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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不想理你by云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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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服侍他,还是秋意浓最合心意,行知也很用心,但差了一点火候,大概这就是天分吧!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得往前看。
凌云高将茶杯一抛,走到桌案前,重新看起了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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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悲风出了戒律堂,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是戒律堂堂主,负责规训弟子、维持秩序。擂台事件主要由他负责查证,这几日便一直宿在戒律堂,不停地问口供,忙得不可开交。
照他说,这事就是白梦今故布疑阵。宗门里只有她一个魔修,禁制里的魔障对谁最有好处?自然是她自己!这事怕是她故意安排好,给自己脱罪用的。
但是没有证据,这事就卡住了。无论他怎么翻来覆去地查擂台布设的过程,都没有疑点。
“这要耗到什么时候?”悲风自言自语。
他有点不耐烦了,查不出来,事情不能了结,也没法处置白梦今,更不用说宗主和少宗主之争……
但叫他怎么查呢?证据抹得太干净了!
“堂主,不好了!”弟子急急来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悲风不满,“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
弟子禀道:“少宗主来了,他说这里归他了。”
悲风愣了下,随即大怒:“岂有此理!就算他是少宗主,也不能这么乱来!宗主允他自行调查,可没说他能随意插手戒律堂!”
弟子苦笑:“堂主,我们拦不住啊!”
没用的东西!悲风气哼哼地往回走,到了前院,果然传来一阵喧闹。
“这儿,桌子摆这儿!”
“卷宗呢?都给我拿过来!”
“证人在哪?让他们过来,一个个查问。”
看到鸡飞狗跳的前院,悲风忍着气,快步走过去:“少宗主!”
凌步非瞥了他一眼:“哦,悲风师伯啊,你来得正好!你们戒律堂真有点不像话,我来了好一会儿了,叫他们办几件小事都办不好。”
“堂主。”弟子们看到他,如蒙大赦。
他们那是办不好吗?是不敢啊!戒律堂的卷宗不能随便交给别人,偏偏少宗主手里有宗主令,照理是可以使唤他们的……
悲风深吸一口气,问道:“少宗主来这里作甚?你不是不相信我们吗?还要看我们的卷宗?”
“兼听则明嘛!”凌步非笑得好像完全没有芥蒂,“你们这儿东西最齐全,也省得我再找一遍不是?”
悲风不乐意:“那少宗主就再找一遍好了,万一出了问题,到时候少宗主又要说我戒律堂的不是。”
“有没有问题,我查过不就知道了?”凌步非脸上笑眯眯,说出口的话可一点也没客气,“还是说,戒律堂里有什么猫腻,悲风师伯不愿意让我查啊?”
悲风竖起眉毛,恼道:“少宗主不要血口喷人,我们都是照规矩走的,不敢说没漏过一个线索,至少不会屈打成招。”
“是吗?”凌步非拿着卷宗扇扇风,“既然师伯这么有自信,那就让我看看。不然的话,我只能找叔父去,说你们戒律堂阳奉阴违,不把他的宗主令看在眼里。”
悲风被他气得不轻,胸膛起伏了好一阵,终于一甩袖:“少宗主想看便看!本座就在这里,倒要看看少宗主查出什么来!”
凌步非满意了,唤道:“阿序!”
“是。”百里序一招手,一群人呼啦啦从外面进来。
他们挤开戒律堂的执事,搬桌椅的搬桌椅,找卷宗的找卷宗,很快鸠占鹊巢,把中堂给占了。
然后他们旁若无人地开始干活。
翻口供,看名录,甚至还有查账的。
悲风莫名其妙:“你们拿账册干什么?”
“当然是查戒律堂有没有问题了。”凌步非理所当然地答道,“说不准有人里应外合,把证据都抹了呢?”
戒律堂的账册势必要通过他这个堂主,意思不就是怀疑他跟人勾结吗?悲风气了个七窍生烟。
“少宗主,你不要太过分了!宗主只是允你查擂台之事,可没有说……”
凌步非打断他:“那么,悲风师伯敢保证你戒律堂里干干净净,一点事儿也没有吗?要是沾上了一点,你就以死谢罪?”
