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不想理你by云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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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怀意图自爆,反冲经脉而死,但她身上有被施展入梦术的痕迹。白梦今的法力很特殊,刚才没来得及抹去,便清清楚楚被大家感知到了。
阳向天这边,刚检查完应韶光的状态,将他交给姬行歌看着,走过来查看。
“阳长老,你怎么说?”周令竹冷冰冰地问。
阳向天昂首道:“这确实是白师侄留下的痕迹,但她决不会无辜杀害同道的。真相如何,周长老不必急于一时,我们细细查证便是。”
周令竹冷笑不止:“谁不知道你阳向天最护短,证据摆在面前,还要查什么?难道你要说她没动手?”
“动手了又怎么样?”阳向天是什么脾气,面对她的质问,毫不留情地回道,“我说了白师侄不会随意杀人,谁知道是不是你家后辈做了不合适的事!”
周令竹痛失后辈,本就悲愤,被他的态度一激,更加恼怒:“怎么,你们无极宗要包庇凶手吗?证据摆在眼前,还要狡辩?”
眼看他们二人吵起来,岑慕梁出声:“行了,你们这样各执一词,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都退一步吧!”
“我家月怀死了,我要怎么退?”周令竹愤怒,“岑掌门,你是上宗宗主,总要给我们主持公道的吧?”
“主持公道就是把罪名强行推到我无极宗弟子身上?”阳向天不甘示弱,“两位小辈说了,白师侄出现的时候救了他们,周长老是半点不听啊!这事不合常理,为何查也不查,就要白师侄背了黑锅?你又是什么意图?”
“怎么不合常理了?”周令竹怒道,“她遇到三个人,觉得自己对付不了,所以把另外两个小辈支走,自己独自对付月怀,难道不合理吗?”
“那个……”争辩声中,岳云俏怯怯出声,“周长老,这个阵法漏洞就是白师妹弄出来的,如果她只是想对付我们,不可能用这么大的诱饵……”
第439章 我干的
他们之所以顺利破开轮回阵,便是因为这个裂缝。仅仅为了杀周月怀,把轮回阵都给破了,这哪里是诱饵,分明是送礼吧?
岑慕梁沉吟不语,周令竹亦答不上来。
周围安静下来,宁衍之趁机说道:“师父,刚才白姑娘确实驱了魔仆来给我们报信,说她去玄冰宫卧底了,看看有没有机会从里面破开。还有,她在等救援,回头便来找我们。”
宁衍之的话,岑慕梁没有不信的。
长陵真人看了看掌门师兄的脸色,温言道:“这恐怕是一场误会。周长老,你不要急,我们总会见到白姑娘的,到时候听听她怎么说。”
阳向天闻言缓和了面色:“自该如此,我无极宗的弟子,还是未来的宗主夫人,岂能无故背上黑锅?要定她的罪,总该问清楚原由再说。”
眼见长陵真人站到他们那边,而岑慕梁并不反对,周令竹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她再不甘,在如此情势下,也只能恨恨道:“如果真的是她呢?”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阳向天硬气地说,“若是她滥杀无辜,我以无极宗太一殿殿主身份允诺你,绝对不会包庇于她。但是同样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们谁都不能动她!”
周令竹看向岑慕梁:“岑掌门,你说呢?”
岑慕梁表态:“周师侄是我下宗弟子,自然要为她讨回公道。”
“好。”周令竹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冷声道,“那我就等着,看看那位白仙子有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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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玄冰宫,辰龙和卯兔二人多有狼狈。
“怎么回事?轮回阵破了?”子鼠走出来,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们。
卯兔抹掉脸上的血渍,点点头:“不知道谁背后暗算,弄出了漏洞,便让岑慕梁破了。”
辰龙脸色难看,骂道:“岑慕梁的剑术名不虚传,不过还是那阳向天最可恶,跟条恶狗似的,咬着不放!”
