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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皇后by春眠欲晓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29

可谨慎过了头,也未必就好。
这一日,尧窈越是卖力,亲着男人的下颌,手指拂过他胸口,容渊越是烦躁。
那种躁动,不仅来源于身体上的变化,更有一种事态好像要脱离自己掌控的不顺。
他只能比小公主还要卖力,动静闹得比之前每一回都大。
从外面看,只见那床幔晃动了一波又一波,好似永远不会停歇。
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姑娘漫眼而横波入鬓,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几度欲垂泪,终是忍了下去。
为了姑姑,她这点难受,又算得了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忍下去。
终于,云消雨散,尧窈仿佛得到了重生,轻喘着气,翻过身背对男人,把自己隐藏起来。
男人可不由她,握着姑娘瘦削的双肩又把她转回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他都已经那么用力了,还是不落泪么?
何时变得这么能忍了?
只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奴仆。
容渊不能理解这具单薄柔弱身体里隐藏着的强大意念,但似乎这姑娘又该是如何,才有资格被他宠幸。
男人的紧迫盯视,让尧窈无所适从,她阖上双眸,朱唇犹颤:“皇上快去叫人准备汤药。”
如今,是她不想要了。
不想同他有太多的牵扯。
然而这回,反倒是皇帝迟疑了。
偶尔一次不喝,应该也不要紧,总不至于这般的巧,一次就中。
不过,凭他过人的天资,和过硬的身体,一次就中,也不是不可能。
孩子,倒是其次,如今在皇帝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这心口不一的小姑娘当着自己的面哭出来。
北边那些打退一茬又来一茬的蛮子,他可是等不及要收拾个干净了。

最终,皇帝松了口。
明姑被宫人们迁到了崇仁宫,安置在后头的偏殿,与尧窈现居的批霞殿并不近。
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显,想把尧窈留下来,另作打算。
她不可能再回慎刑司,也回不了珑璟轩。
索性,尧窈只想念故土,对这两个地方并无多少怀念。
但仍有记挂的地方。
“皇上记得叮嘱宫人们,给慎刑司那棵树浇水,给珑璟轩的鱼儿喂食。”
闻言,男人瞥了姑娘一眼,心内不大得劲了。
她倒是纯善得很,又管得宽,对鱼对树都比对他上心。
更让男人不得劲的是,小公主下一句又催着道:“皇上,我的汤药,煮好了没?”
说罢,见男人坐着不动,尧窈蹬腿就要挣开他,自己去唤宫人准备。
容渊抑不住地气闷,拍了拍姑娘扭动的身子,粗声道:“急什么,还能少了你一碗药。”
话落,皇帝一扬声,朝门口喊了句。
高福听出主子话里的不快,不由纳闷,不高兴还要赐药,这又是何故。
黑黢黢的汤药姗姗来迟,尧窈这回没有半分不愿,攥足了一股劲儿,端着碗就仰面喝下,连蜜饯都不用了。
无论真的假的,皇帝赐下过不少避子汤,但亲眼瞧着人喝下,尚属头一回,说不上什么心情,总归是不大愉悦的。
尤其小公主喝得如此痛快,看不出一丝不情愿的样子,且比他还急切,唯恐他将碗夺了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何等心情,容渊今日算是深有体会了。
他的子子孙孙,就被这么一碗药,轻易抹杀了。
尧窈可不管皇帝作何感想,了却一桩心事,又想搬过去照顾明姑。
“姑姑才醒,那么虚弱,我得多陪陪她。”
