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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by丹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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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礼。”
这般一来,莫名有种回到凡间的感觉。
夭枝脑中瞬间浮现了他往日在马车之上说过的话,瞬间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整个人麻麻的。
却不想他们二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就只有她不自在。
酆惕进来,从屋檐下走到阳光里,她看向他微微一愣,不由开口道,“酆卿,这些日子很累罢,怎得这般……”这般憔悴形容。
酆惕眼下青黑,看起来竟比往日凡间办差还要辛苦。
她才说完这话,酆惕便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宋听檐,自是笑不出来。
罪魁岂不就在眼前?
他才进来,身后灵鹤一道进来,向他们行礼,“殿下,仙子。”
宋听檐微微颔首。
酆惕听到灵鹤的声音,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长久忙碌,便着实咬牙切齿,“是有些忙,总有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
何止是琐碎的事情,简直是根本让他脱不开身。
蓬莱仙岛本就大,灵鹤这边要整改,那边要监工,这一看一改,让他忙得是脚不沾地,本早就要来寻夭枝,却不想一直被绊住脚。
且他当真是……无耻至极!
那一日,他听闻九重天天塌的消息,连忙赶上九重天,却没看夭枝一眼。
等他四处去找,才发现夭枝被他带走,他还不见踪影!
他去问皆山兄,却不想皆山兄也是闭口不言,显然就是他交代过!
在后来,本来夭枝醒来,他就能来看,却不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他看向身后的灵鹤。
只觉困倦难忍,疲惫不堪。
夭枝闻言只能叹息,“快些进来坐,我去里头拿些东西。”
她说着便匆忙跑进去,宋听檐见她进去,才缓步行至石桌旁,伸手请到,“酆大人请坐。”
这称呼倒是让酆惕只觉回到了往日。
酆惕也不客气,往前走去。
桌上茶具是早早已经备好,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今日会来,特意等着他。
酆惕坐下之后,宋听檐替他斟了一杯茶,抬手将茶盏放到他面前,“蓬莱诸事皆忙,不想酆大人还有空闲过来。”
酆惕拿起茶盏喝着,闻言道,“殿下谬赞,夭卿是我的好友,无论我有多忙,有了她的音信,都该抽出时间来看她。”他加重了音信二字,颇有些切齿。
宋听檐闻言平和一笑,并未开口。
酆惕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眼身旁的灵鹤,见他皱眉,显然这话让灵鹤觉得自己的差事没办妥。
这灵鹤就是死脑筋,真真累死人。
他当即看向宋听檐,颇有几分咬牙,“殿下,你在凡间修行,身旁不好没人伺候,倒不如叫灵鹤回来。”
宋听檐闻言似乎才想起此事一般,“我倒忘了这事,只是灵鹤在我这处从来司文职,如今毫无用武之地,不如让他调到你那处罢。”
酆惕闻言倏地一下站起身,险些就忘了他是九重天的殿下。
实在这感觉与往日太过相似!
夭枝快步出来,将手中的小木匣子放在他面前,“酆卿,我先还你这么多,等我往后有了空闲再去你那处做观赏鱼。”
酆惕闻言平息几分,点头应声,正准备拿,这是他们之间一个小默契,自不能拒绝。
正说着,宋听檐伸手放在木匣上,缓缓开口,“正巧,我夫人的镯子乃是我摔坏的,这钱理应由我来还,你一会儿便和灵鹤一道去我宫中拿罢,多少都可以。”
夭枝闻言心中一喜,巨债竟瞬间消失,何其叫人欢喜!
却不料酆惕看向宋听檐,认真道,“殿下见谅,我并不管镯子的事,我只是借钱给了夭卿,自然只问夭卿,我想夭卿这样的女子,也断然不喜让旁人来还债。”
夭枝对上酆惕真诚的视线,默泪一把。
她想的……
酆卿未免将她想得太过高尚了,她又不是人,她只是一条鱼,让夫君花钱也没什么。
可她对上酆惕真诚的眼神,那崇高的神情,以及他们的往日过命交情,一时双眼微微发直,“也是……”
宋听檐闻言慢慢抬眼看向酆惕,眼中自有几分探究。
酆惕伸手拿过宋听檐按着的木匣,他倒也没说什么,风度极好,抬手让他将木匣拿去。
只有夭枝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许不对,瞧着根本不平和。
她正想着说些什么缓和下如今气氛,却不防酆惕开了口,“夭卿,我有话想与殿下独自说几句。”
宋听檐闻言未语,而是饶有兴致似要静听他说什么?
