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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不想理你by云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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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梦今走过来:“宁衍之这个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总是以大义来标榜自己。如今这局势,魔宗虽然被打散了,但我们损失也很大。如此风雨飘摇,他不会做离间之事,使得仙盟雪上加霜。”
应韶光点了点:“有道理。”
说完,转头看凌步非:“少宗主,你说呢?”
凌步非赞同:“我也觉得宁仙君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谁泄漏了消息?清川司教?徐掌门?”姬行歌纳闷,“虽然我跟清川司教不熟,但不至于,他们苍陵山最不喜欢多管闲事。至于徐掌门,她图什么?玄冰宫损失这么大,她应该没心思挑拨吧?”
白梦今轻轻摇头:“也可能是我们不知道的。当时交手之处四野空旷,说不定有人远远瞧见了。再者,子鼠诡计多端,焉知不是他叫人放出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局势。”
众人顺着一想,确实如此。
最后凌步非道:“算了,纠结这个没有意义,既然消息传出去了,我们得想办法应对。我去找宁仙君,我们两家再加苍陵山,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来安抚仙盟弟子。”
他能说出这番话,说明现在很冷静,应韶光赞许:“少宗主说的对,正该如此。”
于是凌步非立即动身,白梦今与百里序与他同去。姬行歌伸着脖子,一副想去又不好去的纠结模样。
应韶光就笑:“你想去就去吧!让你不看热闹,怪为难人的!”
他这么一说,姬行歌反而不想去了,往床边一坐,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一套吗?我让别人去盯,回头来传话就是。”
“你真忍得住?”应韶光打趣。
姬行歌没跟他杠,反而认真道:“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听她这么讲,应韶光目光复杂了起来,半晌过后,露出一丝微笑:“你啊,看着咋咋呼呼的,其实心软得不得了。整天同情这个,同情那个,也不考虑自己。”
姬行歌奇道:“我自己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看我,我爹对我那么好,我的天资又这么强,再顺心没有了。像我这么有福气的人,当然也得让别人沾沾福气,这叫损有余补不足,天之道也。”
应韶光哈哈笑了起来:“姬师妹真是天底下最最有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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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步非的动作已经很快,然而事情发展更快。
他们走到正殿,那边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修士听力上佳,还没走到他们已经听到了动静。
诸多修士,看装扮门派不一,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散修,挤挤挨挨地围着殿门。
“早年说凌仙君投敌,我还不以为然,觉得是魔界那边放的风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岂有此理!当年那场大战,死了多少人啊!我师叔的伯父的外甥,就是那时候死在溟河的,这都是凌仙君欠下的血债!”
“你还管人家叫凌仙君?呸!一个投敌的叛徒!子鼠杀了我们多少人?玄冰宫的弟子都被灭得差不多了,还有这些天死在战事里的同道……简直罪行累累!”
“说的对!当年的溟河大战,再到这次的魔宗成立,凌云舟的罪孽罄竹难书!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血债血偿!”
“还有无极宗,凌云舟是什么人?他们江老宗主的爱徒兼女婿,他的儿子还当着无极宗少宗主呢!魔头之子,怎么能当上三宗的少宗主?让他领导仙盟,岂不是等于让豺狼高坐中堂?”
“对!无极宗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凌云舟是无极宗的人,他儿子还是少宗主,这叫我们怎么信任他们?”
“说起来,子鼠跑掉了吧?谁知道是不是凌少宗主故意放他一马!”
“说不定无极宗里还有其他奸细,到时候他们随便误导一下,我们又要死多少人?”
“这次死了这么多人,一定得让他们给个交代!”
“我师兄师姐,还有师叔,全都死在了阵里……”
“岑掌门呢?该出来主持公道了吧?”
人群闹哄哄的,情绪很快被煽动起来。这次战事是惨烈的,死伤的修士不知凡几,留下的家属正在悲痛之中,又岂能冷静处事?
大家围着殿门大声请愿,很快把宁衍之逼了出来。
“诸位同道,稍安勿躁!这件事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子鼠不一定就是凌仙君,诸位……”
宁衍之话没说完,就被人一口截断,人群里有人喊道:“宁仙君,所以你们确实发现了子鼠的真面目,就是凌云舟,对不对?”