明姑和曾使君感情甚笃,曾使君不止一次向明姑求过亲,明姑却因嫁过人却未生育过,不想耽误曾使君,一直没能同意。
谁又料到,这一拖,便阴阳两隔,抱憾终生。
容渊思绪不佳,三言两语带过:“论治病,有太医,论照料,有宫人,你便是去了,能比他们做得更好还是如何?你的姑姑要养病,自顾不暇,还得分神来照顾你。”
小公主抿唇不语,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男人说得有道理。
在这离家千里的异国他乡,她最亲近的唯有明姑,明姑这么一倒,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还有曾使君,陪她千里迢迢来到大晟,结果说没就没,就连那尸首都已经面目全非得难以辨认。
鸿胪寺派女官前来,请她尽早确认曾使君的身份,并亲写讣文向东瓯那边报丧,他们也好将曾使君的棺柩送回东瓯,入土为安。
尧窈仍心有抵触,再加上,如今的她分外想念王姐,思乡心切。
“可不可以等个两三日,待姑姑身体好转了些,我们带着曾使君,一道回去。”
女官可不敢应这个声,婉拒道:“曾使君不幸罹难,虽是意外,但也足以叫人警醒,现下暑气尚未散去,不宜舟车劳顿,殿下还请放宽了心,好生在宫里将养着。”
女官也是女人,见美人眉眼里掩不住的失落,于心不忍,又劝道:“宫里也有不少好玩的事儿,譬如投壶,双陆,踢毽子,或者约几个人打打叶子牌,总有让殿下感兴趣的。”
尧窈一一听着,许是心境使然,兴致并不高。
一日,尧窈又被皇帝唤到勤政殿陪他,可皇帝临时有公务要处理,半天没瞧见人,尧窈独自在屋内呆得无趣,便在外面走了走。
再远的地方,她去不了,走多了半步,都会被宫人叫止。
天子办公重地,可不能随意乱晃。
尧窈在廊下徘徊,瞧见地上不知谁粗心大意落下的话本,她四下打听,寻不到主人,暂且带回屋,一时好奇,也闲来无事,翻看了起来。
这故事措词浅显,大部分都是白话,尧窈读得并不费力。
一看,便入了迷,停不下来。
落魄书生进京赶考,还未到京中,半路上就被贼人讹走最后一点盘缠,书生穷困潦倒,只能宿在破庙里,摘附近山上的野果子吃。谁料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别的并不在行,辨不清果子是否有毒,吃了个毒果后人就昏迷不醒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回乡探亲的富家小姐路过,一时怜悯,将书生带到医馆救治,险险捞回了书生一条小命。
小姐是真的善人,垫付了书生所有医药费,把他养得白了一圈又胖了一圈,还十分慷慨地给了书生一笔钱,免他后患,让他毫无压力地进京赶考。
书生感动之余,见小姐生得貌美,便许诺高中之后迎娶她为妻。
小姐欣然允之。
可谁又能料到,书生一脚踏进京城,身上还剩的半袋碎银却不翼而飞,他自己也记不得何时丢的。
京城物价贵,衣食住行样样不便宜,书生再次落魄,但因着被小姐养好后整个人显出清隽儒雅的模样,在街头摆头卖字换钱时,被新寡的端阳郡主瞧上了。
书生还想迎娶年轻貌美的小姐,自然不从,可书生意气,又如何敌得过胸有城府的权贵。
当夜,书生就遭设计,与郡主有了首尾。
五个月后,书生高中,正要回去迎娶小姐,郡主挺着肚子要书生给个说法,否则就叫他身败名裂。
书生哪里是郡主的对手,更不舍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只能从了。
而苦苦等着书生的小姐在听到意中人另娶的消息后,竟是心脉大伤,当场吐血,没几日人就没了。
书生在听闻小姐的死讯后,没过几年也抑郁而终。
一个哀到无法言说的悲情故事,好人不长命,恶人却舒舒服服地享尽所有。
尧窈心气难平,不由得懊恼,自己作何多这个事,把书捡回来。
打开了窗,尧窈直起身子,正要把书扔回廊下,却不料外头一声高呼,皇帝出现在了她的眼帘,她的手一甩,那本子在半空中划了一条不长不短的弧线,好巧不巧地落到了男人脚边。
男人先是垂了眸,看了眼地上的本子,再抬头,看向窗那边袅袅婷婷的女子。
尧窈目光一转,落到皇帝身后的男人,呀了一声。
“肖大人来了!”
