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春露by宝光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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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承受着火的?女孩,这次松开紧攥男人领带的?手指,渐渐下移,探手进周时浔的?西装外套内,穿过马甲下摆,钻进去,纤指小心翼翼抚上他精瘦的?劲腰,指尖轻划,顺势捏了捏。
猝不及防地被她上手抚触,周时浔隐忍地皱起?眉,还没来得及推拒,江禧先受不住,仰头,给了他今天?的?第?三个吻。
可是唇吻已经无法满足她的?贪心。
她那么聪明,就算在这方面还是一张纯白的?纸,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总归被动接受过来自外界影视文学的?熏陶与驯化。
所以这次她做出了大胆的?尝试。
江禧稍稍张开唇,像几分?钟前舔他的?手指那样舔了下他的?唇,很轻微,舌尖舔触一下又?马上滑开,再舔回来。
指下感受着他愈发过高?的?体温,即使隔着衬衫衣料,也?能轻易体会到他腰肌处惊人的?热度,欲气坚韧,让她快要融化。
接下去江禧开始有些不能自控了,她舔吮着周时浔,心急又?迫切地辗转在他唇上舐吻,没有技巧,不得章法,全靠体内勃发的?情欲驱使她本能地探索,电流脉冲的?刺痛感令她饱受折磨。
直到她急迫到不慎啃咬了下他的?唇。
周时浔低低微喘,喉骨做了个吞咽动作,反手按住腰上她不知分?寸的?手,从西装内抽出来,牢牢扣握住她的?手腕。
深深眯起?眸子,他的?声线浸透湿哑:“谁教你这样的??”
“别…周时浔……”江禧第?一反应是挣扎,可被他紧紧箍着手腕动不了,以及他已经直起?身子,这样也?就连亲也?亲不到。
江禧彻底急了,“别啊……”
“别这样,周时浔!”浅尝辄止的?快乐最痛苦,江禧快要被逼疯了一样,情绪染上些崩溃,“我现在好难过…真的?!你能不能不要——”
不要拒绝我,她想说。
但未及出口的?祈求字词蓦然吞没在女孩的?一声惊呼里。
是周时浔不等她说完,直接伸手捞起?她的?身子,把人一把扛上肩,另一手拎起?她的?包和鞋,转身绕过圣经柱廊,大步迈上圣光绚烂的?旋转楼梯。
但江禧还是太心急了。
他要带她去哪里,要把她扔出去吗?
她哪里都不要去。
在这里,就在这里,这里就可以。
这样想着,女孩在男人肩上开始不安分?地乱动起?来,小腿凌乱蹬踹,极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周时浔被她吵烦了,扬手一巴掌拍在她腰臀上,沉着嗓线,懒声懒调地用粤语警告她:“别动,收声。”(闭嘴)
被打了一巴掌的江禧闭嘴了。
当然是不痛的?。
周时浔明显是用了巧力打?她。
不会痛,反而?腰脊被振得发麻。
那种要人命的?酸慰感又?来了。
……有点爽,呜。
在她闭嘴安静的?几分?钟里,周时浔单手将她扛上了旋转楼梯,双扇感应木门?自动开合,江禧下意识抬起?头,在晕眩的?视线里勉力观察眼前这个新的?陌生环境。
这回是了。
是她想的?那样。
一间极尽华丽奢豪的?,顶楼套房。
周时浔二话不说斜身将她扔在沙发上,走?去一旁,从沙发边几上拿起?电话拨通内线,一声响通不到,那端很快传来仲一的?声音:“老板。”
“叫医生上来——”
“不行,不要,不许叫医生!”江禧立马打?断周时浔的?命令,从他手中抢走?听筒,挂断,非常坚决地拒绝说,
“还叫医生,到时候前脚刚下邮轮,姑姑后脚就在码头等着盘问你的?‘新女人’了!”
