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春露by宝光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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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朦胧中感受到,后腰敏感处落下他的湿吻。
骨感优美的腰脊挺直,溢满战栗。
她微仰着头,一侧薄瘦肩头紧张地前?倾含拢,双手用力撑在沙发靠背上,手指死命扒住真皮沙发边缘。细长秀眉几乎痛苦地蹙起,双唇略张着,粉红舌尖在里面若隐若现地躁动。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当下这一刻室内室外的境况里,令她深感设防又无力防备的要素,实?在太多了些。
群星深永的暗夜。光可?鉴人的透明落地窗外,华美焰火冲天炸裂,在夜幕之?上砰声崩射霓彩辉光,绚丽而?烂漫。
周宗宇从人群中穿过,正?朝她这边走来。
落地窗内,冷气空落寒凉,室内气氛却?潮溽灼热。极度反差的环境中,江禧塌腰跪趴在墨灰沙发上,孔雀蓝裙尾碎烂,堪堪遮不住她晾晒的脆弱。
而?周时浔此刻就坐在她身后?。
她只能安慰自己,房间里灯都没开,这么黑,就算他夜视能力再强,也应该看不清自己那里……吧。
但?还?是太糟糕了。这样高度紧张的夜晚,这样颓靡拉丝的氛围,这样沉郁暗黑的视野,这样的她和他。
她从未被?周时浔掌控得这样彻底过。
左侧后?腰处,他施落的吻湿濡灼烫。唇瓣贴覆下来,力度轻柔地辗转,蹭吮她薄软细腻的后?腰肌肤。
江禧做不了任何,只有不自控地轻颤不止。
那里对她来说?太敏感了。
周时浔显然是知道的。可?他是什么时候、如何知道的,江禧不清楚。相对这种情况下,也已经不重要了。
室内空调开得低温很足,少女的腰处没有任何裙料遮蔽,那里皮肤冷凉,而?他的唇温暖热,彼此肌肤的过大温差感会催发无比微妙的张力,迫使?江禧抖得更厉害了。
“不要…周时浔……”江禧试图出声阻止他,然而?一开口,才发觉她阻止的声音里哪里有半点不情愿。
没有抗拒,全是娇嗔,“我不、不喜欢你这样子!”
“真不喜欢?”周时浔在黑暗中低声问。
江禧咬咬唇,不说?话了。
真不喜欢吗?
她又问了一遍自己。
不,她爱死了。
身体的反应与?大脑的判断同时回答她。
她的沉默引来身后?男人低懒沉沉一声呵笑。不过,当江禧涨红着脸以为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嘲讽自己时,却?发现周时浔并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而?是,重新吻回在她后?腰上。
原来他也会在这种时候,表现一点难能可?见的温柔与?宽容吗?江禧心尖略微动容,情绪的波动带来情潮更为泛滥的积涌。
是的,她其实?已经快忍不住了。
然而?很快她又发现,是她想错了。
他可?是周时浔啊,比疯子更病态低劣,比畜生还?不通人情,她到?底是为什么允许自己在如此缺乏抵抗能力的处境下,还?能对他放松警惕。
这次,他竟然改变了亲吻方?式。
实?际已经算不上亲吻了。他的唇再次敷落,连同浅微鼻息也一同落下,进展缓慢地游走在她的软腰,轻柔又致命。
之?后?嘴唇又离开,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触,探出舌尖稍稍燎燃舔划过,似有若无,似碰非碰,没有任何规律探寻可?言,逗猫一样。玩弄她的反应,细数她的颤动,饱尝她的脆弱。
四下视域又极度昏聩。江禧看不到?周时浔的表情,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更猜不透他下一次放浪浮佻般的啄吻是什么时候。
于?是更期待。于?是更敏感。
这让江禧几近崩溃。
“你别这么温柔…”无措的女孩不得不提出要求。
癖性顽劣的男人却?笑了。他的笑声欲气涩哑,在她纤薄瘦美的颈项上稀微震动,没有讥讽她,也不肯放她好过,明知故问:“要多粗鲁你才满意??”
江禧绷直着腰脊,肩骨颤抖的幅度像躲避他,更像迎合他,答非所问:“太空了……周时浔…”
太空落了。实?在是。
该死的男人还?在斤斤计较,声线玩味含笑,“太空了是什么意?思,怎么粤语没进步,国语也变差了?”
