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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美人年代文随军日常by刺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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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书记,这味道确实好,还是您眼光独到,椰子汁和黄皮水都是好东西啊。”陈主任心里已经有数,这黄皮水的供应也要了。
东西是真好,竟然还都入了省委副书记的眼,不一般哪。
可令人他惊讶的是,刘副书记带着刚见识到的特别汽水竟然还上会客厅向首都来的领导推荐上了,张口就是:“老周,你们到了我们海宁省的地盘,本地菜吃了,本地汽水也得尝尝吧。”
在首都政府身居高位的周部长同刘吉星私交甚好,当即笑道:“怎么,还想跟我们的北冰洋汽水过过招?”
两个都在部队服役过的男人自然都生出了好胜心:“还就比了!小陈,再拿几瓶椰子汁过来,让这周部长看看这可是我们海宁省才有的东西,椰子汁和黄皮水。”
在首都最红火的汽水当属橘子汽水,其中以北冰洋汽水为盛。
一众自首都过来的领导干部面前自然全部上的是上好的龙井茶,毕竟没人敢往位高权重的领导们面前送汽水喝。
当然了,刘副书记发话了,自然敢了!
首都的周部长抬了抬下巴:“对了,这儿有我们的北冰洋汽水吧?也拿几瓶来啊,我今儿就要跟老刘比划比划。”
陈主任:“……”
两位真是头发花白,玩心大起,还搞上汽水论英雄了?!
都说涉及到自己当地特色,那是个人都能生出骄傲和归属感,刘副书记如实:“老周,不是我吹牛,你们能造的橘子汽水我们能造,我们造的这些椰子汁和黄皮水,你们可造不了啊!”
周部长亦如是:“能造不等于味道就好,我们的北冰洋汽水可是卖了好些年了,全国人民都爱喝,你们这还嫩了点儿。”
等亲口喝上外形不同于橘子汽水的椰子汁和黄皮水,周部长神情僵硬一瞬,细细品了品,良久道:“你们这汽水还真不一样,新鲜,味道好。”
刘副书记却是懂得互相恭维的艺术:“东边一个市里的厂子搞的,不保守,敢革新,能用心钻研新东西确实不错。不过跟你说的一样,有特点,就是跟你们的北冰洋汽水比还是嫩了点儿,也就在咱们省打转呢。”
当天下午,首都的一行领导干部乘坐海宁省省委安排的红旗小轿车前往火车站,同行的还有周部长主动带走的一箱椰子汁和几瓶黄皮水。
与此同时,在林湘和孔真真还在火车上时,省委招待所陈主任已经致电119二厂,让他们下回供应椰子汁的同时再送来黄皮水。
赵建军接到电话一惊,想过黄皮水兴许能被推荐出去供应招待所,可没想到这么快啊!
听陈主任那语气跟之前还不一样。
林湘和孔真真并不知道这事儿,因为今天一天签了省粮油公司的单子,又跑了九家招待所,两人下火车回到金边市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这时候回浪花岛的客船已经收船,她们早有准备,琢磨着去国营饭店吃个晚饭,今晚就在城里招待所住下,明天早上再坐船回浪花岛。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正心情不错地讨论着吃什么饭菜时,却在火车站站台上见到了孔真真的婆婆。
“真真,你可算回来了,二娃儿病了,发烧得厉害,现在送来人民医院儿科住院。”孔真真家老二昨儿又突然发烧,上军区医院也没治出个所以然来,医生建议他们送孩子去城里人民医院看看,那里有全市最好的儿科。
算着儿媳回来的时间,婆婆专程在这儿等着。
孔真真脸色一变,林湘更是反应迅速:“真真姐,你快过去吧。”
“那你自己找个招待所住一晚啊,注意安全。”孔真真临走不忘叮嘱,“找个好点儿的。”
林湘自然应下。
原本还是两人乐呵呵准备吃饭后再去招待所开房,现在就剩下自己。
林湘先带着各种资料塞满的布包上城里最好的招待所开了个房间,介绍信和身份证明出示后,拿到了二楼最靠里位置的单间。
最好的招待所环境还真不错,比许多小型招待所宽敞整洁,床单被褥干净,果然贵的东西就只有贵这一个缺点。
这里住一晚五毛钱,而普通的小型招待所一晚一到两毛钱,差距不小。
将东西放好,林湘抱着在省城买的两块好布料去找孔真真口中城里一家手艺特别好的裁缝。
裁缝大娘是老手艺人,孔真真说她做的衣裳特漂亮,针脚细密得不行,搞得林湘总想来试试,这回倒是正好有机会了。就是这里规矩有些怪,她的裁缝店只从下午开始,到夜里七点半。
林湘将男女各一块布料送过去,详细和裁缝大娘说起想做的款式,她的那块桃红色布料准备做件短袖褂子,而贺鸿远的军蓝色布料则是想做一件夹克样式的外套,面料挺立,等男人穿上肯定很有型。
那裁缝大娘听着林湘侃侃而谈的做衣裳设计,没忍住看了她几眼,喃喃道:“学过裁缝?”
