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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美人年代文随军日常by刺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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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美好!
贺鸿远疑惑:“咱们家第一件电器是什么?”
林湘一脸严肃:“手电筒啊,你们部队发的,可有分量了。”
贺鸿远:“……”
原来手电筒也算上电器了。
“行,那它就是第二件。”贺鸿远也难得地喜形于色,“回家就把天线调好,你喜欢看,娘和琳琳肯定也喜欢。”
“嗯——”林湘话没说完,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嘀嘀嘀嘀嘀嘀的喇叭声,急促且暴力。
三条巷子的交叉地带,人多且杂,全是出来采买东西的老百姓以及部分摆摊的小摊贩,混乱嘈杂的声音中,吉普车强行驶入巷道,奔驰而来的一脸黑色吉普车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地往前。
林湘回头一看,被吓了一跳,这吉普车真是疯了!这里人多,怎么能这么开!
不待她反应,贺鸿远猛地揽着林湘,将她拉到身旁,眼睁睁看着那辆吉普车仍在飞驰,惊扰得周遭行人纷纷急忙躲闪,不少人错乱之下,跌倒在地。
而在角落摆摊的小摊贩更是慌乱,一面顾着自己要卖的东西,一面看着东晃西扭,似乎有些疯癫的吉普车害怕,恨不得赶快推着木头推车或是小炉子跑路。
场面一时混乱。
林湘同样被这疯魔的吉普车震惊,简直是不顾其他人死活,驾驶室的男人像是在以此为乐,看见有人在躲闪中摔倒受伤,车窗里便探出几个脑袋,一看就流里流气的模样,卖力吆喝嬉闹着,完全是在看戏。
“他们在干什么!”林湘眉头紧蹙。
直到,驾驶座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人脸。
“周鸿飞!”林湘惊讶地喃喃出声,立刻抓着身旁的男人的手臂晃了晃。
贺鸿远鹰隼般的目光牢牢盯着宛如疯狗的吉普车车身,测算着车速和方向,拧眉深思间感受到媳妇儿的动作。
“鸿远,你看,是他!”
贺鸿远目光落在打着方向盘大笑的年轻男人脸上,周鸿飞载着几个二流子,开着吉普车在闹市横冲直撞,望见老百姓慌乱躲闪的窘迫姿态而得意大笑。
“这个傻缺!”贺鸿远看准时机,冲刺往前。
周鸿飞再次踩着油门直直朝供销社大门角落驶去,正在角落摆摊卖茶叶蛋的大娘带着个几岁的小姑娘正收拾着东西想要躲闪,面对庞然大物一般驶来的吉普车,吓得怔在原地。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惊叫出声,却见一道光影交错,路边的男人猛地几步跃起,左脚踏上吉普车车踏,仅仅借力的一瞬间功夫,右脚蹬上车门,右手顺势扒上车窗,整个人用一只手撑在车窗的力道挂在车门外。
林湘心脏一紧,随着周围群众的惊呼出声:“小心啊!”
周鸿飞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挂在嘴角的取乐笑意在发现贺鸿远现身时猛然僵住。
迅速摇着车窗控制器,试图将这可恶的男人逼退。
可他眼睁睁看着缓缓升起的车窗被贺鸿远单手按压,贺鸿远手臂肌肉随着发力现出青筋,右手撑着发力,左脚一蹬,纵身一跃,竟然从车窗直接飞扑进了驾驶座。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周鸿飞,将即将撞上卖茶叶蛋大娘的吉普车停车熄火。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左右不过几十秒,可围观众人皆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叽叽喳喳地围了过去。
“没见过这么开车的!”
“造孽哎,杀千刀的!”
车门猛地打开,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被扔了下来,一米多高的距离,摔出咚的一声闷响。
周鸿飞哀嚎着在地上滚了两圈,迅速爬起来要和贺鸿远算账:“贺鸿远,你丫干嘛呢!还敢抢我车,把我扔下来……啊——”
回答周鸿飞厉声指责的是贺鸿远纵身跳下车后,抬起的一脚,直踹他腹部。
贺鸿远力道大,那全是多年当兵的历练,将周鸿飞这个娇养惯了的大院少爷踹得往后摔了两米,腹部泛着剧痛。
从吉普车副驾驶以及后座跟着下来的几个二流子上前帮忙,流里流气地放着狠话:“你他娘的谁啊?还敢动我们周哥,知道人什么背景不!知道他爹是谁不?你丫真是胆儿肥,不想活啦?”
