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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皇后by春眠欲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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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频频点头:“是的呢,夫人一个外人都懂,可惜我家老爷不懂。”
尧窈继续保持沉默,若是老爷知道丫鬟在外头如此排揎他,还不知道如何作想。
可也怪不得紫鸢,她也是按老爷的意思在做,只不过言论上,稍微夸张了。
卫夫人想到弟弟那一板一眼的性子,又有点不确定,殷殷叮嘱二人:“你们随我住后院,就不要再往前头去了,我弟弟治家严谨,规矩甚多,若是与他有了什么冲突,那就不好办了。”
严谨,又有多严呢。
紫鸢暗忖,那位爷设下这局,不就为了探一探这位卫大人的老底。
她必是要与他会上一会的。
几人到卫府的时候,卫恒尚不在府中,卫夫人松了口气,先把二人带去后院安置了,再作打算。
紫鸢一路也没闲着,不着痕迹地打量周遭,待进到后院的一间厢房,她谢过领她们前来的丫鬟,将门窗一关,给尧窈倒了杯茶水,压着声音神秘兮兮道:“这卫府是不小,毕竟三品官的气派要在那里,可素也是真素,不说外头院里连个像样的名贵花木都没有,就是这屋里头,瞧这茶水,寻常人家足够了,但搁在三品大员家里,便显得掉价了。”
尧窈喝茶只为解渴,并没有太多钻研,两手握着不如宫里滑溜的杯身,一声感慨:“卫夫人是个好人,我们这么骗她,不好。”
紫鸢扭头,下意识往门窗那边瞧了瞧,声音压得更低,急道:“我们又不是干坏事,只为探一探她的弟弟是不是个一心为国,公正廉洁的好官,若他是,自然皆大欢喜,若他并不如外头传的那么廉明,我们走就是了,对卫夫人也无甚影响。”
尧窈一听,是这个理,也就没再说什么。
老爷这个皇帝可真不好当,连用个人都要如此试探,煞费苦心,没得半点意思。

第30章 扑空
直到翌日,散朝过后,又在官署里忙碌了好一阵,废寝忘食的卫大人这才想起自己今日休沐,原本散朝过后就可以回家了。
卫夫人是知道自己弟弟性子的,忙起来,那是几天几夜睡在官署,压根就想不起自己还有个家。
是以,等了一夜没等到弟弟,卫夫人略放心下来,尽到地主之谊,领着新来的娇客逛花园。
说是花园,其实也没多少值得观赏的名花奇树,大多都是常见的易养活的品种。
紫鸢逛了一圈,想到自己家还未遭殃时,园子里的花树也比这里品种多,也好看多了。
可恨的是……
为了报仇,为了让害她家破人亡的恶人和帮凶受到惩处,也为了脱离贱籍恢复自由身,这一趟,她必不能白来。
老爷是何身份,她隐隐有所猜想,但又不敢想得太过,就连想过了,都觉是一种唐突。
可不管那位爷是何身份,只要能帮到她,就值得她冒这趟险。
紫鸢突然停下脚步,轻唤着前头两位夫人,咬着红唇,微窘道:“奴婢忽然腹痛,想去趟茅房。”
卫夫人笑笑:“人有三急,没什么可羞的。”
尧窈更道:“我陪你一道去。”
紫鸢忙摆手,不自在道:“不用,二位夫人继续逛,只要给我指个路就成。”
说着,紫鸢自己拉了个丫鬟问路,叫丫鬟指了个方向,她便捂着肚子急匆匆往那边去了。
卫夫人看着女子走远的曼妙背影,笑着对尧窈道:“你这丫鬟倒是不错,礼仪教养都很得宜,比之官宦人家的姑娘也不差了。”
那可不,紫鸢曾经也是养在闺中,备受父母疼宠的娇小姐。
尧窈不想卫夫人看轻紫鸢,一脸认真道:“我待紫鸢更似姐姐,从不当她是下人。”
卫夫人看向尧窈的目光更为欣赏,这位尧夫人虽然年轻,但性子谦和,与人为善,可惜所托非人,遇人不淑。
卫夫人对尧窈印象极好,待她也更热忱,难得多嘴问道:“不知夫人夫家哪里,夫婿又是做什么营生的,如不嫌弃,可否让我试试,给夫人做个说客。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倘若你夫婿仍记挂你,还有转圜的余地,何乐而不为。”
她若身份不够,还有她弟弟,京中身份越过她弟弟的,不算少,但也没那么多。
