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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过来by霜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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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玩笑。”乔落露出一脸苦笑,“谢宗主,快让你这好徒弟放我下来,怪吓人的。”
话是这么说,他语气里并无半分惊恐和紧张,坐在椅子上仰着身动都懒得动一下。
“去帮我找人。”谢鸣之道。
“条件。”乔落问。
“满阶。”
“那可不好找,找到了也不好抓。”乔落说。
南宫少尘这才帮他扶正了椅子,伸手在他肩头掸了掸:“那你就努力些。”
乔落脸上的笑容更苦了。
“师父有人选,待会写给你。”南宫少尘道,“百川会上不少好苗子,不是满阶也找些来,得先试验,玉京城中就有不少,你像之前一样制造些妖兽异动,趁乱抓人总要简单多了吧。”
“哎。”乔落叹了口气,“首宗在外人眼里光风霁月,宗主不用说,三位弟子中又是二弟子最讨人喜欢,多少宗门弟子都把你奉为云端的明月,真该让他们看看你私下的样子,心狠手辣玉面阎罗,你们倒是保持着正人君子的形象,抓人这样的脏活就让我去做,不过我来都来了,还是招待我去喝杯酒吧,我讨厌冷天……”
他忽然止住了声音。
整个空旷的空间陷入寂静,几个人同时都停住了呼吸。
下一刻,谢鸣之骤然间出手,一道气劲凌厉的无形灵力射出,穿过墙壁破空而去。
躲在墙外的陆子云耳朵微动,只来得及侧了侧身就被悄无声息的灵力贯穿胸口,喷出一口鲜血,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当机立断从怀中摸出了几瓶药丸,全部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冲出几步到了悬崖边,眼睛一闭滚了下去。
南宫少尘从黑色塔楼中掠出,只看到一道黑影滚下了悬崖。
他皱了皱眉,返身回去。
“人呢?”谢鸣之问。
“滚下悬崖去了,跑的倒是快。”南宫少尘道。
滚落下悬崖的陆子云狼狈不堪的挣扎着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没有,但是他那会儿隔着墙壁,又是在黑塔之外,就算里面的人察觉到了他,也绝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人是他陆子云。
他今日只是受庚桑师姐的嘱托进腐海林找南宫师兄,还给了他通行令牌,谁知道他进去后会听到这么可怕的东西。
玄阳宗宗主在用人做试验,什么试验?
还有他们说的什么换灵脉……不,重点是最近妖兽异动是有人故意引发的?
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他从没听过他的声音。
陆子云晕头转向顺着山路往内门弟子住的山峰跑去,那击灵力没有伤到他的心脉,还好他躲得算是快,但是也够他受个重伤了,好在身上不少药物,一大半都是云箬之前给他的,一些是最近在玄阳宗做内门任务得的。
他现在体脉已经六阶,暂时还撑得住。
他趁着夜色悄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很快处理了一下伤口,没有上药,只是把血止住,用厚厚的纱布缠起来,随即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洗了个脸,往灵秀峰去。
庚桑箬看到他很是开心:“陆子云!我师兄呢?”
“抱歉,庚桑师姐。”陆子云没事人一样笑道,“我被一位师兄叫去帮忙,没能去帮你找南宫师兄。”
他把庚桑箬给的通行玉牌递给她。
庚桑箬接过玉牌,不满道:“我叫你做的才是正事,你帮别人的忙干什么?”
“抱歉。”陆子云笑出一排小白牙。
庚桑箬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师兄已经来找我啦。”
“哪个师兄?”陆子云心头一惊。
“阿箬。”南宫少尘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随即他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向陆子云,“陆师弟,怎么大晚上还来灵秀峰,你刚刚给了阿箬什么东西?”
庚桑箬立刻把手里的通行令牌藏了起来,道:“哎呀你管我呢,我叫他来陪我玩,还不是因为大师兄小师兄都出门去了,你又不来陪我,我无聊嘛!”
