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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by丹青手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1

他越要控制自己压制欲望,他自己便越能利用自己想要控制局势的心,达到目的。
他推得越远,就抓得越紧。
这样聪明的人,如何防得住自己?且他自持尽失时,自然会不择手段得到想要的,根本阻止不住自己。
无情道执念越重,反噬越大。
夭枝瞬间想到九重天那越发寒冷的宫殿和随处乱窜的浮云,她每去一次皆是越乱越急。
到最后一次,他们那般亲密之后,流云彻底不见踪影,那一片天全靠他神力运行,他既然修了偏差,自然也无法维持寻常。
流云越发走乱,直到最后无法稳下停留殿中。
他走偏了,才会越修越乱,越修越偏……
夭枝心下越发沉重,无意识收回了手,这倒是她害了他,倘若她不同意成亲,也不至于他偏了这么多。
夭枝听得思绪渐止,却忽然意识到一点。
他这般说来,竟是清醒的……
那么说,他们床榻之上,他那般过分,竟也是清醒的,他故意那般抵死缠磨,用力非常,她如何求,他都不许……
她想起他那时眼睫都被汗水浸湿,滴落她身上,却还是那般……
她心口一紧,呼吸都有些生乱。
她原以为他走火入魔,并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又具体做了什么。
可如今听来,竟是他清醒之下做的事。
他的欲望是她……且还完全控制不住,与她密不可分行那事……
夭枝呼吸一顿,只觉周身似裸露一样,拘谨至极。
他这般端正,夭枝看向他的长腿,他的手,再看向他的薄唇,他如今这般衣冠端正,禁欲自持,却在床榻上与她那样……
且如今讲着这些与她沉迷欲海的事,竟依旧平稳冷静。
夭枝却是忽然有些不敢抬头看他,这般着实太过臊人。
屋中安静了片刻,他缓缓开口,“既知道是我,为何还会同意成亲?”
夭枝呼吸一顿,想起往日他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难掩感伤,很轻地开口道,“簿辞,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知道我从来拒绝不了你。”
宋听檐自然也想起了往日,他闻言未语,片刻才淡淡道,“往日都过去了,不必再记着。”
她闻言一怔,“为何不记着?”
难道到如今,他们之间还不能开诚布公,还那般生疏吗?
他闻言未语,起身似要离开,似不想在此事上多言。
夭枝见他这般,难免伤心,“你不愿意记着,我记着便好。”
他却停下脚步来,语气莫名生冷,“你记得做什么?”
夭枝抬头看去,只觉他眼神极为冷淡。
她唇瓣微动,看着他这般,竟不知该开口说什么,“簿辞……”
她不说话倒还好,她这般开口叫他名字。
他神情都瞬间一变,眼中满是复杂,如同那时在凡间看见她来杀他一般。
怨恨,复杂,痛苦……!
他慢慢垂眼,许久,忽而开口,“你既然要我死,为何不干脆杀了我,为何要将我送到数十年后?”
夭枝不防他突然这般问,一时半点说不出话来……
他开口,一字一句皆是怨恨难解,“我自睁眼来便在找你。”他眼中含恨,“你知不知我平生从未有为难之事,却唯独在你这事上无能为力,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遍寻天下,空有一身计谋,却怎么也谋不到你一丝踪迹!
我每一日都挣扎害怕在你是不是真的死了的痛苦里……你知道吗?!”
他话间质问,开口已是难掩半分怒意,“我连做梦都梦不到!”
他话间极重,竟是此恨难解!他自来平静,难得这般失控,竟是难以控制体内气息翻涌,喉间腥甜,嘴角都溢出血来。
夭枝见状怔住,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想要伸手替他擦,却被他用力拽住了手腕。
他抬眼而来,眼里尽是恨意,“夭枝,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以命换命,我会愿意吗!
你为何不和我商量,为何自己做决定!
你以为你做对了吗,你以为用你的命换来的东西,我拿着会开心吗!”