四个二流子一拥而上,准备围攻贺鸿远,只是,没出几分钟就被贺鸿远收拾趴下,贺鸿远手刀一劈,擒住两个扔在地上,再踹飞两个。
镇定拿人之际,贺鸿远抬眼看向媳妇儿,林湘心领神会,把捆着电视机纸箱的绳索解开,麻溜地扔了过去。
贺鸿远用一根绳索把四个二流子绑了起来,打的是部队里用的结,四个男人也挣脱不开。
“给我老实点儿!”贺鸿远厉声,瞬间吓得几个二流子噤声。
转头再看向周鸿飞,这人像是知道怕了,转身就要跑,口中骂骂咧咧:“贺鸿远,你干吗?还想对我下手啊?你配吗你!”
周鸿飞拼尽全力朝小巷跑去,只是他刚跑出没两米,就被身后一股疾风似的力道给拽住,双手被大力反剪到身手,就在他奋力挣扎之际,膝盖又被踹了一脚,顿时脚软地扑通一跪,正好跪在了林湘的方向。
林湘脚边是电视机,面前是莫名其妙朝自己的方向跪下的周鸿飞,一时有些懵,这也没到过年的时候啊。
不过,见他彻底被贺鸿远制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垃圾,还敢在闹市开车吓唬人取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
“贺鸿远你……”周鸿飞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可是首长儿子,以往去哪里都是被捧着的,现在竟然像被押犯人似的被擒住跪在地上。
“怎么,想搬出你爸还是想搬出你姥爷来吓唬我?”贺鸿远眉头紧锁,出口寒气凛然,“像你这么开车来吓唬人的,谁都能把你逮了!”
转头,他看向地上四个被捆绑起来的二流子,“你们也惦记着他爹来救人?那正好……”
看向被老百姓通知而赶来的公安匆匆赶来,贺鸿远朝人敬个礼,移交五人:“同志,这五个人在闹市开车撞人,以此为乐,请严肃处理。”
公安局接到通知赶来,听说遇上棘手的危险人物,哪知道,人竟然已经被逮住了。
“感谢你,同志!为老百姓做了好事啊!”
贺鸿远扬声补充道:“对了,这人他爹是西北军区首长,他姥爷是退休的首都军区首长,他们一伙儿嚷嚷着要家里人保人呢,希望公安局能严肃处理,别给这种人机会。”
“贺鸿远,你胡说什么!”周鸿飞彻底慌了,他敢仗着家里背景在外面横,可是不敢真让家里人知道这些事儿,不然不管是姥爷还是爹,那都是暴脾气啊!
尤其是现在被贺鸿远这么直白说出来,这不是给自己姥爷和自己爹泼脏水,蒙羞嘛!
周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啊,就说这些人怎么敢这么横,敢情是有靠山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揪着手里刚买的白菜,撕下几片菜叶就朝周鸿飞几个扔去:“呸!还首长儿子,抓起来,必须抓起来!”
周鸿飞等五人被公安带走,林湘等男人回来,忍不住抱怨:“周鸿飞也太过分了,敢这么干的!真是疯了。”
贺鸿远面露不屑:“一帮子废物,成天正事儿不干。”
而周围不少人涌上前,感谢贺鸿远刚刚的帮忙,贺鸿远对老百姓和气可亲,虽说没穿军装,可身板挺直,标准地敬个礼,婉拒大伙儿送的些零散物件:“军人职责,为人民服务,东西我不能收,大家快收拾收拾,检查下有没有受伤。”
耽误一阵功夫,等贺鸿远和林湘抱着电视机回家时,西北军区却响起了铃铃铃的电话铃声。
首长办公室里,周生强听着听筒那头传来的消息,愤怒地站起身猛拍办公桌,气得头一昏,差点没倒下去:“什么!这个不孝子又闹事了?”