林湘摇头:“我不会做衣裳,手艺不好。”
“那知道得还挺多。”
林湘莞尔轻笑,沟通完衣服样式,顺便把提前在纸上写好的两人量体裁衣的尺寸递过去:“大娘,这是我们的尺码,比着这个做就是。”
大娘接过纸条看一眼,又再打量林湘几下,一阵夏日晚风吹过,轻柔地拂过她身上的一件布拉吉,勾勒出纤瘦的腰身。
“你这尺码不对。”
林湘惊疑:“不会的,这是我前两个月在别的地儿做衣裳的时候量的。”
那头,大娘已经扯上尺子一手绕到林湘身后贴在她腰上,两手合拢之际给她看腰围:“看看,是不是差了。”
林湘震惊:“自己这一两个月居然长胖不少!”
还被裁缝大娘一眼看出来了!
去国营饭店点了一碗抱罗粉的林湘有些惆怅,自己这趋势不会无底线地发展下去吧,可自己也没有吃得太过分啊。
不过等抱罗粉上桌,汤粉鲜甜,浇头是牛肉干和猪肉丝,配上酸菜、花生为辅料,清香四溢。
一碗粉下肚,林湘额前渗出丝丝薄汗,突然有了一丝罪恶感,抬手摸了摸腰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像是真的丰腴了些。
不过算了,吃都吃了。
时间已晚,街上行人不多,林湘绕了一条巷子准备回招待所去,九月初的夜晚漆黑一片,头顶星星一闪一闪地亮着,像是眨着漂亮的眼睛。
林湘快步往前,想起贺鸿远,她提前跟男人说过今天应该是来不及回岛上,准备明天一早回去给他个惊喜,看看能不能揪到男人星期天没起床的时候也装模作样地催他起床。
只是这人真是雷打不动地自律,起床时间实在是太早。
回到招待所,林湘洗漱后到床上躺下,略微孤单地看了看时间,夜里八点多,这才翻出随手带着的一本小人书打发时间。
只是看着看着,自己房间木门突然被人大力拍打着,传来砰砰砰的声响,伴着一顿含糊不清地喊叫声。
“这门咋打不开了!嗝!”
门外的男人像是喝醉了,竟然扯着林湘房间的木门大力拉扯起来,不住地嚷嚷着:“这啥破门,喝个酒回来就打不开了。”
林湘心头一惊,又暗恼现在的招待所也没有电话,只能小心翼翼下床,对着外头道:“你走错了。”
可是外面喝醉酒的男人哪里还有什么理智,继续嚷嚷:“开门开门!你这臭婆娘把门锁着干嘛,自己男人都不让进啊!”
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遇上这种事儿,林湘深觉倒霉,四处查看一翻,只在房间里找到根鸡毛掸子当趁手的工具,紧紧攥在手里,脑子里思考着是继续僵持等这人打不开门放弃离开,还是自己开门后迅速冲出去找楼下的服务员。
只是七十年代的招待所房间大门似乎不太结实,门外的男人大力拉扯着木门,仿佛地动山摇一般,令人心惊肉跳。
林湘攥紧了鸡毛掸子,思考着要是真的被这人破门,自己如何趁着开门后的一瞬间黑暗给他一棒子然后先跑出去再说……
就在林湘思考之际,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湘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屏息贴在门边试图获取外头的信息。
只听得喝醉酒的男人含糊地大叫一声:“啊!”

第75章 三更合一
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林湘贴着门边倾听,只知道短暂的安静后,突然响起杀猪般的吼叫声,像是那喝醉酒的男人发出的,似是疼痛难忍。
难道服务员来了,把人给逮住了?
