧,一路摩挲啄吻,手臂内侧、手肘、肩头、脖颈、肩窝、耳朵内侧、耳垂……
卫明诚湿润灼热的气息渐渐裹挟了?谢茉所有?感官,在他?凶狠攫取她?的双唇时,她?整张脸烧得像是着了?火,荼蘼绚丽得惊人,恰似应了?“颜若桃花,眼如横波”这句话。
两人的唇舌纠缠,难分难舍。
谢茉探手摸上卫明诚脑后发茬子,小幅度游动,那些湿漉漉的碎发在她?掌心挠痒,留下润湿的痕迹。
两人气息交融,合成?一股奇特的味道。
卫明诚仿佛受此?牵引,碾压辗转在谢茉唇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终于?,一个恨不得将她?吞噬殆尽的吸嘬后,谢茉尝到一丝铁锈味,她?迷蒙混沌的脑子未反应过来,不知所以轻喃他?的名字:“……卫明诚。”
卫明诚的抬起一只手,指腹在她?柔嫩秀致的脸颊上流连,闻声低低应了?一声,唇舌却片刻不舍离去?,反而反复舔舐扫荡,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在唇齿间发酵,好似生出别样刺激蛊惑的韵味,他?的吻,和探出衣衫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谢茉只觉呼吸困难,口?中的空气、津液被?一一掠夺走,属于?卫明诚滚烫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般将她?覆盖,身体又酥又软使不上半丝气力,只能紧紧搂住他?劲腰。
待谢茉稍稍回神时,人已被?卫明诚按压在床上。
“可以吗?”卫明诚焰火般的眼神投注在怀里人身上,腔调却平稳,甚至含着几分清醒克制。
谢茉对上他?眼眸。
这是一双深沉的、混沌的、仿若沼泽深渊的眼睛,内里酝酿一场山呼海啸般的风暴,映衬不出哪怕一丝丝的光亮,里面充斥着男人最直白渴慕的欲·望。
而在这份能将人烧化的欲·求里,卫明诚硬生生劈出一道克制清明,忍住立马吞掉她?的冲动,停下确认她?的意愿。
谢茉素来清透的眼眸蒙上一层薄纱般的水雾。
两人的目光越过朦胧暧昧的灯光相缠。
谢茉阖上眼目:“嗯。”
轻轻的一声“嗯”,坠落于?沉静的夜晚,这一丝轻音好似一缕拂过水面的柔风,颇有?几分撒娇纵容的意味。
谢茉应下,卫明诚反倒不着急了?。
他?伸出手指从她?额头向?下探索,而他?的指点?仿佛跳跃的火焰,沿着她?侧脸耳骨摩挲至肩头、锁骨,而后又隔着衣服描摹她?起伏的山峦和收束素窄的腰,最后驻留在她?纤巧的肚脐上摩挲打圈。
谢茉整个人像是一团烧着了?的火。
一滴汗从她?额头悄然滑入鬓边。
卫明诚顺势侧首,将它卷入口?中,然后依照手指滑行的路线,将她?沁出的细汗一一舔吞入口?腹。
谢茉像被?烫到一样,浑身不禁轻轻抖索,像一朵承受风吹雨打的娇嫩的花朵。
衣物一件件从床上跌落在地。
“咣当?!”是卫明诚腰带触地的声音。
谢茉再忍耐不住,嘤咛出声。
堂屋的灯没来得及关。窗外月色溶溶,烟水一般,穿过透明玻璃,薄纱似的笼在谢茉脸上,和她?情潮涌动的眸子形成?明裂的反差,却诡异得摄人心魂。
“卫明诚……明诚……”她?不自知地呓语。
“我在。”卫明诚一把勾住她?纤娜的腰肢,怜惜又蛮横地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
毫无隔阂,紧紧相触的肌肤,让卫明诚难耐燥热。
卫明诚的声音哑得厉害,似掺入大颗大颗凹凸不平的砂砾,窣窣抓挠着她?的心,痒意四散,男性滚烫潮湿的气息不间断喷在脸上,迷雾一般,让人不禁熏然酥麻。
意乱情迷,不能自已时,谢茉下意识依附这个让她?全身心信任的男人,而她?一个不经?意抬腿勾缠的动作,却是让卫明诚濒临崩断的自控直接溃散。
卫明诚脑中轰然空白。
他?低头,吻重重覆上谢茉血一般殷红的唇瓣。
一发不可收拾,烈焰焚身。
遵循本能,卫明诚沉了?下去?。
第071章