第98章 三更合一
周生强险些被气得昏倒,自打动用关系将儿子周鸿飞从公安局捞出来,远离了食味食品厂那个祸害地方,原本是打算把人带到西北军区自己管教的。
只是这小子提前找了他在首都的姥爷当靠山,麻溜儿北上了。
周生强再能耐,也只能乖乖听话,谁让那是自己老领导,也是老丈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周鸿飞这个不孝子在首都又惹出事了!竟然偷摸弄了辆吉普车开去闹市,公安局那边传来的详细细节里更是透露,这人还伙同一帮二流子,以吓唬老百姓取乐,故意装作要开车撞人的架势,直到老百姓被吓得屁滚尿流,丑态百出,这才停车。
办公桌被拍得震天响,周生强生气愤怒之余,却也无法,只得认命地给首都那边去电话。
再是不孝子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坐视不理。
然而,这回动用关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捞人,却出现了意外。
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周鸿飞和四个二流子被抓去公安局,毕竟这件事发生在闹市,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静极大,没多久便传遍了街头巷尾。
就是周生强和老丈人魏光荣人脉广,却也没法令公安局顶着全城老百姓的注视轻易放人。
甚至,近来每日都有老百姓上公安局门口溜达,扬言必须严惩开车闹事,还有过硬家庭背景的几人。就连首都几大报社也有记者前来,照相机咔嚓,吵嚷着要采访进度。
就算没采访上,也在报纸上用不小版面报道了此次令人震惊的闹市吉普车吓人事件,不仅披露了此次事件的严重性,简直是不把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完全地蔑视,还表扬了当时见义勇为的军人同志。
最后特意提及,关于围观群众的采访——【根据对现场目击者的采访以及深入调查,本报得知,驾驶吉普车闹事的年轻男子其父其姥爷均是极有背景的人物,这样的家庭和背景否成了该名周姓男子闹事的底气?我们不得而知。这样的家庭背景是否又会成为该名周姓男子逃脱惩罚的保护呢?我们相信不会,京市日报将会持续跟进报道——记者何国强】
林湘翻阅着新鲜出炉的京市日报,忍不住无声叫好,现在的记者可比后世许多媒体好多了,敢于报道,敢于说真话,并不是只管新闻热度,丝毫不去核实事实真相的传播谣言的帮凶。
一时间,京市人人皆知,前几天有个疯子开着吉普车到处吓人,和一群二流子笑得可开心。
更可怕的是,这人家里不一般,他爹他姥爷都是大人物。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看看这人的家庭背景是不是能毫发无损地把他捞出去。
因为这事儿,周鸿飞姥爷魏光荣暴跳如雷,直接打电话给女婿周生强,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最后撂下一句:“鸿飞干出这些事儿,全是你害的!你这个当爹的还想在西北待着不管?”
周生强没想到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几乎是断绝了他私下托人情关系的可能性,只能匆匆请假,带着爱人魏敏慧赶赴首都。
“姚局长,犬子做事确实是毫无章法,太过任性,但是他绝对没有伤害老百姓的想法,我回去肯定会好好惩罚教育他。”
“周首长,你托杨局长带的话我也知道,不过如今全城都盯着这事儿,尤其是老百姓全知道周鸿飞同志有个当首长的爹,有个退休的当首长的姥爷,确实难办啊。”
周生强强忍怒气,走出公安局后让人调查:“你去查查看,鸿飞就是开个车,怎么会被人抖落出来家庭情况,还知道得一清二楚?”
半天后传来消息:“说是当时见义勇为的一个军人把车强行停了之后嚷嚷的。”
“军人?”周生强有不好的预感,“叫什么?”
“贺鸿远。”
周生强险些吐血!
星期天,天气晴好,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翠影重重的香樟树,留下满地斑驳光影。
前不久过了四岁生日的小贺琳正蹦蹦跳跳,穿着漂亮的红色布鞋,踩在光影明灭的地面。
一家人刚从外头回来,买了不少东西。临近夏日,家里琢磨着再添些新衣裳,除了贺鸿远坚持他没必要,可坚持无效,贺桂芳作为家里唯一的长辈发话了,一家人得整整齐齐,做新衣裳得都做。
攒了一年的布票也派上用场,各色布匹都选上,抱着往家里去。
快走到军校门口时,小贺琳要在院里表演打军体拳,逗得大人欢笑不止。贺桂芳看了会儿,率先抱着几块布料上楼:“鸿远,湘湘,你们带着琳琳在楼下玩儿,我先上去做衣裳。”
“娘……”林湘刚想劝婆婆歇会儿,结果身强体健的婆婆转瞬就没影了,也不能勉强。
小贺琳两岁多的时候就跟爸爸学了会儿军体拳,奶呼呼的拳头没什么杀伤力,可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爸爸的武力值,这丫头打小力气就挺大,比一般的同龄人都大,现在四岁了,别的不说,动作看着是有模有样的。
周围路过的邻居都爱逗她:“琳琳,还会打拳呢,有本事啊。”
小贺琳嘿嘿哈哈地动作一番,颇为认真,不禁骄傲:“那是,我可厉害啦~”
贺鸿远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闺女挺有架势,薄唇一勾:“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啊。”
“那怎么了。”林湘摸了摸闺女圆乎乎的脑袋,“咱们琳琳以后兴许比你爸还厉害,是不?”