林湘思考着要不要悄悄打开门缝看一眼,又觉得还是不安全,正准备静观其变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这回是平和的响声,不似前面那般大力拍门的粗鲁。
刚要问一句“谁”的林湘,猛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湘湘,开门。”
门一开,招待所走廊亮着灯,昏黄光线下,赫然出现的是贺鸿远!
男人身上的白色军装被灯光染上温暖的色彩,可脸黑着,正一手将发酒疯的二流子甩在地上。
“鸿远,你怎么来了?”林湘紧攥着鸡毛掸子的手终于松了劲儿,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刚想上去拉着男人的手,就见旁边跟着赶来的服务员也在。
贺鸿远目光打量一番媳妇儿毫发无伤,可面色冷硬,通身正散发着不悦气息,抬脚对着半躺在地上试图挣扎的醉酒男人就是一腿。
“给我老实点儿!”冷厉的训话声令人震颤,见那二流子老实了一瞬,贺鸿远扭头看向林湘,语气骤然柔和下来,“我今天在城里出任务,刚忙完想起你肯定回来了,就来找找看。”
林湘眉眼一弯,有着突然和丈夫见面的小惊喜:“你还真找着了!”
贺鸿远让林湘在屋里休息着,他得先把这二流子解决了。
招待所服务员倒是认识这二流子,听说是附近游手好闲的厂职工子弟,就爱喝酒,酒后品性不大好,没想到这回竟然走错了房间,原本他在招待所开的房间在林湘隔壁的隔壁。
贺鸿远今晚忙完任务和战友分开,直奔城里最好的招待所来碰碰运气,他记得林湘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挣钱就是来好好生活的,不用太委屈自己,过于省吃俭用。
这种出门在外的时候,林湘必定会选择城里最好的招待所,安全和舒适程度都有保障。
他在招待所前台向服务员出示了军人证件,做了再三保证,这才被同意由服务员带着去确认林湘的位置。可刚上二楼,眼前的一幕却是令他蹭地燃起火气。
一个像是喝醉酒的男人正大力拍打着一处房门,甚至不惜用力拉扯,而那处正是自己媳妇儿的房间。
将二流子带到昏暗的巷子,贺鸿远将人甩到地上,沉默地看着他。
二流子似是已经酒醒,全身疼痛难忍地盯着眼前的军人:“同,同志,不是要把我逮去派出所吗?”
前面贺鸿远确实是这么对招待所服务员说的,那服务员还亲切地说了一句“军人同志,麻烦你了!”
不过此刻,夜色沉沉,却没有军人同志的面色深沉,他冷冷开口,像是酷热时节刮起了冷冽寒风:“你怎么盯上她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只觉浑身发冷,磕磕绊绊道:“没,没啊,我喝醉了,走错地儿了。啊——!!!”
二流子话还没说完,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骨头都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疼,疼啊啊啊啊。”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贺鸿远半蹲在地上,暗夜中也能看清犀利的眼神,口中如寒冰凌冽,“说,怎么盯上她的?不然你这手断了,脚断了,我可不负责。”
“你,你可是军人,你敢这么对我?”二流子嘶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破罐子破摔地吼叫着,他是知道的,部队里管理严格,这人凭什么这么横!
“老子今儿就要收拾你,大不了脱了这身军装。”贺鸿远从新兵时期就是最难管教的刺头,后来随着岁月沉淀下来成熟稳重不少,可骨子里的执拗劲儿从来没变过,“有本事,你就去试试。”
刚刚卸了劲儿的手腕剧痛再次袭来,二流子痛楚难耐,彻底慌了神,忙嚷嚷道:“我说,我说!是有个人花钱让我吓一吓那女的!”
贺鸿远眸光似剑,直直射向地面:“谁?”