江禧气死了,实?在忍不下去,她撑着沙发靠背想要转过身来找他,不料反被?周时浔一把掐住腰窝,指腹揉按着。
下一秒凑过去,薄唇吻上她的腰侧软肉,没有一点怜惜地狠戾吮吻了下,齿尖含抵舐咬,重力地吸磨出艳丽殷红的唇痕。
“啊……”江禧用力抬起背,喘音凄楚。
是有一点爽利的疼痛感,电流脉冲般尖锐刺进体内,迸发出势不可?挡的酸麻,直直贯穿皮肤下最敏锐纤细的血管。
她大脑兴奋地收拢五指,不管不顾地一手拽住眼前的水晶珠串,紧紧皱着眉头。珠帘吊饰凌乱磕碰,欢愉溅起叮啷清脆的响音,为这场短瞬释放奏演起名为佐证的乐符。
“这就到?了?”周时浔低淡啧笑了声。
江禧睫毛眨颤,眼前?视域被?打湿,脑内没能快速醒过神,心里已经在不甘地自问。
她也想问问自己。
这怎么也可?以。
周时浔甚至没有为他做什么,太荒唐了。那他没来之前她那些努力探索算什么。他的轻而?易举让她显得滑稽。
可?她很快又顾不上想这些了。
她忍着体内源源不断地泻出,感受到?周时浔渐渐贴近上来。他的舌尖在抵碰舔吻她腰上被?制造出的一点小伤痕,像一种安抚,又或者是新一轮折磨的端倪。
无论如何,由他平息的情绪很快又再度因他而?燥郁。他方?才吝啬给予的一点爽感,恍然间就变得效果甚微。
甚至某种程度上成为难以描述的助燃剂。
淋下来,在她腰上烧出两股野火。一股向上燥热窜涌,一霎烧光她脑内理?智的尾巴,另一股剧烈逼下腰椎。
莫大的空虚与?茫然的无措正?在撕扯她。
所以这时候无论周时浔问什么,她都会答。
多么奸诈卑劣的坏种。
“是中间么?”他做出这种方?式的提问。
江禧压抑着体内又一轮席卷而?来的痛苦,嘶嘶地吸气,短促地呼吸,诚实?地回答:“不是…”
“是哪里?”他又问。
是下面。
但?江禧还?在与?荷尔蒙满溢的本能做抗争,她还?保留一丝清醒,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断续地说?:“想知道,你自己试…”
她湿漉欲滴的声音猛地戛然而?止。
周时浔真的自己试了。
后?果有些糟糕。
江禧的气息彻底乱了节奏,没根似的。
周时浔当然听得到?,沙哑着声问,“这样会让你感觉更快乐么?”
似乎想推拒,又好像不是,过了好半天,江禧才迟缓地点头,轻动嘴唇,却?发现自己甚至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周时浔没有再逼问,弯起唇,倏地——
“啪”。
女孩的惊叫婉转而?高亢。
“乖点,我听到?了。”周时浔眸光颓靡,嘶哑喑磁的笑音落在她耳边:“声音克制一下。”
他总算愿意?在这个时候展露一点绅士风度,耐性极佳地再次这样称呼她:“公主。”
那种被?捧起托高的上位优越感又来了。带有柔情绵密的欢欣,盎然冲刷进她的血液里。江禧感到?心口微窒,却?不知道这种时候怎么样才算正?确地表达语序,只会声音娇黏地喊他的名字:“周时浔…周时浔我……”
周时浔当然明白她要说?什么,反问:“你该怎么做?”
不是“想我怎么做”。
而?是“你该怎么做。”
两字之?差,控制权的掌控方?就成了他。
“拜托你…”女孩从不愿意?委屈自己。
一时的低头有什么所谓,就当做对他今晚慷慨相助的奖励,她如果心情愉悦,那就不亏。
“在讨好我?”周时浔稍稍勾起尾字。
“可?以吗?”江禧勉力地深呼吸,感到?胸腔灼烫。
“当然。”他笑了声。
可?江禧一颗悬吊的心未及落下,又被?勒紧。
“当然,不可?以。”他是说?。
他竟然这样断句。
明显今晚的他没那么好说?话,他缓慢吐字的速度与?她心脉的跳动几乎同频,“不懂么?我这个人,从不心软。”
江禧难捱得不像话,气急道:“那你、你想怎么样?”