“是!”小贺琳猛猛点头。
在楼下晒着太阳和周围邻居寒暄一阵,林湘正准备带着闺女同丈夫上楼呢,却突然见到军校宿舍门口出现了一个令人不悦的身影——周生强赫然现身。
联想到周鸿飞近日闹出的大动静,林湘大概能猜到他为了什么而来。
“贺团长,外面有人找。”哨兵进来带话。
“鸿远……”林湘知道丈夫最烦见到这个渣爹,刚想劝他,“别搭理他,我们回家。”
可这回,贺鸿远却改变了态度:“不用,我出去跟他说会儿话。”
林湘疑惑地看向男人,却听男人解释道:“难得他这么焦头烂额,我不去看看笑话,实在是可惜了。”
林湘:“……”
真有你的!
贺鸿远向来不愿意听周生强多说一句,这回却走到军校后门门口,主动开口:“周首长,听说你儿子被抓去公安局了,可喜可贺啊,你也是教子有方。”
周生强才被周鸿飞那个不孝子气了一回,现下再被贺鸿远一气,顿时不好了。
“鸿远——你!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亲爹,鸿飞是你亲弟弟,就算你不认这关系,也不能去添油加醋,害鸿飞啊!”周生强被老丈人逼着解决这件事,务必要把鸿飞捞出来,可事情棘手,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加上鸿远当着众人点出鸿飞的家庭背景,更是激化了矛盾,现在全城都盯着,就要看鸿飞被送去蹲大牢。
贺鸿远冷笑一声:“周鸿飞干出那种混蛋事,你不去管自己儿子,反而来质问我?周首长,周鸿飞这样,不是你纵容出来的?一而再再而三地保他,他只会变本加厉。至于我说的那些,哪句话是假的?再说了,这都是他带着的几个小弟口口声声嚷嚷的,生怕其他人不知道,我正好帮忙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周鸿飞背景过硬,替他抬一抬脸面。对了,你告诉他,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贺鸿远!”周生强被亲儿子气得面目狰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听听这是什么话!“你这么对你亲爹,对你亲弟,也不怕有报应!”
“呵,报应?”贺鸿远眸光渐冷,吐出的话语仿佛裹着寒冰利刃,“这个世界上要是真的有报应,第一个也该报应在你身上!”
“你——”周生强教训儿子教训惯了,实在是气极,抬手就想要扇贺鸿远一巴掌。
周鸿飞无数次犯错,激得他大动肝火时,周生强也是忍受不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只是贺鸿远不是周鸿飞,他一把擒住周生强手腕手腕,将那即将甩出来的巴掌拦截,再重重把周生强的手甩开。
“周生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打我?”贺鸿远正值青壮年,气势沉沉,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被亲生父亲抛弃,只能无奈狂奔追赶的小孩儿。现在的他力气比周生强还大。
周生强右手手臂被贺鸿远猛地甩开,一阵发麻的痛感袭来,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袭上一阵悲伤,颓丧地卸了力,整个人像是瞬间矮了一头,背脊微弯。
“周首长。”林湘打发闺女和院里其他小朋友玩去,自己则不放心地在墙边听了一阵,听得是大为光火,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她可不愿顾及什么长辈晚辈的身份,当即怒道,“你有这闲工夫来打扰我们,还不如好好回去管教自己的儿子,可别让周鸿飞再天天闯祸,你就搁后头收拾烂摊子。不然啊,以后的日子,可有你继续生气头疼的时候。”
“林湘,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周生强被自己亲儿子怼就算了,现在就连这个儿媳妇也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他怒不可遏。
直到从军校门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小孩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坏蛋,大坏蛋!不准吼我妈妈,不准欺负我爸爸!”
小椰子扎着两条羊角辫,头上红色小花朵发夹更衬出几分可爱,香香软软的小不点儿一个直直跑到爸爸妈妈前面,双手大大地张开面对着周生强。
“我可是很厉害的,我会打架!你这个大坏蛋!”