卫夫人这话倒是问住了尧窈,脑中一闪,想到男人那些当时觉得啰嗦,现在倒是很有用的叮嘱。
尧窈一本正经道:“我夫家在西街梧桐巷里,院门口有棵很大的梧桐树,我夫婿经商,成日里跑动跑西,有时还要去外地谈生意,我经常一个月都见不了他几面。”
院子确实存在,男人也确实在外面有生意,只不过更大更吓人的身份是天子罢了。
尧窈这么说其实算不得作假,人也没那么重的负罪感,男人也答应过,只是对卫御史品行进行私下的考核,即便真有什么问题,也罪不及家人。
听到尧窈这么讲,卫夫人忽而了然,有了自己的看法:“你和你夫婿一个月也见不了几面,想要孩子,自然没那么容易,这男人和女人要多亲近,阴阳调和,才能诞育子嗣。”
“是的呢,夫人说得对。”尧窈频频点头,心里却想,能生也不要生,她还要回东瓯呢。
要是在东瓯的路上发现有孕,也不是不可以,这么一想,尧窈心念又有动摇。
她帮他考核臣子品德,他欠她一个人情,还签字画押了,容不得他抵赖。
卫夫人还想问点什么,忽然前院的婆子奔过来,急道:“夫人,那位紫鸢姑娘,您带进府里的,同大人撞上了,大人要拿她是问呢。”
闻言,卫夫人也急了:“她不是去茅房了么?”
怎地就撞上了。
她那弟弟最重规矩,也最见不得没规矩的人,真要罚起人,可不分男女。
尧窈也是好愣了一会,没想到紫鸢这么快就跟那位大人会面了,但依着紫鸢之前的言行,对她有些了解的尧窈又好似懂了。
“夫人,我们快去看看吧,紫鸢必然不是故意的,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卫夫人感念二人主仆情深,亦出于责任感,拉着尧窈就往前院而去。
前院花厅内,紫鸢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削肩细腰,瞧着弱不禁风,可微仰着面,同男人对上的姿态,又显得那么倔强。
“奴婢只是寻个茅房,不小心迷了路,才偶遇的大人,何况那个位子也并不在前院,反倒是大人自己先来的后院。”
卫恒听着女子冠冕堂皇的说辞,下颚线条紧绷,神情严峻又凌厉:“你这女子倒是嘴皮子利,无论前院后院,身为这宅子的主人,我想去哪里,又何须征得别人的同意,倒是你,身为客人,却不好好待在该待的地方,而是四处乱跑,又是何意。”
在御史台做久了,卫恒看任何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都有点鬼鬼祟祟,心思不正的样子。
紫鸢也有她的道理:“正是初到贵府,正是不熟,奴婢才会走错路,才会倒霉遇到大人,如果这也是错,请大人责罚。”
听着像是认错,实则赌气着呢。
卫恒面沉如水:“你这女子言行乖张,善于狡辩,一再顶撞本官,本官又该不该治你的罪。”
“该的,我这就罚她,回去面壁思过,好好地反思一晚上,若心不诚,就饿上一日。”
尧窈脚步轻快地迈入厅内,双眉弯弯,脸若白玉,颜若朝华,两边细长的珍珠耳坠,随着女子走动晃出动人的涟漪,让人的心房也轻轻跟着晃。
卫恒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异常美貌的少女身上,但并未有过多的遐思,仅是被女子的美貌惊艳到而已。
卫夫人跟着进来,也跟着说项:“院子太大,紫鸢姑娘初到,能找对地方才叫奇怪了,她们主仆本来就过得不易,你就不要再为难了。”
亲姐姐当着外人的面拆自己的台,卫恒面子有点过不去,愈发敛容凝声:“找不对,那就原地等着,找人带自己过去。”
而不是随随便便地,就撞到了陌生男子怀里。
卫恒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低段位的搭讪了,内心也是犹为不齿。
尧窈在观察人这方面,还是较细致的。
男人此时带着一种审视甚至挑剔的目光打量紫鸢,倒是与老爷曾经看她的样子,颇为相似。
尧窈见不得这样的表情,瓮声瓮气道:“大人又在介怀什么呢,无论紫鸢哪里做得不对,吃亏更多的都是女子,紫鸢都不计较,大人又为何不愿化干戈为玉帛呢。”
从男人那里新学的一个短语,终于派上用场了。
紫鸢到底有些心虚,一只手拉着袖子掩住面容,另一只手轻轻扯了下身旁的姑娘。