谢茉的唇被卫明诚覆盖着, 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两条别开?的软绵长腿本?能收缩时,骤然吃痛绷紧。
“疼……”
闻声, 卫明诚不得不,艰辛无比地, 用毕生最大的意志力, 停下动?作。
承借月光, 他瞧清谢茉此时某样?。
被他覆在身下的谢茉嘴唇被他亲得红肿,嘴角沾着津液拉出的银丝,原本?清透如水的眉眼,这一刻氤氲在无限春潮中, 那张秀致清丽的脸,此刻靡丽得令人如痴如醉。乌黑长发铺陈在脸颊、脖颈之下,有几缕贴敷在胸前, 似想遮掩雪一样?的起伏山峦, 却什么都挡不住, 反因黑、红、白的三色对视觉的强烈冲击, 变得更?靡丽惑人。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抗拒不了的美景。
更?遑论?,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别怕, 我慢慢来。”两人鼻息交缠, 卫明诚的嗓音压得极低, 喉结滚动?, 像是要把所?有的隐忍暴躁吞咽入腹。
说罢, 他用濡湿、长着粗茧的手掌,安抚且流连不舍地徘徊在谢茉光滑的皮肤上?。纤细、起伏、圆润、柔软、滑腻, 他的手掌丝要融化在这片脂膏般的肌肤里。
轻揉慢捻抹复挑。
谢茉口干舌燥,由卫明诚掌心带起的电流, 流经四肢百骸,麻麻酥酥,令她止不住地颤栗、抖索。
血液渐渐再次沸腾。
身上?的那把火比方?才更?炽烈。
谢茉觉得自己?要被烧化了。
她情不自禁挺深后仰,喉头的轻吟泄露,甜腻勾丝,像倾倒在地四下流淌的蜂蜜。
无意识地,谢茉用腿摩挲卫明诚强劲的腰。
“好些了吗?”卫明诚的嗓音被焦躁热火灼烫得喑哑不堪。
谢茉未语,而是伸臂,紧紧搂住卫明诚颈项。
得到默认,卫明诚再也忍耐不住,克制又恨不得将人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卫明诚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失控,放肆。
从里到外?燃烧的烈火熊熊,全然不受控制。
情难自抑。
卫明诚早便知道,“谢茉”这个名字之于自己?,便等同于失控,他人生中唯一的失控。
遇上?她,爱上?她,从而想要和她相守一生,霜雪白头。
此刻因谢茉而起的情潮烧走他几乎所?有的理智,余下的丝丝缕缕想着念着的,也都是她。有一个念头从未像这一刻如此清晰,纵然被滔天巨浪卷席淹没,失去控制,变得不像自己?,但……她是自己?的心之所?向,是要跟自己?共度余生的妻子,为她怎痴狂,他都甘之如饴。
这一念头让他灵魂震颤不已,沸腾的血液激流奔腾,冲撞得血管炽热、涨疼。
焦切,凶暴。
呼出的气息裹挟情潮,宛如爆发的火山喷吐出的灼烟。
不够,还是不够……
卫明诚伸手掐住谢茉的腰肢,将人摁向自己?,让俩人贴合得更?紧密些。
一时间,悄寂的昏暗卧室里只剩唇舌交缠的水声,和女人因难以承受,不时飘溢出来的细碎低咛……以及,男人粗重、急躁的低喘声。
一滴汗又一滴的汗珠儿珠串似的砸落,飞溅在谢茉纤细的颈子和精致的锁骨上?,将原本?白玉一般的肌肤灼烧成艳丽的绯红,如朝如霞,点缀上?莹莹欲坠的水珠儿,仿似一株花苞初绽的清荷。
娇弱,不堪摧折。
空气如同火山岩浆,浓稠滚烫。
俩人周身携着潮湿的热气。
谢茉睁开?迷蒙的眼睛,昏黄朦胧的光线勾勒出流畅的肌肉轮廓。
湿漉漉的掌心不知不觉间揪紧身下床单,纤长如削葱半的手指一再蜷缩,仿佛借此可在混沌中保持一丝丝清明……
谢茉红润的指甲因用力发白,指节也显出一道一道白痕,可指腹却因用力充血,显出血一般的潮红,一如她满身肌肤。
谢茉差点被逼疯,眼眶润湿殷红,生理性的眼泪刚滑至腮边,就被贪婪的卫明诚舔舐入腹。
他用混着潮湿燥火的低哑嗓音,一遍又一遍地低唤她的名字。
谢茉似应非应地低。吟出声,目光越过?卫明诚精壮的身躯,落在墙面上?。
堂屋晕黄的灯色步入卧室,光影绰绰间,俩人紧紧交叠的身影在墙面上?映照出浅薄暗影,一道纤细,一道精壮,扣抱在一处。
