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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春露by宝光相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29

她在这时俯弯下腰,一手撑在他身后的靠背,纤指勾住黑色蕾丝渐渐下滑,寸寸露出他的锋锐眉眼,高挺鼻骨,然后将她的内裤抵按在被他咬破的唇上,笑?着告诉他:
“但如果说,是?你亲、自、手、洗的话,我一定穿。”
周时浔眉骨微动,他的情绪平静,握住她的手腕顺带拎开她的内裤,慢慢眯起眼睛凝着她,没?有承认。
不过他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声平淡稳地回答她:
“满意了?么?”
算默认。
满意了?。
但她有点得意过了?头,直到周时浔探手进来才令她有所?警觉,江禧立马按住他的手,不明所?以道:“你干什么?”
有点傻气的问?题。
周时浔淡淡勾弯唇角,斜撇一眼她的破碎裙身,薄唇翕动,吐字有力地回答她:“你不穿,我以为你还想……”
他稍顿,“再?喷一次。”
江禧还是?成?功逃了?出来。
幸好她机智,来的时候就事先多带了?一套衣服过来,总不至于裙子?被周时浔撕碎了?都?没?得换。
她料到的是?周宗宇一定没?走。一定还在空中楼台上等她。
她没?料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跟周宗宇说上话,突然就见到周锡风居然从电梯里?朝他们走出来。
他冷着脸走过来,一句话没?说。
下一刻,只见他照着周宗宇的脸直接狠狠一拳就揍过去。
周宗宇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拳干趴在地。
在周宗宇爬起来跟他殴打之前,周锡风趁这个时候转身,一把拽过江禧拉去身后。
然而一扭头,正巧看见周时浔双手环胸懒倚在廊灯下。
灯影幽晃,但周锡风也足以看得分明。
足以看清他明显破血微肿的下唇。
看清他西装内的白色衬衫领口,落染的殷红痕迹,很像身后他未婚妻的娇豔唇色。

一切都是周时浔做的局。
当?看到周锡风突然出现,当?江禧从今夜靡甜湿泞的荤欲中抽醒,当?她大脑开始伶俐运转的时候。
当?整个空中楼台被清人恢复静谧的时候。
江禧很快得出这?个结论。
而当?她望见周时浔冷眼戏嘲地旁观这?一切时。
她更加确定了?这?个结论。
“今晚的戏台帮你搭好了?,给我好好地演下去?。”
“别让我失望。”
她蓦然回想起开窗前,他曾说?的话?。
原来他真的搭了?戏台给自己。
原来他早有明示。
色令智昏的人是她。
只?顾贪享情潮浮沉的浪涌,一心追逐快意淋落的尽兴与放纵,在清醒的思考开始之前,渴望被得到满足的腥膻堕落早已将她吸入性。爱成瘾的罪恶笼渊。
所以松懈防备。所以没挣脱,没想过后果。
回过来到当?下分析才顿悟:
其实今晚原本她没想来这?里,当?她跟仲一闲聊似的问起在哪里与周时浔单独见面最安全时,是仲一有意引导性地带她来这?里。而仲一,一定是经过周时浔授意的。
至于剩下这?两个,周锡风和?周宗宇,不必多想也?该知道?,当?然一个是周时浔派人叫来的,一个是被周时浔刻意钓来的。
不过周锡风居然是认识周宗宇的吗?不然他为什么一上来就针对周宗宇?原来周锡风对自己老爸那点下流故事也?是一清二楚的,也?知道?周宗宇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她正想着?,忽然看见挨了?一拳的周宗宇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狠恶地朝周锡风冲过来,明显要动手的架势。
江禧反应极快,脑中权衡利弊的时间只?要两秒不到。两秒后她伸手探进包里,按下录音笔,没有任何犹豫地立刻反握住周锡风,一把拽开他,自己跑上前将他挡在身后。
“周宗宇,你要干什么!?”她冷下声音质问。
“让开!”周宗宇吼她一声。
“你别动他!”江禧半点不怵。
往后站了?站更加靠近身后的周锡风,护住他,仰头瞪着?周宗宇,警告他,“周宗宇,要么你就给我滚,少在这?里搞事。”
周锡风痞痞扬起唇,低头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如此毫不犹豫地袒护,如此坚定不移地偏爱,一种?虚荣心被满足的优越感顷刻淌过心上。
他挑挑眉,抬手按在江禧发顶,然后偏头,看了?眼一旁周时浔。
周时浔虚眯起眸子,视线缓缓滑过他身前的女孩,略顿了?片刻,才懒淡敛回目光,接住他刻意投来深意眼神。
他始终情绪平静,甚至薄唇稀微勾弯,讽笑地睨着?他。
他近乎嘲弄的笑容,给周锡风的体会像一拳怼到弹簧板上,打出去?有多用力,触板回弹的力道?就有多重。这?让他刚刚舒爽的心情转瞬又不爽了?。
可他丰富内心戏的转变,
不过是周时浔的一个眼神,一个勾唇。
“我搞事?”这?边周宗宇肺都要气炸了?,“你瞎吗?看不见是他先动手的?”