她可不敢让南宫少尘知道她把那么重要的令牌交给陆子云,她信任陆子云,二师兄可不信任,被他知道了又要念叨她一顿了。
“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南宫少尘笑道,拍了拍陆子云肩膀道,“你走吧。”
“是,师兄。”陆子云笑道,“庚桑师姐,那我走啦。”
“好啦好啦,你快去吧。”庚桑箬眨了眨眼睛,给他使了个眼色,抱着南宫少尘的手臂把他拽进屋里去了,“师兄陪我下棋,下次我一定要下赢小师兄,教我!”
“好,你去拿棋盘。”南宫少尘柔声道。
庚桑箬去拿棋盘,他看向窗外,陆子云和他目光相接,见了个礼转身走了。
南宫少尘看着他的背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第101章
庚桑箬发现近几日她找不到陆子云了, 每次去他住的地方找他他都不在,枉费她跑那么多路。
师父忙,三个师兄也忙, 怎么连陆子云也忙起来了。
庚桑箬闲的受不了,壮着胆子决定去腐海林找南宫少尘, 二师兄说过他最近都在那里。
她还是第一次去这个可怕的地方,没有走山间的铁链桥,走了后山一条路,快到腐海林的时候她把手腕上的一串金铃捏在手里,心底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这些都只是瘴气而已, 她身上带着结界玉和许多防护法器, 妖兽都被锁着, 这里是玄阳宗, 她非常安全, 绝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被瘴气灼伤。
她走到林边,直接穿过防护法阵走了进去。
黑塔楼内谢鸣之站在四方台上, 白凌在黑水池边席地而坐,面前是一个被法器控制住无法动弹的宗门弟子,他正在往他身体上刻法阵,这弟子疼得浑身抽搐, 涕泪横流, 皮肤下红痕涌现,又被刻上的法阵压住, 丝丝缕缕的金色符纹顺着他的皮肤像线条一样穿进去,在身体中流动, 然后汇聚在眉心。
牢房内铁链响动,南宫少尘押着另一个宗门女弟子出来,拍了拍她的背:“别紧张,你会没事的。”
女弟子被身上法阵控制,动不了,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留下两行泪来,恐惧得看着地上浑身红痕的宗门弟子。
几天前被抓来,这个人就和她一间牢房。
她又努力转着眼睛看向南宫少尘,眼里流出哀求的神色。
南宫少尘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感情,将人往前推到四方台上,她走上去,自觉的把自己的手套入铁链中,谢鸣之手指微动,铁链被向上拉紧,将她吊了起来。
“白凌,开始。”谢鸣之吩咐。
白凌站起身来,指尖的灵力凝聚,几息之间就在被吊起来的女子额头前刻上了一个流传的三重法阵。
谢鸣之走上前去,手掌虚按在法阵上,慢慢把它往前推。
法阵第一重第一层嵌进女弟子的眉心,她想要惨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嘴剧烈喘息,第二层推入进去,她翻起白眼就要晕过去,南宫少尘走上前来往她嘴里灌了一碗药,捏着脖子让她喝下去。
直到三重法阵镶嵌进眉心,只留下一个红痕,谢鸣之舒了口气,食指点在她眉间的红痕上,一点灵力钻了进去,女弟子的身体痉挛起来,但却无法死去,只能清晰的感受着自己脑袋像被无数利刃切割。
她支撑不住,噗地喷出一口血雾,睁着眼睛断了气。
“……失败了。”南宫少尘道。
“这个也撑不住。”谢鸣之眉头紧锁,看向白凌,“再试。”
白凌神色冷淡,对南宫少尘道:“动作快些,被剥灵脉这个也快撑不住了,灵脉离体很快就会散的。”
躺在黑水边宗门弟子身上法阵一亮一暗,被剥离的灵脉歇在眉心,有要消散的趋势。
南宫少尘很快从牢房内重新拖出一名宗门女弟子,这女弟子没有哭,恶狠狠的瞪着他,在他手伸过去的时候张嘴就咬了过来,南宫少尘一把捏住她的脸,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不错啊,居然冲开了一点禁制,那待会儿也希望你撑久一点啊。”
“不过你冲开禁制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待会受疼叫起来可是会咬烂舌头的。”南宫少尘笑了笑,随手扯下女弟子的腰带塞住了她的嘴。
女弟子身上的宗门玉牌掉落在地上,被守在牢房旁的黑影捡了起来。
“扔了吧。”南宫少尘随口道,押着人出去了。
那黑影低声道:“是。”
等南宫少尘走后,他却将那块玉牌翻过来看了一眼,玉牌上的宗门印是林清宗的,玉牌底部刻着两个小字,玉箐。
黑影看完,不动声色将玉牌收进了储物囊中。
玉箐被南宫少尘推上四方台,上面吊着的女子刚被放下来,面目狰狞地躺在一边,她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来,被控制着走过去把手伸进锁链里,两手往上被吊了起来。
嘴里的布塞得很紧,紧得她几乎要窒息。
但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眉间的剧痛让玉箐浑身抽搐,吊着身体的铁链因为她的挣扎不断发出响动,她现在确实有些感谢堵在嘴里的腰带,让她不至于在疼痛难忍之下咬断舌头。
她不想死,她要活着。
师兄……师姐……
脑海中响起尖锐的鸣叫,她感觉自己眼前一片血色,整个脑袋快要炸掉一样牵引着全身都在疼痛。