众修士附和:“没错,你先说是不是!”
宁衍之无奈,只得回答:“是,但……”
“所以凌云舟就是叛徒!当年溟河大战是他投了敌,现在玄冰宫也是他坑害了大家!”
“无极宗呢?他们在哪?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出来解释的吗?还有凌少宗主,他是叛徒之子,怎么还有脸统领仙门?”
“对!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诸位!诸位!”宁衍之想把场面暂时安抚下来,可是那些人却根本不听,越闹越凶。
他心知不对劲了,必须得动用手段——
“吵什么呀?”一道声音忽然插进来。
众人转头看过去,只见凌少宗主带着侍卫,晃晃悠悠地从旁边过来,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凌步非这些年时常出去刷资历,认得他的人不少,看他这副作派,那些人立刻愤怒了,转而向他涌过来。
“凌少宗主,子鼠是你父亲凌云舟对不对?”
“你爹害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就这个态度?”
“该不会你是子鼠留在仙盟的内应吧?”
前排的修士情绪被激起,似乎有动手要揪他衣领的意思。
“噌”的一声,雪亮的剑光划过,把来人逼退。
“止步!”百里序持剑喝道,“不动手动脚,是不能问话了吗?”
现场安静了一瞬,修士们大怒:“干什么?你们无极宗犯了事,还要刀剑相向?”
“好,就问你们子鼠是不是凌云舟,你们敢答吗?”
面对闹哄哄的现场,凌步非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敢答的?子鼠是不是我父亲凌云舟,你们自己看!”
说完,他随手丢出个东西,“砰”的一声立起,赫然是个人!

众修士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那果然是个“人”。
此“人”身量颀长,与凌步非相仿。脸型五官就更像了,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过分。只是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分明不是个活人。
“凌、凌云舟?”惊呼声里,众人探头往这边看。
凌步非双手环胸,扬了扬下巴:“这是子鼠逃命时丢下的魔躯,据说长得跟我爹一模一样,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你们有认得我爹的吗?帮我看看?”
他这一说,弄得修士们好奇起来,纷纷往这边挤。
百里序维持秩序:“慢点,要看一个个来!别碰,小心破坏了线索怎。”
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这魔躯上,倒是都乖乖听话了。毕竟这是化神魔修的魔躯啊,平时哪里见得到?
看着看着,一位擅长驱除阴魂的修士说:“这具魔躯魔化之前肯定不是活人,像是用尸体炼的。你们瞧,他的皮肤虽然柔软,但是没有光泽,分明处理过。”
另一个炼器师挤进来,一边听一边点头:“闻起来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我怀疑里外都用特殊之物浸泡过,就像我们有时候拿兽皮兽骨炼器一样。”
别的修士也挤过来,轮流看过去,意见达成一致:“这就是皮囊,而且是死后做成的皮囊。”
讨论中,大家心里的怨气不知不觉散了。
只是一具皮囊的话,说明是凌云舟死后才被弄成这样。那就不能肯定子鼠是凌云舟了,谁没事干嘛把自己弄死啊?魔修也是活人。
倒是凌少宗主挺惨的,出生时父亲身死,几十年后发现他的尸身被炼成了魔躯。
“也不对吧?我感觉上面有阴气。”一名修士说道。
那个擅长驱魂的修士仔细感受了一下,点点头:“是。”
“那是不是说明,用这具躯壳的是鬼修?那就是凌云舟本人吧?”
很少有鬼修会去捡别人的躯壳,都当鬼修了,一般也就抛弃肉身了。也只有本人,才会这么舍不得躯壳。
因为这句话,众修士各有思索,一些人又起了疑心。
凌步非也不在意,扬了扬下巴:“你们看仔细些,搞清楚了,我好去找子鼠算账。”
听得这话,便有人忍不住问:“凌少宗主,假如子鼠真是你父亲,你也要找他算账吗?那可是生恩啊!”
凌步非哼了声:“照你们所说,是我父亲投敌,造成当年的溟河惨案。那我母亲也是在那场大战中陨落的,你们说我是应该去报杀母之仇呢,还是生身之恩?”