子鼠皱了皱眉,随即叹了口气:“罢了,我们还有险可守。”
他既决心夺了玄冰宫,自然做了种种准备。景国皇城守不住,也是设想过的。
“终究还是太紧了。”辰龙扼腕,“要不是玄炎门失陷,会比现在好很多。”
谁说不是呢?玄炎门那边他们准备了很久,而且离无极宗和丹霞宫颇远,要是顺利拿下,等仙盟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玄冰宫的地形不是很好,外围只有景国可守。
说来说去,这一切的起因只怪那白仙子醒得太赶巧。
子鼠想起来:“对了,无极宗那位白仙子呢,她不是来景国了吗?卯兔,你没遇到吗?”
不提还好,一提卯兔更来气:“跑了!”
“跑了?”子鼠愕然。
卯兔把事情一说,子鼠和辰龙两个都无语了。
“原来龙脉就是被那些小辈斩断的。”子鼠叹道,“不愧是天道所钟之人,每每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
“早知道我当时就杀了他们!”卯兔恶狠狠地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当时的处理并没有毛病。这几个小辈身份不凡,与其痛下杀手惹怒几大宗门,还是留下来做人质更好。至于后面的事,谁能预料得到?
辰龙同意:“别人先不说,那个姓白的有点诡异,像是专门克咱们的。之前还说抓到她研究,我看还是杀了一了百了。”
子鼠却道:“你们觉不觉得,她的运道好得出奇。”
这句话似有所指,卯兔和辰龙都向他看来。
子鼠弹起一枚卜算用的铜钱,慢声道:“淬玉之体,意外入魔……说不准,她就是那个命定的人呢?”
卯兔和辰龙若有所思。
三人浑然不知,他们谈论的人就在旁边。
辰龙一到,随手把白梦今扔到一边,于是她正好把这番话听在了耳中。
命定的人?什么意思?无面人内部好像有什么秘密?
她正在思索,卯兔突然回过神来,指着她道:“别的再说,这个人是谁的手下?他杀了我徒弟!”
子鼠和辰龙对视一眼,莫名其妙。
“他什么时候杀你徒弟了?”辰龙问。
“就刚才……”
辰龙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那个七星门的弟子是你徒弟?”
卯兔点点头。周令竹心痛,他更心痛,周月怀是他多方物色培养了很久的弟子,完全继承自己的衣钵,准备以后把卯兔这个身份传给她的。
而且,她未来很有可能当上七星门的掌门,这么好的棋子,一下被废了。
“他是丑牛的人。”辰龙随口答毕,转头问,“玉魔,你杀了卯兔的徒弟?”
白梦今并不知道自己成了丑牛的手下,不过对方自动给她安了身份,倒是省了一番瞎编的功夫。
于是她答道:“我不知道什么卯兔的徒弟,那个仙盟弟子,确实是我杀的。”
“果然是你!”卯兔暴怒,抬掌便要打来,“我管你是谁的人,杀我徒弟那就赔命!”
白梦今身影一闪,飞快躲到子鼠身后,喊道:“什么徒弟,我杀仙盟弟子有什么不对?要不是她,阵怎么会破?”
卯兔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徒弟怎么会破我的阵?”
白梦今理直气壮地说:“辰龙大人让我去修补漏洞,我到宗庙探情况去了,赶到的时候,就见同行的两个弟子被杀,阵墙有条裂缝……她是七星门弟子,不是她干的还是谁?所以我就杀了她!”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辰龙奇道:“她没表明身份?”
他还是相信卯兔的,既是卯兔的徒弟,不可能破他的阵,那条裂缝的出现另有原因,毕竟龙脉都被斩断了,还有那位白仙子不知去向,说不准是她弄出来的呢?
“表明什么身份?”白梦今莫名其妙,“她都没跟我说话,直接就灭了!”
“等下!”辰龙听出了异常,“她是没跟你说话,还是没来得及说?”
“玉魔”茫然。
“胡言乱语!”卯兔握住签筒,怒极,“我徒弟实力很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来不及说!”
一直被当成盾牌的子鼠终于开口了:“你是怎么杀的?”