撑不住了。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已经过去了漫长的时间,起码几个时辰,不,几天,她撑了很久了,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想死,赶快死掉比较好,太疼了……
玉箐的身体慢慢停止了颤抖,眉间法阵刚被镶嵌进去,她嘴里的腰带染了血掉了出来,让她得以喘息。
但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耳里全都是尖锐嗡鸣的声响。
“她撑住了。”一个声音说。
“快,换灵脉……”
“不行,让她缓一会儿,好不容易有个撑住了的,少尘,给她喝药。”
玉箐有些绝望,原来还没有结束啊。
她以为漫长的折磨,其实只过去了一会儿而已。
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
嘴巴被捏住,她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南宫少尘,首宗玄阳宗宗主的二弟子,师门的师姐师妹们还给他取了个好听的称号,云端月。
她闻到了腥苦至极的味道,有气无力的挣扎了一下,药汤就被粗暴的灌了进来,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很轻易就让她把药喝了下去。
也对,这些人肯定是做这样的事很熟练了。
他们抓了多少人,到底想做什么?
玉箐有些佩服自己,这时候脑子依旧在转。
她操心这些也没用了,反正被抓起来一起关在牢里的人,被带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应该也不例外。
她呛了一口药,眼前南宫少尘模糊的身影俯身下来,将她被吊着的手臂放低,一只手臂撑着她,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背体贴的帮她顺气,他的手掌经过的地方,玉箐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南宫少尘低声问,语气和他平日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润和善。
“如果你撑得住,我们就要开始了。”南宫少尘继续道。
玉箐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血色散开了一些,她看到那个躺在黑水边的宗门弟子,一身白衣的白凌站在他身侧,弯腰从他眉间抽出一道银色的光晕,光晕被金色法阵符纹线条层层叠叠裹在中间,谢鸣之手指一招,那团光晕和法阵就缓慢地飘了过来,悬在玉箐面前。
层层叠叠的法阵露出一个细小的缺口,其中银光化作银丝,游鱼一样一缕缕游出来,钻进了她的眉心。
第一缕银丝钻进去,玉箐就双眼发怔,失去了知觉,口鼻中溢出鲜血来。
漫长的折磨又开始了。
当所有的银光钻进她眉间,在她身体里四处游走,玉箐总算回过了神来,但哪怕嘴巴没有被堵住,她也已经喊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身体里灵脉被一点一点挤占侵吞,被取而代之的感受。
她喃喃出声。
谢鸣之走上前几步,才听清了她嘴里的哀求:“不要……好疼啊,师父救我,师兄…………让我死吧……”
谢鸣之身后,南宫少尘眼眸晃动,别开了目光。
白凌则有些发愣地看着玉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玉箐的身体垂了下去。
白凌几乎是飞掠过去,到了面前才像是清醒过来一般,猛地止住脚步,抬手探了探玉箐的鼻息。
“如何?”南宫少尘问。
“有气,但很微弱。”白凌说。
南宫少尘看着他:“那我去端药,师弟看着她吧。”
白凌冷冷看着南宫少尘:“我去。”
南宫少尘笑了笑:“行,那就劳烦师弟了。”
两人目光交接,同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谢鸣之的视线。
白凌正要离开,四方台上三个人同时目光微动。
又有人进腐海林了。
身上有玉牌,是从后山进来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谢鸣之看了白凌一眼,白凌点了点头,冷漠地走到黑水池边,那宗门弟子被生剥了灵脉,已经进气少出气多,被白凌拎起来扔给南宫少尘,自己顺着通道出去了。
南宫少尘把玉箐和那宗门弟子都带回深处牢房里,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守在门边的黑影:“阿箬来了,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人影一动不动。
南宫少尘笑道:“难得阿箬喜欢你,你要是没了她估计要伤心,你若真心感谢她的知遇之恩,就不要让她发现这些事,管好你的嘴。”
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的人慢慢点了点头。
南宫少尘随即又无所谓的道:“清楚就好,我之前讲的够明白了吧,就算你想说,只要你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你会死,听你说了这些话的那个人也会死,你可以不珍惜自己的命,还是该珍惜一下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的命,对吗?”