“嘘,你听。”周时浔示意?她噤声,拖长懒哑的腔调提醒她,“这房间里好像……”
到?了真皮沙发上。
迸溅细小白噪音。
漏水了。
可?江禧此刻早已顾不上羞耻,她瞳孔放大,视线透过剔亮莹闪的珠帘赫然盯视着窗外。
窗外,周宗宇正?站在外面,朝里望进来。
耳边是周时浔的慵懒低语:“你觉得,他能不能看见我们在做这种事?”
骇然惊惧的情绪里,灼热更多。黯沉未知的黑暗里,敏锐更多。江禧就在周时浔所描绘的画面里被?快意?吞噬。
她与?窗外的烟火同刻绽放。
同样盛旺,同样漂亮,同样滟滟的靡丽。
“真没出息。”周时浔扬手一巴掌下来,甩在她腰臀上,“这么兴奋,是不是就喜欢玩刺激?”
江禧猛地一抖,“别说?了…周时浔……”
过度激烈的精神透支让她有些餍足的虚脱和倦意?。从短暂断线的意?识里回神,女孩恢复了一点理?智,她似乎也聪明地发觉了眼前?的这扇落地窗是单向透视,里面看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外面却?无法窥探到?里面的半点端倪,于?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些许。
她想要从沙发上下来处理?一下自己,却?被?男人下一刻拦腰捞回来,口吻含藏戏谑地哂笑她:“好戏才开始,你就这点体力?”
好戏?什么好戏?
他说?的开始是指什么开始?
“我听不懂。”江禧扭头回眸,在黑暗中探寻他的眼眸。窗外火光冲亮暗夜天幕时,会极为隐秘地偶尔映清一下他的眉眼。
她才得以在昳丽陨落的烟花中,窥伺到?他深锐邃美的优容。乌密薄长的眼睫遮敛阴翳,绚烂肆意?的焰火触及得到?他动人惊艳的皮囊,却?无法在他那双郁郁沧漠的眸底穿透光亮。
“让我找人,不就代表你有话想对他说?么?”周时浔凉淡开口,语调似笑非笑地告诉她,
“我可?以帮你。”
帮她……做什么?
江禧仍然跪趴在沙发上,甚至没有来得及进一步提出疑问,忽然,丁字裤在这之?后?的一秒被?褪下。
无比极限地那个瞬间,周时浔箍紧她的腰肢,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俯身含咬住她的耳垂,舌尖碾压柔嫩豔红的一点软肉。
良久,男人的薄唇抵着她耳根,在她愈渐变急的呼吸里,缓声说?:“黎小姐,今晚的戏台帮你搭好了,给我好好地演下去。”
嗓音里压着兴致高涨的意?味,“别让我失望。”
江禧没有再开口的机会了。
因为周时浔已经放开了她。而?当他放开她的身子,又不知碰了哪里的触控键。面前?的透明落地窗骤然发出“滴”声科技音,然后?就像被?人从中间横贯直劈开一条裂缝,越拉越大。
直到?,半扇玻璃窗在江禧极具恐慌的眼神下,完全上移。晚风吹拂撩动冰晶珠帘,碎音当啷作响,伶仃交缠。
室内冷气泄出,室外喧嚷溜入。
现在,江禧已然与?周宗宇直面对视。
从周宗宇的视角看过来,是他的前?任小女友趴在沙发上看烟花,实?则烟花秀是借口。她对自己的留恋才是真。
否则又怎么会故意?托人约他到?这里。
又怎么会砸下重金,订下【瑞金酒店】这间从未对外开放的空中楼台私人套房。这一切不都是为他做的吗。
“虽然我们已经结束了,虽然我也已经结婚了。”没有寒暄,没有铺垫,周宗宇淋漓诠释渣男的轻浮做派,朝她走过来,夸赞道,“不过贝贝,你不愧是我爱过的女孩。”
“你变了。”他打了个响指,“眼神变了,也变漂亮了。”
江禧这才明白,周时浔口中的帮她是帮什么。
帮她把周宗宇约到?这里来。
还?帮她在此刻创造条件,直接、面对面地跟他对话。
好在,好在。
她当下跪趴的这座沙发靠背比普通沙发高出许多,只要周宗宇不探头进来,就看不到?她的狼狈。
好在她所处的室内也够黑暗。
他也看不到?她的身后?,还?藏着另一个男人。
江禧咬了咬牙,极力让自己从过于?震诧的情绪中平稳下来,可?她上一秒先是低估了周时浔的恶劣程度。
下一刻,也低估了周宗宇的恶心程度。
她眼睁睁地看到?,周宗宇在这时抬起手,勾着笑摘掉脸上的墨镜,向她慢慢低弯腰身,凑过来。
江禧蓦然瞳孔剧颤,想骂人的话径直僵在嘴边。
窗外的男人想吻她的唇。
而?窗内的男人,正?在吻她。
的另一张唇。
大脑猛烈宕机的一刹,她想起周时浔问她的话:“你有想过在前?任面前?高潮是什么样的体会么?”