急风骤雨,不休不止,不知疲惫。
潮湿气息、湿滑皮肤、濡湿掌心,肆意横流的汗液,灼烫又湿乎乎的气息,摇曳的光影,四肢百骸流窜的感受,迷蒙馄饨的思绪……一切的一切,谢茉只觉她此刻正置身大海的错觉。
随浪潮掀起,又随浪潮落下。
风声忽然淡了,蝉鸣蓦然消了,耳畔出奇的静,只剩一声重于一声的心跳。
久久,谢茉醒转回神。
卫明诚还在动?作。
谢茉倒抽一口气,掐着他胳膊催促:“你快点……”
“好,我尽量。”
虽说承诺了“尽量”,结束也是近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谢茉趴伏在枕头上?,薄毯盖住大半身子,可胳膊腿和半边肩膀露在空气中,她身上?浅淡的红印,被清冷月光描摹出格外旖旎的情态。
此刻的她,仿若一朵开?到荼蘼时,被人细细品爵采撷的花朵,艳丽、魅惑,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卫明诚喉结滚动?了一下,本?已餍足的双眸又有起念的迹象。
他强自压抑,硬生生别开?眼:“我去烧水给你擦澡。”
谢茉有气无力地轻哼两声。
在谢茉肩头和脸颊亲了亲,卫明诚才下床穿衣离开?。
风丝款款,吹拂进室内,搅动?一室特?殊气味,谢茉久浸其中已闻不出区别,只绝风掠过?面颊,又轻又凉很舒服,贴在脸颊上?的汗湿发丝,渐渐被吹干,顺着风飘扬,刮擦她鼻尖,痒意丛生。
可此刻她手脚酸软,感觉精气神都被一齐抽空,连抬手拨一拨头发丝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就恼上?卫明诚。
他的精力好像是无穷尽的,可她却不是。
虽然是第一次经历,但谢茉自从结婚后也想象过?这事,事如所?料,很舒服,但她虽预料到卫明诚索取的时间会很持久,可没想到会持续那么久。一开?始的纯然享受,到后边变成累并享受着……
真的很辛苦。
鉴于自身体力不支,之后的清理环节,谢茉抛却羞赧,全程半阖着眼,由卫明诚帮她清洗擦干,又抱回?床上?。
身体疲惫,精神却很亢奋。
寂静的夜里,洗澡间的水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仿佛很久又仿佛很快,水声止住,没一会儿,“吱呀”两道开?关门后,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迈到床边。
身边微微下陷,一只手臂一捞,轻巧地把她揉进怀里,带着水汽的滚热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卫明诚将她颊边碎发别到而后,顺势在她耳廓落下一个吻。
“没睡着?”话落,卫明诚的大手一路从肩头摩挲至腰肢,在她腰线上?流连片时,又缓缓四下游去……
男人独特?的气息拢撒下来,谢茉睫毛轻颤:“嗯。”
她一个激灵,爆发一波力气翻身,虚虚握住卫明诚手腕,制止住他不安分的动?作,嗔怪:“今晚不能再闹了。”
卫明诚低低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然后,一个反手拉她,让她趴伏在他身上?。
“累坏了吗?”卫明诚搂住她,手掌不自觉摩挲她光·裸在外?的肌肤。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谢茉娇气哼唧唧。
“我第一次,不免莽撞了些,你别气。”卫明诚放柔声音哄道。
“那你以后能别这么长时间吗?”谢茉故意问,“还有,我叫你快点结束,叫你停下,你能做到吗?而不是像刚刚那样?阳奉阴违,嘴上?‘嗯嗯’应得利索,动?作不停不说,还越来越快,越来越久。”
卫明诚浑身肌肉紧绷,沉默好一会儿,温声辩解:“是你太好了,我忍不住。”
闻言,谢茉脸上?霎时涌上?一股热浪。
这人怎地变得这么口无遮掩,没羞没臊!