“不叫医生,我怕你撑不到下船。”周时浔冷笑。
的?确,江禧变得越来越难受。
这种难受,并非寻常发烧带来的?那种不适。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体温高?烧没有为?她带来寒冷的?战栗感。
而?是热,十分?难耐的?热,血液燥灼,神经脆弱,理智低下,一切感官都被烧得比平时敏感百倍不止,眼尾脸颊都是烫红。
她明显感觉体内有一种得不到宣泄的?火。
热气窜行得太激烈,她急需释放。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必然不肯轻易帮她,但现在出去只会更加危险,只有周时浔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可以忍。”她咬了咬牙说。
不料周时浔也?没再坚持的?意思,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低敛眼睑睨着她,说:“好。”
“我去洗澡。”他唇角微嘲,“你,慢慢忍。”
说完他转身朝里间主卧走?去。
等等,洗澡?
对啊,还可以洗澡,那她是不是也?能……
结果这时候走?在前面的?男人倏然转身,瞥向她,仿佛一眼看穿她脑子里那点小心思,命令式的?口吻说:“别想。”
“不准冲冷水,想都别想。”
“……”江禧气不过,扬声反击一句,“你就不怕你洗澡的?时候我直接闯进去!”
周时浔低哑地笑起?来。
再次转身前,慵懒淡淡地扔给她一句:“够胆,你就来。”
然后,这男人就真的?去洗澡了。
真的?丢下江禧一个人在沙发上煎熬。
起?初江禧还觉得可以忍受,她还没忘记正事,还记得于佑恩非常着急的?找她。于是她赶忙从包里摸出手机,滑开,点进微信界面去看于佑恩的?对话聊天?框,发现他发来十几条消息。
可是,她确实低估了这种药物的?威力。
也?实在是,过分?高?估了自己。
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天?旋地转的?晕,体内那股野火几乎是在一个瞬息爆发性炙烤,冲击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熏灼血液激涌逆流,心脏泵搏得快要跳脱出来,口干舌燥。
甚至连视线都无法聚焦到手机的?字体上,眼前一片模糊,脑内却一片浑浊。分?明前一秒隐约看到于佑恩发来的?是“黎贝珍醒了”,下一瞬脑子闯出来的?却是她主动亲吻周时浔的?画面。
江禧知道,她再也?忍不了一点了。
她猛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勉强站稳,然后在头脑无比混乱的?情况下努力回忆起?周时浔刚刚进的?是哪间房,脚步虚浮地走?过去,条件反射般握上门?上拉手。
江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飘。
但她还没完全失去思考,她低下头,盯着房门?把手急得不行,她在心里认定周时浔会上锁把她关?在门?外。
不管了,试试。
江禧抬手握上门?把,刚刚按下——
倏然,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江禧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经被门?内的?男人扣住手腕径直扯了进去。
她被施力抵在门?上。
“比我预想中,来得还快。”周时浔挑了挑眉骨,食指屈蜷,轻力刮蹭掉她鼻尖的?薄汗,夸道,“真乖。”
刚刚洗完澡的?男人发梢还滴着水,上身半裸,下身一条宽松的?深灰运动半裤,身上弥散地冷香勾心又?惑人。
刺激得女孩情。欲大增。
迷醉与失守反复交织。
“你…早就猜到我会闯进来……”她连话都说不完整,却又?强迫自己必须完成这个句子,“你故意没锁门?的?……”
周时浔扯唇,长指把控她的?软腰往上一提,将女孩抱离地面,随即一条腿伸过去屈膝顶住门?,他的?腰腹核心力量有多可怕,足以让江禧直接坐在他大腿上,稳稳地托住她。
“周时浔!”江禧被吓到,软声惊叫,“不行……”
这个姿势…她好没有安全感。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啊……
“怎么不行?”他问。
可他刚问出口,眸眼当即一沉,转瞬就明白了过来。
怎么不行。
“今天?也?没穿?”男人的?嗓音瞬时哑得低迷。
音落,他故意动了动被她坐着的?那条腿。
很柔软。很要命。
“嗯…”江禧瞬间软了腰,她死死抱紧周时浔,拼命躲藏他极具攻击力的?眼神,不敢抬头,脸色酡红,体温滚烫得不像话。
声音几近小到听不见,还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客厅到房间就这么几步路。
还有力气脱。
周时浔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一手掐起?她的?脸,攥得她生疼,咬着牙,极力压抑的?字词下,涌动着未曾爆发的?恶劣情绪。
“除了周锡风,我也?是你的?任务对象么?”他眼底充血,这样叫她,“小替身。”
江禧出其不?意地莫名说了这样一句。
她其实真的不?懂,当下两人这种情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被下药了,他也洗澡了,床就在眼前,她人在周时浔腿上,如果他以?一个男人的方式欺负她。
她不?会反抗。她会听话。
所以?她真的不?懂,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这样了,比起她这个人,周时浔更感兴趣的依然还?是她的身份,他竟然还?有心情去质疑她是个冒牌货?!