“是我不对,是我唐突了大人,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副杀身成仁的凛冽模样。
可那哭声也是悲得不行。
卫夫人实在不忍,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小题大做。
“你也是的,在外面查案查得糊涂了,她一个小姑娘,能冲撞你什么,非要揪着人不放,不如我替紫鸢给你道个歉,可还行。”
卫夫人端出了长姐的架子,卫恒又是个极有规矩的人,长幼孝悌不能乱,便再有不满,见长姐不高兴了,也只能息事宁人。
“今日就算了,可若再有一回,必不轻饶。”
这话甚是耳熟,尧窈在容渊那里听多了,已经不当回事了。
再大的官,说出的话再有分量,还能大过皇帝不成。
皇帝的话都不能当真,更不提皇帝底下的官了。
回去的路上,卫夫人犹有歉意:“让你们受惊了,我这弟弟人不坏,就是这脾气,不好相与,你们以后还是躲着他点吧。”
一个原配死了十年都不打算再娶的老鳏夫,脾气古怪不也正常,紫鸢甚至怀疑这人怕不是有龙阳之好,不然后院也太干净了,别说妾了,就连通房都没一个。
且她自认不是绝色,但也算百里挑一的美人了,身段更是没得挑,可她都舍下脸皮往人怀里钻了,这人却木头般毫无反应,还冷着脸把她推开,斥她无礼。
回到屋里,紫鸢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愤懑。
只有男人不好女色,才能让她心里好受点。
尧窈瞧着紫鸢面上变幻莫测的神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配着声儿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是尧窈从卫夫人那里听到的一段经文,觉得有趣,又朗朗上口,一下便记住了。
虽然并非本意,可她到底用了色,紫鸢此时有点心虚,目光闪躲,看向别处,试着转移话题。
“我看这位卫大人未必是穷,假清高才是真,又不贪财也不好色,最后能图什么呢,不过虚名了。”
尧窈没有被紫鸢的情绪带动,她有自己的见解:“虚名又如何,他一直这样,不贪不色,即便只是做给人看,那也是他厉害。”
做臣子的倒是比皇帝强多了,皇帝更经不得推敲,既贪财又好色。

第31章 值得
这几日,紫鸢为了同卫恒有更多的接触,可谓是煞费苦心,各式美人扮了个遍,可无论妖艳媚俗,还是良家妇女,亦或纯美少女,这位清心寡欲的卫大人通通不吃,反倒像个看破红尘的老和尚,完全不为所动。
尽管他嘴里的再有下次决不轻饶,也只是说说,但他那种冷眼看人,轻蔑漠然的样子,仿佛在看猴子耍宝般更是羞辱人。
特别那一句,“即便我身边的一个小小通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意思是,紫鸢连做他通房都不配。
尧窈身为旁观者,看在眼里,只觉这个卫大人正经得不可思议,比皇帝在人前还能装。
不过,尧窈有所动摇:“兴许他不是装清高,他本就如此,不过这性子也确实不大好,哪个女子受得了。”
真正清高的人,对自己的名声要求也高,自然不可能为酒色财气那些俗物毁掉自己的声誉。
尧窈对卫恒的信心从五分增到了八分,反倒劝紫鸢宽心:“他如此秉性不好么?你在他那里吃不到半点亏,再试一试,我们就可以找个理由离开了。”
卫夫人待尧窈越好,尧窈越发愧疚,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免得露了马脚,她最不忍的是看到卫夫人对她失望的样子。
紫鸢在这方面又看得开,她并不觉得她们做的有什么不对,反倒认为,她们这样做是在为百姓造福,卫恒是个清官,当然最好不过,如若不是,也算为民除害了。
“夫人,如今只剩最后一招了。”紫鸢咬了咬小白牙,眼里透着豁出去的决绝。
尧窈看她这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模样,心里有点惊:“你要如何?想想你的兄长,他还躺在病榻上,不能自理,能依靠的只能你。”
紫鸢笑笑,眼角泛出泪花:“夫人不用担心,我虽然命贱,但也不舍得轻易给出去。”
尧窈知晓紫鸢这个小姐姐看着柔弱,内心却无比坚韧,不然在船上那几年,也熬不过来。