不等谢茉反应回?嘴,卫明诚又道:“往后,我还是每天早上?陪你去锻炼吧。”
谢茉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话题转向体育锻炼上?,缓了一阵儿,凝滞的大脑忽然开?窍,敢情这人是想她锻炼体魄,在床上?跟上?他节凑,大战三百回?合呢。
谢茉又好气又好笑,抬起手胡乱在卫明诚手臂上?砸了几下,引来他的闷笑声。
谢茉憋气,到底忍不住探出手,在他结实饱满的胸肌上?拧了一圈。她自以为用尽力气,可这点力道在卫明诚看来不啻为挠痒调情。
他抓住谢茉的手,黝黑的瞳眸牢牢锁住她视线,如一张编织细密的网,不给她留丝毫潜逃的机会。而他眼中逸出的微光幽幽,像两簇匍匐潜藏的暗火,要烧向谁,怎样?烧,谢茉掠一眼身上?烙印一般,或深或浅的痕迹,答案已不言自明。
念及方?才灭顶的快·感,谢茉脚趾不由地蜷缩几个来回?。
可她现在真的挤不出半丝力气,她想找个话题转移俩人的注意力,思绪翻涌,想到刚刚过?程中,卫明诚起先动?作虽生疏,但很快便熟稔起来,这显然是早有理论?知识武装。
于是,谢茉哼笑两声,问:“老实交代,你那些姿势手段都是在哪里学的?”
强劲的腰力,配上?多变的姿势,卫明诚简直打破了她从小?黄片学到的爱爱知识。
如梦似幻,云端海浪……小?黄文照进现实。
虽然很舒服……咳咳她是受益方?,但卫明诚作为一个单身且洁身自好的汉子,他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点?
要知道,这个年代即便结婚多年,很多夫妻还只解锁了传教士这一个姿势。
微妙的停顿几秒,卫明诚轻咳一声,又调解情绪,整理思绪般的低笑两声,镇定自若地说:“我妈跟我爸结婚时,带来几个箱子书,受她影响,我小?时候也爱看书,常常一个人躲在书房翻书读书,一些旧时话本?会有相关描写……”
谢茉双眼亮晶晶,感兴趣地问:“都是什么话本??”
卫明诚沉默须臾,说:“《金瓶梅》、《杂事秘辛》、《控鹤监秘记》、《河间妇传》……差不多就这几本?。”
谢茉眼睛瞬间锃亮,直勾勾看向卫明诚,内心直呼好家?伙,她一个后世人除了知道大名鼎鼎的《金瓶梅》,其余三本?一本?都没听过?。
在这个年代,这些书更?是禁书中的禁书,卫明诚却在很小?时候便读过?。
果然,能获得大成就的人,就不可能胆小?老师,安分守己?,从小?主意便大,颇具反抗探索精神,不会一板一眼守大人制定的规矩。
“咳,这些书还找得着吗?”谢茉问。
卫明诚笑,胸腔震动?,带动?谢茉鸦羽似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极了她此时不稳定的情绪,感受到谢茉的羞恼,转瞬间,卫明诚止住笑,回?道:“都被我爸处理了。”
当时,他爸气势汹汹闯进书房,把书全部丢到院子里一把火烧成灰烬。他上?前理论?阻止,换来人生中第一顿打。
谢茉脸颊在卫明诚胸前蹭了蹭以示安慰,抿了抿唇,她又仿若无事般问:“只有看书这一个途径?”
卫明诚笑了声,低下头,侧脸在谢茉头发上?回?以挨蹭,直到一股幽幽的香气悄然充斥鼻腔,才重新枕回?去,喑哑着嗓音开?口说:“后来参军入伍,也从同屋结婚早的战友们嘴里听过?一些。”
谢茉狡黠地看了卫明诚一眼。
蓦地,谢茉脑海中的生理卫生知识翻搅上?来,她恍然发现,两人刚才干柴烈火,情难自禁,她竟然忘记戴套的事。
转念一想,她姨妈刚走,现在还处于安全期,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也仅此一次了,毕竟有句话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茉为数不多的年代知识里便有避孕这一项。
虽然这时代讲求“多子多福”,但一胎接一胎地频繁的生育会极大的伤害女性身体,因此,作为全国妇联主任的邓妈妈便大力呼吁使用避孕·套节育。
但响应者?寥寥。
传统观念根深蒂固,非三四代人才能转变思维。
谢茉问:“你知道避孕·套吧?”