一声唤,似软语呢喃,缓缓绵绵,听得人心头一动。
肖瑾此时却没心情回味女子柔曼的声音,皇帝一个冷眼射过来,肖大人只觉头疼无比。
肖瑾拱了拱袖子:“那日宴上,臣在外头巡查,不巧遇到迷了路的殿下,便将人送至中门。”
能说的,唯有这,别的不提也罢。
皇帝嗯了声,审视地瞧了肖瑾好一会,又似是不甚在意,只道:“那事儿你盯着点,朕不想再听到任何不智的言论。”
“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挥手,叫人退下。
等人消失在院门口,皇帝这才转过头,将地上的本子捡起,往后屋那边走。
尧窈见男人过来了,两手一拉将窗子拢上,再没了兴致。
见男人从从容容进了屋,尧窈也不上前迎接,只把之前对女官说的话再次说了遍。
曾使君是陪她来大晟才遭此劫难,她心中有愧,要亲送曾使君遗体回乡安葬,不然她夜里连觉都睡不好。
皇帝也不恼,撩起衣摆坐到了榻上,手中闲适翻着本子,漫不经心道:“朕看公主昨夜睡得倒是香甜,朕起夜了一回,都不曾醒。”
一席话说得尧窈微红了脸。
她为何睡得那么沉,还不是被他累的。
尧窈动了动唇,仍坚持道:“都说皇上是明君,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皇帝闻言瞧向被他为难的小女子,雪肤粉腮,双目盈盈,气色极好。
尧窈被男人盯得不自在,指了指他仍握在手里的本子,道:“这书是哪个掉的,快叫他不要看了,里头的故事糟糕透了。”
容渊问得直:“公主看过了?”
尧窈回得也直:“等皇上的时候看了下。”
“看完了?”男人再问,盯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干干净净地瞧不出一丝哭过的痕迹。
尧窈点头,抿唇:“不好看。”
容渊不由蹙了蹙眉,这可是高福力荐的故事,说是但凡女子看了无一不哭成泪人儿,便是男人读后也要唏嘘几句。
为何到小公主这里就不灵了。
皇帝的好胜心使得男人再问:“为何不好看?”
尧窈唇抿得更直了:“小姐是个傻子。”
不值得的男人,不要也罢,又不是寻不到别的,何苦搭上自己一条命。
皇帝对这类丧志的读物也无甚兴趣,听到姑娘这么说,虽然不是很懂,但看着更碍眼,打开窗子丢了出去。
“把这东西拿去烧了,再让朕瞧见谁拿着看,一律罚三个月月钱。”
尧窈掀了下眼皮,想说点什么,想了半晌,却未开口。
皇帝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握住姑娘柔软的小手,温言道:“朕这两日休沐,京中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公主想必还未去过,朕也该尽尽地主之谊,陪公主好好玩玩。”
一听要出去玩儿,尧窈来了几分兴致,问去哪里。
皇帝笑着将人拥入怀里,幽邃的眸中涌动着异色。
“必然是最最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尧窈想象不出来,她这十几年过得太闭塞,做得最大胆的一件事,便是前来大晟,与威名远扬的大晟皇帝有了瓜葛。
但见男人一副你只管放心,一切由我安排的笃定模样,小公主不免生出几许好奇,内心更隐隐有着自己不愿承认的期待。
困在宫中太久,再不到外面走走看看,她怕是要跟那枯萎的花儿一样,在寂寥苦闷中逐渐凋零。
离宫之前,尧窈去看望明姑。
明姑人是清醒了,但遭受的创伤过大,至今仍是郁郁不开怀的模样。
尧窈想让她开心,竭力带动气氛:“姑姑想要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带,听说京中好玩的东西不少,我瞧见了,觉得不错,就给姑姑买回来。”
明姑情绪不佳,人也不在状态,扯了唇虚弱一笑:“外头也没那么好,万一遇到什么事,我又不在殿下身边,可怎么是好。”
许是想到了曾使君,明姑眼眸黯淡,只觉心口如针扎般密密的疼,她嗫嚅着唇:“殿下还是不要出去了,留在宫中陪我不好吗?”