“你自己要当心,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跟我说说,没准还有别的办法。”
紫鸢抹掉眼角那点泪,感激道:“我晓得的,夫人是个善人。”
但她决心已定,就不想更改。
这一日,卫恒回到府里,便关在书房里处理剩下来的公务,然而挥毫写了几个字,他便定住了,不知为何,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总有些心浮气躁。
这些年,他见过的女子不少,什么美的没有,可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就能影响到他。
这对主仆年纪都不大,都是难得的美人,流落山野被好心的大姐捡回来,这故事怎么听都像话本里的山精鬼魅,化作人形来迷惑正直向上的书生。
夫人瞧着还好,言行有度,那个丫鬟就一言难尽。
看那样子,也不像当丫鬟的料。
他不在户部,也不想越权去翻查这二人的户籍,只能自己私下找人,可打听到西街梧桐巷,几乎每座宅子门前都有棵梧桐树,且那里住的大多是发迹的商户和土绅,经常不在家中,要细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查出这对主仆的底细。
越是不好查,越是蹊跷。
身在诡谲官场多年的卫恒,直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一滴墨落下去,晕染开来,卫恒手一顿,低头看了一眼,将笔搁下,正要唤小厮。
像有感应般,门开了,有人率先走了进来,却不是他的小厮。
“姑娘,姑娘莫再靠近了。”
小厮声音传了进来,又急又慌,越过女子冲屋内大喊:“大人,小的也是没法,这位姑娘自己就要解衣裳,说小的非礼她,小的实在遭不住啊。”
鬼的遭不住,美色当前,受不住才是真。
紫鸢倒是坦荡,拎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看到卫恒也不慌不乱,转头对小厮笑笑:“小哥去忙自己的吧,这里有我伺候大人就行了。”
小厮可不敢,却听得里头主子沉声道:“你先出去,把门带好。”
也罢,她既然敢来,他就要看看她到底是何妖孽,露出的又是什么尾巴。
门阖上后,紫鸢又从里面反闩,像要密谋什么大事。
人倒是从从容容,挎着包袱轻快走过来,也不扭捏,坦言道:“小女到访,乃是有事相求。”
卫恒仍是清清冷冷的神情,盯着女子一言不发。
紫鸢将包袱放到桌上,边说边解开:“大人大抵是见多了美色,小女自认俗媚,入不得大人的眼,但这世上的玩意,总有一两种能入大人的眼。”
女子的说辞确实引起了男人的好奇,他定睛望去,只见灰不溜秋的粗布散开后,一截有他上臂般长粗的沉木露了出来,再往外开一点,仔细一数,居然有三根。
卫恒的喜好不多,最痴迷的一样便是鉴赏古木,尤以这种能产香的沉木为最,以他的薪酬,买上这么一根,起码要花去他一年的俸禄,他又不想通过别的不正当的途径购得,是以,大多数时候,到古玩市场以赏为主。
看得多了,卫恒多看两眼,便知女子带来的三根沉木,都是上品,随即变了脸色。
“你们到底是何人?”
紫鸢学着男人,冷哼一声:“我们夫人不是凡人,有这几根木头并不稀奇,权当送给大人烧火用。”
烧火两个字,严重触痛到男人,他竖起眉头道:“你可知这几根沉木价值几何,不懂,就不要拿出来。”
他珍视的宝物,容不得任何人诋毁。
紫鸢变了表情,却是笑了笑:“我还真的不懂,夫人送我玩的,不如这样,我和大人做个交易,大人帮我报家仇,这几根木头,我就送与大人,大人若还想,我可以再弄几根来。”
女子的话让卫恒面色变得更为复杂:“你一个丫鬟,又有何仇要报?”
紫鸢勾手挽着散落在脸颊的一点发丝,目光里浮出掩不住的恨意:“大人想必早就怀疑了,我这样子又哪里像个丫鬟,卖身为奴,皆因恶人逼迫,原本好好的一个家也被恶人拆散,父亲为救我被活活打死,兄长双腿俱废,母亲陡闻噩耗,一条白绫终了。大人看我不顺眼,又哪里晓得我受过的苦,便是要堕入十八层炼狱,也得让恶人先偿了命。”
卫恒难得沉默,看女子的眼神也收敛了轻蔑之态,转而愈发五味杂陈。
“官衙不是摆设,你有冤情,为何不向官衙陈明?”