周锡风心里不爽,偏偏周宗宇上赶着?往枪口上撞,在对面狗吠一样叫嚣。周锡风没理由忍他,桀骜张扬的二世?祖派头被他诠释地尽致,“老子打的就是你!”
他舌尖弹了?个响,语气轻狂:“我是不是说?过,别让我在港城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这?么狂,还躲女人身后干什么?”周宗宇一腔火被他激得更旺,又一次冲上来,直接揪住周锡风的衣领,指着?他鼻子口不择言地骂:
“周锡风,你有什么可狂的,别忘了?,那个老家伙早就认下我这?个儿子了?,就算你不想承认,也?无法否认我身上留着?周家的血,更不能否认我跟你是一个爸的事实。”
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彼此身份,已经到了?见面就打的程度。就这?样周时浔还故意把他俩凑在一起,何况他还知道?周宗宇是她所谓的“前任”。今晚这?戏台搭的,他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江禧忍不住看向周时浔,谁知正巧撞上他灼燃沉郁的双眸,孤清邃美,眼底流动的光波幽深又危险,从容地淡凝着?她。
江禧眉毛轻挑,鼻尖默哼了?声。
头顶落下周锡风一声冷嗤,他声音略压低,意味不明地来了?句:“周宗宇,要点脸,自己好好想想这?声‘爸’你配叫吗?”
“你什么意思!”
“老东西管不住裤。裆里的鸟,生出我们这?些败类是没错,不过,我和?我的三个家姐早就认祖归宗了?,跟你这?个私生子可不一样。”周锡风不屑哼笑,讥声道?,
“你以为老东西能有几分权力,周家现在谁是话事人你不知道吗?”
“老东西口头认你又如何?”说?着?,他歪头一指旁侧的周时浔,“没他点头签字,你这?辈子都迈不进【遊園】半步。”
江禧有点想笑,周锡风这?小子蠢归蠢,嘴毒起来倒是不留情,狠起来连自己都骂进去?。
不过……
以前他称呼周时浔可都是“我哥”、“我大哥”,什么时候连称谓都没有,胆子肥到敢直接叫“他”了?。
江禧不由地眯起眼,目光悄然流转在周锡风与周时浔之间,默不吭声地陷入思考。难道?说?……
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吗?
对面,周宗宇被周锡风狠噎了?下,又清楚事实如此,他的确无从反驳。他顺着?周锡风的话?,下意识朝斜靠在旁边的周时浔看过去?,然而当?他瞧清时,恍然惊觉他不正是刚刚……
出现在他前任小女友房间的男人。
等等,理一下关系:
这?男人叫周时浔,是周锡风的大哥。
黎贝珍是周锡风的未婚妻。
而他们方才在做那种?事。
当?着?他的面。
背着?周锡风。
于是周锡风在他眼中一下子就绿掉了?。这?让周宗宇突然之间不仅感觉没那么生气,反而没忍住笑出了?声。
说?真的,他都有点对他的小前女友刮目相看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周家三个男人,一个是她前任,一个是她现任,还有一个,周宗宇再次看向周时浔。
他算什么人,备胎?