“我会让你好好感受的。”
第34章 罪恶之窗(下)
陡然贴覆上来的柔软感触,让江禧心跳立停。她完全没?戒备,长睫猛地掀抬,眼波湿红,红唇颤动着险些叫出来,全身肢体?末梢近乎在一霎绷紧,本就愈渐快促的气息变得更加短而急。
周时浔…他在干什么?
是?她想的那样吗!?
他居然…他怎么可以对她做那种事……
周宗宇确实觉察到她的异样,但误以为他的前任小女友是?因为自己?的靠近才表现出这种紧张激动的情绪,笑?意自得地揶揄她:“有这么兴奋吗?又不是?第?一次亲你。”
关你屁事。
废人,比周锡风还蠢。
江禧想张口骂他。
但她还算抱有最后的理智,气息些许碎喘着,勉强回答:“你…怎么、怎么过来的?”
偏偏这时候,周时浔舌尖滑挑了?下,极其轻微的一下。
却让女孩的情绪近乎全盘崩溃。
“不是?你约我来的吗?”周宗宇认真看了?她一眼,隐约觉得她似乎有点不对劲,停了?一下问?,
“你声音怎么了??怎么像刚做完剧烈运动?”
江禧双手抓紧窗框,极力压抑着自己?,捱过上一秒暴增的快感,深呼吸了?下,才艰难回答,“夜、夜跑……”
“夜跑?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习惯……”周宗宇还在自说自话,江禧已经听不见了?。
小幅度浅浅挺直腰脊,身体?朝前挪移试图让周时浔停下来,但她不能?太靠前,窗外还有个想吻她的男人在呢。
她只能?又往后退,于是?便彻底落入身后男人的掌控,正中他的下怀。
用?唇做枪,以舌充弹。
变相成?就另一重意义的,
——唇枪,舌战。
汗水从她颈侧滑淌,溽热,黏腻,顺沿领口滴入,流向更为柔软的狭缝,快要透湿她身上那件无法保护隐私的孔雀蓝高开叉裙。
热度异常上涌,他给的痒意细密绵软,又甜蜜混乱。一点凌虐的刺激,也有抚慰的温柔。江禧就在这样极端的动荡下反复游离,反复失守。
像只被恶狼玩弄的幼狐,没?有半点骨气。
她能?感受到自己?积涌难言的呼吸里?渗漏着瑟抖,像对未知快乐的惊恐,像对当下境况的无措,更像对他下一次锁定自己?贪欲的期待与?悸动。江禧想要哀求,又不能?出声。她的无助从每一道无声的喘颤中流露出来。
直到周时浔腾出手掐住她的腰。
他的手指修长,轻易把控她的大半腰身,指腹把控她的恐惧,她全部的渴望情绪都?在他掌下解剖融化?,仿佛馈赠给她一种隐秘不发的情潮暗示。
纵使他没?有开口,耳边却也如幻听般响起他低懒的玩味,“准备好。”
江禧开始变得焦灼,眼尾隐约有泪水湿红地被逼上来。
周时浔指尖略动,轻点了?三下。
每一下点触,都?在为她的身体?进行倒计时。
最后一次抚揉点触落下。
江禧在绝对极限的那半秒中,深切体?会到体?内血液从沸腾不休到燥郁激涌,再?到酣畅淋落的快意侵袭。
不过是?他计时三秒内的一个重力吸吮。
大脑闪白的空挡,眼前剥离致盲光芒的幻视,她死死攥在窗框上的指节发白,痛苦蹙眉,身体?堕坠在颤抖的余韵里?。
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想痛快地叫出来。
江禧连忙抬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唇,就在周宗宇真正低下身打算吻向她的那个瞬息。他凑近的动作被生生打断。
这个举止在周宗宇看来像是?自己?被拒绝。
可愚昧不自知的他怎么可能?猜得到。
江禧都?顾不上拒绝他。
她眼里?哪有过他。她已经要爽飞了?。
精神极度疲累,大脑混沌之下让女孩在这时候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她颤抖着唇,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回一点理智,然后扬手一巴掌甩在周宗宇脸上,声音湿哑地骂他:“滚蛋!”