到?底这个男人是对她没兴趣。
还?是对性没兴趣。
江禧真好?奇。
可是江禧现在也不?敢狡辩地太过火,她还?坐在他腿上呢,这种情况下无论?跟周时浔谈判什么,她都没信心。她谈不?赢的。
但周时浔不?是教过她吗?
谈不?赢,就出奇制胜。
所以?她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女孩丧失分寸感的一句话,像为当下甜腻黏稠的潮热氛围又?添了把火,煽动着旖旎流动气氛,彻底烧上更为糟糕的沸点。
好?在周时浔还?是平静。他只是被女孩细软滑腻的部分烧红了眼尾,但他眸色冷然淡寂,表情松散,看上去没有任何?再更进一步的越界打算,反而还?有闲心慵懒笑她一声。
捉弄她说:“别乱来,江禧。”
江禧真的有些崩溃。
她不?想听到?这个男人叫自己的名字。
除了害怕身份被戳穿,还?有另一种惊惧来自于他磁性低哑的声线。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会狡猾又?乖张地大?声反驳“都说了我不?叫江禧!”。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他用那样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只会让她更加受不?了。更加难耐。更加可怜。
“今天…我拒绝我的未婚夫,选择了你。”于是她只能顺着男人的话,另辟蹊径地反驳他,告诉他,
“我跟你上来,我在教堂里吻你,求你,以?及我在踏入身后这扇门之?前,已经做好?准备要睡了你。”
江禧凝眸与他直视,额上沁出薄密细汗,眼底血丝交织,气息破碎,话音带着喘动的颤意,这样问他:
“你说,我们还?不?够乱来吗?”
叫他,“大?哥…”
她真的很聪明。利用对方的辈分,强调彼此的身份,试图以?边缘禁忌的背德感刺激这个男人的伦理道?德心。
如果他感受刺激。
那么他也会妥协。
像她此刻妥协给透顶的欲望一般,向她妥协。
他会吗?
周时浔洗完澡后穿了条宽松的运动半裤,单腿屈膝抵门的姿势,会让他的裤腿上移,露出坚实硬朗的腿部肌理。
而她背靠着门,坐在他腿上。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
她现在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会觉得刺激吗?
“你说得对,我们的确太乱来了。”尾音落下,他竟然箍紧她的腰肢,作势要收回腿把她放下来。
“等?等?!”江禧慌忙抱住他的肩膀,身体?不?自觉地朝他依偎过去,水灵透光的双眸黏着他,有点着急地说,“不?、不?是这样!”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
他怎么可以?退开呢,怎么半点都不?怜惜她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极力挽留他。
可周时浔有多狠心,他不?为所动,只敛低视线淡睨着她,欣赏她的破碎,冷眼旁观她的狼狈,还?要逼问她:“你什么意思?”
江禧说不?出口?。她已经足够难堪了。
她只能小幅度动了下腰臀,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点慰藉,他不?给,她就自己依靠本能去蹭磨,轻力碾触,柔软压挤。
一点,再多一点。
一下,再多一下。
如此缺乏要领,那般不?得章法。
肾上腺素迸发的醉酒感被催拉上最高阈值。
她也会偶尔虚弱推拒,可推拒过后又?会不?自觉抱住他,然后发现自己根本身不?由己。她拼命藏起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却依然要在他身体?阴影的笼罩下品尝那几秒灾难般的美?妙。
尽管短暂如绚烂烟火。尽管烟火盛绽过后是无尽深永的空落。
欢愉和痛苦之?间她被反复地撕扯。
一面天堂。一面渊狱。
女孩咬着唇不?出声,只是蹭他。希望他可以?做个绅士为她提供帮助。
周时浔唇角弧度略弯,他不?满意,于是恶劣地双手牢牢把控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一点,将她从迷乱交织的情绪里拽出来,“听你刚才的语气,好?像很委屈。”
他低哑地笑了声,“既然委屈,为什么还跟我上来?”