什么以死谢罪,又不是他杀的人!
“少宗主,你怎能强词夺理?”
“师伯不敢啊?”凌步非似笑非笑,“你不让我查,我还以为心虚呢!要不,咱们到我叔父面前评评理?”
没法好好说话了!去了宗主那里,就凭他这个胡闹的劲儿,最后能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悲风气了半天,最终只能一甩袖:“查!少宗主想查就查!可要是你查不出东西来,须得给我们戒律堂一个交代!”
凌步非奇道:“悲风师伯这话好没道理,查不出东西不是理所当然吗?难不成你还立功了?这种心态可了不得。”
“我……”
“当然了,我相信悲风师伯是无辜的。放心好了,我们会帮你洗清嫌疑,还你一个公道的。”
悲风不可思议。
嘿,这话说的,带着人来闯戒律堂,反倒是帮他的忙了?

“卷宗玄三十一,这个案子不对,证据不充分,判罚过重。”
“证词第十三,前后矛盾,需得再审。”
“上个月的账有出入,有一笔钱没有名目。”
一个个消息报过来,悲风的额角跳个不停。
“这些东西也查,他到底想干什么?掀翻我们戒律堂吗?”
弟子们噤若寒蝉。
悲风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拂袖而起,准备去告状了。
“悲风师伯,出去散心呐?”忙乱之中,凌步非居然还有空跟他打声招呼。
悲风皮笑肉不笑:“事情都让少宗主干了,我反正没事,出去走走。”
凌步非仿佛听不出他的嘲讽,笑道:“师伯这么想就对了。赶紧去吧,你年纪大了,事情留给我们年轻人来干吧!”
悲风额角抽动了一下,最终选择忍耐下来,甩袖出了门。
什么年纪大了,他都没过六百岁,正是年富力强。少宗主现在就想夺权,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悲风气哼哼地到了紫霄殿,发现外头已经站了一排人。
“温师姐,周师弟,你们怎么在这?还有甘师妹……”
“悲风师兄。”几人向他打过招呼,甘长老凑过去小声问,“是不是少宗主去你那儿闹了?”
“你怎么知道?”
甘长老露出无奈的笑:“你以为我们来干什么的?”
悲风意识到了,“啊”了一声。
甘长老摊手:“没错,少宗主先去的执事殿,然后到千机阁,接着是学道宫……你戒律堂是最后一个,许师兄已经在里面了。”
悲风看过去,殿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问道宫宫主许清如,正激动地跟凌云高说着什么。
悲风突然就没气了。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倒霉啊,算下来还是最后一个,少宗主确实没有针对他。
正想着,温如锦那边传来一声长叹,说道:“悲风师兄,甘师妹,周师弟,我先走了。”
“温师姐!”甘长老急忙叫住她,“你不等了吗?”
温如锦笑笑,点到为止:“你们看许师兄的样子。”
三人转过去,凌云高温言说着什么,然后许清如逐渐丧了气。
“宗主一言九鼎。”温如锦说,“他亲口应允了少宗主,不好再反口,还是算了,我叫游烟忍忍吧!也不是多大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说完,温如锦真的走了。
剩下三个人,周长老干笑一声,拱拱手:“我这边也有事,回了!少宗主说的也有道理,他不查怎么知道我们可不可信?随他去吧!”
于是他也走了。
“悲风师兄?”甘长老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悲风不是滋味:“甘师妹你也要走?”
“这倒不是。”甘长老笑道,“如果悲风师兄要去,我陪你一起,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说话些。不过,温师姐说的有道理,就算告诉宗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悲风沉默片刻,终究还是低头了:“罢了,我也走吧!甘师妹不必迁就了。”
甘长老欣慰点头:“师兄莫要悲观,少宗主虽然有点乱来,但也不至于生事,顺着他就罢了……其实这案子不好查,让他自己折腾去,师兄也轻省,是不是?”
悲风被她点醒。对哦,这事他已经反复查了好几遍了,始终没有头绪,少宗主过来接手,不是正好吗?过后再没结果,他直接推到少宗主身上,不用自己背锅了,还告什么状啊!
