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年代文随军日常by刺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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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啊,咱们就上这儿坐着,肯定舒坦。”孔真真可馋一厂的厂办办公楼嘞,如今二厂也要有了。
谁能抵挡气派的办公楼的诱惑呢,林湘同样憧憬,视线朝左移动,厂房也正如火如荼修建中,施工工人们忙碌地搅拌着水泥,砌墙,正挥汗如雨。
前两天,施工队里才进了一批施工材料,是找孔真真预支的钱,花得超支了正申请要再补几块钱。
孔真真管着钱,施工队队长顶着黢黑的脸就走了过来:“孔同志,还差两块五,得给我们结一下啊。”
孔真真正要给钱,林湘开口:“王队长,劳烦把清单拿来核对一下,正好我们对对账。”
王队长脸色一变,有些不耐烦道:“上回不是都看了嘛,还有啥好看的,你问孔同志。林同志,你不会是信不过我们吧?真要这样干脆换人来。”
孔真真点头:“是,前天我给他们钱的时候看过了,没问题。”
林湘瞧这施工队队长反应强烈,担心人误会了,又听孔真真说看过清单了,也没再坚持:“既然看过了那就算了。”
等孔真真补了两块五过去,两人又四处打量了一番逐渐成型的新厂区,不免心潮澎湃。
等待厂房修好成了二厂所有人的最大愿望!
二厂这边蒸蒸日上,林湘在这几日上班也顾不上出任务好几天的贺鸿远,忙着填写自己的五一劳动节先进个人信息。
钢笔在纸页上沙沙作响,林湘怎么也没想到,来到七十年代竟然还能评个先进,倒是很有意思。
个人信息的表格填好,林湘交给赵主任,就见赵主任也开始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小作文就铺开了……
想想赵主任说话的夸张风格,林湘忍不住提醒:“主任,您可悠着点儿啊。”
赵建军摆摆手:“你放心。”
开玩笑,他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资格写下属获得先进个人的评语,哪能不好好发挥!他还嫌这纸不够呢!
当天下午,黄厂长收到赵建军交来的两千字小作文时,头有些疼。
“赵建军,你写报告呢?这么多?”表格背后居然都写满了……
赵建军理直气壮:“厂长,我们厂林湘同志实在太过优秀,只言片语表达不了啊,要不是这纸就一张,我还能再写点儿。”
“去去去!”黄厂长懒得听他说话。
就在黄厂长挥手赶人的时候,尤秘书急匆匆地带着虾酱车间副主任刘青山冲了进来:“厂长,不好了,食味食品厂上了几种罐头,和咱们厂主要卖的四种一模一样!就连味道都一样!”
赵建军耳朵竖得老长,努力地窃听,恨不得留在这里听八卦。
“赵建军,你先回去。”不过黄厂长无情地把他打发走了。
等回到二厂办公室,关起门来,赵建军和屋里三人提起刚刚在厂长办公室听到的消息。
孔真真惊讶:“那也太奇怪了吧,食味这是针对咱们119啊,我们卖什么他们就卖什么。”
马德发沉思片刻:“意思是说,除了虾酱罐头味道不大一样,他们厂新上的四种鱼罐头和咱们一厂主要卖的四种鱼罐头,味道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啊!”
“总不能是他们买一厂的鱼罐头回去吃,分析破解出来调配比例吧?”林湘不大相信,能有这么神奇?
赵建军也琢磨不透:“这确实奇了怪了。不过也不关咱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琢磨去。”
想想也是,至少一厂最王牌的虾酱罐头还是处于无可撼动的地位,其他罐头真被人赶超打击了,至少王牌还在。
这都不是二厂该操心的事儿。
这天下班,一厂那头似乎是召开了紧急会议,林湘走到厂门口时还听着那边动静不小。
心里八卦地琢磨着食味哪来的能耐产出和一厂一模一样味道的鱼罐头,林湘正低头沉思之际,忽然听得一阵自行车的铃铛声响起。
铃铃铃,铃铃铃
不知为何,林湘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心中似有什么预感,像是知道有人在叫自己。
直到望见对面椰子树下一道颀长的身影,赫然就是出任务离开了五天的贺鸿远!