众修士沉默了。
凌步非虽姓凌,但他的少宗主之位,是从母亲那里来的,也是母亲耗尽修为给了他性命。无论怎么想,母恩都比父亲更重。
微风吹过,凌云舟身上衣袂飘飘,看着他青白的脸色,大家忽然觉得这事追究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子鼠是不是凌云舟?他们答不上来。可能是,但也可能不是。
凌步非身为凌云舟之子,有没有资格当无极宗少宗主,统领仙盟?他除了父亲还有母亲啊!他母亲死于那一次溟河大战,是英烈之士。
换成自己,杀母之仇在先,若发现仇人就是父亲,还顾得上生身之恩吗?
人群里,传来小声议论。
“这次能顺利拿回玄冰宫,多亏了无极宗的白仙子。这都是凌少宗主当时力排众议,进阵支援之故。要不然白白错过机会,我们还不知道会在这里耗多久。”
“是啊。”另一位修士附和,“这种层次的大战,打得越久损耗越大,伤亡只怕会成倍增加。”
“总之,这次战事凌少宗主有大功。现在真相未明,人家也确实给不了交代。难不成让凌少宗主退位?这有点儿不讲理了吧?”
“那万一子鼠真是凌云舟怎么办?无极宗能保证凌少宗主一定不会有问题吗?”
这话一问出来,就被人顶回去了:“就算子鼠是凌云舟,凌少宗主有什么理由帮着他?生身之恩重要,杀母之仇就不重要了?何况,母亲对凌少宗主的意义不凡,不止怀胎十月,还以命换命,论起恩情,远比父亲更深。”
“但……”
“反正这事我不管了。子鼠是不是凌云舟,等前辈长老们查证吧。至于我师叔他们的死,跟凌少宗主没有关系。”
说完这话,此人扭头便走了。战事刚刚结束,自家还有一大摊子事,谁有空在这里浪费时间?
和他一样反应的人也不少,于是挤在正殿门口的修士陆陆续续离去,一些看热闹的发现没得瞧,也慢慢走了。
其中一名修士发现大势已去,正准备溜走,却被人一把抓住。
他吓了一跳,扭头对上一张瓷白的脸,顿时结巴了:“白、白……”
白梦今都没搭理他,随手一甩,丢给百里序:“就是他!”
百里序利索地接过,飞快制住他的经脉,于是这人动弹不得地被提走了。
直到这时,看完全程的宁衍之走过来,语气带着歉意:“凌少宗主,白姑娘,又让你们辛苦了。”
凌步非抬手一挥,凌云舟的魔躯仍然变成一张皮,被他收回去,而后道:“这本来就是我的麻烦,本该叫我出面。”
宁衍之解释:“兹事体大,我以为不好叫外人知晓,所以……”
凌步非笑笑:“我明白,倘若无事,我也不想谈,但都叫人泄漏出去了,不如就揭开来,清清楚楚地说明白。这世上讲理的人终究是多数,让他们知道前因后果,自会体谅我的难处。遮遮掩掩的,反倒叫人疑心我心怀不轨。”
宁衍之若有所悟,心中被触动。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处理方案,毕竟公布出去,凌步非便沾上了污点,总会有人不讲道理,非要污蔑他人。
不知不觉,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却听凌步非一声嗤笑:“污点就污点呗!我以前被人骂得少了吗?傀儡、废人、有个投敌的爹……我还不是过得越来越好。”
“……”这些年,虽然凌步非越来越厉害,但宁衍之没觉得自己输了什么。直到此刻,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尽管自己比对方早入道几年,但在道心之悟上,好像真的不如凌步非。

“所以,到底是谁干的?”进入正殿,凌步非发话。
百里序把人带进来:“在这儿呢!白姑娘把人抓回来了。”
此人形貌普通,金丹修为,看装扮是个散修,这会儿被吓得脸色惨白。
凌步非疑惑地皱起眉头:“就他?”
不是他瞧不起人,实在是……太寒碜了吧?
百里序一点也不客气,喝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挑拨生事?与魔宗什么关系?”