夭枝倒无事,反正还了银钱便好,她闻言应声,转头回了屋里,继续搓药丸。
她还是有些忙碌的,药丸在外头可畅销。
夭枝进去以后,灵鹤也退出院中,只有他们二人在。
宋听檐放下手中茶盏,“不知酆大人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酆惕自是对他积怨已久,牛马的怒气已然上腾无数,他看向他,不再疑惑,“凡间那人是你?”
宋听檐颔首,“酆大人好眼力。”
果然如此。
他早该知道是他,以他的能力在不扰乱凡间命数的前提下凡去,太过简单。
他见他这般,不由想起往日,他在院外说的那些话,一时便也直白道,“殿下不必高兴得太早,夭卿想来也不过是喜欢你这张脸罢了。”
宋听檐闻言自不可能告诉他,夭枝从头到尾都知道是他的真相。
他一笑,缓缓开口,“如此不更好,无论我换什么身份,又或是在哪里出现,她也一样会喜欢上我这个人,若换了旁人,便只能道一声好友二字。”
酆惕闻言一怔,气血瞬间上涌。
不敢置信看着他,他并不在意的凡间替身身份,果然无脸皮哉!
他气怒非常,一时再无力反击。
夭枝搓完药丸子再出来时,酆惕很是颓丧,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而宋听檐依旧平和悠闲品茶。
她疑惑,“他怎么了?”
宋听檐眼帘轻抬,缓道,“应是饿了,我吩咐厨房做些霜降茄子来。”
夭枝:“……”
酆惕:“……”
酆惕气极,怒而离去,饭也不吃了。
夭枝木木看向宋听檐,他看来,眉眼清隽,谪仙模样,似不解,“他不爱吃茄子吗?”
夭枝:“……”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谁爱吃蔫了的茄子啊,有毒的!
长街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格外热闹,骆驼商队缓缓在眼前行过,身上铃铛摇摇晃晃,叮叮咚咚在街上空回旋,远处戏台余音绕梁。
夭枝在喧闹人群中支了个小摊,坐在摊前,前头排了不少人。
她对着前头的人开口,“来这算是找对人了,此症只有我能治。”
她说着低头从摊子下头拿出一瓷瓶,放在桌上,“我们无相门的药就治你这症,一两银子。”
来人兴奋取之,连连道谢,“多谢神医。”
此人走后,后头一人上来,同样的词又来一套,她只需收钱便好。
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过小半日功夫,药就卖得差不多了了。
她看了眼时辰,起来收摊,一旁豆腐花摊的婶子开口道,“夭大夫,你家夫君又来接你了,这时辰可真是准。”
夭枝抬头便见宋听檐缓步而来,她不由一笑,将药箱背在了身上,绕过摊子,快步往他那处而去。
宋听檐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箱,“卖完了?”
夭枝点了点头,话间认真,“很是畅销。”
宋听檐有些意外,也并未开口问是什么药。
夭枝也捂着不说,但他应当知晓,毕竟往日她推荐过给他,虽然他不用……
千年过去,他们一边修炼,一边游山玩水,所到之处他们山门的壮阳药名声大噪,起到了很好的传播。
夭枝也小赚了一笔,本是每月都要给酆惕寄去,却不想他后来说不收了,他说再收下去,他可能会累死,终究还是接受了宋听檐还他钱的提议。
夭枝也终究巨债得消,如今此偏门生意做得格外红火。
只是山门一如既往地穷,明明一直在赚银钱,可是他们还是很稳定地穷,也不知为何?
她与宋听檐手牵手一路回山门,如今他们游历千山万水便又回转过来。
因为他已经修成上神,可以历千万雷劫,此劫一过,他便能重回储君之位。
夭枝面上虽不说,却还是担心。
此劫能过,便是储君,可却从来没有人敢冒险去历,就说明这劫有多么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失了性命。
她心中忧心忡忡,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随着他几步往上走,到了山门门口,一路而来小草精怪依旧,“你谁呀?你谁呀?你谁呀?”