林湘小跑着奔向男人,停在他面前上下打量几下:“你今天就回来啦!我以为还要几天呢。”
“事情不棘手,本来就是去帮个忙。”贺鸿远精神奕奕,蹬着自行车载着媳妇儿回家去。
一路上,林湘环抱着男人的腰说起这几天的生活:“我跟冯姨月竹去采了榆钱,还剩一筐新鲜的就等着你回来吃呢,幸好你今天回来了,不然再放放都不新鲜了。”
“给张政委和敏敏的结婚礼物我已经买好了,你猜猜是什么?”
“对了,我评上我们厂今年的先进个人了!”
林湘的声音裹在春风里拂过贺鸿远耳畔,直直钻进他心里去,出任务的休息间隙,他想念的便是这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么厉害!”贺鸿远回头看一眼一脸骄傲的媳妇儿,面上也露出几分欢喜,“那我以后就是119食品厂先进个人林湘同志的丈夫了?”
林湘被男人一番话哄得眉开眼笑,抬手拍了两下他宽厚的脊背:“你倒会贴关系哦~”
回到家,林湘赶往让贺鸿远去洗个澡洗去一身疲惫,自己则上厨房清洗干净一筐嫩绿的榆钱叶子。
昨天新鲜采摘的榆钱叶,脆生生的,细碎小巧,带着春夏交际的生机蓬勃蔓延,散发着清幽香气。
榆钱洗干净,混着玉米面,打上一个鸡蛋,洒上少许盐,搅拌和成圆饼,上锅二十分钟蒸熟。四处都散开了清甜香气。
贺鸿远洗澡出来,一身清爽,刚走进厨房就被媳妇儿喂了口饼子。
口中清甜味道蔓延,榆钱饼子香软,味道确实极好。
“好吃。”
两人晚饭就着玉米糊糊吃的榆钱饼,再配了点凉拌萝卜丝,吃完饭,即将结婚的张华峰找上门感谢好兄弟代替他出任务,顺便问起任务情况,林湘不打扰他们,出去散步了。
家属院里,得了何家三兄弟道歉认错的英子,美得不成样,只要再见到林湘都爱小碎步跑过去在她周身绕着圈似的叽叽喳喳说话,别提多得意。
小丫头当初被抢了糖的气愤与郁结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挺起胸膛的欢喜:“湘湘姨姨,我以后可要在何二宝他们面前仰着脑袋走。”
林湘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为什么啊?”
“因为他们跟我认错了嘻嘻,现在见着我都绕道走嘞。”纯粹是丢脸的,何二宝他们再见着英子,面上都臊得慌,哪怕是四五岁的小孩儿也好面子。
“那你可能耐,真不错!”林湘捋了英子的两条小辫,见今日她头发有些松散,又问道,“你这头发怎么回事?是不是玩得太高兴给玩散了?”
英子拽着调皮地翘出来的头发摇头:“不是,今天是大姐给我编的头发……”
说到这里,她漂亮的大眼睛跟黑葡萄似的转动两圈,小嘴紧张地抿了抿,双手绞着嗫嚅道:“悄悄给你说,我奶今天说我妈了,大姐让我们别烦妈妈,就她给我们编的辫子。”
林湘一愣,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刚想再说两句,就又听英子道:“不过爸爸说了奶奶,妈妈刚刚说没事儿啦。湘湘阿姨,我想学打架,你说不好?”
林湘还沉浸在听到孙家八卦的氛围里呢,哪能想到这小丫头思维如此跳脱,转头就说要学……打架?
这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祖国的花朵该学的吗?
“哪有人学打架的?英子,你是不是上哪儿听说什么了,咱们可不能学这些啊。”
小丫头着急地解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这样有人敢抢我的糖,我就把他打趴下!”
林湘:“……”
原来如此。
英子想学打架还不是说说而已,转头就找爸爸教教,不过孙指导员腿伤刚好,拐杖丢了能正常走路,却也不能走动得过于激烈,听到二闺女说要学打架直想笑。
“哪有小丫头打架的?别不学好啊。”
蒋文芳也觉得孩子一天一个想法,原本郁结的心情也散开了阴霾,忍俊不禁道:“不过小丫头手脚麻利点也不是坏事,总不至于被欺负嘛。”
说干就干,当晚傍晚,英子那么小一个小不点还就在家门口摆弄起来她那不太熟练的四肢,嘿嘿哈哈地操练起来,看得隔壁的林湘直乐。
就是小丫头主打一个乱练,手舞足蹈一阵还试图练习用弹弓打鸟,真是全方面发展来着。
林湘回到家里时,张政委已经离开。“你看看蒋姐家二闺女那架势,以后不会真成什么打架高手吧?”