贺鸿远&林湘:?
周生强通身的愤怒在触及到这个小奶娃时,瞬间又散开,可听着亲孙女口口声声叫自己坏蛋,心底兀自一阵刺痛。
贺鸿远一把捞起闺女,将孩子抱在怀着,一手揽着媳妇儿转身离开,不愿再搭理周生强:“走,我们回家。”
“爸爸。”小椰子搂着爸爸的脖子,想起刚刚问妈妈,来找爸爸的是谁时,妈妈全神贯注盯着外面,说是欺负爸爸的人。
小椰子气得小脸一皱,小手掌拍着爸爸肩头,哄着:“爸爸,我会保护你的,不让那个大坏蛋欺负你的。”
贺鸿远紧了紧抱着闺女的手臂,心口一酸,嘴角扬起笑意:“好,咱们琳琳有本事,都能保护我了。”
转头和爱人对视上,眼底星星点点。
周生强过来一趟的事情,一家三口达成共识,并没有告诉贺桂芳,省得让她操心。
回到家的小贺琳着急地让爸爸打开电视机:“爸爸,我要看电视机。”
也是前阵子她才知道,原来电视机不是电视鸡,不能吃的,但是好好看,里面有人,还会说话!
贺桂芳在一旁踩着缝纫机忙碌做衣裳,林湘跟婆婆交流着衣裳款式,闻言发话:“最多看半小时啊。”
小椰子失望地叹口气,试图和爸爸讨价还价:“爸爸,你帮帮我啊。”
贺鸿远无能为力:“你妈说了算,我要是帮你了,到时候你妈连我一块儿收拾。”
小椰子皱了皱眉头,小嘴噘得老高,刚要再和爸爸谈谈,就听到妈妈开口——
林湘:“你们父女俩嘀嘀咕咕什么呢?”
两人齐齐看向林湘,摇头:“没什么。”
小椰子:《不争气的我和我那不争气的老父亲》
林湘没什么公安局内部消息,再听说周鸿飞事件处理结果时是在学校里。
五月底,她正在宿舍看书呢,就听不少同学议论纷纷。
“听说没,前阵子在闹市开车吓人那个首长儿子被判蹲大牢了!”
“真的啊!我还以为他爹他姥爷要把他捞出去呢。”
“那可不!兴许别的时候能,就这回难,全城都盯着,谁敢随便放人!”
不光是不敢随便放人,还是重判了。
毕竟这回没有真的造成伤亡,按照法律通常是拘留十五日,批评教育。只是此事舆论影响太大,加上性质恶劣,几人态度嚣张,牵涉的相关人数过百,直接重判了。
不光如此,公安局还调查到,周鸿飞开的吉普车竟然还是从首都军区“偷”出来的。这人仗着他姥爷的关系,找上某军区领导借的车,说就在附近兜兜风,这下可好,直接连累那领导也背了个处分,被军区批评一同,也是因为这事儿,军区严明不能把车辆外借给任何无关人士。
离休所里。
魏光荣前脚被军区现首长拜访,明里暗里暗示了这周鸿飞给军区蒙羞,臊得魏光荣一把年纪,老脸都没地儿搁儿,退休后也只能跟军区道歉,甚至手写了一份检讨报告。
等人一走,他直接摔了茶盏,对着周生强大发雷霆:“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鸿飞那么懂事听话的孩子干不出这种事!临到头,你还保不住自己儿子!”
周生强心情烦躁郁闷,被周鸿飞气,被贺鸿远气,四处托关系四处碰壁,里子面子全丢了,这会儿再被老丈人指着鼻子一通骂,火气也上来了:“爸,这事儿怪我吗?不是你和妈,还有敏慧把这种不孝子宠着这幅德行,他能闹出这些事儿?你知不知道我给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混账!”魏光荣气得布满老人斑的手都颤抖起来,哆哆嗦嗦指着女婿,“你还有脸说!子不教父之过!你……”
“我想管儿子,你给我机会管了吗?我打他一巴掌都要挨你训,你纵着他多久了!”
“别吵了,爸!生强!”