很是洗脑。
叫夭枝短暂忘记了此忧。
来往的香客还是极多,他们进了庙门,往里头走去,掌门依旧呆在他的院子里,摇晃着破旧的摇椅,偶尔起身给那些险些就要渴死的小草们浇浇水。
夭枝往前走去,脆生生道,“掌门,我回来了。”
掌门闻言慢悠悠睁开眼看过来,见他们二人站在面前,显然很满意,“不错,这徒孙婿不错。”
夭枝有些疑惑,徒孙婿……?
还没等她琢磨过来,掌门便已然开口,伸手招呼宋听檐,“殿下随我来,你马上就要历劫,我有东西给你。”
掌门特地传信要他们回来,自然是为了天雷劫的事。
想来是寻着什么罕见的法器。
夭枝闻言便也在外面等他们。
宋听檐随着掌门往书房而去,透过开着的窗户看见掌门拿出一个木匣,递给宋听檐,似在开口交代。
夭枝闲来无事,往外晃荡而去,抬眼便看见师兄趴在墙角。
她当即上前低头看向他,“师兄,你办差回来了,怎得变回原身?”
滁皆山抬眼看去,太累了,他懒得和人说话。
千年了,他觉得当人比当狗累。
人累了还要办差,狗累了躺平就得投喂。
所谓人不如狗,就是这般。
滁皆山懒洋洋看了她一眼,颇有几分不爽,“你倒是清闲得很,终日游山玩水。”
夭枝不由笑嘻嘻道,“都是命嘛,当初我办差事,你日日听戏,如今乃是风水轮流转。”
滁皆山闻言瞪了她一眼,猛然一张嘴险些就要咬上她的脚,“汪!滚!混账玩意儿!”
真不爱聊天,两句话就要咬人。
夭枝不由摸了摸鼻子,飞快避走,险些就被师兄咬着了。
后怕乎。
夭枝才往回走去几步,便碰上宋听檐出来。
她慢悠悠迎上他,“掌门给了什么?”
宋听檐伸手而来打开盒子,是一块焦炭黑木。
雷击木。
她往日原身……
宋听檐拿着手中木匣,温柔道,“掌门一件珍宝卖给我。”
夭枝:“……”
所以掌门千里迢迢叫他们回来,就是为了卖这雷击木?!
掌门他究竟还是不是人啊?
她有时已经觉得自己不算个人了,但掌门在这一赛道上真是一骑绝尘,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连她的尸首都能卖的?
还真给他找到了买家?!
她看向宋听檐,心里打鼓,“没花多少罢?”
宋听檐闻言一笑,“没多少。”
骗鱼乎!!!
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家子,某日在凡间坐皇子的时候,花钱就格外丧心病狂,如今更甚之!
夭枝不敢再细问,问了恐怕会睡不着。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掌门还是会能抓住机会的,当次卖师兄,现下卖她。
她盯着木匣正默然无言,宋听檐轻轻合上木匣,伸手而来,摸上她的脸,轻声缓道,“先生,天雷劫已至,弟子该出发了。”
夭枝闻言心中微微一滞,担忧渐起。
凡间已经拦过一回,如今更不可能拦他。
她收敛心中担忧,抬头看向他,笑起,“簿辞,我等你回来。”
他闻言一笑,知她心中担忧,伸手抱向她,低声轻道,“放心,弟子不日便归。”
夭枝眼眶一涩,连连颔首,“好。”
一旁杏花满树,随风而起,满院轻轻杏花瓣。

众仙看来,纷纷行礼,“见过殿下。”
满场寂静,这天雷劫已经许久没有再启动,最后一个闯过的便是殿下,如今千年过去,还是殿下。
天帝见他走近,话间肃然,“檐儿,高祖父在天界等你回来。”
宋听檐施礼道,“高祖父放心,孙儿必定安然归回。”
天帝微微颔首,一旁的垅弈和容琅皆是一脸凝重看着他。
此行吉凶未知,凡人之躯就算修成上神,抵抗这天雷劫又何其容易,且这进去可不是一两日。
而是一年,一年在此天雷之中周而复始,生不如死……
是故从来没有人敢历此劫。
凡人成仙自比先天为神的条件要相差许多,此一去如何叫人不忧心?