“我只知道是以前城里施工队的,也不知道叫啥名。”
城里施工队?贺鸿远瞬间想起来一个人。
林湘在招待所房间里等着,自打见到贺鸿远突然出现,她一颗心彻底安稳下来,等房间门再次被敲响时,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湘湘,是我。”
门一开,林湘忙迎上去,阔别两日,加上今晚的一出闹剧,林湘发现自己是真想他,直直就扑进了男人怀里。
贺鸿远回抱着媳妇儿,感受到熟悉的馨香袭来,手中力道紧了紧。
“你忙完任务吃饭没有?把那人送到派出所了?”林湘把盛着热水的军用水壶递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贺鸿远出门把那二流子交去派出所一趟,像是更凛然了,神情都有些严肃。
“吃过了。”贺鸿远盛怒之后依然尽力收敛了气势,几口热水下肚,稍稍平复了心情,“那人已经送去派出所了。”
“你不知道刚刚真是吓我一跳。”林湘跟丈夫诉起苦来,“真真姐家里孩子生病,她去医院了,难得就我一个人出来住一次招待所,竟然碰上这种事儿!我都琢磨着怎么敲他一棒子赶快跑了。这发酒疯的男人也太可怕了。”
“他不是发酒疯。”贺鸿远突然出声。
“不是发酒疯?”林湘听出男人话里有话。
“说是有人花钱让他来吓吓你。”贺鸿远说到这里,眼神发冷,薄唇一张一合,带出几分狠劲儿,“那人是以前城里施工队的。”
“王启发?!”林湘瞬间反应过来,“可他不是被厂里送派出所去了吗?”
“这事儿还得查查看。”王启发两次泄露119食品厂的机密,贺鸿远并没有那么关心在意,可这人竟然敢报复到自己媳妇儿头上……他眼神一狠,通身气势再是收不住的散开,转瞬又强压了下去,“你先别管,我会去查查看。是不是吓狠了?”
林湘这会儿见到贺鸿远其实已经好多了,不过在自己男人面前总是要撒撒娇的,她点点头:“幸好你过来了。”
贺鸿远将媳妇儿揽进怀里,薄薄的嘴唇贴了贴她额头,双手在纤瘦的腰间掌着,想到自己幸好过来了一趟,否则……:“别怕,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嗯。”出差加上遭了一回惊吓,林湘确实是累了。
两人正要收拾收拾就上床休息,却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谁?”贺鸿远开口。
外头的服务员公事公办地提醒:“军人同志,你进屋里半小时了,说说话的功夫时间也到了,该走了。”
林湘:“……?”
门一开,服务员严格遵守如今对男女大防的规定:“男同志和女同志可是不能住一起的,只有两口子可以。”
贺鸿远:“我们就是两口子。”
“结婚证呢?我看看。”服务员看着门口的男女,微笑示意。
贺鸿远:?
林湘:?
一个出差,一个执行任务,谁没事干会带结婚证在身上啊!
最终,妥协于严格的规定,贺鸿远只能再去开了一个房间,就在林湘对门。
林湘也没想到这个年代的住宿要求如此严格,只有出示结婚证,证明是两口子才能住一间房,其余情况都不可以。
她傻眼地看着贺鸿远拿到房门钥匙开了门,两人在门口相对而立,都无奈地笑了。
“没事,知道你在对面,我也很安心了。”林湘自然只能接受,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贺鸿远看着近在咫尺却只能分开两个房间睡的媳妇儿,很是无奈。
林湘收拾好躺到床上,今天一天忙碌跑了几个招待所,再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回来,最后在招待所受了回惊吓,她原以为自己在疲累的状态下应该沾枕头就能睡着。可等真的躺下,脑子又奇异地清醒起来,琢磨着应该关在派出所的王启发怎么会报复自己,找人来吓自己。
腕上手表秒针滴答转动着,夜深人静下的林湘心中好奇渐盛,却突然听到一声极为轻微的敲门声。
她猛地抬起头,像是心有所感,快步下床走到门边,用指甲挠了挠门板。
“是我。”
门一开,一向顶天立地的贺团长跟做贼似的溜进了媳妇儿房间。
“你怎么过来了?”林湘嘴上这么说,可真的和贺鸿远躺到一张床上,脑袋枕在他颈窝,嘴角却悄悄地往上扬了扬,“不怕服务员把你揪出来啊?”
“不放心。”贺鸿远搂着林湘,轻声道,“明天早上我早点回去。”
林湘在黑夜中无声地笑了笑,紧紧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感觉周身都暖暖的:“嗯。没想到贺团长也会不守规矩,不是说你们军人是最守规矩的?”
贺鸿远难得放纵:“你不说没人知道。”
林湘眼睛弯成月牙:“我明儿就打小报告去~”
贺鸿远也笑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林湘闲来无事戳着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在贺鸿远几次提醒她乖乖睡觉的档口突然想起什么,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腰上贴,连带着再左右移动抚摸了几下:“你发现没有?”