“你把我困在另一个时空里,断绝我所有找到你的办法,我永远在害怕你真的死了,又希冀你活着间徘徊绝望,日复一日……!”他甩开她的手,话间皆是切齿的恨,“我倒宁愿你当时就干脆杀了我,也好过你这般用命来换!”
夭枝被他甩开手,直跌坐在椅子上,被他凶了一番,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知这般有多痛苦。
他这般万事都能掌控,却唯独找不到他最想找到的人,遇到如此光怪陆奇,无能为力之事,该是多么崩溃。
又怎么做得到平静?
她一时呼吸滞住,眼里再也克制不住湿意,泪湿衣襟,“原来你这般恨我吗……”
宋听檐闻言许久未语,他视线忽而模糊,用力闭上眼,一滴清泪无声而下。
他找了她二十五年,日思夜想,何其难捱。
他转眼看向她,见她被吓着,满目无措,眼眶通红,模样颇为可怜,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法弥补一般茫然无措。
他深叹一口气,他自视能控制,可他的怨,他的恨恼,终究还是压不住半分吓着了她……
她年纪尚小,又怎懂这些……
夭枝不知自己竟让他这般痛苦,自是没想到……
她还以为他得偿所愿,会开心,却不想他凡间那些年过得如此痛苦……
她心中愧疚,不知说什么,却见他缓步而来,在她面前俯下身看来,亦是眼眶泛红,伸手擦过她脸上的眼泪,话间难掩温和,“我怎会恨你,我终究是输了。
往后,若是再左右为难,便干脆些,不必留得情面。”
夭枝闻言当即往前而去,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连连摇头,带起哭腔,“我怎会要杀你,往后自不会再如此,更不会再不与你商量。”
他闻言伸手将她抱坐入怀,伸手轻抚她的背,许久,叹道,“也对,是不会了。”
夭枝靠在他怀里眼泪不止,感觉他周身温度,很暖,却只觉他虽是这般说,却似乎并不如此觉得……
入夜,魔王差人来唤,说是有了结果。
她自是满心愧疚让他如此难受,不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且还在他怀里哭成那样,往日还是他先生,到底有几分没面子。
而且,他如今又是她师父,自比她端正沉稳,他自然平静,只她是平静不了半分,思绪万千。
满屋寂静,得了魔王这话,她便也赶来。
若是能查明真相,他们便可以清白回九重天,他也依旧可以做回储君,也不至于连累了她。
魔王见她过来,提起五彩斑斓的衣摆,下了台阶走来,郑重道,“你要查的事,我替你问过了,如今也传来了消息。”
夭枝闻言瞬间惊喜,当即上前,“如何?”
“此事说来话长,且等我慢慢与你说来。”他似乎细想一下该怎么说,片刻后开口,“你要查的那事很大,那日,数十个仙人一道死在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妖界自也是害怕,所以事出之后,他们自己便先查了一番,若找到罪魁祸首,便将此人移交天界处置,可惜…… ”
他说着一顿,抬眼看过来,似觉此事古怪至极,“那十层门极为凶险,自是很少有人往里闯,那个时辰只有那群神仙进去。
而妖界妖主也只放了那群神仙进去,且他们无数次确认过每一层门中都没有人,所以也不可能有人藏在其他门中,再到仙人那处杀人。”
夭枝闻言心中一惊,这么说来,难道真的是她……
魔王继续开口,“他们也查了独自离去的那两位仙人,他们是机缘巧合之下去了妖市,而那时仙人们都还活着,与他们死亡的时辰根本对不上,所以此事确实与他们无关,而那一处所有的仙人都在,且都死了,只活了一个人……”
魔王说到此,最后下了定论,“此事与天界查得一般无二,没有一丝偏差。”
夭枝闻言后退一步,心中大骇,难道真的是她发狂之下杀了所有人……
所以他才会不再提及查清此事……
夜尽天明,天边还有一层淡淡的蓝色雾霾未曾淡去。
夭枝在薄雾晨色之中慢慢走回去,这一段路明明很短,却因为昼夜更替之短,让她感觉从黑夜走到了白日。
那般漫长……
她思绪混乱走着,周遭的环境却突然模糊扭曲起来,一缕似烟非烟的黑雾,慢慢遮盖了周围所有景象。
夭枝当即后退一步,伸手要摸剑,却想起来剑早已不在身旁。
她心中一凛,收回手静静看着周围环境变化,不过半息之间,眼前黑雾退散,周围景象也变了一番。
眼前山野之间变为一个巨大的洞穴,头顶皆是乱石林立,尖利非常。
洞穴之中,偶有风吹来发出恐怖的声响,只觉风冷刺骨。
“主子。”
有人低声唤她,她转头看去。
竟是那日梦里,她追着跑的两个黑衣人,且他们身旁,如今依旧放着那排门。
他们跪在她身后不远处,恭敬非常。
她瞬间安静下来,“你们到底是何人?”