远处天际昏天暗地,一道道雷从天连接到地,巨大光亮闪动之间,天瞬间暗下,一道道天雷密集而去。
宋听檐缓步往里面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仙面前。
混沌一片里,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惊雷声,声响连地都震动起来。
众仙皆是胆战心惊听着。
天帝站在外头,看着里面面色凝重至极。
倘若这一次人没有出来,那么天界处境恐怕难再起,他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个比优秀更甚之的储君了。
帝王后继无人才最是可怕。
宋听檐缓步进去之后,混沌深处,一道道天雷垂落在地,粗壮如天脊山脉,四裂开来,空气中看似平静却蕴含着无穷力量,触及些许就能轻易叫人碎如齑粉。
宋听檐看着满天天雷,拿起手中握着的小木匣子。
他指腹轻轻拂过里头黑了整截的木头,眼中含笑,神色温柔。
他将木匣放进怀里,眼前天雷已察觉来人动静,快速蕴籍巨大力量,粗壮数倍。
他一步走进,第一道雷劫猛然而下,他伸手接下,剧烈的疼痛还未来得及传来,天雷便如千座山,排山倒海压下,将他生生压跪在地。
接二连三地重击过后,全身如撕裂般开来,叫他险些疼到失去神智,他猛然吐出一口血来,半跪在地,视线都是模糊。
他慢慢伸手摸向怀中木匣还安好,缓缓拢好衣襟,掩好怀中之木。
眼前天雷成排而来,照亮混沌天际,后头天雷轰隆作响,地动山摇,无穷无尽。
他重新站起身,在狂风之中,一步步往天雷里头走去。
山门依旧很穷,永远缺件摆设。
夭枝被迫在山门当起了许愿鱼,颇有些麻木地看着来往的人许愿,她又将他们扔在水池里的许愿牌叼起,放到前头水池正中。
脑子却一刻不停,他的安危。
那日他离去,不许她跟去,他要她去天界等着,历劫之地与凡间时辰相同,天界一天,地上便是一年。
如此,她便不用等得这般辛苦。
她在天界等一天,他便能回来。
她嘴上答应了,却没有去,她要等他一年,她当然知道如何才是最快的,可她不愿。
他们是夫妻,自是同进退,她愿意在这里一日接一日等着,愿意承受这一日接一日的煎熬、担忧和思念。
因为他是她的夫。
她唯一不敢,便是不敢过去,她怕在外面听见动静,会控制不住闯进去,平白给他添了乱……
只能如此听不见,看不见,苦苦等着。
前头一妙龄女子许下了得遇良人的心愿,将手中的木牌扔了下来。
木牌砸落水中,溅起水花,才让她缓缓回过神来。
她麻木地摇动小尾巴上前咬过木牌,便要游到池中心放好。
那女子不由笑道,“这小鱼好是可爱,竟还穿条小衣裳,也不知是何人将这条小鱼训练得如此厉害?”
夭枝听着声音莫名只觉耳熟,她抬头看去,见姑娘圆脸模样,乌黑眼眸,分外活泼,好是眼熟。
可是她竟想不起来在哪处见过,毕竟她如今记忆并不是很好。
她正盯着她,费神细想。
那姑娘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想笑,下一刻,身后有女子叫她,“苗五,走了。”
苗五转头而去,应声往那处跑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夭枝只觉名字都似曾相识,不过她如今心中担忧,自是没有功夫管这些。
她木着脸,叼着手中的木牌,游到池中间扔上去。
再游回来发呆时,便见师兄无声无息走过来,吓了她一跳。
师兄与她平视,“掌门说了,这处工做完,夜里便去下头坟地做个兼职。”
夭枝沉默一瞬,“那处也需要许愿鱼吗?”
“掌门说了,那处很多鬼魂不方便上来,颇有这个许愿的需求。”
夭枝:“……”它们过得倒还挺滋润,夜里不止唱戏,还要许愿。
滁皆山看着她,没有说出真实原因,只怕掌门与他想的一样,想找些事让她做着,没功夫担忧。
实在是她这一条小鱼,这些日子生生瘦了不少,再不多派点事,只怕一年不到,就要瘦成鱼干。
夭枝看着他凝重的毛茸狗头,有些疑惑,下一刻,瞬间想到了熟悉的画面。
她当即开口,“师兄,你可还曾见过,你头一次办差负责的那位姑娘?”