周宗宇吊儿郎当?笑了?,没再介意周锡风刻薄话?术的刁难,而是将注意力蓦然投放到江禧身上,“黎贝珍,过来。”
他莫名又有点舍不得她了?。
从前与她苟合那段时间,只?觉得她除了?漂亮、听?话?和?好骗,剩余唯一的价值就是她的家族与周家的这?段渊源。
是的,他一早就知道?周黎两家的事。这?还是当?初在西班牙的时候,黎贝珍亲口告诉他的,说?她才不想回国跟什么周家的少爷联姻,她只?想跟他周宗宇永远在一起。
死心塌地,就丧失自我魅力。
绝对服从性的女孩子对男人来说?,丢失了?趣味性,所以令人缺乏猎奇感,从而也?很难会产生“非你不可”的征服欲。
可如果是当?下江禧的这?种?情况。能让自己变得这?么抢手,让这?么多男性同时为她所用,甚至如周时浔这?般身份的男人都甘心屈居当?她备胎,那他的小前女友未免也?太有意思了?些。
他认为她的价值改变了?。
她的价值是因身边男人的价值性而拉高。
那么本质上,他跟周锡风算同类。
同样的,贱。
聪明如江禧,怎么会看不透周宗宇心中所想。她冷笑了?下,懒得理他,往周锡风身边站了?站。
周宗宇见她不动,心有不甘,直接要上手去?拉她,不料周锡风明显动作更快,先一步握住江禧的手,往后一牵掩住她。
另一手抬起敏捷格挡住周宗宇的肩头,二话?不说?挡开他的身子,拧起眉不悦警告:“少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给你卸了??”
“怎么着?,周二少?”周宗宇笑得邪里邪气,“您身份这?么牛,怎么还喜欢我玩过的女人啊?”
开始了?。
江禧心里嗤笑。
却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不自觉移眸望向周时浔,想看看那个男人听?到这?种?话?会有什么反应。
周时浔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反感,没有愤怒或是好奇。他傲慢依旧,慵懒夹着?烟,薄唇缓慢吞吐烟圈,在灯影下漫成一团迷蒙白雾。
他尤自站在雾里,高高在上,又兴致缺缺,眼色低蔑地瞥着?上蹿下跳的周宗宇,像看一片卑贱无用的垃圾。
“说?够了?么?”周锡风反倒冷静,“说?够了?滚,别再逼我动手。”
周宗宇见他没爆发,以为找回了?自己的场子,优越感过了?头话?也?说?得更难听?:“无所谓,一个玩具而已。”
他得意地拍拍周锡风肩膀,“你要喜欢,你玩玩也?行。”
“你他妈——”周锡风扬拳又要打他。
“阿风!”江禧伸手拦下他。
“没必要,他不值得你动手。”她安抚性地按下周锡风的手臂,走?前两步,慢慢抬起眼睛。
再看向周宗宇时,女孩的情绪压得十?足平静,纤瘦曼妙的身骨却撑开气场,开口套他的话?问:
“玩具?周宗宇,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周锡风低头看她。
错觉一般,某个刻度里他居然在女孩身上,看到了?周时浔的几分影子。
周时浔懒恹垂睫,衔着?支白头烟,淡吐烟圈。火光明灭在男人指间,一个滚烫的刹那,他在弥散的烟雾中半眯起眼。
“不然呢,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周宗宇从鼻腔发出嗤哼,话?说?得不留情面,“要不是看在你跟周家有联姻关系,说?不定能帮到我,你觉得我会背着?我老婆跟你偷情?”
“说?到偷情…”周宗宇话?锋一转,视线在江禧和?周时浔之间扫了?个来回,转头对着?周锡风笑得同情又讥讽,
“我们可怜的周二少还不知道?吧,你……”
“啪——!”