“就这样啊!”白梦今说话的同时,黑线突然出现,猛然向卯兔袭去。
卯兔没料到她敢向自己动手,仓促之下只来得及一推签筒。
但他的签筒是布阵用的,论起对敌并非一流,那黑线交织成阵,猛然绞住,一时竟挣不脱。
直到卯兔运起魔功,用强横的化神实力将之粉碎。
“你……”他眼里有深深的忌惮。元婴就有如此实力,化了神的话岂不是能轻松压下自己?十二生肖里,只有寥寥两三位能做到,而这小辈分明快要化神了。
子鼠也没想到白梦今会突然出手,结果更让他吃惊。
丑牛这个手下不得了啊,该不会是亲自挑的继任者吧?他以为自己挑中的那个在继任者中一枝独秀,如今看来,却也未必。
辰龙先回过神来,说道:“他这秘术既强又快,还真有可能让你徒弟来不及说明……”
这么一想,他有点同情卯兔了。
卯兔果然气得脸都红了:“岂有此理!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我还说你是故意的!赔我徒弟命来!”
白梦今才不会傻到让他打,卯兔绕过来,她就绕过去,死死躲在子鼠后面。
卯兔绕了两圈没抓到,喝问:“你是不是要包庇她?!”
子鼠没让开,其实已经表明态度了,他道:“这是丑牛的人,你便是要杀他,也得问过丑牛才行。你现在不问他,直接杀了,到时候丑牛追责,你要怎么办?”
“他杀我徒弟还有理了!”卯兔脸红脖子粗,“便是丑牛在,他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那就等丑牛来了再说。”子鼠淡淡道,“你要是搞得定丑牛,我决不阻拦。但要是问都不问就杀了他的人,你知道丑牛是什么脾气。”
卯兔咬牙切齿,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辰龙怜爱地说:“你还是忍忍吧,玉魔事先不知,虽然理亏,但也站得住脚,你明知道他是丑牛的人还动手,丑牛不会善罢干休的。”
说完,他又撇了撇嘴,忍不住补上一句:“我瞧你这徒弟也不怎么样,轮回阵被人弄出裂缝,她没及时修补就算了,居然连表明身份都来不及,实力也太差了点!反正你还不算老,重新养个好的吧!”
卯兔痛失爱徒,已经很难受了,还被他这样补刀,气得青筋都出来了。
“我徒弟很厉害!”他为自己正名。
辰龙和子鼠都没反驳,只是同情地看着他,弄得卯兔更生气。
“算了算了。”子鼠怕他气出好歹来,出来打圆场,“人我暂时给你扣下了,等丑牛来了,你们怎么算账我都不管。”
卯兔不甘,但他知道子鼠不会同意现在杀人,最终只能恨恨甩袖:“先忍你两天!”
他肯退步,子鼠也松了口气,抬手放出术法,在白梦今手腕上留下无形的锁链,说道:“想活命的话,乖乖留在宗门内,明白吗?”
“知道了。”白梦今不情不愿地嘀咕,“还让我立战功呢,立了还有错了!”
辰龙撇嘴:“你就闭嘴吧!让她说句话再杀能死啊?”
“玉魔”很想再回句嘴,但瞟到卯兔的脸色,终究没再刺激他。
子鼠挥手让白梦今退下,正色道:“好了,轮回阵已破,我们现在仅剩护山大阵可守,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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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日,景国收复的消息传到苍陵山。
凌步非欢天喜地,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我就说梦今厉害,她去的话没有什么事做不成。”
花无声泼他冷水:“你怎么知道这事跟白丫头有关?前线那么多化神,她一个元婴能做多大的事?”
凌步非摆手:“师伯祖你这就不知道了。景国皇城被设了阵对吧?里头还有龙脉对吧?梦今肯定会陪着应师兄一起去斩龙脉的。现在龙脉斩断,不是她立的功才怪!”
花无声被他逗笑了,与旁边的枯木尊者交换了一个眼色:“反正在你眼里,她什么都最好。”
“她本来就最好!”凌步非强调。
“行行行。”看他这样,花无声很是感慨,“瞧你这不要钱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你父亲来。他在别人面前风采不凡,但到了你母亲面前,就没有不好两个字。师兄妹青梅竹马,感情又那么好,谁不羡慕?可惜……”
凌步非已经很久没听到她提起父母了,默然半晌,说道:“要是爹还活着就好了,他战死在溟河,却一直被人泼脏水,背上叛徒的骂名,就算到了今天也没洗干净,真是太冤了。”
花无声和枯木尊者神情都黯了下来。
“流言终究是流言,”枯木尊者只能这么安慰他,“从来没有证据证明他做了叛徒,明理的人都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凌步非笑着点了点头:“也就是这么一说——行了,我们去跟建木前辈告别吧!”