同时收到相互作用?的惯力回来,她自己?也完全没?办法再?维持重心,一个不稳朝后仰倒。
好在周时浔出手快,托了?下她的臀。
江禧下一瞬直接坐住。
“你也滚。”她没?好气推他的手,但语气明显倦怠无力。
周宗宇不明所?以地挨了?巴掌,顿时怒火中烧,抬高语调站在窗外厉声叫嚣:“什么意思?,黎贝珍你敢玩老子?——”
“啊……”反被女孩突如其来的叫声截断。
迷蒙沉郁的黑暗里?,周时浔唇角扯起微不可察的笑?,指骨微动示意被她坐住的手,嘶哑低淡的嗓线却透着无辜,口吻揶揄道:“你屁股抬起来,我才能?滚。”
窗外的男人哪里?想得到,
窗内,原以为是对自己邀约的、他前任小女友的房间里?,此刻竟会传出另一道男人的声线。
紧接着,他很快又听到女孩的声音,恹恹疲倦。如他那般日夜滚在女人裙下的狗鼻子?,自然一个嗅探就该知道,女孩声音里?这份疲倦的另一种解释,也叫事后餍足的懒意。
他无比清晰地听到她说:“没力抬,你来。”
周时浔挑挑眉,没?再?刁难,算是好心地放过了她。
然而又莫名惹来女孩地吸气“嘶”声。
周时浔倏地一顿,眼底划过意外之色,微抿唇,为她:“怎么,弄疼你了??”
“你手上戴了?什么?”女孩的声音明显染上嗔恼。
室内还没?开灯,江禧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目光穿过黑雾愤恨凶恶地瞪着他,语气是?居高临下的不善。
夜视能?力极佳的男人,自然精准捕捉住她的眼神,他仍一派松散地坐在椅子?上,抬手拉过她的指尖搭在自己?手腕处,让她摩挲辨认,低淡慵懒地反问?:“你说我戴的是?什么。”
他戴的是?一根偏细的环绳。
触手细腻丝绒的质感。
腕骨内侧的中间部位缠有冰冷金属的扣饰。
——是?一根腿环。她的那根。
他怎么到现在还戴着?
真够变态的。
“还给我。”她说着就要上手摸黑去摘。
却被男人反手一把扣住手腕,扯近了?些,掰开她的一侧膝盖压住,将话题强势转回去:“伤到了?哪里?么?”
应该是?刚刚他抽手的时候,腿环上的金属扣不慎划伤到了?她。只是?伤处未免有些太过隐蔽,江禧说不出口,所?以换没?直说,相反换了?种更加不合时宜的方式回答:
“你舔的那里?。”
说完才知道后悔。
是?的,江禧真的有些慌了?。
或者说,是?周时浔方才用?那种方式对她,真真切切践行了?他的话,迫使她深切体?会到他的手段。
也深刻感受到,他的唇有多软,心就有多硬。
这让她不得不感觉到震撼。
如果说反感或抗拒,江禧扪心自问?当然是?没?有的。毕竟周时浔真的有让她感受到从未接触的两性快乐。
周时浔表现无疑是?到位的。
轻或重、手或唇、浅或深、温柔安抚或是?,饱含破坏欲的碾压与?刺激,他都?耐心极具,且服务意识优良。尽管他并不娴熟,缺乏技巧。像他吻她那样,一生二熟。
江禧没?有忘记,天赋异禀的人绝不只有自己?才是?。他也是?。而天才的智慧之道最外在的显著条件往往在于,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从初学到领悟的探索过程。
她亢奋积极的反应,是?他在这场唇舌交流中最趁手的辅助工具。她期待,所?以他谨慎。她恐惧,于是?他耐心。
但更多时候她的极致战栗、她的假意推拒、她的欲罢不能?都?是?她兴奋的最好佐证。她贪心,那么他卖力。
所?以江禧其实是?有点被吓到了?。
不是?被周时浔吓到,而是?被当时他服务的那个自己?吓到了?。她为什么动荡,为什么放浪,为什么会被他轻易操纵。
在她神思?莫名游离的时候,周时浔已经从旁侧矮柜中取出医药箱,拿出消毒用?具,声色平淡地命令她:“腿张开。”
已经落败下风被整整控制一个晚上的女孩,才不要还听他的,江禧头脑一热,在黑暗中伸手捉住周时浔的手臂,仰头直接朝他吻了?上去。
准确一点,不是?算吻。
是?舐咬,用?强的。
她动作蛮横地贴凑上他,含住男人性感削薄的下唇,露出尖利的齿尖,二话不说狠狠刺咬下去。
血流出来,被她舌尖舔抹卷走。
留下一抹放肆招摇的、殷红生动、少女的唇痕。
周时浔没?有推开她,连眉都?未曾皱一下。甚至像对江禧的行为早有预料般,在她吻过来的时候微不可觉地弯了?下唇,他也没?有闭眼,而是?意味不明地撩起眸,向窗外蔑了?眼。
房间氛围灯在此刻漫开,聚射出浓稠昏光打照向室内正在接吻的两人,之后在周宗宇惊诧懵怔的目睹下,
落地窗降下,珠帘收起,双向墙体?缓慢闭阖。
江禧不给周时浔深入这个吻的机会,似乎亲他这一下就为了?报复性地咬他一口,这时候她听到周时浔问?:“尝到了?么?”