于是他真心实意地施礼:“多谢甘师妹,回见!”
甘长老看着他的遁光远去,不多时,许清如从紫霄殿出来,看到殿外空空的,却一点也不意外,笑问:“甘师妹,是你晓之以理了?”
甘长老与他对了个眼神,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一点小事,大家讨论了下,觉得没必要打扰宗主。”
许清如缓缓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吧,干我们的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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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羽落在照月台上,在黄夫人的带领下,去见凌步非。
“林师兄,”凌步非从卷宗里抬起头,“请坐,上茶。”
“多谢。”林白羽接过高盛递来的茶水,好奇地问,“少宗主,你这仆从哪里来的?瞧着修为不低,怎的一直披着黑袍,见不得人吗?”
“哦,我们抓来的,他毁容了,确实见不得人。”凌步非指使,“去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高盛应声而去。
“好了。”凌步非搁下卷宗,“执事殿、学道宫、戒律堂……我都查了一遍,现在只剩下太一殿了。”
林白羽皱了皱眉:“太一殿不比其他,少宗主真的要查吗?”
“当然,否则我闹这么大动静干什么?”凌步非说,“就是要彻查,从头到尾,宗门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林白羽默然半晌,最后涩声道:“谢谢。”
他看出来了,少宗主搞出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他要查的不是白梦今,而是宋致一。
凌步非摆摆手:“林师兄先别客气,要不是你劝说,温师伯也不会暗中帮我。”
所以说,得道多助,朋友还是多点好。他先去找执事殿的麻烦,中间一连串事闹下来,最后到戒律堂。悲风一看,其他人都忍了,自己好像没有不忍的道理,也就熄了火。
“可是,”林白羽问,“太一殿与这件事毫不相干,你拿什么理由去?”
“少宗主恼羞成怒,这个理由够不够?”姬行歌抱着卷宗,笑嘻嘻地从外头进来,放到凌步非面前,“喏,我查完了,除了几笔账有问题,别的好说。”
凌步非笑着点头:“辛苦了。”
“哟,难得你对我这么客气。”姬行歌说笑一句,转头继续,“因为少宗主查遍了,没有找到线索,然后就想到,宗门里唯一没查的就是太一殿了。而且,除了玄冰狱外,太一殿是唯一一个有魔气的地方,想去查也不奇怪啊,是不是?”
“……有点道理。”林白羽沉默片刻,回道。
“这就行了。”姬行歌拍手,“我们明天去太一殿!”

文书阁内,应韶光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的两个小弟,杨飞川和王暮云埋首卷宗堆里,找得眼睛发晕。
“应师兄,咱们非得干这活吗?”杨飞川一边翻,一边苦着脸说,“你出门一趟都变了,竟然帮着少宗主。”
应韶光没理会他的控诉,继续一卷一卷地看过去,精神集中、神采奕奕。
“什么叫竟然?”他回道,“不帮少宗主,难道帮宗主吗?这才不对吧?名不正言不顺。”
杨飞川愣了一下:“帮宗主哪里不对?我记得阳师伯跟宗主挺好的呀!”
还是王暮云了解老大的想法,停下来喝了口水,说道:“老杨,应师兄的意思是,少宗主有镇魔鼎的认可,论起来他才是真正的宗主。现在的宗主只是名义上的,以前没闹翻就算了,闹翻了咱们还是得支持名正言顺的那个。”
应韶光瞥过去,赞赏地说:“不错啊,老王这么快就明白了,长进不少。”
王暮云嘿嘿一笑,有点得意:“师兄你出去游历的三年,我也不是白过的!”
杨飞川慢慢琢磨过来,自嘲:“合着就我白过了。”
应韶光拍拍他的肩:“也不怨你,以前我不喜欢少宗主,你当然认为我不会站他这边,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跟少宗主已经和好了,以后你心里有个准备——休息够了吧?接着找!”
“知道了。”两个小弟满脸无奈,继续埋首卷宗。
又翻了大半个时辰,杨飞川激动地叫起来:“应师兄,我找到了!”