应着他的话,人影脖颈上一圈法阵符纹微弱的亮了亮,消失在皮肤之下。
没一会儿,白凌当先从幽深的走道外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东张西望的庚桑箬,紧走几步拉住白凌的袖子:“小师兄,这里怎么阴森森,师父和二师兄真的在这里吗?要么我不进去了,你陪我回去吧,我想跟你下棋。”
白凌顿了顿,停住脚步回头看过去。
庚桑箬一身明艳的红衣,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好不好嘛?”
白凌伸手过去想摸她的脸,却又止住了动作。
忽然道:“你笑一下。”
庚桑箬莫名其妙:“小师兄,你说什么呢,这黑漆漆的破地方我怎么笑得出来!你陪我出去我就笑,否则我下次见你就凶给你看。”
庚桑箬自己说着,噗地笑了:“你也冷着脸我也冷着脸,岂不是很好笑?”
白凌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脸上的表情全都消散,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就算一样的脸,笑起来的这个人也不是他的小师妹。
庚桑箬快步跟着他走进去,有点跟不上,提着裙摆小跑,怒道:“小师兄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
她骂到一半,看到了前方豁然开朗的宽阔房间,谢鸣之站在空空的四方台上,南宫少尘站在黑水池边,转头朝她笑道:“阿箬,你怎么来了,不是很讨厌这里吗?上次我们被罚,你吓得脸都白了。”
“二师兄!这都是之前的事了!”庚桑箬绕过白凌跑过去,回头对白凌做了个鬼脸,到了南宫少尘身边站定,才规规矩矩给四方台上的谢鸣之行礼:“师父。”
谢鸣之背着手对她点了点头。
庚桑箬看了眼脚边的黑水池:“这是什么?怎么有这么黑的水?”
“这是弱水。”南宫少尘道,“很危险,掉下去了尸骨无存。”
庚桑箬一听,连忙拉着他往中间走了几步:“那么危险你还站这么近做什么,小师兄你也不许过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师父难道在罚你们?”
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
台上谢鸣之无奈的摇了摇头,眼底浮起一点笑意,很快被他藏了起来,道:“阿箬,你来这里做什么。”
“师父。”庚桑箬一和谢鸣之说话就老老实实,立刻回答,“最近你们都好忙,大师兄很久没回来了,二师兄和小师兄一直跟着你,我一个人都没人陪我玩,之前还有个陆子云,但他这几天也找不到人,师父,你们在做什么,我也想帮忙……这里怎么有股药味,谁受伤了?”
庚桑箬柳眉倒竖,看向南宫少尘。
“我们在研究控制妖兽的药,比较危险,你别掺和进来。”南宫少尘抬手顺了一下她的眉心,“哪有人受伤?”