建木得知他们要去景国,说道:“老朽给凌少宗主卜一卦吧!就当是临别赠言了。”
精灵善于通灵,尤其建木生长时日如此之久,更具灵气,他的卦根本不是钱买得到的,花无声和枯木尊者都很高兴。
三人看着他拿起几根树枝摆弄了一番,眉头皱了起来。
凌步非心里一跳:“前辈,此行运势不好吗?”
建木沉吟片刻,方道:“有事发生,祸福难料。”
“怎么讲?”
建木指了指:“少宗主此行,会有一些重大的变故,这变故有可能向好,也有可能向坏,端看后续如何发展。”
“重大变故……”凌步非喃喃。
建木颔首:“我有一言,少宗主或可听听。”
凌步非郑重起来:“前辈请讲。”
“若有不好的走向,凌少宗主不妨耐心一些,祸未必是祸,终有回转之时。”
凌步非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应下:“多谢前辈赠言。”
建木微微一笑,目送他离开后,唤道:“清川。”
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从旁边过来:“山长,属下在。”
“你也去一趟吧,我感觉会有重要的事发生。”
白梦今坐在角落里,回想着子鼠的话。
无面人对她很重视,这很正常,因为她是天底下唯一属于正道的魔修。但子鼠和辰龙的话里,又透出另一个意思来,似乎她有可能关联着某种命运。
正想着,四魔回来了。
“没人为难你们吧?”白梦今问。
四魔摇头:“我们溜得快。”
白梦今点点头,正要把他们收进来,阿飞欲言又止:“大人……”
“什么事?”她暂时停下。
阿飞说:“他们好像误会您了,我们远远看了眼。”
“哦。”白梦今这才回过神来,她还没把周月怀是奸细的事告诉仙盟。
算了,这事晚点再说吧,她暂时也没法离开玄冰宫。
“快快快,去试剑坪!”
眼前忽然有一群魔修跑过。
跑着跑着他们还吵起来了。
“我先来的!你一边去!”
“谁跑得快就是谁的!”
白梦今莫名其妙:“什么玩意儿?”
于是夜魅抓了个经过的魔修,问:“你们去哪儿?”
那魔修原本很生气,待看到白梦今的脸,立时转了态度,陪笑道:“大人,我们去领差事。听说奖励很丰厚,可以分到魔丹,所以……”
“什么差事?”白梦今站起来。
“修复大阵。”
白梦今顺着他所指看过去,“哦”了一声,接着问:“谁都可以领吗?”
“应该吧!”那魔修抓了抓头,“只说人去得越多越好。”
得到答案,白梦今示意夜魅放人。
这魔修拔腿就跑,生怕自己迟了。
甲丁最会揣摩心思,忙问:“大人,我们也去吗?”
白梦今甩了甩身上无形的锁链,慢条斯理:“当然去了,不是大家都抢的好差事吗?”
如烟立刻露出谄媚的笑来,招呼:“走走走,我们跟大人一起去!”
于是白梦今带着四魔,大摇大摆去了试剑坪,那儿人头攒动,聚了一大群魔修魔物。
魔头们没有什么规矩,也不排队,就这样闹哄哄地讨要任务。
负责发放任务的却是穿玄冰宫弟子服饰的修士,一直喊着:“都排队!不排队休想接任务!”
白梦今领着四魔一出现,周围的魔头不由畏惧地让了开来。
有怕她这张脸的,也有之前知道她壮举的——这位一进玄冰宫,就把膳堂给打塌了,结果子鼠大人没有任何惩罚,想也知道背景深厚。
于是白梦今就这样来到那玄冰宫弟子面前。
此人正在翻看册子,感觉有人长驱直入,直觉抬头喝骂。
谁知一眼看到她的脸,嘴巴动了动,最终压下语气:“接任务?”
白梦今点头:“修补阵法是吧?需要懂阵法知识吗?”