“什么,血?”江禧用?手背摸了?下唇,故意奚落的语气更像某种心虚,貌似浑不在意道,“尝到了?,味道一般。”
周时浔懒笑?了?声,“我不是?说这个。”
“不是?血的味道。”他否认,眉骨稀微轻挑,视线缓缓徘徊在她潮红欲滴的小脸上,腔调戏谑得近乎华美,
“我是?说,你的味道。”
“……”江禧一瞬脸色涨红至耳根。
眼神飞快从他的注视下跳开,咬了?咬牙,她指着周时浔手中的消毒药具,生硬地话锋一转,语气别扭道,“给、给我,我自己?来。”
“确定不用?我帮忙么?”周时浔还算耐心。
江禧强行压住异常泵搏的心脉跳速,干脆上手直接抢走他手里?的东西,推了?推他的身子?,撵他,“走开!”
说着,她不管不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往浴室里?走,结果腿刚迈出去半步瞬间一软,整个人都?往旁边栽去。
周时浔快一步把人搂住,有点好笑?地低眼看她,“真不用??”
江禧连忙勉力稳回身体?重心,自己?站好,然后沉默着推开他独自走进浴室里?。
过了?半天,等她处理好以后,才惊觉自己?没?拿……
“在找这个?”周时浔斜身倚着门框,瞥向她,修长食指挑着她那条不记得拿进来的丁字裤,浮佻地勾着轻晃。
江禧红着脸伸手去拿,不料周时浔倏地避开她的手,挑着红色细带在她面前浅晃两下,下颌轻扬示意她,
“都?湿成?这样,还穿?”
江禧也不打算再?忍他,仰头羞恼地瞪向他,反唇相讥:“那我不穿了?,就这样去见周宗宇可以吧?”
周时浔视线拉低,瞟她一眼,像是?不打算再?与?她口舌争辩,或者是?退让了?一步,告诉她:“烘干柜里?有干净的,自己?拿。”
江禧立即皱眉,“你恶不恶心,我才不穿你买给别人的!”
周时浔像被她说愣,很奇怪地看她一眼,真诚地表达不解:“我买给谁?”
音落,他走回沙发另一端坐下,意态慵懒地凝向她,轻嗤了?声,但还是?解释一句:“只有你的。”
江禧这才满意,转身走去烘干柜前,拉开柜门,见到一条黑色蕾丝内裤,高挂在他的白色衬衫旁。
稍稍违和又有趣的画面。
江禧想起来,这是?她在邮轮上留给他那条。不过,“这条跟你现在手里?那条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湿过不能?穿的。”
“洗了?。”周时浔懒声回。
洗了??
怎么洗的?
谁洗的?
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冒起在她心底,江禧眉毛微挑,几乎狡猾地笑?了?。她没?再?多说什么,抬手取下那条黑蕾丝,拿在手里?,朝沙发上的男人走过去,站定,低头俯视他。
画面骤变成?两人一个坐,一个站。
江禧单手插腰,站在他面前,也像他刚刚那样将内裤挑在指尖,晃悠两下。随即食指一松,蕾丝内裤飘然掉落在他脸上,她肆意弯起嘴角,告诉他:
“别人洗的我不穿。”
“机洗的我也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