话刚问完,此人已经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连声辩解:“凌少宗主,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别人?谁?”
“这个……”此人抬眼去瞄宁衍之。
宁衍之冷声:“看我作甚?有话就说!”
“没、没什么……”此人抖了抖脸颊上的肌肉,“就是今天早上,我被派去打扫战场的时候,正巧听到有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说……”
“痛快点!别吞吞吐吐!”凌步非不耐烦。
此人低下头:“他们说,仙盟之所以会被骗,以至于死这么多人,都是因为有内奸。然后说无极宗形迹可疑,那子鼠其实就是凌云舟,所以他才会在那么多化神的围攻下还逃之夭夭……”
说完,他急切地道:“凌少宗主,我也是一时气极啊!我的兄弟死在护山大阵里,听说这件事,就起了报复之心,所以才……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把这件事宣扬了一下……”
白梦今淡淡道:“你没说实话吧?要不是你在人群里煽动,事情根本不会到这一步。你是有预谋的,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仇恨。”
“真的没有!”此人哀求,“白仙子,我承认我想报私仇,但我真的不是魔宗的奸细,我、我可以发誓!”
百里序哼了声:“你发誓顶什么用?看你灵力驳杂,结婴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便是被心魔所困,也不碍什么。”
“这……”此人傻眼。
“还不从实招来。”宁衍之拉下脸,“我们并非没有手段,只是那样对你的损害极大,你可要知道好歹!”
他的言下之意,修士们都听得懂。比如搜魂这等禁术,但那样的话,被搜魂之人的识海会被废掉,极其残忍。所以只有上三宗一起做出决定,才可以施展。
而此事涉及到魔宗,关系到仙盟的存亡,三宗极有可能同意。
此人脸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语带哀求:“宁仙君……”
白梦今感觉到不对劲:“你为何只求宁仙君?是觉得他好说话吗?”
此人低下头:“不、在下不敢……”
白梦今便伸出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其实,没那么麻烦。我有一门秘术,可以引人入梦,一览无余。虽然用起来有点麻烦,但你不想说,我也只能辛苦一回了。”
看到她掌心冒出的灰雾,明显与灵气有异,此人吓得脸色发白,不由忆起昨日的化神魔劫。
倾覆下来的魔云,让人窒息的魔物,浓得化不开的魔液……在劫云散去之前,仿佛末日降临!
还有他见过的被魔气灌体的修士,哪个不是死得极其痛苦?
“我说!”此人脱口而出。
灰雾停在他面前,白梦今平静地看着他。
此人抬起眼,缓缓看向宁衍之:“是……是丹霞宫!”
殿内安静无声,直到宁衍之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此人“扑通”跪地,汗如雨下:“宁仙君,您不能不认啊!分明是你们丹霞宫想要揭穿这件事,我只是听命而已!”
宁衍之立刻想到刚才此人的反应,他被讯问时接连看了自己好几次,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又担心师父,又要处理事务,哪里腾得出手来干这个?整个丹霞宫在营地的人手都忙飞了!
这是挑拨!要离间两宗的关系!
宁衍之抬眼去看凌步非:“凌少宗主,我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但我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
“不然我是怎么知道的?”此人生怕白梦今对他施展秘术,急急说道,“当时追过去的只有你们这些高阶修士,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确实,消息来源是他们搞不明白的点。徐掌门忙着回玄冰宫收拾了,照理说没那个心思搞鬼,总不能是苍陵山吧?精灵们对权势并没有兴趣,他们的修炼方式注定了不怎么在乎资源。
宁衍之都疑心起来了。难不成苍陵山也有内奸,以此手段来挑事?
“凌少宗主……”
凌步非终于开口了,却没看宁衍之,而是盯着此人:“是吗?是宁仙君亲口吩咐你的吗?你跟丹霞宫又是什么关系?这等秘事,为什么要找你一个散修来做?”
此人忙道:“就是因为我是散修,所以他们才找上我的,这样就查不到他们身上了!宁仙君没有见我,见我的是一个用了幻形术的长老,他给我看了令牌!”