“不用。”这弟子答道,“只要能施法就行。”
“那行,帮我们安排一下吧!”
这弟子却没直接派发,而是喊了个人过来:“带这位大人进去。”
那魔仆应了声:“是。”
四魔被留在外面,白梦今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最后在山腰处的道堂停下。
里面有人正在施法,点点灵光围绕着道堂旋转不止。
此人一身玄冰宫高阶道服,风姿出众,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秦仙君。
白梦今记得,主持阵法的是亥猪,所以说,秦仙君就是亥猪了?
果然,魔仆施礼:“亥猪大人。”
秦仙君停下来:“什么事?”
“这位大人来帮忙修复阵法。”
秦仙君点点头,目光落在白梦今身上,随口问:“你是谁的部下?”
白梦今答道:“他们说是丑牛。”
“他们说?”这回答怪怪的,秦仙君奇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那位大人没告诉我身份,只说以后会来找我。子鼠大人听了,说是丑牛。”
“哦。”秦仙君目光下移,又落在她手脚之间,“这锁链是怎么回事?你犯事了?”
白梦今咧嘴笑了笑:“我杀了个仙盟弟子,卯兔说那是他徒弟,子鼠大人就把我锁起来了,让我等丑牛大人来。”
“……”秦仙君一时无语。
“什么任务啊?”白梦今左顾右盼,“先说好,我现在输送魔力还行,太复杂的法术可能用不了。”
秦仙君顾忌她身上的锁链,便想叫她到外围去。话还没开口,那边卯兔大步而来,人未至声先到:“你在搞什么?弄来这么多人,万一混进奸细怎么办……”
然后看到白梦今,下面的话戛然而止,当即变脸喝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答应子鼠先不杀你,不代表不会教训你!”
白梦今还没说话,秦仙君先皱起了眉头,冷冷道:“你嚷嚷什么?这里是我的地方!”
卯兔当即竖起眉毛:“你也护着这家伙?!”
秦仙君沉声:“说了这里是我的地方!”
卯兔没再说话,但眼里的不悦显而易见。他道:“这个护山大阵是我们最后的屏障,你最好不要惹出事。”
秦仙君嗤笑一声:“反正比你丢了景国要好。”
卯兔面露怒色,最终还是克制下来了,一甩袖:“行,我就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
说完,转身走了。
虽然两人只有几句对话,但白梦今看明白了。卯兔和秦仙君不对付啊!想想卯兔多半出身七星门,极擅阵法之道,秦仙君大概是怕被他夺权吧?
这对她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果然,秦仙君再看到她,面色好看多了,指道:“你在这替我看着五行仪,有不对劲的地方说一声。”
白梦今转头看去,只见角落里放着一个几人高的器具,中心是一个圆球,周围套着圆环,一圈一圈慢慢地转着。
这是监测护山大阵的五行仪,如果里面出现五行失衡的情况,就能从这里看出来。
不是什么重要的活儿,但能实时知道阵内的情况,倒是个好差事。
她要谢谢卯兔,过来讨了个嫌,让秦仙君愿意把她留下来。
“好啊!怎么样算不对劲?”
秦仙君指了指:“突然变快或变慢,又或者乱转。”
“知道了。”
说完,白梦今直接往五行仪旁边一坐,就这样盯着看起来。
“少宗主。”阳向天亲自来接他。
“阳师叔,大家都没事吧?”凌步非笑问,“你们动作好快啊,才几天就把龙脉斩断了。”
阳向天脸上却没有喜色。
凌步非收起笑容,换上担忧:“怎么了?有事?”
“进去再说。”阳向天只道。
于是短短的一条路,凌步非心里七上八下。
这间宫殿是应韶光幼时所住,地处偏僻,十分清净。
几人入内,看到姬行歌从里面走出来,一见到他们,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师伯祖,师叔祖,你们总算来了!”
她这一哭,两位长辈心一紧:“发生什么事了?等等,韶光和白丫头呢?”
“应师兄在里面。”姬行歌不是哭哭啼啼的性格,但是这几天发生太多事了,见到长辈,一时忍不住,“白师妹、白师妹……”
凌步非心里一咯噔,快步走上来:“梦今怎么了?她有事?”