前头跪着的人,似乎格外欢喜,“主子,如今离您的计划只差一步,只要取其心便可成事!”
夭枝只觉无言以对,若不是她确定如今真的不是梦,都懒得开口问,“取谁的心,成的又是什么事?”
“天族储君宋听檐。”
夭枝冷笑出声,“荒谬!”
这两个魔族人似乎知道她会有如此反应,也不急,“主子,您不是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吗,只要您走进这扇门,便能取回您往日所有的记忆,您能掐会算,必定能算出往日所有事情,也能知道一切。
如今那储君仙力顿失已,所有皆在你的所有安排谋划之内,如今取其心是最好的时机!”
她安排……
夭枝眼睫猛然一眨,不详的预感升起,她瞬间蹙眉,“我便是我,你们说的我不知道,那便是假的。
天界储君乃是我的师父,你若敢伤他,就别怪我下手狠毒!”
他们半点不急,似乎她早已预料到,与他们交代过这般情况一般,依旧执着道,“吾等势必会按照您往日计划中的步骤来,主子,等你全部想起来就会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师父!
你这般费心蛰伏九重天做区区一个仙界司命官,是何其委屈求全!”
夭枝眉间一深,既然有隐患,那就提前全弄死!
她当即伸手施法而去,欲置其二人于死地,可施法而去,眼前二人连带那扇门却如烟一般腾起,消失无痕。
竟只是一个幻影!
他们本尊如今都不知在何处,倒是护全了性命。
夭枝心中微惊,难道他们说的那个人,连她会如此所为,都提前预料到?

夭枝站在原地许久,看着眼前巨大洞穴消失,周围景象慢慢变回山野。
方才的一切似乎像一场梦。
她当即凝神施法探寻而去,竟是毫无踪迹,以她的仙力根本不可能追踪不到一丝一毫,除非……这幻象阵法根本不是方才设下,而是提前很久,久到她可能都还只是个盆栽时,才会这般无处可寻……
这阵法设在这处,必定是算到她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走过这里才设下的。
她忽然想到往日做司命,那命簿里的安排,她一个小小的司命却似被无形的手安排成了他的对立面……
这般看来,仿佛每一步都在这两个黑衣人说的主子安排之中,且宋听檐如今确实仙力无存……
难道这局真是所谓的“她”设的……
夭枝莫名心中发凉,自不信这等荒谬之事,也更不可能随意相信两个人说的话。
可她往日确实是被掌门所救,且在做盆栽之前,所有记忆全无。
这如何叫她不多想?
如今看来,他们嘴里说的那个人还对她的性子极为了解……
倘若此局真是她所布,那岂不是“自己”害了他……
她不敢深想下去,她眼眸垂下,神色微凉,自然不管什么往昔不往昔。
她如今就是她自己,既没有往日的记忆,那自然就不算是她,又何必被束缚?