尧窈自然也想陪明姑,可皇帝抛的饵子实在让她心痒,不去外面瞧上一瞧,她这心里始终像是悬着事儿,纾解不得。
见小主子确实是在宫里关久了,想出去散散心,明姑也不忍强求。
十几岁的姑娘家家,本就是爱玩爱闹,对外面世界心生向往的年纪,总不能拘着她,把人拘得太紧,性子拘得沉闷了,也不是好事。
明姑笑着安抚尧窈:“那姑娘玩够了,不要留恋外头的热闹,可得早点回来。”
尧窈点头如捣蒜:“姑姑放心,我晓得的。”
皇帝这回出宫,为的私事,并不想大张旗鼓,是以,出发的时间,也选在了黄昏时分,外城门换岗之时。
他换了身不太打眼的绛紫色长袍,腰间系着不带添缀的银腰带,只挂一对双鱼玉佩在带上,一头墨发也是用银冠束了起来,脚踩黑色皂靴,乍一看去,在随便一个饭馆都能砸到一个七品官的京城并不见得多么奢侈华贵,但识货的人还是能认出这一身的做工有多精细不凡。
容渊自己拾掇好了,又将尧窈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皱了眉头。
这一身青葱鲜嫩,与她的年岁相配,但并不搭自己。
容渊叫秀琴把尧窈所有的夏衫摆出来,亲自给她选了条纯白的纱裙,浓密青丝高挽成髻,用玉簪别之。
这么一拾掇,女子眉眼之间的稚嫩气息淡了不少,更添了一丝与他相配的恬淡安然。
秀琴在一旁看了直呼稀罕。
普天之下,能得天子如此看重的,唯有这位小公主了。
尧窈从未做过这样的打扮,自己瞧着也很是新奇,立在铜镜前转了好几个圈,直到皇帝看不下去,把她揽到了身边。
容瑾已经备好了轿辇在外头候着,该走了。
二人先乘轿辇过内城门,再坐马车出外城门,往京城的朱雀街方向而去。
高福被留在了宫中,盯着宫中事务,一有异常,即刻传讯出来。
进到车内,容渊便开始闭目小憩,身为皇帝,肩挑万里江山,心怀家国天下,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要做的决断太多,难得有这样的时刻,把装得满满的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
头一回和皇帝共乘同游,尧窈还算自在,没多紧张,但也不像身旁男人那样身板笔挺地一动不动,她不时掀开帘子瞧瞧外头,眼珠子一转,就见肖瑾骑着大马缓缓伴在车旁。
她看了他好几眼,他却目不斜视,连个余光都未扫过来。
尧窈心中感慨,肖大人可真是个君子。
放下帘子,尧窈回转身,心口陡地一跳。
闭目小憩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精矍地锁住了她。
尧窈自觉问心无愧,挺起胸脯,眼神清明,一只手摸到了腰上,取下荷包,打开后,一股肉香味传了出来。
姑娘玉白细嫩的小手捏着肉脯,小口地嚼。
肉脯放久了,越来越硬,尧窈一口小白牙吃得有点费劲,但她就是好这口,慢吞吞地吃完一块,还舔了下手指。
这一舔,粉色的舌头伸了一点出来。
身旁的男人看见了,眼底愈发幽沉。
容渊从来不是个压抑自己的性子,尤其是男女之事上,这姑娘很对他的脾胃,他断没有隐忍的理由。
尧窈还想拿出一块继续吃,细瘦的手腕被男人一把捉住,整个人就像小鸡崽子般被男人拎过去抱在了怀里。
容渊声暗哑:“就这般美味?”
男人眼神一变,尧窈就有点慌:“好吃呢,皇上要不要尝尝,皇上松松手,我给皇上拿一块。”
小公主试图用美食转移男人投注到她身上的灼热注意力。
“不必。”容渊扣住姑娘后脑勺,低头就是一记深吻。
他自有他品尝的办法。
她像是在蜜糖里泡着长大的,就连肉脯到了她嘴里,都变成了让人迷恋的甜味。
皇帝尽兴了,尧窈却受不住。
她宁可他亲她别的地方,也不要亲嘴巴。
她不喜欢口水交缠的感觉,也不喜欢那种被他吻得头昏脑涨的窒息感。
再亲下去,这身衣裳就要废了,容渊尚且克制下来,将姑娘散开的衣襟重新合拢,抚过她散落到脸颊的几缕发丝,绕在了指尖卷了两下,便给她绕到了耳后。
这种细心为她打理的温情,反而更让尧窈受用。
但也仅是有一点受用,好感却是不可能增加的。
外头的肖瑾伴在马车旁,凝神留意周遭动静的同时,内心却忍不住地为车里的人波动。
身为淑妃的弟弟,他不该过分关注这位东瓯公主。
毕竟,自从这位公主得了圣宠,自己的姐姐便备受冷落,皇上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去过姐姐那里了。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旦起了念头,便控制不住地发酵,明知庸人自扰,可就是深陷其中,甩脱不掉。
耳边更是一遍遍地荡着女子软糯的唤。
“肖大人!”