应韶光立刻过去:“我看看。”
只见卷宗上写着沅州字样,他飞快地解开系绳,一目十行看下去。
“是这个!快!附近再找找,相关的都拿走!”
应韶光抱着卷宗去惊鸿照影的时候,林白羽还在。
“应师兄,快来!”凌步非向他招手。
应韶光施礼:“林师兄。”
林白羽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应师弟啊!”
这会儿再看凌步非,他对这位少宗主多了点信心。以前总觉得他脾气大,太过胡闹,不知不觉,少宗主的羽翼渐丰。
仔细想想,他自身修为已经不弱,背后站的人也不少,确实有跟宗主掰手腕的本钱了。不过,要不是因为师父被关这件事,估计会准备更充分些再动手。
想到这里,林白羽心里多了些感激。
“少宗主,我找到了。”应韶光掏出卷宗,“这是你要的东西,有几个地方比较可疑……”
姬行歌也凑过去,三个人将卷宗仔细看了一遍,小声讨论起来。
“林师兄,你怎么看?”凌步非顺便问了一句。
林白羽吃惊:“当年……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
沅州之事已经过了三百年,林白羽的年纪远远不到,宋致一又是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不会跟他说这个。
他想了想:“少宗主怀疑这件事另有内情?同行的师父师兄,既有化神又有元婴,结果只有金丹期的宗主活下来的,听起来确实不可思议。但是没有证据啊,除非把那位关进玄冰狱的师伯搜魂……等等,玄冰狱!”
凌步非笑道:“林师兄果然机敏,一下子想到了。”
林白羽知道了,他翻出这件事并非无的放矢,便干脆地问道:“少宗主需要我做什么?”
凌步非把卷宗放到他的手上,缓缓说道:“我需要你当苦主,把当事人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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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殿外的茶亭里,两位长老相对而坐,一边下棋一边品茗。
“听说宗门这几日闹得不可开交,温师妹和悲风师弟都跑到紫霄殿告状去了。”一位长眉飘飘的长老说道。
另一位白须长老也听说了,哈哈笑道:“可不是?我徒弟昨儿看了半天的热闹,现在也就我们太一殿最清净,没有搅进去。”
“你还笑。”长眉长老哼道,“堂堂仙门上宗,闹成这个样子,连下面弟子都瞒不住,也太难看了!历代祖师知道,必是要骂我们不孝子孙的!”
白须长老却很乐观,说:“仙门上宗背地里也有龌龊,闹一闹不见得是坏事,一直掩盖着不见人,到最后可能就收拾不了了。”
这话也有道理,长眉长老点点头:“也是,至少这番查下来,执事殿、戒律堂、问道宫都会干净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有志一同:“反正闹不到我们这儿来。”
他们只消按排班轮值,守好殿里那堆宝贝就行。当然,问题也是有的,比如前阵子宋致一就倒霉了……
不过那件事后,太一殿又加固了一层封印,他们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了吧?喝茶喝茶。
两位长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忽然那边有飞舟触动了周围的禁制。
“怎么回事?”他们抬眼看过去,果然有一艘飞舟往这边飞来。
飞舟很快在坪上停下,几人鱼贯而下,为首之人正是凌步非。
“少宗主!”两位长老大吃一惊,迎上去。
凌步非向他们行礼:“左长老,牛长老。”
两位长老迟疑着回礼,左长老问:“少宗主缘何来此?这里是太一殿重地,等闲不得入内。”
他看着凌步非身后这些人,长眉不由抖了抖。这么多,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我知道,当然有事。”凌步非拿出宗主令晃了晃,“我奉宗主之命,彻查大比之事,现在查到太一殿了。”
牛长老摸了摸白须,莫名其妙:“这跟太一殿有什么关系?我们太一殿从不插手宗门细务,没有一个流程与我们相干。”
“你们这不是有魔器么?”凌步非扬了扬下巴,“擂台禁制被人设了魔障,整个无极宗,不算玄冰狱,也就两个地方有魔气。一是执事殿收藏魔心之处,这我们已经查过了,二就是太一殿了。两位长老,你说我应不应该查?”