“我被恶人关在船上五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何陈?更何况,官官相护,大人在官场上这么多年,难道不比我懂?”
卫恒不恼,只沉沉望着女子:“你又想得太过偏颇,这世上那么多官,总有为民着想的好官。”
紫鸢反问:“大人说的是自己?”
卫恒依然不恼:“你别激我,我不会因你一面之词就下判断。”
紫鸢又是冷笑:“大人是不敢吧,欺我的那些人里,有一个乃是长平侯的二公子。”
勋贵子弟,又岂是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员得罪得起的。
这回,卫恒有点恼了:“倘若你说的句句属实,我必不会坐视不管,害人者,必将受到惩处。”
紫鸢顺口就道:“那么我就等着看大人如何惩处恶人了。”
说罢,紫鸢弯了腰身,充满诚意地盈盈一拜,拜完后,多话不说,转身欲走。
卫恒自她背后喊住她。
“等等,把这些东西拿走。”
紫鸢回过头:“比起我的血海深仇,这些木头算不得什么,大人留着赏玩。”
“拿走,否则,我不会管。”男人态度亦是坚决。
紫鸢深深看着男人,良久,面上显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
这笑,尤其的美,卫恒不由看愣了。
紫鸢挎着鼓囊囊的包袱出去,又鼓囊囊的回来,相比离开时的沉重,回来的她,唇角那抹笑,怎么掩不住。
不待尧窈细问,紫鸢便一脸认真道:“夫人想的没错,这位卫大人确实是难得的好官。”
尧窈看看包袱,也了然。
“既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在别人家里逗留太久,终归不好。
紫鸢点头:“我已经把地址给了大人,案件有进展,他会叫人传唤我。”
尧窈看紫鸢眉头舒展了些,自己也为她开心。
隔日,二人就同卫夫人告辞,说是想回去再看看。
卫夫人颇感欣慰:“你还年轻,子嗣且不急,你那老爷又没有纳妾的意思,难得夫妻一场,好好的聊,说开就好了,毕竟日子是你们两个过的,只要你家老爷坚定,旁人又算得了什么。”
卫夫人自己则不同,男人变了心,再怎么挽回都没用。
尧窈感激地拉着卫夫人的手:“您要是不嫌弃,我喊您一声义母,往后得空了,我再来找您,陪陪您。”
“能得这么漂亮懂事的女儿,我哪里敢嫌,高兴还来不及。”
说罢,卫夫人将戴在自己手上多年,被高僧开过光后极有灵性的佛珠给了尧窈,真心实意道:“愿菩萨保佑,万事皆宜,夫妻和睦,儿孙满堂。”
尧窈红了眼眶,却要忍住,只能频频点头。
容渊得到消息,散朝过后,赶在晌午之前悄悄出宫,来到私宅,一进到内室,就见女子背对他坐在榻上,脚边已经散了不少珠子。
把门锁好,容渊大步走到尧窈身边,双手一揽,将人狠狠搂到怀里,凑过去亲了又亲。
这几日,可想死他了。
尧窈正哭得起劲,被男人这么一吓,险些惊到,泪光点点地仰头看他。
“老爷就不能等我哭完了再亲。”
冷不丁地这么一下,她都快哭不出来了。
容渊好笑地抹掉快要掉落脸颊的那点黏湿:“老爷我不吓吓,你还要哭到何时。”
尧窈也摸摸脸,确实止了,但内心仍是酸涩的。
她收敛情绪,无比认真地看着男人道:“那个卫大人是个好官,老爷可得待他好点,莫要恶人害了他。”
一来就听到女人提别的男人,容渊这心情可好不起来,他摁了摁她鼻尖:“老爷就不好了?你想要的,老爷哪一样没给。”
尧窈反问:“老爷给了?”
自知搬到石头砸到自己脚,容渊若无其事调开话题:“你不是想吃肉酥饼,厨子已经到了,这就给你做?”