一声又一声,如同魔咒箍着肖瑾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直到他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一个转过身,就见女子倚在窗边,眉眼儿弯弯,一袭胜雪白衣却敌不过她白里透粉更为动人的笑靥。
肖瑾薄唇翕动,一时口不能言。
尧窈似未察觉男人的异样,神色如常,明眸含笑道:“劳烦肖大人帮我带一份酸梨汤,我有些渴了。”
“好。”肖瑾听到自己这般应下。
缓过神的男人四下一望,看到路边树下的糖水摊,翻身下马,大步走了过去。
男人去得快,回得也快,提着两份酸梨汤,轻敲车窗,待帘子掀开,递了进去。
皇帝不见得喜欢喝这种东西,但他不能只买一份,说他心虚也好,说他圆滑也罢,他只是不想让皇帝多生猜忌。
尧窈吃多了肉脯,嘴里干干的,正馋这种酸酸甜甜的果汁,碗大的一份,很快进了她腹中。
喝完了自己的那份,尧窈一转头,眼巴巴地瞅着男人手里那份。
容渊不喜这种酸甜之物,拿在手里也未必会喝,只是瞧着女子那眼馋的模样,禁不住地就想逗逗她。
她越想要,他就越不给。
尧窈没能按捺住,先开了口:“皇上---”
“叫我老爷。”不知为何,容渊听着女子这么唤自己,总是不如她唤肖瑾一声肖大人顺耳。
细思过后,容渊看向姑娘的眼里多了丝冷意,直看得尧窈纳闷。
“老爷得老了才能叫,您可不像,”尧窈顿了下,又道,“不如,唤您少爷可好。”
原本绷着脸的天子被姑娘无厘头的话弄得挑了眉:“我是少爷,你又是什么?”
尧窈自然而然地道:“我是少爷的妹妹,陪兄长出门游玩。”
妹妹?她是真有这个脸。
容渊突然又来了兴致,凑近了姑娘,瞧着她澄澈的双眸,扯唇一笑:“兄长会在妹妹的房间彻夜逗留,妹妹会抱着兄长求饶,一遍遍说不要了?嗯?我的好妹妹!”
那一声嗯,当真是放荡到了极致。
字字句句更是让尧窈脸红到脖子下,身子往车窗靠,恨不能离男人远远的。
人前,他是正经威严的皇帝,人后,他像变了个人,坏得不得了。
“玩笑而已,躲什么,拿着去喝。”
容渊见好就收,把手里的酸梨汤塞给背对他不吭声的姑娘。
真惹恼了小公主,拒自己于千里之外,那就不好哄了。
被皇帝开黄腔调戏后,尧窈也没喝酸梨汤的兴致了,掀开帘子,往外面一递。
“肖大人,你随侍在外辛苦了,这是皇上赏你的,赶紧喝了吧,解解热气。”
肖瑾整个人愣住,不太敢接。
尧窈的手就那么伸在外面,夏日衣衫轻薄,袖子也不算长,露出一小截玉雪细滑的皓腕,肤若凝脂,指如削葱根。
暮色沉沉,街头巷尾挂起了灯笼,光线昏黄,使得这样纯粹的白更为醒目。
肖瑾目光落在那一片纯洁无暇的白上面,像被吸住了般再也挪不开了。
直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子沛若是不喜,就随便找个人送了。”
“臣,属下谢主子赏。”
肖瑾再不敢分心,接过尧窈递出来的酸梨汤,一饮而尽。
车内,容渊若无所思地打量唇畔微扬,心情瞧着转好的小公主。
“你待子沛,倒是不错。”
对他,却没这么体贴。
尧窈愣了下,想了个稳妥的说辞:“肖大人是个好人。”
容渊又是一声冷笑:“合着唯独朕是坏人。”
尧窈反应并不迟钝,察觉到男人不满的情绪,腹诽男人小孩子心性,嘴上却道:“少爷其实---”
“喊我老爷。”于称呼上,容渊也有着大老爷们般异乎寻常的执念。
尧窈扭不动脾气上来的男人,也不想坏了自己游玩的兴致,从善如流地唤了声老爷。
一声不够,容渊又命尧窈唤了两声三声,才算满意。
可男人满意了,换尧窈有意见了。
“您是老爷,那我又是什么呢?”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当夫人。
容渊随口便道:“你是老爷身边最不乖的宠妾,不好好待在后院,成天想着出去玩,别的不会,只会惹老爷生气。”
只会惹老爷生气,老爷还宠个什么劲儿。
尧窈只觉眼前这个尊贵的男人没得意思,撇了唇:“那老爷可得放宽了心,可别气坏了身子。”
气坏了最好,省得在她眼前,招她烦。
容渊又是一声冷笑:“很快就不气了。”
尧窈不解:“为何?”