江禧忍受着体内燥郁积涌的血液贯穿神经,连呼吸都是灼烫,即便这样,还?要被他逼着保留一点清醒的尾巴,娇艳欲滴的眸波轻微转动,她在自己滚烫的呼吸里思考。
思考该怎么讨好?他。
究竟说什么样的谎言会让他满意。
却被男人毫不?费力地一眼识穿想法,他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她腰上,口?吻漠然警告她:“不?许说谎。”
“……因为周锡风亲了别的女人。”
她只有交代实话。
周时浔沉默了下,懒倦地虚眯起眸子,眼色晦郁黯沉,替她把说辞延展开,平铺直叙地补充道:“所以?,你是为了报复。”
为了报复,才选择他。
为了报复,才亲吻他。
为了刺激周锡风才使?用他。不?是有心攀附,并非别有所图,而是把他完完全全当做一样趁手拿起的工具“使?用”。
江禧在那个瞬息感受到?男人身上气场顿沉,腰上敏感肤肉被他手掌桎梏,施力攥得她生疼,她非常清晰地体?会到?他尚未爆发的情绪里,阴燃着掠夺性黑暗的破坏欲。
那是一种属于天生狩猎者的标记。
敏锐觉察到?危险,女孩立刻下意识撒谎:“我不?是…”
不?,她就是。
“不?是什么?”男人嗓音哑得厉害。
他修削长?指抚上她的脖子,另一手穿过她的后腰与墙壁之?间,手臂大?力圈搂住她的蛮腰,压紧彼此贴触的部位。
视线阴沉地在她脸上徘徊审视,周时浔抵近她,薄唇几乎快要碰上她的,抚在她颈上的指骨稀微收紧,缓声吐字: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嗯?”
江禧动了动嘴唇,刚要张嘴说什么,不?料周时浔恶劣地勾挑起唇角,倏地膝盖稍动,朝上顶了一下。
江禧瞳孔骤缩,瞬间拱腰叫出了声。
“是不?是想我这样对你?”
他勾紧她的腰,腔调散漫,笑。
江禧手指本能撑抵在他胸膛。他没有穿上衣,指下男人欲气深嵌的锁骨,硬挺虬结的肌肉,热度惊人的体?温无不?过电般刺激着她。他凑得这样近,两人鼻尖不?过三指的距离。
她感觉脑中有根神经脆弱得快要崩断。
她惊慌失措地否认:“我没有…”
“又?撒谎。”周时浔懒淡嗤了声,“有还?是没有?”
“我不?知道?……”她总算学会诚实。
他的唇浅微擦过她的唇瓣,似碰非碰,却不?肯停留哪怕一瞬,连一个短暂的唇吻都吝啬,像故意钓着她,如此心思恶劣的男人。
少女肌肤丰腻薄透,冷白?皮近乎白?得发光,他的拇指微微摩挲着她颈侧皮肉下根根细韧的青蓝血管,触手滑软,感受她旺盛搏动的生命力,掌控她的脆弱。
江禧一下子感受到?血液涌动的积潮,眼前弥蒙一片水雾,边缘渗出淡微红色,直至渐渐模糊。
可是为什么。
周时浔稍稍压紧她的身体?,目光挑起,凝落在她眼尾滚下的泪珠,薄唇慢慢吻上去,吮走,而后放松逼问的姿态,眼神郁沉发黯,循循善诱地引导她,要她说出来:
“告诉我,碰哪里你会舒服?”
为什么氧气越抽离,快感越强烈。
越窒息,越兴奋。
越粗鲁,越愉悦。
这个时候的女孩,已经被彻底教会坦诚,江禧没犹豫,偎向他,偏头去寻找他的唇,含糊不?清地命令他:
“吻我,周时浔,吻我好?不?好??”
命令的语气哀求他,“你说好?,好?不?好?。”
周时浔不?说,只是笑:“一个吻就能让你快乐么?”