“嗯。”卫明诚顿了顿说,“可以去卫生室申请。”
谢茉舒口气:“那就好。”
卫明诚从喉间滚出一个音节应和。
谢茉抓住卫明诚的手不自觉摁在自己?的胸口,深色的瞳仁剔透纯粹,此刻更?如同清水洗练过?似的,潮湿透彻。
探头在卫明诚下巴上?啄吻一口,笑意盈盈赞道:“你真好。”
卫明诚浑身一崩。
谢茉完全忘了,食髓知味的男人都是恶狼。
第072章
半推半就地, 谢茉又被拆吃入腹了一遍,只这一回从激切的狂风骤雨,变换为舒缓的斜风细雨。
可即便如此, 完事后?的谢茉意识已凌乱模糊,可要清理身体?的意念过于强烈, 她仍旧硬抗疲惫, 撑臂尝试坐起身, 却摇摇晃晃跌回床铺。
卫明诚眼?疾手快把她勾腰揽进臂弯里:“怎么?”
“想洗澡,没力气了。”她用手肘顶了一下卫明诚,含含糊糊抱怨。
“你别?动。”卫明诚大掌拢着谢茉肩头,轻轻摩挲拍打着, “有我在,安心?。”
“洗干净……”谢茉嘟囔了两?句,脑袋已彻底迷糊。
没一会儿, 意识便堕入黑沉海。
卫明诚抱谢茉里里外外清洗干净后?, 将人?擦干, 动作轻柔地放上床, 盖好薄毯,又轻手轻脚去冲澡。
回到卧室, 谢茉已沉入酣眠, 她那?双总是鲜活的眼?睛轻阖, 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泓浅影, 一边脸贴着枕头, 露出的另半边脸颊呈现润泽的绯红,同样嫣红的唇, 因微微肿胀显得?饱满水润,像是要滴出水似的。
谢茉睡得?四肢舒展, 姿势和卫明诚离开时毫无二致,足可见她的疲劳。
卫明诚后?知后?觉生出些许愧疚。
动作小心?地迈上床,从后?轻轻拢上谢茉的腰背,来回爱不释手地细细摩挲,没一会儿,情不自禁凑头过去,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他跟谢茉终于走完结婚的所有步骤。
谢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只是发呆什么都不做,也总能吸引他目光和心?神?,因而他也在很早时便明白谢茉缺乏安全感。
他耐下性子,敞开心?扉,一点点软化谢茉无形防备的棱角,两?人?慢慢靠近贴合,在这过程中,谢茉也逐渐打开自己,筑造的高墙对他开辟了一道门。而他自己,也在期间被谢茉的明媚和舒朗感召,反思过去人?生,曾经困囿他的种?种?束缚,也在一一解绑,他放弃为难自己,内心?逐步自洽圆融。
终于在今晚,俩人?合二为一。
这不仅仅是一个婚礼流程,更代表着谢茉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接纳了他,比起简单直接的**·欢愉,后?者更令他愉悦满足。
这一刻,他的心?被填满,鼓鼓囊囊,欣悦、满足、怜爱、愧疚……最?终都化为一腔柔情爱意。
多到满溢的感情,让他不知该拿谢茉怎么办才好,只能强自压抑,化成一个个轻如羽毛的吻,烙印在谢茉身上。
宣誓一般,叹息轻唤:“我的……茉茉。”
不知是睡姿保持太长时间,还?是被卫明诚细微的动作打扰了,谢茉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回应似的,软绵绵“嗯”了一声。
卫明诚等待半晌儿,又没声了。
他重又阖上眼?后?,却难以入睡。
第二天,晨光熹微时分,卫明诚便醒了。
立时下意识去看枕在自己臂弯的谢茉,还?在沉睡,她一只手并拢蜷缩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搭在他腰上。
他细细端看了一会儿谢茉安谧的睡颜,依依不舍下床穿衣。
卫明诚从屋里走出来,正面向东方,此刻朝阳已露出尖角,泄出橘金色的光辉,天边流云被镶上一圈光边,焕发出蓬勃活力,就像他此时的容光。
他洗漱好,查看完厨房菜蔬,想了想,拿上铝制饭盒去食堂打饭,出门前,没忘系好风纪扣,遮住喉结下方那?一块微微刺疼的皮肉。
那?是第二回谢茉泄愤啃咬留下的红痕。
卫明诚唇角不自觉上扬。
临走前,又去卧室看了一眼?,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到谢茉背身侧卧的轮廓。起起伏伏,细瘦山峦般横陈着。
临转身之?际,再回望一眼?,卫明诚方转身大踏步离去。