“老爷结交的一个贵客看上了这不安分的妾,爷这就送过去,谈成一桩大买卖,还能消气。”
闻言,尧窈俏脸一白,隐隐含恨道:“老爷敢送我,我就闹得你不得安宁。”
老爷哦了声,不以为意,只等着不乖的妾来闹。
尧窈当真就扑了上去,用自己弱小的身板压着男人,双目亮晶晶,唇凑到男人冷白的脖颈上,咬着小牙:“你卖我,我就咬你。”
这一下,弄得男人再次兴起,一只手绕到姑娘背后,将她托起不往后倒,脑袋则埋了下去,吻着散乱领口处露出的一抹白腻细滑肌肤。
吻里面带了吸吮的力道。
尧窈嘤咛一声,不觉扬起了细白修长的天鹅颈,使得男人更为顺畅地为所欲为。
尽管灯火不是那么明亮,肖瑾仍是看出了车厢轻微的晃动,不是因为路面颠簸,而是里头弄出来的动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能发出怎样的动静。
尤其是女子细细软软似在压抑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肖瑾的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桎梏,剧缩得快要窒息。
前头赶车的侍卫也有所觉,压着紊乱的心绪,放慢了速度,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走在夜色中,直至到了淮河岸边。
盛京四通八达,水运同陆运一样甚是便利,河道尤其多,其中以淮河最长最宽,七弯八拐地分了好几道。
淮河以北这段最为兴旺发达,修了水上栈道以后,成了达官显贵,高门大户夜间游玩的最佳场所。
风月之事,更是数不胜数。
河面上星罗密布的各式画舫,仿佛缀在暗布上的一盏盏明灯,将原本黑黢静谧的河道照得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肖瑾牵着马,长身直挺地立在岸边,遥看河上的一座座画舫,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更有男女之间的调笑,混在乐声中,飘飘缕缕地惹人烦躁。
终究是他的心不静,才会这般的躁动。
“准备一下,上船。”
终于,男人沉厚暗哑的声音从车里传来,不高不低地正巧落入肖瑾耳中。
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没有男人不知道。
肖瑾收敛快要失控的心神,疾步回到车边,在主子的允许下,掀开了车帘。
一件黑色大氅露了出来,女子被男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除了那几缕散落下来的青丝,再也瞧不见别的。
肖瑾低垂着眉眼,也不敢去看。
经过肖瑾身侧时,容渊瞥了他一眼,又吩咐道:“再烧些水备着。”
肖瑾目光微闪,头垂得更低,一声应下。
上了船,容渊将沉睡的女子放到里头隔间。
尧窈累极,接触到松软的被褥,翻了个身,整个人深陷进去,继续睡得香甜。
容渊坐在床边,看着女子熟睡后显得格外软绵乖顺的睡容,逐渐失了神。
他少有失控的时候,更少有出格的行为,在马车上行荒唐事,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唯有此女,屡屡打破他身上设下的壁垒,使他变得不像他了。
直到外头有人送来了热水,容渊才回过神,扯被子盖住衣衫不整的姑娘,叫人进来把水盆搁下就退下去。
容渊又何曾服侍过人,但他更不想假以人手,让姑娘被别人看了去。
男人捏着帕子打湿后拧干,掀开被子,慢腾腾地给姑娘擦拭。
做这事儿,也极为考验男人的自制力。
姑娘扭着腿儿,觉得不舒服,不让他碰。
谁料这么一夹,容渊呼吸一滞,欲念再次被勾了起来。
他强行抽回了手,扯被子往姑娘身上一盖,起身走向另一边坐下,稍稍开了窗,让风透进来。
初秋的风并没有多凉快,但聊胜于无,他需要冷静。
缓了好一阵,敲门声响起,容渊压着嗓子,叫外面的人等着。
他站起身,又走到床边,看了姑娘好半晌,见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转身离开。
出了内室,容渊带上门,走到靠窗的榻边。
来人正要屈膝行大礼,被容渊抬手制止:“在外办事,一切从简,无需多礼。”
赵无庸一声诺,心知这位贵主没什么耐心,忙掏出了账本,双手捧着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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