他低笑着叫她,“小撒谎精。”
江禧觉得好?混乱,好?堕落。
无论?这个男人曾经或在外有多矜冷,对人或对她是多么傲慢,现在都被自己搂腰缠身,亲密过火;就算他性感的唇再如何?讥讽刻薄,也被自己亲过咬过。
或许是酒精加持,或许是药物催发;
又?或者是她的虚荣心作祟。
或许吧。
总之?,他此刻欲色性感的样子与他平时高贵冷漠的形象反差太大?。让她想试试他理智的边界在哪里,他失控后会有多变态,向来站在权势之?巅操控欲望的男人,会不?会也被她带来的欲望所操控。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成就感的事呢。
然而就在这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周时浔倏然挑起眉,松开箍在她颈侧的手,膝盖发力抵住她,慢速轻振,每一次频率都在细数她的脆弱,观察着她迅速涨红的脸色,瘦白?腰线拱弯成放浪的弧度。
然后,给她一个重力。
下一秒,江禧颤抖不?止的身体?猛地僵住。
尖利的哭声闷在他的颈窝。
哭得没有半点骨气。
“到?了?”他嗓线沉涩地笑。
江禧根本没办法回答,整个人委顿在他怀里,完全虚脱,还?在瑟颤,像只被玩弄的小猫,初次尝到?这种绝望而濒死的快乐。
男人在这个时候总算肯展现一点绅士,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再过多的动作,他收回腿,搂着她的腰将人放下来,帮她稳住身子耐心等?待她缓神回来。
但他依旧是恶劣的捕手,本性难改。
一旦发觉女孩稍微回过劲儿来,便松了手,放开她的身体?,之?后随手指了下旁侧的大?理台酒桌,命令她:“站过去。”
江禧吸吸鼻子,难得乖顺地听话站了过去,站在吧台前,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迷茫又?空洞,脑子里还?的大?半理智都被上一秒顶峰的快感冲刷干净。
她从来反叛。她从不?屈服。但她期待周时浔的下一道?指令。
在这个短暂的片刻清醒中,她问了一遍自己:
为什么你分明最讨厌被命令,现在却期待这个男人的指令?
是因为酒精吗?有一点。
是因为药物吗?也有一点。
只是因为这些吗?
不?是,或者说,与这些都没什么关系。
如果一定要往深里挖的话,确切来说,是因为江禧内心深处的慕强,从而对这个强大?到?不?可估量的男人生出了根本不?可控的征服欲。
有谁规定过,只有发出指令的人才能是操控方?
周时浔让她看医生,她不?听。周时浔逼她说实话,她不?肯。一定要激怒他,惹恼他,利用周锡风刺激他,逼他对她下指令才诚实,逼他对她上手段才听话。
等?他真的动起真格来,她就会立刻没骨气,表现得弱小,娇气,易碎,无辜,需要疼惜,需要保护。
久而久之?,周时浔对她的态度就取决于江禧想要他表现出怎样的态度。
他的情绪是强硬、是温柔、是讥讽、是怜惜,都由她操纵。
那么他就是可以?被征服的。
看似她被操控,实际是她操控周时浔操控自己。
看似是他得到?她。
实则是他被她得到?。
这就是江禧接下来的目标。
完全控制周锡风。
努力得到?周时浔。
只不?过前者易,后者难上加难。
比如此刻。
当周时浔真的给她一些指令:
“趴好?。”
“塌腰。”
“再低点。”
江禧在这个时候就顾不?上前面所有的想法。什么谁操控谁,什么谁得到?谁。
她只记得自己刚才尝到?了甜头,所以?本能告诉她要照做一切。
当下这半分钟里,她只会以?为周时浔是真的有所动容,知道?她从楼下到?楼上这段时间里是怎样的难捱与痛苦,以?为他会疼惜她,让她摆脱药物的掌控,让她得到?比刚才更淋漓的快乐。
她甚至以?为男人会从后面亲她。
可是没有。
过去半分钟,周时浔都没有动她。不?仅如此,她反倒在这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淡懒懒的笑音,调侃她说:
“怎么我让你看医生你不?肯听话,让你摆姿势,你倒是相当愿意配合?”
小姑娘还?是,太嫩了。
戏弄感由头浇落下来,江禧不?爽到?爆炸,她气狠了,回头眼神狠狠地瞪住她,凶恶吼他一句:“你耍我——”
“啪!”