两人就倚靠在大门口,盯着隔壁的小丫头看。
贺鸿远瞧出那小不点有模有样的认真劲儿也勾了勾唇:“现在这些小孩儿真是不得了。不过我们那时候也差不多,上山下河,时间久了就会打架了,力气都是练出来的。”
“英子,过来过来。”林湘扬声招呼把着弹弓往树上弹的英子过来,“快跟你贺叔叔拜师,他从小就可会打架,让他教你。”
英子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有些威严的贺叔叔,壮着胆子拽了拽贺叔叔的裤脚,奶声奶气道:“贺叔叔,你能教我打架哇?”
贺鸿远:“……”
他带过无数的兵,可没带过奶娃娃!
尤其是这小丫头才到自己膝盖,这也太小了。
一转头,贺鸿远看见媳妇儿正笑得前仰后合,眉飞色舞地看好戏,更是无奈。
林湘眉眼染笑,见到贺鸿远拿着个小奶娃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是太可乐了。
毕竟威名远播的贺团长在部队带兵是手拿把掐,严肃威严的,现在又能怎么应付个四岁的小女孩儿呢?
“你倒是看上好戏了。”贺鸿远抬手往媳妇儿笑得微鼓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这才转而低头看向英子。
男人弯腰低头,问着小丫头:“英子,你想学打架是不让何二宝他们几个欺负你?”
英子狠狠点头,攥紧自己的小拳头,目光坚定:“嗯!我要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再也不敢抢我的糖。”
贺鸿远眼底泄出点点笑意,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目光逡巡一圈,在家属院另一头的椰子树下看见了正试图爬树的三兄弟:“何二宝,你们过来。”
院里最威严的贺叔叔发话,何二宝哪敢不听,带着两个弟弟就过来了,脸上还有在海滩边打滚后留下的痕迹。
“贺叔叔。”三人平时调皮捣蛋,这会儿可规矩得不行,简直快立正稍息了。
“英子是我徒弟了,你们以后再敢抢她的糖,欺负她……”贺鸿远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何二宝几个瞬间就瞪大了双眼,忙摆手表态。
“不抢不抢,我们不欺负她!”说完,一溜烟跑了。
贺鸿远对着看傻眼了的林湘微挑剑眉:“有个名头就够了,学什么打架。”
林湘真是佩服这个男人,这就是狐假虎威现实版是吧。
等英子稀里糊涂地回家去,林湘抱着手臂盯着男人瞧:“我十分怀疑,以后咱们要是有闺女了,你得把人教成什么样子?”
不会是对着其他人说,谁敢欺负我闺女,小心我收拾人吧!你们一个个真是死定了!
贺鸿远盯着媳妇儿瞧了瞧,薄唇上扬:“你生一个试试看就知道了。”
林湘忙摇头,她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谁跟你生一个试试看!”
察觉到似有若无的危机临近,林湘忙往屋里跑,找了个借口:“我明天还要去对接省城招待所的椰子汁供应情况,我好忙啊~你再出去找张政委姜参谋长说话吧,别打扰我。”
只是身后男人的脚步声不断,踏在楼梯上格外明显,沉稳厚重。
林湘坐到书桌前翻找出一沓数据资料,一手转着笔,眼睛盯着上面的数字飘忽不定。
宽大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背,轻轻划弄下有些痒。
“你别闹我。”林湘义扭头,义正言辞谴责他的恶劣行为,“别影响我工作。”
贺鸿远眼底铺满笑意,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似乎都柔和了几分,手掌渐渐上移,一把掌着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双脚突然离地,整个身子一轻似的,瞬间就转移到半空中,林湘条件反射地搂着男人脖子,嗔怒道:“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男人手臂结实有力,抱着她也稳稳当当,丝毫不见吃力,闻言更是不当回事:“不是要试试看?”