“哪有这个道理?”左长老脱口而出,“太一殿的魔器又不能自行飞去设下魔障。”
“所以要查呀!”凌步非笑眯眯,“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利用了魔器呢?”

“太一殿?”他顿了一下。
“是。”行知恭敬禀道,“左长老说,少宗主非要查太一殿,他手里有宗主令,他们不好违背,只能让他进去了。”
凌云高起身:“我去看看。”
事情紧急,他立时身化遁光,往太一殿掠去。
行知下一句话还在嘴边,只得咽下去,走到桌案前把笔墨等物收好,免得污了文书卷宗。
当他瞥到文书的时候,忽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份文书他好像没有看过,不是执事殿或戒律堂送过来的……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翻开,待看清上面的字,脸上逐渐露出惊讶。
他知道自己不能看下去了,但是好奇心一旦开启,根本不可能止住。他思索片刻,拉开旁边的柜子,里面有一叠一模一样的文书。
行知心口怦怦直跳,手抖得厉害,却还是将它抽出来,一份份翻过去。
等到他放回去,将桌案恢复原状,脸色已经白得跟纸一样。
他好像知道秘密了,宗主这几年修炼得这么快的秘密……
不行,他不想成为第二个秋意浓,必须忘了这件事。
行知抱住自己的头,一个劲地告诫自己。忘了刚才看到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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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殿,左长老守在门口。
“少宗主,你非要看也行,但是必须我们拿过来,你不能进去。”
“这不行吧?我不进去,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做手脚?”
牛长老不悦:“少宗主这是什么话?我们奉命看守太一殿,要是会做手脚早就做了,非要当着你的面做吗?”
这么说也对,凌步非想了想:“也行,不过你们要盯着,我也要人盯着。”
他招招手,应韶光、姬行歌和百里序都围了过来。
“禁制在那儿,我们人在这儿。”凌步非伸手指了指,“两位长老其中一位进去拿东西,我们全程看着,不能脱离视线,怎么样?”
只是看看,两位长老不介意。他们只要保证太一殿里的东西不会出事就行,多几双眼睛盯着,免得到时候说不清。
于是他们对视一眼,同意了。
“我去吧!”牛长老主动发话。
“等等。”凌步非又有话说,“我们按名录来。”
他掏出一卷册子:“我报一个,牛长老拿一个,怎么样?”
他准备得可真充分。两位长老抽了抽嘴角,同意:“可以。”
于是凌步非念道:“第一个,焚城刀……”
牛长老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盯视下,进入殿中,费了好一番功夫解开一半的禁制,取下一柄红得滴血的魔刀。
尽管殿中另有禁制镇压,当它拿过来的时候,众人仍然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戾气,耳边响起凄厉的惨叫哭嚎声,仿佛有万千孤魂在嚎叫。
“小心!”发现姬行歌神魂不稳,凌步非立时提醒。
应韶光当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功力传过去。
“多谢。”姬行歌缓过来,吐出一口气,“果然是魔器啊,好强大的戾气。”
左长老哼了声:“这是自然,此处的魔器,无一件不是杀孽重重,最起码也背负着几千条的性命——少宗主要看什么?赶紧吧,不然魔气泄露出去,我们都担不起。”
凌步非伸出手,在焚城刀上触了触,便收回去了。
“好了,它魔气完整,没有泄漏,可以放回去了。”
两位长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百里序在旁边解释:“公子受过魔劫之雷,对魔气的变化十分敏感,再加上体内的镇魔鼎,碰一下就能感知到有没有问题。”
两位长老想起传闻,点了点头。心道,少宗主果然长进不少,越来越像回事了,要是修为再进一步,当宗主也不是不行……
焚城刀送回去了,然后是第二件。
一件一件魔器看过去,终于,轮到悬挂在正中的魔剑了。
四人按住心情,耐心地等待着牛长老把它拿出来。
“住手!”
牛长老走到一半,一道遁光落下来,正是凌云高。
他大步走过来,冷冷看着在场众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宗主。”施过礼后,左长老回道,“少宗主手持宗主令,要查太一殿的魔器。”
凌云高看过来:“是吗?”