周时浔一巴掌甩在她屁股上。
女孩羞愤嗔怒的尾音,全然湮没在这声令人震惊的脆响中。
可是不?痛的。
她刚刚在楼下已经体?会过一次。
周时浔手掌打下来的力度拿捏得很有分寸,带有技巧,既有响声,又?不?至于真的弄疼她。
江禧红着脸转身瞪向他,正欲开口?说什么,突然她眉毛微挑,眯起眼直直盯着他身上那条灰色运动裤。
她看到?,他右边裤腿上有一滩灰色明显被洇透,变为更深沉的灰色。
那条腿被她坐过,刚刚。
她游移在他裤子上的视线略微挪动,直到?落点在中间的位置,忽然笑了。
当她看清周时浔的变化,江禧忽然有点恢复理智了。
走近他,仰起头,仰视的眼神里含藏戏谑,潮红欲滴的脸色如此生机勃勃的漂亮,如此风情,如此放肆。
她问:“你也被下药了吗,看来冷水澡…真的没什么效果呢。”
是的,他的变化很大?。
一个正常健康的成年男人怎么可能没变化。面对湿漉漉的她,灵动野性的她,清纯无辜的她,娇气风情的她。
都是因为她。刚刚为他绽放过的她。
“我可以?帮你,大?哥。”女孩从前一秒破碎失守的情绪里缓过来,眼梢恢复一点狡猾,将前提条件设置在慷慨施舍的句末。
她又?想动心思操控他了。
她说:“只要你愿意叫我一声,弟妹。”
“弟妹?”周时浔冷嗤一笑。
他恹恹倦怠地敛睫,落眸在她潮润酡红的?小脸,稍稍歪头,低斜着眼睨她,薄唇轻翕:“这么想当我弟妹?”
怎、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忽然?感觉到周时浔气场骤冷,仿似瞬息从方才那场腥膻湿泞的?情?潮中?决然?抽离,眼色清肃无波,阴郁沉漠。
全身?而退的?冷淡样子,像没动情?过。
他身?上森然?寒凉的?气势过分锋锐,情?绪冻结。那个刹那让江禧恍惚回忆起?初见时他是那样的?傲慢自矜,高贵,低蔑,又苛刻。不可一世得像没人能入他的?眼。疏冷到不近人情?。
可那时候与现在又是不同的?。
那时候只是冷漠。
是对她这个人、对她说的?话、她做的?事完全不带任何情?绪的?轻视,兴致缺缺,冷眼旁观。不施加半点关注在她身?上。
但此时他是有情?绪的?。江禧知道。可她说不上来应该为?这种情?绪找到怎样一个确切的?形容词去定性。
尽管他也?神色平淡,表现得缺乏情?感,依然?孤高,依然?倨傲,依然?漫不经心得从容。不过。
当她说出“弟妹”这个称谓。
江禧似乎在周时浔身?上,在他眼尾唇角,他的?字词音容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某种不爽的?情?绪存在。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为?什么会不爽?
在这种违背伦理的?道德观下进行?两性情?。事的?交流,只属于他们的?隐秘,男人不是都会对秘而不宣的?事情?感觉刺激吗?
他不爽的?点在哪里呢?
江禧不明?白。
所以她觉得周时浔这个男人真的?太难搞。
但无论如何,这一秒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得不太好,濡湿涌动的?热度顷刻僵停,在冷却,在凝固,黏腻不再。
但是不怕。
至少周时浔还没有离开。
他还没有丢下她不管直接走掉。
江禧抿起?唇,理智的?声音在脑子里叫嚣着让她说点什么,药物与酒精的?双重催发却让她不能正常思?考。
就算气氛停止拉丝,可她的?身?体还在煎熬。由周时浔给予的?初次小欢愉就在刚刚已经深入脑髓,光是回味,腰脊便猝然?刺入一瞬电击感的?酸意。舒畅得令人失语。
不想只是跟这个男人站在这里说,还有什么可说的?。
做吧。她想。就现在。
那一定会更快乐。
她喜欢快乐。
见她不出声,男人渐渐低下腰,摇荡在他眸底的?荤腥欲色渐然?平息,眼波寡寂,裹着她,问句冷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