“谁跟你试试看?”林湘怀疑男人脸皮太厚,只是自己说着说着,脸上笑意藏不住,渐渐爬上弯弯的眉眼和上扬的嘴角,笑声中沾染着银铃般清脆灵动,娇滴滴道,“臭流氓~”
臭流氓三个字一出,男人深邃的眉眼瞬间变得幽深,像是聚集着风暴,山雨欲来。
林湘盯着快快一个星期不见的男人,心头思念渐渐缭绕,丝丝缠绕着贺鸿远望向自己的眼神,随着男人抱着自己俯身靠近时袭来的阴影,心头一颤。
嘴唇被人轻咬了一下,带着湿润的触感和粗重的呼吸。
男人的唇舌往下,贴上女人雪白的脖颈,一下下舔舐,似羽毛拂过,酥酥麻麻地痒,林湘难耐地反复侧着脖颈,细碎的低吟自红唇溢出,直到天旋地转……身子接触到一床大红色被褥。
那如同野火燎原般的唇舌再次流连在樱唇之上,像是要将分别数日的思念尽数拆穿入腹,强硬地要抢走林湘的呼吸。
纤细的手掌猛地拍了几下男人,林湘终于夺回了自己的呼吸,大口喘着气,眼神迷离地贴着贺鸿远,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纽扣正被人解开,带着薄茧的手掌贴了上来。
红色平整的被褥变得皱皱巴巴,就在林湘迷迷糊糊之际,突然想到什么,忙推开男人,颤颤巍巍道:“我,我月事来了的。”
赤裸着上身的男人闻言动作一愣,盛着浓重欲望的凤眼瞬间清醒一般,怔怔盯着身下的女人。
林湘躺在床上,面色绯红,此刻却心虚又好笑地轻咬着唇瓣:“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不听我的,都说了让你不准闹我了……”
简直是他自找的。
卧室里气温攀升,热气阵阵,林湘能感受到贺鸿远周身的滚烫与热意,憋笑似的使坏安慰他:“你快去冲个冷水澡吧,乖~”
稍稍缓过劲儿的林湘瞧着男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就想笑,甚至还挑衅地仰头往贺鸿远脸上亲了一下:“快去吧,现在天儿热起来了,冷水澡不会感冒的。”
贺鸿远见身下女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无奈地轻笑一声,却也不如她的意,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下,声音低沉沙哑:“你帮我。”
林湘:“……?”
“湘湘,你这手咋啦?”孔真真和林湘一道核查着二厂供应到省城的单子,上个月的销售数量和销售额,以及这个月的补货情况。
只是林湘写写画画一会儿,时不时就要捏捏手,甩甩手腕,看得孔真真好奇。
“昨儿干什么体力活了?”
林湘有苦难言,可不就是干体力活了,手可酸着呢:“拎了点重物,手酸。”
“你家贺团长也是的,咋能让你去拎啊,他也不知道帮个忙?”孔真真埋汰起这些不贴心的男人来,那是有一箩筐的话,“跟我家那口子一样,没个眼力见!”
林湘点点头,贺鸿远这个可恶的男人可不就是干看着嘛,自己的事儿自己不知道解决,非要她来。
幸好手腕的酸软来得快去得也快,使唤贺鸿远给自己揉了两晚,林湘去参加严敏和张华峰酒席时,已然只剩下激动。
一大早,林湘和贺鸿远早起出发,一个去文工团,一个去张华峰申请下来的住房帮忙。
两口子各自忙碌,等上午九点时,林湘就见着贺鸿远和姜卫军及一帮战友陪着张华峰来文工团接亲。
娇俏动人的严敏穿着一身橄榄绿军装,同一身白色军装的张华峰站在一起,般配至极。
林湘感动地看着两人共结连理,去到新房给严敏父母以及来充当张华峰长辈的杨旅敬茶,不由得感慨:“真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人群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新郎新娘身上,贺鸿远抬手捏了捏媳妇儿的耳垂,勾唇笑道:“你比人家结婚的都激动了。”
“那我不是高兴嘛~”林湘每回参加婚礼都很感动,控制不住地爱红眼眶。
等午饭的酒席时间到,当初林湘陪着严敏去做的红色嫁衣上身,更是勾勒出这位文工团舞蹈女兵姣好的身材。
两人在文工团团长的见证下,宣读了革命语录,这就算礼成了。
林湘和周月竹、宋晴雅豪气地举着酒杯要恭喜一对新人,贺鸿远想起媳妇儿曾经喝椰子酒都能醉,忙制止她:“你喝果汁敬酒一样的。”
林湘睨男人一眼:“那多没有诚意啊,你别管。”
贺鸿远:“……”
严敏同几位好友喝了一杯,时而招呼文工团的好友,时而招呼这边,林湘和周月竹一个为新人激动,一个满是沾喜气的心思,竟然都喝起酒来。
贺鸿远看得眼皮直跳,一手拦着自己媳妇儿,一手拦着自己堂妹:“你们两个消停点儿,可别耍酒疯。”
周月竹一把拍在堂哥胳膊上,豪气道:“堂哥,我酒量你知道的啊,咱们一家人酒量杠杠的。”
这话不假,周月竹酒量真挺好,兴许是家族遗传,她爸,她的叔伯姑姑们,堂哥堂弟堂姐堂妹,无一例外,酒量全都不错。
贺鸿远无话可说,却也严肃道:“一个小姑娘酒量好什么?你难不成还想出去敞开喝?”