贺鸿远自然没发现:“发现什么?”
“我今天去做衣服,被裁缝大娘说尺码不一样,人家用眼睛就看出来我长胖了,结果一量还真是!”
贺鸿远面无表情地回应:“别听她瞎说,你哪里胖了?”
在贺鸿远眼里,自己媳妇儿还是太瘦了。
林湘把男人的手扒拉开,懒得搭理他。
次日,林湘再醒来时屋里已经没人了,身边床铺位置早没了热气,也不知道贺鸿远是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七点,服务员格外敬业地来检查一番,确认两人没住一个屋这才放心,顺道又提起昨晚的闹剧:“同志,昨晚你吓着了吧?我已经跟主任反馈了,以后不接待这种醉鬼。”
“开始是有点吓着,后面我丈夫过来,你也来帮忙看着就不害怕了。”
两人说着话呢,对门突然开了,贺鸿远穿着平整的军装像是刚刚起床的样子,迎上媳妇儿做贼心虚般憋笑的眼神,全然没有破功,镇定严肃地跟在部队训练似的,心理素质可见一斑。
上午在城里转了转,吃了个午饭去取了做好的衣裳,孔真真推荐的裁缝大娘手艺确实好,缝制剪裁了得,令人眼前一亮。
林湘的桃红色短袖褂子裁的是卷边荷叶领,增加了几分俏皮,加上这个颜色极为衬肤色,尤其适合她。
而贺鸿远这件军蓝色夹克更是英挺,小方领斜翻,天然地带着几分帅气,卡其布的面料偏硬,也更加适合塑性,穿在男人身上跟衣架子似的更衬出这衣裳的好看。
裁缝大娘盯着两人看了看:“你们都是倒是能把衣裳穿出来。”
不少人是穿不出这种感觉的。
下午回到岛上,林湘上周家坐了会儿,和月竹说了说话,回家后写信给婆婆,顺带寄丝巾。
贺鸿远到家后就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听见媳妇儿问:“我给娘买了条丝巾,顺便写封信寄过去,你有什么想说的,我给你添上。”
“问娘好,再说一句我们一切都好。”男人过于言简意赅。
林湘低眉书写,简单一句话刷刷刷地停不下笔,引得贺鸿远起了好奇心思,走到书桌边低头一看。
——“娘,鸿远说他很想您,盼着您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等他休探亲假了,我们回来看您。您要是有空了,想我们了,也过来住住。他这阵子出任务不算太勤,都完成都很出色,您放心,我们这边一切都好,都很想您。”
贺鸿远突然明白自己亲娘那句还是闺女贴心的话,这么一对比,确实。
小两口去邮局寄了信和包裹,除开丝巾还给寄了些虾皮小鱼干和虾酱鲅鱼酱,回去的路上,贺鸿远说起刚刚出门办的事:“部队上有个战友在城里公安局有熟人,我托他打听打听王启发的情况。”
“嗯。”林湘也觉得奇怪,“明天上班,我也上厂里问问去。”
星期一在灿烂的阳光中拉开帷幕,孔真真因为家里孩子生病干脆再请了几天假,林湘带着去省城的好消息回到办公室。
赵建军和马德发听说黄皮水能卖向全省,还确定供应给省委招待所,喜不自胜。
“好,好啊!”赵建军来回踱步,搓着手激动不已,“继续努力!小林,你和小孔这趟出去干得很不错!”
马德发幽幽地提醒林湘:“快跟主任要奖励。”
赵建军瞪马德发一眼,转眼笑开:“肯定给你们记一笔奖金,对了,还有报销也记得,别自己吃亏了。”
听听这话,主动催促报销的领导真是好领导!甚至她和孔真真这趟出门还是厂里算着平均水平给了五块钱预支全程费用的,多退少补,最后实际超支了一块八毛钱,需要走报销流程等厂里发下来。
不像很多领导让员工垫付后,报销流程要填许多,等审批都能层层审批一个月的。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主任,您能不能去打听一下王启发现在在哪儿?”林湘将自己在招待所遇到的事儿和盘托出,吓了赵建军和马德发一跳。
“还有这种事儿!”赵建军可见不到自己手底下的人被人打击报复,实在是过分,“我马上上一厂问问去!总不能是王启发逃出来了吧。”
赵建军风风火火地出门,没多久又折返回来,叫上林湘:“小林,你跟我一块儿去,一厂还有事找你,想卖你那鲅鱼酱。”
等到了一厂,赵建军和林湘在黄厂长办公室坐下,赵建军是个急性子,张口就把林湘被王启发报复的事儿说了:“厂长,咱们可不能看着厂里工人被欺负不管啊,王启发到底在哪儿?”