江禧怎么可能让他把话?说?完。
直接又一巴掌甩过去?。
“臭婊。子你打上瘾了?是吧?!”周宗宇满腔火气在此刻爆发,暴怒的神情看上去?恨不得撕了?江禧,怒不可遏地就要拽过她想动手的那一刻——
就这?一刻。
一个非常有趣的场景发生了?。
周锡风条件反射地一把箍住他的手臂,控制力极强,强悍到周宗宇根本无法撼动半分,整个人被死死钉在原地一般。
而另一边,周时浔掐了?烟大步闪身过来,扣住江禧的手腕迅疾把人扯进怀里,搂紧她的腰,敏捷侧身以后背护掩她。
他的反应有多快。快到由静及动的变化甚至无法肉眼捕捉,一个近乎极限的瞬息,江禧已经被他完全护在了?身前。
当?周时浔有危险,仲一就会出现。
周锡风看了?眼被周时浔圈搂在怀的江禧,牙关紧了?紧,没急着?说?什么,一脚把周宗宇踹给仲一。
仲一出手卡住周宗宇脖子,一掌拍桌,餐刀受力弹起,被仲一手腕一转精准接住由指尖飞出,薄利刀锋直逼向他右眼。
咫尺之距,仅差分毫,周宗宇反射性吓得紧闭眼。电光火石间仲一看都没看反手握住刀柄,一歪头,无需任何大幅度格斗动作,只?需腿肌力量爆发,弹起一脚狠戾踢向他的膝盖软骨。
周宗宇吃痛惨叫,再睁眼,整条左腿都禁脔无力,小腿不停抽搐,姿势狼狈地半跪在周时浔面前。
“拖走?。”周时浔声音肃冷。
仲一点头,一记手刀直接将人劈晕,抽身后撤半步,在周宗宇整个人快要倒地时,又被仲一抬腿掀飞出去?。
之后,按照老板的命令,他弯腰,抓起周宗宇的衣领像拖一条死狗一样,不紧不慢地把人拖走?。
一时间,空中楼台只?剩江禧与周氏兄弟。
江禧预感到不妙,她看得出周时浔刚才根本无所顾忌,全凭第?一自主反应上来以身护她。
甚至,不惜将后背露给敌人。
若非情况紧急,仲一不会贸然现身。
可问题是,周锡风还在。
前几分钟她还在思考周锡风为什么对待周时浔的态度反常,几分钟后的现在她已然有了?答案。
原来周锡风早已感知到来自周时浔的威胁了?吗。
也?对,毕竟从决定利用周时浔刺激周锡风对自己的占有欲,她是如此坚持不懈、煞费苦心地努力。
如果他开始不爽,那么她长久以来的努力就有了?主题。
这?实在是好事一桩。
加上经过今晚、经过刚才那么一出。她猜测他们兄弟之间接下来会进行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
这?有点麻烦,她才不要这?么早就亲自解决。
她决定将这?个小麻烦,交给周时浔。
于是江禧立刻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她身子一转从周时浔怀中灵巧脱逃,从包里抓起手机贴在耳边,作势接起电话?,小心翼翼捂住听?筒说?:“喂爸爸?什么?家里要破产了??您先急着?跳楼,我现在就过来帮您、不是,陪您!”
对面两个男人同时看过来。
看着?她,看着?她飙演技接打这?通虚假电话?。
好巧不巧,江禧的手机下一秒还真就突然响起来电铃声。对面两个男人还是看着?她,看着?她尴尬一笑,边往后退,手上动作没停地狠狠用力滑动屏幕,接起来的同时,转身就跑。
女孩走?后,空中楼台彻底坠陷死寂。
夜风在两兄弟间凉飘飘回旋。
多适合决战。
“大哥,奶奶要回来了?。”周锡风到底年轻气盛,憋不过周时浔,率先打破凝滞的气氛,意有所指道?,
“我们,都注意点吧。”
该注意什么,他却不提。
为什么是“我们”,他也?不说?。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兄弟局。熟悉的还是关于女孩的话?题。
不同的是,上一次周锡风不确定所以打直球。
这?一次周锡风确定了?,却不敢捅破窗户纸。
所以周时浔觉得他滑稽,淡漠懒散地瞥他一眼,唇角挑起一个疏冷的笑,讥讽得意味近乎从字词中滴下来,
“你以为,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我的确没什么身份。不像大哥您身份多重,头衔无数,手握【瑞金】,控权周家,整个港城的权贵名流都以您为商界行圈的风向标来做生意。”
周家基因是刻进周家人骨子里的,先捧后杀这?种?低劣手段,周锡风自然也?玩得很溜。
他将转折的告诫话?放在这?里,“您身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瑞金】的股市第?一个开口说?话?。放眼港城,谁不知道?七成都是周家的产业,【瑞金】要是起波动,下一轮金融风暴可就该以您命名了?。”
“大哥,珍珍是我未婚妻。”他故作轻松口吻,句句是大哥,句句是威胁,“所以我就以珍珍未婚夫的身份,提前说?一声,您身份尊贵,别玩过火。”
“免得家族受影响,我们兄弟也?没得做。”
谁知周时浔却低哑笑起来。
“笑什么?”周锡风不解,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笑什么?还能笑什么。
笑他头脑天真。
笑他甚至至今不知,谁是“珍珍”。
周时浔单手插兜,在这?时缓缓迈步走?近他,郁郁冷淡的视线裹挟阴厉。他没急于接话?,略低头,指腹斜抹了?下唇上的咬伤,笑容微妙,似意犹未尽地回味某种?甜美。
“珍珍?”他语气微嘲。
这?一刻,周锡风足以更加分明地看清他薄唇印下的咬痕。
以及当?周时浔有意走?近,他也?足以更加分明地闻到在他身上的男性冷香之外,还混染织缠丝缕葡萄香的甜腻味道?。
那是,江禧身上的香水味道?。
“那不如我们换着?玩玩。”周时浔总算肯开口。
“换、换着?玩?”周锡风乍一下没听?懂,气场被压死,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微微变调问,“换什么?”