凌步非神情自若,笑回:“是啊!叔父,我已经把别的地方都查完了,仔细一算,还漏了太一殿,就过来查一查。”
凌云高拧着眉头:“这跟太一殿有什么关系?从头到尾,太一殿并无插手。”
“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吗?”凌步非理直气壮地说,“我在诸位长老面前放了话,现在没查出东西来,要丢脸的。所以能想到的地方都查,说不准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他还真不脸红!凌云高被他的厚脸皮镇住了,停顿片刻方才道:“就算你没查出什么,长老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别胡闹了,大不了我代你解释。”
“这怎么行?”凌步非坚持,“我都已经查了一半了,中途放弃多可惜啊!反正叔父你来了,有你在旁边看着,更安全不是?来来来,牛长老,把它给我看看!”
说着,他伸手过去。
“不行!”凌云高阻止。
凌步非动作飞快,已经按在了魔剑上,与此同时,凌云高的手也抓住了他。
两者一触即分,凌步非被拉了回来。
刹时,他浑身一震,“哎”地叫出声,踉跄着后退。
“公子!”
“少宗主!”
百里序和应韶光齐齐叫出声。
凌步非扶着殿门,稳住身形。
“少宗主!”左长老也有点着急,宋致一就是被这魔剑害的,该不会里头真有什么蛊惑人心的魔咒吧?
凌步非恍恍惚惚,抬起头向凌云高看过去。
“叔父……”
凌云高面上流露出关切:“你怎么了?叫你不要动,你非要动,这下出事了吧?快给叔父看看。”
“别动。”凌步非推开相扶的手,看着他露出古怪的神情,“我感觉到了,刚才碰到魔剑的时候……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一样的气息?”

左长老和牛长老跟着一僵。
尤其牛长老,立刻后退几步,抱着魔剑躲进禁制之内,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宗主?”左长老试探着问。
凌云高看过去,在凌步非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冷笑。仿佛在说,不就是栽赃吗?你会难道我不会?
不等他开口,左长老抬手一挥,数张传讯符如同天女散花,飞快地钻入云层不见了。
下一刻,几乎所有留在宗门内的长老,都收到了警示。
正在修炼的阳向天睁开眼,伸手接过飞进洞府的传讯符;骂骂咧咧整理着卷宗的悲风停下动作,看着窗口闪动的光芒;难得回桃花峰与师父饮酒的温如锦,与辛停雪同时望向云涛飞来的金光;正在修剪花枝的花无声亦停下了动作……
太一殿的警示,在过往几千年里难得一见,但是上一次,就在几年前,宋致一出事的时候。
短短的时间里,遁光接二连三飞至,落在太一殿前的草坪上。
“发生了什么事?”走在最前面的阳向天问。
左长老指了指,还没开口,凌步非已经转身喊:“阳师叔,我叔父好像被魔剑下了咒!”
凌云高与牛长老、左长老三人都恍惚了一下。
不是说他身上有和魔剑一样的气息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下咒了?
“什么?”众长老做出戒备之态,盯着凌云高,把他当成了几年前的宋致一。
“是魔剑吗?”辛停雪携着徒弟而来,“它又出问题了?”
什么叫又?大家好像理所当然地把这次的事跟宋致一联系到一起。
凌云高盯着侄儿,眼神沉沉:“步非,你又在闹什么?叔父未曾碰到魔剑,怎么就被下了咒?你便是心里对叔父有怨,也不能利用宗门大事,劳动这么多长老吧?”
众长老愣了一下,悲风瞪过去:“少宗主,这可开不得玩笑!”
凌步非才不会承认,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诸位师叔师伯,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
长老们不大相信。
左长老轻咳一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少宗主体内有镇魔鼎,这魔剑不久前又出过事,以防万一,我便发了警示符。”
他的做法无可厚非,太一殿里的魔器太重要了,哪怕让众长老白跑一趟,也好过真出事。
尤其牛长老,抱着魔剑都僵了,生怕它脱出自己的禁制,再引发一次悲剧。
于是,问题回到凌步非身上。
“少宗主,你真的感觉到了吗?”阳向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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