“真的?”庚桑箬怀疑。
南宫少尘张开双手给她看:“我穿着白衣呢,真受伤了你应该看得出来吧,师父和白凌也没受伤,不信的话你也去检查一下。”
庚桑箬一听就知道确实没人受伤,但是玩心上来,过去把白凌检查了一番,却不敢对谢鸣之造次。
“行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我让人送你回去。”谢鸣之道。
庚桑箬嘟着嘴点了点头:“好吧。”
南宫少尘朝牢房深处道:“陆师弟,劳烦送阿箬回去,今夜就不用你在这值守了。”
庚桑箬看过去,阴影深处走出一个人影,不是陆子云是谁。
他走过来,对庚桑箬行了个礼:“师姐,我送你回去。”
“原来你是跟着二师兄和师父做事。”庚桑箬笑起来,“可不是每个内门弟子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你要努力呀。”
“是,多谢师姐教诲。”陆子云笑了笑,笑容和往常别无二致。
送庚桑箬回灵秀峰,陪着她说了会儿话,陆子云从屋子里出来,脖颈上的禁制微微亮了一下,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自嘲的笑了笑。
他还以为瞒过去了,没想到南宫少尘早就看出来了,却也沉得住气,根本没来找他,他放松了警惕,不敢忘记那晚听到的那些话,想再去腐海林探探,找到点什么证据好送出去,还没进腐海林就被逮了个正着。
他被南宫少尘招招往胸口的伤处招呼,想跑都没跑掉。
之后南宫少尘就把他关在黑塔楼,他才发现那里关了不少人,隔天他就被白凌亲手在脖子上刻下了禁制法阵。
那之后他们倒是什么都没瞒他,他在黑塔楼中待了一段时间,发现了自己以前从不知道的玄阳宗的真相,以及他心底崇敬的谢宗主和三位师兄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得赶紧把这些消息带出去。
但别说口说无凭,他现在根本就开不了口,也没有任何证据。
南宫少尘就是看破了这一点,才让他活着。
一个是因为庚桑箬,一个是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信陆子云,而且他也不敢去试脖子上禁制的效果。
陆子云停在空旷的山道上,从怀里摸出了一块温润的玉牌。
是那个林清宗的女弟子玉箐的,如果他能把人带出去,或许就不需要他自己开口说这一切,玉箐身上又有被做试验的痕迹,他可以直接带着人去会审堂。
其实他更想去闲云宗。
他最崇敬的宗门之人背后是这样的龃龉龌龊,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云箬,但他不敢去跟云箬讲,这么危险的事,不能把她和她的宗门牵扯进来。
说干就干,反正他现在已经被发现了,南宫少尘就算逮到他又怎么样?大不了杀了他。
要他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看着无数人遇害,他做不到。
陆子云的说干就干很有效率,但是真正开始行动才发现很难。
他虽然可以自由进出腐海林和黑塔楼,但腐海林有守卫,黑塔楼中法阵禁制重重,他自己进出容易,想要把人带走却很难,玉箐的灵脉被换的很成功,至少陆子云每次去看她她都没有死,但对她的折磨也没有停止,谢鸣之想要搞清楚她怎么撑过来的,并且想要配制出镶嵌进换灵脉的那个法阵时不会致人痛苦的方法。
玉箐就是那个珍贵的试验品。
她被上好的灵药吊着命,虽然活着,却生不如死。
又一次被灌了药拖出去四方台上试验法阵,玉箐奄奄一息地被扔回牢里,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牢房外有人轻声喊她的名字:“玉箐,林清宗的玉箐。”
她躺在地上,艰难地偏头看过去。
叫她的是那个每次都守在牢房外的人,他从不动手,但他是帮凶。
玄阳宗的走狗,道貌岸然的垃圾。
如果还有力气,玉箐一定从墙上薅一块石头出去打爆他的头。
陆子云把手伸进牢房,玉箐就被扔在近门处,一转头就狠狠咬住了陆子云的手。
很好,这次咬到了。
她等着听人渣惨叫,外面那人却倒抽一口冷气:“别咬!我手里有药,是顺灵息的,你不是被喂药吊着命压着灵力吗,这个可以帮你。”
他的手卡着玉箐的齿缝,玉箐发现自己牙齿和他的手之间有什么甜甜的东西,她愣了愣,陆子云趁机把药糖一口气塞进了她喉咙里。
玉箐:“!!!”