日上三竿,赤白的阳光斜穿过透明玻璃铺洒在谢茉脸上,烘烤出一腮酡红。谢茉悠悠醒转,怔怔出了回神?,便伸个懒腰坐起身。
嘶,腰特别?酸。
谢茉躺回床铺,扬手捶了捶。
想到罪魁祸首,她不由地龇牙哼哼。
磨蹭了好一会儿,谢茉起床出房门,用温在煤炉上的热水洗漱后?,进屋才发现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物质饭盒,饭盒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我在食堂打了早饭,放在厨房铁锅上蒸着保温,取时小心?烫。”
下面又另起一行,写:“记得?好好吃饭。”
谢茉抿唇盯着纸条,眉眼?却渐渐弯起,心?里的气恼到底散去不少。
她慢腾腾踱步去厨房,果然土灶灶膛里燃着两?根木柴,不过只剩一指长短,以此推断,卫明诚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掀开锅盖,露出三个饭盒,谢茉用毛巾垫手拿到堂屋,在桌子上晾凉一会儿,打开盒盖,三个饭盒里分别?盛着小馄饨、饺子、油条。
谢茉吃了小馄饨和油条,至于饺子她预备中午煎着吃。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谢茉把所馄饨和两?根油条包圆,喝着馄饨面汤歇息好一阵,慢慢地,身上才重生力气。
院中起了微风,谢茉到院子中叉腰感受,暖洋洋的风轻抚在脸上,舒服极了。
她长长喟叹一声,觉得?自己可算活过来了。
念起昨天托朱售货员帮忙留的排骨,谢茉换好衣服,提上编制提篮,慢悠悠逛去农贸市场。
朱售货员递过排骨,问:“够吗?”
两斤排骨沉甸甸的,足够了。
谢茉笑眯眯付好钱票:“够了,够了,真是多谢你了。”
这排骨是长条肋排,其实?谢茉更想要小排,或筒骨,前者糖醋,后?者烧汤。但?这里并不是后?世分门别?类的超市,谢茉不能要求更多,肋排煮汤也成,只不过……
谢茉接过来在提篮外侧比划了一下,发现装不下,余光瞥见案台上的砍刀,于是向朱售货员求助:“能帮我把排骨当中砍断吗?”
“没问题。”朱售货员一口应下。
“哐、哐、哐”几?刀下去,排骨段成长短差不离的两?截。即便是切肉买肉,时日长了,也能修炼点技能在身上的。
谢茉装进提篮道谢。
“这有啥。”朱售货员笑呵呵,露出不值一提的表情,转而问,“咋不吃肉要吃排骨哩?这排骨你要咋吃?”
这年?月瘦肉都不被待见,更何况挂不了二两?肉的骨头,干巴巴、硬邦邦的骨头有什么好啃的,摆出来都没人?买,还?是说人?干部家庭吃惯了肥肉,想换换口味?
可那?肥肉咋能吃腻呢?真想不通。
朱售货员暗自啧啧,到底没忍住问出口。
这就是时代的鸿沟了。
谢茉看出来朱售货员的困惑,却不准备解释,认知这个东西最?是顽固,不去亲身经历吃肉不吃肥、甜品不要甜的时代,一切解释在当下都是假大空。
谢茉笑眯眯说:“就煮汤喝。”
朱售货员:“还?怪会吃的。”
谢茉心?想可不得?仔细琢磨,毕竟有句话叫“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过在当前讲求奉献拼搏、讲求螺丝钉精神?,她可不敢说这样带着浓浓享乐主义的话。
谢茉笑笑没接话茬,而是提上篮子跟朱售货员道别?。
目送谢茉离开,朱售货员拿抹布一抹案板,抹掉碎骨头渣滓,他还?是没弄清楚,明明有钱有票,偏偏不就旁人?一窝蜂抢的好肉,要买一堆骨头回去。
奇奇怪怪。
抖掉粘在抹布上的碎骨头渣滓,朱售货员坐到脚边的椅子里,拎起挂在椅背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管她呢,爱吃啥吃啥,能捎带他就捎带。
把玩了一圈水壶,拧上盖子。
这水壶就是好。
谢茉路过供销社时,想起家里面条见底了,便提步走了进去。
昨天卫明诚回家那?会儿,她就想起奶奶曾念叨过的那?句话“出门饺子,回家面”,而她中学住宿那?几?年?,每每放假回家,奶奶都会给她煮一碗面条,上头还?会盖一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点缀几?粒绿葱花,可惜面条她吃完后?忘记补上,只能做了个快手疙瘩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