尧窈如今也学精了,就是不接:“老爷可不能反悔,我们都签字画押了,反悔就是大王八。”
容渊冷呵一声:“老爷何时反悔过,只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待那卫恒到了地方,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才算作数。”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地方,迫于当地势力的压力,临时变节,装作模样查一查,然后上报无事的也不是没有。
男人说得有道理,尧窈也反驳不得,只能再次提醒:“老爷自己说的,可得说话算话。”
“自然算话。”容渊听不得这些,这小丫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这一桩咱不提,还有一桩更让尧窈记挂的。
“我王姐有没有回信过来,都过了这么久,该是有的。”
提到这事,容渊更为头疼。
他这个五弟可真是做得一手好戏,把所有人都骗了,还和东瓯的二王子联系上了,欲扶持二王子为新王。
至于那王太女,突然失踪,下落不明。
叫容渊如何告诉他的郦国夫人,你的姐姐被你的兄长暗害,如今还不知道人在哪里,是死是活。
肖瑾那边也没了联系,容渊是恨不能自己走一趟南阳,查查到底是何情况,可路途遥远,京中这边,他也放不下心。
“老爷,老爷!”尧窈见男人一直不吭声,唉唉地唤。
容渊正是头疼,被姑娘催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干脆抱着软玉温香的身子往床上一躺,闭目道:“老爷昨夜就没怎么歇,你让老爷先缓缓。”
男人眼皮子底下的青影可见,确实累着了,尧窈不是不懂事的人,随即不扭了,也不唤了,任男人搂着,脑中满满地想着自己的事。
若是王姐来信了,她又该如何回。
她自作主张在大晟滞留了这么久,王姐必然会凶她的,好在是在纸上,骂得再凶,也比不上王姐拧她耳朵那么疼。
有美人在怀,容渊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鲜少有一次睡够三个时辰的,这回,从午后直接睡到了月上柳梢头,再醒来,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看怀里的人。
怀里空空,身旁的床褥也是空空,容渊心头也跟着空空,果然是个没得信用的,说要陪他,连几个时辰都守不得。
忽而,门推开的响动,有脚步声靠近,容渊闻声坐起,还未动手,床幔就从外面被掀开。
美人端着水盆,如春日里最嫩的柳条儿纤纤袅袅立在那里,面目柔婉地看着他。
男人这空落落的心,顿时涌过激流,瞬间涨得满满。
他踩上软底鞋,白色中衣大敞着,露出雄浑结实的胸膛,一个大步冲了过来。
尧窈呀的一声,看出男人要干什么,忙把身子一转,护住自己怀里的水盆,嘴里犹在囔囔:“才烧的水,老爷止步,可别费了柴火。”
这可是男人跟她说过的话,不可浪费,她正好还给他。
容渊冲到美人面前,隔着两步愣是生生打住,看看活色生香的美人,再看看她怀里那盆水,二话不说接了过来,却已没了洗漱的心情。
还是尧窈提醒他,把脸擦一擦,都睡出红印子了。
容渊拿着湿帕子随意擦了几下,抬眼望着身旁异常乖顺显得格外美好的女子,情不自禁道:“若朕和你王姐同时落水,你先救哪个?”
被难到的尧窈用古怪的眼神看向男人,这是什么有毒的问题,她也不会,怎么救。
女人的眼神已经给了容渊答案。
“不必回了,我只是问问。”容渊已经不想听了。
必然是她王姐,自己这个不值得的男人又哪里值得救。

第32章 采花
肖瑾那边尚未来信,南阳郡守的密报倒是先到了,关于多名壮年男子失踪一案,已经有了眉目,且让人震惊的是,这些男子失踪,竟是东瓯王女所为,内因更是难以启齿。
不为别的,只为采阳补阴。
这等荒唐事,容渊也是头一回听闻,将密报看了又看,折了又折,最终冷笑一声,扔回桌上。
亏得他鲜少地有负罪感,不知该如何告诉他的夫人,如今再看,一个品行不端的姐姐,不要也罢。
这一日,容渊忙完公务,早早就回了寝殿,宫人的通报声早传进了内室,容渊还刻意放慢了脚步,却迟迟不见他的郦国夫人出来迎他。
等他人已经进到内室,容渊利眸一扫,就见女子坐在窗边,怀里抱着一只独眼猫,那猫灰不溜秋,却有着和毛色极不搭的名字,雪团儿。
大抵是天下所有雄性对美色都难以抵抗,那在帝宫吃好玩好,肥了不止两圈的独眼猫伏在女子身上,十分享受地耷拉着一只眼,被女人捋顺了毛,发出舒服地呜呜声,还张嘴打了个哈欠,露出两边尖尖的小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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