“就换你口中的,‘身份’。”
“【瑞金】总裁位、周氏首席位、港城名流眼中的‘金融标杆’,太容易。”周时浔停顿在这?里,轻懒一笑,
“你要,我扶你坐上去?。”
周锡风被他逼得渐渐后退。
而周时浔视线平静,步步紧逼,不必暴力制裁,无需手腕对待,只?要轻缓地施加心理压力,平稳地把控话?语权力。
他反手拍了?拍他肩头,情绪疏淡,眼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兴趣。对她未婚妻的兴趣。
他停步,宣告游戏规则:
“代价是,你放弃她未婚夫的身份。”
“换给我。”
他在周锡风瞳孔微张的表情下,弯起唇角,优雅下压的尾音斥足卑劣癫狂的疯感,懒散吐字:
“周锡风,要她还是要‘身份’,选。”

周锡风哪里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提议。
罔顾伦理,背弃三观,道德感低下,甚至不做半点遮掩地表达硬核话术。字字句句,都充斥优雅又狂悖的疯感,一针见血地接近变态。
但他谈起这种事,表情松弛,口吻慵懒,平铺直述地倦怠态度看起来像在宣告某种游戏规则。
漫不经心,又胜券在握。
他居然把这种事当成游戏来玩。
他怎么能?
“怎么?”周时浔眉骨轻动,“不想玩。”
“还是,不敢玩?”
周锡风原本冲到嘴边的那些,关于伦理道德的质问,又一次被周时浔这般洞察感十?足的剖析口吻狠狠噎住。
连他自己也必须认服,同?为周家?后生?一代?的子孙辈,他缺少周时浔生?来的天赋与智力,更没有周时浔处事的胆量与魄力,他的言词碾压、他的控权手腕、他理性与疯狂交织的思维,他看似淡漠沉稳实则阴狠恶劣的妄为脾性。
方方面面,都是他无法?与之媲美的惊人存在。
所以他有什么不能。
任何?听上?去不真实的疯事被他做出来,都不能算意外。
正因为如此,周锡风才没有在今晚这场交谈中,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把事情挑破来说不是吗。
“就算大哥不想坐现在的位置,也应该是让位给我父亲。”周锡风还是没有直面回答,兜起圈子,“周家?和【瑞金】的首席位,怎么轮也不该轮到我头上?。”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的。
“你说,我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周时浔也没有计较他的不诚恳,语调微嘲,“那么,无论我让位给你或是你父亲,到那个?时候,你会比现在更有信心赢下我么?”
周锡风已然有些稳不住,声音抬高了些,拧眉质问:“大哥,你真的打算跟我争?”
周时浔低头笑了,长指勾挑翻盖火机,“锵”地一声,火光燎燃映亮他讥诮压低的眉眼,眸波邃沉得像在燃烧,炙烤着他,反衬得平静语气更加疯狂: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在玩笑。”
“可珍珍是我的未婚妻!”周锡风还在强调这点,“如果我们结婚,论辈分她可是你的弟妹!”