等再见到这些人,无论是两个还是二十个,她赶在问题出现之前,掐断问题便好了,自不需要诸多费心。
况且她就是恢复所谓的记忆,也绝对不允许什么所谓取心的情况出现。
这一次,她是绝对不允许他死在自己面前。
夭枝心中坚定,思绪回转,便也放下心去,继续往回走,等到了门前,才发现自己早已走到了草屋外。
她走到这处,停在虚掩的房门前,一时竟站在门外踌躇不已,天光已经大亮,她却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
他现下着实话少,且如今又是她师父身份,又夹着往昔之事,与他共处一室,着实叫她不知该做什么……
她连站在他面前都有些许不自在。
魔界昼伏夜出,他如今将养身子,倒是随遇而安得很,说不准还未起。
她想到此,默站片刻,才伸手推开门,屋里很暖和,不同于外面带着晨露的凉意。
她慢慢进去,轻轻关门,缓步进了里屋,才进去便一眼看床榻那处无人,入目整齐,一丝不乱。
她心中微紧,果然下一刻便看见他一身白衣静坐在窗旁靠榻上,面前摆着一盘棋局,显然在与自己对弈。
屋里早已亮堂起来,他周身无一饰物,窗外的日光缓缓,落在他身上,光透过月白衣袖如清晨薄雾般干净剔透,称得他的眉眼越发清隽好看。
夭枝见他醒着,止步于屋外,一时竟不知该进还是该出去。
毕竟一进去就出去,岂不明摆着避开他?
宋听檐手执白棋,见她过来,慢慢抬眼看来,眼中神色一如既往深如古井。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垂眼继续下棋。
她默默无声走进去,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才显得不那么拘谨。
就是这般安静的氛围叫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喝着茶,看着他手中的棋局,案上棋局已经极为复杂,黑白棋子势均力敌,复杂的局势叫人看不分明谁胜谁负?
布局走棋皆是他自己,自己又如何斗得过自己?
夭枝喝着口中的茶,竟有些尝不出味来。
他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天帝早晚会找来,他早晚是要回天界的。
她在凡间,在魔界可以肆无忌惮地和他在一起,但回了九重天,又岂能如此?
莫说她如今身上的事真相未明,便是没有这些事,他和她也断然不可能在一起的。
天帝如此看重他,未来的天后人选都是诸多挑选,又怎可能允许他如此妄为,且他还是她师父。
救她,只怕都已惹天帝不喜,如今还仙力不在……
她倒不担心自己,她大不了就在魔界做一条观赏鱼。
只是担心他作为师父,作为天族储君,没办法面对自己。
他的责任太重了,他自幼便被教导成百家之首,万仙之长,言行皆不容有失,如今变成这样,他怎会允许,又怎会甘心?
所以才会变换错乱的时间越发短,短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罢……
她总归不能害他至此,凡间已是一次,如今再不能如此。
夭枝站在原地默了片刻,提步走近他。
他将手中的白子落下,又执起黑子,“想说什么?”
他如今让她说,她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她缓慢走到他棋案前,在他棋案前坐下,斟酌片刻开口问,“你救我之后那些时日在何处,为何不来寻我?”
“在魔界。”他落下棋子,平静道,“我修行偏差遭了反噬,留在你身边,你会很危险。”
夭枝微微一顿,忽然不敢再问天谴究竟是如何光景,他那般浑厚仙力,已至无极大道都到这般境地,不知该有多可怕。
若说天罚不过洒洒水,那天谴可是集天地之力,全力诛杀上神。
他如今能安然无恙回来,已然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夭枝心有余悸,默坐许久,“你的仙力可还能恢复?”
宋听檐抬眼看来,“无妨,只是暂失,时日长久会回来的。”
他自然不可能骗她,可他真的能等上这么久吗?
天帝又怎可能给他这么长的时间,若是他一直不恢复,岂不是储君之位会立刻换人?
他这么多年岂不白费,又怎会不难受?
她思索片刻,竟还真想到了办法,只是……
她看着他这般清冷庄重模样,真是说不出口。
“你……”她话到嘴边,视线落在他端正坐着,衣下修长的腿,往上是窄腰,再到他执着棋子的手。
指节修长,耀眼日光落下在他手上如玉雕琢,皙白好看,显得手中玉石棋子都昂贵难寻。
他这边无情无欲,无悲无悯,瞧着着实不容染指……
也实在看不出,他曾经与她那般缠磨过……
她想到此处,慢慢坐起身,并拢了腿端正了身子,支支吾吾开口,“你在凡间既是压制不住,颇为混乱,那可曾感受过一些小细节?”