身旁的两个女人忙着劝架,各自拉着自己丈夫,魏敏慧泪眼婆娑,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儿子还在大牢里,她不明白……原本和谐富足的家庭,为什么会闹得这样鸡飞狗跳。
在报纸上仔细阅读报道的林湘颇为满意,好好将其收了起来留作纪念,转眼又扎进书海。
紧张忙碌的学习之余,林湘爱跟着室友溜出校门散散步。
途经供销社时,瞥见盛夏时节,热得一脑门汗的老百姓走到汽水柜台前,买上一瓶冰镇北冰洋汽水或是京市近来的人气新品119椰子汁,只为消暑解热。
自119厂产品登录京市各大柜台两个月时间以来,销量节节攀升,各种品类全面开花,小有名气。
林湘每个月都能收到赵厂长安排孔真真汇来的奖金,一个月二十,满满都是成就感。
甚至连正常福利都给算了,时不时会寄些布票、糖票、粮票过来,也是有心。
夏日酷暑炎炎,蝉鸣鸟叫声起起伏伏于苍翠树木间,新一年的高考如期而至。
看着报纸上对高考的报道,广播里通知全市百姓配合高考时期的交通路段,优先考生出行,一切都那么有实感。
恍惚间,林湘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快上了大学两年的学生。
六月底,林湘收到119的来信,孔真真提起瓜子大姐闺女张雅芬志愿填报的海宁省最好的大学,已经于日前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打消了对首都大学的固执追求,张雅芬听闻母亲替自己教训了向东凯,也就释然了。
干脆报了离家近的大学,不想和母亲远隔千里。
张雅芬的原话时,要是再遇上这种事儿,距离近,也方便我妈上门打人,给自己报仇。
这话一出,立马挨了亲妈一个脑瓜崩。
林湘看到这里,嘴角弯弯。
信上继续写道,自己和丈夫两边家庭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这可把瓜子大姐高兴坏了,当即花钱做横幅,甚至在自家二层小楼前都挂了一条——热烈庆祝我闺女张雅芬同志考上海宁大学(全海宁最好的大学)。
林湘看着这个括弧的补充,再次忍俊不禁。
六月底,林湘结束大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迎来了酷暑般火热的暑假。
随着时间推移,街头巷尾摆摊卖东西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吃的用的,甚至还有附近郊区推着地里成熟的西瓜过来的农民。
林湘在摊位上花八分钱买了四片西瓜,回家和家里人吃着红沙瓤的西瓜,提起如今的形势。
婆婆贺桂芳穿着自己做的新衣裳,一件深蓝色短袖衫,针脚细密,款式是林湘提出的,在领口添了几抹祥云纹路,很是漂亮:“外头大碗茶都摆上了,说是回城后没有分配工作的知青申请摆的,还是正规的。”
林湘吐着西瓜籽,心知早晚有这一天:“那挺好的,总不能让这么多人闲着,人自己心里也慌,没钱生活的。”
“是。”贺桂芳度过了不允许私人买卖的十年,如今见到能私人摆摊挣钱,一时惊奇。
同时还有些心痒。
有些话语就堵在嗓子眼儿,贺桂芳一时纠结。
林湘瞧着婆婆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奇问她:“娘,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说。”
贺桂芳活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似的,双手绞在一起,一股脑坦白:“那什么,湘湘啊,我收人家钱做衣裳了,你说这行不行啊?”
林湘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把婆婆为难成这样。
她笑了笑:“是有人看上您的手艺,掏钱让您帮忙当裁缝做衣裳?”
“是。”贺桂芳从小到大就会卖力气,下地干活,从来没做过任何买卖,前面四十多年都在农村种地,挣的是工分,后来跟着儿子儿媳照顾孙女,也不再操心钱的事儿。
前几天,她穿着自个儿做的新衣裳带着小椰子去外头买菜,就被附近邻居瞧上手艺了,愿意掏两块钱让贺桂芳帮着做一件嫁衣,样式要好,针法要细密。
如今家里不缺钱,生活富足,贺桂芳倒不是馋这两块钱,实在是没体验过自己靠手艺挣钱的滋味儿。
一时冲动就答应了。
答应后,她又惴惴不安,疑心自己这是不是投机倒把,是不是小资行为,可别被定性了,以后影响儿子和儿媳的前途。
为这事儿,她难以启齿,一连几晚都没睡好觉。
这会儿终于讲了出来,她觉得畅快了。
“会不会影响你们?实在不行我还是把钱退了去。”
林湘忙拦住婆婆,劝她:“这点小本买卖,帮人做衣裳当然没什么,现在国家都提倡改革开放了,也放宽了对私人买卖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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