“弟妹?”周时浔稍稍眯起眼,莫测难辨的尾音勾着些微难以描述的玩味,重?复这个?伦理辈分。
“所以,你完全不打算考虑我的提议,对么?”他将问题设置在那个?伦理辈分之后,多么荒唐的问法?,多么叵测的心思。
周锡风却在这刻,沉默下来。
不过,半分钟后,他很决然地开口打碎掉自己不该有的沉默。“周家?的首席位,【瑞金】的总裁位,的确够诱惑。”
“但是大哥,我没那么傻。”
他不会轻易就相信周时浔的提议。
更没那么自信,随随便便地想当然认为周时浔退位下来,自己一个?只懂奢靡挥霍的纨绔真的就能稳稳坐上?去。
他还不至于蠢到那种程度。
“我还是更适合当个?游手好闲的撒钱少爷。”周锡风说得容易,可表情明显没有听起来那么轻松。
他顿了下,“大哥,所有人都知道珍珍是家?里安排给我的,任何?人的意愿都不重?要,包括她本人。”
“给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像被周时浔成功激到一样,他的态度异常坚定。
周时浔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唇,毫无意外,也没有半点不悦的情绪,声平淡稳地结束这场关于女孩的言语争夺战。
他最后说:“那就守好她,周锡风。”
千万别给他机会。
把人撬走。
周时浔今晚约了江峭在伦安见面。
车上?,仲一欲言又止。
事实上?解决掉周宗宇,当他返回来时,全程听到了周时浔与周锡风的兄弟对话。
“问。”周时浔眼也不抬地识穿他。
“老板,您为什么今晚要对二少……”仲一抿唇,想找一个?合适的措辞,“透了底?”
这绝不是周时浔的做派。
如果他真的有心想抢人,既没必要提前告知,更没必要交出实权。只要他想,周锡风就没得选。
“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仲一思考了片刻,回答:“听二少的语气,大约不会放弃,反而像是被您更加激起了……占有江小姐的斗志?”
“嗯,要的就是他有斗志。”周时浔懒散靠在后座,抬膝叠腿,双手交叉在膝上?,指骨似有若无地点触两下,
“这样,江禧就会误以为自己的策谋是有效的。”
“什么策谋?”仲一顺嘴问。
周时浔慢吞吞撩眸,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仲一险些被自家?老板的眼神?给吓到,稍稍思忖了下,试探着回答:“江小姐利用?您,刺激二少让他更有征服欲的策谋?”
“如果她认为自己计划得逞,”周时浔渐渐弯唇,淡挑了下眉梢,“会怎么做?”
“……更加努力地,利用?您?”
也就是周时浔口中的那句,‘逼她主动扑上?来’。仲一在心里恍然顿悟。
“但这样下去二少万一真的向她告白,同?意联姻的话,江小姐也就完成了所谓的‘替身任务’。”仲一又多问了句,
“您不担心,她会跑吗?”
“她一定会跑。”
周时浔敛低下眼睑,慢条斯理地戴回黑皮手套,缓缓眯起眸,平素缺乏情绪的神?色里,隐隐伏藏着下一轮追猎与毁坏的浓郁兴致。尚未尽兴的他。放纵渴望她的他。
他的声线充满罪恶:
“那就看着,笼子关上?之前,小野狐狸能跑得多远。”
当她乐食禁果,便可开笼捕获。
当她为禁果所诱馋,就会流连忘返。
江禧从空中楼台的那场兄弟局成功脱身后,当晚直接过海关,回到内陆伦安。
于佑恩早早就在等?她了。
在远郊精神?病院的附近,一间废弃工厂。
“拿给黎贝珍,让她醒醒脑。”江禧从包内掏出录音笔,扬手丢扔给他。
里面录有周宗宇今晚所有的恶臭发言。
“黎宏峯最近来看她了吗?”
“一直没来。”于佑恩接住录音笔,揣起来,面色十?分凝重?,眉头拧得都快打结了,
“难道真像你猜得那样,他跟周时浔都撂了?!否则不可能放着都能行动自如的黎贝珍不管,面都不露一个?。”
自从上?回,原本是黎宏峯约江禧在【福禄禧】茶庄见面,结果等?江禧赶到那里,见到的人却是周时浔。
而黎宏峯的消息是踩着她进?门的点发来的。
江禧当时心里就立马警铃大作,觉得不对劲。
她清楚,从孟嘉基出现那一刻开始,周时浔就查到了“江禧”身上?。并且依照他善于捕猎的恶劣习惯和非常手段,显露端倪的事情,不查穿、查透、深入查个?窟窿出来,他绝没可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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