转头,林湘也一巴掌拍在贺鸿远胳膊上,有样学样:“鸿远,我的酒量你也是知道的啊,我也杠杠的……”
贺鸿远无奈:“……是吗?”
他又想起媳妇儿喝醉后酒品不好的样子。
最终他以一己之力阻止了两人喝多,周月竹倒是没什么事,林湘喝了两小杯啤酒还是有些脚步漂浮,回家后倒头就睡,这回没提出要摸腹肌的可怕要求,只是手脚并用地缠着贺鸿远睡觉,掰都掰不开。
林湘在梦里抱着以前买的巨大玩偶睡觉,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时,迷迷糊糊地突然被人叫醒。
一睁眼,周遭是昏暗天际,天边才刚刚泛出鱼肚白。
一身军装的贺鸿远正在床边,神色严肃。
“怎么了?”林湘揉了揉惺忪睡眼,好奇道。
这男人去上班,从来不会把自己叫醒的。
“沈建明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说是还挺严重。”贺鸿远刚刚得到的消息,“你多陪陪月竹。”
“什么?”林湘瞬间清醒过来。
书里沈建明因为月竹出事的连锁反应,最终出任务意外身亡,可是如今故事线已经改变了啊,他怎么还是受伤了。
“有生命危险吗?”林湘紧张道。
“不好说。”贺鸿远回答地谨慎,“我现在过去看看。”
“我也去。”林湘掀开被褥下床。
第68章 天刚蒙蒙亮,林湘跟着贺鸿远出发前往军区医院,一路上提心……
天刚蒙蒙亮,林湘跟着贺鸿远出发前往军区医院,一路上提心吊胆的,总觉得不安生。
她总想着月竹的命运被改变了,连带着沈建明也该改变了结局才对,怎么还会受重伤,生死未卜呢。
“沈建明同志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这次任务很凶险吗?”林湘不禁好奇。
贺鸿远长话短说:“本来就是普通任务,结果返航途中出了意外。”
沈建明这次随队执行的是浪花岛以南的供应补给海军研究基地任务,在距离浪花岛五十海里的某处秘密小岛上有国家海军军事研究基地,主要任务是秘密研制海上军事武器,浪花岛上驻守的119部队镇守海防线的同时,也会定期向军事基地输送任务,并根据需求辅助提供需求物资。
原本是寻常的物资供应任务,有一名科研人员需要外出,随舰艇出行。可就在沈建明一队返航时出了岔子,军事基地以西出现异常,似乎有不明军舰靠近,疑似是非本国舰艇。
119军舰追捕途中与敌国不明舰艇发生小规模交火,顺利击破对方舰艇,大获全胜,却在最后关头被垂死挣扎的敌国特务偷袭,沈建明掩护身边成为靶子的科研人员,心脏位置中弹负伤。
如今正在军区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科研人员掌握的军事机密太多,若是真有闪失必定造成严重的损失,对整个国家也不利。
沈建明几乎是出于本能,选择了保护科研人员。
其中涉及军事机密,贺鸿远只能挑些细枝末节的部分讲给林湘听:“他是为了保护战友中弹的,就是中弹位置太过惊险,现在还在抢救。”
林湘心里哽得慌,只喃喃道:“一定要没事啊。”
两人赶到军区医院手术室外时,周月竹和冯丽已经在外头等候着,周遭还有几个沈建明的战友,焦急难耐。
“冯姨,月竹。”林湘忙上前揽着月竹,见小姑娘脸色苍白,神情忐忑,不由得心疼,“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进去多久了?”