她问得有些含蓄,整张脸瞬间通红一片,不敢开口直言,毕竟他在此事上确实过于欺负她,叫人想起来都是面热。
宋听檐闻言有一瞬间的停滞,不知想到了什么。
夭枝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便又硬着头皮开口,“便是成亲之后……”
他缓缓抬眼看来,“我若是没有感受,为何叫你退亲?”
他说完这句话,夭枝脑中轰得一声炸开。
他说的是感受,而不仅仅是记得……
夭枝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他,瞬间从头红到了脚,她无法想象,他这般冷淡模样,是怎么面对自己那般过分妄为在床榻上欺负她的……
宋听檐微微垂下眼,看着案上的棋局,已经乱得不成样,已没有思绪和清醒的意识。
他看着棋局,轻浅叹息,终究是功亏一篑。
夭枝见都问到此处,便微微屏住呼吸,不去看他清冷端正的神色,直白道,“那……那你要不要与我双修,助你加快恢复仙力?”
她是听过这种修炼之法的
,据说很有用,且进展神速。
他如今无情道反噬,仙力暂失,自是不怕生乱,通过此法恢复,且修行时抵抗欲望,更能稳固心神,这是如今她想到的唯一能帮他的办法。
宋听檐听到这话,执着黑棋的手微微弯曲,似乎有些出神,久久没有开口。
夭枝见他未语,身上一时越发热起来,且想到他们之间那般亲密无间过,便更加拘谨。
也是,他如今这般清醒,这些时日亦是端正守礼,恐怕会拒绝。
她不由悄悄看了他一眼。
宋听檐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慢慢抬眼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依旧是平静毫无波澜,“你受不住。”
看来确实可行……
“你经过泯灭道一遭,还未恢复,难免生乱。”他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个事实,仿若双修那事并非能让他失了分寸之事。
夭枝闻言站起了身,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不解道,“我好好的呢,你那日不是还给我输送仙力了吗?我如今身子比往日还好,怎会受不住?”
她这一问,他微微一默。
屋中气氛颇为微妙暧昧。
宋听檐闻言并未再语,只一句吩咐道,“此事不可。”
夭枝闻言不再开口,但多少也来了几分执拗,她自来就犟,如今有办法帮他,却不用是何道理?
他仙力若不恢复,等回到天界不知有多危险。
反正此事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她自然不怕……
夭枝心中暗想,但见他这般清冷之姿,想要勾上榻恐怕真是不容易……
他太过敏锐,恐怕轻易便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夭枝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眼眸低声说,“没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她回答的过于快,而显得有些慌乱。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她只感觉到宋听檐的视线落在她面上,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他看过来许久,“你……”
夭枝眼睫一颤,当即俯身吻上他的唇,想要堵住他的话。
温热的唇轻轻碰上,她竟微微发颤。
他们之间身份太过复杂,他如今在九重天上教导自己这般严厉,若当真与如此清冷做派的他,这般耳鬓厮磨,也着实是叫她有些受不住。
她亲上他微凉的薄唇,心跳快得离谱,呼吸都有些乱。
宋听檐微微一顿。
她轻轻一碰,便收了回去,伸手抱上他的脖颈,慢慢坐进他怀里。
她不敢抬头看他,她与他靠得极近,呼吸间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
他低头看过来,视线落在她面上,如有实质。
夭枝靠在他怀里,双手下意识往下,指尖顺着他的衣领慢慢往下,见他不动。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呼吸一紧,伸手重新抱住他的脖颈,与他贴得越发近。
耳旁贴上他的耳旁,烫着脸微微直起身子,轻轻磨着他的前襟。
他身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轻易传来。
夭枝只觉自己浑身烫得厉害,心跳极快。
如此,他才有了动作,他伸手而来,将她往上抱了抱,她靠在他身上,便越发近。
夭枝被他抱起,闻到他身上的檀木清香,一时心下慌跳。
她颇有些紧张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她伸手紧紧环抱住他时,他微微一顿,夭枝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缓声开口,“想好了?”