黄厂长也是一惊,竟然有这种事情。
当时从王启发口中没再问出什么有用信息,厂里就把人交给公安局了,毕竟偷窃厂里配方也不是小事,等着看专业的公安同志能不能审出点东西来。
“不应该啊!”黄厂长立刻拨动办公桌上的电话,打去了金边市公安局,“……是,我们厂前阵子交了个小偷过去,对对,叫王启发的,什么?”
等挂了电话,黄厂长神色严肃:“说是王启发现在没在金边市了,给遣送回户籍地挨批斗去了。”
这倒是和林湘听贺鸿远从二流子口中审出来的消息对上了,说是王启发要离开金边市,临走时瞧见了林湘孤身在外,想让他装醉吓吓人。
这人估摸是觉得自己失去一切的根源都是林湘导致的,起了报复的心思。
“怎么给遣送回去挨批斗啊!”赵建军拧眉不悦,“要批也该在这儿批!”
“他当时就是靠老唐的关系攀着找的工作落脚的,现在咱们厂抓了他,城里施工队自然也和他撇清关系,他这一下确实还成了盲流了。说是送回去批斗,到时候也得蹲几个月大牢。”就是听着总是不得劲,不在金边市了,到时候在他老家,也不知道怎么批,怎么罚,倒像是便宜他了。
林湘突然开口:“他不会是托了什么关系吧?这处罚结果对他来说还挺轻的。”
“我后头打听看看。”黄厂长在公安局没有交情太深厚的熟人,只能到时候试试看,“小林你放心,厂里肯定保护你的安全。”
不过已经过去的王启发的事儿放在一边,黄厂长更关心林湘那手鲅鱼酱。
让尤秘书把虾酱车间和两个鱼罐头车间的主任叫来,他看着林湘道:“小林同志,厂里评估过你做的鲅鱼酱,味道很不错,就连秦主任也说好,厂里想把这鲅鱼酱做成罐头也上新产品售卖。”
林湘没想到自己的鲅鱼酱还能得一厂如此高看,心里有一丝受人肯定的欢喜。
只是这东西怎么卖还是个难题。
黄厂长给出两个方案:“东西是你做的,配方也是你研究出来的,厂里要么从你手里买下这配方;要么单开一个鲅鱼酱车间,让你来负责,你看看,有什么想法没有?”
林湘还没说话呢,厂长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唐书记大步往里,口中发表着对这件事的看法:“还讨论什么?哪有什么买配方或者单开车间让个丫头片子负责的道理?本来就是厂里的工人,为厂子做贡献是应该的,林湘同志把方子拿出来,到时候记笔奖金就是,和月底工资一起发。”
鱼罐头二车间的宋主任听到这话,立刻随声附和:“唐书记说得对啊,林湘同志,你快把方子拿出来,厂里不会忘记你的贡献,给你发笔奖金也是一种荣耀。”
赵建军听得皱起眉头,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秦阳波神情严肃,却是有不同意见:“还是单开个车间吧,鲅鱼酱卖得好了,和其他鱼罐头生产混在一起会被拖后腿,既然这方子是林湘同志研究出来的,就让她负责最好。”
“秦主任你……”宋主任真觉得这人老糊涂了,林湘才几岁啊,就让她单独负责一个车间,“余主任,你说说看什么想法?哪有随便让年轻人负责整个车间的是吧?”
鱼罐头一车间的余主任左右为难,看看唐书记和黄厂长,再看看秦主任和宋主任,噙着笑道:“我都行,都行。”
屋里吵吵闹闹,一厂众人内部产生了分歧,正互相辩驳起来,忽然听得扬声一喝:“行了行了,不然这事儿听我的吧!”
赵建军一声吆喝,办公室里众人瞬间噤声,齐刷刷朝他看去。
“各位也别吵了,不然这鲅鱼酱放我们厂卖吧。”
原本以为赵建军还能吐出什么高见,一听这话,众人无言,差点翻起白眼:“赵建军,你差不多得了啊,别捣乱。你们厂卖汽水儿的,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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