周月竹见到熟悉的亲人,又稍稍放松下来,可仍是担忧:“好几个小时了,还不知道怎么样。”
冯丽哪里能想到,闺女的对象会遭遇这样的时刻,正重伤抢救中。
虽说自己丈夫始终不同意两人处对象,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捏把汗,就盼着人能平安。
“说是血流了一地,看着挺……”冯丽自己就是军嫂,太明白这种心情,瞧着闺女魂不守舍的模样,一颗心也揪着。
“肯定会没事的。”林湘扶着月竹,贺鸿远搀着冯姨坐下,安慰道,“你们先坐着歇会儿,等手术结束再说。”
贺鸿远安顿好冯姨和月竹,转而和旁边几个沈建明的战友寒暄几句,详细问起这次他的受伤情况。
林湘抚上周月竹的手,冰冰凉凉的,只能紧紧握着,安抚她道:“肯定会没事的。”
冯丽也劝慰闺女:“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咱们部队的战士肯定都会平平安安的。”
周月竹也想安慰自己,可脑子里全是控制不住的思绪,担心沈建明真出事了,会不会手术门一开,医生就对着自己摇头,那天他出任务,周月竹原本说要去送他,却因为被父亲拦着没能成行,谁能想到,等他回来,却是躺在手术室里,鲜血流了一地。
咔嚓一声。
手术室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惊扰了正在走廊担忧的人们。
众人先是一惊,接着立刻涌了上去。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建明情况怎么样?”
孟菁取下白色口罩,对着人群中将伤员送来的军人同志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伤口较深,又因为在海上返航回来耽误了时间,抢救没跟上,现在情况仍然不太乐观,得看他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内醒过来。”
换而言之,要是没法这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醒过来,兴许永远都醒不过来,或是太迟醒来也可能有严重的后遗症。
命,暂时是保住了,可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沈建明被送到病房观察,屋里来了不少战友,林湘和贺鸿远陪着冯姨和月竹在一旁看着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男人,褪去一身军装,身上的条纹病号服也透出几分脆弱,令人不忍。
等一干战友离去,沈建明所在的团部李团长安排了一个勤务兵留下照顾,再和贺鸿远耳语几句,忙着找医院主任商量治疗方案。
周月竹上前坐在床边凳子上,愣愣地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省的男人,哪里还有往日见到自己的笑颜。她记忆中的沈建明是个很爱看着脸红耳红望着自己笑的男人,会心虚地采了路边的野花揣在军装里带到自己面前,送给自己;会在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给自己买糖买糕点;会去海边捡上许多贝壳海螺给自己串成手链;会在自己每次抱怨工作枯燥的时候耐心倾听,等自己倾吐完了,带自己出去好好玩一通,在海边漫步,上电影院看电影,或是去爬山,去采野果;会在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对自己说一句,等我回来……
可是现在,他安静又沉默,双眼紧闭,嘴唇干燥,也不知道何时能醒过来。
轻轻抚上男人的手掌,握着他的指尖,周月竹红了眼眶……
林湘和贺鸿远站在门边,眼前是伤心担忧的月竹,身后是走廊传来的李团长拔高嗓音的急声厉气。
“何主任,一定要治好我们的战士!”
“他才二十二岁!是个很优秀的军人!”
冯丽陪着请假的闺女在医院病房守着,林湘和贺鸿远各自要忙碌上班去,临走时再劝慰了月竹几句。
林湘想了想月竹的命运已经改变,坚信沈建明也不会有事,至少他还活着,这一点就与书中剧情不同,一定会醒过来的:“月竹,沈建明同志会没事的,你别想太多,等晚上我们来看你们。”
周月竹神情麻木地点了点头。
待走出军区医院,林湘犹不放心:“以前我对于军人受伤,军属也跟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还没有太多实感,现在看着月竹这样,我算是体会到了。”
那是身为军嫂的感同身受。
贺鸿远看着任何一个战友面临生死危急关头都不忍,神情严肃道:“李团长已经在联系医院主任,肯定会尽全力救人,一定会没事的。”
受伤的沈建明第二日仍然没有醒过来,而沈建明父母正在赶来军区医院的路上。
彼时,周生淮也来到了病房看望战士。
并不是以反对闺女对象的父亲身份,而是一名军人看望负伤的另一名军人身份。
周月竹这几日都请了假,日日来医院守着,就盼着对象醒来。
只是,沈建明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月竹,你还是回去好好歇歇。”冯丽知道闺女每晚回家后也睡不好,睁眼闭眼就是天亮,却是经常做噩梦的,饱受折磨,当妈的心疼孩子,“这儿有勤务兵在,你先好好睡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