滁皆山闻言,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见了又有什么用,都是陌生人。”
夭枝却觉得不陌生,且方才那姑娘来此许愿的时候,她一眼就瞧出了,那性子是一点没变。
如此,她想着便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道,“既然师兄不想见,那我便不说了,我刚头还看见她在这处求姻缘,原以为师兄还想见见呢。”
滁皆山本要离开,闻言爪子顿在了原地,“什么?”
怎得,可怜老狗,聋了不成,说话都听不清。
夭枝不由叹息,游上去一些,大声道,“我说我看见苗五姑娘了,她来许愿了,求个美男!”
她这话才刚喊完,滁皆山恍惚之间,当即往一旁跑去,似要追下山去,可才跑了几步就撞上了来人。
那姑娘被狗撞了,低头看去,滁皆山看着她,轻汪了一声,那苗五姑娘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露齿笑起,蹲下身伸手摸上他的头,“何处来的小黄狗?”
她身旁的阿姊看了一眼,便道,“在山里晃荡的,想来也没什么人养着,怪可怜哉。”
苗五一听便伸手而去,将小黄狗抱了起来,“既如此,我将它带回去养罢,它瞧着这般可怜。”
她身旁阿姊道了一声,“随你,反正你总嚷嚷着要养一只小黄狗。”
苗五乐呵笑起,心满意足抱着怀里乖巧的小黄狗,下山去了。
夭枝看着苗五抱着师兄一路下山,消失在视线里。
夭枝:“……”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她刚头好像亲眼看着自家僵硬的师兄被拐走了……
师兄也真是的,半点不矜持,不是说没必要见吗?
怎得还有两幅嘴脸?
夭枝虽是这样想,但也并没有担心,毕竟师兄是神仙,还能出什么事?
她如今担心的只有她的夫君,她那弟子……
夭枝来回两头做兼职,到了天雷劫最后一日,她再也没有心思干活,直站在山顶之上,眺望远处。
山间杏花落,又是一年春。
漫天落下雨丝,雨雾随风而来,湿了她的衣裳发丝,她却浑然不觉。
山门里头的小蘑菇精快步出来,拿着油纸伞递了过来,“师姐,落雨了。”
她闻言看向他,已无心逗他,伸手拿过他手中的伞,有些苍白一笑,摸摸他的脑袋,“谢谢小玩意儿。”
她撑起油纸伞,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慢慢悬起,下一刻,天边仙鹤环绕,仙乐而来。
有仙人匆匆驾云而来,面露喜气,“恭贺仙子,殿下已出历劫之地,渡过天雷之劫,陛下已下旨,殿下已是下一任天帝陛下!”
夭枝闻言提了一年的气,终于松懈下来,浑身都因为紧绷而软绵无力,心中却欢喜澎湃至极。
他终于达成所愿。
她正要开口问,他如今在这处?
却听一旁山门新化人形的师弟匆匆奔来,他一边爬上石阶,一边喊道,“师姐,师姐!山下有人来寻你,他说他姓宋。”
她听到这话,心中大喜,当即扔掉手中的伞,提起裙摆,快步往石阶而下。
她心中着急,竟都忘了明明施法飞去更快。
绵绵细雨而落,天光大开,她才下山几步,便见石阶上缓步而来一人,风微微吹起他的玉白衣摆,长身玉立于阶前。
他闻声看了过来,依旧面容如玉,眉目清隽,笑看着她,安然无恙。
她眼眶一红,当即往山下奔去,直冲到了他面前,靠近他怀里。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他有些虚弱,自也忘了,明明可以施法上山,却固执认为走上去更快,只生怕错过了她下山。
他伸手摸向她的头,“怎么淋了雨?”
夭枝哽咽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微微摇着头。
见他如今安然出现在她面前,忍不住满心喜悦,凡间那句永远无法说出的话,终于能在此时说出,“恭喜你,薄辞,得偿所愿。”
宋听檐闻言一笑,低头看来,一年未见,他视线落在她面前很久,他低声道,“先生,你不知我在里面有多想你。”
夭枝眼皮发烫,一切感觉都变得迟缓,只有她的声音轻道,“我也是。”
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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