随即,他按住手腕间无形的红线,喃喃自语:“感应不到,她不在这儿?你快说啊,梦今怎么了?难道她、她……”
怕他想多,姬行歌连忙回道:“没有没有,白师妹活着!”
凌步非这才缓了口气,接着问:“所以她在哪?你有话说清楚,别吓人!”
“白师妹去玄冰宫了……”姬行歌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凌步非马上道:“她不会投靠无面人的,这其中定有误会。如果周月怀真是她杀的,肯定有充分的理由。”
“我也是这么想的。”阳向天的话缓和了他的焦虑,“所以我跟岑掌门说好了,这事等白师侄回来,我们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清楚。”
花无声对他很放心,赞许道:“阳师侄做的对,我们无极宗的弟子,岂有随意背黑锅的道理?一定要弄清楚,说不准是那周月怀出了问题。”
阳向天称是:“白师侄的品性,我们都清楚。她入门这么久,从未做过不合适的事。”
说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阳向天大喜:“韶光醒了!”
几人进入内殿,看到元封帝坐在床前,惊喜地唤道:“韶光!韶光!”
应韶光人是醒了,眼睛里却没有神采,反而被魔气填满了,无知无觉的样子。
阳向天上前号过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阳仙君,韶光怎么样?”元封帝急切地问,“他还能醒来吗?”
阳向天心情沉重地说:“他封闭识海和丹田,这是在自我保护,防止彻底入魔。”
元封帝亦是修士,仔细想了想,便知道这种情况有多严重。他脸色发白地问:“有办法救他吗?能不能去掉这些魔气?”
“有。”阳向天说着,往玄冰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我那位白师侄能控魔气,如果她在的话,就能将魔气拔出来。”
所以最后还是落在了白梦今身上。
元封帝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位白仙子安全归来,救下应韶光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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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完了应韶光,凌步非去见岑慕梁。
他心事重重,走到正殿之时,听到两个弟子在角落说话。
“听说周师姐出事了,你知道吗?”
“谁?”
“周月怀周师姐啊!”
另一个弟子“啊”了一声,忙问:“出了什么事?”
“有人看到周长老眼睛发红,好像哭过,周师姐也没回来。”
那弟子震惊:“所以,周师姐阵亡了吗?”
“应该是的。”这弟子左右扫视,似乎话里有什么保留。
另一位弟子便问:“师兄,难道你知道内幕?”
“算不上内幕。”那弟子凑过去低声说,“去的人里,还有无极宗那位白仙子没来……我认得一位七星门的师弟,听说周师姐遭了暗算,可能是自己人……”
这个消息太震惊了,那弟子瞪大了眼睛:“是、是白……”
“嘘!”另一位急忙制止,“那可是凌少宗主的未婚妻,无极宗未来的宗主夫人,你说出来让人听到怎么办?目前这事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揣测罢了。”
话虽如此,言下之意谁听不出来?那弟子喃喃道:“也不奇怪,那位白仙子可是魔修……以前没有魔宗,她留在仙门也就罢了,现在有了魔宗,那她改换门庭也很正常啊!”
“是这个意思……”
话说到一半,眼前忽然眼前出现一道身影,两人转过头来,看到了一张充满戾气的脸,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很快他们发现了凌步非衣饰上有无极宗的标记,这规格绝不可能是普通弟子……等等,听说凌少宗主也过来了?
完了,说闲话说到正主头上了!
“谁让你们说这些的?”凌步非冷冷问。
两个弟子声音打颤:“对不起,我们不说了!”
说完想走,凌步非却随手一抓,将两人摄在手中,就这样进了正殿。
岑慕梁正在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耳边刚听到弟子来报,就看到凌步非黑着脸拖着人进来。
“凌少宗主,你这是……”
凌步非冷笑一声,把这两个人扔到他面前,说:“他们在背后议论,说梦今投靠魔宗,杀了周月怀。岑掌门,我给你面子,你帮我把周长老叫来问问,她想怎么样!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要先掀起舆论吗?”
岑慕梁吃了一惊,回道:“凌少宗主莫要动怒,此事我们已经说好,等白仙子回来再议。或许只是消息不小心走漏了,我这便叫他们整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