各大仙门的令牌都有防伪之法,此人有金丹修为,足够看出来了。
所以说,是丹霞宫内部出了奸细?
“真的不关我的事!那位长老说,无极宗想包庇内奸,他看不过眼,所以要揭穿。我因为兄弟之死记恨在心,又得了他的允诺,所以才……不然我哪有胆子跟上宗对抗?”
宁衍之面沉如水,死死盯着他:“你敢发誓?”
“我……”
“何必那么麻烦?”白梦今打断他的话,目光淡淡扫过,“让我看看他的记忆不就好了?”
此人大惊,直觉后退,身体刚一动,白梦今的手便按了过来,猛然按住了他。灰雾喷薄而出,灌入他的天灵盖。
入梦术施展而出,此人的记忆飞快闪现,最后定在某一段。
在战后的荒野里,此人一边清理一边嘀嘀咕咕。兄弟死在这场战事里是其一,自己没捞着什么战功是其二。打扫战场本来是件好差事,说不定能捡到不少合用的材料、灵石,偏偏他找到的全被魔气腐蚀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灰袍的人到了他的面前,腰间悬挂的正是丹霞宫的令牌。

“谁?”他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
灰袍是件自带幻形术的法宝,掩盖了来人的真实面容,但高阶修士的威压是无法伪装的,更何况他腰间还有那块令牌。
散修露出恭敬之色,陪笑道:“不知是丹霞宫哪位前辈?有什么吩咐?”
灰袍人打量了他一番,抬手将一个灵石袋丢了过去。
散修接过一看,发现里头是密密麻麻的灵石,顿时惊喜:“前辈!这、这是给我的?”
灰袍人开口了,经过伪装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你帮我办一件事,只要办好了,这些就都是你的。”
这散修自然不会拒绝,能为丹霞宫长老驱使,是多好的差事啊!何况这些灵石足够让他的修为涨一大截!
“您尽管吩咐。”
灰袍轻声把事情说了。
散修越听越是震惊,脸色都变了:“子鼠竟然是凌云舟凌仙君?无极宗凌少宗主的父亲?”
“不错。”灰袍淡淡道,“岑掌门和凌少宗主都看到了,苍陵山的清川司教和玄冰宫徐掌门都是证人。”
“岂有此理!”想到自己在此战中丢了性命的兄弟好友,这散修激动得脸色发红,“无极宗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到现在还想包庇他们吗?”
“所以才叫你去揭穿。”灰袍人看着他,“你也想为自己丧命的亲朋好友报仇吧?”
散修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如果事成,我会再来找你,给你另外的报酬。”
又能报仇,又有好处,这样的好事岂能错过?散修立刻赌咒发誓:“前辈放心,我会努力散播消息。我虽然修为一般,但朋友还是挺多的。不过……”
“怎么,还有问题?”
散修畏惧地看了他一眼,缩了缩脑袋:“没有。”
他想问,丹霞宫想揭穿这件事,为什么不自己去。但是转念一想,找他这个毫无关联的人,才不容易被人查到不是?
万一事发,查流言从哪里开始的,查到他身上,他只消说自己是听别人讲的,谁会怀疑呢?毕竟他这样一个落魄散修,跟丹霞宫连一丁点关系都找不到。
“我一定照前辈说的去做!”
灰袍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白梦今正要退出记忆,那灰袍人猛然回头,目光盯着虚空中的一个点,正正就是白梦今视角所在之处!
记忆里的画面飞快闪退,白梦今睁开眼,胸口起伏。
“饶了我!白仙子饶了我!我不想变废人……”被施了入梦术的修士还在拼命求饶。
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好的,他才停下来,愣愣地摸自己的脑袋:“我、我没疯?我的识海还是好的?”
其他人已经懒得理会他了,既然白梦今读了他的记忆,那这个人就没价值了。
“怎么样?”凌步非关切地问。
白梦今缓了一会儿,答道:“基本属实。”
宁衍之先松了口气,随后神情更加严肃。证实此人为人所骗,基本可以排除丹霞宫使阴招的嫌疑。但对丹霞宫来说,内部有一位身份极高的奸细,更是一件大事!