这狗东西就是来要她命的!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受折磨了,这种非人的极致痛苦,什么人能挨过去?反正她不能。
玉箐艰难的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咳了半天,静静的躺在地上等死。
等来等去,她发现自己没死,体内的疼痛却舒缓了不少,脑袋里嗡鸣的撕裂般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
她往牢外看去,外面却没人了。
隔天陆子云又来了,从牢房外给她喂完药就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陆子云对她说:“我们逃出去吧。”
玉箐撑起身子靠在墙上:“怎么出去,我们知道了这么多,他们怎么可能让我们活着出去。”
“总要试试。”陆子云说,他仰起脖子,脖颈上一圈禁制亮了亮,“我什么都说不了,你得和我一起出去,我们必须揭露他们的事,否则那么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玄阳宗却占着自己首宗的地位为所欲为。”
玉箐静静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了真相他们却没有杀你,可见有不能杀你的理由,既然如此,你不说不管不看就行了,你依旧是首宗前途无量的内门弟子,将来大有可为,说不定他们现在在进行的试验以后还有可能也给你换个满阶的灵脉,你救我出去,怎么看都是赔本的买卖。”
“那就赔本吧。”陆子云道,“我这人本来就不会做生意,亏了就算了。”
玉箐:“……”好嚣张的口气。
两人成功达成了统一战线。
而且还有一件能给他们的计划成功加码的事,玉箐的灵脉虽然只换成功了一支,但却是最有用的体脉。
满阶体脉。
但她一直在尽心尽力的扮柔弱。
陆子云算好了守卫换值的时间,却一直等不到谢鸣之或者南宫少尘不在的日子,这两个人总有一个在,而他和玉箐绑在一起也打不过。
陆子云本来也想过要不要去找庚桑箬,南宫少尘很疼这个师妹,要是庚桑箬去找他,一定能把他从黑塔楼支走,但他每次肚子和庚桑箬又说不出欺骗的话。
庚桑师姐并不知道她这几位师兄和师父在做的事。
这天陆子云给玉箐送完药出来,内心焦灼。
刚走出腐海林,闷头踏上铁链桥,对面也走过来一个身影,一身黑袍遮脸,声音却很熟悉:“计划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你逃走,我都替你着急。”
陆子云瞬间后撤,手中灵剑成形,剑尖指住他。
他记得这个声音,在黑塔楼里,和谢鸣之他们是一伙的。
“不要这么凶嘛。”黑袍人道,拿下了遮面的兜帽,“我露脸和你说话,别紧张。”
陆子云看着他不说话。
乔落笑道:“不若我帮你个忙,把谢宗主和他徒儿都支走,让你和那姑娘能成功逃出去可好。”
“你有什么目的?”陆子云问。
乔落背着手,姿态闲适地站在狭窄的铁链桥上,淡声道:“只要我们的目的不冲突不就好了,我现在希望玄阳宗的真面目被仙门百家知道,你也是这么希望的不是吗?我帮你出去,你把消息带到,皆大欢喜。”
陆子云皱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我和谢宗主有约在先,我帮他做了很多,他却一直不肯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我呢,就想给他添点小麻烦,何况他一直维持着首宗的形象,也该从高处跌下来歇一歇了。”
“我不信你。”陆子云干错利落的道。
“随你。”乔落也跟干脆的道,“明日动乱起,趁他们走了,你记得抓住机会。”
他说完就走,轻巧地越过陆子云,顺便摸了一下他的脖颈:“禁制不错,能保证你什么都不能说出去,小心点啊,听你说话那个人也很危险,带那姑娘和你一起出去是个明智的选择。”
陆子云被他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首挥剑,铁链桥上却空空如也,那人早就不在了。
他居然认得这禁制。
这人说的话可信吗?
第二天快到傍晚,陆子云等来了那个机会。
他和往常一样在黑塔楼中兢兢业业扮演守门的透明人,谢鸣之在四方台静坐,研究换灵脉的法阵,南宫少尘忽然掠了进来:“师父,妖兽入侵玉京城……全是噬灵兽!”
谢鸣之霍地站了起来:“今日白凌是不是陪阿箬进城去玩了?”
他边说边往外掠去,声音落下的时候已经到了通道之外,南宫少尘看了一眼牢房深处,陆子云快步走了出来:“南宫师兄,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守在这。”南宫少尘道,“陆子云,老实一点,你就可以在玄阳宗好好活下去,别想趁着一起出去平乱逃跑。”
陆子云咬了咬牙,没说话。
南宫少尘这才追着谢鸣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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