他身上的檀香气息缓缓透来,萦绕在她周围,叫她忽略不去。
夭枝轻轻点头,想到他先前还在九重天上呵斥她,如今这般,着实羞臊。
宋听檐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到她的腿弯处,将她抱起往里屋走去。
夭枝心跳如雷,且他还这般安静,她便更显紧张。
等被他抱着放到床榻上,她才勉强留出一丝清明。
这般头一次揭开所有身份的亲密,叫她心口慌跳,呼吸都有些发紧,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
倘若没有师父这重身份,倒也不至于有这般偷摸亵渎之感。
她看着他长身玉立于榻前,清冷着张脸,伸手解衣,她竟不敢多看。
她连忙闭上眼睛,强作镇定,伸手解自己身上的衣带,却因为慌乱,且看不见,越解越紧。
许久,他伸手而来,替她解。
夭枝只觉呼吸越发紊乱,想到接下来的事,就越发紧张,下一刻,便感觉床幔放下,榻中昏暗,枕侧微微一沉,他俯身而来,低头吻了上来。
夭枝感觉他温软的唇瓣吻上来,心口瞬间慌乱,被动承接他微凉缠绵的吻,竟下意识呜咽出声。
也不是没有过,可她现下却比那一回还要紧张。
她下意识睁眼看他,竟对上他清冷的视线,他动作很轻很稳,唯有亲吻格外磨人。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全程都无意识的任由他带领,吻到深处,脑中轰得一声,一片空白,抓着他的手如烫手山芋紧握,不由逼出两滴泪来。
下一刻,宋听檐眉眼清隽沉稳,似真的在行双修之法,夭枝忍不住叫停,这般缠磨着实受不住,他颇为无奈,停下片刻强行压制,伸手而来轻轻替她擦去,可动作依旧未停。
她再哭,他便低头吻去,温柔缠绵,克制压抑。

第116章 很快就好了。
夭枝不曾想到双修竟是这般难捱,他已经极致温柔,可这般缠磨叫她怎么吃得消?
他温柔至极,不快不慢,连姿势都不曾变过,却一直……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加上他这张脸,和她做这样的事,着实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住。
她忍不住求,可怎么求他,他都没有停。
这样极致的温存,叫她如同溺在其中一般,起不来,挣扎不开,连声音都有些哑了。
他却依旧不停,俯身靠近她耳旁,清冷的声调都带上温度,莫名暧昧,开口之间炙热气息烫得她受不住。
他温柔至极,“再忍忍,很快就修好了。”
这怎么忍?
这大半日都快过去了,她如何吃得消?
可想到若能助他,倒……倒也是能忍一忍。
且他还这般温柔,只是她颇为耗些力气罢了。
可她到底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些,一整日过去,这般温柔克制又压抑着力道的缠磨才是更耗力气,他却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气一般,依旧缠磨未止。
结束之后,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俯身过来,替她擦去汗水,她瘫在榻上,连手指都无力抬起。
她筋疲力尽,宋听檐也只穿了一身单薄里衣,取了净布来替她擦拭身子。
都这般坦诚相见了,她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羞耻,由着他掀开被子,替她慢慢擦拭。
她靠在他怀里,想起方才,视线抬起落在他脸上。
刚才那一场克制而又温存,自也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的,他薄唇现下是摩挲之后的红,沾染水光,颇为潋滟,显得他整个人清冷之间格外欲色,叫人羞看。
夭枝不敢多看他,视线落在了别处,一旁榻上叠着的被褥依旧整齐,未乱半分,只有这一处床单颇皱乱,就好像方才并不过分,无声缠磨至极,压抑克制,连地方都没移多少,如他现下一般,即便如此也是克制再三。
可她还是心有余悸,这般温柔到极致的缠磨,简直能将人拉入欲望的深渊,她险些都要溺死其中出不来,完全被逼到彻底不像自己。
她不由幽幽开口,“竟如此累。”
她开口声音都是哑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了。
他闻言抬眼看来,视线落在她香汗淋漓的粉面上,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湿发微微拂开,行止依旧清润有礼,“修行自然不会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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