凌步非点点头,吩咐百里序:“把他带下去,暂时看管起来,不要让他接触到外人。”
“是。”百里序答应一声,拎着这人出去。
“你们也出去。”凌步非接着对守卫弟子道。
这些守卫弟子是丹霞宫的,便去看宁衍之。
宁衍之明白他的意思,颔首:“先出去吧!”
屋里只剩他们三人,宁衍之合上隔音法阵,道:“白姑娘现在可以说了。”
白梦今回想在记忆里看到的一幕,缓缓道:“此人身穿灰袍,用了幻形术,腰上挂着丹霞宫的长老令牌。我看过了,那令牌是真的。”
宁衍之闭了闭眼,心中再无侥幸。
“元婴还是化神?”他问。
“化神。”白梦今轻声说着,脑海里飞快闪过丹霞宫诸位长老的信息。她前世是在丹霞宫长大的,对他们十分熟悉,然而情报太少,难以分辨。
宁衍之想必跟她在做一样的事,片刻后振作起来,说道:“凌少宗主,此事是我丹霞宫之过,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凌步非摆手:“罢了,既不是你们主动为之,我计较起来也没意思。宁仙君,岑掌门现在重伤,你得担起一宗之责,这奸细的事你要怎么办?”
宁衍之道:“我与长陵师叔商量商量吧,现在师父重伤,我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他了。”
白梦今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宁衍之察觉到了:“白姑娘有意见?”
白梦今想了想,摇头:“没什么。”
宁衍之却不容她带过,直言:“你是觉得,我不应该相信长陵师叔?”
“没什么应不应该。”既然他说了,白梦今也就不遮掩了,“宁仙君未曾化神,又暂行宗主之责,确实需要一个化神相助。只不过目前来说,留在这里的丹霞宫长老都有嫌疑。”
宁衍之默然片刻,低声道:“我知道,崔掌门身为一门之主,都是魔宗的内应,还有谁能百分百排除嫌疑?但正如白姑娘所说,我必须找个化神相助,长陵师叔是我目前最信任的人,我只能赌这一把。”
其实白梦今还是相信长陵真人的。至少在前世,他没出过什么问题,霍冲霄和岳云俏两个人也教得不错。
“那就这样吧!”凌步非起身,“接下来是你们丹霞宫的内务,我们就不插手了,那个人也交给你们处理。”
宁衍之点头:“多谢。”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都不知道丹霞宫内部出了这么大个漏洞。等师父醒了,得好好料理。
离开前,凌步非想起来:“对了,周令竹那老虔婆怎么处理?”
宁衍之满脑子都是奸细的事,便道:“周长老私心太过,不顾大局,已经叫七星门下了她的长老之位。过后会施以刑罚,废其修为,锁禁于囚牢。只是具体年限还要商量,凌少宗主可以先行考虑,等我师父醒来,我们再定议。”
照凌步非说,周令竹都已经动手杀人了,与叛徒无异。岑慕梁想给七星门留脸面,他可不想留。不过看在宁衍之已经够心烦的份上,就先不提了,等岑慕梁醒了再去撕。
他点了点头,对白梦今道:“走吧!”

第472章 是挑衅
两人出了正殿,走了一阵子,凌步非忽然道:“你的表情不对,刚才发现什么了?”
白梦今回过神,笑了一下:“你注意到了。”
凌步非却没笑,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担忧。他认识的白梦今,是个从来都很自信的人,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在她眼里看到了迷茫与不可思议。虽然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遮掩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那个人有问题?”
白梦今默然片刻,点点头:“此人的目的,并不是挑拨二宗,而是给我下战书。”
凌步非怔了一下:“什么?”
白梦今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凌步非大吃一惊,说道:“怪不得我觉得这件事怪怪的。虽说找一个无关的人来散播消息,确实出乎意料。但一旦出事,几乎没有任何保障。丹霞宫的化神长老,做事怎么这么不谨慎?”
白梦今缓缓道:“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被揭穿,甚至可以说,就是等着我去揭穿。”
凌步非越想后背越凉:“能做到这件事,其一,需得知道你有读取记忆的秘术。其二,能够完美地遮掩自己的身份,不怕我们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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